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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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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无伤在旁边劝道,“开吧,兄弟,你拗不过郑阴萝的。”
“……”
蒋松庭舌尖顶了顶发麻的内壁软肉,他异常的火大?跟屈辱,但?迫于郑阴萝从前的淫威,他还?是忍住了,挥走了少年武神,把阴萝领了内皇山宫,里头楼阁繁丽,石上晒花,溪泛渔舟。
而在最中间的月台上,盘着一具娇小又丰腴的神身?,眉心金粉煌煌,腰边还?游动着双头大?蛇。
显然,她被“照顾”得很好。
阴萝似笑非笑看了蒋松庭一眼,后者背过了身?。
“归位!”
阴萝轻轻喝斥,眨眼就换了神身?。
那双头大?蛇被蓦然惊醒,高兴得就要游过来,被阴萝制止,“你们就在这儿,守着我?的仙朝肉身?,不要让他们发现端倪,知道了嘛?”
双手?大?蛇只好委屈地点头。
阴萝拿走的除了神身?,还?有她的贯天阴霓鞭,按江挽匣所说,她将是她母亲的骸骨!但?很可惜,不管她怎么?示意,阴霓都是一问三不知,从不记得自己被练成?鞭器之前,会?有怎样的一段惨烈经历。
她暂且将她收了起来。
赤无伤凑上来,“接下来呢?郑阴萝,我?们去哪?”
“——去落神台!”
阴萝掷地有声,“既然神台已毁,那我?便碎了它,再?修一个万世神道!”
她从不缺再?起的决心!
赤无伤一怔。
落神台是神洲四?大?圣族的共同禁地,神身?一落,万世皆空,重新转为白胎之身?,期间还?要历经碎神、碎灵、碎身?、碎骨之痛。
赤无伤虽为小叛神,却有着五个哥哥撑腰,轻车熟路就带着阴萝返回?神洲,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落神台,四?围幽寂昏暗,偶尔溅出一两块碎神晶片,仿佛一粒冷萤火。
他只是往那落神台一看,便觉得刺骨的痛。
他有些紧张捏住阴萝的衣角。
“要不,咱们想个别的办法?会?很疼的,郑阴萝。”
英气小天神低低道,“我?不想你疼。我?,我?再?求一求哥哥吧,他定有办法,他们,他们要是还?想要个弟妹,肯定会?救你的。”
小蛇姬瞟他,“……娇气的小凤皇。你再?求你哥也?没用,他若是能救我?,早就出手?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这诸天大?世,唯有我?自己,可救自己!”
此时,神世昏浊,罡风上行,阴萝的刀袖摇摇欲坠,她不再?回?头,一跃而下!
黑暗,疼痛,撕扯,哀嚎,无穷无尽地涌来。
但?她手?心却被强行钻开,手?腕也?绕上了一圈银丝细弦。
疯狂,凌厉,不断下坠。
血色在她周身?晕开。
她费劲睁开了眼,那炽烈似流焰的凤凰翎在她身?侧绽开,她唇齿溢出一个蠢字。
“小……小爷……才不……蠢……”
不羡你高处风光,不慕你众生得意,可你坠,我?也?陪着你同坠。
这情海小天神与?她手?牵着手?,额贴着额,英俊脸庞被罡风割得血肉模糊,扯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郑阴萝……同年同日生……不同年同日死……你可……别失约了啊……”

还在疯狂坠落。
赤无伤攥住她的手, 罡风割得他双眼都睁不开,汹涌的血絮从身体浸出来,又涌向四方, 他根本看不清郑阴萝的面容, 只能更加用力握住她, “嘶,嘶,好暗, 好疼, 郑阴萝,小爷好疼!!!”
他死?死?咬着唇。
饶是他天?生武神之躯, 这种寸寸碎骨的痛楚, 仍旧让他疼得死?去?活来,仿佛身体各处都钉入一把厉斧。
噔噔噔!
厉斧泛着寒光,一阵又一阵劈开他的身, 他的骨, 他的血,他的记忆, 血肉模糊,碎块四溅。
疼!好疼!好疼啊!!!
“……蠢货别咬!舌头灵根!……会?断!”
谁?谁在说话?
神识模糊间,他的嘴被撬开了一丝, 还是很紧, 因而钻进来不是正?常的人?灵舌头, 而是一条细细长长、冰冰凉凉的小竹片。
是郑阴萝的蛇信子!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 含住了她那一条细溜溜的血信子, 仿佛含着一根止疼的冰糖棍儿。
郑阴萝的血信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冰甜的。
他浑身软绵绵的, 宛若一滩蠕动的血肉,还不忘粘到阴萝的身上,尽管喉骨已经碎得不成样子,这位少年天?神仍用灵音粘粘糊糊发声,‘郑,郑阴萝,咱们,咱们坠到第二重?神狱了,你胸……没了……’
‘……闭嘴!!!’
‘你那……蛇根……好像也没了,会?,重?新,长出来吗?’
‘滚?!!!!’
‘别生气嘛,郑阴萝,咱们,不是还可以?神交吗?呃呃,不交就?不交,你别咬舌头!’
落神台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诸天?神台。
率先发难的是昆吾神洲。
昆吾天?尊刚痛失爱妻,神色冰寒,“落神台这一轮神岁由你赤望武神巡守,如今却空无一人?,让那俩孽神钻了空子,镇厄天?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的。”镇厄天?尊嫩着一张小脸,手里还不忘编着一只?草兔子,笑?嘻嘻道,“西池天?后贵为神廷之母,却不想是一只?小母巴蛇,天?尊,您也该给我们三圣族一个交代吧?”
四大天?阙圣族,龙蛇,凤凰,伯都,玄武。
而龙蛇又以?神力称冠,从帝廷擢升为神廷,居统御之首。
原本昆吾天?尊迎娶西池公主时,就?有不少圣族反对她只?是一个西池女神,地位太低,但?到底也是龙蛇后裔,勉强尊她为天?母,没想到一朝身死?,竟然显了本神原形,没有龙蛇血脉,只?是一个低阶蛇种!
众圣族皆是一等一的天?地神,岂会?容忍一条小小巴蛇骑在他们头上发号施令?
这人?间是有妻凭夫贵之说,但?神洲,从无有高阶神向低阶神俯首!
且不说那些?凡妻凡君,与?神祇缔结姻缘,再真爱也得给神族婚盟让路,始终不得正?妻之位,而在有些?神族看来,这些?凡种不过是神族动了凡心的一个小劫,养着宠一宠也就?算了,若是真让他们尊为母神,别说是凡种了,糊涂的神种都得被本族驱逐!
在正?统神位以?及万古长夜前,那些?个转瞬消逝的神凡真爱,比那微末的沙粒还不如。
不是他们吼得撕心裂肺,又是呕血又是哭,他们就?能认可这一段跨越神凡等阶的倾世之恋。
事实上,有了那小煞神郑阴萝开道之后,众神都对这等神魔真爱、神凡真爱的戏码比较冷漠。
昆吾天?尊眸光闪烁,“我妻母仪神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镇厄天?尊,你又何必抓着她的出身苦苦不放?”
镇厄天?尊折着两根草兔耳,“这可是奇了,这小巴蛇只?是个末位蛇种,靠着祖辈的余荫,勉强补入了下神阶,她出身卑下,倒是看不起渊底罪血的天?谴,还要她给亲生女儿小凡女让路,你是她夫,怎么不教她莫以?出身论高低?”
昆吾天?尊:“……”
昆吾天?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镇厄天?尊如此咄咄逼我妻,便是看不起下位之神了?那众生予你凤凰圣祖而言,岂不是也分三六九等?”
“哧哧。”
镇厄天?尊笑?得露出俩板甜白兔牙,“天?尊,您不会?被您那凡生女儿给洗脑了吧?真以?为嘴上说一句六道平等,就?能改变这万古遗留下来的强者之风?神佛人?,魔妖鬼,尊者为胜,得长生,而庸者,本就?是蜉蝣一瞬!”
“既想要安逸平稳,惧怕违抗天?意,是众生择了蝼蚁而活,而非蝼蚁之弱!”
“何况,众生平不平等,与?我凤凰族何干?我圣族本是无拘无束,只?是万古前应了你龙蛇天?阙的一令,才出了世,接供奉,庇众灵。”
镇厄天?尊指尖一跳,那草编兔子就?入了灵,从他脚边蹦蹦跳跳跑开。
“天?尊,别忘了,我凤凰族,向来以?苍生浩劫为食,如今安分守己,勉强装起个端正?神样来,是我们还在守契。”天?真的稚脸掠过一抹妖邪气,“若是昆吾神洲嫌我们凤凰太装,太高高在上,庇不了众生平等,品不了众生疾苦,大可撕毁那一契,放我圣族自由。”
这位少年老成的天?族凤凰长兄笑?着落下最后一句,“我六弟历劫,不会?出意外的,对吗?昆吾天?尊。”
赤无患弯着一双潋滟桃花眼,故意问道。
“大兄,六凤武神超圣之体,能有什么意外?”
“唉呀,这可就?多?了呀。”
凤凰长兄掰着手指头。
“什么,少年将军与?公主正?新婚,战场归来却失了忆,带回来一个哑巴农女,退婚震惊朝野三日三夜!什么,少年仙君与?小师妹情?投意合啦,出山门后与?大妖搏斗,双目失明,被渔女所救,脱衣疗伤,不负责就?要撞柱而亡!”
“还有什么,少年剑客本有心上人?,但?他家?表妹危在旦夕,需要最爱的人?的元阳流入体内,方能解毒。不巧,这剑客正?是她的最爱,你说,这剑客为了亲戚一家?的独生女儿,会?不会?慷慨解囊呢?”
众神:“……”
黑心大凤凰,编得也太过分了吧?
那表妹的身子难道装了什么识别大阵,还能识别进去?的是不是最爱的元阳吗不成?!
他们做神那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这种奇怪要元阳的病症!
——所以?唯一的解释,那表妹就?是在胡诌,想要骗剑客的精元呢!也只?有蠢货才会?被亲恩挟持,做下糊涂事,辜负心上人?!
众神都暗暗推测。
经过镇厄天?尊这么一搅合,众神都默契地不再追究落神台一事。
是,郑阴萝跟赤无伤是成了堕神,但?却是昆吾天?尊认定的堕神,神主以?及一众神道,可是没有任何风声,而凤凰圣族呢,更是助纣为虐,直接将俩神送进了落神台,还整了个龙凤大劫!
那可是落神台!
要么死?,要么成至尊!
若能渡过那万千神狱,龙凤碎神重?生,谁知?道他们能不能一揽那至高的星辰日月?而郑阴萝与?赤无伤,又是他们年轻神族的领头者,前者天?赋远超先代,后者是情?天?禁的兵主,他们完全没考虑到他们会?失败的下场。
众神一致认同。
——他们还是少掺合进这种真假帝姬的家?事!
“父尊,怎么样了,我可以?下凡了吗?”
当昆吾天?尊回返神洲,郑青穗第一时间迎了出去?,小脸红扑扑的,难掩兴奋,“等我入了凡,我就?去?救那小凤皇,既然是落神渡劫,那他迟早会?有落魄的那一日,到时候我再扮作寻常人?家?的女儿,把他捡回去?,贴心关怀……”
“够了!!!”
昆吾天?尊喝止,“你是我郑世的帝姬,不是什么农女渔女,天?天?想着捡男人?,骗男人?元阳,不修个正?途,能有什么出息?!”
郑青穗被他的发怒吓到,瑟瑟发抖跪在脚边。
昆吾天?尊拂袖离开,徒留她一个人?茫然无措。
“……捡男人?有什么不好……这天?之骄子,落魄时侯捡才有真心啊……”
弹幕纷纷附和。
【老父亲太暴躁了,都吓着我们穗穗了】
【那是捡男人?吗,那是捡优质女婿啊,爱捡,多?捡】
【就?是,穗穗那么可爱,捡条小狗回家?怎么了嘛】
【捡大鸟嘶哈嘶哈】
【捡男人?了,灭全族,但?是穗穗不怕,咱们可是有女主光环的!!!】
【现在哪个女主没个灭全族的标配的?这样男人?虐得才狠啊】
【我懂,我懂,虐得越狠,做得越带感是吧?】
弹幕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笃笃——”
官道上传来飞扬的马蹄声,翻身下来一个精壮男子,他冲着树上的少年拱手。
“那农女收了我们的百两黄金,还要跟着咱们回京。”精壮男子低声道,“据她交代,说是担忧主子您记忆还未恢复,特地跟过来看看。”
那少年斜着腰胯,扎狼尾,耳戴一枚雪青色小狼牙,他擦着一把短刀,“废话少说,杀了没有?”
“……杀了,埋在前边的油松林里。”
精壮男子心头一寒,深深埋首。
少年反而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不近人?情?,这样对待一个救我的姑娘?可本将军只?是失忆,不是连脑子都丢了!”
他语调微寒,“她一个孤女,在外头捡了个浑身失血的男子,不去?报官,反而关起来养着我,还没本事,把本将军养得伤口发炎,差点小命就?丢了,本将军还要谢她蠢笨不成?这样的人?,要么是蠢,要么便是所图非小!我看便是后者吧!”
精壮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这哑女……是真的喜欢上少将军您?”
“才收留三日,就?能对本将军情?深不寿,爱海连绵了?那她的爱,未免太过不值钱。”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骑上一匹黑骏马,“她捡到本将军时,我一身羽龙铠甲,她便是再没见识,也认得出我身份不同,似我这样的年轻高位,家?中岂无婚配?她是蠢的吗想不到这点?”
“这样还敢收留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她图什么?”
“既然黄金百两都堵不住她那一颗贪心,就?去?阎王殿下,好好叙说一下天?伦吧!”
少年将军昭赤一声轻喝,驾马离开,随后就?将这三日的事抛在了风里。
待他回到京城,发现家?中挂起了白幡,而他新婚妻子折萝公主,簪着一朵凌凌白花,只?在刹那间,他的记忆瞬间回转,“……公主姐姐,我家?去?了!”
他激动地捧起她的腰腹,不住亲吻,吓得众人?以?为诈尸,奔逃四散。
而他的公主姐姐,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他愈发热泪,“对,就?是这个滋味儿,小爷果真是活着回到人?间了!姐姐,你再扇我一扇!”
众人?:“……”
这活尸也太够味了吧。
事后少年将军才知?晓,原来有人?假冒他的名义,传回来一封亡丧的血书,追查下去?,正?是那哑巴农女所在的小县,他气得怒不可遏,要不是为了他公主姐姐的声誉,他想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晒尸!
又一重?神狱降下。
少年仙君宛赤与?一头海中蟒妖搏斗后,双目失去?重?光,又失血倒在了水边,被一个贫家?渔女捡了回去?,半夜宛赤仙君受寒,渔女含羞带怯,脱了外衣,要给他人?身取暖。
“……请姑娘自重?。”宛赤仙君烧着嗓子,“若是姑娘真想救我,请我一床被子,一桶热水。”
“那是不行的。”
渔女咬着唇,“我这个古方,是,是我娘教的,很有用的,仙君,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放着你不管!”
宛赤仙君束着眼绸,却是声色俱厉,“姑娘,我已有师妹,更定了终身,此生绝不再碰任何女子的躯体,若你执意如此,会?惹来杀身之祸。”
而化身渔女的郑青穗有些?犹豫,她想到了上一场她被侍卫埋尸的场景,心头难免发寒,不过她转念一想,那少年将军应当是不知?道他的手下自作主张,毕竟这些?落魄的天?之骄子,都有一颗软和的心肠,最是口是心非。
于是她忍着羞耻,又解开了小衣,没等她靠过去?,身体倏忽一寒,被劈成两半。
渔女有些?不可置信。
那宛赤仙君扬着手,正?浮动着一把柳叶小飞刀,浓眉泛着戾气。
“暖身,血也可以?。姑娘若听不懂人?话,下辈子多?练练。”
次日,小师妹萝笼夜循着纸鹤前来,她那道侣倚在窗前,束着伤眼,仿佛一只?忧郁的小伤鹤。
谁也不知?前一夜他还手染血腥。
他似乎听见她的脚步,跌跌撞撞就?往她怀里撞,没了仙君的威仪,撒娇喊,“你怎么才来!”
萝笼夜手指戳他额头,“德性,只?会?拱胸,你个色中小恶鬼!”
郑青穗接连失败两次,却是越挫越勇,她偷拿了昆吾天?尊的一枚镇盘,又推测出了这蛇凤历劫的第三场神狱。
她提前做了准备,就?成了一家?富户的大小姐,抢了青梅竹马的情?分,做了赤怀灿的小表妹。
两家?人?从小就?是世交,更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但?赤怀灿自小闯荡江湖,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堂,人?称赤血小剑圣,更在十八岁之时,带回来一个浑身挂满铃铛与?蛊虫的小毒仙,说要娶她为妻。
郑青穗急得团团转,最后想出中毒的一招——
若是得不到最爱男人?的元阳,她立即发作致死?!
好在她的父母也是疼她的,也当即编起一个谎,说是从祖宗传下来的奇毒,需要与?最爱的男子交合,方可逃出生天?。为了戏做得更真,父母还在赤家?面前下了跪,声泪俱下,哀求借赤怀灿的元阳一用!
还不用他负责!
两老如此不择余力,还在赤怀灿的杯中下了情?药,让郑青穗有些?心酸,她发誓要好好报答他们!
于是当夜,郑青穗换了一身俏丽的轻纱,走进了少年剑客的练功房。
而里头,早就?水汽充盈,艳色无边,那少年剑客浑身欲情?燃燃,几乎要折断那小毒仙的一段细白小蛮腰,肚脐眼里的小铃铛尾儿还在响着,她勾着一卷小蛇发,饰品亮片闪闪发光。
“喏,小剑客,救赎你的天?命之女来了喔。”
少年剑客咕哝着,“臭婆娘,吃着呢,你少说一些?恶心的话行不行?小爷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救!”
他甚至有些?暴躁扔出两枚小坛子大小的玩意儿,“拿着他们,快走!再下药!你们全家?都得死?绝!”
郑青穗:“……?”
她没有从这一幕艳情?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滚到脚边的,从那黑布里散开的,正?是父母血淋淋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
她高声尖叫起来。
“吵死?了,要不是小爷一天?只?杀两人?……臭婆娘,我们换个地方睡觉。”
“嘻嘻,你不行,嘻嘻。”
“谁说小爷不行?你等着,就?收拾你!”
少年剑客单臂捧起了小毒仙的臀儿,就?要破窗离开。
郑青穗强忍恐惧,喊住了他,“你,你知?道你抱着的是什么人?吗?她,她只?会?让你堕落进无尽恶地!你回头吧!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可以?救你的!只?要你愿意!你还是天?,天?神!”
“……喔?原来我前身,是天?神吗?”少年剑客懒洋洋挑着眉梢,“多?谢你告知?,但?小爷也得告知?你——”
“少装什么天?女神女,说要救小爷于人?间水火。”
他掸了掸小毒仙萝碧雪的银牙小耳坠,掷地有声。
“她便是我的水火,她生,我就?生,她恶,我也恶,她洪水滔天?,我就?泛滥成灾!”

“嘻嘻, 嘻嘻,这可真有意思。”
萝碧雪玩着肚脐眼儿的小铃铛坠儿,她从少?年剑客的?怀里挪开, 翻到窗台, 晃着一双莹润腿肚, 脚趾头粉圆齐整,还戴着一套水梨花的?银饰指环,随着晃动水波粼粼, 那一朵半开的薄白水梨花也摇摇欲坠。
“这些时日, 光是要救你出?水火的天命之女都凑一桌马吊了!”
“难得她们千里迢迢,百般心思, 诚心都?要感动天地了, 要不你就舍一舍身,让这些天女神女,救你一救?”
萝碧雪摇着指头的?梨花儿?, 故意踢到少?年剑客的?腿肚里。
少?年剑客只是翻了个?白?眼, “臭婆娘,你少?添乱了, 这些女的?冲我而来,是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我若是不能用更大的?利益回报她们, 她们得翻脸整死我!”
他又?不是个?蠢的?, 这样明显投怀送抱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便是落魄遇贵人, 那贵人也是看重你的?潜力跟前程, 日后起来那也是要还的?!
父母尚且图儿?女将来,何?况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施恩?
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饭!
“嘻嘻, 说不定?是不图回报的?真爱呢?”
“你若真是那落魄的?小天神呢,正神归位,风光无限,再娶个?救赎你的?圣女,啧,真是好一段感人至深的?天地佳话,哪,我也不多要,把你的?好东西分我一半就成了,不然我的?情蛊发?作起来,可是饶不了你的?!”
“……情蛊?”
郑青穗没想?到峰回路转,立即道,“原来她用情蛊控制了你,难怪你如?此离不得她!”
到了这个?关头,郑青穗岂肯功归一篑,连忙从腰带取出?一只白?瓷瓶,“这是解百毒的?,你快吃了!”
少?年剑客:“……”
那小毒仙蓦地爆发?一阵狂笑,“哈哈,笑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小神女哪?究竟是哪个?苍天派你来救他的??这还没救到,恐怕都?得被蠢死啦。”
郑青穗面皮涨红,这满神洲的?神祇,就这郑阴萝爱取笑、玩弄他人!
将自?己?的?愉悦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她不禁想?,那些神祇哥哥到底是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恶女?
萝碧雪笑完之后,双脚直接插入了少?年的?腋窝,半截身体趴在窗台,她腰肢柔软如?白?蛇起伏,“我要勾他,还需要下情蛊?你以?为这世间儿?郎,都?要下药才能得到他的?吗?”
她指尖飞过一只黑蝴蝶,被她嘟起肉粉唇,轻轻吹开。
“今夜魔女无事,想?看一看神女的?堕亡,赤怀灿,你让她演给?我看,好不好?”
气氛陡然一变。
少?年剑客那一双清澈圆润的?眸子?倏忽染上了一丝煞气。
“……开玩笑的?吧?我,我可是来救你,你,你不能杀我,你这叫恩将仇报,日后,日后你会后悔的?。”郑青穗咽了咽喉中唾沫,不住后退,“再说,你不是,一天只杀俩人吗?你已经杀了他们,怎能再杀我!”
“少?年的?原则,不就是为了心上人而破吗?”
那小毒仙还怂恿了一句。
“小剑圣,你今日若是破了这鬼原则,我就让你在上边,成不成?”
“……”
少?年剑客的?呼吸颤了,回眸的?那一眼连眼眶都?泛红了,“……真的??臭婆娘,你再敢糊弄我,小爷折断你的?腿!”
郑青穗被她惹得发?毛,“你,你怂恿他杀人?亏得你还是个?神——”
她连忙捂嘴,止不住的?懊恼,她怎么连她的?身份都?暴露出?来了?
“喔?原来我也是个?神呢?”
萝碧雪饶有兴致支着脸,“小剑圣,看来咱们是一块儿?历劫的?,这些天女闻着味儿?就上来送救赎,看来是想?要拆散咱们,让咱们渡劫失败呢?你说,咱们该如?何?回报她们的?好意呢?”
“……当杀。”
少?年剑客的?掌心滑出?赤红双剑,那剑柄上还各自?系着一条碧玉小蛇,佩着长长的?雪青色剑穗。
当剑穗似一簇花穗般绚丽绽开,轻盈身法亦如?游龙入海,郑青穗躲闪不及,又?一次迎来了终结,镇盘也出?现了一抹暗青裂痕,消失在原地。
“锵!”
双剑入鞘,穗花轻摆,碧玉小蛇血淋淋吊着蛇信子?,亦如?小毒仙那一张乖戾的?嫩脸儿?。
“啧,死了,真是不经玩儿?。”
小毒仙抬脚碰了碰,被少?年剑客后抱起来,他皱眉呵斥。
“脏,别碰。”
萝碧雪转脸,亲亲热热啄了他那血气唇一口,孩子?气地抱怨,“你艳福不浅呀小剑圣,都?是一些天女神女来救你,要貌有貌,要腰有腰!偏没有来救我的??我是不值得他们来救吗?”
那雪青色的?剑穗缠上了她的?腰段,少?年剑客抱起她的?腿,分开在腰侧,压在墙壁上挂着那一副狮吼观音像,带着浓重的?醋意与敌意,他莽然撞了上去。
少?年人热爱如?沸血,口息也炙热颠沛。
他将她囚困在双臂之间,眼中潮水危险上涌。
“小毒蛇,你想?让那些俊美天神救你?怎么救?……这样吗?”
粗糙的?、覆着一层厚茧的?掌心伸进去,摩挲着皮肤都?微微刺痛,他轻车熟路入了紫花穗似的?裙摆,勾起她腿边绑着的?一条紧紧小皮绳,里头系着一颗金银小铃铛,养着血蛊,当这苗疆蛊女情动之际,这血蛊就会咬着铃铛啷啷响起来。
他极爱听。
小皮绳拴住了少?年的?青狮颈,勒得他青筋暴起,不住喘息。
“……不准。”
他咬着她的?小铃铛舌,哑得近乎失声,“不准他们救你,也不准他们爱你!”
“那人家渡劫失败怎么办嘛。”
她轻轻踢着他的?腰,脚趾头蜷缩又?舒展开来,她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皮肉褶皱。
“……有小爷在,你死也有垫背的?,你怕什么?”
他也玩起她的?脚趾头,圆嘟嘟的?,又?很水,他压了压她那大拇指的?指甲盖儿?,泛出?一枚雪白?小月牙。
于是花辫小观音满意了,骑起少?年的?蛮狮背,乘着风浪,一路西行。
于是世人或多或少?听过这样的?传说——
鬼市深处,有一座心想?事成的?赌坊,声名,财富,美色,阳寿,赌资应有尽有,当你走投无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掀开这座赌坊的?花蛇棉帘时,请遵循赌坊唯一的?活命规则,那就是不要盯着蛇女老板娘超过一息。
否则,无论你手气多好,赢得多盆满钵满,你都?走不出?这座蛇女赌坊。
而你最后见到的?,从阴影处缓缓走来的?英武少?年,疏星脉脉的?眸,血气充沛的?唇,正直得就像是一柄出?鞘的?武者乌刀。
但他寒光一掠,劈开的?却是你的?身魂。
“今年的?凤仙花开得可真好。”蛇女抬着一支银砂紫翡翠的?小烟袋,烟雾缭绕,吐了一口小圈儿?,又?从少?年武者的?喉结溃散逃开,他正低着头,一身血衣粼粼,却给?她的?脚指甲贴着凤仙花汁的?丝帛,用布条熟练地缠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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