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by邱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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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黄氏也刚向小徒弟讲解了“青霉素”的原理,说实话,黄氏认为,凭自己的能力和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并没有多少把握能在这个时代研究出青霉素,所以这些年来,黄氏收了不少有资质的徒弟,把自己的知识尽数传授,即使自己有生之年都研究不出青霉素,徒弟们也可以继承她的衣钵,完成她未完成的事业。
一个调皮的小徒弟听完黄氏对“青霉素”的解释,突然好奇地问,“既然这‘青霉素’能治好侯爷和大娘子身上的病,师父是为了报侯爷夫妇的知遇之恩才研制‘青霉素’吗?”
黄氏顿时觉得满头黑线,“谁为了他们了?我制药才不是为了那些衣禄食禄的达官贵人,是为了那些治不起病的可怜士兵,买不起药的平头百姓和身不由己的烟花女子。”
听完黄氏的话,徒弟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要是天底下只得一瓶‘青霉素’,师父是给侯爷,还是送去‘广云台’?”
“当然是‘广云台’!”黄氏不假思索地回答。
“咦?”那下九流的伎子,如何配与侯府相比。
看着徒弟们诧异的表情,黄医女解释道:“富贵人家,有的是时间休养,有的是银钱吃喝,即使没有神药,也能慢慢养好。可穷人不一样,终年劳作无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得了病也没钱医治,所以理应多帮助穷人。”
黄氏话音刚落,突然外头一个太监急急来报:“皇上突发急病,召集所有太医前去会诊!”
数日后,收到宫中消息的宁远侯府忙作一团,小厮们纷纷爬上屋顶,把鲜艳的红灯笼摘下来,换成办丧事用的白灯笼,仆妇们也把鲜艳的衣服暂时收起来,换成清一色的白色丧服。伙房的厨子们暂停了所有鸡鸭鱼肉和酒水的采办,即日起,侯府只吃素食。
还躺在病床上休养身体的盛明兰郁闷极了,及其特别以及非常地郁闷,眼看盛老太太的三年孝期即将过去,可皇帝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驾崩了,国丧三年,民间禁止嫁娶,也就意味着,明兰又要再做三年外室了。
唯一安慰的是,太子登基十分顺利,而团哥圆哥和太子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新帝登基,日后团哥圆哥必得重用。
新帝登基,照例要大赦天下,释放一批犯人,那多年前因为侵占良田、害死人命,而被流放西南三千里的邹家大舅爷,也借着大赦天下的东风,回来了。
其实当年说是流放,但官差们都知道,这位邹家大舅爷和当朝国舅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谁也不敢怠慢,邹家大舅爷这些年来也并未真的吃什么苦头。
此番能平平安安从西南回来,邹家大舅爷的鼻子更是翘到了天上去,怎么着?当今新帝是沈国舅的亲生侄子,当今太后是沈国舅的亲生姐姐,大邹氏当年对当今太后和皇帝有大恩,有皇帝和太后撑腰,那些刁民和御史还能怎么样?
于是邹家大舅爷刚平安到家,家里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带了一帮凶恶的家丁,浩浩荡荡杀过去,找当年的苦主报仇去了。
华老头家住京郊,靠家里祖传的百亩良田,世世代代耕作为生。可偏偏这百亩良田,被贪得无厌的邹家大舅爷看上了,非要低嫁买下华家的田地,华家自是不肯,被邹家家丁毒打一顿,强行在卖地的契书上按了手印。
华老头的两个儿子不服,央人写了状纸告到官府,邹家知道了,竟一怒之下,把华老头的两个儿子生生打死了。
此时华老头才知道,那侵占民田的邹家不是一般的人家,乃是跟当今国舅爷结了亲的,背景深厚,寻常百姓如何能告倒他们。可惜再后悔也为时已晚,华老头含泪操办了两个儿子的丧事。
数月以后,华老头还没有从连丧两子的痛苦中走出来,家里又突然来了许多官差,说是要重新调查邹家侵占民田,害死人命一案。
华老头起先还不敢对官差据实以告,生怕官官相护,告状不成反又被邹家报复。官差再三解释,华老头才知道,原来邹家在京城惹了大祸,差点害死英国公的亲女儿,邹家这回要倒大霉了。
时任开封府尹的刘正杰亲自审理了此案,最后邹家人数罪并罚,邹家大舅爷流徙西南三千里,二舅爷三十大板,另罚没泰半家产以作赔偿,沈国舅受圣旨申斥,罚俸一年,并闭门思过三个月。
虽然官府惩治了邹家人,那百亩田地也还给了华家,但华老头心里仍是不忿,认为邹家人受的处罚太轻了,自己可是生生折进去两个儿子。邹家却只是流放和打板子。而那包庇邹家人的沈国舅,竟只是罚俸一年和闭门思过三个月。
可是无权无势的华老头又有什么办法呢,华老头在京城协助办案的时候也打听到,虽然那小邹氏差点害死英国公家女儿,张沈两家差点结仇,但如今两家已经和好如初,邹家作为沈家的姻亲,官府也不可能真的让邹家人偿命。
到头来,华老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事实,回乡与老伴相依为命。或许上天垂帘,一年以后,老伴竟然老蚌生珠,有喜了,还是一胎双生,华老头喜得一对大胖小子,华老头当场激动地对着从庙里请来的那尊送子观音磕了好几个响头,感激菩萨又把两个儿子还给华家了。
如今两个小儿子也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华老头日日在地里埋头苦干,生怕在婚事上委屈了两个儿子,可偏偏这个时候,大赦回家的邹家大舅爷,带着一帮家丁找上了华老头的家门……
包拯紧紧捏着手中的状纸,气得几乎要发抖,没想到,新帝刚登基,就有如此目无王法之徒,犯下这般丧尽天良的罪行,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大宋的黎民百姓!
“来人那!速速将人犯邹广押上堂来!”
说完,张龙赵虎就把五花大绑的邹广押上了开封府公堂。
邹广自恃是“皇亲国戚”,即使上了公堂,见到了包拯,也毫无悔改之意,冲着周围人吼道,“你们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本大爷的亲姐姐大邹氏当年对当今太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威北侯世子是本大爷的亲外甥!跟本大爷过不去就是跟朝廷过不去!还不快给本大爷松绑!”
“放肆!”包拯猛地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话音刚落,张龙赵虎各伸一条腿,往邹广膝弯处狠狠踹了一脚,邹广吃痛,不得不跪了下去。王朝马汉掀开公堂之上的红布,红布下赫然露出三口闪着寒光的铡刀。
“包拯得先帝赏赐三口铡刀,上斩皇亲,下斩平民。凭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开封府的铡刀只看王法二字!”包拯声音洪亮,响彻公堂,刚才趾高气扬的邹广一下子没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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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72 壁虎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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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大舅被开封府抓走的消息传到威北侯府,沈国舅几乎当场气得背过气去,“我还以为把他流放西南这么多年,让他吃足苦头,多受些教训,他总能能洗心革面,约束好自己言行了,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了。”
“刚刚回京,竟敢带着家丁灭了华老头一家四口满门,还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说邹家是皇亲国戚,大邹氏对当今太后娘娘有大恩……简直把新帝和太后的脸都丢尽了!”沈国舅气得捶足顿胸,恨不得立时去牢房里狠狠踹邹大舅几脚。
张氏贴心地为沈国舅端上参茶,又怜惜又关切地说,“侯爷,先喝杯茶吧,您都忙了一天了,邹家的事不妨从长再议。”
突然门外小厮来报:”邹家二舅爷前来求见。”沈国舅气得当场摔了茶碗,嘲小厮吼道:“不见!”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邹家还想着让威北侯来收拾烂摊子,这又是往沈国舅焦灼的心头添了一把柴。
瓷器的碎裂声吓了张氏一跳,害张氏差点被滚烫的参茶烫到,沈国舅急忙拉过张氏的手,仔细端详着,“烫着了没有!我立马让下人去寻伤药。”
张氏轻轻抽回削葱一般的纤纤玉手,摇了摇头,安慰道,“我的手没事,侯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冲着我撒气。”多年老夫老妻,张氏和沈国舅已经能像寻常夫妻一样彼此关切。
沈国舅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邹家那几个亲戚上门来闹都是小事,随便打发了就行,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新帝刚刚登基,正是应当立威之时,偏偏邹家这在这个时候闹出影响这么坏的案子,还口口声声说他背后是太后,要是再像当年那样,轻轻放下,流放了事,必然难以服众,恐怕新帝和太后要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张氏也皱着眉头,“可若是严办,让那邹大舅以命偿命——邹家到底是对皇后有过救命之恩,若是一国之后连救命恩人的亲弟弟都保不住,朝臣们恐怕都会认定了新帝是软弱可欺之人,日后新帝推行政令,任免官员,都会困难重重。”
沈国舅无奈地叹气,“是轻罚也不成,重罚也不成,一个搞不好,两头不讨好。”
张氏点头表示同意,“何况现在这桩案子落到了开封府包拯手里,当年邹家犯的事,咱们替他家遮掩了多少,封了多少人的口,万一那包拯彻查到底,把那些陈年往事都翻出来,把咱们也拉下水,那该如何是好。”
听张氏分析到这里,沈国舅更头疼了,“哎,那个沈大舅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要是开封府想查当年的阴私,他肯定熬不住审问,什么都敢说出来。”沈国舅摊手,“桂芬,要不然你去岳父大人家问问吧。英国公好歹是众国公之首,朝中地位超然,人皆敬重。他肯定能说得上话。”
张氏摇摇头,无奈道:“侯爷,不是我不想找娘家帮忙,实在是……那包拯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当年的驸马陈世美、八贤王的亲舅舅、王丞相的女婿、仁宗先帝最宠爱的庞妃娘娘、还有那权倾朝野的庞太师……多少皇亲国戚,高官重臣死在他的铡刀之下,即使国公府想说情,只怕也有心无力啊。”
沈国舅又叹了一口气,“唉,我竟也老糊涂了,那包拯连先太后和八贤王的面子都不给,何况岳父大人。”
张氏听出了沈国舅话中的怨怼之意,转而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侯爷,听说以前刑部办案,也有犯人在牢里自戕的,若是犯人反思己过,愧悔难当,一时想不开,在牢里自尽了,那这桩案子,又会如何?”
沈国舅听出了张桂芬的弦外之音,“你太不了解我那个邹大舅了?你还想让他在牢里自尽?你当他是海朝云啊,他就是把整个邹家、整个沈家乃至整个皇室都拉下水,也不可能自尽。”
张氏微妙地看了沈国舅一眼,“不管他愿不愿意自尽,反正落到包拯手里,他都活不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开封府拿到咱们的把柄。要是新帝刚登基,他的心腹重臣,亲生舅舅就让人查出阴私,以后谁还会给新帝面子?”
沈国舅点点头,“此事容我再想办法。”
几日后,包拯书房内,公孙先生正与包拯议事,只听公孙先生道,“邹广的案子并不复杂,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首犯按律当斩,可我担心……他毕竟是大邹氏的弟弟,恐怕新帝和太后顾念旧情,不会袖手旁观,包大人可有对策?”
包拯答道,“我本也有此担心,可今天我收到了这个,公孙先生,你看。”
包拯把一个已经启封的,上面写着邹氏宗族的信封交给公孙策,公孙策抽出里面写满字的纸张,“这是?”
“这是邹家出具的一份文书,上面有邹家多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的签字,文书上写的是:邹广并非邹家亲生骨肉,而是邹家多年前抱养的一个弃婴,如今他闯下滔天大祸,因此邹家宗族一致决定,将邹广逐出族谱,从此邹广不得以邹氏子孙自居。”包拯答道。
公孙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叹道,“好一招‘壁虎断尾’,原是咱们小瞧邹家了。如此一来,邹广便不再是大邹氏的弟弟,也不是皇亲国戚,如此一来,倒省去了我们开封府许多麻烦。”
“是啊!”包拯点点头,“也让当今圣上和太后免于尴尬境地,既不包庇犯人,也不至于被人说忘恩负义。”
“可是,”公孙策话锋一转,“包大人真的打算,就这样了结此案?”
包拯摇摇头,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出几本卷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邹广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华老汉全家,又胆敢咆哮公堂,此等无法无天之人,必不是第一次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特意去刑部抽调了当年的几本卷宗。”
公孙策点点头,“当年我和包大人一同外放,是时任开封府尹的刘正杰刘大人审理此案,我与包大人回京时,邹广早已流放西南,因此我们对当年的案情一无所知,邹广在公堂之上也支支吾吾,不肯据实以告,若要查清邹广背后还有多少阴私,必须从当年的卷宗入手。”
包拯翻开卷宗其中一页,指给了公孙策,“卷宗上言明,当年邹广兄弟二人,仗势欺人,强占民田,华家兄弟为要回自家的百亩良田,上开封府击鼓鸣冤,可回去不久,就被邹家蓄意报复,生生打死在了街头。”
公孙策道,“后来,刘正杰大人判邹广流徙西南三千里,其弟邹平重责三十大板,另罚没泰半家产以作赔偿。与两条人命相比,这判得实属太轻了。想必那刘正杰也是不想得罪沈国舅和当时的皇后,才判得如此不合情理。”
包大人摇摇头,“并非这么简单,你再看卷宗上写的时间,华家兄弟击鼓告状是在一月,而刘大人缉拿邹广邹平是在六月,这整整五个月里,刘正杰为何迟迟不肯缉拿凶手?”
“这……”公孙先生也觉得奇怪了,“整整五个月按兵不动,若说是惧怕邹家背后的势力,可为何又突然在六月处置了邹家呢?”
突然,书房门打开,展昭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包大人,查到了,那年五六月份,邹家确实发生了大事。邹家除了邹琴、邹广、邹平以外,还有一个小妹邹丹。邹丹曾经嫁给沈国舅为妾,人皆唤她小邹氏,与正妻张桂芬闹得水火不容。那年张桂芬怀有身孕即将生产,小邹氏与张桂芬起了争执,竟把张桂芬推倒在地,张氏受惊早产,差点难产而亡,因此邹家便与张家结下了梁子。”
包拯似乎恍然大悟,“那张桂芬父亲乃是当朝英国公,诸国公之首,地位尊贵超然,想必是他授意御史,去寻邹家的不是,好给女儿报仇。刘正杰得了英国公授意,才敢将那邹家兄弟缉拿归案,可又不敢真的重判,因此只判流放了事。”
“想必就是如此了,可怜那华老汉两个儿子含冤而亡,若不是正好遇上小邹氏与张桂芬内宅争斗,那邹广恐怕连流放之罪都不会判。那刘正杰为攀权附贵,如此藐视王法,实在可恨!”展昭越说越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因为这些狗官包庇纵容,邹广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他自以为新帝登基便有了天大的靠山,所以一回来,就为了报复当年上堂作证害他流放的华老汉,残忍杀害了他们一家!”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包大人仿佛从刚才展昭的话里捕捉到一丝重要的信息。
展昭重复了一遍,“属下刚才说,‘就因为这些狗官包庇纵容,邹广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他自以为新帝登基便有了天大的靠山,所以一回来,就为了报复当年上堂作证害他流放的华老汉,残忍杀害了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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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73 小沈氏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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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外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一位满头花白的老夫人正在马车中焦急等候,过了一会儿,丫鬟才上马车回话,“启禀夫人,侯爷夫妇说近日抱恙在身,怕过了夫人病气,因此不便见客,待改日方便时,定亲自去刘府拜访。”
刘夫人面露不虞,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那就不叨扰了,请代我向侯爷和夫人问安。”
走在回程的马车上,刘夫人心乱如麻,身边的贴身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这已经是第三家了,接下来,我们去哪位大人家?”
刘夫人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坚定道:“再去威北侯家,这邹家的事,本来就是因他们而起,我就不信威北侯也会如此绝情,对老爷坐视不理。”虽然刘夫人强作镇定,但声音里还是带了哭腔。
丫鬟也十分为自家老爷夫人感到不忿,“就是,当年邹家惹出这么多祸事,每每有人前来告状,威北侯府就派人来给邹家说情,如果不是因为邹家和沈家,老爷怎么会因为邹家的案子被开封府查……”
“别说了!”刘夫人厉声打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的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威北侯拉老爷一把。等会去了威北侯府,你不要多话,看我的眼色行事。”
忽然,车夫“驭”的一声,马车突然停在了半路中,刘夫人奇怪地问道:“马车怎么停了?”
只听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请刘夫人安。”马夫掀开帘子,拦在前面的竟然是笑眼盈盈的小沈氏,“刘夫人今日好兴致,一日内拜访了三位大人,可惜他们今日都有事不能见客。可巧妾身近日得了些云南送来的好茶,可惜无人一同品鉴,不知夫人可有兴致,随我回将军府,一起品鉴好茶?”
“我们夫人要去威北……”不等那小丫鬟说完,刘夫人就抢先说道:“多谢小郑夫人,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家的马车与刘家的马车一路同行,那小丫鬟压低声音问道:“夫人,我们不是要去威北侯府嘛?您怎么还有心思去小郑夫人府上品茶?我们还要想法子疏通关系救老爷……”
刘夫人眼中却一改刚才的悲伤慌乱,沉着地说,“你以为小沈氏真的是当街偶遇才请我去郑将军府上品茶吗?刚才一见面,她脱口就说出我已经拜访了三家大人,可见她早就知道我正急着想办法救老爷,就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今天就是来与我商议救老爷的事。她毕竟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也许能说得上话,”
“那太好了!老爷有救了!”丫鬟顿时喜笑颜开,但看到刘夫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疑惑地问道:“夫人,既然老爷有救了,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刘夫人摇摇头,苦笑道:“她提前派人监视,直到我吃了三次闭门羹才现身,足见她是想等我走投无路以后,只能求助于她。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愿意出手,一定会让老爷付出很大的代价。可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辆马车抵达郑家,小沈氏热情地把刘夫人迎进了大门,却不把人带到正厅,而是把刘夫人引进了一间厢房。两人一进厢房,小沈氏就命人把门关上了。房里只留小沈氏和刘夫人二人,二人在房间里不知密谈什么,一直谈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刘夫人才红着眼眶走出来,脸上还有许多泪痕,显然刚才大哭了一场。
小沈氏知道她急着回家和刘正杰商量要紧事,因此也不虚留她吃饭,只亲自把刘夫人送上了来世的马车。
郑家晚饭席间,小沈氏今天的胃口特别的好,口蘑鸡脚燕窝汤足足喝了三大碗,喝得肚皮溜圆,打了好几个饱嗝,正想去花园里走走消食,却突然听得郑大夫人的丫鬟来报:“大夫人有要事要与二夫人相商。”
“嗝!”小沈氏又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拍拍肚皮,暗自叹道“今晚是没时间逛花园消食了。”紧接着便乖乖跟随者郑大夫人的丫鬟,去了嫂子的房间。
到了郑大夫人的房间以后,丫鬟走出门去,随手把门关上了,只留妯娌俩单独谈话。
郑大夫人用严厉的眼神一直盯着小沈氏,小沈氏被盯得很不自在,乖乖垂着头,但偏偏小沈氏的肚子很不给郑大夫人的面子,“嗝”地一声,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郑大夫人顿时觉得满头黑线,但房里压抑的气氛也因为这一声,瞬间轻松了不少。郑大夫人终于开口说道,“听说,今天你把刘夫人带回家里来了。”
小沈氏乖觉地点点头。
郑大夫人厉声斥责道:“你可知,如今开封府正在调查当年包庇邹家一案,那刘正杰首当其冲,若是旁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落到了包拯手里,那开封府的案子,是旁人能插手的吗?如今京城其他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你怎么反而把那刘夫人带回家了呢?说吧,你答应了刘夫人什么?”
小沈氏摆摆手,神秘地笑了笑,“大嫂,你放心,弟妹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傻到以为自己能左右开封府办案。我今日寻刘夫人过来,就是想劝刘夫人放弃抵抗,早日劝刘正杰大人投案自首,换取开封府宽大处理。”
郑大夫人皱眉道:“此事哪有这么简单?刘正杰从一介小吏爬到现在的位置,步步为营,如何能轻易放弃现在的位置?再说,此事又与你有何关系?”
小沈氏却反问了郑大夫人一个问题,“大嫂,以你的了解,当今圣上,最在意的是什么?”
“这……是名声!”郑大夫人思索了片刻,很快回答出了正确答案。这些年来,郑大夫人虽然很少进宫觐见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但以她的政治敏感度,也道听途说了不少新帝的性情和喜好,若说当今圣上最在意的,恐怕就是“名声”二字。
小沈氏点点头,“不错。我们沈家的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最清楚。别看我那大邹嫂嫂和哥哥情深义重,大邹嫂嫂又对当今太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可这些情谊,这么多年过去,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小沈氏眼往窗外,似在回忆往事,“光是时间流逝,并不会消磨沈家对大邹嫂嫂的深情厚谊,可恨的是这些年来,邹家不断招惹是非,每次铸下大错,都要沈家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连在宫里皇姐他们也经常受连累吃瓜落儿。我那爱名声如生命的侄儿也明白,邹家在民间给他们母子招惹了多少骂名,因此一日日地越发不待见邹家人。”因房内只有郑大夫人与小沈氏妯娌二人,因此小沈氏也不再避讳,大胆地称当今圣上为“侄儿”。
小沈氏叹了口气,“大邹嫂嫂终究是为了我们沈家,误了他们邹家,当年大邹嫂嫂在世时,尚能严加管束娘家人,让她们不至于太过荒唐。邹家是可恨,杀人偿命,罪有应得,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这些年来,故意纵着邹家惹事,想消磨沈家对邹家的人,同样可恨!”小沈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郑大夫人似乎听出了小沈氏话里的弦外之音,动动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小沈氏突然话锋一转,“现在开封府要彻查邹家杀人案,必定要查到当年包庇邹家的刘正杰。刘正杰认罪伏法是迟早的事,但沈家、太后和当今圣上的名声也必会受邹广和刘正杰的牵连、”
听到这里,郑大夫人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牵扯,“即使刘正杰在公堂上坚称包庇邹广是其一人所为,没有任何人指使,天下百姓也会坚持认为是邹家、太后乃至当今圣上曾经出面施压包庇邹广。若不妥善处理,定会影响新帝在民间的声望,而当今圣上又是个及其爱重名声的人。”
郑大夫人又问道,“那你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才能保全新帝和沈家的名声呢?”,小沈氏今天胃口大开,想必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小沈氏嫣然一笑,又反问道,“大嫂,邹家与沈家以前是情深义重不假,沈家也的确出面帮邹家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但真正存了心思让邹家不停惹事的,真的是沈家吗?怎么在大邹嫂嫂在的时候,邹家子弟尚能守成,张家嫂嫂来了以后,邹家子弟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
郑大夫人已经明白了小沈氏的意思,倒吸一口凉气,道:“怕是你想多了吧,张家是张家,邹家是邹家,张家的女儿,如何能管束得了邹家的子弟。”
小沈氏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大嫂莫要以为我还是禹州来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毕竟混迹京城这么多年,我有眼睛会看,我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想。”
“其实这些年来,我哥哥早就想过,邹家子弟如此胆大妄为,多半是仗着小邹嫂嫂的势,因此提了不少次出妾的事。可张家嫂嫂总是不肯。”
“邹家子弟每每闯祸,我哥哥早就想坐视不理,让他们多吃些苦头,好改了性子,但张家嫂嫂总是力劝我哥哥相助,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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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三 当年债 74 小沈氏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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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听出小沈氏弦外之音字字句句都指向张桂芬,郑大夫人终于忍不住出言喝止,“弟妹,不是我多心疑你,你一直针对你张家嫂嫂,是真的得了她故意包庇纵容的证据,还是存了私心?”
听郑大夫人出言维护张桂芬,小沈氏倒也不跟郑大夫人客气,笑盈盈地回击,“嫂子,你口口声声维护张家嫂嫂,是不是也存了私心?”
小沈氏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是来自禹州,小门小户出身的小家碧玉,张家嫂嫂是世代勋贵,公门王府出身的大家闺秀,郑家真正中意的二夫人,从来不是我。在先帝进京平乱之前,郑家早就有意与张家结亲,而从中说合的媒人,正是你——我的好嫂子,若不是我命好,恐怕几辈子也攀不上郑家这棵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