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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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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可以问了吗?”甚尔无趣地掏了掏耳朵,走下楼梯来到晓面前,低头看她,“你又怎么在这儿?”
高大的身材弯腰靠近时非常有压迫感,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反应过来,一皱眉,有些恼羞成怒,“我是因为有工作!”
“那我也是工作。”甚尔龇着口牙,双手插兜,身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看不出来正经,只是他气质莫名带股颓劲,垂眸看人笑的时候,无端就有种讽刺的味道,“怎么,你没听说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里可就只剩下我俩了。”
晓没上当——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还会有等着她治疗的病人,“你不是牛郎吗?”
“牛郎偶尔也要为客户做点别的生意嘛。”甚尔站直身体,“不然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晓更觉得莫名其妙,“我有对你做什么吗?”
“有啊。”甚尔瞪大眼睛,摆出一副恐吓人的模样,“你把我蠢到了。”
晓:“……”
于是等到出门采购物品的孔时雨拎着两大袋日用品走进别墅玄关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穿着卫衣的女人手撑着行李箱,竟气呼呼地跟甚尔对峙得有来有回,关键是他那个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只对打架感兴趣,平时连被人丢冰淇淋都能无所谓到顶着黏糊糊的外套坐上他的车才想起要丢掉的搭档,此时竟然一脸兴致盎然,活像只发现玩具的狗。
孔时雨顿时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晓就更郁闷了,她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在她仰慕于他的时候,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她已经对他没兴趣了,却又跟故意膈应她似的,好像不让人更讨厌他一些就不罢休。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蠢!
“你也太没礼貌了!”气急了,晓说道。
“奇了怪了,难道你是第一次知道吗?”甚尔竟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抬眼想了想,然后恶劣一笑,“该不会是喜欢我,喜欢的连眼睛都瞎了吧。”
晓的脸蹭的一下就变红了,“我看错你了!”
要是此时结衣在场,表情估计也跟孔时雨差不多。
晓一向性格平和,就连被自己救了的病人反咬一口,摇摇头也就过去了,何尝这么气急败坏过?
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孔时雨连忙上前,“行了,禅院,别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甚尔回头,一副才看见他的样子,“哟,回来啦。”
孔时雨:……屁,我在这杵半天,你早就看见了!
晓一回头,就见一名西装革履的大叔走了进来,面色严肃正经,还以为是这里的管家,连忙压住气,颔首问好,“你好。”
“是夏烧医生吧,你好。”孔时雨将手中的两大袋东西怼到甚尔脸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回头面向晓,整了整衣冠,伸出手来跟她握了握,“久仰大名。”
甚尔仰头接住袋子,垂眼就见孔时雨人模狗样地跟人打招呼的模样,不爽地嘁了一声。
其实平时孔时雨面见客户时也是这幅样子,但不知道为何,甚尔今天就是看着特别不顺眼。
“请问你是这里的管家吗?”晓问道。
“哦,不是的。我算是……”孔时雨指了指甚尔,“这家伙的监护人吧。”
甚尔:?
“哈,你吗?”甚尔面露嘲讽,就要把事实说出去,“你只是诅咒……”
孔时雨当即给了他一个肘击。
“嘶。”然后又苦着脸,缩回手自己揉了揉手肘。
草,好硬。
甚尔低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把话憋回去了。
“监护人?”晓很奇怪。
又不是未成年,为何要有监护人?
“就当是亲戚吧,他是我弟弟。”孔时雨随口应付道,“我也负责帮客户带话。走吧,我先带你去歇息的房间,之后有什么问题我在为你解答。”
说完就示意甚尔把晓的行李抬上,往楼梯走去。
甚尔啧了一声,显然并不情愿。
弟弟?他眼神莫名地俯视孔时雨。
孔时雨经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委托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甚尔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手中的两个大袋子挂到一只手上,然后另一只手一抬,轻而易举地就将晓的行李扛了起来,转身时还差点把行李箱的轮子甩到晓的脸上。
晓慌张地往后一仰,下意识躲过了袭来的轮子,扭头却见甚尔一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大长腿一跨,早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只好怨念地跟了上去。
路上,晓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
总不能真的来给病人提供牛郎服务的吧?那可是位男孩子。
“保镖。”甚尔懒得多说。
闻言晓头上的问号更多了,可有一件事她大概是明白了过来。
她接下来真的要跟甚尔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这么想着,晓悄悄抬头瞅了一眼甚尔,没想却被对方发现,回头朝她露出邪恶的笑容。
并没有被吓到的晓:“……”
她之前到底喜欢这个人哪里啊?

第10章 厨房
晓的休息室被安排在二楼的正中央,打开窗户正好就能看见正门前的石道和宽阔的草坪,视野还算不错。
把行李放下后,惦记着生病的孩子,晓向目前似乎唯一能给自己回答的孔时雨问道:“请问客户他们在哪儿呢?”
“哦,他们都不在这儿。”孔时雨单手插进兜里,另一只手指了指天花板,“如果你是找小少爷的话,他现在在最顶层。”
小少爷就是这次晓需要治疗的病人,名叫铃木匠海,因为身体不便,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
晓听完一愣,“顶层吗?”
为什么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会住在别墅的顶楼?而且周围好像并没有电梯。
“不用担心,那里设施一应俱全,有人照顾他,平时也不会有人下来。”孔时雨有些焦躁地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根烟来叼进嘴里,勉强压住烟瘾,“你只有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的时间可以上去给他看诊治病,其余的时候随意就行。”
“为什么?”晓下意识地一皱眉,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为了病人的健康,我需要实时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废话这么多,照做就是了。”甚尔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不耐烦道,“多事的女人容易死哦。”
晓闻言一顿,忽然认真道:“人终有一死,所以才要在那之前做些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甚尔嗤笑道:“能活活,不能活死,哪来那么多蠢事。”
孔时雨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截住话,“没什么事的话,医生,我们就先走了。厨房里会有人定时填充食物,洗漱间在走廊尽头,除了顶层只能中午去,其他的地方你可以随意使用。走吧,禅院。”
甚尔最后瞥了一眼晓,然后跟着孔时雨离开了。
晓扫了眼脚边的行李,想着现在离中午还有些时辰,便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走廊外,甚尔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苹果,也不洗,张开野兽般的大嘴,直接狠狠咬了一口,“为什么不直接找个能看见咒灵的医生?”
看孔时雨刚才那反应,甚尔也明白了,雇主这是不想让自家儿子被“妖孽”缠上的消息泄露出去,让他们在那女人面前打掩护呢。
这也不难理解,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这种情况在他们那里也有一套说法,大概叫做什么“气运受损”。
简而言之,就是本来没有的事,被外头的人惦记的多了,产生愿力,反而会成为现实。
这可不就是诅咒?甚尔半阖着眼,又咬了一口苹果。
“大概是觉得让诅咒师靠近他的宝贝儿子,亲手治疗,有风险吧。”孔时雨掏出打火机,把嘴上叼着的烟点燃,“而且确实也找不到比夏烧更好的医生了。”
“治疗?又不是真的。”甚尔嗤笑一声。
“那个东西在那里,怎么不算呢?”这时他们也到了玄关,离开前孔时雨最后叮嘱甚尔,“你的任务就是盯着医生准时准点‘上班’,准时准点‘下班’,然后……”
“然后找时机干掉那个咒灵。”甚尔不耐烦地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收拾完行李,晓才知道孔时雨已经走了。
他不是传话的?不留下来吗?
“我都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俩。”甚尔见晓一脸吃惊,笑得更欢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晓双手抱胸道:“还有楼顶的人呢。”
为了照顾小少爷,起码的起居肯定会有人在负责,别墅里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
“有什么区别。”甚尔耸耸肩,“顶楼的那群人不会下来的。”
“为什么?”晓疑惑。
甚尔咧嘴,“因为有鬼。”
晓:“……”
晓:“让一让,我要准备午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治疗时间必须是中午十一点到十三点,但这个时间段恰好赶上了午餐时间,晓既不想刚来第一天还没了解情况就质疑客户,也不愿浪费简短的治疗时间,便只能提前或延后解决午餐问题。
所以整理好行李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一楼的厨房,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正好就碰到了正在里头往冰箱里塞水果的甚尔。
冰箱恰好就在厨房入口处,甚尔人高马大地蹲在那里,便把厨房堵了个严实。
“请。”甚尔侧开身子,甚至做作地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晓狐疑地看了眼甚尔,越过他走进厨房。
正如孔时雨所说,厨房里的东西还挺齐全的,将近一个卧室这么大的空间里,不仅有单独的冰窖存放蔬菜,还有各样的工具,晓甚至看到了烹饪蛋糕用的磨具和烤箱。
甚尔装完水果也不走,就这么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口,无聊地看着晓在里面晃来晃去。
直到晓摸清了整个厨房的构造,穿上围裙,回头问他,“你想要吃什么?”
甚尔:“……哈?”
晓莫名其妙,“不做饭,那我们吃什么?”
她自然而然地觉得厨房里被放了那么多的食材,又没有厨师在,肯定是要让他们自力更生的意思。
小的时候爸爸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晓都是自己做饭的,因此这个时候颇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甚尔也非常得心应手,他直接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排泡面。
甚尔:“绝对够。我特地要求的。”
晓:“……”
“这不健康。”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瞬间觉醒,晓眯了眯眼,似是觉得这样说还无法体现问题的严重性,她看着甚尔,自以为挑中了他的死穴,道:“不到一个星期,你的肌肉就没了。”
那么好看的肌肉,肯定是花了心思练出来的,而且牛郎什么的也有职业要求吧。
却没想甚尔依旧一脸无所谓,“啊,这个啊,不用管,没见它塌过。”
晓:??
晓匪夷所思,“肌肉很容易就没的吧,说起来这里有健身房给你练吗?”
“我从不练这东西。”甚尔看上去对这话题很抗拒和不耐烦,“怎么这东西还要练的吗?”
晓开始觉得甚尔有点难以沟通了。
是那种轮岗到精神科,我说铅笔他说虫的难以沟通。
于是晓没有理他,自顾自地从冰窖和冰箱里翻出食材,“那今天吃牛排吧。”
比较简单一点。
一听到牛排,甚尔瞬间精神了,“你会做饭?”
晓:“那你觉得我刚刚在干什么?”
甚尔想了想,“巡逻地盘。”
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观察四周的环境,确认逃脱路线和有利地形之类的。
“……”不知这句话戳中了什么,晓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空气中仿佛就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你是野兽吗?”晓笑着斜睨了甚尔一眼,回身走到灶台前。
甚尔怔了一下,没说话,盯着晓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被火烧了啊。”晓一边处理牛排,一边道。
甚尔扯了一下嘴角,“丑。”
晓又不想搭理他了。
但甚尔偏偏不知为何执着了起来,直接走到晓旁边,“你们医生不管这个?”
“为什么要管?”晓抬头莫名其妙地瞟了眼甚尔。
甚尔歪头打量了一眼晓,伸出手撑在桌面上。
“影响病人恢复的心情。”
晓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就算我的头发留长了,病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恢复得更快。”晓故意把面前的砧板推到另一边,背对甚尔,不让他看,“这里我自己能搞定,一会儿你负责洗碗。”
甚尔指了指灶台下方的洗碗机。
晓:“那你没什么事可以干吗?”
“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甚尔撒谎撒得手到擒来,“而且你不是喜欢我吗?”一副自己很大方让你看的样子。
晓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我何时有说过!”
“你那蠢样一看就知道了。”甚尔用手肘撑住桌面,弯下腰,单手托腮,侧着脑袋看晓,露出玩味的表情,“这我可是专业的。”
当一个女人被男人的皮相吸引时,会露出什么眼神,甚尔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因如此,那天在医院里,从咒灵的幻境中找到晓,她抬起头看过来时,从碧绿色的眼眸中透出的那抹光芒,就看上去更奇怪了。
晓把砧板拖得更远了些,“那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甚尔嘁了一声,“果然蠢。”
晓眉头一皱,当即把刀放下,“你为什么总要贬低我?”
“当然因为你就是蠢啊。”甚尔嗤笑道。
晓听完又要生气,这时甚尔却又继续说道:“能看上我这种烂人,眼光差成这样,不是蠢是什么?”
晓一下怔住了。
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甚尔转身就离开了厨房,没给晓留下反应的时间。
晓看了会儿甚尔离开的方向,垂头片刻,便又默不吭声地继续做她的牛排了。
很快,黄油煎烤着牛肉的芳香,在整个厨房的空气中弥漫,也随着流动的空气,丝丝飘到了外头的大厅里。
甚尔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单手揽着沙发背,一只手握着电视遥控器,百无聊赖地调频道玩。
敏锐地闻到了从厨房飘过来的香气,他鼻子耸动了几下,然后放下遥控器,仰头瞅了瞅厨房的方向。
等到晓端着两个牛排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甚尔坐在沙发上扭头望着这边,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像个护食的小孩儿。
“牛排做好了。”晓面色如常,仿佛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你吃不吃?”
甚尔缓缓坐直身体,站了起来。
“里面的食材有一半是我的。”他双手插兜,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走过来,“那可不能让你独占了。”
晓眼角微微一笑,脱下围裙,做到餐桌前,拿起刀叉小心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其他的呢?”
晓一抬头,发现甚尔一手抓着叉子杵在桌面上,而他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
晓:“……”
晓:“你的牛排呢?”
甚尔:“倒进去了。”
倒,倒进去了?!
结果,厨房里的食材属于甚尔的那部分,显然不止一半。

时间一到,甚尔就提醒晓该去“上班”了。
“别迟到。”他走在楼梯前头带头,漫不经心地对晓道。
晓背着医疗箱,抬头问道:“迟到了会发生什么?”
甚尔:“会被罚钱。”
晓:有,有道理。
沿着旋转楼梯往上爬,一直爬到最顶端,晓才发现原来顶楼是被完全密封的,楼梯终点处竖着个木门,两旁也不像其他楼层那样是敞开的栏杆,而是紧密贴合木板,像个被密封的笼子。
周围没有灯,因此越往顶楼靠近,眼前的环境就越昏暗,直到晓不得不扶着扶手,唯恐脚下踏空。
但前头的甚尔却好像一点不受影响,依旧健步如飞,转眼就到了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见门原本竟是锁的,晓心里更奇怪起来。
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说起来她只是来治病的,为何客户还要特地雇佣一个“保镖”呢?
甚尔身强力壮,他以做他人保镖为兼职,晓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保镖是来“看着她”,而不是保护客户的,就有点稀奇了,而且这里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害怕什么,难道是野兽?
当初院长也说过,对方是点名她过来的。
难道她很重要?
这么想着,通往顶楼的门已经开启,此时是正午,外头烈阳当照,刺目的阳光挤开门扉,一点点刺穿楼道里的黑暗。
整个顶楼简直可以称得上亮堂通透。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透明的玻璃窗,走廊上一个窗帘都没有,所有窗户间隔极短,就连天花板上都开凿出了几个玻璃窗口,与阁楼的窗户直通,好像要竭尽所能地捕捉阳光一样。
在这样充足的光线之下,连人的眼睛都似乎要被灼伤了。
快走到目的地时,晓才看见其他人影。
“到了。”甚尔双手插兜,驻足侧过身子,用手肘示意了一下前方的房间,而那房间外头站着一排侍女,全都低垂着眼,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似乎也不想搭话。
晓觉得现在这个场景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强装镇定地独自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头倒是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只不过床换成了医院里的看护床,而这里面也跟外头一样,敞亮得不像话。
一名圆润可爱的五岁小男孩正怯生生地坐在床上,小手紧紧抓着面前的床单,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缓缓踏进房间。
而在晓看不见的背后,甚尔也悄然跟紧,站在房间边缘,目光紧盯着晓的背影,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晓无知无觉地抬脚踏入房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男孩顿时松了口气,甚尔眼睛往里头瞥了一眼,扭头向走廊窗边走去。
晓见男孩身形瘦小,小小一个乖巧地靠在床头,不由地心生怜爱,走上前去将医疗箱放到一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是匠海君吧?你好。”她放柔声音,搭话道,“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
怎么这层楼里只看见侍女?
小男孩摇摇头,“爸爸妈妈不能来。”
晓感到奇怪,正打算追问的时候,门口的一名侍女却出声了。
“请快点治疗吧,夏烧医生。”
晓听出来对方是让自己不要多问的意思,便只好从医疗箱里掏出听诊器,又把之前院长给他的病历拿了出来,先简单为男孩做了检查。
她仔细听了听心音,比对着病历和之前早就记在脑海里的体检报告,很快就了解了情况。
她从旁另外掏出一个本子来,写了一会儿,“匠海君之前也有医生来给你看病吗?”
“有的。”匠海乖乖点头,但却话不多。
晓点点头,笔下不停,“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匠海指了指腿上的几个地方。
晓皱了皱眉头,心想之前的药方怎么看上去有些过猛了。
于是她又重新写了个药方,交给门外的侍女,然后又回到了病床边。
匠海看到晓转身又回来了,竟然愣了一下,“你不走吗?”
晓心里本想着治疗时间有限,再仔细检查一些,此时见匠海眉眼间露出欢喜的神情,心中一软,便说道,“不走,再陪陪你吧。”
小孩儿似乎许久没有与人交往过了,听到晓要留下来陪自己,马上就高兴了起来,略显苍白的脸上也终于带上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晓便一边检查,一边与匠海聊了起来。
正如临走前院长所说,匠海身上的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刚拿到病人的口述报告时,她还以为是有腿部肿瘤,但CT没有照出任何异样,她亲自上手确认也没有感觉到皮下有瘤块,便排除了这个可能,肯定了病历上的诊断。
只是这个病恢复周期比较长,需要小心治疗,吃吃药打打针是免不了的了。
听到要吃药打针,匠海顿时露出抗拒的表情,但他不敢拒绝,抬头看了看晓,什么都没说。
见他这幅懂事的模样,晓有点心疼,“别怕很快就会好了。”
但匠海却只低着头,喃喃嘀咕道:“你们都这么说……”
足足待够了两个小时,晓才被甚尔催促着离开了顶楼。
眼见着楼梯顶端的门被关上,四周又昏暗了下来,晓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一边还在想着匠海的病情。
奇怪,没有诊断错误,药方也没什么大问题,病人目前看上去也很正常,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好呢?
她突然想起今早她刚来的时候,甚尔说,他们会在这里待一个月。
一个月,为什么是一个月?
这么想着,晓便问出了口。
彼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二楼,甚尔似乎正打算出门,晓则想要回去房间歇息,便在楼梯口准备分道扬镳。
听到晓的问题,甚尔漫不经心地抬眼想了想。
“因为‘它’很快就会没有耐心。”
晓以为他说的是匠海的父母,也就是雇佣她的客户,心想这么简单的病却一直治不好,作为双亲心里着急想要换一个医生试试也无可厚非,便也就没再多想。
这么一说,对方会请她来治病可能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吧。
自己把自己说服了的晓转身准备回房间,甚尔却又在这时叫了她一声。
“喂,晚上记得做多点吃的,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晓下意识地应了一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应该轮流吗?”她回头,“晚饭应该到你做了吧。”
甚尔:“可以。但我只会泡面。”
晓无语:“如果饭都是我做了,那你做什么?”
甚尔:“当然是看着你了。”
晓被甚尔的无赖打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很平常,每到中午时分,她就会跟在甚尔的身后到顶楼去为匠海检查身体,调整治疗方案,然后留下来陪他聊聊天。
别墅里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乐趣,匠海独自一人住在顶楼,亲人不在身边,又因为疾病行动不便,每每见到晓留下来陪伴自己,都很欢喜。
晓一见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却听话乖巧,面对那双殷切的双眼,根本就不忍拒绝,渐渐地也就成为了习惯,跟他说说一些外头的趣事或者最近流行的动漫,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而每当这时,甚尔就会抱胸站在门外,也不进来,就这么看着房内的场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还会讽刺晓几句,说她闲得慌,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聊的。
“小孩儿才要陪呢。”晓已经习惯甚尔的嘲讽了,“不然以后记着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多难受啊。”
对此甚尔只是嗤笑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晓和甚尔这几天倒是相处得挺好,毕竟不住在一层楼,除了中午的治疗时间,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碰头,其他时间晓大部分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而甚尔则经常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么想着,坐在房间里的晓就突然听到从窗外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发现竟然是甚尔正在别墅外的草坪上割草。
他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镰刀,长度竟与他的个头差不多,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随意一扫就有一大片杂草被他拦腰割断。
晓拉开窗户,往下喊道:“你在做什么呢?”
甚尔听到晓的声音,把镰刀往肩上一扛,侧身仰头朝楼上望去,“割草,你没看到吗?”
如今正是开春时节,地上的杂草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颜色正是娇嫩的时候,也把连接着别墅的石道遮掩了一些,确实是需要修剪一番了。
晓没多想,只觉得估计是甚尔看不惯主动帮忙的,便也道:“你等等,我来帮你!”说着就把脑袋缩了回去,翻身下楼。
甚尔扛着镰刀,一脸莫名。
等到晓兴冲冲地从仓库里翻出除草机来到别墅前的时候,甚尔自己一个人已经割了大半了。
晓震惊,“好快!”
而且根本看不出累的样子,连喘都不带喘的,这体力是有多好啊!
“我在仓库里看到了除草机。”晓吃力地把除草机推过来,“用这个吧。”
甚尔不屑,手下不停,“不需要。用那种东西之前,我早就干完了。”
晓见甚尔跟玩贪吃蛇一样转眼就又割了一大片杂草,一点也看不出勉强的意思,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没必要,就又把除草机推了回去。
这时,甚尔脚下突然一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脸色一变,蹲下身子摸了摸。
晓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杯果汁。
就算再怎么轻松,运动之后补充水分总是没错的吧。
甚尔一回头,发现递到自己眼前的果汁时还愣了一下。
“谢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还是草莓味的,不过他也不挑,随手打开就往嘴里灌了下去,果不其然被甜得整张脸一酸。
“只有这个了。”晓无奈,“你平时都在干这些事儿吗?”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甚尔把镰刀扛到肩上,看上去已经要收工了,“你就准时准点做你的事就行。”说完就要走。
“等等。”晓皱了皱眉头,上前拦住甚尔。
“什么?”甚尔低头。
晓左右看了看。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晓用手遮住嘴,悄声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不想让匠海君的病好。”
甚尔挑了挑眉。
晓的身材在人群之中已然算高挑了,但在甚尔眼里依旧宛如小鸟般娇小,甚至只要他一抬手,硕大的手掌就能完全罩住她的头颅,捏碎它就宛如捏碎一颗鸡蛋一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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