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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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也不知道嫂子怀了没有,要是?一家三口结姻缘,那可就太有诚心了,等到孙孙出世,赤望帝廷再大的气儿,也得消了吧。”
“啧,赤望倒是?好说,就怕昆吾咬着不放啊。”
“这不能吧?无伤兄不是?说了吗,那郑阴萝非但不追究,还成全他们了呀!”
“就是?这般轻易才?可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郑阴萝是?个什么——”
他们正说着,又?惹来?一些灼灼目光,顿时低了声音。
看?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太康的一群帝姬,据说与郑阴萝交恶,可他们要是?说郑阴萝的坏话,准是?一支利剑射过?来?。
果然龟心难测!
而?这里头?偏有一些不识风情的。
“神凡之恋啊,我看?悬哪,你们没听闻吗,那极皇宫就有一个万古魔种渡劫,都渡到七十七世了,眼看?着魔凡之恋就要成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魔种被另一个凡人王姬横刀夺了去,最情浓意浓时,还被祭了!”
“如?今那座王朝啊,还举国飞升,列为仙朝,哪有什么真情不朽,只有长生最真吧!”他唏嘘道,“这凡女别不是?因为无伤兄的帝子之尊,才?拐了他私奔的吧?”
“哈哈,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定是?真心相爱。”
众帝姬帝子说着,心里却有些认同。
那婢女无权无位,百岁就能寿终正寝,除了攀附上位者,她还能如?何长生呢?看?看?这八十多年,换成普通的凡女,早就成老虔婆了,可那婢女的双手仍然洁净如?少女,想来?也是?青春永驻了。
新郎官率先到了,他骑着一匹战马,红服桐花,英气勃勃。
众好友纷纷庆贺。
少年帝子也爽朗回应,“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我让你们嫂子露一手!”
“那感情好啊,我们今日有口福了!”
吉时未到,新娘还未出现,但不速之客却来?了。
那个黑裘男人比战马还要高峻冷酷,阔肩的一侧,正驮着少女的小臀,腴润雪白的小腿轻轻往后踢着,她单手抬起,正往那俊丽浓密的发?间插上一朵契山红花。
赤无伤:?!
他俊脸陡然阴沉下来?,瞬移上来?,扯住阴萝的手腕,将她环抱过?来?,并?且冰冷质问黑裘男人。
“你是?谁?为何要碰她!”
蒋松庭并?未与他争执,他的视线转动了一圈,仿佛明白了什么,唇角轻嘲,“冒充正主,真是?不知死?活。”
那个穿书者的魂飞魄散还近在眼前呢,这边又?给玩上了。
赤无伤拧紧浓眉,正要与他辩论,却见少女妻子又?从腰后变戏法似的,掏出另一朵红花,笑嘻嘻地说,“给你戴上!”
她眼波流转,很是?天真蛊惑,只是?——
“丹参,你的嗓子怎么了?”
竟然变得又?甜又?脆,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不喜欢我这样娇滴滴说话么?嗯?小夫君?”
从她舌尖绕出来?的音儿,仿佛砂糖融化,赤无伤哪里还有自己的意志,连她为什么不穿婚服都忘记问了。他一刻也不想等,抱着她的腰就飞进了契山小庙,里头?放着一尊缠满红线的破旧瓷观音。
赤无伤掷地有声,“观音在上,今时今日,我与她缔结良缘,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哇。好伟大的誓言喔。”
赤无伤掐着她,“该你了。”
阴萝笑着不说,他又?把她放下来?,忽然起了一些狗胆,掐她痒痒肉,“说不说?说不说?”
他把她扑在观音前,红烛盈盈,衬得她双颊桃粉,他着了迷,想着她也是?自己正经妻子,便低头?吻了去。
“——帝子殿下!!!”
忽然后头?一声哭啼,又?跑进一个面具新娘,她手里还攥着一个盖头?。
“你,你认错了,那不是?我!”
就在她话落的瞬间,阴萝一道掌风碎了过?去,快得众见证者都来?不及反应。
便见那面具之下,赫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
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婢女跟主人同用一张脸,还勾搭了主人的道侣私奔,真好玩嘻嘻。”
阴萝则是?抱起了那一尊小观音,指头?点了点观音唇。
“哪,珠珠小凤凰,你喜欢这张脸呀?你早说呀,我把她不带骨地剥下来?,送你玩呀。”
什么意思?主人跟婢女同用一张脸?
丹参可是金阙天的一名侍园婢女, 她头顶上的?主人,自然是他的?死对头郑阴萝!
“你是小母蛇?!!!”
少年帝子猛地看向阴萝,仿佛是被什?么污秽缠身, 倒退了好几步。
想着之前他还抱了, 差点亲了, 凤凰帝子的?整张俊脸都黑了。
太恶心了!
他竟然对死对头做了这种亲密事?!
赤无伤气急败坏,“你有?病吧,你装丹参干什?么啊?!”
恼得他狠狠擦脸, 似乎想要擦掉那逃散在鼻尖的?一粒蜜香, 而那一双抱过蛇腰的?手,更是被他擦得通红破皮, 如同一张起皱的?血红宣纸。
换一个神女他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可是神洲坏种郑阴萝!
是用他眼泪磨墨的?卑鄙小母蛇!!
是逼他穿裙子的?变态大魔头!!!
赤无伤想着小时候那一回, 他被郑阴萝欺负狠了,实在是顶不住了,当着他那五个哥哥哭了鼻子, 老凤凰哥哥们倾巢出动为他撑场子, 这小母蛇被逮个正着,挨了一顿, 表面哭哭啼啼,认乖服软。
隔天就带着一群拥趸,把他的?东西南北中的?回家路子都给堵死了!
小凤凰:“!!!”
哥哥!救救!这条蛇不讲神洲法!
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两只翅儿, 哪里能打得过二十?条尾巴?!
小凤凰见求救无望, 满脸屈辱穿上了那一条为他准备的?少日春归裙, 据说是郑阴萝的?旧裙,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裙摆贴满了禁锢的?符箓, 他每揭一张就要数轮日月,等他揭开最后?一张,他的?漂亮赤凤凰早就憋得青了!
潮水都出不来了!
他足足忍疼了好些天,发?誓日后?待他长大,一定要让郑阴萝血债血偿!
起码也?得把她捆起来,关?上一千轮日月,让她体会?到全身都疼是什?么酷刑!
少年神族们同样是目瞪口呆。
郑阴萝入绝壁天悬前,还是一个稚龄幼女呢,换作在凡间王朝的?模样,也?才?是十?三四岁,梳着乌浸浸的?双螺,绕着一圈带着绒毛的?铃铛,脖后?透出一抹淡粉琉璃,布满桃子毛毛般的?胎毛。
最是一副乖巧甜蜜、蒙骗六界的?无邪样子。
后?来她在绝壁天悬摔进了半月镜,似乎伤及了容貌,此后?出现就常常戴着面纱珠帽,但身形的?确是抽了条儿,变得如少女一般妙曼多情。
郑阴萝淫威他们也?是从小领教到大的?,虽然她的?重点打击对象是第六帝子,但他们偶有?时候也?会?被战火扫到,哪里敢问这姑奶奶的?脸上伤势?
没想到再见面,已?是少女帝姬的?风华绝代。
他们心跳砰砰,小鹿难驯,直到他们瞧见了两张相同的?容貌,小鹿噼啪一头撞死。
这姑奶奶连发?饰都不容得其余帝姬仿照她,可以说是诸天独一份儿,这么霸道狠辣的?性子,岂会?放过这婢女小嫂子?!
是的?,众帝子潜意识都认为,是这婢女偷了郑阴萝的?容貌。
虽然郑阴萝娇峻任性,但这姑奶奶从不屑用次一等的?劣货,更别说是换一张婢女的?脸了!
今天不掉几颗头,他们跟郑阴萝姓!
北太康的?龟帝姬们窃窃私语,开了内部组会?。
二帝姬李不语:“大姐,你放心了吧,妹妹就说郑阴萝不可能吃亏!”
三帝姬李真:“大姐,你在意人家就直说,做什?么拐弯抹角的?当死对头。”
四帝姬李君子:“这大约是……爱在心口难开?”
大帝姬李观棋眸光寒烁,缓缓祭起了一柄剑,“老四,来,让姐姐好好领教你的?高招。”
四帝姬李君子:“……”
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本来大姐就很中意郑阴萝,偏偏长了一张古板脸儿,又不苟言笑?,连指教关?心的?话?都能说成原地找茬的?语气!就连那个李知?辛靠着一副温柔皮囊,都跟郑阴萝贴贴了,她们大姐倒好,直接被列入昆吾帝姬老死不相往来的?屠杀黑榜!
她们不由?得想起她们大姐拿着剑杀气腾腾出现在人家床头……你敢信她只是为了说一声今安?
阴萝被帝子一推,双手就那样不经意地一松。
“嘭!!!”
瓷观音被摔得粉碎,她笑?嘻嘻地说,“这观音可真是识趣呀,它自觉对不起我,主动碎了呢!也?免得姑奶奶我屠了整座契山泄恨!唉呀,真是个救世的?好观音呀!”
赤无伤觉得这条小母蛇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她下一句就诛心,“至于你嘛,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哭够三千颗小珠珠给我磨墨罢。”
哪怕对方顶着一张他意中神女的?脸,赤无伤仍被她勾动了怒火,“郑阴萝,你凭什?么?!”
他就说这把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欠揍呢!
果然是死对头!
“凭什?么?”阴萝扬起下颌,“就凭你这个负心的?小蠢货,合契前夜跑了,让我丢尽了脸面,还有?这个吃里爬外的?小废物,我的?脸呢,除了能长在我的?身上,长在别处,就是死路一条,这一点金阙天都明白!”
“对吧?丹参?”
诸天谁不领教过郑阴萝的?手段?
纵然她护短,可是最容不得,就是家贼!
在金阙天伺候的?凡仆,只要不是背叛者,或者故意作死,差事再办得勤快利索一些,基本都能寿终正寝,但要是悖逆了她——
那两盏人皮长明灯就是最好的?榜样!
丹参向赤无伤跑去的?脚步滞了滞。
赤无伤同样噎住,他自知?郑阴萝的?性格,这个自恋臭屁的?小母蛇,绝不会?用别人的?脸招摇过市,她觉得不是天生天赐的?,都配不上她!
然而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意中人会?是欺盗者,“……你,你怎么那么这么笃定,丹参长不出你这样儿?说不定,说不定她是天尊天后?流落在外的?沧海明珠——”
“呕呕呕。”
对面的?小毒蛇做了一副干呕的?模样。
求求啦!
快别恶心蛇蛇啦!
要是跟这个小废物是孪生姐妹,她倒不如一头撞死算啦!
呸!她怎么能惩罚无辜的?自己呢!要死也?是这群小废物去死!
赤无伤大怒。
“郑阴萝!你吐什?么,你侮辱谁呢?!”
“侮辱的?就是你们呀。”
阴萝吊起一双白瞳鬼眼,她已?经很不耐烦了,她这张脸多在别人脸上停留一刻,就是在妨碍她的?念头通达和道心永固,冲着蒋松庭道,“不要用任何?止痛的?法子,把她的?脸,一寸都不能放过,给我净剥下来!”
让天命之子去剥气运之女的?脸,比她这个恶毒反派去剥要顺利得多吧?
这可是穿书者信奉的?最终赢家男女主欸,怎么能不玩一把剥脸的?虐恋情深?等到这个小废物日后?九世归来,双方重新接回记忆,一定很带劲儿!
嘻嘻,她可真是一条聪明的?、善良的?、成全有?情人的?好蛇蛇!
“郑阴萝你敢——!!!”
赤无伤立即阔步,将婢女丹参挡在身后?。
其余帝子帝姬还想要劝解,被那毒蛇帝姬的?淡绿蛇瞳擒住。
他们:“……”
这是只要他们出手她就要灭他们全族的?意思吗?!
“你们最好也?给我乖一点喔,明知?道这婢女是我金阙天的?贼鼠儿,你们还敢来这里祝贺他们新婚合契,命不想要啦?”
有?帝子壮着胆子回话?,“郑殿下,您怕是糊涂了吧,您明明都放话?成全他们了!还让天尊天后?不追究!”
这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不然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祝福啊!
阴萝瞅他,喔,是参卫帝廷的?,那没事了。
这一廷的?老的?少的?,上到斑天尊,下到元慈柔那个救世神女,说实话?,都还挺蠢的?。明明不是浮屠一族,还非要学着佛家,去修什?么割肉喂鹰儿的?悲慈道,忽悠着一些小女仙下凡去感?化魔头,回来时候,得,带着个大肚子,半生修为尽毁,也?不知?道她们图什?么。
她们要是能边爽边修炼,阴萝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用了最蠢的?法子!
也?因为此等行事,悲慈道祸害了不少女仙,导致参卫帝廷的?神女气运与功绩连年垫底,想必再过个千年,这参卫帝廷就是个全男神的?朝堂了。
神女灭廷危机就在眼前,偏偏一个还飞蛾扑火去救赎妖魔,真是又讽刺又好笑?。
阴萝当然是不肯做旁人笑?话?的?,她单手插腰,娇蛮之色尽显,“我不追究?你见过我不追究的??我那两盏天灯点了那么多年,你瞎的?啊?”
参卫帝子涨红了脸,辩驳。
“可是,明明是您的?金口玉言,您怎么能不认?”
阴萝本来就被穿书者弄得很恼火,她大好的?局面被她弄得一塌糊涂,全给跪舔她仇人去了,如今诸天都以为她这膝盖软得很。
连顶嘴的?喽啰都多了!
“我金口玉言?”
姑奶奶摇起指根,眉眼渗出阴戾的?暗影,“我刚回来,就发?现身体被外来者给鸠占鹊巢了,占了足足八十?九年,她做了一堆恶心的?事情,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没发?现,让她逍遥自在那么久,累得姑奶奶我还要收拾烂摊子,怎么,你们还要为这种蠢货求情吗?”
少君们:?!!!
什?么?那个伤脸的?郑阴萝是外来者?!
那参卫帝子同样吃惊不小,脱口而出,“怎会?,那少女如此温柔,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嘭嘭嘭!!!”
参卫帝子被一尊法印踢了出去,连破三墙,陷落契山,他鼻子涌出了两管血,当场昏厥过去。
姻缘小庙鸦雀无声。
“好啦,话?不多说,蛇蛇我该享用今日的?晚膳了,不该说话?的?,都给我闭紧了。”
阴萝快活拍掌,鬓辫间插着一朵契山红花,妆得她发?黑,瞳绿,唇更润粉,天真明媚流转其中,仿佛不谙世事,“哥哥快剥吧,嘻嘻,妹妹我可是等不及她烂成一副丑鬼脸啦。”
蒋松庭眉心微皱,但还是抬脚,走?向那个躲在帝子身后?的?少女。
“不……不!”
丹参恐惧摇头,望向她唯一的?期盼。
“帝子殿下,我,我是真心欢喜你,是想要同你在一起的?。”
阴萝阴阳怪气插了一句,“是呀,人家可真心啦,知?道自己长得矮丑胖,特意披了我的?皮跟你滚洞房呢!她真的?好爱你喔!”她又指使蒋松庭,“一刻之内,你剥不下来,我就扒了义子哥哥的?皮,铺在我床上睡喔!”
分明笑?得白齿皓然,蒋送庭后?背耸起一座寒意鬼山。
郑阴萝绝对能说到做到!
他当即不再犹豫,抛开七面小旗。
伏兔穴!下三寸!
“哒!哒!哒!”
当小旗底座落地,丹参惊呼一声,跌进了漩涡之中,等她再出现,脖子已?被蒋松庭掐在手里,丹参惊慌抬眼,却见了一副阴森俊美的?面容,跟赤望帝子的?烈马盛颜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他脖颈很挺,颜色略深,喉骨竟然那么大的?一块,好似怪巨的?嶙峋锋石。
丹参咽了咽口水。
她怕是嘴巴张到最大,也?咬不到完全吧。
据她阿娘说,喉儿大的?男人,生育能力?都很强,她爹就是那样,让她娘怀了一胎又一胎,跟下崽的?老母猪似的?,也?是因为弟弟太多,她才?被阿爹含着泪卖了。幸亏她运气不错,被拢上了神洲的?彩船,配给了帝姬做婢女。
虽然她人微言轻,可也?有?一颗追逐真爱的?心灵,仅是见了那凤凰帝子一眼,就凡心陷落!
她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颗全意丸,据说只要她吃下去,就能长出心上人最喜欢的?一张脸!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张脸竟然跟郑帝姬的?一模一样!她也?怕呀,可是她又不甘心放弃到手的?福气,就只能央求着对方带自己私奔,好不容易要结成正果了,帝姬却来破坏她的?情缘!
上位者总是这么恣意妄为,她们这些小婢女啊,只能被掠夺,命运是真苦啊!
但丹参她相信这个男人容貌俊丽,绝不会?像帝姬那样冷酷,软着声开口,“这位少君——”
“刺啦!”
鲜血自她头颅溅了出来。
丹参张了张嘴,竟惧得说不出话?来,很快,颅顶似被人掀开了一般,血浆如山崩滚落,涌出阵阵刺痛。
原来蒋松庭怕阴萝挑刺,干脆从头颅中间直接剥起,最大程度保持面容的?完整!
“啊——”
她又张开了嘴,这次终于发?出了声音,却是破铜锣的?凄厉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丹参!!!”
赤无伤双目陡然撕红,他想要冲出法旗,可是下一刻阴萝就移到梁丘旗,她指尖挟着两枚旋覆花小银刀,掺着璎珞庭的?妖尸毒,钉住了他膝盖,两只软白胳膊则是从他腋下钻出来,似藤蔓一样捆住他的?前胸。
赤无伤刹那法力?凝滞,脚步迟缓,他来不及甩开身后?的?阴萝,冲着旁边吓懵的?小弟大吼。
“快救你嫂子啊一群蠢货还要我教吗?!!!”
“喔!……喔!”
赤望帝廷的?少君们恍然大悟,可是没等他们出手,姑奶奶嘟起嘴,舌尖似一瓣卷蕊,含在唇珠里,发?出了啸声。
“轰隆隆!!!”
无数象足扬起狂浪,朝着小庙狂奔,为首的?正是郑阴萝有?着战神奶父之称的?四臂象神!
瞧瞧那乌油披挂一般的?大胸肌,比他们屁股还要翘挺!
他们:“?!”
完了!他们这怕不是要被踩成烂泥巴吧?!
“小象父。”阴萝噘嘴,泪光盈盈的?可怜模样,“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呜,还说要打我蛇屁屁,我弱小的?心灵,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呜呜呜,我日后?再也?不是那个倔强开朗的?小姑娘了!我再也?学不会?笑?了!”
众少君惧得面如土色,“不是,不是的?,奶父,啊呸,是战神,是她胡说!”
他们哪里敢欺辱姑奶奶啊,这些年他们躲郑阴萝躲得跟鼠儿似的?,诸天都是知?道的?呀!
阴萝哇了一声哭了,“天哪!天哪!小象父你听见了没?!他们还颠倒黑白污蔑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莫、莫哭,阿萝莫哭,会?哭坏蛇肠子的?。”
四臂象神声嗓沉厚,笨拙哄她,“我把他们踩成饼子,让你顽一顽,好不好?”
阴萝破涕为笑?,“好喔,要踩得结实一些,耐玩,不散开!”
众少君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们哪里还顾得了小嫂子,他们小命都要不保了!
这四臂象神是郑阴萝的?头号拥护者,为她犯下滔天血海都在所不惜!除了郑阴萝,谁在这个小奶父的?眼里,都只是一件哄郑阴萝眉开眼笑?的?拨浪鼓!
郑阴萝如此被宠坏的?娇蛮性子,这位任由?她予取予求的?,绝对有?一份天大的?功劳!
诸君疲于奔命,蒋松庭剜脸同样顺利,很快他的?脚底滴出一碗鲜血。
丹参喉咙喊到嘶哑,都没有?人来救她,双眼愈发?绝望。
怎么会?这样?她的?夫君不应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吗?话?本都那样演的?啊!
“救,救命……救救我,好痛呜呜……”
“放开我!小母蛇!你放开我!!!”
赤无伤受了剧毒影响,逐渐变成一具无法控制躯体的?僵硬妖尸,偏偏阴萝还像一把万斤锁头,双手抱住他的?胸,把他锁在原地,目睹这一场宛如地狱的?行刑现场!
眼看着那少女被剥开了半边头皮,面目全非,赤无伤双目烧得赤红如血,他疯狂挣扎起来。
“住手郑阴萝你快让他住手!”
他溢出哭腔,脖颈爆出淋漓热汗。
“郑阴萝你别逼我恨你!!!”
蒋松庭手腕一顿,看向阴萝。
“继续呀,停什?么?”
阴萝幽幽道,“若是这神洲的?小女仙们,个个都知?道我今日放过这个小蠢货,那么日后?她们再顶着我的?脸,去睡男人,去做祸事,然后?拍拍屁股,把脏盆儿扣在我头上,我岂不是得一视同仁地忍了?凭什?么呢?凭她们美呀?”
“剜!属于我的?脸,一寸寸都给我剜干净!”
“刺啦!刺啦!”
刮蹭的?声音不绝于耳,哭声更是凄厉绝望。
赤无伤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他如同死去多时的?尸鬼,血红双瞳夹着浓烈的?煞气,钉死了阴萝这张无辜俏甜脸。
“郑阴萝,今日你伤我妻一寸,来日,我会?在你身上,寸寸讨回!!!”
剜下最后一笔, 收尾。
丹参已经?痛得麻木,蒋松庭松开腕指,她就像是一团即将散开的血脂, 软趴趴坠落在地。
而正在躲避象群的少君们, 见?此一幕, 从脚底直接凉到了?头盖骨。
他们?也?听过剜心?之法,像参卫的神女们?,素来就?有剜神心救天下的善举!
但?这种残忍剥脸的, 还一寸寸给刮下的, 的确是神洲首例。
他们?天生?神胎降生?,神体通透干净, 除非是那些?已经?堕落的神祇, 否则绝不会恶意报复与折磨敌人,至多是让他们?再无投生?机会。
而像这种辱人脸面之事,极容易导致怨煞丛生?, 更会惹来心?魔拷问, 百害而无一利,他们?是绝不会做的!
所以当他们?看见?那张鲜血淋漓、宛如肉虫筑巢的脸庞, 只有一个念头——
决不可与郑阴萝正面为敌!
她才不管是你什么神君还是蝼蚁,吃了?她的便宜,都得连腹带肠地吐出来!
蒋松庭长腿跨开, 拖着那一具面容, 呈现在阴萝的眼前。他甚至还收拾了?一番, 吸净了?血滴以及残余的皮肉毛屑。
阴萝瞅他一眼。
蒋松庭:?
然后这个黑心?帝姬就?说, “没看出来嘛, 义子哥哥下手这么狠,竟然没有怜香惜玉。”
连人女主的半边头皮都剥了?!
以后女主历九世归来, 也?不知道?他还没有兴致亲女主的小脸蛋儿?毕竟他可是亲手剥过!
蒋松庭几乎就?想把这张脸塞进那傲慢的鼻孔里,不是你说我一刻里剥不了?这张脸,你就?要剥我的皮给你做毯子的?!
他就?算想怜香惜玉,也?得有那一条命在!
那张神世脸浮着在男人的掌心?之上,它闭着眼,睫毛浓翘宛如一丛丛黑鹤羽,本是红璎珞的唇心?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没有平日的嚣张跋扈,反而透出一两分?悲悯神明的脆弱感。
蒋松庭禁不住多看一眼。
这黑心?的家伙睡着闭眼时?候会这么乖吗?
阴萝则是顶起这张脸,逼近赤无伤的血眸,“哪,好好瞧瞧,这就?是你喜欢的一张脸哪,怎么样,要不要我送给你啊?”
哪怕脸具被蒋松庭擦拭干净,仿佛一层薄薄的奶皮,却难掩其中的冲天血气。
赤无伤盯了?片刻,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咿呀!”
阴萝缩回双手,跳得离他有三丈远。
“……帝子殿下……夫君……夫君!”
那张肉虫脸猛地爆发力气,她爬到了?赤无伤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袖,哭声嘶哑,“您还欢喜我的是不是?哪怕,哪怕没有这张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赤无伤鼓足勇气回头,嘴角紧抿,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很想说他不是看她的脸,可是他一低头,肉虫脸坑坑洼洼——
“呜哇。”
他脸色大变,捂着嘴同样跑远了?。
丹参都疯了?。
“帝子殿下!六殿下!!!”
阴萝捅了?捅蒋松庭,“怎么样,义子哥哥对?她可有感觉?要不要妹妹做主赐给你啊?你若不要,我就?把她发配璎珞庭了?。”
阴萝基本不会去做主奴仆的婚事,她又不是闲,哪能天天盯着人家爱不爱的,可谁让她这次被恶心?坏了?呢?
别说是在神洲了?,就?算是在凡俗王朝,一个婢女敢冒充主人的容貌,纵然侥幸逃过一死?,下半辈子基本也?在地狱里度过。
当诸天都是她爹呢,还得哄着她的脆弱自卑小心?肝。
她可不是那什么穿书?女,人人平等这一套在她这里根本行不通,她是土著阵营的至高利益者,维护的自然也?是本界的规则,有蠢货要破坏她的利益规则,她头一个收拾的就?是它!
因此对?阴萝来说,背主的玩意儿死?一千次都不为过,不过蛇蛇既然是女身?化灵,还干不出把姑娘家丢青楼丢军营的事,那么就?只能放逐去挖矿了?,还能增加她的私库呢!
蒋松庭怎么会要这个烫手山芋,这不是给阴萝找茬提供了?无数次机会吗?
他直言拒绝。
阴萝又是怪异看他一眼。
不是说男女主人山人海的第一眼都能一见?钟情吗?她英雄救美的机会给他摆在眼前了?,他竟然不上钩。
然后她笃定,“你也?像我哥那样,喜欢大的吧?我知了?。”
果然跟她一样,都是庸俗的货色!这就?好办了?,她不用染他都黑的!
蒋松庭肺庭里扎了?一支尖刀,从内到外都在漏着风。
冒着大不敬的风险,他禁不住发出了?一句疑问,“你靠什么长这么大的?”
神主把这姑奶奶养在身?边那么多年,得累积多少次不杀之恩?
“当然是——”
那诸天都惧的姑奶奶扬起一双白笋樱甲的鲜嫩手,拎起了?这一袭波光粼粼、如同万顷碎海的皇穹碎屑裙,手背同样佩戴一副人间春雪的指链银铃,鬓辫黢黑,大部分?盘起来,只在那薄得透光的耳骨垂挽六根细长黑辫,好似两瓣可爱兔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