(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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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接过?宝宝,凑到甚尔耳边悄声问道:“他是谁啊?”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瞥了一眼玄关的老头子?。
老头子?乐呵呵地笑着。
甚尔看着他笑成这样,觉得一阵牙疼,言简意赅道:
“家主。”
直毘人一个人就把?客厅的沙发占了一大半。
“呀,真是个小巧的屋子?啊。”直毘人环顾四周,毫不客气?地挖苦道,“哪天晚上你梦游一次,这里就会塌了。”
很?多年前,甚尔曾用这个借口搪塞了自己不小心把?家主院子?里的假山弄坏的事实?。
懒得听这个醉鬼叨叨,甚尔甚至连茶都没有端上来,“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的?”
跟外界想象中的不同,甚尔其实?与禅院当代家主——禅院直毘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糟糕。
虽然整个家族都被迂腐气?息渗透,由上到下都对没有咒力的甚尔苛刻以待,但当年禅院家主却曾在暗中给过?甚尔不少帮助,虽然他从未说出?口,但甚尔知?道自己当年能那么随意地离开禅院家的大门?,跟他多少有点关系。
如果说禅院家里有谁能够勉强够得上甚尔的信任,那么面前这个男人算是唯一一个。
“本来是不知?道的。”直毘人坐直身子?,“但是这不就巧了吗,我要找的人正好就在你家。”
“什么意思?”甚尔眉头狠狠一皱。
“别紧张。”直毘人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是针对你。”
“实?际上,最近几年来,我一直在关注家族里出?生?的新?生?儿。”直毘人道,“别人我大概就不说了,但是我想说到这里,你应该能猜出?来。”
甚尔眉头一动,“十种影法术?”
咒术是一个八成靠天赋的游戏,究其根本就在于每个人的生?得术式都是靠天生?的血脉决定的,或强或弱,一出?生?就能决定上限。
而作为?咒术界的「御三家」,能够在长久的时间里保持在咒术界中的地位,自然也有属于自己不外传的血脉遗传术式。
五条家是无下限术式,加茂家是赤血操术,而禅院家,则是十种影法术。
不过?这样强大的术式也不是满大街都有,就像五条家只有一个五条悟,禅院家也有多年没有诞生?拥有十种影法术的咒术师了。
关于这一点,当年在离开禅院家之?前,甚尔也听到过?不少流言。
禅院家与五条家历代不对付,因为?五条悟的诞生?,族里很?多长老都非常焦躁,担心家族落于人后,似乎正在用什么法子?,加速「十种影法术」的诞生?……
毕竟目前来看,想要与无下限抗衡,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怎么,你也搞这种欺负女人的事?”甚尔双手抱胸。
直毘人胡子?一翘:“呵,也不是不行。”
底下人的小动作,若是作为?家主不知?道就有点丢人了。
但是可惜,他能做的也不多……
糟糕,这么一想更丢人了。直毘人沉思。
甚尔无语,“那就滚吧。我对禅院没兴趣,你想要在族里做什么也跟我没关系,别来我这里碍眼。”
直毘人并没有因为?甚尔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反而往后一靠,一副这是自己家的模样,大咧咧道:“态度不要这么差嘛,甚尔,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
“我这么做自然也是有理由的。”直毘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啧了一声,“这就是那什么……命运吧。”
古今往来的历史中,五条家的六眼与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总是在同一时代诞生?,相差不超过?二十年,虽然至今也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按照前人的经验,既然五条家的那只混小子?已经蹦跶了那么久了,那十种影法术也应该有着落了才是。
这倒是甚尔第一次听说了,“还?有这种鬼事?”
“就是有这种鬼事。”直毘人搭腔道,“听说还?跟星浆体有关系……所以怎么样,把?你儿子?借我看一眼?”
甚尔:“想都别想。”
直毘人:“哎呀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虽然小朋友得六七岁才能觉醒术式,但是我可以先给他降个福!大家族的族长亲自降福,可是很?珍贵的机会哦!”
甚尔:“你很?闲吗?”
哪家有孩子?出?生?,就去哪家串门?是吧。
“欸,非也。”直毘人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我可只来过?你这一家。”
甚尔双手抱胸,默默看着直毘人。
直毘人:“……臭小子?我是真心的。”
他真是真心的。
如果说,禅院家注定要诞生?一名身负「十种影法术」术式的婴儿,那么他希望,这个人,是甚尔的孩子?。
至少比其他人靠谱多了不是么?
甚尔又多看了一眼直毘人,想了想道:“也行。”
“加钱。”
于是半个小时后,被宝宝哄得满头冒花的直毘人依依不舍地离开,晓抱着惠在玄关处给客人挥手告别完,扭头问甚尔道:“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送钱啊?”
好大一个红包呢!
甚尔耸耸肩,“你把?钱收着就是,就当是惠赚的出?台费。”
晓:“?”
惠:“咿呀呀。”
甚尔双手抱胸。
直毘人的意思他明白。
不就是来提醒他,若以后惠真的觉醒了那个重要的十种影法术,先不要声张,最好是先偷偷给他传信,以免场面失控么?
甚尔垂头看向被直毘人的酒气?熏得直挥手的惠。
小兔崽子?,以后能成为?咒术师?
“哦对了,明天惠要打疫苗了。”晓突然想起来,“你还?要上班吧,那我一个人去咯。”
“一定要明天去?我后天放假。”
“不行,这是有预约的。”
“好吧,记得带上你的帆布包。”
结果第二天早上,晓起晚了些?,甚尔已经出?门?了。
“糟糕,要迟到了。”匆匆忙忙地把?惠收拾好套上帽子?和围巾,晓拿起桌上的钥匙就冲出?了门?。
“哇真冷。得赶快点。”
家门?关闭,阻隔了外头的寒风,而在鞋柜旁的衣架上,帆布包隐隐发出?银光。
【啊……】
【晓把?我们忘了……】
疫苗中心里, 到处都是带着孩子来打疫苗的家长。
孩子害怕针头,那头一哭,这头也被吓得直掉眼泪,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都是孩子的哭声, 惹得小小惠也开始不安起来。
“不怕不怕。”晓一边轻轻拍着惠的背, 一边抱着他去登记口登记,“我们很快就回家。”
好在?惠是个安静的孩子,被妈妈安抚了以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趴在?妈妈的肩膀上自己玩起了?手指, 而且应该是甚尔在?出门前就已经喂过奶了的关系, 他到现?在?也没有?哭闹过。
打疫苗是排队叫号的, 他们今天来得晚, 前面已经排了?不少宝宝,晓左右看了?看,在?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抱着惠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 旁边的座位上也来了?一对母子。
见晓看过来, 那位黑发母亲含笑?着向她?颔首道:“你?好啊。”
那笑?容和蔼可亲, 面上的肌肉走向如花蕊开合,任谁来看都是友善的信号。
但就在?这一瞬间,晓的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是在?荒郊野林里, 被贪婪的野兽盯住了?血肉。
晓下意识地一颤, 搓了?搓鸡皮疙瘩顿起的手臂, 以为是冷的, 连忙把身?上的小外挂又拢了?拢, 回笑?道:“你?好。”
谁知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惠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哇啊啊啊啊——”
晓一惊, 连忙轻拍惠的背哄道:“怎么了??呀,不哭不哭哦,妈妈在?这里。”
但惠的哭声不停,与?大厅里的哭声连成一片,仿佛宏大的交响乐。
“今天的宝宝怎么哭得这么多?”匆匆路过的护士难掩烦躁。
黑发母亲见晓手忙脚乱的样子,顿时露出善意的笑?容,“您的孩子看起来不大。刚出生吗?”
“啊,是的。”晓将惠紧紧抱在?怀里,慌乱中搭话道,“才刚出生一个月。”说着她?顺势看了?眼黑发母亲怀里的宝宝。
哇,是粉色的头发。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黑发母亲注意到晓的视线,笑?着把怀里的宝宝转过身?子,“来,悠仁,跟阿姨打个招呼。”
粉发棕眸的宝宝眨了?眨眼,看见晓,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太阳一样灿烂,在?一片嚎哭声中,尤为显眼。
细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从仙台来的。
“小地方不比东京。”黑发母亲微笑?道,“似乎没有?更好的疫苗。”
趴在?她?肩头的粉发宝宝在?这时注意到了?一旁抽泣的惠,嘟囔了?一句什么,努力想要向他伸出小手,却控制不住力道,一巴掌拍在?了?惠的脑袋上。
粉发宝宝:“咿呀!”
惠:“哇啊啊啊啊——”
晓无奈地轻晃惠的身?体。
黑发母亲也把自己的宝宝拉开。
“一路过来很不容易吧,这可真是辛苦。”晓一边哄惠,一边感叹道,“你?一个人吗?”
“是的。”黑发母亲笑?容弧度不变,仿佛永不出错的机器,“孩子他爸已经死了?。”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日寒冷的天气。
晓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黑发母亲微笑?。
“毕竟世事难料。”
恰在?这时,注射厅喊起了?惠的名字。
“第四十八号!禅院惠!在?吗!”
“啊,在?!”
晓连忙站起身?来,躬身?与?黑发母亲道别,抱着惠快步走向注射室。
黑发母亲笑?眯眯地看着晓的身?影逐渐远去,然后不紧不慢地抬起手。
一般人看不见的黑气从她?的指尖飘出,顺着风的痕迹,迅速浸入晓的皮肤内,消失不见。
趴在?黑发母亲肩头的宝宝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突然一抬手推开了?她?的刘海,露出了?一条诡异的缝合线。
“还得感谢你?呢。这也是因果啊。”黑发母亲慢条斯理地将刘海拨回原位,慢悠悠地抱着孩子起身?,朝大厅出口走去。
“多亏了?你?,让他变得软弱又迟钝。也多亏了?你?,名刀终于能够开刃了?。”
黑发母亲好心情地哼起了?无人听懂的歌谣。
也不枉费我策划了?那么久。
两年前在?那场会议里没能清掉你?,本还可惜着呢,没想到是个身?带因果本就活不长的,心想着只?要用一只?黑猫带走最后的机会就能坐享其成,到头来还是让你?活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也好,时间拖得越久,效果也会越卓越,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暴君疯狂的样子,真是令人期待。
哦,对了?,还有?一只?漏掉的小老鼠。黑发母亲忽然停下脚步,懊恼地拍了?拍头。
嘛算了?。黑发母亲继续往前走去。
那封印尚且算是有?趣,反正……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此时,疫苗中心的注射室内,懵懂的惠手臂被扎了?一针,下一秒再次嚎哭出声。
“好了?好了?。不痛啦。”晓连忙摁住棉花,一边哄道,“打完了?哦,我们回家吧。”
“还要留下观察半个小时。”医生见此提醒道。
“好的。”晓连忙答应,说完抱起惠,向医生鞠躬道谢,走到大厅外头刚刚坐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晓轻拍惠的背,注意到旁边的母子已经不在?,心想可能注射完去了?别的地方,便不再在?意,专心哄起宝宝。
打完疫苗的宝宝都需要在?疫苗中心里留下观察,目的就是当孩子出现?意外反应时,在?场的医生可以尽快地处理。
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惠的身?上,特别是冬天穿的衣服多,她?唯恐漏过了?宝宝身?上哪里冒出来的红肿,错过了?过敏反应的第一救治时间。
然而随着时间逐渐走向观察时间的终点,惠在?妈妈的怀抱里哭声渐低,缓缓陷入了?沉睡,却是晓后知后觉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在?全身?冒冷汗?
“好热……”晓将身?上的外挂脱下,“怎么回事?好热……”
路过的护士注意到了?晓的异样,当即大惊冲了?上来,“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嗯?晓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混乱了?起来,世界仿佛在?旋转,周围的空气好像在?一瞬间抛弃了?她?。
“女士!女士!!快叫救护车!”
最后所有?声音渐渐远去,世界彻底陷入了?昏暗。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晓紧紧将孩子拥进怀里,跌落在?地。
甚尔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店里打下手。
低头一看是晓打来的,他马上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先生吗?”对头传来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甚尔心头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里WQ医院的急救科,您的家人刚刚被送进抢救室,目前正在?抢救中,请您快点过来吧!”
大脑当即轰的一声,宛如当头一棒,一时之间,甚尔怔楞当场。
什么急救科……抢救?
对面听不到回答,见怪不怪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WQ医院!您快来吧!”
“禅院?怎么了??”有?人注意到了?甚尔的异样,走过来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甚尔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旁边同事的手臂,惊得对方痛呼出声。
“WQ医院在?哪?!”
当甚尔在?同事的呼喊中跳下车冲进医院急救中心时,急救仍然在?继续。
分诊台的护士注意到了?惊慌失措的甚尔,连忙走上前去,“请问是抢救室里的病人的家属吗?”
“是,我接到了?电话!”甚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晓呢?!我的晓呢?!”
“病人还在?抢救,我们的医生正在?竭尽全力,请您放心,冷静下来。”护士被甚尔宛若鬼神般的面容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冷静道,“病人在?昏迷前还抱着孩子,我先带你?去见见孩子。”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甚尔大吼,“我的晓呢!”
急诊大厅内,所有?病人医生都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请,请您冷静一点。”护士顿时面露惶恐,颤颤巍巍。
抢救室外的家属情绪陷入激动?是常有?的事,这名护士对此也不少见,但普通人又怎能直面暴君的震怒呢?
终于被带到了?对应的手术室外头,甚尔抬头看见门上亮起的红灯,在?走廊上焦躁地左右踱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怎么会晕倒?!”甚尔急促道,仿佛在?战争中遍体鳞伤的野兽,被撕咬了?最柔软的软肋,朝着敌人发出嘶吼。
护士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而在?这个时候,听说了?这边的情况的值班医生也连忙赶了?过来。
“先生,请您冷静!”医生远远地用手势安抚,“医院里需要保持安静,您在?这里制造出来的噪音,也会影响到里面的手术!”
甚尔闻言面色顿时一僵。
医生见甚尔冷静了?下来,赶紧作?手势让护士离开,然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甚尔立马就认出那是晓的手机,当即就要抢过来,却被医生躲了?过去。
“请原谅我必须要确认您的身?份。”趁着甚尔还没发火,医生赶忙道,“能否把你?的手机号报上?”
甚尔反应了?过来,明白这个流程不过他们是不会把实?情告诉他的,便压着火把自己的手机号报了?一遍。
医生低头确认完毕,便将手机递给了?甚尔。
“请问您与?病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妻子。”甚尔压着心头的恐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医生闻言镇定地点了?点头,“您先冷静下来。”
“根据您太太送过来时的情况,我们怀疑是急性的心脏病发作?,请问病人之前是否有?相关疾病?”
“心脏病?”甚尔大骇,“怎么会是心脏病!”
精灵卵不是已经顺利取出来了?吗?!
医生见甚尔吃惊的样子,料想这应该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便道:“那之前是否有?什么征兆?或者?家里是否有?心脏病史?”
而甚尔已经完全陷入了?慌乱之中。
心脏病……怎么会是心脏病!
难道诅咒还没结束吗?!
意识混沌间, 晓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冰川。
冰冷,黑暗,寂静无声, 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吸取热量的?小?鱼包裹, 全身的?温度都在丝丝缕缕中向外流失。
心脏处尤为可怕, 若说其他部位只不?过是?被?小?鱼啃食,那么她的心脏上肯定悬浮着一条鲨鱼。
张开大?口,露出层层叠叠的?利齿, 一口咬破了她的皮肤。
她就像是?一个心脏破洞的?气球玩偶, 刹那间, 所有能量都争先恐后地涌出她的?身体, 仿佛决堤的?大?坝, 再也?无法挽回。
但四肢却?反而感觉肿胀了起来。
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心脏里流出来的?东西,似乎正在她的?筋脉中肆意冲撞。
她感觉不?到疼痛,但却?在朦胧间察觉到了危险。
这是?什么?晓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可怎么都抓不?住。
她想做些什么, 不?能再让它们从自己的?心脏里逃走, 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意识正在逐渐崩塌,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突然之间, 一直混沌的?灵台被?注入了一股清凉, 像是?薄荷的?香气直冲大?脑, 感知重新聚拢, 耳边渐渐听见了声音。
是?一个女声……好像很熟悉。
【晓!】
在哪里听过?
【晓!】
嗯……在妈妈的?肚子里?
【晓!】
那声音越来越着急。
【不?行, 封印已经?完全失效了!】
【怎么办?怎么办?】
【要抓紧时间!】
【妈妈,我们来改造她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这时加入了进来。
【既然她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那就把她变成可以承受的?样子。】
【但是?……】
【我知道怎么做!我了解她!】
【没办法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嗯!】
最后一声肯定似乎摁下了什么开关,所有声音骤然远去,世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等等!晓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手术开始第二个小?时,谦和匆匆赶到。
“晓呢?!”看到甚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谦和猛地喘了口气,“晓呢!”
“在里面?。”甚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谦和抬头看向紧闭的?手术室门,感觉心头就像是?有一个大?石头压着,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谦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孩子呢?惠呢?!”
“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谦和一回头,原来是?护士抱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篮子里,惠正睡得香甜,身上还披着晓的?小?褂子。
在疫苗中心的?时候他几?次嚎哭,早已消耗了不?少体力,半个小?时前曾醒过一次,被?护士们喂过奶之后,又睡了过去。
幼小?的?婴儿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睡颜安逸,就如平常一般。
谦和顿时如释重负,跟护士道谢,接过惠,来到甚尔身边坐下。
孩子在睡觉,妈妈正在手术室,而做在他身旁的?孩子父亲沉默不?语,握紧的?双手上满是?青筋。
谦和从未觉得如此呼吸困难。
一时之间,走廊上无人说话。
谦和低头,伸手摸了摸惠的?脸。
孩子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砸吧砸吧嘴,又睡了过去。
谦和胸口一痛,几?乎落下泪来。
此情此景,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那个时候他也?是?坐在手术室门外,抱着孩子,只能无助地等待。
他们一家?,难道就不?能走出这个命运吗?
等待的?时间就像化?石沉淀一样漫长?,甚尔不?知道自己呼吸了多少次,手术室上的?红灯才终于?熄灭。
铁门被?缓缓退开,两人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谦和还抱着孩子,甚尔却?没有这个顾虑,直接冲上前去,“医生,我……”
看见医生的?表情,甚尔顿时噤声。
医生身上的?无菌服还没有脱下,面?上还带着口罩,但唯一露出的?双眼已足够传达出结果,他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朝甚尔微微鞠躬。
甚尔想阻止医生,他不?想听接下来的?话,但身体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很遗憾……”医生低垂着眼,“我们已经?拼尽全力。”
“我们了解到死者生前已经?签署了遗体捐献协议,你们……可以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话音刚落,谦和已经?受不?住,抱着孩子跪倒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谦和悲恸不?已。
医生低头:“请您节哀。”
甚尔仰头茫然地看了几?眼天花板,又被?灯光刺得闭上了眼,他垂头晃了晃脑袋,忽然转身,朝外走去。
谦和沉浸还在痛苦之中,医生担心家?属情绪不?对?,大?喊道:“先生!您去哪里!”
但甚尔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只是?往外走。
往外走,离开这里,往外走……
急诊大?厅里,所有人都看着甚尔默默地经?过,他们有人注意到了手术室外的?情景,有人则没有,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一缕目光,或同情,或好奇,或感同身受,直到他们手中的?事情将他们的?注意力牵回。
没有人再看第二眼。
然而正当甚尔快要走出大?厅大?门的?时候,手术室的?铁门却?又突然被?里头慌慌张张地推开。
“医生!”护士从手术室里伸出个头,注意到外头抱着孩子显然是?病人家?属的?谦和,又连忙压低声音,惊慌失措道,“您,您快进去看看!”
“怎么了?”医生一惊,连忙转身返回手术室,谦和见此也?想跟上,却?被?护士阻拦在外。
“非常抱歉,请您暂时在外等待。”说完便把手术室门一关,也?进了手术室。
谦和大?脑顿时一嗡,与此同时,他怀里的?惠在剧烈的?动静下终于?惊醒,一睁开眼,察觉到周围陌生的?环境,眼珠子好奇地四处张望。
谦和刚刚听到女儿去世的?消息,转眼又看到护士如此暧昧不?清的?态度,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内心里的?哀恸与希冀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他的?心撕碎。
他想后退回到椅子旁,却?小?腿一软,突然踉跄了一下,被?身后忽然出现的?一只手撑住了身体。
谦和回头见到来人,当即松了口气,“甚尔君,刚刚……”
“我听到了。”甚尔双眼紧盯着手术室,眸中精光闪烁。
只是?手术室到大?厅这点距离,声音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
“甚尔君……”谦和看见甚尔的?眼睛重新焕发了光彩,心中虽有希望,却?也?知道概率渺茫,心头不?免悲凉起来。
谁知下一秒,两只一大?一小?的?白色虚幻身影忽然穿透铁门,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趁着没人看见,弱小?身子,一溜烟钻进了甚尔的?口袋里。
谦和顿时吓了一跳,而躺在他怀里的?惠眨了眨眼,却?突然露出笑?容,开心地挥起了手。
甚尔垂头,声音近乎恳求,低低地问道:“成功了吗?”
一银一绿两个光球蜷缩在一起,光芒忽亮忽暗。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奇迹!奇迹!”医生一脸难以置信,大?口喘着气,声音兴奋得颤抖。
“奇迹!”
谦和瞬间呆滞。
人间大?喜,不?过虚惊一场。
这之后晓被?推入了ICU病房观察,甚尔无心多言,还是?独角兽给谦和解释了一切。
【我们本以为她们会很快回来的?。】独角兽愧疚地低头,然后探头蹭了蹭身旁的?小?小?独角兽,【是?宝宝察觉到了晓的?不?对?劲。】
母女再次重逢,让独角兽的?心或多或少偏移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再加上长?时间的?跟随也?消磨了它的?戒备心,它注意到晓出门没带上它们,却?心存侥幸,心想她去的?也?是?人烟多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还是?独角兽宝宝感知到了危机。
小?小?独角兽往前跃了一步,虚幻的?光影跳到了惠的?手指间,惹得惠呀呀直叫。
它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假小?子。
【那种感觉很奇怪,大?概是?因为我跟晓的?联系太过紧密的?缘故。】它说道,【我察觉到了敌意。】
一种像毒蛇吐信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敌意。
【那是?对?晓的?。】小?小?独角兽笃定,【所以我们马上赶到了晓的?身边。】
【有人撤掉了晓身上的?封印。】
ICU病房的?探房时间是?有严格规定的?,此时谦和只能抱着惠与甚尔站在病房外头,隔着玻璃窗,窥得里头的?一角。
晓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连着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长?管,脸上带着呼吸面?罩,嘴唇虽没有血色,但呼吸却?有力,宛如常人。
连一旁的?护士都惊叹,要不?是?看上去脸色还比较虚弱,简直难以想象这是?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病人。
甚尔面?色冷硬,默默地望着里头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