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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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吟:“……”这师弟不?能要了。
黎危潮稳坐度厄剑派最受欢迎小师弟宝座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立即表示认同?,“是该这样的, 咱们剑修好男儿?的第?一次都该留到洞房花烛夜, 怎么在野外随便就给了出去,你说是吧小师嫂!”
祖宗哪里忍得, 横起一脚, “嫂你个?鬼!害我风评!去死!”
小师弟边躲边朝着自家师哥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是唇喂原胚又是夜不?归宿,这个?蛮烈小妞你还拿不?下?!
谢灵吟更觉臊得慌, 等到黎危潮钻到他后背, 他生生挨了这姑奶奶好几脚,每一脚都不?带虚的。
还没完没了的, 暴劲儿?直直往他腿根上踹。
他忍不?住提手握住她脚踝骨儿?,韧而柔细,肌肤泛着薄薄的热, 让他又开始晕红耳骨, 回想起她当时是怎么提着膝茬过来的, 他虽然欠缺经验, 但也知?道寻常都是男子主动扳身的, 怎么落到她手上倒是自己被扳开了。
“……别踹这儿?!”
小师弟认同?,“对, 不?能踹,日后我没有小师侄怎么办!”
“……危潮,你闭嘴。”
“师哥,我闭嘴了她还在踢呢,可见?我也是虚样儿?,在小师嫂面前不?顶用呢。”
他还想说,师哥,你未来会是妻管严呀。
谢灵吟原不?想对阴萝如?何,在栾林里,他被她那一番讥笑锤到尘埃里,天骄气?性上头,就不?想理她,偏她这个?凶横娇俊的,要来招惹他!
她是真的有当他是男人来看吗!
炉鼎也是男人,雄壮的犄角,也是可以进去让她受罪的。
谢灵吟握住她小腿,猛地拉开极致,阴萝猝不?及防摔他身上,后背又被一双骨节明晰的男性手掌压陷。
狰狞的,暴热的,在龙滩里昂首。
天骄首徒有些委屈,“你干脆踢死我,好过这样折磨我!”
当他还是一个?人族幼童时,她已是煊煊赫赫的少?女天帝,他们的命运以一种荒唐的方式牵系在了一起,他背负着师尊的死,天阙失主的罪,众生谴责的冷眼,但他因她一句话活了下来,还在武域里大放异彩。
他知?道,没有她的许可,他绝不?能走到这一等的道途,夺得碧血小剑道的头冠,还坐上了小武域王的尊位。
旁人都夸他克己慎行,谦虚谨慎,就连师兄弟们常常栽进的女色陷阱,他也从不?曾陷落。
其实哪有什么不?近女色,他只是在忍。
他这一生可碰剑,碰酒,碰万物,唯一不?能碰的就是女人,从年?少?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欲性颇重,这是他的人性弱点,因而从不?去破禁,从不?去失德,他几乎是以一种献祭童贞的清修方式来磨练苦行。
他走到郑阴萝的面前,不?管是杀了她,还是被她杀了,他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她偏偏从天阙神?宫落到了极乐圣教,他既感茫然无措,又气?愤她的堕落,还夹着一种说不?清的悔恨,要是他当初再明悟一些,不?被那些供奉者摆弄,换了那神?女玉像,她是不?是仍在做她高贵傲慢的天阙尊主?
在种种起伏心绪之间,他几乎是把自己献祭了给她——
原胚也好,童贞也好,她想要的他都给,不?要的他也要给,他要把所有的还清给她。
但她偏要折磨他,娇呶呶地斥责,“丑玩意儿?!不?许贴我!滚开!”
这立马刺激到了本就心绪动荡的谢灵吟“……我哪儿?丑?我粉得不?比他们漂亮?”
阴萝:“你最好说的是你的脸。”
谢灵吟:“那不?然?”
小师弟:“……啊?”
我是多余的是吧?
阴萝被噎了下。
怎么回事?
这小崽子怎么突然好像一夜长大似的?难道开荤的果真都不?一样吗?
她狐疑捉他的脸细看一遍,发是浓浓雾黑的,额心亦环着一条黑绒水獭抹额,边线绣着日月同?辉,华贵又英气?,脸庞的线条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大部俊秀,小部冷锐,乍看还有些奶净奶净的水头。
小师弟低咳一声,打破僵局。
“对了,师哥,先前我在白藏倚帝山巡查,发现无量海洲的驭世宗似有异动,就探听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小师弟摊了摊手,“那驭世宗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因为一株天品金髓莲,引得门中天阶长老自绝,其女叛出师门,如?今还对金家发出了绝杀令,要剿得一个?不?留呢!听说还是要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撑腰呢!”
他何等聪明,从师哥捞起这小仇家的第?一日就去探听消息。
阴萝垮着一张臭脸,哪怕盘在人家的腰间,依然能爆冲主人,“都怪你,不?让我吃饱,这下好啦,我金家要被灭门啦,你的舅舅婶婶姑姑姑父姨姥姥小孙侄儿?都要难逃一劫啦,日后你祭拜都没个?坟头,多寒碜呀!”
小师弟有心想说,我这师哥都没过门哪,怎么就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啦?
但他不?敢说,这姑奶奶在恶狠狠瞪他。
果然,她这一番妖言惑师哥之后,师哥破天荒地开嗓,“那就让金家迁到度厄剑派,我座下正好有一座小泼火山。”
他行事果决,当场就召出了披羽纸鹤,雪茫茫飞向各处。
身为首徒行走,他代掌各大剑派小宗的道场领域,还培养了代执事,根本不?需要个?人出面,就有人为他鞍前马后,办妥一切。
阴萝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计较他顶着她,“好好好,那你要好好对他们喔,给他们吃好穿好,功法也要好好传,到时候人家连本带利报答你呀。”
她现在一无所有呢,先哄着再说,至于还不?还的,那得看祖宗心情。
谢灵吟颇为认真固执问她,“怎么报答?我不?要你找别的男人,可不?可以?”
极乐小教主:“……”
我,主职业,以杀证道,副职业,合欢!
阴萝没忍住爆了他一句,“那你给我做炉鼎啊?每个?月过来按时给我?”
谢灵吟被她激得尾骨发麻,“……你……真是……”
这还能按时?
最后他脸色青白交加,妥协般垂下头,“……每个?月太多了,精血补不?回来,最多三,三个?月一次。”
她撇嘴,“你试试三个?月吃一次荤?你想养死我就直说。”
他艰难讨价还价。
“……那两个?月,不?能更多了。”
小师弟起先听得满脸羞红,后来则是有些困惑,你们这是玩过家家的呢?
阴萝赶到薛荔坊时,在度厄剑派的镇压之下,驭世宗僵持数日,到底没有发生冲突。
金家险之又险逃过一劫。
掌君是金夫人的姐姐,也是阴萝的姨母,她有些惊魂未定?抓着她的手。
“这……这驭世上宗是疯了不?成?为了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竟要我金家陪葬?”
掌君也是个?偏心眼儿?的,天然倒向阴萝这一方,“那杂役弟子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说一句你与她交易过了很难?怎给你泼了脏水?要么是个?愚钝,要么就是个?黑心肝儿?的。”
虽然一件及笄裙子去换天品药莲过于离谱,可她不?也同?意了吗?怎的又成了盗窃?
阴萝轻笑,“那杂役弟子可了不?得,全宗门都做了一个?预知?梦,梦里她会在强敌入侵宗门时,给大家温情告别一番,再拍拍屁股跳了,可把他们感动得痛哭流涕的,她死之后全宗门都后悔莫及,如?今好不?容易有弥补亏欠的机会,可不?得使劲补死她?”
“……啊?”
掌君饶是见?惯风浪,都没听过这样离谱的,而她也不?愧是阴萝母女的血亲,半天憋出了一句。
“生前不?呵护,死了才珍惜?闹呢?”
关键是你们后悔你们的,扯我金家下水做什么?
当你们火葬场的忏悔战利品?
掌君觉得这可太晦气?了,她捏了捏鼻,不?再去想,转而热络起了度厄剑派的天骄首席,“好俊俏的外甥女婿呀,我骋萝从小就是有眼光的。”
阴萝:“不?是女婿,是炉鼎呀。”
姨母:“???”
姨母当场昏厥过去,看来我金家还是难逃一劫!
度厄剑派是什么地位?
是剑宗第?一圣地,诸世十大教派,首徒行走已是顶尖天骄,更是下一任的剑派大掌君,姨母都不?敢想阴萝有几条小命可以镇住这等煌煌天命!
“……你别。”
旧水榭的堂前,谢灵吟有些羞恼,“总在别人前提起这回事。”
姑奶奶是个?不?肯接受忤逆话儿?的,她脸儿?沉了下来,撅臀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怎么,做我炉鼎很委屈你吗?那你走好啦,人家稀罕你呀。”
谢灵吟手足无措,“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快来哄我呀。”阴萝抛出一枚小原胚,经过她的日夜淬炼,显出了一支冷峻小长枪的轮廓。她正用浮屠度厄火烧着呢,脸颊就被/干燥的、温厚的少?年?手掌抚摸,他犹豫片刻,缓慢贴上她的唇。
从唇缝流泻出热息与桃水,颤栗得他有些站不?稳。
阴萝已经养出被人喂饭的习惯,没什么陌生与抗拒的,懒洋洋仰着颈儿?,把唇儿?给他顽,自己则是指尖顶着火,玩着小长枪。
谢灵吟又是一把酸意,到底是被温润了多少?遍,她才能这般镇定?自若被他吻住。
他忍不?住用了几分烈劲。
阴萝瞟他一眼,他又渐渐伏落双肩。
剑道天骄没有抱着他的剑,双臂撑住椅柄,胸膛下陷,他忍去酸涩,轻柔含住那根小绵软舌,好像要化在了身体?里,竟是这么乖的姿态。谢灵吟发现,只要你满足了她,哄顺了她,她就跟那翻开肚皮的狸奴似的,也由得你摸一摸软热的。
他抵着她的唇,细细喘动,声嗓虚哑又柔润,“这器胚怎么不?练成剑胚?”
阴萝奇怪道,“我又不?入剑宗,自然不?练!”
“……你不?入?”谢灵吟急了,压住她舌根,“你要去哪儿??去得可远?那两个?月——”
他刹住了话头。
“放心,千山万水,我也得去钻一钻咱们小天骄的窝儿?。”她惯是没心没肺的,“我要拜入诛神?折魔宫!”
“什么?!”
谢灵吟骤然惊觉,“那是绝情教派,大掌君练绝情道,门下十二洞天,净是一些杀父杀母杀师的绝世恶人,你去那里,你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他紧捏住她的手,“不?行,你不?能去!还是随我回度厄剑派,我让师尊再给你赐一枚原胚,你练成剑器!”
“然后呢?”
这乖猫歪脸问他。
“什么呢?”
阴萝舔了舔唇,“然后呢,我就被你藏进被窝里,剥着漂亮的衣裳,啜着甜蜜的唇,给你疼一辈子是不?是?说要做我炉鼎,你是把我当小妻子养呀,小天骄,小剑道,你要废了我,你好贪心的呀。”
他喉结微微滚动,“我并?未——”
她却?搂住他的颈,细牙啮着,“哪,你信不?信,只要我躺下来,乖一点分开我的腿儿?,我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日后你做大掌君,我就是掌君夫人,可这权尊是虚的呀,你终有一天会死的,到时我又怎么办呢?再寻个?强者,把裙儿?掀掀,再勾一勾他的腿喔?”
“我是小蠢货么,凭什么要把虚无缥缈的情欢做我的依靠呢?”
“还是你要我学那凌穗儿?张穗儿?什么的,也搞那一套没什么屁用的死后火葬场?”
谢灵吟喉头愈发紧涩,竟有些抓不?紧她。
堂前浮动着昏暗的尘雾,她葡萄眼儿?淋着晦暗,唇上却?似烧了一把火,“我生前就要风光万丈,诸神?拜我!死后也要天光昏暗,诸魔贺我!”
少?年?读不?懂她的野心与阴毒,他只是担心她会尸骨无存。
他低声。
“可,可这二十万年?前,你要是死了——”
二十万年?后的天帝妹萝,太阴帝君,甚至是极乐小教主,都会不?复存在。
“我没有死在男人的床上,死在我的野心里,会很可笑吗?”
谢灵吟没有说话,他的巅顶骨被一支华艳至极的金花箭贯穿而过,凌厉的,呼啸的。
当她双手磨入膝盖,他情不?自禁为她而高颤着剑心。
未时,诛神?折魔宫。
谢灵吟亲自送阴萝拜的师,她身怀天罪道体?,天赋异禀,心性至坚,果然被那绝情道的大掌君看中。
那绝情大掌君饶有兴致,“这度厄剑派的谢小剑君,是你的小情郎儿??”
谢灵吟知?道她又要说什么炉鼎,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总爱贬低他,他也习惯做她踏脚石,因而平心静气?站着。
可过耳的却?是她娇烈甜蜜的笑声。
“是我的小夫君,未过门的呢,掌君可不?许觊觎。”
凌冽风声碾过他的双耳,模糊得尖锐,他惊颤抬眸,映入眼的却?是她弯弯的笑唇,慵懒的眼窝。像是某个?平常至极的清早,栾花带点清苦,她睫毛湿润,软软耷耷趴在他的胸前,还含着他的娇媚纯真。
坦率的,不?需要掩饰的,偏爱。
“入我门墙,当杀天杀地杀神?杀魔,杀尽一切动心之外物。”绝情大掌君仍是笑声不?断,“怎么办呢?你俩人情丝交缠,分明是动心之象,得死一个?才行呀。”
谢灵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牵起双手,这祖宗骂得极脏,“杀你个?鬼呀,我把他弄到手多不?容易呀,你守寡多年?没有好滋味儿?,可别毁了我的好滋味儿?,走,这师我不?拜了,咱们回去做小废物!”
他被她这脾气?弄得无可奈何,也反扣住她的手掌。
“那就走。回家。”
他脸颊泛开淡淡的血晕,“……嗯,我们的家,姨母等着我们呢。”
但谢灵吟仅走出一步,后背张起剧烈疼痛,从他的视处,缓缓滑出一支银亮长枪,血槽狭长幽暗,那头系着的,是他前不?久刚绑上的一段枪缨。
鲜烈的,夺目的,一往无前的。
他艰难回头。
她离他并?不?远。
半高蓬松的短狼尾,脸颊垂飘着两根冰银色的小辫子,脖颈细细嫩嫩,似新出锋的春笋尖儿?,约束着一根猫睛玫瑰色小绸带,连带着眼睑下那两枚红痣都娇艳起来,宛若一尊娇俊无双的小观音。
“呜呜……我也,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可是。可是。”
红痣小观音泪珠濛濛,罩着那两枚红痣,无端妖异起来。
“万物都会凋零,唯我功行不?败,方称至尊,你既然中意我,你会以死成全我的至尊道途吧?”
“你爱我的,你会的,小夫君对不?对嘛?”
借我一身红衣猎猎,我必定?无情无爱,败尽这诸世天骄!
“啪!啪!啪!”
绝情大掌君抚掌大笑, “我的好徒儿,你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浪还比一浪高, 如此狠绝心性, 这诸世之中,唯我门墙可收!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素不?怜的关门弟子, 我绝情门下当成十三洞天!”
环绕在他身侧的十二弟子脸色微变, 目光发着幽芒,似有若无吞噬着阴萝。
诛神折魔宫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当门下成就十?三洞天, 也是弟子们互相厮杀吞噬的开始,直到全?部死绝,诞生出最后的绝情掌君。
他们这位师尊, 正是万年之前, 上一位洞天之争的赢家!
十?二弟子从?未想到,他们的争斗会来得?如此之快, 都让他们反应不?过来,毕竟大师哥洛胜水从?入门到如今,还不?足千岁。
他们根底就更弱了, 底牌都没攒好呢。
绝情?大掌君素不?怜很是回味, “我还记得?, 我杀我妻时, 我二十?七岁, 她十?七岁,当时我失忆被她救起, 在那偏僻静谧的小村落,做了一段时日的恩爱夫妻,她腹中还孕育了我子,来得?正是时候。”
他薄唇如毒蛇,吐着令人发寒的字眼。
“我也没办法?的,谁让我们诞生?那个世代?,不?似你们如今的承仙十?四代?,那么温缓平和?,讲究道理。我要是有了妻儿,有了弱点与羁绊,我会死的,所以只好送他们先去。”
弟子们隐约想起师尊说过,万年之前,他们的世代?叫幽冥间,混乱无序,命如草芥,那些二流三等的天之骄子,都会沦为?永劫之子的血食,惶惶不?可终日。
就连师尊这一等狠绝的人物?,都是永劫之子的陪衬。
绝情?大掌君兀自微笑起来,“不?过,万年过去,如今是承平的好世代?,初代?永劫再黑,报恩也要讲道理的。”
阴萝直觉这里头跟她有关系。
“所以……初代?永劫是?”
绝情?大掌君冲她眨眼。
“乖徒,是你二十?万年后的唧唧小情?狐。”
阴萝:“……”
二十?万年前的人心多黑哪,到处都是耳目,发生?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
绝情?大掌君还在输出,“你师尊我趁那永劫洗澡时,阴合了幽冥间世代?的受害者,把他传进?了阴帝世代?,他倒是了得?,断了一尾求生?。”他表情?诡异,“但他绝没想到,他回启的那日,我早就挑好了被报恩的对象,给她造梦,让她去小树丛等着捡漏。”
阴萝:?
多损啊你。
素不?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要救了这只狐狸,就能鸡犬升天,全?家发光,想必没有哪个凡女肯拒绝的吧?”
何况他挑的,还是村里最穷得?揭不?开锅的,是绝对万无一失的。
阴萝:“……”
你是懂得?怎么恶心狐狸的,也是懂得?怎么恶心我的。
素不?怜还有些遗憾,“可惜这报恩也有时限,只能拖个九十?九年,不?过能耗损那黑心狐狸的百年,倒也是赚了。”
他又懒懒支着下颌,视线绕了阴萝一圈,“其?实呢,男狐狸精的报恩,最好的方式是以身相许,只要一夜春风就能达成圆满,根本不?用拖那么久。”
毕竟那凡女的心思,是昭然若揭。
但初代?永劫宁愿忍着恶心也要周全?个百年,实在不?符合他一贯心狠手黑的作风。
所以,是冥冥之中,察觉到他的未来小爱人会归来?
毕竟初代?永劫最擅长的,是占筮与玩弄人心,他们那一世代?的骄子被他玩得?半死不?活。
绝情?大掌君眼波流转,转而提起,“百年前,就有一批自称是未来的修士,乖徒,你来得?还是太迟了,这先机的便宜可就占不?到了。”
阴萝也笑,“天让一步又何妨?”
自此,阴萝拜入诛神折魔宫,成为?绝情?大掌君的第?十?三位关门弟子。
小师弟黎危潮来到的第?一句便是。
“恭喜小师嫂心愿得?偿,踩着我大师哥的尸体上位可还适脚?”
小师弟眉睫冰冷,难掩仇恨,直到看到谢灵吟的尸首,眼眸发红,腰间的剑器煞气?似乎要喷薄欲出。
她竟还有脸,笑盈盈地抬起脚尖。
“不?怎么适脚呢,小师弟可要给我换换?”
阴萝又换了一条金丝桃花片绒带小裙,腰间挽着一根水獭黑绒,当她脚尖从?那裙摆掠起,钟乳的白,细绒的黑,极致鲜明的诱,面上也是很是荤浓娇丽的情?态,黎危潮狠捏她的踝骨,指根狰狞得?发了紫,“……你个荡□□!我大师哥尸骨未寒,你还来勾引我?!”
必不?能忍。
“嘭!嘭!嘭!”
不?管有没有理,阴萝向来是要骑人头上的,比他还暴虐,掌根暴起怒劲,将他扇得?脑颅摇摆。
小师弟当即大怒,抽剑欲战,反被阴萝屈膝击中腰骨,被她辖制在一张紫檀牵珠小几上,他们面孔是相似的纯真漂亮,又同样寒气?森然地逼近对方。
“你最好乖一点喔。”
这黑心歪尖的小师嫂笑唇弯弯,“听说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吗?你大师哥死了,我来继承你啦。”
黎危潮:???
你继承什么啊?
小师弟恼怒低吼,小腿肉肌流畅匀称,是备受少女欢迎的浅蜜蜡色,此时他绷紧了腿肚,筋脉几乎要痛怒得?开裂,“荡□□!你敢上老子?!好啊,有本事你就来,老子掐烂你的腰!劈烂你的腿!生?食你的心!早知道你是这种祸害,当初就不?该叫师哥救你,你就该死!!!”
阴萝又狠顶他下颌关,碎得?少年脑颅发昏,口鼻塞着血沫。
“——呸!”
小师弟往常清亮的猫瞳凶狠如鹰隼,吐出一口血腥。
阴萝到底还是个小种筑基,被这金丹小师弟窥见了弱处,他反而抓起阴萝脑后的一把短簇狼尾,也将她的脸拔起来,恶狠狠夹肚顶撞,两匹不?管天大地大只管自己最大的小烈马齐齐发了狂颠,啸着撞翻了案几,大鼎,璃灯,围屏。
满地狼藉,惨烈无比。
“嘭嘭嘭!!!”
又是数声巨响,阴萝半条腿跨在那一座仙人驭兽的围屏,另外半条腿勒住那小悍兽的颈。
双方还喘着气?儿。
祖宗姑奶奶哪里打过这么低级又糙的架呀,她的花辫子被抓得?乱了,头皮也破了一小块,更别说那脸,竟被这小混球莽撞架着双臂,往大鼎咣咣撞了两下,淤青泛起小肿,阴萝也不?甘示弱,拔起他的头颅,连连砸碎了五六张乌金矮凳。
“师嫂我替你大师哥管教你,你服不?服呀?”
小师嫂的寒音似从?地狱里释出来的。
然而黎危潮是三岁入了度厄剑派,是由谢灵吟一手带大,如兄又如父,不?管大师哥想要什么,他都是第?一时间奉上去的,就连这大师哥的小仇家,他也是想着办法?撮合他们。黎危潮甚至买了一些烈药给大师哥备用。
他怎会在这个杀兄杀父的仇人前低头?
黎危潮嘴角翘着一道不?羁的血痂,“你个贱人,纵然我死,你休想我求饶!”
然而阴萝同样擅长攻心,于是她又拔起这小悍兽的脑颅,抵在那一张俊逸阴惨的面孔前,阴森森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原本挑中你做我的小鼎,可你大师哥不?愿意你年纪小受罪,就把他自己献给了我,保护你的童贞。如今可好,他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庇佑你。”
黎危潮猛然扭背,双眼发热,“……什么?”
姑奶奶厉声,“跪好!我要你一边给你大师哥送葬,一边被我玩到痛哭流涕!”
你有病啊?
黎危潮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璨齿牙,这阴毒至极的小毒妇,竟然连这样的狠招都想得?出来!
真不?是个人!
难怪她要入这诛神折魔宫,怕是天上地下的净地都容不?得?她!
他又急又怒,生?生?呕出了一口血,偏她压着他跪下,双臂还绕过来,勒住他的拔劲小腰,撕开了他那一块白狸毛领,那是大师哥送给他的生?辰礼,黎危潮的余光捉到那一只细手搭在他锁骨前,沿着胸线绘下,那股庞大黑潮的灭顶痛感不?可抑制淹没了他。
难道她真要在他师哥面前亵弄他?
少年师弟嗓子里顶着凶险与暴虐,险些崩溃,“——住手!住手!!!”
阴萝充耳不?闻。
黎危潮屈辱闭眼,率先求饶,“小师嫂!我错了!不?要,起码,不?要在大师哥面前!我不?想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说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啮阴萝的肉,啃阴萝的骨。
阴萝废了一番力气?,方才驯服了这刺头,她拇指擦着唇血,冷冷道,“早听话不?就得?了,非要逼我动粗。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度厄剑派也是我的,你天赋不?比你大师哥差,我要你五年内坐到大掌君之位!你爬也要爬上去!”
“还有,我金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保下他们!”
黎危潮猫瞳泛着戾气?,只是不?屑冷笑。
“你做不?到,五年之后,还是这个地方,我把你大师哥的元魂唤回来——”
阴萝掐他淤青痛处,“我要他看着,他最疼的小师弟,怎么在师嫂的膝前哀哀惨叫的。
黎危潮额头青筋狂跳,“……闭嘴!老子做就是了!”
毒妇!祸害!谁要在她膝前哀哀惨叫!
“你最好是!不?要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你有中意的女子吧?到时候她问你童贞失在何处?你怎么答呢?”
阴萝阴媚吊着嗓子,“噢?原来是不?知廉耻丢给了小师嫂呢。”
……娘的!
纵然他没有中意的女子,都要被这混世魔王的劲儿气?得?三魂没了七魄!
黎危潮恨恨地想,等他寻到办法?,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段,去陪他大师哥,让她再也浪荡不?起来!
承仙十?四代?,阴萝拜入诛神折魔宫的第?一年,诸世隐隐察觉到了一股暗涌的劲儿。
——四界天骄开始觉醒了。
自从?万年之前的幽冥间结束之后,他们四界走向一个平稳安和?的状态,互相牵制,波澜不?兴。
这其?中声势最大的一件事儿,还是那驭世宗那一场惨案,据说是有内门弟子偷盗天品药莲,其?母为?畏罪自戕,那内门弟子也叛逃到了诛神折魔宫,竟成了绝情?大掌君素不?怜的关门弟子。
这叛逃的弟子着实了得?,竟是罕见的天厄罪体,修炼起来一日进?境千里,又得?那绝情?大掌君的亲自培育,半年之内就凝了极品小帝天金丹。
最叫人惊骇的,还是她当初的拜师礼——
她亲手将那度厄剑派的首徒谢灵吟斩了命数!
断情?明志,得?入绝情?门庭!
首席被杀,度厄剑派震怒不?已,不?远千里也要绞杀这金骋萝,对方早有后招,挟制住了度厄剑派最为?受宠的小师弟黎危潮。
数番交涉之后,剑道圣者挟人冷怒离去。
那弟子金骋萝竟然是毫发无损!
当楚穗穗听见金骋萝这个名,就有些心惊肉跳的,她记得?上一回金骋萝只是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有几分天赋,仗着母亲的威风,到处作威作福的,凌穗儿只是大小姐脚边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寻常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