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瓜!后宫妃嫔读我心后不宫斗了 by黎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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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曲知霜也太丧心病狂了吧,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不行,这事必须得尽快告知曲家人。
但若是贸贸然捅出去,那可不行,毕竟今日是曲扶风的大喜之日,不能被她毁了。
可不早点让人去救曲知念,这位曲家三姑娘,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二皇姐,怎么办呀?”陆璃小脸皱成了一团。
原本高高兴兴来吃席,谁曾想,吃到了这么大一个瓜。
“小九莫担心,你好好玩就是,此事交给二皇姐处理便是。”陆琦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哒!”有了她这句话,陆璃放心多了。
有二皇姐在,这件事肯定会解决了。
陆琦扫了杨氏母女一眼,决定待会将此事告知杨氏。
毕竟曲知念是她的亲女儿,她上门去要人合情合理。
而她虽然是公主,但人被囚禁在长平侯府的暗室,她也不好带人闯进去。
若是闯进去,就得有合理的理由。
那样她就只能说出曲知念被囚禁伤害一事,可这事要是闹得众人皆知,曲知念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生活。
没过多久,曲知霜派去侯府的丫鬟回来了。
“启禀二夫人,三小姐并不在侯府。那日送她回府的小厮,昨日出城替世子爷办事,不小心跌下河里,淹死了。”丫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什么?”杨氏惊得身子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母亲,您当心啊。”曲知霜急忙搀扶住了她。
“怎么办,念儿不会出事吧?”杨氏颤抖了起来。
“不会的,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您先别慌张,我回去求世子,让世子多派些人手去寻找妹妹。”曲知霜安慰道。
“您淡定些,莫要让人瞧出不对劲。您若毁了堂弟的婚宴,大伯母定会跟你没完,祖父也会大发雷霆的。”
听到大女儿这话,杨氏回过神,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握住了女儿的手,哆嗦道:“好,那你快点让人去找念儿。”
“嗯。”曲知霜立刻交代了下去。
见曲知霜离开了座位,陆琦便让人去通知杨氏,借一步说话。
听到二公主找自己,杨氏有些惊讶地看向陆琦。
好端端的,二公主找她单独说什么?
二公主的生母虽然被贬去了皇家寺庙,但她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又和九公主交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杨氏想到这,起身跟着丫鬟走了,去了一旁的水榭。
陆琦见她起身,便和陆璃打了声招呼。
“小九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好哒二皇姐!”陆璃点头应下。
陆琦让丫鬟看着陆璃,起身去找杨氏。
“见过二公主,不知二公主找我有何贵干?”杨氏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她。
“你的女儿曲知念现在还在长平侯府里,你赶紧派人去把她接回来吧。”陆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什么?”杨氏瞬间呆立不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陆琦将曲知霜做的事情一一告知。
杨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大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二公主莫要跟我开玩笑了。”她不愿意相信事实,挤出了苦笑。
但声音里却带着颤抖。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是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若不是见你女儿可怜,我也不会多管闲事。”陆琦面色冷然,语气十分笃定。
杨氏眼神里充满了恍惚。
“去,去将大小姐找来!”她稳住摇晃的身体,尽管内心的震惊与痛心如同狂风骤雨般汹涌澎湃,但她还是竭力保持镇定。
见他们母女要对峙,陆琦先一步离开了。
这种时候,她这个外人在,反倒不方便。
外边热闹非凡,丝竹之音不绝于耳,而杨氏却什么也听不到,耳朵里嗡嗡作响,浑身冰凉。
“母亲,四堂弟正在拜天地呢,您来这水榭做什么?咱们赶紧回去落座啊。”曲知霜还不知事情已经败露,亲昵地搀扶母亲。
“念儿是不是被你和世子囚禁在侯府。”杨氏忽然开口。
曲知霜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撒开了挽着母亲的手。
“母亲,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杨氏见她眼神闪躲,哪里还能不明白她在撒谎。
她抬起了右手,猛地扇了女儿一巴掌。
一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曲知霜猝不及防,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明的指印。
“说,念儿是不是被你和世子囚禁在了侯府当中?”杨氏咬牙切齿地看着大女儿。
两人的丫鬟瑟瑟发抖,赶紧退后几步,不敢继续听下去。
“母亲,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我饶不了她。念儿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害她。”曲知霜捂着脸,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事情。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再也无法有孕?”杨氏死死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怨恨。
因为太过愤怒,牙齿上下打架,不自觉地发出咯噔的声响。
“您怎么知道的?”曲知霜脸色变得煞白。
“我再问你,世子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念儿?”杨氏又问,这一次,语气更加怨恨。
曲知霜不敢和母亲对视,慌张地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杨氏哪怕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她也知道二公主说的就是真相。
她脸上涌出了一行热泪,她抬手又甩了大女儿一耳光。
“你个混账,念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她才十六岁,还没嫁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能怪我吗,我只是想坐稳侯府世子夫人之位啊。”曲知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跪到了地上,一边哭一边替自己辩解。
“我本该诞下嫡长子,但却被那些卑贱的妾侍害得终身无法再有孩子。”
“我怎么敢抱养那些贱人的孩子。”
“但念儿不同,她是我的亲妹妹,她生下的孩子,和我生下的没有区别。我一定会待其如亲子。”
“你糊涂。”杨氏厉声呵斥。
“就算你没有孩子,长平侯府也不敢休了你。曲家现在蒸蒸日上,他们不敢轻易和曲家断亲。”
“可是咱们不是分家了吗。大房再有出息又能怎样?”曲知霜哭着反驳。
“而且世子早就惦记上了念儿,我若不答应,他也会想方设法要了念儿。”
“我不过顺势而为,让世子欠我人情罢了。”
“要怪就怪她长得太好看,勾引了世子。”
杨氏听到女儿口中说出的荒谬言语,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股寒流瞬间穿透心头,让她整个身子都摇晃了起来。
她喉咙哽咽,呼吸急促,颤声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母亲,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改变了。若你现在将念儿接回来,她也没办法再嫁人了。”曲知霜跪在地上,挪动了几步,爬到杨氏面前。
她扯着母亲的裙摆,祈求道:“母亲,您就当不知道这事行吗?等念儿替我生下了孩子,世子恐怕也腻味了,不会再纠缠她。”
“到时候,我再把她送回来,就说这两年她去庙里给祖父祈福了。我会给她添妆,补偿她的。”
“母亲,您最疼我了,您就成全我吧。”
杨氏脑子一片混沌,她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若您将此事捅出去,除了伤害念儿,我的世子夫人之位也会不保。我们都会受到伤害,您觉得,这样划算吗?”曲知霜一边说一边给她磕头。
一阵冷风吹来,杨氏打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磕头已经磕出血的大女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大女儿说得对。
若是将此事闹出来,得罪了侯府,他们二房讨不了半点好处,念儿回来也是毁了,倒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
让侯府欠他们一个人情。
见她不吭声,曲知霜知道自己的话说动了她。
她继续道:“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念儿的,只要她乖一点,不要整日闹绝食,伤害世子,世子也会对她好的。等她生下了孩子,我一定会重金给她添妆,让她嫁一户好人家的。”
“念儿,我可怜的念儿。”杨氏捂住了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母亲,是我对不起念儿,我该死,我会用一辈子去弥补念儿的。”曲知霜起身抱住了母亲。
母女俩都流下了眼泪。
这时,外边一个丫鬟跑了过来。
“二夫人,姑奶奶,大夫人请咱们落座了。”
“让大夫人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回去。”杨氏赶忙擦了眼泪,让曲知霜去补妆,将额头的红肿遮盖起来。
她则让丫鬟去给陆琦报信,声称已经派人去接曲知念了,还望二公主不要声张此事,以免毁了曲知念日后的生活。
陆琦没听到陆璃的心声,对此信以为真,便没有再继续去管这事。
直到曲扶风和新娘子入了洞房,两人回了宫,陆璃用吃瓜系统一看,发现杨氏和曲知霜竟然达成了一致,牺牲曲知念,顿时大怒。
【这两个坏蛋,真不愧是亲母女!】
【他们居然骗二皇姐。】
【他们根本没有派人去接曲家三小姐回家。】
陆琦这才知道,她被曲二夫人给骗了!
明明是曲知霜这个姐姐对不起曲知念,杨氏居然选择包庇了她。
果然,在利益面前,亲情不值一提。
若不是因为小九,她现在在后宫当中恐怕也很难信任别人。
想到这,她看向陆璃的眼神变得柔软了起来。
【可怜的二皇姐,一片好意被辜负了。】
【我还是别告诉她了,不然她多伤心啊。】
陆璃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看向了她。
陆琦心里一暖,九妹妹这个时候居然担心的是她会不会伤心。
不过她也不想让九妹妹失望。
毕竟今日她承诺过,会解决这件事情。
她会用她的办法,将曲知念救回来。
【我去告诉贤妃娘娘,让贤妃娘娘收拾他们!】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胆子骗贤妃娘娘。】
陆璃打定了主意,冲陆琦挥了挥手,和她分别。
“母后,我要去找贤妃娘娘!”陆璃刚回未央宫,又要出去。
夏书鸢有些疑惑:“你找贤妃娘娘做什么?”
陆璃不会瞒着母亲,于是便将曲家二房姐姐囚禁妹妹一事说了出来。
夏书鸢也没想到亲姐妹之间竟然还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
“那你去吧,此事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夏书鸢嘱咐道。
涉及曲家,此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不过这事她既然知道了,那就得让皇上也知道。
于是她派出心腹绿芜,等陆璃离开后,就去将此事汇报给陆晏时。
陆璃在宫女的陪伴下,去了贤妃的宫殿。
“小九怎么来了?”贤妃曲知微看到她,露出了和蔼的笑。
陆璃东张西望后,开口道:“贤妃娘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让他们都退下吧。”
“哦?什么事这么神秘?”贤妃笑着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冬青在一旁伺候。
陆璃将今日吃到的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霜儿疯了不成?”贤妃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堂妹竟然这般歹毒。
听到杨氏包庇了曲知霜,她愤怒拍桌:“二婶糊涂!”
“没错,确实糊涂!”陆璃点了点头。
都是女儿,这个杨氏怎么就这么偏心。
“你放心,此事本宫会让人处理好的。辛苦小九了。”贤妃看了冬青一眼。
“去将本宫那瑞狮戏珠金镶玉吊坠拿来。”
冬青点头,赶紧去将东西取了出来。
贤妃将吊坠塞到了陆璃手里。
“小九拿着玩吧,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哇,好漂亮!谢谢贤妃娘娘。”陆璃笑眯眯地收下了。
贤妃又问了几句今日曲扶风的婚事,陆璃一一作答。
贤妃见她爱吃她这宫里的玉棠糕,又让宫女给她装了一匣子回未央宫去。
“多谢贤妃娘娘。”陆璃开心极了。
每次来贤妃娘娘这,都能收到好多东西,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嗯,下次还来!
送走了陆璃,贤妃便提笔写信,命人将信送回曲家给祖父。
曲鸿德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宫里的孙女竟然动用了线人传信,可见事情十分紧急。
他急忙打开来看。
看完信里的内容,差点没气吐血。
老二家的,是什么蠢货。
他当即将二儿子和他的夫人杨氏叫到了书房。
“父亲,这大晚上的,您唤我二人作甚。”曲家老二打了个哈欠。
杨氏想着两个女儿的事情,心里乱糟糟的,神思恍惚。
“那就要问问你的好夫人,好女儿了。”曲鸿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夫妻二人同时吓了一跳。
“父亲为何这般生气?”曲家老二站直了身子。
杨氏惶恐地看着公公,不敢吱声。
难不成,公公知道那件事了?
“曲知霜伙同长平侯世子囚禁念儿的事,你们打算瞒着我多久?”曲鸿德声音冷冰冰的,像一把利刃。
“竟有此事?”曲家老二十分震惊。
杨氏“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父亲,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此事,此事断不能传出去啊,而且我们也不能得罪长平侯府。事已至此,所以我才……”
她还没解释完,就被曲鸿德打断了。
“所以你就和你那个蠢女儿狼狈为奸?”
杨氏脸色顿时煞白。
“让你教女儿,你就是把她教成这样是非不分的?礼仪不足,德行未修,简直就是曲家之耻。”
曲鸿德一句话比一句话重,杨氏承受不住,拿着帕子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曲家老二脑子还是一片嗡嗡作响。
“爹,您在说什么?您莫不是开玩笑?”
“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曲鸿德拔高了音量,将贤妃写的信砸到了他脸上。
曲家老二捡起细细阅读,看完之后脸色大变。
“长平侯世子他怎么敢的!曲知霜她疯了吗?”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大女儿会这么胆大妄为。
“去把念儿接回来,这事我跟长平侯府没完。我们曲家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曲鸿德气得手都在发颤。
“可是我们二房人微言轻。若侯府不放人,把念儿转移藏起来了呢?”曲家老二有些犹豫。
“对,今夜还是扶风洞房花烛夜,总不能让扶风去替我们要人吧。”杨氏跟着附和。
“蠢货,狐假虎威不会吗?难道要我舍下这张老脸亲自去要人吗?”曲鸿德快被这夫妻俩气死了。
“万一侯府把事情全都推给霜儿怎么办?到时候就是姐妹相残了,霜儿这个候府主母,还怎么当。”杨氏心乱如麻。
“她都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还管她是死是活?我曲家可没有这种品行不端的毒妇。”曲鸿德冷笑一声。
“皇上对长平侯府早有不满,其他侯爵都知道低调做人,偏生长平侯一家仗着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嚣张跋扈。皇上迟早会收拾他们,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他身居朝堂,看得自然比杨氏这个后宅妇人要长远。
皇上刚抄了十万两黄金入国库,现在正手痒着呢。
毕竟十万两黄金听起来很多,但是蒸汽马车的改良,火枪的研制,还有大皇子和二公主的婚事,处处都要花银子。
且看着吧,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皇上肯定会在年前挑出肥猪来宰的。
“我闹什么,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曲知霜一肚子的委屈。
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母亲,让母亲帮忙保密,现在回到侯府,世子却只想着去宠幸妹妹,对她爱答不理的,仿佛完全看不到她的付出。
“什么叫为了我,那是为了你自己。你生不出孩子,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要不是你有个好堂弟,你以为你能坐得稳这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吗。”魏光重轻蔑地看着她。
曲知霜脸色陡然褪去血色,苍白如纸。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光重。
魏光重已经得手,连着折腾了曲知念两日,现在也有些腻味了。
所以对曲知霜的态度十分冷漠。
“你最好期待你妹妹能生个儿子出来,否则将来定下的世子,就不是你们曲家肚皮里爬出来的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临到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扭头又道:“告诉曲知念,再闹就没意思了。她若乖顺些,我还能多宠幸她几日。”
“畜生!这个畜生!”曲知霜气得浑身颤抖。
她瘫倒在床榻上,捂着红肿的额头,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明明当初他不是这么说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曲知霜想起了魏光重之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旁人肚子里生下的孩子,哪有你亲妹妹肚子里出来的和你亲密。”
“我哪里是看上你妹妹了,我只是从她脸上看到了从前的你。我心悦的,你一直都是你而已。”
“不管她能不能生下儿子,你这侯门主母的位置,都无人能动摇。”
前两日的海誓山盟犹言在耳,而今日,他却这样冷漠地对她。
最毒负人心。
古人诚不欺她也。
丫鬟梅儿看着她这样子,也不敢劝解,只得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给她倒了杯茶。
哭了许久,曲知霜擦干了眼泪,坐直了身子。
“走吧,去看看念儿。”
她面无表情,却让梅儿没由来地背后一寒。
“是。”梅儿上前搀扶她,随她一块去了青竹居那个荒废的院子。
青竹居满是竹子,冬日的夜里看着阴寒森冷,梅儿打着灯笼走在旁边。
曲知霜推开了那个破旧的院门,走到了地窖。
灯笼微弱的光将幽暗的地窖照亮。
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曲知念,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张看似华美,实则一片狼藉的床榻上。
“念儿,你醒了吗?”
曲知念听到她的声音,欣喜若狂。
“姐姐,你来救我了吗?你快把我救出去,世子他,他就是个畜生!”
曲知念想哭,但是眼泪早已流干,她剧烈挣扎了起来,希望姐姐能快点把她从这个可怕的地方带走。
“念儿,别哭,姐姐在呢。”她走到曲知念身边,伸出手,想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弄到一边去,却丝毫没有替她解开麻绳的意思。
借着烛光,看到了曲知念身上青紫的伤痕,曲知霜叹了一口气。
“念儿,事已至此,你不如乖一些,配合世子一些,他就不会这样折磨你了。”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曲知念愣住了,像是从未认识过自己的姐姐。
“你若能诞下儿子,日后他就会是长平侯府的世子,你明白吗?”
曲知霜温柔的语气让曲知念浑身发颤。
她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是喝了姐姐命人送来的酒酿,才昏睡过去的。
醒来之后,世子就已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了。
所以,那一切,姐姐都是知道的吗?
窥破真相的曲知念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仿佛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你,你把我送给世子的?”
曲知念费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念儿,我是世子夫人,你要体谅我,我也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的。”曲知霜试图说服妹妹。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呢。你少闹腾一些,受的罪就少一些。”
曲知念听到她这些虚伪的话,一阵反胃。
“滚,我不是你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她往曲知霜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曲知念万念俱灰。
她没想到,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亲姐姐在背后推动的。
曲知霜掏出帕子,擦掉了脸上的唾沫。
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
“母亲已经知道你被世子关起来的事情了。她和我的意思一样,只要你乖乖配合世子生出儿子,你就自由了。”
曲知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疯狂摇头:“不可能,母亲不会这样对我。”
“呵呵。”曲知霜笑了起来。
“我是侯府世子夫人,而你尚未婚配,被世子占了身子,没了清白,就是废棋一颗。以后没办法替家族联姻,你觉得父亲母亲还会为你奔走出头吗?”
曲知念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曲知霜的一字一句都像冰冷的铁锤,无情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若是父亲母亲都抛弃了她,她该怎么办?
世上已经没有了爱她,在乎她的人。
她已经成了一块碎瓷,一片破布,她还有必要活着吗?
看到曲知念绝望的眼神,曲知霜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快意。
被世子折磨后的痛苦,有了发泄之处。
从小,她就被曲知微那个堂姐艳压,后来活泼可爱的曲知念出生后,众人的目光就更不会停留在她身上。
她羡慕过,也怨恨过。
若不是曲家待字闺中的姑娘里,只有她年纪合适,这侯府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
“曲知念,你认命吧。你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你若觉得丢了曲家的脸,等你生下儿子后,你便自裁吧。放心,姐姐会亲自送你上路的。”曲知霜翘起了唇角,一种报复成功的感觉油然而生。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黄泉路,还是你先走吧。”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曲知霜吓了一跳。
什么人竟然这么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了。
地窖里只剩下了陆琦和曲知念。
陆琦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将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披到了眼神空洞的曲知念身上。
“曲三姑娘,莫怕。”
烛光下,曲知念蜷缩成一团,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兽,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怕。”陆琦叹了一口气,替她解开了困住她的绳索。
“走吧,我带你回家。”陆琦握住了她的手。
察觉到手掌心里的温度,曲知念狠狠哆嗦了一下,渐渐回过神来。
“我不回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发抖得不像样。
曲家是书香世家,她出了这种事,家里留给她的恐怕只有一条白绫。
她死了才能保住曲家的清白。
“死在曲家,倒不如死在外边。”
解开捆绑的曲知念,咬着牙,想要冲出去,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反正在爹娘眼里,她已经是一颗废棋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在陆琦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陆琦着急道:“你何必寻死,明明该死的另有其人。”
曲知念被拦住后,失去了再度去死的勇气。
二公主说得对,明明魏光重和曲知霜更该死。
“可我已经被毁了,我活着就是给曲家丢脸。”她用双手捂住脸,无助地哭了起来。
“丢脸的是他们,他们坏事做尽,就该被万人唾骂。你放心,你的事情不会被泄露出去。”陆琦一脸正色。
“若你不想留在京城,也可以跟着大皇子去亚斯卡尔城,那里不会有人认识你。还可以去扶桑岛,那边正缺教书的先生。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为何要为了这种烂人白白送了性命。”
曲知念一愣,原来她还有这么多选择吗。
“走吧,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的。”陆琦将帷帽也戴到了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外边的长平侯府,已经乱做了一团。
见曲知念不想回家,陆琦便让人把她送去了自己的公主府。
虽然等成婚后她才会搬进去,但那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日日都有下人在打扫收拾。
陆琦继续带人抄家。
长平侯魏庄大怒:“本侯祖上随先皇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世代蒙受皇恩。本侯自问并无篡逆之心,也未敢忘却朝廷恩典。二公主今夜带人抄我侯府,是何用意?”
陆琦淡定自若地回答:“侯爷,若不是有祖上的功勋,你以为你们能过得那么好吗?你纵容子嗣骄横跋扈,欺凌乡里,鱼肉百姓。你们欺压良善,无视律法,民愤难平。抄家流放,已经是父皇法外开恩。若你不满,我也可以上奏父皇,将流放换成斩立决。”
她将暗卫搜集到的罪证一条一条念了出来。
除了欺压百姓之外,长平侯府还往工部伸手,将国库的银子往自家兜里扒拉。
这一条条的,够他们死十几回了。
要不是现在紧缺挖矿的人,父皇也不会法外开恩。
陆琦念完这些罪证,忍不住在心里悄悄感慨:这些罪证那么齐全,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怪不得她去找父皇说长平侯府世子霸占妻妹一事时,父皇很快就翻找出了小册子,从里边挑挑选选,扔了一本给她。
让她拿着抄家去。
现在想来,剩下的那几本,估计就是其他被父皇盯上的大臣的罪证吧?
长平侯魏庄听完这些罪名,跌坐到椅子上,脸色惨白如雪。
他以为做得隐蔽的事情,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
喝得醉醺醺的魏光重听着这些罪证,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二公主,饶命啊,您帮我们求求情吧。”他扑通跪到地上,想让陆琦放他们一马。
“你这种人,死有余辜。”陆琦看着这恶心的男人,心里止不住的厌恶,猛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