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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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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诗透出一抹嫌弃,“你?多久是没洗了?”
郑夙淡然?,“不知道,刚进那破地方?被这爹做惨了,还晕了,你?来?我刚醒呢,要不你?问问你?的小?情劫,她给我洗过没?”
但这祖宗也是被伺候惯了,他想应当是没有的,所以此?问题等于没有。
万年老狐狸容雪诗:“……”
这发?言怎么比他还一股纯正的男狐狸精味儿?
我可真贱啊,被这对高神兄妹来?回地开搞!
容雪诗幽幽道,“鹿神,我看你?是命中带妹血劫,你?也别逃了,指不定她玩腻了主动松手了。”
鹿神:“玩腻?倒不如说?留下来?给她采阳补阴?”
狐狸:“嗯?还有这种好事?”
鹿神:“嗯?你?很想解体?”
龙君:“我说?,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哥哥们齐声一致:“怎么会呢?!”
“那就——滚下来?!!!”
阴萝抓起那一片薄纱,将它狠扯下来?,郑夙的纱帽跌进热沙里,勾腰稳住之际,扬起一把水光油滑、如同丝缎清丽的高马尾,丝丝水汽弥漫,坠开朦胧的清冷感?。
容雪诗:?
你?还洗了个头???
饶是容雪诗城府深沉,喜笑?天成,此?时?也被狠狠气笑?了,“郑却祸,你?不好好洗你?身子,你?倒是把你?的每一根发?丝都洗得不染纤尘,有这水磨工夫,你?早就逃出欢喜圣天了,还用得我来?色/诱你?妹分散她觉察?!”
郑夙觉得这可太?冤枉他了,他避开阴萝抽来?的凶烈鞭风,“都说?了,我刚进来?就晕了,不知道她的域结锁在何处,否则我早脱离此?界!”
老狐狸面?若桃花,笑?藏剧毒,高贵回他。
“呵。”
您看我信不信?
郑夙:“……”
而阴萝更?是拍掌,腕间镯金与花绸交缠,愈发?流光溢彩,毫不掩饰她的贪婪与暴行,“欢喜圣天广阔得很,昆那夜迦的红臂也容得下,既然?哥哥们都来?了,也不要白来?,就都留下来?做我的炉鼎!”
容雪诗挑唇,“可以是可以,只怕你?家高神,会对我这根狐狸下狠手啊。”
郑夙诧异,“你?是我至交,我怎会对你?动手?”
容雪诗打蛇随棍上,微解开一粒绣扣,“那今晚我来?伺候你?妹?”
高神淡淡地笑?,“她若应允,我无意见?。”
“噢?真是好一个贴心的哥哥呢。”
小?坏胚当然?是起哄的,“我怎么会有意见?呢?快来?,我可最喜欢玩狐狸的尾根根了!”
容雪诗刚走几步,高神郑夙单手抬起,指尖凝起杀气,降下一盘苍白古旧的天地枢机,万座剑冢蓄势待发?,那鲜绿丝绸融了明净春水,从他的鼻心,流向双眼,再没入浓墨般的发?里。
他淡唇微吐灵息。
“诛。仙。”
风起,沙海消弭,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从她脚前绵延到天际的无边剑阵。
郑夙收手,为失去挚友而沉痛,“手滑了,是我对不起他。”
阴萝:“……”
这手滑比她这条小?毒蛇还严重。
郑夙又去摸她的脸,大?约是摸到她微微抽搐的嘴角,他似有些忍笑?,“现在你?还要那狐狸伺候么?”
阴萝有些没好气,“红狐狸都被你?串成血葫芦了,伺候什么伺候!”
“嗯。”
郑夙颔首,“反正你?也不缺哥,更?不缺伺候的,让他做血葫芦也没什么不好的。”
阴萝不禁望向他,沙海落日赤红,吞吐着艳艳流火,高神郑夙的轮廓薄染半片红纱,薄肌细腰,反而被衬得柔和宁静,她勾住他的颈,“郑夙,你?要知道,这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一次的逃离欢喜圣天的机会,但你?却亲手毁了它,你?是要真的留在这里,炼我的情骨,做我的炉鼎?”
“若说?实话,哥哥不想留在这里被你?玩弄。”
郑夙微抿唇角,语气飘忽。
“我纵然?年长于你?,被突然?摁着来?一顿,嗯,也会,稍稍,感?到难堪的。”
黑马尾咬着发?穗,他有些不好意思,勾了勾鼻尖。
阴萝恶狠狠摁他黑颈带,“我看你?享受得很!”
“……祖宗你?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郑夙指尖挪移,掠着她唇里含着的雨丝,“萝祖宗,你?要知,笼中雀,雨中花,帐中兽,被痴男怨女赋予再多的美?艳传奇,那都是摇摇欲坠的依附之物,我若依附你?,只会在你?裙间寻得我唯一的意义,那我到此?间的真理,从此?也会烟消云散。”
随着他的扬手,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海也瞬息入了夜。
星斗参横,寂静无声。
“为神祇,为帝者,从来?都是横高粱,走绝路,登天绝,我从未凌驾于你?之上,只是我当世之时?,你?还未出现。”他的声音合着天风,徐徐流进夜海里,“对当时?的诸神万民来?说?,你?并非灵,只是绝望之际,他们寄予厚望的器物。”
器物,向来?是用来?开伐登道的,而不是用来?怜惜温捧。
没有任何一把剑,是以钝来?破万法的。
阴萝暴戾扬眉,掷开他的手掌。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为他们求情,郑夙,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着当诸天的爹——”
高神抱着她的腰,往后一仰,就陷入一座柔软的沙丘里。
“我不想当爹,也没有为他们求情。”
他微分双腿,又把阴萝抱揽过去,似幼时?她跪坐着,在兄长的胸前,热热烘烘贴着脸颈,高兴与他共同赏看那一小?笼的夏夜细粒流萤。
那时?萤火还很小?,光不大?,她也很稚嫩。
郑夙掌心朝上,托起一枚水精阴兔,也是郑裙裙幼年所作,他留藏至今。
他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揉开她的防备与禁锢。
“只是诸天都憧憬着,他们还会有一个明日高辰,哪怕是糟糕的,破碎的,那也是明日,你?可明白?”
水精阴兔得了灵,瞳眸水润如银霜葡萄儿,软垫儿在他们的掌心来?回跳动,偶尔那粉粉嫩嫩的三瓣唇儿啄了阴萝指头一口,而他与她抵着额,气息萦着凉意,“我有嫉妒心,不愿你?多爱万物一分,但你?要允许万物不可爱也能有个明日,有下一个夏夜。”
“你?会允这个明日与夏夜存在的,对吗?郑裙裙。”
郑夙的凉唇从额心直落,吻了下来?,很绵长的,回甘的。而亲吻之际,他们双掌合拢,指笼里养了一尾茸茸白兔,细软沛沛的毛儿溢出指缝。
“我的……天道陛下。”
或许年少情思还没摇动,但他的明日与夏夜,却从来?都在这么一双清澈伶俐的笑?眸里。
“郑夙。”
“……嗯?”
“以后不许再为诸神众生卖身了,你?很贵的。”她强调,“比所有的,宝矿,都贵,我要将你?买下来?,以后再不准跟他们那些坏胚子玩!”
郑夙被她孩子气的话儿逗笑?。
“我也不,全是为了诸神众生,才留下来?。”
只是他想着,纵然?郑裙裙已成长独当一面?、力?悍诸天的大?人?了,她也还是那个夏夜躲在他怀里玩着萤火、冬日骑着他脖子去看灯花、惹祸了就躲到他裙袍底下耍着无赖的郑裙裙,她的身边除了明枪暗箭,或许该有一些别的。
总该有一些别的。
“哪怕你?长大?了,会迎风了,会忍疼了,可你?委屈了,哥哥还是想,打死自己给你?赔罪!”
郑夙轻勾她尾指。
我知道你?终会走进那漫漫长夜,那条万古独尊的长廊。
可我还想你?回头。
“不过在那之前,求萝祖宗你?,让夫君哥哥哄一哄你?,抱一抱你?,好不好?”

蒋松庭也在?其中。
他虽然作为上域天的副天君,奈何功行太浅, 权位又来得太急, 并不能很好服众, 入驻不了阴萝的金阙上天,青年玩家也是个聪明的,不想徒惹非议, 主动问?阴萝要了玄都天, 提前平息了一些不必要的排位纷争。
高神对低神的绝对统治,蒋松庭已经在?那一次天道走马宫, 阴萝堕劫回归的时候领略得淋漓尽致——
西池天后原先贵为天母, 何等的威风凌赫,岂料被阴萝射杀之后,显露真身原形, 只?是一条披着天龙假皮的巴蛇!
众神都骇然?大惊!
若按照杀戮天龙高神的法则, 阴萝这等凶恶的弑母行径,不死也要脱一层鳞皮儿!而巴蛇作为末流的、甚至快要跌出万神排位的小神, 当?她敢借天龙之尊,凌驾于众神之上,就注定了魂飞魄散也不会有人为她叫屈的下?场!
哪怕是身为道侣的昆吾天尊, 也只?能在?嘴上提了一两句阴萝的心狠手辣, 并不能真正?追责阴萝的过失。
之后, 昆吾天尊也步上了西池天母的后尘, 被他的恶女之主抽筋拔骨, 万劫不复!
但众神敢说一句不是吗?
蒋松庭在?愈发清晰认知到——
纵然?在?这至高神域里,也难逃强者?为尊, 弱者?为食!
此身入道,已在?炼狱,无论六界神佛,这就是修真大界的法则!
蒋松庭并没有借助系统去开外挂,他提前结束功行之后,又处理起了上域天的事务,在?得心应手的同时,心性?被磨练得清醒冷酷,连他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悄无声息适应了这一界的规则,甚至融入其中,坐上利益者?的高位。
要不是还有个游戏系统悬浮界面,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只?是个游戏玩家!
“近日暂无要事,你们可以去休息三日了。”
蒋松庭声音温和,吩咐着身旁侍女。
“是,天君。”
侍女们欢呼雀跃地?离开,唯有一道粉青衣留在?原地?。
正?是神女尺盈。
斑天尊夺位失败之后,喜舍道、悲慈道近乎灭道,神子神女们也难逃一劫,神女尺盈年岁微小,又不曾出过神洲历劫,可以说是雏鸟中的雏鸟,因?此在?论罪劫之际,众神将她轻轻放过,贬神为凡,到了这下?域天做了一名普通使女。
但很显然?,凡女尺盈并不满意她当?前的身份,她咬了咬唇,“天君,您难道甘心一辈子都屈居在?郑阴萝之下?吗?”
蒋松庭收拾砚台的动作一顿,他眸光凌冽,几乎钉穿那一副薄薄的娇骨。
“你在?说什么?!”
凡女尺盈蓦地?一颤,只?觉得胸腔都要跳出那只?软兔子来。
这人族青年,凡血之躯,也只?是借了郑阴萝的光,登了这天君之位,怎么气势比她大兄还要厉害?
倒、倒如族老所说,有雄君之异象!
“天君——”
尺盈抚着受惊的胸腔,深吸一口气,“那郑阴萝仗着转世之威,残暴弑杀,先凌虐神女,又生?祭我洲族,毫无宽仁之爱,根本不配为天帝之尊,由她掌权四圣,未来我神洲必定是暗无天日,再无盛象!”
蒋松庭:?
他心说,你开玩笑吗?
你一个连劫都没历过的小神女,你跟我侃侃而谈神洲的未来?老子手握游戏系统跟天命剧本,都被你们的诸天恶女摁头收拾了几顿,老老实实给她干活打工,哪里还敢这么狂傲!
他默默地?想,或许此间的神女佛姬,都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责任感,总爱指点苍生?大责?
就是有些?太宽泛了,只?会口号,不会落实。
但口号嚷嚷谁不会呢?
他也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莫欺少?年穷,但醒来还是得给恶女干活!
“你现在?可以闭嘴了。”蒋松庭道,“这一次,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他原先唯爱神女,骨子里也有几分怜香惜玉在?的。
这神女尺盈生?得娇娇怯怯,脸颊盈着软汪汪的白腮,腰肢也飘着一段迷离的软香,好似那玲珑娇兔儿,要是能养在?手里,肯定别有一番滋味,而且女要俏,一身孝,神女尺盈为了给受罪的族阀守孝,特意穿了一身白裙,乌发挽起,还袅着一朵水润白花。
蒋松庭还庆幸,那恶女多数都在?上域天活动,没有踏足到下?域天!
否则她这一身丧气打扮,还挑在?人家的新?婚蜜月之期,早就得被恶女劈下?地?狱十八重了!
他淡淡道,“尺盈,你要知道,你如今能活,也是那一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要适可而止。”
恶女虽然?心狠手辣,却不是那种一旦动怒,非要苍生?陪葬的,她只?会将首恶不惜一切代价连根拔起,而次一等的,若是乖乖听顺,从轻发落也未必不可能。
蒋松庭有时也很奇怪,都说郑阴萝被神主纵得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但她分明又很清醒,给诸界留有认错的余地?,他们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儿,非要跟她对着干儿呢?像他就是跪得快,消受一番皮肉之苦后,如今不也混开了?
可见神族就是被惯得太清高了!
“适可而止?她,她杀了我哥哥,还有那些?神女姐姐,神子哥哥——”
尺盈愤然?落泪,显然?不是个能听劝的。
“我必叫她付出代价!她是转世天尊又如何?她就能这般轻贱我族天命?!”
蒋松庭:“……”
那不是你族趁人家大婚要造反吗?这又不是现代,在?你们这里造反都要诛九族的,他已经能很好地?入乡随俗了。
蒋松庭道,“恕我直言,你们悲慈一道,好像除了救一些?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了。”
当?然?除了救渡妖魔,神女救的也有一些?天之骄子,他不否认,的确是有功德气运在?身的,都在?各大域宗当?道君真人,但你要是想东山再起,总不能一个个把他们摇过来开团吧?
何况就算你把人摇齐又如何,他们归根究底,吃得也是天帝的一碗恩泽之饭!
蒋松庭敢保证,这些?天之骄子敢放下?碗来骂娘,恶女必定高高一脚,把他们头颅都给踢爆!
就像当?初踢爆那个非要殉葬恶魂的青穗神女的头颅一样!
说穿了,参卫神洲缺少?完整的传承,还是根基太薄,想得太多,又要得太多,这才导致了一场族阀灾难!
尺盈不可置信看?他,“你,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等无上功业!”
蒋松庭如今已对拯救神女不感兴趣了,他思?索着,要如何妥善安排尺盈的去处,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他身边,恶女要是知道,不知道又得怎样折磨他!
“还请天君助我!”尺盈想到大业,忍了蒋松庭的轻慢,“我必定以万身报答,助你登至高之位!”
“……”
殿内空前沉默。
蒋松庭问?,“不是,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恶女许他至尊之位,他信,是因?为她本身手握诸天,但这个神女半根毛的家底都没有,为什么也能这么从容说出这番招揽的话?
她想空手套白狼?
还是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会为了红颜一怒就杀绝诸天的男人?
蒋松庭内心微微冷笑,不,有郑阴萝在?,我只?是个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下?的打工仔。
尺盈脸色薄红,“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我,我白都神族有一门秘法,神人结合之后,可以生?出正?常的真血神裔。”
然?后呢?
蒋松庭感到莫名其妙,他连摸一把恶女都费尽心思?,更别说要跟她生?孩子了,要是她愿意,他自己下?个床都能原地?怀了信不信!
他恨不得明年就儿孙满堂!
最?好是看?那恶女被一堆人蛇娃娃淹没是什么好脸色!也不知道天龙女会不会喷火!
他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
尺盈有些?紧张,她说错什么了吗?怎、怎么还笑了起来?
她抬头瞧了一瞧。
人族天君初掌权天,又正?是血气至盛的年岁,身肩峻挺,浓眉高鼻,浑身都扬着一股浓郁的欲气,今日他仅是简单起居,便?松松揽了一件白虹饮涧的天君华衣,腰间坐了一尊紫檀无量寿佛,颇为清贵雅致,与他原身的英气的锋芒奇异相合。
她心头陡然?加快,那一丝屈辱与不愿也逐渐消散。
尺盈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她脚尖内八,轻轻碰着鞋头的小珠花儿,“我可以给你留存最?真的、最?强的血脉,让你香火延续,这桩交易,你我各取所需,我报了仇,你有了个神族的儿子,你不吃亏的。”
“……”
“…………”
蒋松庭总算明白,郑阴萝为什么宁愿花两百条宝矿去开摘星道跟碎月道,也不愿意去救神女道神子道了。
“白送上门的,的确是不吃亏。”
蒋松庭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
可不古怪吗?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突然?意识到,他还拿着一个天命男主的副本,无论何时何地?,都有落难美人投入他怀,寻求他的庇佑。在?他这样的位置,得到美人变成摘花一样轻易,他甚至都不用?碰,她们就会主动掉落。
原来在?郑阴萝之下?,他已有雷霆之力,可以主宰部分神族的命运。
而这些?——
是郑阴萝给他的。
向来都是男人给女人权位,高歌,胜利,爱欲,他跟恶女却是倒着来的,她在?人潮鼎沸处对他极尽羞辱之能事,可又在?无人的天地?剖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恶骨,淋上蜜稠稠的甜浆。
他依附着她,病态般地?汲取她给的一切。
以至于百花盛开在?他的眼前之际,他却独独只?看?见那一枝。
“那你答应了?”尺盈高兴地?仰头,见他走过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后退几步,却被抵在?了桌案的狭缝,她软了声息叱喝,“现、现在?不可以,等你,等你摘了郑阴萝的头颅,我,我才会给你想要的——”
而人族天君的眸光愈发温柔诡异。
“不知把你这叛徒献给她,能否得上她一吻?”
尺盈脸颊的红晕倏忽褪去。
“……什、什么?!”
而阴萝觉得很烦。
她设套玩家,只?是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但这玩家很是叛逆,最?近越来越少?使用?游戏系统,反而还很热衷于天君事务,像个贤良淑德俱全的贤内助似的,替她殷勤打理诸天,处置叛徒。要是他的游戏同行撞见了,都以为是个货真价实的原始土著!
连个神女诱惑他,都得细细碎碎给她嚼了数遍,不厌其烦喂给她耳朵听!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让她碰你的裤腰带,也没用?她们的生?子秘方,你还抹除记忆把她丢出了神洲,我都知道,行了吧?!”
这点小事都要烦她萝龙龙!
没用?的男人!
她嫌弃踹开他,“少?来蹭我的腿!”
还说她恋爱脑,死得快,她看?他也差不多!
此时,云海翻覆,他们站在?神人的交界地?带。
“戴上!”
阴萝朝他抛去郑夙的那一架鹿头骨面具,“你陪我走一趟神农不尝谷!”
蒋松庭腕臂一捞,利落接过,入手就是一股阴寒诡秘的气息,他琢磨这神主至圣之物,竟是有些?冷邪,但他转念一想,这鹿骨本就是祭祀礼器所用?,沾染冥气也是正?常,便?双手一捧,压进了自己的面孔。
阴萝随手就将他压在?面具之下?的发丝勾了出去,指尖似软丝绸一样,滑过他的耳骨。
蒋松庭忽然?一笑,“我们这样像不像男女朋友?要是这游戏是真人online在?线,我现在?就能带你回去见我妈妈。”
阴萝:?
我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去开小染坊了是吧?
不等她发怒,蒋松庭主动替她摆开传送大阵,还不忘提醒她,“神农不尝谷是八鼎人皇当?家,别看?他儒雅斯文,他原先看?中我的东陵后裔的身份,差点就被他夺舍,成为他的一鼎高天,主也要当?心,不要被老男人骗了。”
玩家理所当?然?忘记他也差点被阴萝干掉的事情,除了她之外,他对任何仇人都记得牢牢实实的!
蒋松庭道,“主,老男人最?爱就是哄骗你这些?年轻轻轻又涉世未深的女孩儿。”
阴萝瞅他,“你这是意有所指。”
她哥,她师尊,她狗道侣,还有那群美艳凤凰,哪个不是千年万年的老男人?也只?有魔种跟那头小凤皇,是跟她这具原身差不多的年岁。
她自认窝边草还吃得挺齐整的,也不寒碜!
蒋松庭含蓄笑笑。
阴萝:“……”
顿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可恶!
六界之中,人族最?弱,却也是爆发力最?强的种族,而四十四代人皇王令思?智谋韬略都远胜先代,也在?千岁之劫到来之前,凝聚了八座人皇高鼎,被神农不尝谷视为人世最?有潜力的开天者?。
王令思?似乎早就预料有此一天,在?万花盛开的谷前迎接他们,当?然?他嘴上说的是,“不知贵客驾到,神主,小天帝陛下?,恕在?下?有失远迎。”
他似乎有一丝异样,扫掠了几眼蒋松庭,试探,“神主可还安否?”
小天帝白发及踝,细细编成花辫,束进一枚龙游八极的金翠高环,耳颊盛雪,饰着银白闪烁的宝螺蚌珠,颈带数串天水冷洗的玉珠小管,从那明珠般白冷的小额处,顶起两架纤细的原初的头角,隐隐有狰狞失重之象。
——是纯粹的天龙血脉。
果然?远非昆仑天尊、西池天母之末流可比!
这小天帝一开口便?是,“我家神主日日与我同塌而眠,你说他好不好?倒是你,人皇,人到中年,三千佳丽可还吃得消?不如放些?美人到我天族来,我也好替你分担分担,人老嘛就不要逞强,平白耽误美人的光阴。”
王令思?:“……”
自从天判之宴落幕之后,都说郑阴萝是诸天至恶,他还觉得言过其实,今日打了交道,才觉自己低估了她!
王令思?开门见山,领着他们往谷内走动,“想来神主,小天帝陛下?,造访我人世,是为了千万年前,我等秘密筹备的天道劫罢?”他叹息一声,有些?苦笑朝着阴萝拱手,“老祖们都已经告知我,断尾求生?,实属不易,还请小天帝陛下?看?在?我等救世一片赤诚,从轻发落。”
阴萝微笑,“你们求你们的生?,断的却是我的尾,挺好。”
王令思?:“……”
这天儿根本没法聊下?去!
王令思?求救般看?向神主,后者?微微摇动着深紫带穗,轻轻拍着阴萝的手背。
小天帝陛下?眉目的戾气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中年人皇也松了一口气,果然?神主如约做到誓言,他成了这小天道的戒尺与软肋,不至于让她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失控发狂地?屠完他们修真大界。
王令思?的心绪也有些?微妙,既然?天道是可以豢养成小娇儿的,那天道至高……是否他们也能取代?
而王令思?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正?是他人界老祖的夙愿,因?而在?阴萝踏入谷心的那一刻——
“盘古令!原始道!阵!——起!”
双足之下?,垒砌一座巨骨祭祀,她正?在?巨人的口中,半截身体被硕大的利齿寒芒淹没。
“令思?!回来!”
伴随老祖一声轻喝,王令思?根本不带犹豫,钻进宝塔,飞快遁逃。
“喀嚓。”
已死的巨灵在?阵旗的召唤下?,青铜色双掌做镣铐,锁住她的双脚,将她禁锢在?这一座古老荒旧的祭坛上。蒋松庭并没有动作,他套用?了神主的身份,却没有神主的威能,若是轻举妄动,反而少?了震慑的量感,他淡淡道,“诸位这是何意?”
“共主莫怪!”
从青铜巨神的头骨降下?一片华灿天光,披着太元玉女的神衣,光彩凛然?,不可侵犯,女嗓温温润润道,“我等皆知,您养育天道,实属辛苦,接下?来的罪,便?由我等承担!”她可惜轻叹,“您是惯溺太过,养得小天帝陛下?杀劫太重,私欲也沉,实非我等择之明主。为了苍生?,天道当?至公——”
阴萝:呕!
我就知道!你们又要放狗屁了!
“所以呢,你就要炼了我这个天道之魂,给你家的小人皇做第九鼎嘛?”
阴萝的嘴毒是众生?平等的,均匀创死每一位原始老祖,“太元玉女,你愿意用?你的元阴做他高鼎,那是你爱牺牲,你蠢,你无可救药,本帝可没有这般献祭自己功行,舍己为男人的好心!”
太元玉女平心静气,“各道不同,何须多说?乾为天,坤为地?,理之自然?,你独掌阴神帝庭,已是失衡!”
“异界大劫近在?眼前,你若真是天道化身,奥义极致,你就该放下?一切恩怨,协助我等破劫,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私人恩怨,杀尽诸天,让无尽神国堕落!”太元玉女姣媚的面容也难掩一丝痛心,她的传承被她折亡了大半!
阴萝也不耐烦翻起一对玲珑荔枝白眼儿,“本帝跟你们这群爱献祭的烂货——真是无话可说!”
那便?战!
战到你无话可说!
她祭出阿修罗情骨天子剑,这让太元玉女愈发痛心,本是一尊资质卓绝的白阿修罗大帝,可做人族的登顶战力,竟被她生?生?抽了情骨,做了天子剑器!
“当?年诸天开会,要养我挡劫的老货,都到齐了罢?”
天帝妹萝指尖擦过剑锋,勾出一道猩红血线。
“你们可知,昨夜之前,我还恨不得欲杀你们而后快,可是郑夙说了,万物不可爱,也要给它们一个明日与夏夜,他说这话时,我不懂,可我喜爱郑夙,我喜爱他那碎了一般的清冷容颜,蒙着眼,只?让我坐在?他怀。”
“我想,若他能这样一直顺我,我愿意为他喜爱万物。”
她说得娇娇气气,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囚禁一座天阙高神。
“但是呢,诸位,还请牢记——”
“永远没有任何可爱万物,任何烂漫明日夏夜,它可以,能凌驾在?我的绝对意志之上!”

“所?以诸位, 本帝早就所言——”
“从我当世之日起,诸天万界再无高鼎可压我,郑夙不行, 你们, 老东西, 同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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