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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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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萝:???
等等,你不要胡乱排位啊。
雷秋跟雷夏都缩在一团,泪眼婆娑,主子,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这气场,这招数,这尖酸刻薄拈酸吃醋阴阳大房的纯正小?妾风,我们拿捏不住,也毫无用武之地!
练星含抽住腰间那一根水安息,扔阴萝的身前,“元幼平,你得到我的身,折辱不了我的心,我再贱,也不会?两男侍一女的!”
说罢就要离开。
阴萝踹了小?侍卫一脚,无声唇语,快哄,再提你一等月俸。
薛玄曦:!!!
升职加薪竟来得如此之快!看来有望摸鱼二?十年内供完那一处美宅子了。
小?侍卫顿时?红光满面,果断且不需要犹豫,包含充沛情感的一句,“爹!这就是你给我跟桃花找的小?后?娘吗?果真是天姿国色,迷晕人眼啊。”
主仆三人:?!!!
集体崴脚。
练星含的背影更是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元幼平,你,你还是人吗,你竟然跟野男人有了这么大的儿子?还儿女双全?你还骗我你只有十七岁!!!”
萝萝:他信了他信了他竟敢信了?!!!
啊啊啊我的一世清名?!!!
阴萝被雷夏雷秋一人搀扶着一边才爬起?来,蛇蛇从没腿软过,也没有原地趴脸,她觉得很?丢脸,但她拒不承认,所以?她很?痛快就迁怒了小?侍卫,痛骂道,“放你哥哥的狗屁!后?娘你个蛋蛋!这个月你的月钱没了!”
薛玄曦:???
阴萝骂得正过瘾呢,她颌角被抵了一条油青色的缰绳,紧束的,硬皮质。
小?侍卫的身影秀长,虚虚遮了她两眼,那一只白净冷青、骨骼分明的手松松缠着一截皮绳,虎口似有若无捧抬着阴萝的侧颊。
“爹,乱说话会?被收拾得很?惨的喔。”

嗷嗷嗷好疼, 大胆儿子,竟敢以下犯爹,你爹我要闹了!!!
众人便见这姑奶奶吸了好大一口怒气, 两腮都被充盈得鼓鼓的, 肉肉的。
她正要口吐蛇涎, 对?方预判了?她的预判,指根顶上了?腮肉,酸得她一时半会儿没飙出千古祖宗之骂。
啊……好吸。
薛玄曦上一次感?受到这种美满的肉感时, 还是在那只狸花猫的圆滚滚的小翘臀上, 可惜囊中羞涩,买不起小鱼儿干, 他?只好在良心的谴责下, 狠狠白嫖了?一顿,把人狸花猫的小翘臀捏成了俩葫芦儿才肯放手。
当然?他?要澄清一下,他?捏的这是一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公猫, 他?老薛也有操守的, 可没有招惹那些?小母猫,至于受害的小公猫们嘛, 他?概不负责的。
薛玄曦吸得上头,忍不住连另一只手都放了?上去。
蛇肚肚气炸了?。
“薛!玄!曦!你!死!定!了?!”
小侍卫高高瘦瘦,狗胆盖过了?蛇胆, 他?嘴上说, “反正爹都不认我?了?, 死不死的有什?么所谓的, 卷铺盖走人之前, 得多撸几把爹。”
混账儿子!你信不信我?抄你九族?
蛇蛇的双眸也瞪得圆溜溜,被周围繁茂的花卉映着, 像染了?彩油的琉璃晶球小猫眼,就连生气都娇呶呶的,“儿子,你那套房子在哪里,报上街巷来。”
薛玄曦:?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我?老薛又迎来了?新春日?
莫非这爹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儿子生活不易,要追回月钱补贴他?了??甚至还要一步到位,直接给他?付清余款?!小王姬坐拥前后廷,富及五六海,从她指头缝隙里漏出来的一点点黄金砾,都足以让他?过上招猫逗狗的好日子了?!
那必须是不能犹豫的。
薛玄曦连忙捡回自己全职儿子的马甲,正欲表演一个?感?激涕零,拍拍这小王姬的蛇屁。
这小毒爹下一句就是——
“我?抄了?那片地儿,让你流落街头去!还有那花街柳巷,也给我?摘了?,不许他?卖身养活自己!必须得喝够整整一年?的西北风!”
阴萝是对?着雷秋跟雷夏吩咐的,很严肃,很认真,没有说假话。
他?:“……”
蛇屁直接崩他?脸上了?。
果然?。
爹就是爹,他?崛起无望,还是当个?摆烂儿子吧。
小侍卫装模作样,指骨曲起,蹭了?一下她的颌角小肉,端详片刻,仿佛才满意点头,“爹,方才您这边粘了?灰尘,儿子给您擦干净了?。”
蛇蛇:“我?人到少年?,耳朵没聋,刚才你说要收拾爹。”
奶凶的。
小侍卫一脸我?冤屈但我?不说的委屈样子,“您定是听错了?,我?怎么会收拾自己的衣食父母呢,借我?一百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他?轻轻,“应该是桃花吧,它最近学会了?腹语,可是因?为没有母马青睐,心情不好,就想随地当爹。”
最后还补了?一句,“你莫要怪罪它了?,马也有自尊,马之常情嘛。”
桃花马:“!!!”
老薛,你剑眉星目的,真不是个?好东西,枉费马哥白跟你那么好了?!
可阴萝怎么会是那种轻易放过混球的蛇蛇呢?
她轻哼一声,拇指与中指交扣,标志性的弹脑瓜崩的手势。
“蹲下,低头,爹教你做事。”
上回在水榭,阴萝输到半路,连鞋都给抵出去了?,自然?是很不服气的,她怀疑小侍卫出千,但没有抓到马脚。最后她满肚子坏水,改了?一个?玩法,谁知道这个?小侍卫靠着他?大龄未嫁多年?的手速,硬是没让阴萝弹到一个?实实在在的脑门?蹦儿,可把她给气坏了?。
现在撞在她手上,岂不是得出一口恶气?
“……”
薛玄曦看这祖宗怒气高涨,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哄好的,还想要在这条道上混,就得舍命陪祖宗了?。
他?叹了?口气,扎起两条小白杨似的直长腿儿,将额头凑到阴萝的手边。
“请指教。”
这才像话嘛。
祖宗大拇指紧紧摁住中指的指甲盖儿,还很有仪式地呵出一口热气,目露凶光。
“嘣嘣嘣——!!!”
还真不客气,一口气发?射十多枚射弹,小侍卫那疏朗的眉心迅速浮现出了?一片浅红。
阴萝玩得有些?上瘾,还想着来第二发?,小侍卫猴精似地窜了?起来,他?手掌细冷,修长,且有劲,仅是掐住了?阴萝的两侧腰肉,腕心一个?发?力,就轻轻松松把她举了?起来,脱离了?地面?。
阴萝:?
她视线一个?转换,就在高大马头上了?。
小侍卫把她掐上了?马,双掌落在她小腿两侧,拢了?拢她散乱披开的衣裙,很自然?流畅地进入了?下一个?剧情点,“爹,桃花说它无聊,欠骑了?,您多费心,先照顾照顾它,我?不急。”
桃花不屑打了?个?响鼻。
不是好东西,拿我?桃花顶缸,滚。
殊不知他?们主仆这一幕,落在练星含的眼里,就有一些?说不出的刺眼。
小王姬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又有摄政天?子的威望,艳与烈交织在她周身。孔雀吐翠心的抹胸前,点缀着七八细粒的小蚌珠,锁骨窝里同样盛着一枚圆润大白珠,腰下盘起一条丽水磨金厚缎裙,外罩着桃灰色绣金丝的闪闪纱衣。
随着她偶尔的抬脚,露出一对?金浓滟滟的精细足镯。
练星含暗自咬牙。
真是淫/荡的小魔头,又在用脚勾引野男人。
元幼平嘴上说什?么,要他?遵守男德,自己转头就把女德忘得一干二净。
她总不爱穿鞋袜,因?而轻轻一抛,鞋缎就飞了?出去,露出荔枝开壳似的脚心。
要是在练国,女子裸足被瞧,跟失了?贞洁也没什?么两样,是要被快快嫁出去的,哪里像她这么无法无法!练星含气恼地想,反正她爱穿不穿,被占便宜的又不是他?,他?操心什?么!
少年?从那一对?金足镯移了?上去。
元幼平这小魔头低着头,薅着那根马尾,呶呶不休争论?着什?么,那珠钗插在乌溜溜的发?间,很活泼摇着那三翅金碧莺羽,偶尔被脸汗脂粉黏住,如同一只静止的莺歌。
那小侍卫分明是一副避如洪水猛兽的样子,但仔细看却发?现,他?的双手拢在小王姬的裙子两侧,防止她意外堕马,尽管被训斥得丧眉搭眼的,还不忘伸了?两次手,把她那贴到脸汗上的莺羽给端端正正拨开。
“元幼平——”
背后刮起阴风阵阵。
蛇蛇:坏了?!忘了?我?还是有家室的!
她不由得埋怨看向女使?们,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呢?那俩窟窿净看着热闹去啦。
姐妹俩:“……”
祖宗太奶奶欸,我?俩眼儿都翻抽筋儿了?,您倒好,跟第五条船打情骂俏的,愣是没有瞧过我?们一眼!
阴萝赶紧拍了?拍小侍卫的脑袋,后者叹了?口生活的气,又把她掐了?下去,她像是一只花蝴蝶似的,奔到练星含这一朵狼毒花的旁边,也不等他?继续发?难,就把手腕缠着的那一根朱红五毒丝绦给他?系腰上了?,还不忘倒打一耙。
“你看看你,动不动宽衣解带,哪里有半分夫道人家的样子。”
她又扬着甜脸儿说,“仅此一次喔,下不为例。”
练星含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这种鬼性子,他?冷冷抿着唇。
练星含想甩开她那黏腻的手心,刚碰过一个?野男人,又来碰他?!
她真是一点底线也没有!
阴萝瞪他?一眼,练星含阴着脸,没有再动作了?。
王姬府前头是朝仪堂,处理政务跟接见外客的地方,而后头则是她的寝宫,巍峨壮观,宛若一座天?上玉京。
练星含进去之后,还想着先前她被高挑侍卫掐腰上马的一幕,讥讽道,“元幼平,既然?我?都过来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野马,都牵出来遛遛。这地方这么广阔,都能跑马了?,怎么着你也得养上几百匹?”
蛇蛇:?
这阴毒魔种又发?病了?是吧?
阴萝冲着女使?说,“来一桶马尿,给我?把这小贱人泡醒。”
都入了?她的蛇府,气性还这么大呢,她可不是那糟老头子,被人喊了?蠢货还笑呵呵给人找借口,她要强取豪夺,那必然?是要把他?的头颅踩在地上,供她欣赏一下那挣扎又美丽的神?情。
练星含:“?!”
她要在他?身上泄恨,连牲畜都要骑到他?头上吗。
少年?魔种虽然?做了?末代幼帝,被充作俘虏,发?配到了?掖廷,过了?一段极致屈辱的日子,但随着他?的容貌长开,城府加深,又学了?一些?阴损本事,他?已经能利用自身的一些?优势,慢慢讨回尊严,曾经有阉奴在他?衣摆上撒尿,他?下半夜就把人沉了?冷水井。
在他?身边,那真是待久了?就要去面?见列祖列宗。
小时候他?的生命力出现了?一束光,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笨拙地照顾他?,安慰他?,练星含才渐渐挺过来,如今他?被小姑娘的主人强抢回府,辗转在这一对?天?底下至尊贵的父女之手,本就是厌烦抗拒得厉害,阴萝才激一激,他?就有些?受不住,
少年?落了?成串的珠儿,唇瓣被泅湿得厉害。
阴萝已经很习惯他?哭了?。
受委屈了?,要哭,被算计了?,要哭,算计不成反被算计了?,连带着心眼子,还是要哭。
他?们都是年?少的十七岁,身高其实差不多,阴萝只是侧了?侧身,就贴近了?他?,把他?那晶亮的珠珠都吃进蟒口里。
少年?的泪海果真是甜的。
直到他?不哭了?,阴萝才让他?去沐浴,洗一洗晦气。
练星含后背绷紧,如同一头炸了?毛的狸奴,“又来?!这才过了?多久!你就不怕马上疯!”
姑奶奶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你,成天?想着那事儿呢?快去洗,给你做羊肉水晶角儿吃。”
少年?魔种这才忍气吞声地去了?。
八王姬府贵重威风,凿了?一处温汤池子,池底沉满了?纱香囊,香气从里到外溢出来。
练星含暗骂她骄奢淫/欲,日后就算登极了?,也是一个?被人推翻的暴君。
还有两个?小厮随行?,替他?更衣。
练星含不喜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身躯,眉头扬着一抹戾气,让他?们退下去,俩人倒也真是忠心耿耿,兴许提前得知了?他?的脾性,怎么骂都骂不走,最后练星含忍着一丝屈辱,使?出了?杀手锏,“你们若敢瞧我?的身子,就不怕八王姬剜掉了?你们的眼珠子?”
他?们果真大为惊恐,磕着头就到外边候着了?,练星含解开那一条五毒丝绦,往温泉池子里一搭,那五毒纹样逐渐涨了?起来,鼓得近乎涨裂。
他?唇角略微得意。
元幼平那个?小蠢货,真以为自己多聪明呢,他?们练国是炼制毒蛊的祖宗,身上的哪一处不是毒的呢?
她竟敢对?他?掉以轻心!
这一条五毒丝绦,是他?从出生养到大的毒蝎、毒蛇、毒蜈蚣、毒守宫、毒蟾蜍,练国还没有沦陷之前,身为幼帝的练星含,最喜欢摆弄的就是那一条朱红毒蛇,它细小灵活,却有极其可怕的烈毒。
但他?五岁到登真后,从小天?子一朝沦为俘虏,还成了?元幼平手心里的小玩具,他?就开始厌恶起跟她有关的一切事物。
尤其是蛇蟒一类。
现下也是如此。
他?割开了?自己的指尖,挤出血滴,一颗颗喂养四毒,满意看它们的肚子饱涨了?起来,唯独那一条瘦瘦的、扁扁的、许久没有进食的朱红小毒蛇,正可怜兮兮趴在他?的三寸之外,渴望着主人能想起它。
它不明白,它跟兄弟姐妹都出生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主人偏偏对?它冷若冰霜?
练星含看也不看小毒蛇,对?着最受宠的、最强壮的蟾蜍道,“你去一趟天?牢,看看穗穗姐姐。”
他?将一只小青瓶塞进它口中,“这是伤药,让她快快涂抹受伤之处。”
“呱——!”
毒蝎镇守,剩下的守宫跟蜈蚣,练星含让守在温池之外,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此时,天?牢内。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江双穗脸色煞白,抱膝蹲在墙角根。
前天?鹰场惊魂,她给摔断了?一根大拇指,她救赎值又不足额,买不起那一枚价值千金的续骨丸,只能硬生生疼了?数日。身边的犯人多是一些?熟面?孔,除了?被圈养的五位王爵,投进来的,都是一些?门?客、豪士、家眷。
往常江双穗作为八王姬的贴身婢女,跟这些?人有过往来,交情也不错,还能搭把手。
然?而如今大家都落了?魄,与牢中的鼠蚁作伴,没了?平日的鲜活,皆是一脸麻木。
江双穗原本也是活泼的性子,不管沦落什?么境地,都能振作起来,偏偏这几次被那元慈恩踩在脚底,一次比一次不能翻身。
她都要感?到绝望了?!
元慈恩是生来克她的吗?!
难怪有人说元慈恩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如今不正是这样子?
江双穗又想起高僧给她的批命,说她是天?生贵重,能影响国祚,只有她这个?天?生气运的小福宝好了?,这个?国家百姓才会好,那些?人难道不知道这些?事吗?为什?么还纵容元慈恩胡闹,把她打进这种阴暗牢房里?
大拇指头被翻折过来,阵阵刺痛,少女再也忍不住了?,扯着江氏的衣袖,“娘,娘,我?这大拇指很痛,骨头好像翻过去了?,您,您身上肯定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对?不对??您快快塞给那狱卒大哥,让他?请个?大夫回来给我?看看!”
从前对?她有求必应的江氏,冷酷得惊人。
“还以为跟着你,能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瞧瞧,这都是顶顶好的日子!”她又恼恨起二王姬来,“我?当初就不该被她那黑心肝的货儿哄了?,非要去皇城认个?什?么亲,我?就知道,八王姬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个?野种麻雀飞上枝头呢!”
“娘!”江双穗不满道,“什?么野种麻雀,说得那么难听,我?也是父王的女儿,凭什?么她可以锦衣玉食,镶金戴玉,我?却只能做她的洗脚婢子?!这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哪有什?么第一等的次一等的?”
旁边有个?罪家女眷,本就在牢里受累,天?还没亮就得被她洗脑,她实在是受不住了?。
“得了?,平等平等,你天?天?说,夜夜说,不还是想要当你的一等王姬?真把人当傻子了?是吧?人家给你披个?好命,你还真当一回事儿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些?王爵为什?么都跟犯了?精虫似的,天?天?追着你跑,毕竟你瞧着也就是普普通通,身段也没有,能力也不出众,没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
江双穗其实有一身娇贵的、碰一碰就会红的好皮子,但那得用华服来衬,不然?这灰头土脸的,她又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人儿,就跟个?土鸭子似的,连旁边的女眷都比她要来得颇有姿色。
当然?,罪妇虞氏也听闻了?,这沧海遗珠之前在民间还有一个?救济小菩萨的名头。
但她们这些?做过夫人,掌过后宅的,哪里不清楚其中的猫腻呢?
款项是八王姬府给拨的,得了?好名声的却是一个?婢女,也亏得是八王姬富有天?下,不怎么在意这点瑕疵,若是她们管家遇到这种发?着公家的粮,顶替公家的名声,她们早就让人牙子把她发?卖出去,丢得远远的。
这么心思不正的家伙,今天?能吃了?你的名声,后天?就能满眼无辜扑在你丈夫身上,借着一点儿酒劲,勾着圆房了?。
事后问责,她除了?哭就甚么都不会了?。
好处她拿了?,错处自然?是旁人的。
江双穗被说得满脸羞恼,但她也知道在牢房里,她不能逞强,只能强忍着恶心去刷救赎值了?。
【呜呜,虞姐姐怎么了?,最近总是针对?我?】
【可她生不出孩子来,别人都在嘲笑她的时候,只有我?心疼她啊】
【虞姐姐,不要这样对?我?,你待我?好好的,日后穗穗给你送终】
虞夫人:?!!!
谁他?娘的要你送终?!
她被那种乖乖嗲嗲的语气恶心坏了?,本来伤了?命根是她一生之痛,平日里都遮遮掩掩,现下夫家落了?罪,她不离不弃,跟着一起吃苦,才扭转了?那偏心婆婆的观念,赢得了?全家人的尊重,而江双穗这么一个?心声昭告,倒显得她小肚鸡肠的。
还让全牢房的人都知道她不能生育!
虞夫人回头看夫家的脸色,果然?大家都不怎么好看,还隐隐透着一丝埋怨跟警惕。
完了?。
虞夫人眼前就是一黑。
她怒气上头,也顾不得暴露会有什?么下场,双手穿过木柱,揪起了?江双穗的一块头皮,在她尖叫起来前,率先开了?骂战,“小贱人,你装什?么装呢,得了?一些?仙家奇遇,就装神?弄鬼到我?们头上是吧?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说出来,非得用这种自言自语的心声来糊弄!”
“老娘睡得好好的,就听你这叽里咕噜的废话连篇,没有一夜是消停的!你偏生没有什?么打扰人家的自觉!”
江双穗吓了?一跳。
她可没想到虞夫人会当面?揭开她的心声!
这下怎么办,大家都知道她有这个?心声,她这心声还有可信度吗?
江双穗慌了?。
她第一次使?用这种超阶的工具,也没有耐心看那一条三千字的说明书,兴冲冲就用上了?,哪里知道滥用的后果会招致暴露,少女只能使?出她最擅长的傻脸,借此蒙混过关。
“您说什?么啊,穗穗听不懂。”
“你哪里不懂,老娘看你是懂得很,你说一两句心声废话,那些?蠢货就感?动得痛哭流涕,引为知己,本就吃不饱的饭菜,还分了?给你,你瞧瞧这牢里的,个?个?形销骨立,就你,进来之后还胖了?两斤!”
被盖戳蠢货的门?客们:“……”
他?们,也没有,那么,蠢吧?
江双穗虽然?被投入了?天?牢,但她身上那一层黯淡的王姬光环还在,指不定哪一天?又被上位者想起,他?们也算是提前买定离手。
起先呢,虞夫人跟江双穗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僵硬,特?别是第一次听见她那稚子般淳透清澈的心声,虞夫人还有些?感?动。
觉得她果真不把她当外人,便在边上处处提点她,当妹子一样呵护她。
但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这沧海遗珠的心声俱是乖乖巧巧,不是心疼这个?,就是心疼那个?,就没有一句是脏话,说是世间第一贴心小棉袄也不过如此。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
虚假得可怕。
或许这世间有天?生圣人,内心空灵纯粹,可这从八王姬府里走出的小婢女,她也没听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果把盟礼送给一个?小乞丐儿也算的话。
江双穗被虞夫人扯着头皮,痛得大喊大叫,“放手,放手!”
而虞夫人却仿佛悟到了?什?么,鄙夷不已,“你不会就靠这个?废话连天?但啥也帮不上忙的心声,把人王爵给迷住了?吧?”
这老登真王是个?爱好少年?少女的痴情种,他?的儿子也纷纷效仿,为了?一个?小婢女要死要活的,差点要跟八王姬翻脸,如今可是好了?,一个?个?的,都得承受毒打的滋味。
她那丈夫也是,要是有眼光,早早投了?八王姬府的门?庭,何至于沦落到今日下场?
少女如同被重重侮辱到,她红着脸叫喊起来,“我?没有,他?们,他?们是发?现了?我?的优点,真心喜欢我?!”
虞夫人撇嘴,“你能有什?么优点啊,慷他?人之慨啊,八王姬没有被你拖累,真是祖上积了?德吧。”
她回忆着王爵们的潇洒俊逸,王姬们也是一个?比一个?俊丽美貌,不禁怀疑道,“你真的是王姬吗?不会是有人看着陛下年?老,故意浑水摸鱼的吧?”
“——你,你信口雌黄!”江双穗只有这么一道护身符了?,不肯让她扒了?去,寻求帮手,“娘,娘你说,我?是不是父王的亲女儿?元慈恩敢这样对?我?,父王定要问罪于她!”
江氏却有些?躲闪,她年?轻时贪嘴,为了?几两银子就把身子给了?出去,索性不是第一次,得了?银子也是赚到,客人那么多,是不是她也不太确定。
“娘!!!”
江双穗不敢置信,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正在此时,窸窸窣窣声音又一次响起。
“——呱!”
少女很惊喜,“娘,娘,是小呱,小呱来找我?了?!我?就知道星含弟弟不会放弃我?的!”
虞夫人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傻的,居然?对?着一只蟾蜍叽里呱啦的,赶紧松开了?手,害怕自己也被那种傻气传染。江双穗却很得意,蹦蹦跳跳,重新恢复了?活力,你们懂什?么,这是她跟星含弟弟这些?年?来特?有的传声法子!
旁人都没有的!
她蹲下来,将小蟾蜍捧到手心里,柔情里又夹着一丝委屈。
“你那天?为什?么不肯看我??你是不是心虚了?,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你是不是真的跟元慈恩……同床了??”说到最后,满是哭腔,“你说过,你说过,你是我?的,你,你第一次只会给我?的,你不会被她糟蹋的是不是?”
蟾蜍很沉默,像是默认。
江双穗嚎啕大哭,“骗子,练星含,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要等我?十八岁!”
虞夫人等人更是绝望。
疯了?!疯了?!
居然?对?着一个?蟾蜍臆想出这种事情!要知道那可是小练妃,她老子的小男妾,她居然?敢有这种首尾?!
就算是想的,那也要诛杀九族的!她们不会因?为听到这些?事情而被灭口吧?!
而在另一边,练星含褪了?外衣,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他?折下半边身子,水面?正好淹过鼻子,他?入了?毒蟾蜍的灵,能清晰感?应到江双穗的崩溃,可恨他?现在被元幼平那小畜生绑在了?王姬府,连亲身见她都不能!
“呱。呱。”
江双穗感?应到了?那熟悉的联系,很快就听出他?的心声,“穗穗姐姐,有药,快涂。”
说着,那蟾蜍吐出一只青硬瓶。
江双穗哭着将瓶子甩向墙根,“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卖身的恶心药!”
练星含心头微微刺痛,愈发?加深对?元幼平的恨意。
便在这个?要紧的时候,他?肩膀两边无声无息垂下了?软白的胳膊,他?如同痉挛般颤了?颤。
来了?,这个?魔头。
“葡萄洗好了?没?我?要吃了?喔。”
那个?坏胚端着一盘水晶角儿,这样逗弄着他?。
练星含强行?忍耐,他?不能让她发?现那五毒的秘密,更不能让她发?现自己还跟穗穗姐姐有联系。
可他?没想到,这个?坏胚竟能坏到骨子里,她不知何时捉住了?镇守主宫的一只小毒蝎,散漫拨弄起那一根长长的紫黑螯,而另一只手呢,则是捏起一只羊肉水晶角儿,笑盈盈地说,“刚做好,热的呢,吃吧。”
她塞进他?嘴里,练星含警惕地咬了?一小半,她那桃粉的指甲盖儿忽然?掐了?一下毒蝎的尾勾。
?!!!
毒蝎养得很凶,也受不住这种异样刺激,前胸高高扬起,露出柔软纤细的腹部,练星含唇舌都有些?不受控制,羊肉热汁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呜——”
而在昏暗的天?牢里,蟾蜍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原本暗青色的滑皮,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红晕,很长时间都没有发?声。
“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怎么了?!”
江双穗恨他?不信守诺言,可心里又确实放不下他?。
“呱,呱呱,呱呱——”
没事,穗穗姐姐,我?没事,啊,真没事,不用担心,呜啊。
江双穗听到了?一段极为凌乱的喘息声,隐忍的,压抑的。
她都着急哭了?,“是不是元幼平又折磨你了??她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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