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漂亮假千金,嫁个硬汉养崽崽by棠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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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放下后,赶紧走了。
大婶拿着钱,惊讶地看着裴聿城。
双眼冒着无数小星星,喜欢的不行地道,“你这小孩真不错!来,来,叫你家……那是你小姨还是小姑?让她来我身边卖鸭蛋!”
“我把我框摆紧一点。空出来的地方,够你们摆了。”
“她是我娘呢……”裴聿城骄傲地介绍。
“……”大婶眼睛里全是震惊。
这姑娘这么年轻,竟然有四个孩子。
林云初笑而不语,没解释,将背篓放大姐旁边。
“娘,咱们这地的人多,不降价卖。一个鸭蛋五分钱,肯定有人买的。”
裴聿城道。
林云初给他一个大拇指。
小伙子很有商业头脑。
不愧是未来的大富豪。
“妹子,你这鸭蛋,很大个啊。”
大姐看着林云初篮子里鸭蛋,双眼闪闪发光。
她一直都想买鸭蛋,鸭蛋除了有点的腥味,没其他缺点,个头大,营养价值高,还比鸡蛋便宜。
鸡蛋要8分钱一个,鸭蛋却只要5分钱。
“这鸭蛋不仅个头大,还不腥,我们家经常炒。”林云初笑着道。
大姐看了一圈裴安康、裴浩南、裴聿城、裴银瑶,立马道,“我信!不然你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养这么漂亮。你们要不是来卖鸭蛋的,我还以为你们就是镇上的人。”
“你家养的这些孩子,可真好看,这衣服也很好看。”
大婶羡慕且真心佩服看着林云初道。
“衣服是我家三姐做的,我家三姐做衣服技术非常不错,价钱很实惠,我家孩子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你三姐帮你家孩子做衣服,还要收钱?”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家孩子这么多,人不收钱,我怎么好意思让她做?”
“也对,也对!你这姑娘能处。我想多买点鸭蛋,有优惠吗?”
“当然有。买十个送一个。买二十个送三个。”
林云初回答。
“那给我二十个鸭蛋。”大姐道。
“好勒。我这给您装二十三个鸭蛋,然后再多送您三个。”
林云初给她足足放了二十六个鸭蛋。
大姐乐得合不拢嘴。
卖南瓜没赚,没想到买鸭蛋赚大发了。
“妹子,我也想给我家娃儿做几套你娃这样的衣服。我家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大点,八岁,儿子小点,六岁。我想我闺女做你闺女这种款式的裙子,给我儿子,做两套你两儿子的衣服款式,你三姐能做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留个地址,你买好布料后,直接来我们家就好。”
林云初写了一个地址给大姐。
“好。我布料买好后,就来找你们。妹子你尊姓大名?”
“燕围口顾云初。”
“顾云初,原来你是顾云初!那这些孩子……都是你男人的?”
大姐惊讶地看着她。
林云初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点头。
“我是燕围口隔壁公社的,你的事我们公社的人都知道,特别是你把四个登徒子绑树上的事,你真英勇!又美又飒!”
“他们都说你不愿意嫁裴家三小子,还说强扭了你,你肯定会虐待孩子。他们胡说八道!看,看,你把这些孩子带得可真好!”
个个干干净净,衣着体面,还聪明又懂事。
裴聿城和裴浩南听到他们夸林云初,后背挺直。
他们是娘最好的证明。
大姐这么一夸,来买鸭蛋的人和要林云初地址的人一波又一波。
一篮子鸭蛋一下子就卖完了。
还顺便给谷秋红拉了不少订单。
“娘,咱们今天一起赚了2.25元。”
裴聿城数了数所有的钱币,眼神发光。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嗯,不错!”林云初点头。
虽和她之前进账的两笔钱算起来,微乎其微,但这是纯赚的。
基本没什么成本。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娘,这钱你帮我们保存吗?”
林云初准备将钱给他们四兄妹的时候,裴浩南将钱推了回来。
“阿奶说送大哥上学,大哥本来去年就要上一年级的。可报名的时候,阿奶说没钱,大哥就没上学。你帮我们拿着这些钱,不要告诉别人。开学的时候,你再给大哥交学费。”
裴浩南眼眸都是请求的和林云初道。
林云初眼眶发酸。
原来他们上学都这么难!
“好。娘给你们拿着,记着。等秋季开学后,一定送你们去学校上学。”
“嗯!”裴浩南和裴聿城重重点头。
“今天咱们开张大吉,得庆祝一下。我请客!”
四小只现在日子虽然艰辛,但她回来了。
“跟着我,我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路上有卖糖葫芦的,林云初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串。
有卖爆米花的,林云初买了满满一大袋。
除了这些,她还买了一大袋小蛋糕给他们。
裴浩南和裴聿城惊喜极了,他们这是过年了!
穿上新衣,吃上了糖葫芦,还有爆米花和蛋糕!
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一直跟着他们,但又一直保持距离的裴安康,拿着林云初给糖葫芦,糖葫芦酸酸甜甜的,这女人对他们真好啊,好像真没企图。
回来的路上,大家看裴浩南几人穿得漂漂亮亮,感慨得不行。
有人有羡慕,可那眼眸里更多的是同情。
“……”裴安康被这些人眼神盯得莫名其妙。
林云初也被他们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她既然能把他们兄妹四人收拾得这么好,就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裴浩南心思没那么敏感,今天赚了钱,还吃了其他小朋友过年才能吃到糖葫芦,他高兴得很,拉着林云初手小声道,“娘,咱们得走快点。今天鸭子肯定也下了几十个鸭蛋!”
“好。”林云初点头。
这几乎没成本就能获得的好东西,他们行动必须迅速。
“呜呜呜……奶奶,她又给他们几个讨饭的吃糖。我是她大侄儿,他都不给我。”
林云初一回到顾家,就看到顾元宝在哭。
一边哭,一边眯着眼睛看她。
吴薇茵眉头皱了皱道,“元宝,你姑姑最不喜欢你这么说安康他们。你这样,她更不会给你糖吃。”
“你是她妈,你给她下命令!”顾元宝霸道的道,“她如果不给,你就把她赶出去。”
“元宝,不准这样说。姑姑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她住家里天经地义!你们谁都不准说这种话!”
吴薇茵严厉道。
顾元宝呜呜再次哭起来,“你们都是一伙的,除了可可小姑姑对我好,你们都不喜欢我。可可小姑姑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不要这个姑姑,你去把我的可可小姑姑换回来。”
“你可可小姑姑可不想回来,她要留着越市高嫁。你既然这么想要你可可小姑姑,找你可可小姑姑要糖吃。嘴里想吃我的糖,心里想的却是你可可小姑姑。我这糖,宁可喂狗也不喂你!”
林云初将自己兜里的糖剥开,直接丢在地上。
顾元宝看着躺地上的糖,再次嚎哭起来。
他的糖啊!
“林云初,你是故意的!你非要气我们家元宝是不是?我看你也就是今天嘚瑟!”
“林云初,以后你不要哭着求我们帮忙!”
罗菲菲走出来,牵着顾元宝的手道,“你这嘴巴就是馋!以后不准问她要东西吃!”
“她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她怀疑林云初拿糖就是为了刺激他们的。
林云初笑了笑。
放下东西后,走了出去。
裴浩南他们几个为了快点捡鸭蛋,先去了有鸭蛋的河边。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把我们竹筏推走?”
“竹筏是自己飘走的。管我什么事?河中央的鸭蛋,只能你们捡,我们捡不得?”
向老四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浩南,冷嗤一声笑,“小孩!毛都没长齐,还想找我麻烦!”
“对了。我们也打了一只野鸭!”
向老四将自己打到的野鸭拎起来给裴浩南他们看。
裴浩南眸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们才找到的秘密赚钱基地,就这样被向老四发现了。
他本盼着多在这捡些鸡蛋,争取赚到秋天他上学的学费的,现在,没了,都没了。
他甚至抢不赢向老四,因为他们的竹筏被他推走了。
飘到他们根本拉不回来的地方去了。
“向老四,我和你拼了!”
裴浩南冲到向老四面前,一个劲儿捶打。
向老四人高马大,任凭裴浩南捶打。
裴浩南气势没那么足的时候,他抓住裴浩南的手,狠狠扇裴浩南的脸,“小兔崽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你真以为老子怕你那年轻后娘,不敢动你?”
“啊!”向老四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被咬了,皮开肉绽的。
当他看到身后裴安康的时候,怒吼道,“裴安康,你想死是不是?想死老子成全你!”
向老四反手抓住裴安康,将裴安康直接摔在地上。
裴安康屁股先着地,痛得泪眼汪汪。
“以为自己有个当兵的老爹就了不起?还当自己能上天?”向老四鄙夷看着地上的裴安康,拍了拍裴安康脸,道,“小孩,别嚣张!你老子都死了,你嚣张个啥?”
裴安康朝他吐了一把口水,“你胡说八道什么?”
向老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你还不知道?我说,你爹,裴淮远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护不住你,你还指望他死了后,能护着你?”
“你不信?信不信,他都死了!”
裴安康脑袋嗡嗡的,脑海里旋转的全是裴淮远死了。
他亲生父亲已经没了,裴淮远将他们带在身边,说要做他们的爹,现在他也死了?
裴安康只觉得胸口窒息,泪水哗啦啦掉下来。
“向老四,你找死!竟打我家孩子!上次被我收拾不够惨吗?”
林云初一跑过来,就看到裴安康躺在地上哭,眼神绝望极了,也让人心疼极了。
“娘。他捡走了鸭蛋,推走了我们的竹筏,打了大哥,还说我们爹死了。”
裴聿城哭得泪眼汪汪地和林云初道。
“好!”
“很好!”
“向老四,你很好!”
林云初怒火滔天看着向老四。
向老四之前的嚣张瞬间消失,后背全是汗,女阎王!
林云初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他要立刻跑!
“噗通!”
他被拽了回来,林云初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脚踩他胸口,俯下身子,双手左右开弓,“小孩你都打!老娘让你知道什么是叫打一还十!”
清脆巴掌声在河边响起。
向老四头晕目眩,林云初停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处于晕眩中,天上的白云统统在横着走。
“还有,你推走我们的竹筏?”
林云初目光沉沉问。
向老四下意识摇头。
“呵呵,这会敢做不敢当了!”
林云初将他新做的竹筏绳索解掉,脚用力一推。
竹筏缓缓驶入河流中。
那就都没竹筏吧。
那就谁都别想捡鸭蛋!
同归于尽吧。
“向老四,你真是个大善人!非要让我再次证明一下,裴家小孩是谁都不可以欺负的。”
林云初揪着向老四衣领,眼眸锋利如刀的问,“说,是谁在诅咒裴安康他们父亲死了?”
向老四鼻青脸肿地回答。
“向老四,你骗鬼吧!上次你故意跟踪我,今天你打我家孩子,还故意散布谣言!你和我说说,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林云初踩着向老四的力度更大。
向老四嗷嗷大叫。
裴浩南站一边,恨不得直接鼓掌。
裴聿城则往向老四脸上吐了一把口水,恨恨骂道,“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他虽没见过爹几面,却知道他爹不是简单人。
裴安康看到林云初始终冰冷且充满肃杀的表情后,心突然就稳了。
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对,他许久都没感觉到的安全感。
因为有林云初在,裴聿城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骂向老四。
他突然明白他弟弟妹妹为什么这么喜欢林云初的原因。
“你们,你们!你们这么打我儿子!”
向白云听到自己儿子在河岸边被揍,迅速召集人马前来支援。
叫来向老四父亲,向老四叔伯。
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看着林云初。
不管这事来由如何,林云初这么打向老四,在所有人眼里,她这不是只打向老四一个人,更是在打向家的脸。
再一想,林云初将向老四绑树林过一夜的事,新仇旧恨加一起,所有人眼睛开始变得猩红。
“老四他爹,你站着做什么?给我打啊!”
“老四叔叔伯伯,给我们打啊!”
林云初缓缓站直,阳光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锋利的光芒,那光芒给人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感觉。
“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来?”
林云初笑眯眯地问。
大眼睛眸泛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却让人骨子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上次,我虽狠了一点。但很明显,你们觉得我那是在玩过家家。这次,我扔一两个进河里喂鱼吧!”
林云初怎么想的怎么说。
反正她是反派,她现在想的就是,谁来,就将谁扔河里。
按照书中进展,裴淮远已经牺牲很久,消息应该这两天会传回来。
没父没母的孩子,犹如草芥。
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大人、孩子都会欺负裴安康他们。
竟然如此,她一次凶悍够!
为了不让他们以后被欺负,她这次必须立威成功。
向老四老父亲第一个冲过来。
林云初眼眸微微一眯,在他靠近她的时候,擒住他的手,借用他对冲过来的力气,直接将他甩进河里。
“噗通!”
向老四父亲和石头一样栽进河里。
“啊!救命!你们快去救命。老四父亲不会游水。”
向白云惊慌地求助她身边的叔伯。
向老四叔叔伯伯是万万没想到,顾家姑娘这么彪悍。
说扔人进水里,还真扔了!
她这性子也太可怕了!
大家赶紧赶忙将向老四父亲从河里捞起来。
虽然大家都会游水,但捞起来的时间还是有点久。
向老四父亲喝了好几口水,呛得不行,憋得脸都青了。
“找大队长!我要找大队长!”
“顾云初这是故意杀人!她不仅打伤我儿子,还蓄意谋杀我男人!”
“我们公社怎么有这么歹毒的人?”
“报警,我要报警!这个女人品行这么恶劣,应该把牢底坐穿。”
向白云大声嚎叫。
林云初没回应她任何东西,走到裴安康身边,准备带裴安康走的时候,发现裴安康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原本没啥波澜起伏的心在看到这手指印的时候,林云初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走回向老四身边,又狠狠甩他两个巴掌。
“……”向老四懵了。
向白云更懵了。
这个林云初是真的无畏无惧。
裴安康也懵了。
心头却无比畅快。
回马枪!
他喜欢!
“向白云同志,看不惯你就报警。我等警察传唤!”
“麻烦你报警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点,把推走竹筏,向老四欺负军人孩子裴安康的事说清楚点。”
“我们的战士在前线冲锋陷阵,守护家国。不求你们爱护、尊敬,但也请别诅咒他们死。”
“我和裴淮远的婚姻虽有些误会,但不管误会原因是什么,他现在就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们莫名其妙说我男人死了,打你们是轻的。扔你们进河里是应该的。”
林云初短短几句话,将事情发生的原因阐述得一清二楚。
陆续围观的人,大概知道了情况。
“向家的,你们这简直就是胡闹!”
“公社推崇尊老爱幼,向老四怎么能这样欺负裴安康呢?”
“对啊!裴家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才长这么大,没有母亲,父亲不在身边,你们这胡说八道,简直太恶毒了。”
向白云没想到舆论一下就倒边了。
“你们和她熟,还是和我熟?她给你们什么好处?你没看到她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吗?你们没看到她把我男人扔进河里差点淹死吗?”
“向家的,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好的事,你没想着解决,尽拱火!你不这么拱火,你男人会被扔进去吗?”
有人反问,然后道,“祸从口出,好好的乱说什么话?若有人诅咒我男人死,扔河里,这都是轻的。我会直接用刀砍!”
“……”向白云愣愣站在原地。
公社所有人都不长眼睛了吗?
他们都向着林云初。
可关键,她压根就没说谎!
“谁说我胡说八道?裴淮远本来就死了!只是死讯还没传回来!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
裴淮远死的事,是她儿子向老四告诉她的。
她儿子的消息,素来不会有问题。
“是吗?向家婶子,请问我死在何地?死在何时?死因是啥?死讯具体会在什么时间传回燕围口?”
不远处的河堤上,突然传来一记低沉且有力、带着威严的男声。
这声音让向白云浑身抖了一个机灵。
转头,当她看清楚人模样的时候,她脸瞬间唰白。
“你们看到了什么吗?这大白天的,我是不是见活鬼了?”
向白云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裴淮远已经走近了。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但很铿锵!
一步一步,非常有力。
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他们的身上,他和多年前没什么区别,看人的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可他眼眸却是让人惊惧的。
总之,就是很不好惹的那种。
身边的人狠狠捏了一下向白云手臂,道,“你才是活鬼!人家淮远好好站着,那影子那么清晰,你会不会说话?”
向白云吃痛,“所以,他是活人。”
“不然呢?”
向白云崩溃。
向老四也崩溃。
林可可不是说裴淮远死了吗?
还让他散发裴淮远死了的消息。
也是因为他真以为裴淮远死了,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抢林云初和裴家几个兔崽子的野鸭地盘。
现在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裴淮远比顾嘉实还难对付。
顾嘉实力气大,但他老实。
裴淮远是不仅力气大,还功夫好,更关键的是,他睚眦必报。
他以前就被他打得很惨。
“裴叔……爹……”裴安康看到裴淮远的时候,豆大眼泪哗啦啦地流。
他的裴叔没有死。
他回来了。
裴安康点了点头,摸了摸裴安康的脑袋,刚犀冷光芒瞬间柔和,“安康,长这么大了!”
“爹?他真是爹吗?”裴聿城震惊地问。
“是的。照片上穿军装的就是他!”裴浩南点头,认真回答。
他对裴淮远的印象非常浅,“大哥喊爹,肯定是我们爹!”
若照片不可信,那裴安康肯定可信。
“爹……”
“爹……”
裴聿城和裴浩南小心翼翼走到裴淮远身边。
裴淮远看到三个小孩的时候,瞬间感觉自己回到多年前,自己和他们爹冲锋陷阵的时候,那战役极为激烈,战友们为了掩护他都牺牲了,包括他们爹。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
只是,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爹,看到我们你不用太激动。”裴聿城见裴淮远眼眶泛红,笑眯眯的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娘。”
“娘,这是我们爹!看,他长得很好看,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充满正气。”
裴聿城迅速跑到林云初面前。
林云初看着眼前清瘦、颀长、熟悉的不能熟悉人的时候,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只感觉自己脑袋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他是裴淮远!
裴淮远是他?
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奇妙?
要不要这么充满奇幻感?
转来转去,转到她面前的人竟然是他?
此刻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裴淮远看到林云初的时候,眸底闪过难以置信,可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欢喜。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家里给他找的媳妇,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这是什么神奇缘分?
不妙的是,他答应自己兄弟,一定要和她离婚。
这次回来之前,他特地去找上面首长,让他们务必撤销这桩婚姻。
裴淮远此刻有种造化弄人的不妙感觉。
不过,没事,所有的事还只是在审核中。
离婚,不可能的!
就在这一瞬间,裴淮远决定了,管他一个男人带四个孩子,辛苦不辛苦,反正这个媳妇,他要定了!
“娘,满意吗?”
裴聿城昂着小脑袋真诚地询问林云初。
“……”林云初哭笑不得,却感觉自己脸有些火辣辣的。
“淮远回来了就好!上次你电报给嘉实,说你很快就回来,你娘高兴得不行!”
“你娘总担心你在部队有事,你回来,她总算安心了。”
“这几个小孩,也总算多个人管了。”
亲人久别重逢,总让人感动,围观的村民既感慨又激动。
看裴淮远看孩子时候双眸泛红的表情,他们心头心酸又觉得很暖,哪有父亲不想孩子的,哪有孩子不想父亲的。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这媳妇不想和他过日子,不是想着离婚就是撤销婚姻。
向白云拉向老四起来,佝偻的后背,准备开溜。
若只有林云初在,他们勉强能打个平手。
但裴淮远回来了。
他们还是先跑为妙。
“向家婶子,向老四,你们等等!咱们先找大队长,如果大队长不能解决,那就去派出所。”
裴淮远低沉又力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
向白云欲哭无泪。
可裴淮远都说要找大队长,他们能不去吗?
顾嘉实一个部队的伙夫,打人都那么厉害,听说裴淮远是狙击手还是特种兵,功夫肯定比顾嘉实要厉害很多。
顾嘉实他们都打不赢,裴淮远更别说。
一行人老老实实跟着裴淮远去了大队长那。
大队长看到裴淮远的时候,惊讶了好几秒。
然后开始断案。
事情原因很简单,向老四看到林云初这两天总带裴浩南他们几个去河中央,发现她每次从河中央回来,都用稻草掩护着篮子,他觉得不对劲。
昨天他们走后,他看到裴安康独自一个人撑着竹筏去了河中央,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他手上提了两只鸭子。
他立马确定河中央肯定有好东西。
发现林云初一早就去集市上后,他划着竹筏去了河中央,发现河中央有野鸭,但那野鸭他抓不到,不过他在空地上捡了不少鸭蛋。
回来后,他把原先的竹筏推入河流中飘走。
竹筏飘走后,林云初他们几个就再也捡不到鸭蛋。
上面的鸭蛋都是他的。
后来就发生了,大家都看见的事。
他和裴安康起冲突,他打了裴安康,林云初打了他,还扔了他父亲。
“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将浩南他们的竹筏退走!不应该胡说八道说不吉利的话。大队长,我们道歉!”
裴淮远站在那,一句话都没说,向白云却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赶紧拉着向老四道歉。
“?”裴淮远轻轻抬眸,静静看着向老四。
向老四一哆嗦,“那竹筏,我们赔。”
裴淮远没说话。
向老四欲哭无泪,“我们出三斤猪油,给安康涂脸。肿的地方用猪油涂涂就好了。”
“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裴淮远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为什么给人一种好似地府修罗的感觉?
“裴三哥,你说,你还要我怎样?你说,我照做。”
裴淮远嘴角勾了勾,眼眸深深看着他,“说吧,你为什么时时刻刻盯着顾云初同志?”
裴淮远的关注点怎么总是这么不一样。
他和裴安康、林云初起冲突,他被打成这样,他父亲被扔进河里差点死掉,最后他道了歉,赔了三斤猪油,可他问的却是这个。
“我,我没有……”
向老四心虚低头。
“嗯?”
裴淮远眼眸淡扫他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掠过一抹冷意,眼眸闪过寒光。
向老四就差没直接跪下,畏畏缩缩、战战兢兢道,“我该死,我心术不正,就想看她。她长得真太美了。”
“我,我以后多看顾云初同志一眼,我子戳双目!”
裴淮远眼眸未动,盯他好几眼后,低沉声音带着浓浓警告气息地道,“不仅她,以后你对我家孩子,有欺负情况,我不会放过你!”
“好,好!我再也不敢了。”
向老四连连点头。
“我们先回家。”
裴淮远转头和裴安康四兄妹、还有林云初温和地道。
林云初眸光一动不动看着他,他看自己孩子的时候,眼神的很温柔,很温和。
她见过他的狠厉和手段狠辣,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媳妇,走了!”
裴淮远冲林云初浅浅淡淡笑了一下,声音清浅犹如的流水一般清洌的道。
回来后的他一直紧绷着脸庞,这倏地一笑,他整个人温和起来,没了冷厉和严肃,那坚毅的眉宇舒展,嘴角微扬,笑容好似冬日春风一样。
好看,清爽,更让林云初有些疑惑的是,她在他这张脸上看到青涩和少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