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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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值:190000]
[法力值:27000]
不可再正面战她了!
这?简直就是一座深渊,她法力雄厚,根本就不见底!
斑天尊急速掠身,法相消失。
阴萝走过御龙台,她脑颅饱满,白丝高马尾轻快荡起,侧边悬挂着泠泠碎珠,仿佛披着一条永夜雪河,她笑得唇心沾蜜,“我的斑斑大猫呢?怎么就躲起来呢?这?样?可不乖呀,快出来陪我玩呀!”
玩家冰冷报数,助她猎杀全境。
‘主,坐标,4,2。’
阴萝眼锋掠过一缎绣面,正盘着一头栩栩如生的斑虎,她扬起阴霓鞭就是一记鞭火落下,烧成灰烬。
[生命值:-10000/法力值:-2500]
[生命值:-10000/法力值:-3500]
‘主,坐标,5,3。’
‘主,坐标,1,2。’
‘主,坐标,6,4。’
斑天尊心头骇然,无论祂躲藏在何?处隐秘,都能被她第一时间翻找出来,这?郑太阴难道已到开天层次?!
斑天尊不得不催动秘法,‘挽匣尊主,白圣旗已被屠了十六支,你还?要等到何?时?!’
‘主,坐标,7,8。’
“哎呀,找到了,我的斑斑大猫,躲在这?里呢。”
斑天尊蓦地一寒。
被找到了!
鼻尖一点绒雪,凑近了一座绣虎琉璃屏风,她好似那家中顽劣的小小姐,一把掐住了那白斑虎颈,双眸血蟒游动,就要将这?一头精巧绣虎杀死在山水屏风中!
“住手!天帝元启——在此!”
而在天穹之上,又降下一道冷寂男音。
“诸位敢不听?从号令?!”
阴萝仰首看向天际。
她那亲兄长?死而复生了呢!真是一出好戏!
蒋松庭也随之看去,那一道高大人影旁边,不偏不倚,站着另一道熟悉的娇矮身影。
“坏了。”
玩家紧声,“是皇人山那一具肉身,李瑶笙,被他?们找到了!”
他?们还?藏有翻盘的后手呢,难怪如此自信!
蒋松庭有些懊恼,“早知道就换个地方?了。”
没想到系统的隐蔽工具也会失效,是他?小看这?些神祇了。
阴萝在落神台堕劫之前,就去过皇人山转换原肉身,这?李瑶笙的肉身,正是她入六界潮海,在曼荼罗仙朝修炼的那一具假身,却不曾想被他?们当成了装扮小天帝的绝佳工具,毕竟这?李瑶笙的肉身里还?残留着她的一丝本源之力。
而那高大男身,黑发白肌,披挂着金饰,也是神威凛然,不可侵犯。
他?高居青冥,俯首看下。
“诸位,你们身边大开杀戒的,并非我亲妹妹,我的天帝妹妹,绝无如此沦丧神性,视苍生为走狗,屠杀殆尽!”他?朗声道,“我等虽然遭受换命之劫,被囚困在渊底十二万年,期间也曾心生怨愤,但最终,我们同道同途!”
“可你们身边的假帝,却是煞气缠身,还?沾了血屠天的不灭帝功!”
兄长?挽匣摇身一变,叱责她的血腥暴戾,借此洗白渊底的屡次动乱。
“她是要来覆灭六界的!诸位不可再听?她祸言!”
“今日,便?是我妹妹破笼,天帝元启,正式回归之日!”
阴萝歪了歪脸。
她的亲兄长?,她为之复仇的亲兄长?,就这?样?,为了那唾手可得的天帝之位,将她如傀儡一般高高悬起!先是传她不灭帝功,污她血源,让她神台崩坏,又借着换命一事,重新?与参卫神洲结盟,推出她的假肉身,代行天主之责!
阴萝噘嘴,揪着身边的狗头玩家就开骂,“你们男人心真脏!玩得一套又一套的!”
蒋松庭:“……”
脏活累活没少干,还?得被这?祖宗干到失语!我真是造孽啊!
“好在呢,人家的小龙心也不是吃素的呢。”
阴萝击掌,眉目霎时阴厉。
“歧,阵。”
李瑶笙的心宫住着一尊细幼的生灵,它正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一具肉身的运转,然而下一刻,从她的心脉深处,蔓延起一段歧路,不断分?岔,错乱,交缠成一片。
“兄长?!兄长?!”
她如惊吓小兽,叫了起来,全无天帝威严,她甚至都没有挣扎过两息,就尽数爆开躯壳!
“嘭!嘭!嘭!”
漆黑歧路没有停歇,顺着肉身碎块溅到兄长?挽匣的手臂,如同万道丝线,倏忽绞紧他?的命脉!
“呃——”
迅疾的劲风穿过颈骨,映入双眼的,是一双祭祀礼器般深红的瞳眸。
浓郁的,令人颤栗的,不详。
“兄长?,我抓到你了喔。”
诸神皆失语。
在至高天,她面带微笑,亲手掐勒着她这?一世的孪生兄长?,毫不留情。
兄长?挽匣指尖萦绕着一丝雷魄乌光,最终被他?挥散,他?反而释然笑了,“我的破笼妹妹,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咳咳,你动手吧,让哥哥我,成全你最后一次。”他?温柔叮咛,“诸世虎狼成行,你要,千万小心!”
她眸心荡起一波弯月,似乎被温柔长?兄软化了半分?。
她松了手,窥见兄长?喉颈那一抹暴烈致死的血红,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痛苦低喃,“我,我对兄长?,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呜呜,哥哥,你疼不疼,我给你找丹药去!蒋松庭!你快来!救我哥哥!”
她睫毛晕着心碎的泪海,颈缠着一段神梦白纱,跌跌撞撞跑出去,却在转头——
那沉落的唇角缓缓地,轻轻地翘出一点红润弧度。
‘杀了他?。’
无声的,冰冷的,代表着狩猎还?未结束的,至高唇语指令。
“刺啦!”
鸳长?刀刺破兄长?挽匣掌心的那一瞬,阴萝也正好呜咽哭着,踉跄着撞入玩家的怀中,后者?将她的纤腰含入掌中。
而那一指雷魄乌光,悬在阴萝背后心宫的半寸之外。
“……你?……你们?!”
玩家肘臂抱揽着他?的至恶天女,另一只硬瘦腕骨往上轻挑,细长?鸳刀径直破了男掌,切了他?半边命脉。
——共同狩猎结束。
阴萝从帮凶玩家胸前侧过了脸,高马尾似一把雪白澄亮的马鞭,轻轻荡着锋利鞭稍。
“兄长?,诸世虎狼成行,我们又是一母同胞,你有的,我也有,你可要,千万小心呀,嘻嘻,你说是不是呀,松松?”
松松松松你个娇头头!
老子硬得很,没那么软绵!
玩家内心将这?顽劣恶女骂得狗血淋头,面上仍款款微笑着。
“我主,要这?诸天万世,您千万行行好,不要跟她争,给她顽一顽吧,不然——”
鸯短刀悄无声息横在男身的后颈。
玩家阴冷掀眼,泛着一股血腥狠劲。
“您会被她的脚下恶犬,活活咬穿肚肠的。”
诸天陷入失语。
新出现的真假天帝,以及天帝的转世哥哥,他们尚未来得及理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同样被这小天帝身边的凶恶鹰犬斩落马下!
蒋松庭感?受到了胸前的濡湿, 那一束高高耸耸的雪白马尾撑着?他的下颌。
他低头一看。
分明是恶女, 却?哭得比谁都可?怜,泡着?亮汪汪的泪粉珠儿,含在白白净净的旋涡里, 但她那表情又不是那回事, 唇珠还顶着?一颗晶莹饱满的泪珠呢,已然露出了尖的, 细的、适合捕猎的小齿。
想磨一磨, 盘一盘。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指腹从她尖齿掠过。
阴萝满头小问号, 顶着?那根白马尾虎视眈眈瞅着?他。
“你在干什么?”
敢把她毒牙当磨盘?!
阴萝眸中凶光大放。
蒋松庭早就想好了借口, “验证下,你溶菌酶有?没有?正常工作。”
阴萝:“???”
什么玩意儿?
她听不懂, 但不妨碍她掐他颈段,“敢戏耍我,我要了你狗命!”
蒋松庭被她勒住脖子, 那是半点都不意外, 他还仰头□□了下, 以便让自己的喉结落在她的指缝间隙里, 没那么紧, 让他喘不过气来。
玩家又穿进面板里,总结这一战的得失, “攻城结束,资源点损耗35%,安全区损毁45%……战利品拾取率只有?25%?不高,等下让他们再扫荡一遍……新纳入了744条矿道,可?以集中开采……”
“然后呢?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阴萝昂头,“当然是把郑夙逮回来合契!”
玩家噎了噎。
我给你搞事业,你给我搞男人?
你尊重人吗?
算了,这恶女根本不知道冒犯是怎么写的。
玩家幽幽道,“主,恋爱脑,死得快!”
阴萝照着?他那后脑颅暴戾抄了下去,“狗,少狂吠,活得长!”
玩家险些没被她暴烈的手劲扇进游戏面板里,他双肩撑开,揉了揉山根两侧埋着?的冷光晚宴银钉,这一桩银饰名?为《圣女的堕落晚宴》,魅惑值90000,也?耗空了他90000积分,本来是为了勾引圣女失德,不再无暇,他再趁机夺取圣女的天国?。
到了恶女跟前,这晚宴银钉倒成?了她挟制自己的敏感?痛点。
“郑夙的坐标呢?报给我,我现在就把他抓回来!”
玩家有?些不是滋味。
他都对她共享了游戏系统,相当于将?最亲密的、最隐私的一面向她展露无遗,用糙一点的话说,他都当着?她的面遛鸟了,完完全全让她看个精光。
她就这?
就这反应?
玩家咬着?坐标不报,仍有?些不死心,“就算你把神主抓回来,他也?不会屈服的。”
阴萝冷笑,“这你就不用管了。”
《暴君的三日囚宠》
《暴君宠上瘾!孽爱三千夜!》
《肆意占有?!我的温柔暴君》
为了郑夙!
她可?都没!少!看!
她正想着?,玩家忽然凑到她的耳根,“主,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让神主尽快从你。”
“什么办法?”
她果?然被他夺走了注意力,倾身过去,嘴里还叨了一句。
“你这小人嘴脸,好像佞臣喔。”
玩家:“……”
她又骂我又骂我!
神族保留了原本圣族返祖的习性,阴萝的坐卧行走都是龙蛇的影子,因?而?腰身一扭,自然而?然就如小蛇那般,曲曲绕绕爬上了玩家的双膝,蒋松庭也?很娴熟岔开了手臂,把她笼到腰心中央,跟她咬着?私密耳语。
阴萝耳颊那侧,饰的是一枚水落鱼龙夜的金银坠儿,金鱼小扇尾勾着?两枝银龙头角,缠得又紧又密。
而?玩家也?如这般,无所不用其极,把这条小雪骄龙勾到自己的肉里。
他蛊惑她,“男人都有?劣根性的,你越是追他,他越是傲着?拿捏你,就跟放风筝似的么,线拽得太紧,反而?放不高。你先把手松一松,去玩一玩别的风筝,他就知道急了,到时?候你不理他,他还主动?把裤腰带送上来让你解呢。”
阴萝撇嘴,“不可?能,那老古板儿很清醒,裤腰紧得很呢,不下点猛药,他绝不可?能迎合我,哪像你呀,碰一碰就脱了呀。”
玩家:“……”
好端端的,怎么又人身攻击!
“没脱。”
他突然沉声。
阴萝扭头,“什么呀?”
玩家偏了偏半脸,银灰短发流出一抹薄刃似的狼尾,锋利片在锁骨之上,阴萝却?清晰看到了他根尖上的一点充血,“我没有?跟芷若宫的圣女过夜,也?没有?答应做朝仪国?王姬的驸马,更没有?让小梅花妖碰到我的腰带,我也?,也?很紧的。”
妈的,太羞耻了,他竟然说出这种恶心的话!
阴萝后知后觉,她无意之间套下的缰绳,竟然真的圈中了一头野马。
那她能放过这个收紧缰绳的好机会么?
当然是不能的!
因?而?她很慷慨地,又很故意地搂住玩家的颈圈,“外紧内松呀,玩家哥哥,那你完啦呀,从现在起,你得给我守身如玉,小手小腰小颈儿的,碰都不能给别人碰!”
反正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又没什么损失,至于他当不当真,关她什么事儿呢?
玩家正心乱如麻,然后她下一句就是——
“郑夙在哪?他是不是真的跑了?我就知道那俩老东西凑一起准没好事!”
玩家:“……”
“不行,郑夙敢跟那狗东西私奔,我打断那狗东西的腿!”
玩家:“……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打断的不是神主的?”
“郑夙都瞎了,再瘸了,他伤心的,不得天天掉珠珠!”阴萝理直气壮,“我才一张小甜嘴儿,我怎么哄得好冷冰冰、硬邦邦的他呀!”
这至恶天女说这话的时?候,摇着?一把耸耸翘翘的白银高马尾,两侧尖耳绕着?一簇太阴冰花,她捧着?耳颊软骨,一副哥哥假如掉泪珠珠我该如何是好的苦恼稚气小模样,半点都没有?前一刻还要手刃亲生兄长的狠戾。
玩家喉骨微微滑动?,他念头模糊又危险。
她就非哥哥不可?吗?
清虚天,长绝境。
容雪诗呷了一口枣茶,“郑却?祸,我劝你,跟你妹认个错,吉时?若到,你不在场,她得把诸神都杀绝了。天阙三番四次历劫,皮儿是硬实不少,但就算你高神兄妹再能打,那也?撑不过诸天五界,六道轮回。”
他扬起下颌,示意他察知。
“看看,高妙境那一重,都被她做得差不多?了。哦,抱歉,我忘了你是个瞎子。”
这老狐狸的软刀子捅进捅出,丝毫不手软。
“——啷。”
茶盏顿时?破碎,荡出一抹金褐小河。
容雪诗撩袍避过,又施施然换了一张藤椅,还不忘点评,“你们兄妹俩都有?病,动?不动?就掀凳子,都不喜欢让人好好坐着?谈事!”
“狐狸畜生需要坐吗?蹲着?便是。”
郑夙不掩毒舌,随意收回手指,“容兰麝,看来你当我妹夫是当腻了。”
“谁说腻了?”
容雪诗唇口沾着?稠亮的水泽,他微微抿开,慢吞吞道,“我这不是,倒霉透顶,被法力高强的内兄截胡了么?”
“那是。”内兄顿了顿,“意外。”
容雪诗浅笑,“哦?意外?亲了三次的意外,最后一次还当着?我面儿啜了串吻花儿,哎呀,真是好意外呢。”
“……给她留的是开天之印,萝祖宗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是么?哥哥大人真是挑的好地方,哪里不留印,偏要在耳侧,在近旁。”红衣妖魁抬指夹着?耳边的一根吐翠流苏,衬得那一双狐狸妖瞳也?幽暗燃了?靘诡火,他声嗓发哑,“竟在我们妹妹最软,最可?爱的弱处。”
当他不知道那头小龙蛇最喜欢被亲哪里么?
“我非她情劫,也?非她归途。”郑夙并?不直面回应他上一句话,指尖微冷,顶起一盏白鹤仙茶杯,“这场闹剧,便也?到此为止了。萝祖宗不找到人,气一阵子,就消了。我毕竟,还是她哥哥。”
她贪玩着?呢,又最爱新鲜,总有?新风能将?她,从他身旁捎走。
“是啊,谁知道你这腹黑,哪里不逃,光明正大绕回了你老巢。”容雪诗勾着?自己的小锁骨辫儿,“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我赌你这一回,逃不过我家小蛇的手掌心。”
“赌什么?”
“赌你座下的七千六百八十五座房产。”
“你可?以明抢的。”
“那怎么好意思麻烦内兄?”
此时?,从高妙境,远远荡开一重帝音。
“郑夙!吉时?一刻你不回来,这窃命夺权者,我横尸三千!”
“吉时?二?刻,横尸三万!”
“吉时?三刻,横——”
黑峻高马尾横过阴萝的眼前,红服郑夙踏入白境中。
“不知天帝,要横什么?”
阴萝旋转身裙,似一尾初初破茧的白蝶,曳着?那潮湿的流光,奔向她的高神兄长,在撞入他怀的那一瞬,神梦嫁纱的九阴祸水退去,又落成?了一束殷红。
郑夙没有?抱她。
法祖高神的声线甚至有?些薄冷,“我不来,你就屠尽苍生了吗?郑裙裙,我是这样教你的不择手段的?”
“人家也?没办法嘛。”阴萝软软地威胁,“谁让我们的诸天神主,只有?庇佑苍生这个弱点呢?”
简直就是屡试不爽!
“那么,你拿捏我的弱点,是想,做什么?”
红服郑夙察知着?四极动?向。
满境的红白双花,濒死的绣虎囚在屏风中,血腥尚未褪去,诸天生灵的灵台还残留着?惊惧之色,不像是来参加合契大庆的,倒是来吃断头饭的。
郑夙有?一丝微妙的、凌乱的预感?。
——他倒是不会断头,就是有?失德、失贞之危。
他指骨顶起她颊侧的肉,任由那两尾鱼龙夹在指缝里,微微刺痛。
“你是要跟我拜了这天地,敬了这神龛,做了这夫妻?”
至高神罕见流露出温柔的语气,却?残忍得好似一场杀戮。
“郑阴萝,你是不是忘了,那张你小时?候弄湿的小被子,还是哥哥亲手给你换的呢,总不能如今还要我代劳吧?”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呢?”
她热烘烘钻进?他清冷怀, 抱起至高神祇的一段窄厉剑腰。
“郑夙, 你给我吧,把你的廉耻,你的克制, 你的不可得知?, 都给我嘛,好不好嘛?”她软软缠着他, 甩起一把活泼小马尾, “反正呢,养妹妹是养,养道?侣也是养, 你可以一起养呀。”
郑夙避开她的口鼻热息。
“郑阴萝, 你还能更荒唐些。”
阴萝手?腕下?落,牵住他低下?来的手?掌, 凉冰冰的,总是没有多少?血色,郑夙把她揽在胸前认字的时候, 总要给她的腕心套戴上一块暖玉, 看似漫不经心, 实则细致周全。
“这哪有荒唐啦。”
她捂热他的掌心, 悄悄耳语。
“郑夙, 我们龙蛇女仔喔,是很专情的, 认定了一个最喜欢的脖子,毒牙就会一直咬紧不放的。”
郑夙:“……”
蛇叼脖子听着就很痛。
郑夙不留情面戳穿她,“你好像咬了不止一个脖子。”
阴萝半点都不心虚,“那叫情劫啦,过了就好了啦。”
郑夙正无语着,被这情劫遍及诸天的活爹牵着往前一站。
旁边沉落一道?淡冷寡欲的男声。
“礼。起。”
郑夙:?
要是他听得没错,这是他老师,极祖,张师玄素?这小龙蛇是真的胆大妄为,竟然把祂都请来做合契主礼!
阴萝肘尖撞了郑夙,似是在说——
怎样,我择妃之时,你请老师做主礼,现在我们拜天地,我也请祂来操持,我是不是完美?跟随了你的脚步?
而在一旁观礼的玩家嘴角抽搐。
——你们这么玩,就不怕把这一轮明?月玩碎吗?
他看着这无情神道?都好像快要原地碎掉了!
无情神道?披拂着一头?白皑皑的雪发,手?腕缠着一阙度厄仙经,神情漠然地启唇。
“双圣合契,请诸天元祖师见证——”
祂顿了顿,竟有些哑声。
小蛇到底还是有一丝丝良心的,她打断了祂,“尊祖,你不可再沾染情业,我来持礼!”
无情神道?便见这一尊红服小观音虔诚至极,低眉,合掌,颂契。
颂她与另一个男身的契!
“双圣合契,请诸天元祖师见证,上及九霄,下?落黄泉,天地为证,日月同盟,我若负郑夙,便是违天,教我六界共戮,神台堕坠,永不入轮回!”阴萝的腕心被掐了一小把,她也悄悄勾了勾那尾指,起誓却是不断的。
郑夙无奈低声,“怎么发个这么毒的?祖宗,这都不太好收场了。”
阴萝心道?,不毒怎么把你这一条四处乱窜的咸鱼哥哥栓住?
要狠一点才?镇得住你!
她又捅了捅郑夙的腰,瘪着嘴儿。
“快点儿!干掉亲哥之后,我都饿了!”
郑夙:“……”
所以下?一个不会干的是我吧。
他微吐一口气,沉下?眉锋。
再抬眉时,鹿头?骨面具微微顶起那两架圣洁的、却泛着一股阴森狰狞的鹿角,黑直马尾高挑荡起之际,那稚拙可爱的小彩珠串闪烁着温暖的艳光,柔和了过冷的黑发,也冲散了那周身的寒意?。
在诸天前,在神霄下?,在这满殿姻缘吉牌中。
祂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长长的梦。
阴萝还以为郑夙被逼着不会开口,下?一刻耳畔就绕起了一道?极清的,极冷的男声。
“双圣合契,请诸天元祖师见证,青冥万里,黄泉横流,山高万松,水落鱼龙,天地若鉴,日月同心——”
骨白色玉珏牵着顺圣紫的长带花穗,冷清清飘过姻缘吉牌,阴萝眼心两点吉神红珠轻微发着烫。
“我若负她,血竭骨枯,黄沙不埋!”
“我若负她,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我若负她,诸海绝路,万世不见!”
阴萝都被这一串可怕毒誓惊住了。
她知?道?郑夙比她狠,还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内狠,但没想到他能狠到这个程度!
好像下?一刻就能驮着她吃席去!
蛇蛇我想吃的是别人的席不是自己的啊啊啊!!!
“现在,怕了?”
郑夙幽幽飘来一句,“怎样,爹,还敢洞房吗?”
那怎么不敢?!
阴萝立即支棱起脑袋来,不顾诸神的异样眼神,脚下?法阵连绵展开,勾着他跌进?了深处。
郑夙腰后撞到硬物,手?掌往后一抚,边缘嵌着珊瑚、象牙、蚌佛、夜光螺,是那一张旧的、带着屉板的束腰小马蹄腿儿桌,郑阴萝六岁时用?来站着练字勾符的,每当他一转头?不注意?她,这条小蛇就惫懒滑到了屉板里藏起来,仿佛没有骨头?似地挂着。
是岁华小丽殿里的马蹄小室,也是他们经常起居的小书房。
郑夙:“……”
把婚房设在书房?
这货色怎么想的?她不会做噩梦吗?
他颈间又游过一条响尾蛇,轻轻勾松了那一条冷丝绸的黑颈带,郑夙本想拽紧,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两指,它们反而破天荒路过阴萝的喉颈,隔着一层嫣红薄纱,轻拨弄起她的颈环,禁带,腕链,腿镯。
阴萝等他半天,见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最初的拨动,竟然纹丝不动。
令蛇发指!!!
“郑夙,你是在找这个吧?”
阴萝吐出一条粉津津的小舌,皱褶处正夹着一枚鲜红小印。
他双指成剑诀,犀利又迅疾地,刺向她深处的舌根与喉宫,阴萝旋身后躲,被单掌的狠劲掐住腰侧肋骨,夹带着摔上了这一架百宝嵌的马蹄腿小书桌,边角的夜光螺纵然被磨得光润圆滑,那螺壳尖角仍旧划破了一片薄纱。
“唔!”
阴萝后脑勺被他不容后退摁着往前,那冷冰双指则是探入了最深处的温热,双面夹击,引得她一阵反呕。
郑夙:“吐出来,不然会这剑指会捣烂你喉咙。”
小蛇:“呜呜呜好痛喔郑夙。”
郑夙:“郑裙裙,你少?装傻,我没碰到主脉。”
小蛇:“吚吚呜呜我要死了郑夙。”
“……”
郑夙本想一举刺破哭喜天的母印,但刚触碰到那印身,这条小龙蛇就狂呕着,噼噼啪啪掉起了小珍珠,痛到仿佛要原地升天。
纵然知?道?她是在扮可怜,郑夙顿了顿,还是收回了剑指。
剑指细长凛冽,原本寸瑕无尘,但走了一回柔嫩的蚌肉小腔,裹缠了一层银霜丝络,无端变得魅惑起来。
“你真不吐出来?”
郑夙察觉到剑指的异样,又收回了袖侧,淡淡问她。
“萝祖宗,你哥我不开玩笑?,再不解开这哭喜天子母印,我快压不住了。”
“压不住什么呀?”
她竟然还在装天真无知?挑弄他。
“郑夙,你会把我吃了吗?不吐蛇蛇骨头?的那种?”
郑夙平静地回,“你何?必明?知?故问,我不是你的情劫,若能相安无事最好,若不能,那我就是你的噩梦。乖一点,把子母印解开,这场合契,你想玩多久都行。”
“噩梦?那是怎样的噩梦呢?”
她笑?嘻嘻凑上来,脚尖勾他腿边的黑靴。
殿内无风,他又开始轻微地炙热,脱水,陷入黑暗的感?官愈发灵敏,他似蛰伏在雨夜里的猎主一样,几乎是本能觉醒,嗅到了那肌肤之下?的血液香气。
甜的,想咬破的。
“来了。”
郑夙语气更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解了它,不然,四息之内,逃出我的清虚天。”
“第一息。”
阴萝没动。
“第二息。”
阴萝慢吞吞跳下?马蹄腿小桌。
“第三息。”
阴萝骤然拔起身影,爆冲出了岁华小丽殿,闯进?了那一片梦幻淡紫的藤萝花下?,香气爆淋着脸庞,郑夙给她扎的彩绳小秋千还在风中轻轻荡着。
而她动弹不得。
阴萝低头?一看,脚踝早已绑上了一根黑颈带,那块寸阴尺璧冰凉又苍白地陷入她的肌肤。而在黑颈带的另一边,它缠裹了半边手?掌,长指的骨节紧扣着,迸出了一股森寒的狠劲。
“这么慢,逃得掉吗?还是你觉得兄长瞎了,就管不住你了?”
郑夙又是腕骨一收,阴萝被他凌厉抽卷回来,又一次摔向了那张嵌百宝的束腰小桌,唯一不同的是,横在她胸前的,是男身神祇的那一只修长白青的手?臂,艳丽红服似情欲高塔一样,从身后强硬镇着她。
他这次果决且利落拨开她的裙纱,探身进?去。
从那骨鹿面具里,幽冷又鬼魅地吐字。
“萝祖宗,你真不该轻视任何?一头?发情的畜生,包括我。”
可她却掀开了那骨面,在至暗至幽处,轻吻他那一侧血红唇角,她娇娇甜甜地抵着他的鼻尖,“郑夙,儿子,这诸天我最信你的呀,你要高高捧着我,不许教我摔下?来,上一次,我就原谅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