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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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诗嘴角一抽。
阴萝顿时不高?兴噘嘴,“什?么友?那是我的情劫!间接来说,也是你的情劫!要?是我过?不去了,岂不是要?死在他身上?!你是不是要?同?时失去你的至心爱的小妹,跟你的至没用的狐朋狗友?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至心爱的跟至没用的,这还用选吗?!”
容雪诗闲闲别了一句,“起码我这个没用的,没有天诛过?我的挚友,还在婚宴上解救过?他。”
你这个挖我龙脉骨给你心爱小姑娘续命的混蛋!
别以为轮转一世本太奶就忘了!我可是记得?牢牢实实的,脑子掉了仇都不能?掉!
阴萝见?招拆招,抱着郑夙的纤腰狂哭一顿,“那是人家的错吗?啊?都怪你,郑夙,是你没有站在我这一边,你让人家多伤心多肝肠寸断啊,你难道不该反省你自己做错了吗?人家又没要?你的命,只?是想小小惩戒你一番嘛,你不会记恨我的对不对?”
脸皮之?厚,哭功之?强,情感之?充沛,让容雪诗自叹弗如。
于是——
“呜呜!”“啪啪!”“呜呜!”“啪啪!”
容雪诗啪啪击掌,阴萝每掉一颗小珠珠,他就拍一次,噎得?她差点没哭出?来。
她恶狠狠剜他一眼,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郑夙,你难道真?的舍得?跟这狐狸分?享我吗?”
她翘高?了裙尾,故意高?声,“哼,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既然你允许,看在你是我爱哥的情面?上,那就勉强让他也钻吧。”
“不行。”
冷峻的男嗓,随之?而来的,是万剑杀阵悬于雪净腕间。
“钻裙不行。”
“让他钻床底。”
容雪诗:“……郑却祸,你可以的,你见?妹忘友。”
他又冲着阴萝道,“小鬼,你是真?不识好狐狸心,让雪诗哥哥伤心,这回我就不罩你了。”
他指尖抵了抵唇,“雪诗哥哥看你——”
“怎么被你最爱的小哥扒皮拆骨,剔得?干净!”
他施展妖梦小幽抄,宛若一只?翩跹的梦中灵蝶,挟着一尾赤红,消失不见?。
“想跑?!”
阴萝当?即眯眼,也旋出?了神梦大禁录,然而她的步法刚出?,就被腿侧的一张精血符箓定在原地。
“?!”
她气急败坏回骂,“郑夙,你干的好事儿,还不快给我解开!我非得?断了那骚狐狸尾不可!”
冰凉的唇渡了过?来,流泻进一丝腥血,阴萝被祂托高?了颈儿,脑颅后仰,很顺畅丝滑地咽了进去,骤然就是沸海翻覆。郑夙抬腿快走两步,双肩下沉,将阴萝压到最近的供养塔上,祂没有动作,只?是紧紧压制她,清净宁神的体息掺杂进了燥热。
郑夙问她,“在外鬼混三百年,鬼混了多少?”
阴萝:“……”
是个好问题!
我照实回答我焉有命在?
阴萝见?那狐狸溜得?太快,实在追不上,只?得?恨恨放弃原先的计划,暂且先管当?前局面?,她含混道,“人家也就摸一摸小手啦,亲一亲脸颊啦,都没有做什?么的!”
祂平静道,“是么?小哥不信。”
“……”
那你还问个屁!
阴萝正要?爆发,被祂从后头?顶住了肩胛骨,神祇低下头?来,叼起了她的颈玉。
姑奶奶万万没想到,她都成了一尊雕像了,还得?被迫接受新郎的供奉,她不禁转过?脸,手掌连带着腕骨,啪啪击打着郑夙那一张寡欲淡漠的脸,或许是双眼始终流血、不曾愈合的缘故,从眼窝延到眼尾,逐渐渲染出?一种赩炽色。
“小哥醒醒!这是玉雕!”阴萝给祂捏着手筋,“瞧见?没有?这是硬化的!你还想,唔哇!”
她另一只?手还捧着玉珠呢,或许是关联了本体,她根本扔不掉,只?能?一手举着,一手去推郑夙,反被祂折在了腰后。
祂似乎被她的抗拒刺激到了。
“他们可以,小哥不行?”
那是怎样荒诞绝伦的场面?,硬白的玉像被抵入了一具纤细高?挑的男身里,披落下来的黑松松的发,玉山深处养出?了小把珍贵珊瑚,阴萝腰前也多了一枚斋戒小墨牌,摇摇荡荡,失去了平日的庄重。
她有些震惊郑夙的欲求,现在连无欲无温的雕像都可以了吗?
阴萝忍不住捧起祂的脸,天渊那一场神堕,该不会是把祂的神国灵海都摔坏了吧?
郑夙闭着眼,眼尾勾着一抹红潮,用脸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似是讨娇的狸奴,到了某道紧要?的情关之?时,祂又惊又爱,微微压着唇心,忍耐着,还是溢出?声息,“不要?停下来,他们可以,小哥也可以。”
阴萝被祂这一句惯得?无法无天,哪里还能?拒绝得?了这一声急促又濒死的猫叫呢?
她伸出?冰白的玉手,抱住祂的颈,“嘘,你不要?叫得?这么大声喔,会吵醒新郎们的,到时候他们也来分?一杯羹怎么办哪?”
这小坏种,这小祖宗,怎么会是他的诸天最爱。
郑夙没说话,祂额头?抵落在她的肩后,颈间的葡萄紫褐色细筋拔起又潜下,濛濛的汗涎与蜜供尖儿的甜浆融为一体。
次日,天光大明。
阴萝修了一晚的天功,神采奕奕,但她还是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缓缓睁开眼,冲着众人娇娇抱怨。
“昨晚有人诵经,真?的好吵喔,你们听见?了吗?”
魔种阴惨着一张脸,唇色更加殷红,像是淬了毒,“我没听见?,我只?听见?有个小王八整夜打情骂俏,又打情骂俏,最后打情骂俏。”
萝小王八:?
不可能?!他们必然听不见?!她可是加持了无上禁音的!
小王八当?即朝着她那冷美人极祖看去,还没开口,就看到祂抚弄的一枝红梅枯萎,转眼朽化了干尸。
“……”
此时的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天真?的想法,双眼亮汪汪地瞅着人族少年谢灵吟,“你也听见?了吗?”
对方不自然摆弄着他的剑器。
“……没有。”
阴萝瞬间松了口气,都怪那狗杂种,故意吓唬她,害得?她心肝儿砰砰都不敢跳了,还有师尊也是,大清早的玩什?么红梅干尸,多瘆得?慌呀!
极乐小教主暗暗庆幸,看来她没有九条命,也还是能?活得?过?今日的!
“咣当?——”
神女观的灵祝之?门缓缓开启,阴萝终于能?窥见?外界,轻快伸出?脑壳子,让本教主康康有什?么好玩意儿。
下一刻,她嗷的一声冲上去,双手双脚死死扒拉住框条,不让它旋开。
门缝之?外,那黑发神主手提太阿,足踏红莲夜。
没错!那好玩意儿长得?高?挑,纤秀,唇薄,周身凌厉,很是眼熟!
没错!那好玩意儿连虎口那观音小红痣都点得?分?毫不差!
没错!她极乐小教主,合欢小娇龙,就算有十八条命,都活不到下一刻!
阴萝的腰后贴上一具神祇男身, 薄凉如寒雪。
阴萝扭头,气急败坏地骂,“怎会有俩个郑夙?你是假的是不是?装得那样像, 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到底是谁?!”
“唔唔!”
对?方虎口挟起她?的脸肉, 淡星小红痣就在她?的视线之内,连展露的位置都和从前的一模一样。
“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小泥鳅精儿,才睡了?一夜, 你就翻脸不认儿子了?。”
口癖也没有问题!
阴萝狐疑打量他, “这么说,你是真的?外头那个是假的?”
郑夙只是俯首, 略微抬起她?的颈, 淡唇吻过她?的耳尖,“你已感?受过真实?,为?何还要怀疑?”
“飒——”
观外太阿的剑气破开灵祝, 穿向观内郑夙的脖颈, 后者?似有所感?,偏头移开了?一寸, 那剑芒就撞破了?扣发的一枚斋戒牌,半边墨发散了?开来,丝丝缕缕渗着幽墨, 竟有几分妖冶的艳观。
观内郑夙唇边泛起一丝冷嘲, 伸手抱揽住阴萝, “你且避开, 小哥来会这妖孽。”
阴萝同样伸手, 搂住他的脖颈,撒起娇来, “人家不要,人家腿累,小哥你抱着我去杀了?这假货好不好?让我骑着你也威风威风!”
你瞧,她?就是这样,不管她?对?你犯下何等滔天大错,将你置于何等万劫不复的恶地,只要她?肯放下身段来,用这乖脸,蜜语,俏笑捧着你,你总能为?她?的恶贯满盈寻到任何的理由。
郑夙微微一顿,拍她?小臀,“祖宗,少来添乱,昨夜抱得还不够多么?”
“当然不够啦。”
她?乖乖俏俏伏在他的肩头,又似昨夜一般与他亲密无间,分明是一尊无情无欲的软玉雕像,却屡次让他失控濒死。
要知道,他从前并?不如何看得起那些宦官貂寺,受了?熏腐,无法行房,便用一些奇巧之具,送自?己抵达极乐之巅,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象愉悦,但他没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也会贪图这等虚假的、粗浅的快乐。
只要听见她?的声,她?的笑,就能很快去到他该去,又不该去的地方。
他总是难以拒绝她?。
他又听见她?娇滴滴地说,“哪,你要永永远远抱着我,永永远远地不放开我!”
这世间哪有什么永永远远的事儿呢?
但观内郑夙仍旧道,“好。”
“嘻嘻,你同意?了?喔,你要永永远远地——”
郑夙陡然觉得手腕一沉,这一尊晶莹剔透的神?女雕像重若千钧,死死捍住了?他的脖颈!
“被我镇压在这诸天恶狱之下!”
神?女雕像愈发重沉,朝着地面疯狂下陷,他原本就是捧着那小臀,脱离不得后,腕骨发出了?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双膝也是一沉再沉,陷进了?砖石里,裂纹蔓延了?整座神?女庙观,连坚实?紧密的供养塔都摇摇欲坠。
而?观内郑夙无暇细顾自?己的伤势,他转着头,循着阴萝脱离神?像的方向,周身变得阴寒冷厉。
“嘭!”
阴萝强行脱离天珠神?女的供奉玉像,真身混沌离乱,猛地坠到了?那人族少年的胸怀,一人一龙又是双双一惊。
阴萝惊的是,我的万道天母,这弟弟好猛?
而?谢灵吟简直羞愤欲死。
他自?是没有经过人事的,也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坏事,剑道本应静肃清修,不沾外尘,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她?的龙神?真身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抵着他,仿佛下一刻万丈潮海就要破笼而?出,将他覆灭至死!
纵然他知,天地四?圣的神?身都庞然超群,可他脱胎于人族,守的也是传统男女的观念,是绝不可能接受这种强悍无边的双座法身!
阴萝:?
这是什么震惊、羞愤又夹杂着一丝厌恶的复杂眼神??
我龙蛇双身惹着你啦?
我可是天地四?圣,龙神?真血,你竟敢轻视我?!
阴萝本想爬起来,被他这眼神?搅和得极其火大,顿时小腰一扭,又恶狠狠坐了?下来,惹得人族少年的唇语都破碎了?大片,他气得双肩发颤,伸手要去推开,发现视线所及,都是她?的腰,又飞快收了?回去,“你……你,你起来,别坐着我!”
还那样的肆无忌惮!
“你是什么矜贵玩意?儿呢,坐都坐不得啦?”阴萝故意?折磨他,“还是你自?卑呀,比不过我。”
谢灵吟被她?说得又羞又恼,偏偏他天生剑体?,资质绝伦,走到哪里都是被追捧的天之骄子,在这三?百年间,他勤修剑法,也被武域养得心性高傲,从不屑与人口舌争辩,哪里会是娇恶教?主的对?手呢?
阴萝两指咣咣拍着少年的脸儿,恶劣道,“你是年纪小,不知道这种好滋味,等你尝过了?,想来呢,要挖空心肠,花言巧语求着我给呢!”
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重话?。
“妖,妖姬,你休要猖狂,我谢灵吟便是死,绝不会有那样求你的一天!”
这跟求她?耍弄有什么区别?
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他不是那等寡廉鲜耻之徒,怎会与她?这等恶心恶肺为?伍,更别说是求她?欢情雨露!
祖宗也是个天煞魔星,被他挑衅得连当前局面都不顾了?——
反正还有一群收拾乱摊子的呢!
她?眸星爬过一条血蟒,掐住他的下颌,“好,今日本教?主就给你开个荤,等会你若是不堪受辱,记得死一死!翻过来!我要在上头!”
“你——?!”
他蓦然耳根发烫,慌乱御使起了?剑器,没有攻击阴萝,反而?挡在他的腰间,他咬着牙骂她?,“你休想,我绝不会屈从你这等秽乱妖姬,不阴不阳的,偏要招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半枝青绿白梅横在他的颈间,割出了?一脉鲜血。
“你之所厌,却是穷尽者?所求。”那披着一头水银雪发的尊者?淡漠道,“况且她?说得对?,等你尝过,便会费尽心思地求。为?了?你的道途着想,还是不要碰为?好。”
阴萝不由得侧眼。
该说不说,这修订了?玄素天方的美人师尊某些时候还是很放得开的!
于是,这放得开的无情神?道用梅枝揽了?她?一把,她?小臀被迫一撅,重新倒向祂的胸膛。
阴萝还想眼泪汪汪向他卖个乖呢,祂问她?的第一句就是,“你既已发现这假郑夙的身份,昨夜为?何还要同他入了?那情梦?”
第二句更添杀伤力,“你就这么欠吃的?”
第三?句则是逼她?上绝路,“吾就这般不堪得用?”
祂的冷意?都结成了?寒冰,阵阵侵蚀着她?的神?宫。
阴萝:“……”
龙脑炸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感?动是暂时的!问罪是必须的!
她?嘟囔道,“昨夜人家是真没发现嘛,他跟郑夙长得一模一样,性情也像,口气也像,亲我抱我也像!”
她?说得那样随性自?如,在祂面前,肆意?展现着另一个男人对?她?的溺爱。
张悬素垂下月神?双瞳,似乎洞彻了?一切,“撒谎。”
她?:“……”
所以说,她?当初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去搞她?这位诸天最年长的师尊?
哪怕是再怎样清修寡欲的,在年岁的历练中,总会沉淀出一些惊人的直觉与经验。
而?她?的手腕同时被练星含攥住,唇如暗紫朱血,皮笑肉不笑的刻薄狠毒,“有一些老东西,平日里清高的,屁都不肯放一响,如今倒是厚着脸皮,来小的碗里抢吃的了?。”
但它迎来的是诸天大尊者?一声冷叱。
“你闭嘴!少插手!”
祂寒声,“吾是在问她?,她?为?何撒谎昨夜之事!”
练星含愣了?愣,旋即讥笑,“老东西,你多见少怪了?是吧?她?什么时候没撒谎过啊?”
想要哄骗你时,那可是蜜嘴甜舌,张口就来!
阴萝怒劈它一脚,但下一刻她?又被月宫尊者?捏着膝弯,别了?回去,尽管动作是强势的,但那素冷的脸庞却透露出了?一丝绝望。
“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却祸,所以才敢当着我们的面。”
练星含起先还没理解,等它看到这一位元会极祖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祂的意?思。
无论它在登真做她?的小爹,还是它成为?鬼皇之后,元幼平对?它的态度始终恶劣,轻慢,敷衍,而?且当着众生的面,她?也从不避讳戏弄它,以至于它都很习惯了?这种元幼平独有的野蛮,甚至错以为?是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这是喜欢吗?
不,这绝不会是喜欢。
她?若是喜欢他,就会珍重它,爱惜它,哪怕是对?它再恨意?滔天,也不会在人前作弄它,她?势必会保护它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溢出的每一声呼吸,绝不会让任何生灵玷污它的分寸之地。
可元幼平没有,她?若想要它,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当着它弟弟的面,当着它大母的面,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可以谈笑自?如地击溃着它的羞耻与底线。
——她?从来没有珍惜过我。
我不是落在她?肩头的雪,也不是被她?夏夜捧起的萤,我从来都不得她?细心珍藏。
练星含本来都快麻木了?自?己索求的情感?,它对?元幼平不抱期望,就不会生出更多的奢望,它就能骗着自?己跟她?抵死纠缠,痛且暴烈地过完这一世烈狱。
可它今日突然发现,她?不是学不会妥帖。
只是,那不是我。
原来她?也会珍爱她?的兄长,从不在人前亵玩他的软弱,也不教?众生看他沉溺情海的笑话?,她?甚至将他放进了?欢喜圣天里,不管如何泛滥,只为?她?独享。
那么暴戾阴狠的元幼平,那样周全护着她?心上神?祇的每一处。
它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那我呢,我算得了?什么?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轻易得到这一切?这不公平……”
它双眸滴滴答答,渗出红泪。
陡然,它头颅扭曲拔向身后,死死盯住了?那后头进来的黑发神?主。
去死。去死。去死。
无数疯狂的恶意?将它淹没。
只要元幼平的最爱死了?,它才能成为?元幼平新的最爱,不是吗?
所以,最爱去死,最爱去死,最爱去死啊!!!
少年魔种召出了?封神?陵,漆黑铁棺上的猩红魂幡高高扬起,无数恶魂戾叫着,发疯冲向黑发神?主。郑夙微微皱眉,抬起一枚长绝天的神?令,只是没等他施展,手腕就锁上了?两枚圣洁无双的月轮。
“……老师?”
回应他的只有一句轻不可闻的呢喃,“该消失的……早该消失的。”
阴萝都懵了?。
怎么短短时辰,这就疯了?俩?
她?不就是撒个谎吗?至于这么颠吗你们?!
随后,阴萝又看见那假郑夙浑身是血,倏忽轻笑一声,竟有一丝悲哀,“哈,原来,如此,她?从来都未正眼看我,只当我是他的替身,我早该知道的,怎么能对?恶女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既然如此——”
竟也从袖里旋出了?一册渡罪冥图,低头的瞬间,杀意?爆冲天际。
“我便先除了?你这最爱,再拿了?你做我食鼎之肉!”
阴萝:???
怎么隔空的对?象也能疯啊?
我的鱼塘全疯啦!!!
“小心!!!”
她?身后爆出一声怒喝,却是那谢灵吟提起一支银砂法剑,曦晖朗曜,仿佛能吞吐大荒万泽,这武道诞生的少年王者?前一刻还在骂着她?的不知廉耻,下一刻就挺身折剑,挡着她?的要害。
“却是忘了?,还有个小尾巴没有清理干净。”
那一道柔软的叹息声中,显落一重红衣法身,那皙白的指尖拢着黑纸扇,摇落了?一片庙观的天光云影。
“不过,能拖住你小哥一刻,也足够了?。”
这让阴萝想起了?见这狐狸的第一面,装成了?路过看戏的狐狸少年,被她?倒霉拖回洞穴乱搞。起先纯情羞涩,吱吱乱叫得跟个什么猴精转世似的,后来仿佛掌握了?诀窍,给她?活色生香演绎了?什么叫男狐狸精!
这狐狸惯是有多副面孔的,比她?还多一千个心眼子儿!
“足够你雪诗哥哥——”
雪皙的指腹一节节折起扇骨。
眉眼卧的是横波潋滟的黛山,唇上簪的是灼灼欲燃的春花,就那样华艳艳,清纯又无辜地朝着她?笑。
“杀妻证道,成全我绝情无上大道。”
杀死未来的你,亦在杀死未来钟情你的我,如此,我们才皆大欢喜。
“嘻嘻,嘻嘻,巧啦,太巧啦。”
那龙墟恶姬同样昂起一双峥嵘锋锐的猩红头角,她?双手脆烈击掌,姣媚的眼唇,满含癫狂恶意?。
“也让人家杀夫证道一回,尝一尝哥哥濒死的颈,定是无上快活!”
她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
归国登真的第一面, 阴萝见?到那个传说中宠甥无度的元家舅舅,元束清,尽管对方春风拂面般温和宽容, 但那一副温软山水的隽秀皮囊之下, 那似有若无的恶意, 阴萝还是察觉到了。
不管她闹得如何翻天,这?一尊含笑的玉面大佛总能浅笑自?如,替她镇压一切魑魅魍魉, 让她无限顺心畅快。
你以为这是宠她吗?
这?种捧杀的伎俩, 她早就?在西池天后身上见?识过了,只不过他的手段更高明, 更不着痕迹, 轻易不能教世人窥破。
郑夙也宠她。
但郑夙从?不会把她的任性刁恶视为理所当然,放任她的毫无节制,洪水滔天, 所以四时八节里, 阴萝总有几个时辰是极为讨厌兄长,讨厌他的管教, 讨厌他的不容情,他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其他人,痛痛快快顺着她呢?
这?是郑夙唯一不完美的地方。
今时今日, 她尚有底线与分?寸, 她的高神兄长功不可没?。
于是阴萝在与坏狐狸动手之前, 还很娇蛮地放了狠话。
“你们欺负郑夙可以, 但不许伤他, 否则事后,我定要一桩一件地讨要回来, 让你们永无宁夜!”
她这?话一出?,郑夙周围的气流都凝滞了。
“……哈,元幼平,你是真护着他!”
少年魔主练星含抓着那一张猩红魂幡,手骨狰狞暴突,它笑得凌厉,那骇人的泪痕就?做了两抹釉下红彩,绘出?一程惊心动魄的凄艳。
饶是楚穗穗躲藏在返天珠里隔空看着,都不由得生出?几分?面红耳赤。
现代帅哥是不少,但原装想要达到惊天天人的程度,却是寥寥无几。也就?她那顶流男友,留着一头白金短茬狼尾,血唇更是棱角分?明,被誉为跨世纪的末代神颜,楚穗穗每次探班,都如小鹿乱撞,情难自?抑。
可惜顶流男友长了一张生育力很强的俊脸,却是个性冷淡,连牵个手都难如登天!
不过男人越冷淡,征服也越带劲儿,楚穗穗就?不信自?己炼化?不了这?根桀骜不驯的白金狼尾!可就?在她摩拳擦掌要拿下她这?位未婚夫时,她喝凉水塞牙缝,时隔十五年,第四次穿了回去!
如果不是返天珠,她小命玩完!
楚穗穗都欲哭无泪,她这?是穿到了什么至恶时代?
不过天珠在手,局面又初步稳定下来,楚穗穗原本慌乱的心脏也恢复了正常,到现在为止,她甚至还能点评一番修真美男的各色风情。
这?少年魔主比起顶流男友,骨相更阴柔,妖冶,暗艳,糅杂了雌雄莫辨的美感,楚穗穗欣赏惊叹之余,又泛起一肚子的委屈。
穿越第一次,她被那嚣张跋扈的神天恶姬害死,她牢牢记得恶姬的对头,是那极皇大宫的万古魔种,而老天竟也很眷顾她,在穿越第三次将她送回了魔种还未出?生的时机,她高兴不已,就?给他喂了好多血,都是她舍不得的精血呢!
他不感激算了,不记得也算了,竟还帮着那恶姬来杀伐她?
明明她看一些?小说?,不管是蛇君,魔尊,邪种,这?些?邪魅系的老公都是从?小养起的,养得忠贞又黏人!
她呢,倒是养出?了一头薄凉的白眼?儿狼!
楚穗穗成年之后也有了经验,当然知道她这?个魔主小老公吃了荤,已经为别人破了身!
他脏了!
楚穗穗腾起一丝怒火,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回去了呢?可就?算她返回现代了,他留在这?里,不也该给她守着身体吗,怎么就?被别的女人轻易哄了去?况且夺走他处男身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斩杀了她两回的神天恶姬!
楚穗穗都气笑了。
这?算什么?
我给我仇人开局送小老公?
只是她再生气,也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局面,楚穗穗哽着一口气,越过了少年魔主。
哼,脏男人,老娘才?不稀罕!
想她做返天神女的那一阵子,追随者也是如过江之卿。
她又看向场中剩余的男修,冷若天仙的雪发尊者,周正清俊的失明神主,色如春花的漂亮狐狸,英气挺拔的少年剑道,这?恶姬的裙下之臣,几乎是将神魔六界的绝好皮相都囊括了遍。
楚穗穗:“……”
恶姬可比她过分?多了,既要都要,还要全要!
“神女殿下,可来助我?”
返天珠射出?一道濛濛的紫光,楚穗穗连忙抚摸了下,从?水影云海间,浮现出?一道秀长高挑的身影,她高兴地跑过去,“朋友!”
正是那观内假神主的皮相,楚穗穗对他极为感激,当时她利用返天造出?小界,却不知怎么编织其中的运行道法,发愁之际她得到了一道灵音,对方自?称也是穿越的朋友,愿意帮她一把,楚穗穗半信半疑,竟还真的成了!
多亏他的计策,她才?能将这?一群豺狼虎豹都困在神女观内,暂时不能找她麻烦!
楚穗穗有些?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这?穿越朋友真的是个好人,自?愿为她做了观中的阵眼?,还扮做那失明神主,与那恶姬同处一室!
楚穗穗还记得,他刚进去的时候是衣服齐整,精神饱满,可这?才?一夜过去,竟被那恶姬折磨得这?般不成样子,发扣散了,领襟褶了,就?连腰间那条守鹤窄白丝绦都系成了翻边儿的反面!
只是越观察,楚穗穗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那颈,那手的皮肤,是净的,偏偏很浓欲地泛起一小把红筋,仿佛这?一座玉山里,平日里净净素素的,突然养起了许多热闹的小血珊瑚。
“无碍。”
对方将剑袖翻下来,遮住了那把红筋,是很诱人的沙嗓,放了好几把小钩子,楚穗穗听?得心痒,不禁问了他,“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啊?或许咱们在同一个城市,是老乡也说?不定呢。”
同一个城市?怎么可能?他们都不在一个时空。
蒋松庭只是笑了笑,数百年的副天君经验让他的城府炼得滴水不漏,很轻易就?牵着这?神女的鼻子来走。
“我姓英,名夜弦,家里是做地产的,被九星连珠牵连进来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