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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同人)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by邱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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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常嬷嬷肯定要对这帮刁奴用大刑,但自从顾廷烨因为虐待打杀下人,被罢官以后,侯府也不能罩着常家了,这个时候如果对下人用私刑,再被御史参一本,常年的前途就没了。所以即使常嬷嬷心中再恨,也没敢真的对下人动刑。
丫鬟那边盘问不出口供,就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与这三人亲近的丫鬟小厮,也被如此这般狠狠折腾了一遍,整个常府怨声载道,却依然查不出什么。常年这边却坐不住了,劝祖母赶紧收手,如果再闹下去,被外面传虐待下人,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官场行走。
常嬷嬷折腾了好几日,也觉得凶手并非这些人,只得作罢,但略一思考,又怀疑到了秋娘的头上,秋娘名义上是蓉姐生母,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蓉姐亲妈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曼娘,秋娘自己既无夫妻之爱,也无亲生的子嗣,全靠收养了秋娘,才能在常家暗度晚年。
平日里秋娘虽然对蓉姐极好,衣食药物都亲自准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准秋娘一直对侯府怀恨在心,据常嬷嬷所知,秋娘年轻时候,也怀着不该有的心思接近烨哥儿,可烨歌儿根本不搭理她,连蓉姐也因为这件事,对秋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没准,从那个时候起,秋娘就连蓉姐一起恨上了侯府的人,或许她自己没有个热乎乎的好男人疼,就嫉妒蓉姐夫妻恩爱,故意给蓉姐下毒。
常嬷嬷越看越觉得秋娘可疑,原先她只觉得珍儿、翠儿、雪儿三个人像凶手,但现在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秋娘才是凶手。
于是她也不对秋娘客气,比照着对付珍儿、翠儿和雪儿的手段,先把秋娘关起来,再搜查东西。
秋娘到底是名义上的“亲家母”,常嬷嬷也是做了充分的考虑才敢这么做,论年龄论辈分,她比秋娘的辈分高;论和侯府的情义,常嬷嬷和烨哥儿的情义远远重于顾廷烨对秋娘的那点情义;论出身,常嬷嬷从来没签过卖身契,可秋娘是有卖身契的,当初蓉姐前脚刚把秋娘接过来,侯府就把秋娘卖身契送过来了,让常嬷嬷随意处置;论家里的地位,女人嫁人矮三分,蓉姐是妻常年是夫,婆家人的地位就是比“娘家人”高,何况这个“娘家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娘家人”,她根本不是蓉姐的亲生母亲,想必蓉姐也不会为了一个便宜姨娘就忤逆上头的太婆婆。再说了,真凶八成就是秋娘,等搜出证据来,蓉姐和秋娘就都没话说了。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这话在常家可不好使,即使都是奴几,常嬷嬷也是地位比秋娘更高的奴几。
想明白这几点,常嬷嬷便不顾秋娘的身份和这些年的情义,把秋娘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连秋娘身边的小丫鬟和与秋娘交好的厨娘、婆子等一并盘问了一遍,可仍是一无所获。
等秋娘被放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秋娘一脸铁青,垂头丧气的回院子清点自己被翻乱的东西,她向来老实胆小,当年即使遇到贼人杀上门,自己都快被吓破胆了,也没敢违逆明兰的命令偷偷跑路,这常嬷嬷背靠明兰,又刻薄凶狠,秋娘更是惧她如惧虎。
被关起来的那三天,她只祈求不要被拷打折磨,也不要被搜出什么证据,让自己背上黑锅。如今能证明自己清白,平平安安回来,她已经知足了。
所以回来以后,她看到自己养的金鱼被打翻了,不敢说什么,她听说自己养的狗儿被吓跑了,她也不敢多问,清点东西,发现少了不少银子和首饰,她也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只有一样,她希望还能找回来,那是一支沉沉的金钗,是她抬姨娘那年,蓉姐用自己攒的月钱,给她打的金钗,对她来说有非凡的意义。
可秋娘到底是胆小怕事,不敢闹大,只悄悄叮嘱了身边的人,时时留意,看看金钗到底在谁手里。
可秋娘与其他下人说话说得多了,又引起了常嬷嬷的怀疑,上次搜查秋娘没有结果,虽然秋娘表示没有关系,反而安慰常嬷嬷也是查案心切,但常嬷嬷到底还是闹了个没脸,所以常嬷嬷也更加留意秋娘的动向,秋娘到处找人寻金钗,常嬷嬷却觉得秋娘是在故意散布她的坏话,因此拿了厨娘来问话。
厨娘不假思索,把秋娘找金钗的事如实说了,常嬷嬷听了,瞬间勃然大怒,要知道,当初派去搜东西的人都是她的亲信,秋娘到处和人说丢了金钗,岂不是故意打她的脸,说她的人是贼人嘛。
因此气势汹汹带人去了秋娘住处,非要秋娘说个明白,到底谁偷了她的东西。
秋娘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唯唯诺诺改口说从来没丢过东西,看秋娘承认没丢过东西,常嬷嬷更气盛了,把这些年来肚子里积攒的骂人的话全都劈头盖脸骂向了秋娘,骂完秋娘没丢东西随意攀诬还不算,还把当年在宁远侯府的事儿都扯了出来,不仅骂秋娘骚货浪荡勾引男人,还把秋娘的技术和青楼里的女子做了充分比较,秋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
一直骂到日头渐西,常嬷嬷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秋娘身边的小丫鬟看不过眼,悄悄问秋娘,要不要找蓉姐出来说句话,蓉姐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太太,不会看亲生母亲受委屈不管的。
秋娘却摇摇头,小丫鬟怎么知道这些皇亲贵胄家里的阴私,自己根本就不是蓉姐的生母啊,何况蓉姐正因丧子和体弱躺在床上养病,秋娘受再大委屈,也不想打扰她。再者,秋娘自己从没感受过夫妻之爱,便把全部心思放在了蓉姐上,蓉姐和常年青梅竹马,夫妻恩爱,虽没有孩子,但夫妻感情依然不减当年,秋娘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蓉姐和常年的夫妻情分。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秋娘虽然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是内心真正的感受却骗不了人,这天晚上,秋娘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这些年来受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原以为等蓉姐嫁人,母女俩可以好好过日子,却不想,到了当外婆的年纪,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常嬷嬷这样羞辱。
秋娘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受,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开,用一根裤腰带,悄悄的上吊了。
等丫鬟起夜的时候,发现秋娘上吊,人已经没气了。
丫鬟吓得大声喊人,常家一干人等很快聚集到了秋娘的房间,蓉姐听说养母没气了,差点当场晕厥过去,但硬撑着去养母房里见最后一面。可见到的,却是黄氏在给秋娘做心肺复苏。
原来这几日为了方便“查案”,医女黄氏一直住在常家,刚才黄氏接过秋娘的“尸体”,发现秋娘虽已断气,但身体还有余温,看来是刚断气不久,还有希望救回来。于是把秋娘放平,用“前生”学到的知识,给秋娘做心肺复苏。
周围人紧张地看着二人,希望黄氏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黄氏的努力下,秋娘终于恢复了呼吸,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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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每周更两次,每次三千字以上

第72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47 蓉姐的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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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氏的抢救下,秋娘终于恢复了自主呼吸,但黄氏仍然不敢怠慢,和蓉姐一起守了秋娘一夜,又灌了几碗参汤,第二天,秋娘能正常进食一些燕窝粥了,黄氏才放下心来,二话不说,就要出门报官。
其实从验出婴儿尸体中的水银开始,黄氏就建议常家报官,但却遭到了常年和常嬷嬷的一致阻拦,常年和常嬷嬷一心认为是内贼作祟,若是闹上官府,即使查出真凶,常年也要背上私德不修,内闱不端的罪名,影响常年文官清流的好名声,但常年劝黄氏的话却十分在理:“依本官浅见,下毒之人多半是内宅中的女眷,若是闹到公堂之上,虽能及时找出凶手,却也坏了那真凶全家的名声,只怕犯人全家的女人都要自杀谢罪,虽然我也恨极了那毒害我妻儿之人,但我毕竟是朝廷命官,也不忍心见一人之过逼死全家。不如常家关起门来悄悄地查找犯人,再押送去官府,让官府低调解决,一来可保全无辜之人,而来,也可为日日繁忙的包大人减轻些负担。”
黄氏倒也真被这番话劝动了,便答应让常家先自行查找犯人,没想到,常嬷嬷只会用宅斗那一套查犯人,查了好几天,不仅没有找到真凶,连一丝线索也没有发现,反而闹得鸡飞狗跳,下人多有不满。
而到了今晚,差点连秋娘的命也搭上了,黄氏觉得不能在这样纵容常家了,于是不顾常家人如何劝说,苦苦哀求,依然带着状纸告上了开封府。
案子到了开封府,就好办了,包大人秉公执法,又有公孙策展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专业团队辅助,运用高超熟练的刑侦技术,很快把常家里里外外查了个底朝天。
包大人先是严厉斥责了差点逼死人命的常嬷嬷,命常嬷嬷当着常家所有人的面,给秋娘赔礼道歉。
又经过筛查,在常嬷嬷身边的一个干粗活的下人那里搜出来许多秋娘丢的东西,包括那支蓉姐赠送给秋娘的金钗,把偷盗之人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甚至那只搜检东西时,被粗暴的下人吓跑的狗儿旺儿,也被展昭找回来了。秋娘抱着失而复得的旺儿泪流满面,旺儿已经养在她这里七八年了。她没有其他亲人,这些年来,身边除了蓉姐,只有旺儿作伴,旺儿与半个亲人无异。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查出任何蓉姐中毒案的线索。
当初黄氏和常家人都信誓旦旦说很可能是内贼下毒,但也未必见得,包拯略一思索,便召来黄氏问话:“黄医女,你验婴儿尸体验出水银之毒,但你可曾验过常家少夫人身上有无水银之毒?”
黄氏点点头:“回禀包大人,已经验过了,少夫人身上水银之毒量比较少,寻常医生把脉,很难发现,因此我在征得少夫人同意以后,活取了她身上一部分尿液和血液,才确认,水银毒确实是少夫人怀胎时传给孩子的。”
看来,常家婴儿夭折,的确是因为有人给少夫人下毒。包大人又继续问道:“除了让人吃下毒药意外,可还有其他下毒的途径。”
黄氏回答:“如果是大量水银,也可能通过吸入或者皮肤接触中毒,但我问过少夫人,她从未接触过大量水银。”黄氏又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母亲在怀胎时就中过水银之毒,毒素在体内排不出去,怀孕时传到了胎儿身上。我当年行走江湖时,曾经接生过一个没有鼻子和眼睛的男婴,那可怜的孩子不但天生残疾,而且生下来不到半日就夭折了。后来我才得知,那家的男主人沉迷于炼丹修仙,连老婆孩子都不放过,非逼着老婆怀孕的时候吃那朱砂炼的丹药,生生害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黄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包大人是否怀疑,少夫人的水银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包大人点点头,“你经常出入常家,给少夫人诊脉,可有什么线索。”
黄氏想了想:“人人皆知,少夫人是侯府庶女,以前京中大户人家,为避免妾室在主母生下嫡子前生下庶子,常有给妾室通房喝避子药的习俗,少夫人又是这一辈中侯府最大的孩子,兴许她生母以前就喝过避子汤药。但这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
“我经常给少夫人诊脉,也曾经发现少夫人身上有些先天不足之症,幸好少夫人后天又调养得当,如今基本看不出先天不足。少夫人或许体内的毒素一直没有排出来,才会生不下健康的孩子。”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要想生下健康的孩子,健康的父母也缺一不可,我听人闲话家常时说过,常嬷嬷年轻时命苦,早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一家三代男丁短命,就连常大人的亲生母亲也年纪轻轻走了,一串家人都不长寿,我早就怀疑,常大人的身子可能也有问题。”
包大人似乎有所顿悟,“哦?这件事,你可曾和常家人说过?”
“怎么不想说,可是,总没机会说。每次我旁敲侧击,暗示常大人身体可能有问题时,那常嬷嬷便面露不悦,我也听说过她的刻薄脾气,也不想给自己多招惹麻烦。所以一直没机会给常大人诊脉。”
包大人听完黄氏的回答,点点头,然后召来方大夫,命方大夫等会儿在公堂之上,给常年诊脉,以调查清楚,常家婴儿夭折,是否与常年身体有关。
一边又命人召秋娘单独前来。
秋娘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幸亏有黄氏悉心医治,如今已经大安,听说包大人要找她单独问话,以她胆小怕事的性格,自然是十分不安,但听说黄氏会一直陪伴她,她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没想到来到府衙,包大人却二话不说,而是让黄氏先提取秋娘的血液和尿液,提取完以后,秋娘捂着伤口,晕晕乎乎不明就里,包大人则耐心十足地等待黄氏的结果。
这也是包大人的策略,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包大人得知,秋娘此人胆小怕事,却又对侯府忠心耿耿,若是直接审问,只怕她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敢承认当年在侯府喝过避子汤药。倒不如直接让黄氏验身,更容易得出真相。
黄氏一验,果然有了发现,秋娘体内的确有微量的水银毒素。既有了确凿的证据,包大人马上找来了案件所有当事人,直言不讳告诉她们,或许并没有人给蓉姐下毒,是秋娘当年在侯府喝的避孕汤药里的毒,通过娘胎传给了蓉姐,又通过蓉姐传给了那几个孩子。
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但常家众人心中考虑的并不是蓉姐和秋娘的安危,而是绝对不能暴露侯府给妾侍喝避子汤药喝蓉姐换过母亲的秘密。
首先提出反驳的是常嬷嬷,常嬷嬷矢口否认当年侯府曾经给妾侍服用过避子汤药,让秋娘想想清楚,年轻时是否在其他地方中过毒。
秋娘眼睛里泪水打着转,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明白,常嬷嬷的意思是让她寻个由头,撒谎承认那体内的汤药是别处喝的,莫要害了侯府。但秋娘一贯憨厚老实,如何会撒谎,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半句话来。包大人看着常嬷嬷和秋娘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而常年,那边,也对包大人提出了质疑,如果是秋娘体内的通过娘胎传给了蓉姐,为何蓉姐能平安降生长大,而蓉姐的孩子却或不下来呢。
包大人也做出了解释,孩子是否能平安降生,要靠父母双方,蓉姐亲生父亲是武功盖世的将军,父亲身体强健,女儿自然也身体好,是以蓉姐能平安降生,加上后天在侯府调养得当,所以能平安长大,而且丝毫看不出中过毒。
而蓉姐的孩子的父亲,却是文官常年。
包大人先是对常年致歉,让常年多多包涵谅解,随后表达了对常年身体状况的怀疑,毕竟常年的曾外祖父、祖父、父亲和母亲都早亡,因此,包大人怀疑,孩子夭折,或许也与常年的身体有关。但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开封府的方大夫把脉以后,才能知晓。
把问题推给常年的身体,常年和常嬷嬷自然是十分不悦,但对方不是脾气好胆小怕事的黄医女,而是开封府的大夫,方大夫奉包大人之命诊脉,常年即使有官身,也不能推辞。
方大夫诊脉之后,向众人告知了结果:常年确有先天的不足之争。常家夫妻皆有先天不足之症,而常家少奶奶体内又一直有余毒未清,因此一直生不出健康的孩子。而并非是其他人给少奶奶下毒。
案件真相终于大白,昔日被怀疑的丫鬟们和其他下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常嬷嬷却傻了眼了。当年给蓉姐生母喝避孕的汤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年一心为了烨哥着想,生怕曼娘有了庶子以后影响烨哥日后娶妻,没想到临了,却害到了自己的亲骨肉头上。
常年也正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如今只得做出一副心疼死去的孩子的模样,把蓉姐拥在怀里。但此时最让常年心痛的不是那些夭折的孩子,也不是从娘胎里就受毒药侵害的妻子,而是自己身子不好,影响到孩子的真相被当众揭穿。公然揭穿这种事,相当于把一个男人的面子按在地上踩。
蓉姐则靠在相公的怀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流出,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分明。蓉姐的泪水不止为自己和孩子而流,也为远远流放的亲生母亲和早逝的弟弟而流。
早在当年羊毫案中,蓉姐就有所耳闻,那避子汤喝久了,女人的心智有可能会出问题,即使侥幸生下孩子,孩子也很容易夭折。所以,从那时起,蓉姐就怀疑过,生母疯癫,做出世间不能容忍之事,是否因为喝避子汤药坏了神智,而弟弟从小体弱多病,乃至早夭,是否也与避子汤药有关。
后来,蓉姐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很多了解内幕的侯府老人,当年曼娘是否服用过避子汤药,而所有人,包括秋娘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如果曼娘真的喝过汤药,蓉姐你又怎能平安出生呢。于是蓉姐也就不再怀疑。
可事到如今,蓉姐终于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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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48 当年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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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了,蓉姐还没有睡下,她很想念远在天边的生母和早已往生极乐的弟弟,生父不爱自己,自己又注定生不出儿女,生母和弟弟,或许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有过真情的血亲了。
她想起了遥远的童年时代,那时候,父亲和生母还十分恩爱,父亲也给足了自己和弟弟父爱,那时候……已经是那么久以前了,现在,父亲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爱自己了,弟弟也永远不会回来了,在异乡的生母,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面。
侯府的老人曾经劝慰过蓉姐,日后嫁进常家,夫妻恩爱,生儿育女,把心思都放到孩子上,就不会那么怀念过去了。
她谨记这这番教诲,听从安排嫁人、怀孕,历经五次丧子之痛以后,得来的却是这个结果,亲手害她没有孩子的,竟然是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太婆婆,当朝以孝治天下,即使她想恨,也不能恨到自己的太婆婆头上。
常家肯定是要传宗接代的,以前,常家怕被人说“高娶了侯府的独女还要纳妾,忘恩负义”,终究没有敢公然纳妾打侯府的脸,蓉姐也早已表态过,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给常年生个儿子,这些年一碗一碗坐胎药没少喝。
可事到如今,常年是非纳妾生儿子不可了。明明夫妻双方身体都有问题,常年可以纳一个身体健壮的小妾生儿子,而身为女人,却绝不可能离开常年,去另嫁一个健康的男人生孩子,只能“大度”地接受小妾和庶子,甚至要“视如己出”,眼睁睁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继承常家的家业。可是,即使是女人,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啊。
这些心事,蓉姐没有和任何人说,连对秋娘也没有说。虽然即使她想找秋娘也不行了,因为蓉姐、常年、秋娘和常嬷嬷一起,被扣留在开封府里分别关押。等候明天彻查侯府当年给秋娘下毒一案。
秋娘躺在厢房的床上,内心惴惴不安,尽管她白天再三表示,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也已经不想追究当年是谁给她下毒,求包大人放她回家。但包大人表示,侯府的妾室中毒,绝非秋娘一人之事,当年侯府姬妾众多,不论凶手是谁,很有可能其他人也中过毒,查清此案,也是为了帮助其他中毒之人。
而且包大人这次不仅不放常家人回家,甚至把常家的四个人也分开关押,丝毫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
关在另一处的常嬷嬷此时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长翅膀飞出去给顾廷烨通风报信,可开封府严丝合缝如铁桶一般,如何能出的去呢?甚至包大人专门让展昭亲自在门外看守常嬷嬷,连方大夫都觉得,让展昭看着一个老太太,有点杀鸡用宰牛刀了。
眼看天亮的时间越来越近,常嬷嬷几乎要急得掉下眼泪来。当年的案子,已经让烨哥受到重大打击,如今,烨哥不能再吃官司了。
时间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京中发生了一场大案,有强人深夜探入太医贺弘文家杀人劫财,却不想中了贺家设置的防范贼人的机关,三个贼人一死一逃一活捉,贺家人把活捉的贼人和另一个贼人的尸体一块儿送到开封府,看到两个贼人的脸,堂上众人皆惊,原来这两个贼人竟然是宁远侯顾廷烨的亲信,屠龙和屠虎。
顾廷烨向来出手阔绰,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对身边亲信更是大方,屠龙屠虎在京城置的宅院美婢,连不少朝廷命官都心生羡慕,如此豪富的二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太医家的仨瓜俩枣,去半夜抢劫呢?
何况屠龙屠虎常年跟随顾廷烨外放四川,四川远在千里之外,屠龙屠虎是疯了吗?千里奔波只为抢劫一个太医。而且这个太医的祖母贺老夫人,一直与顾候夫人的祖母盛老夫人相交甚好,就算为了顾候夫人的面子,也不该抢劫贺家呀。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其中流传最广的是:顾候夫人,也就是当年的盛家六小姐,当年云英未嫁时,盛老夫人有意与贺家结两姓之好,将当时还在做姑娘的盛六小姐嫁给贺大夫,盛六小姐与贺大夫也互有情义,只等国丧之后就完婚过门。
可是没想到顾候看上了年轻时貌若天仙的盛六小姐,不惜巧取豪夺,横刀夺爱,非要强娶盛家六小姐。盛家只是普通文官,贺家也只是小门小户,如何能拒绝的了当朝新贵顾廷烨,于是,贺家的未婚妻盛六小姐,变成了顾家的新夫人。
那顾候年龄足足比盛六小姐大了十几岁,又是个满脸大胡子的粗鲁武夫,而那贺弘文虽然银钱权势不及宁远侯府,但胜在年轻又相貌俊秀,盛六小姐如何能没有怨言。可木已成舟,盛六小姐只能认命,当起了尽职尽责的顾候夫人,为夫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十几年后,那小贺大夫变成了宫中的贺太医,与顾侯夫人也再也没有见过面,偏生一场贺家小妾曹锦绣遭人杀害的人命官司,让当年的小贺大夫和盛六小姐,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那日二人公堂见面,仿佛天雷勾动地火,当年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无奈分开的二人彻底抛开了一切礼义廉耻,干柴烈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那段日子,顾候夫人趁着顾候忙于官司,借口回娘家照顾祖母,让贺弘文在贺老太太的掩护下频繁出入盛家,其实是与顾候夫人在盛老太太的寿安堂私会,那张大床,晚上睡盛老太太,白天就让贺弘文和顾候夫人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云雨,有诗云:
寂静兰房簟枕凉,佳人才子意何长。
方才枕上浇红烛,忽又偷来火隔墙。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以下省略若干少儿不宜情节。
总之呢,总之奸夫□□日日风流,白日宣淫,居然珠胎暗结,有了喜讯。顾候夫人为了保住秘密,竟想把这孩子安到顾候头上。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顾候终于发现了自己头上绿油油的真相,可又不敢闹大影响儿子婚事,只好硬逼着夫人喝红花打掉了孩子,可顾候又极其爱重妻子,权衡之下,既没舍得把老婆沉潭,也没一纸休书把老婆休回家,只是逼着妻子发誓,以后不得再见外男,待长子完婚后,就匆匆带着妻子回了四川。
可到了四川,顾候夫人对贺弘文仍是念念不忘,半夜做梦都在喊贺弘文的名字。顾候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守住老婆的心,索性派亲信偷偷回京,刺杀贺弘文……
这套离谱至极的说辞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毕竟,谁不爱听高门大户香艳的八卦呢。
盛老太太因为这些谣言,气得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床上生闷气,盛家的男人们、包括盛纮、长柏、长枫、长栋,全都一夜之间成了官场的笑柄,所有人都带着玩味的眼光看着这个以前名声最好的清流文官之家。
盛家的几个媳妇更是连出门都不敢了,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人在指指点点。
最惨的还属明兰的三个姐姐华兰墨兰和如兰,丢人倒是次要的,因为明兰的谣言,夫家也开始怀疑她们的清白。
先是华兰那不省心的婆婆来闹了几场,袁文绍因为开始怀疑华兰的清白,这次没偏心华兰,反而偏向亲妈。华兰有苦说不出。
墨兰那边,婆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春舸却是个不省心的,在梁晗耳边进了不少谗言,墨兰哭哭啼啼装委屈,寻死腻活哭闹了一场,激发起梁晗的无限怜爱,总算平安过关。
如兰的婆家最会恶心人,婆婆小妾一起发难,如兰倒也不客气,扔出一份合离书让文言敬签字,反正盛家又不是没出过合离的姑娘,反正盛家现在的名声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但是嫁妆,如兰都要带走。文炎敬顿时傻了眼,劝退了母亲和小妾。如兰后来又和文炎敬吵了几次,终究是没有合离。
盛家闹成这样,谣言的当事人盛明兰和顾廷烨更是不好过,开封府那边以这条谣言为突破口,开始调查明兰和贺家当年是否真的定过亲,据说已经派人去曹家找人证去了,不日就会带着证人回来。
但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夫妻二人的名声,风暴中心的明兰自不必说,名声臭到了地心,脸上整日阴云密布,下人在明兰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不小心哪句话得罪了夫人,变成了夫人的出气筒。
顾廷烨则成了“绿帽”“王八”的代名词,第一位夫人余嫣红红杏出墙,已经让他当了一次全京城的笑柄,第二次虽然全是谣言,但架不住别人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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