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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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向他的掌根,却似毒蛇一样露出刺牙。
“哥哥,你玩我?,是不是玩得很爽?”
反问语气, 却很笃定。
“我与祂家的小魔种最熟, 有祂在我手中, 由不得大母不低头,那日在净神小宫它缠着我要生龙儿,你不是都看见了?”
阴萝咧开尖牙。
“你要是?来迟一些, 说不定今日都能抱上小龙外甥了, 真是?可惜呀郑夙。”
郑夙纵然知道她情?债累累,但?往日他都高站在兄长的身份, 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从容不迫。可如今,已尝情?荤的入局者,一个同床共枕又耳鬓厮磨的哥哥, 又怎么能对她的情?史熟视无睹?
高神的呼吸逐步平稳清晰。
他熟悉阴萝的陷阱, 因而避开了魔种?的敏感话?题。
他平静道,“我以为你会去妖世找容雪诗。”
“那个狗东西?”阴萝讥笑, “他跟你是?沆瀣一气,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勾搭成奸, 你以为我会信他的鬼话??”
郑夙:“……”
郑夙:“郑阴萝, 你不要乱用套话?, 我跟他只是?好友关系。”
“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怎知道你们是?不是?好友关系?”天?阙龙君亦是?冷笑,夹弄他的剑腰, “神祇本就不分男女之身,他生得那般雌雄莫辨,又与?你惺惺相惜,三番四次要从我们的婚典里救你出来,你有想法也是?正常。”
郑夙只觉荒谬。
活爹,那是?你的情?劫!你的未来道侣!也是?我郑夙的一生情?敌!我都恨不得把臭狐狸那九根骚尾巴全斩下来,省得招招摇摇迷了你眼!
高神似是?有些动怒,唇线抿得发紧,连声嗓沉了下来,夹带几分薄冷。
“郑阴萝,你刚摸过,也刚做过,你难道还不清楚这?具男身的真实反应?”他单指勾起她领襟的鹡鸰小花扣,“还是?你要再做一次试试看?”
高神郑夙正说着,冷不防被她夹紧了下剑穗。
他闷哼一声,黑发如花蔓凌乱绕耳,薄松松的,又潮润润的,在错乱处沁出一点诱人的鲜红。阴萝同高神厮混后,发现郑夙的敏感处还真不少,后颈,侧腰,内腿弯儿,甚至轻咬虎口那一颗小红痣,都能让祂潮海迭起。
而祂最喜欢就是?从后头抱起她,像叼着小奶猫一样,叼着她后颈温柔厮弄。
他能就这?样玩半天?都不腻!
郑夙还喜欢揉她,趁她半睡半醒间?。
当然,这?厮也知道她的心头好,梳着一把少年般纯情?高马尾,装得一贯正经?斯文?,揉两把后就克制收手,绝不会让她发现年长者糟糕的癖好。
郑夙原本想要强势回?应的姿态又软了下来。
在这?座仅仅供她长大的岁华小丽殿,本该只作她读书、咒箓、弈棋、观想开悟之用,但?他身为天?阙神灵,她的年长引领者,却头一次这?么,纲常沦丧,毁廉蔑耻地,向她敞开了自己的庞然恶骨,无所不用极其侵吞她的一切。
他说着好友是?她的情?劫,屡次把她往外推开,又何尝不是?在暗处勾着她的脚踝,步步引诱她奔向自己的怀?
当他剥开那一张礼义?廉耻的圣者皮相,他就是?那横刀夺爱的劣徒与?恶友。
他知道他拒绝不了郑阴萝。
她是?哭,是?笑,是?骗,是?哄,都拒绝不了。
从始至终。
从她长大之后闯进他寝宫的那一天?起。
郑夙认栽。
他紧扣住这?一尊小祖宗的手腕。
“活爹,不要再怀疑我了,既发了天?地誓,做你夫君哥哥,无论何时?何地,我绝无二心。”郑夙软了声调,把她揽入怀里,揉着她颈后粉鳞小肉,心甘情?愿将指尖送上,被她尖鳞吞咬。
龙族吞食天?精地气,每一片鳞都是?活的,若要与?她欢爱无限,首先就要接纳她的血腥与?疼痛。
他哄她,“小丧彪,我连小母猫的屁股都不敢看了,摸了,这?还不行吗?”
小丧彪表示自己没有被安抚到,她怒意?更涨,“那你还摸小公猫的尾根根呢?你以为我看不见吗?你个色神!”
摸个猫我怎么就成色神了?
那诸天?养雌性宠兽的男神们,岂不是?都是?一群贱人?
郑夙不想做贱人,勾了鼻尖,沉痛道,“那,公猫我也不吸了,就吸你,吸郑裙裙的龙尾根根,成不成?”
他将这?小丧彪团了团,环进他的腿里,沉嗓问她。
“情?欲还涨不涨?还想要吗?这?一次夫君哥哥来可好?”
不似人间?谈性色变,避如洪水猛兽,天?族在这?方面却是?很放得开的,只不过他们放得开归放得开,却很固守传统,不肯变通,导致天?族活烂的传闻在六界中越演越烈。
而这?厮不亏是?日赚百金的,竟然顶着一张淡漠绝育的神颜,对着阴萝说。
“房中若想养身,像你那般急躁行进可不行,很容易弄伤的,经?血逆流,还会反噬功行。”
阴萝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那清心寡欲的圣人哥哥呢?
阴萝娇娇矮矮的,便是?化作龙身,也是?少女的身量,郑夙却是?长手长脚的,还冰冰凉凉的,幼时?阴萝蛇性嗜寒,就喜欢坐高神怀里歪歪斜斜盘着腿儿,现今还是?同样的姿态,只是?她的小白辫已经?从郑夙的胸口,顶到了他的黑颈带。
而高神的手臂也不似少时?的端正,在她腹胸前亲密交错,不动声色地,将她拔进自己的密笼。
绝非呵护。
而是?抵死禁锢、缠绕,又密不可分的姿态。
满殿彩灯煌煌,珠管灿灿,而落在他们这?一对诸天?高神最前的,是?一盏剪纸走马灯,火焰笼里灼热滚烫,艳彩不熄,祂们的身影隐隐约约映了进去,雪白鹿角与?红血龙枝互相吞缠其中,遮天?蔽日,血池汩汩,使得寻常的一面走马都变得阴诡悍然起来。
危险悄然涌来。
是?雄鹿的峥嵘头角。
年长的,巨峻的,又高贵神秘,祂漠然主宰着一切,却又含着某种?绝对的性蛊惑。
阴萝听北太康那群小龟爹爹说过,鹿灵的生长气血在于角,每年它们的枝桠都会新长出小齿,而且主枝头角每一年都会迎来变化,每一次会比前一次更巨硕,更凌厉,年长且上位的雄鹿随着年岁的日渐加深,更会砌出一座庞然巍峨的鹿林高国?。
她都不敢想象这?貌美的老家伙活了这?么久,鹿角能长得有多密多凶!
怕不是?要顶得肠穿肚烂!
她伸手摸向郑夙的鹿角面具,摸到了一小块突起的、奇异的珍珠盘,其中有几枚细小骨钉,仿佛活物一般,追着扎着她的掌心嫩肉。
“……嗯?别……别摸那儿。”
郑夙发出了以往他绝对不会发出的声音,很哑,很蛊,仿佛裹着一层湿透的纱。
阴萝的视野里摇下了一对雄鹿头角,枝桠小齿宛若横锋,凌厉又迅疾挡住了她眼前的烛光,她颈后则是?一紧,被失控的郑夙近乎暴戾粗蛮叼了起来,顶着角向她索取。
她成了雄鹿盘中的血食?
阴萝反手就抓起了那两把高硕的头角,硬生生把它们抵到自己的胸前,在挣扎中,那鹿角撞碎了她颈前的一只并蒂赤血荔枝镯。
“老东西,果然阴,我差点被你这?一招献身混过去了!”阴萝嘲讽,“我一个天?道棋子,受不起诸天?共主的伺候!”
“……”
呼吸声都轻了些。
郑夙抬起鹿头骨面具,不再伪装,哑着声问,“那你待如何?”
“郑夙,你知道,纵然你是?首恶,可你是?从小养着我,我是?盘着你长大的,你的呼吸,身体,已是?我骨血记忆的部分,我舍不得杀你,可是?其他的——”天?帝妹萝眸中显出戾气,连带着眼尾都拔起了青红戾筋,“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郑阴萝,你杀劫随身,若是?又造下这?一番罪业。”
高神郑夙在骨面下的神情?阴晦不清。
“你可知道,你是?在自毁你的天?道之途!”
“天?道?天?道!”她唇齿森寒,“郑夙,什?么才可称天?道?劫身不败,至阴至毒,称道万载,神佛皆避,这?是?你要的天?道!自始至终,你都没问我,我要不要成就这?番被你跟众生高高架起的天?道!”
“郑夙,你养我多年,你不知道我什?么性子?”
“明知道我怕疼,爱哭,最厌恶被摆弄,可你却,一次又一次违背我!你仗的是?什?么?郑夙,你告诉我,你仗着的是?什?么?做我的哥哥,却不爱惜我的意?愿!做我的软肋,就可这?样欺凌我?”
她雷霆一怒,法相盛烈,满殿的灯彩都无风自燃,刹那沸成火海。
炽火舔舐过裙角,在她脚踝处,烧出一段瓷裂般的血痕,郑夙与?她心意?相通,纵然双目失明,也能感受这?骤然袭来的疼痛。
郑夙抄起她就要摔出烈海。
她冷笑着甩开他的肘臂,细巧的胸腔抽噎着,似乎痛苦得喘不过气来,泪光在眸里颠簸,“诸天?共主,这?可不像你,你要炼我,当以世间?酷刑、毒刑、极刑炼我,要炼得我百毒不侵,无情?无心,如此方能对苍生一视同仁,你还怕我疼吗?”
她被一双白青净手紧扣至胸前,轻轻唤她,“……萝祖宗。”
“是?哥哥错了。哥哥错了。”
郑夙抬手顺着她的胸颈戾气,“……你惩我也好,别。”他顿了顿,“伤你自己。”
“是?么?我怎么惩你都行?好啊,真是?长兄如父,多为我着想!”
阴萝转身,眉目舒展,脸庞哪有半分的狰狞,她在他胸前轻飘飘击出一掌,双足之下的境地,迅速坍塌成另一座灯楼。
“既然如此,那你再为我着想一回?!”
在漆黑中无尽坠落。
而郑夙唯一的本能,就是?在坠下之际,将阴萝飞快抛了出去。
尖嚣的风声,浓烈的香油,郑夙仅能凭着一些细碎的气味辨认,他似乎坠落到了一处奇妙神国?的阴暗狭缝里。不,似神国?,更似欢海,他听见丝竹的靡靡之音,也听见男女的之死靡它。
欢笑,哭泣,含混的喘息,流过他的神海,交织成一片。
很热,很香,血都沸了起来。
——是?昆那夜迦!
也是?欢喜圣天?!
郑夙脸色微变,她把他扔进这?欢合之地做什?么?!!!
而郑夙也来不及多想,他不欲落到最深最浓的底面,寻觅时?机,转出太上法相,就要脱离此腥膻欲界,但?腰间?却是?一沉,她竟然不听话?,再度朝他坠了下来。
若这?尊冷欲高神看得见,那必定是?——
细长白亮的双臂高高顶仰过头颅,腕间?金镯卷着浓艳如壁画的彩绸,在热风中肆意?飘扬,像是?一座无畏又明艳的女身明妃,在这?浓稠融化一般的彩楼水火中,大胆又热烈地,从天?而降,端坐在他的欲宫深处。
……?!
男身神祇蓦地一僵。
“你怎么?你!出去!”
郑夙反应过来后,脸色大变,掐她小臂,声音都变得急促尖锐。
“郑阴萝!这?是?欲业!不是?帝业!!!”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出去!!!”
郑夙踩过那厚卷的彩绸,抱起阴萝的腰肢,要将她投掷出去,然而他手掌刚探过去,就被她紧住指缝,反而猝不及防扣进一段白龙女腰里。
她亦是?踩着他的诸天?法相,不让他在此地施行。
她掐指出法言,“禁!”
郑夙:“?”
“别玩了,郑阴萝,这?不是?你该玩的地方!先出去再说!”
郑夙皱眉,又不自觉带出几分兄长的斥责。
阴萝还是?那一副轻飘飘的散漫语气,“昔有明妃渡恶神,郑夙,我被你玩得这?么狠,你也很该学一学明妃,渡一渡我这?恶神。”
“渡你?怎么渡你?”
在不断的下坠中,高神郑夙清冷的声嗓被风声拉扯,少了平日的冷静,变得模糊又冰寒。
“在这?欢喜天?,你要让哥哥不见天?日——做你的炉鼎吗?你疯了是?不是?郑阴萝。”
“哥哥做我炉鼎?好呀好呀。”
她拍掌欢笑,抬手就揭开他那一张厚重的、鹿角狰狞的骨白面具。
面具骤然被翻开,艳彩天?光也疯了一般涌了进来,所有万物的动静都让他敏感,郑夙不适偏了偏头,他闭着眼,长睫还沾着那一次诸天?大战留下的零星血迹,没有血色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靡丽的、蛊惑的光影。
是?绝美的,易碎的,神。
郑夙似乎被她气昏头了,“还炉鼎?我说一句,你是?上瘾了不成?当我的面,你敢修合欢吗郑裙裙?!”
阴萝从软袖挟出一缎绿丝绸,束住了神祇的双眼。
也禁绝了所有朝他涌去的天?光。
“既然众生视我如棋子,那我修合欢,视众生如炉鼎,又有何不可呢?”
此?时?, 深夜,魑魅魍魉正在出行。
妖世的暮夜金庭举行了一场热闹的宴会,众妖纷纷献礼, 庆贺香阴妖主周平宜又新收了一名养子。
妖帝宓颂搂着美貌少年, 似笑?非笑?。
“外甥女跟好友大婚, 当舅舅的倒是清闲得很,养着别人?的儿子,怎么, 周平宜, 你?还真怕断子绝孙?”
这老家伙也是奇怪,明明长了一张能生又能诱惑的脸儿, 偏是不沾女色, 倒是把各族妖部的好儿郎收了遍,遍地都是他的貌美?养子。自从王太?子折亡之后,这厮就更?热衷收养子了, 自己不享用, 也不让别人?享用。
真是怪癖!
养子小?心翼翼为养父奉上酒水,并不插话, 他是听不懂这两位的哑谜,也不想搅合其中。
在这些万年千年的道行前,他们的卖弄只是笑?话!
香阴妖主慵懒半卧在一张含香白狸毛里, 他气质殊绝, 身段流丽, 容貌在众多养子中并不算多惊艳, 而是一种耐看、舒适的周正峻丽, “颂姐,你?房事不和么, 红唇都起火了,要不要我送个乖的给你?解一解火气?”
妖帝宓颂曾跟着妖主周平宜,到一处人?间王朝做宰相姐弟。
起先,她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宜,没想到是这妖主跟神主大?费周章,掩人?耳目,竟是为了养一个妹妹!当然?,她也极为欢喜那小?家伙,若能从天族顺拐而来?,那就更?不错了。可惜她如今已经是天族至尊,倒是不好哄骗来?跟她修欢喜门了。
错失时?机。
妖帝宓颂也笑?,“如此?,那就承妖主的美?意了。”
周平宜折了个响指,漫不经心道。
“没听见?么?还不快从欢喜圣天,给颂姐捞几个能干的出来?。”
却听属臣为难回道,“妖主,欢喜圣天被禁了通道,似乎,似乎有大?尊从内里强行锁上了域结,我等进不去了,他们也出不来?。”
周平宜身腰一顿。
“锁了?”
宓颂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她挟着下颌,眯眼轻笑?,“这就有趣了,欢喜圣天为我妖世,魔世共同拥有的圣域。”
“那魔世么,出了一尊痴情大?皇,它要为小?天帝守身如玉,倒是极为厌恶这欢喜锻体,七百年来?都空着不要,倒是便宜我妖世了,听说?前些天,天帝还造访了魔宫,惹得那一处红鸾入命宫,应当不是他们罢?”
诸界耳目众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尊者之上,何况她主欢喜天门,对这些错乱又糟糕至极的情缘最感?兴趣。
“那还有谁,既能打开欢喜圣天,又想要欢喜锻体的——”
宓颂夸张般掩着红唇。
“莫不是什么新婚小?夫妻,玩得什么闺房情趣儿?”
妖主周平宜旋转着一对金镶猫儿眼指戒,那翠汪汪的猫儿瞳本是天真伶俐,吞噬庭中的烛光后,显得妖异又媚。
欢喜圣天没有日月,也没有休止。
周平宜信步闲庭般行走其中,黑纸扇随意拨开一座拦挡着他的彩楼,从里头射出一道乌黑悍光。
“谁?!”
“……妖主?”
那妖蛾落地之后,见?到本主,连忙收起那副凶悍神情,恭敬行礼。
“巫山蛾十七,参见?妖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蛾十七的怀中还抱揽着一名冰肌玉骨的玉簪花妖,便是在他当前,也是密不可分地交缠着。
周平宜随意瞥了眼,他记忆惯来?不错,还记得这玉簪花妖出身妖部贵族,很是清高傲慢,又凭借着一张花容月貌,将众男妖耍得团团转,然?而美?则美?矣,到底是道行不够,又招惹了翼部最为凶恶的巫山妖蛾,被迫合契成婚。
玉簪花妖自是委屈,屡次出逃,但都被捉了回来?,还被送进了欢喜圣天。
才三日不到,这玉簪花妖深陷欲海,哪还有半分的清高,她媚眼如丝,竟还去拉周平宜的扇袖,“好俊的郎君哪,小?蛾夫君,我要他同你?一起口舌伺候我!”
……谁敢让妖主口舌伺候?!
妖主没让你?升轮回天就不错了!
妖蛾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捂住她的嘴,“……那是妖主!你?少浑说?!”
“妖主怎么了?”玉簪花妖不依不饶,痴痴地笑?,“妖主也是男人?呀,也是要吃女人?的。”
周平宜微敛着扇面?,这便是欢喜圣天,诸天避之不及的红粉地狱,再孤傲脱俗的神子圣姬入了其中,也难逃欲劫的洗练。他并不理会玉簪花妖的痴言,反而问起,“你?可遇见?了新人??”
妖蛾凶悍的面?容闪过一丝惊惧,“您是指……那两位高天至尊吗?”
天知道祂们初次降临的那一刻,欢喜圣天的众妖只有一个念头——
煞星来?了!
我们要完!
求问,先跪左腿还是右腿,才能逃脱打折的命运?
若说?之前,他们百部妖族对诸天帝姬郑阴萝的感?受不深,对她的印象只有娇恶难缠,但自从他们前首妖部赶赴真言仙朝,被都天大?阵斩首之后,很是领教了一番这诸天帝姬的阴戾手段!
如今九天神阙又是日日惊变,他们想不知晓这姑奶奶的威名也难!
郑阴萝就是神族里的极致恶种,你?在她身上看不到神族半点的悲天悯人?!
他们妖部可不是魔族那些犟种,非要跟这神族恶种对着干儿,惹来?杀身之祸,在他们看来?,该怂就怂,该跪就跪,妖生还漫长着呢!不过最近魔族也可恶,竟然?背着他们偷偷钻研起了育儿手札,说?什么晚生晚育,优生优育!
怎么,我们妖魔两界说?好携手抗衡漫天神佛,你?却背着我要跟神族至尊生二胎?
实在岂有此?理!
它们要实名举报这些不上进的墙头草盟友!
“果然?在这。”周平宜眼芒微微冷沉,“他们在哪?”
怎么倒像是正房来?捉奸的?
妖蛾不敢隐瞒,“祂们在昆那夜迦的第一臂上!在最底下!”
整片欢喜圣天,原是一尊颠倒坠落的昆那夜迦大?像,红身十二臂,披挂着彩楼、莲花、念珠、象钩,每一臂都承挽着一座欢海之国。
周平宜急掠而去。
在欢海尽头处,那一尊高神的骨白面?具早已摘下,高马尾薄松松地坠在白皙腰肌之后,发?梢有些潮润,勾着宿墨的浓光,祂似是被索取过度,微仰着喉颈,洛书九宫的黑金颈带还紧系着,守鹤窄白玉带却脱落到至高天神像的膝边。
阴萝颈后横来?一把纸扇,被她伸指挟住。
“……嗯?”
郑夙似乎察觉到动静,然?而他的身体还受着子母印的挟持,残留着几分茫然?与余韵,行为就变得迟缓起来?。
他只对阴萝有最强烈的反应。
阴萝正要抽身离开,被他挽住小?臂,重新坐了回去,与他面?贴着面?,呼吸交缠。郑夙失去了鹿头骨面?具之后,那张毫无血色的神颜就暴露在天光之下,唯有唇色还能艳涂一分。
“乖哥哥,我很快的。”
阴萝抱住郑夙的脖颈,吻了吻面?颊,又摘了一朵沾染她气息的莲花,放到他的手心把玩。
“哪,等你?拨完,我就回来?啦。”
旋即,她跃到昆那夜迦的第二臂,与披着周平宜皮囊的容雪诗面?对面?对峙。
“小?鬼。”
容雪诗双眸泛着潋滟,却凛冽难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欢喜圣天!是祭炼情魔之地!而郑夙,那是众生高神,至高天阙,曾经也是呵护、养育你?的年长者,你?是要把他炼成独属于你?的傀儡明妃吗?”
“喔,说?这么多,你?是来?找他一起逃的吧?”阴萝恶意道,“可惜,来?晚了,郑夙他呀,逃不出去了,我绑住他的心,他有腿也跑不了多远!”
容雪诗:“……”
这小?鬼对他的怨气果真很大?。
他捏着纸扇,轻轻揉着眉心,似乎想将那一股郁气抵散,软绵的口吻流出几分哀怨,“我就不能趁你?哥神志不清,找你?私奔的?”
……噫。
不要脸,背着挚友,还拐他妹!
郑夙交友都交的什么货色?
越骚越好吗?
阴萝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又远离风骚数步,果然?如郑夙所说?,是个无耻的狐贩子!
容雪诗:“……”
她那是什么孤狼眼神啊?
意识到强攻对她无用,容雪诗放软了身段,“你?不要对我怀有敌意,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好歹小?时?候么,哥哥也算养过你?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罢?你?的目光不能总是看着你?家兄长呀。”
阴萝:“你?是指往我兽奶里加料,在我的屁垫塞苍耳子,还把我倒着腿儿栓马屁股旁,的天大?养恩么?”
她能从这俩混蛋哥哥的手里活到现在,都庆幸龙命够硬!
阴萝还奉出杀伤力?极大?的俩词。
“呵呵,多谢。”
狐狸:“……”
但男狐狸精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他试图挣扎狡辩,“哥哥那不是,锻炼你?的应变能力?吗?再说?,在登真王朝,作为你?的舅舅,你?要什么舅舅就给什么,这难道还不能融化你?那一颗冷硬心肠?”
阴萝打断了他,“容雪诗,你?少装,你?当时?来?登真,是想弄死我的吧?”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魔种救赎副本,那她只需要弄死魔种跟小?婢女,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卷入宫变、袭击、亡国、佛姬这些复杂事件,甚至进入魔种的七十七世大?劫?
这里的每一场变数,只要她走不过去,那就是肉身损毁,气运消亡的下场!
然?而这世,她哥郑夙出现了。
郑夙套用了摸鱼小?侍卫的身份,站到了明面?,守在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制衡了容雪诗的手段,才让他的圈套显得不那么明目张胆。
毕竟容雪诗拿着的身份,是万人?之上的国舅,比起她这个不得帝心与遗诏的元嫡王姬来?,更?有实权跟份量,何况又有一群愚蠢的神女不分敌我,从旁协助婢女救赎魔种,这两面?夹击,前世可不得把她给活生生玩死啦?
那时?倒霉萝萝的心路历程都可以写?成一本百万自传——
《论诸天都是猪队友是什么狗屁极致体验》
萝萝爆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里的每一头公的!雄的!都是脏心的!!!
好在她如今也是今非昔比,纵然?面?对罪魁祸首,也保持了皮笑?肉不笑?的高城府姿态,“魔种那一场七七劫,是为我准备的吧?要不是郑夙贴身跟随我,你?始终找不到时?机下手,我现在早做了你?狐狸腰上的一张紫鳞小?蛇皮了吧?”
男狐狸精眼尾一挑,原本并不算多妩媚的面?孔,无端就氤氲了几分艳丽。
他紧紧捏着纸扇,仿佛受惊不小?。
“你?说?什么呢?这可太?吓狐了,我对妹妹的真心可是天地可鉴——”
“你?是妖主,魁首,也是佛宫里最年轻的佛皇,诸世最称赞的神秀浮图,你?刚从笼中脱离,就被神主郑夙预言是我的情劫,要为我守身禁欲。”阴萝抬起手腕,皮肉之下,猩红小?蛇在蛰伏,窥伺,“你?能服气?”
为苍生而献身,也只能糊弄一些头脑发?热的莽夫。
似这些千年万年道行的妖孽,向来?是不管什么血海滔天,他们反而会嫌血色不够浓郁,影响他们活着的兴致。
“哎呀。怎么办呢,郑却祸。”
容雪诗轻叹,“我还没救你?出来?,就要被你?妹翻得亵裤都不剩了,看来?我的情劫与旁人?不同,容易早泄。”
“……”
阴萝忍无可忍,“既然?明白,还不快滚?!”
这厮非但不滚,还揽出了一张香喷喷的白狸毛,他姿态慵懒又松弛躺下来?,“郑却祸害我这般惨,风评在妹妹界都变差了,他拿什么来?赔我?我得看他多哭几回,才能纾我心头之恨。”
他扬扬下颌,从黑缎花绣高领里探出一段脖颈,窄长而细腻的釉面?,美?得惊心动魄,“哪,做给我看呀,妹妹。”
阴萝眉眼霎时?密布阴戾,“——我看你?这臭狐狸是想剥皮滚肉了!”
她扬起掌根,吞吐一轮大?荒日月,朝着他冲杀而去,只是顷刻,他黑纸扇展出一卷溯漠山水画,将她的日月吞噬进去,阴萝置身其中,粗粒砂砾刮过她的面?颊。
“咚铃——”
流沙漫天,驼铃声从不远处响起,那高大?神骏的骆驼涉过沙海,正驮着两位高帽轻纱、姿态妙曼的仕女。
擦身而过之际,若隐若现的一缕清淡气息,阴萝猛地攥住那一抹轻纱不放。
最前的仕女扬臂回头,娇滴滴呵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还不快放开我的好姐姐!”
阴萝冷笑?,“难为你?们一个神主,一个妖主,为了摆脱我这条小?淫龙,还戴了纱帽,穿了女裙。郑夙,今晚我们可以玩新花样啊。”
蓝绸仕女:“我就说?这是馊主意,这活爹鼻子比狗妖还灵,这下好了,还新花样,你?这不是把我推火坑吗?”
红绸仕女:“……郑却祸,有没有可能,是你?身上有味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