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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偏差by侬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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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况眼睛一直盯着她,随口“嗯”了一声。
李书妤纤白柔软的手托着他的手腕,放轻了动作,看起来格外小心仔细。
周墨都服了。
周墨喝着水,看了半晌说:“随便抹点药行了,他哪里有那么娇气。”
他和李书妤分享:“你知道吗,之前许况去建筑工地检查,坐的缆车出了问题突然掉落,他摔了下来,肩膀那里被钢筋贯穿,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训斥下属。”
所以许况哪有那么娇弱,手上那点儿伤还需要这么细心的换药?
李书妤抬头,对他的经历有些讶异,“你还去过建筑工地呢?”
许况说:“待过一段时间。”
也就是他待在西南地区的那两年半,负责许文程名下的项目。
周墨说:“就是你刚出国的那两年,他去了他二叔西南地区的公司。”
李书妤系好纱布,将外敷的药、剪刀等放进小箱子里。
沉默半晌,“是因为我吗?”
她声音很低,许况没听清,“什么?”
李书妤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她想问,是不是因为她当初的那通电话,出国安排被打乱,他才去的建筑公司。
这话李书妤又没问出口,她至今觉得,当初许况不无辜。
明明那时候正和她在一起,居然还对周墨说出“和她谈恋爱会很麻烦”这样的话······
她不想和他继续那样的关系,答应父亲,下定决心出了国,可在出国的第三天就听一个国内的朋友说,许况也在准备去英国。
她不想又和他同处一个国家,和陈心岚通电话时,向她确认,许况是不是真的要来。
只是李书妤没想到,许况出国是瞒着陈心岚的。她更不知道,魏濛当时也在英国。
她的那通电话在阴差阳错之下,阻止了许况出国和魏濛重聚。

周墨在李书妤对面坐着,让她拆开看看礼物喜不喜欢。
李书妤打开,盒子里放着车钥匙,周墨说特意给李书妤这个马路杀手挑的,车牌号包含是她和许况登记结婚的日期。
周墨说话损,却也真用心准备了新婚礼物。
李书妤说了句“谢谢”。
周墨眼底带了笑意,又不正常起来,“行了,现在就差一句吉祥话没说。”
“什么?”
周墨:“祝二位早生贵子。”
李书妤抬头瞥他一眼,周墨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冷意,故作惊讶,“许况最近酒局滴酒不沾,不是在备孕吗?”
李书妤忍了忍,没怼他。
周墨也不逗她了,收到朋友约酒信息就匆匆出门。
李书妤送走他,关上房门转身,撞进走过来的人怀里。
他扶她站稳,李书妤被他半抱,抬头看。
“小心走路。”
李书妤回:“知道了。”
他半晌没松手,李书妤在他矜冷的眼神中读出了别的意味。
她伸手扶着他的胳膊,垫脚凑近。
他很高,李书妤即使踮着脚,视线也并不能和他齐平。
扶着胳膊的手转而又拽住男人的衬衫领口,带着些强迫的力道让他低头。
许况配合她的举动,微微弯腰,领口露出冷白的脖颈肌肤。
李书妤靠近他耳边,“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许况没说话,李书妤在他低头吻过来时,偏头躲开。
温热的呼吸擦过侧脸,她突然躲闪的动作似乎让男人有些不快,被他揽住推在玄关处。
分开好几天,他们似乎在渴望亲密。
在粘着热切的亲吻里,李书妤急促呼吸,乘着空挡说:“你接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许况低头,见她眸色分明染上的春潮,可又带着清明的冷淡。
他手撑着,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的怀抱里,声音低哑,压抑着什么,“不想?”
李书妤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身体因为刚才的吻和他有技巧的撩拨,莫名发软。
她没应声。
许况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克制的退后半步。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又莫名戛然而止。
他伸手将她滑落的裙子拉好,带着温热的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没多停留,“晚上想吃什么?”
李书妤安静了一会儿,说了几个菜名,又说自己不想出门,让许况去买。
“好。”许况淡声道。
身体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快消下去,他进浴室洗澡,出来后开车去了餐厅。
带了晚餐回来时,李书妤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身体周围被抱枕围住,垫在腰腹处,她带着困倦换台。
许况将东西放好,让她洗手吃饭。
李书妤挪到桌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许况一直在回工作信息,期间还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见李书妤碗里的食物没怎么动。
自己点名要吃的饭,摆到面前时又不想吃了,尝了几口,李书妤放下碗筷时和许况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你很瘦了。”
李书妤“啊”了一声,对他的这句评价来了点儿兴趣,第一反应是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真的很瘦吗?可是我昨天上了称的,胖了四斤。”
许况看着她的手腕,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两只,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四斤”长到哪里去了。
他将菜盘推到李书妤面前,又盛了汤递给她,“不要节食。”
李书妤反驳:“我没有。”
她是真的吃不下,最后只喝了半碗汤,还喝的想吐。
不知道是不是春困,总觉得很累,吃完饭就回房间想躺着休息,又想起自己一幅绿化图还没画完,打开了电脑。
许况和总部有一个视频会议,项目组汇报完工作进度,许况看了眼参会人数,“魏组长呢?”
几个人这才发现魏濛没参会。
项目组的几个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他们都知晓自己老板的办事风格。许况平时和他们相处没有太多的等级讲究,就像他们组,很多人都不叫许况“许总”或“老板”,更多会称呼他为老大。
可这不代表许况多亲民,他能力很强,也就要求下属提高办事效率,要是能力有限,至少工作态度得端正。
何况这样的会议不能不参加,哪怕魏濛是许况的大学同学,他一向公私分明。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同事开口:“魏组长刚才还在的,可能掉线了。”
许况没说什么。
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手机页面出现一条讯息,是魏濛发来的。
魏濛:刚才有点儿急事。
许况:嗯。会议记录找何助要。
回完信息,过了近十分钟。
魏濛:你当初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魏濛:帮我解决问题。
许况点击键盘回复邮件,没看手机。
等回复完邮件,刚拿起手机还没点开,书房的门被敲响。
没等他应答,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李书妤扶着把手,见他没有在开会才彻底推开门,“在忙吗?”
许况按掉手机,像是没从工作中完全抽身,抬眸时神色清冷,“怎么了?”
李书妤几步走过来,说自己电脑坏了,卡在一个页面出不来,也关不了机,问他有没有时间看一下。
许况跟着她回了卧室,打开的电脑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页面显示的是一幅工程图,图稿刚完成一半,他以为她早早回了房间是在睡觉,却没想到在工作。
因为有求于人,李书妤没有往常那么傲娇,甚至主动替许况拉开了桌子旁的座椅。
许况没坐,弯腰俯身拿过鼠标轻点几下,又敲了几下键盘,页面卡顿几秒后恢复了亮光。
“试试?”他让李书妤过去。
她点击画面一试,果然好了。
许况站在她身后,见她继续优化图稿中的道路绿化,看了几秒,提醒:“图标错了吧?”
“啊?”
许况抬手指了指页面,“这一排设计说明是香樟,图标是梧桐。”
李书妤凑近一看,还真是。
她替换掉错误植被,随口问:“你还懂绿化?”
许况顿了下,声音沉静,“不需要懂,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错误。”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怀疑他在内涵她瞎,心里那点儿修好电脑的感恩之心也没了,让他忙去吧。卸磨杀驴非常彻底。
许况没立即走,靠在桌子旁边,见她神色专注改图,沉默了一会儿问:“来不来远洲?”
李书妤没多思考,“不去。”
她回答的挺快,也挺果断,许况提醒:“考虑过后再回答。”
李书妤仰头看他,“你是请我去吗?”
许况带了一些凉薄笑意,“嗯。”
“去了之后什么岗位?”
“看你能力。”
李书妤:“不可以靠裙带关系走后门吗?”
许况闻言,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可以。”
又补充,“靠关系进来的,可能只能做些清闲工作。”
李书妤问:“比如?”
许况思考了一会儿,“比如做我的私人秘书。”
李书妤对这个岗位没歧视,但对此刻说这话的人有歧视,回他一句:“你做梦。”
许况没和她继续聊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见她电脑使用没什么问题,回书房继续处理工作。
坐下时,拿过桌上的手机,解锁点开,看到了魏濛的信息。
他靠在座椅里,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还是回了一条,问她什么事?
魏濛:没事。
魏濛:我处理好了。
许况没再回了。
滨州进入暮春,雨天才算不那么多,李书妤困倦的在酒店待了好几天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买了一束花去墓地。
将花束放下,李书妤看着墓碑半晌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该和去世的母亲说些什么,就算是在张挽俪生前,他们之间的话也少的可怜。
来墓地的人中,李书妤是最安静的,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很少。
她身影有些孤独,但更多的是沉默。
待的时间也不长,送她来的何理一支烟还没抽完,就见李书妤已经出来了。
扶着车门让她坐进去,发动车子时说:“得去公司接一下许总,太太您方便吗?”
李书妤淡声“嗯”了句。
何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觉得李书妤今天心情不佳,开车时就没有同往常一样和她聊天。
只是中途说起他们可能明天回京市,许况原本是打算拜访一个教授,礼物都备好了,那教授又去京市参加学术研讨会。
公司那边事情比较多,只能尽快赶回去,恰好也能在京市和教授见一面。
李书妤对许况工作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时而应一两句。
车子停在办公楼底下时,突然想起许况昨晚的那个提议,她问何理:“你老板就你一个助理吗?”
何理摇头,“还有一个,不过这次没来。这种场合用不上那朵交际花。”
李书妤挑眉:“交际花?”
何理正要说什么,远远看见许况从公司出来,他“是啊是啊”胡乱应了两句,急忙下车去给许况开车门。
他还没下去呢,许况就已经坐进后座了。
许况刚才和别人谈事情,那人抽烟很凶,他身上也沾了一些烟味。李书妤胃里突然有些难受,往旁边挪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动作,“躲什么?”
李书妤有些无辜,“烟味很重。”
说着伸手捂住口鼻,露出一双带着一些埋怨的眼睛。
许况看她一眼,觉得她最近格外娇气,感官灵敏的像猫。他伸手脱掉了西装外套,起身放在副驾驶座上。
“行了吗?”
李书妤点头。
许况靠在座椅里睡觉,李书妤一直侧身看着车窗外。
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将目光移到了睡着的许况身上。
他睡着时没平日里疏冷,肤色白皙、鼻梁高挺,因为利落的轮廓,并不显得过分柔美。英挺的脸上带着一些疲惫。
和他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李书妤大概了解了他的生活,枯燥、重压,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工作、需要高效完成的合作谈判······
这个年纪处于这种高位,哪怕是被称赞为“年少有为”的商界天才,或许日子也并不好过,何况还有家族里的那几个人施压。
李书妤突然觉得,许家的这些人里,许延是最幸运的,每天躺平,吃吃喝喝,等着公司丰厚股份分红。
可转念一想,许延也不一定快活。
有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兄长,他一直活在被比较和打压之中。
可能滨州不是一个可以带来快乐的地方,想到这里的人事,李书妤情绪低落。
许况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她在垂眸沉思。
他告诉何理,不回酒店,先去餐厅吃饭。
车子停下时,李书妤先下了车。
许况坐在车里回完信息,问何理,李书妤下午去哪里了?
何理说潭水墓地。
许况神情微顿,明白了她情绪低落的原因,看了眼手机日期,发现是张挽俪去世的日子。
透过车窗看向了等在不远处的人,她神色平常,看不出是不是难过。
正如李书妤时常看不懂他,他有时也不懂看似简单的李书妤。
他们的身上有很多相似之处,破碎的原生家庭、高高筑起的防备心、岌岌可危的信任感。
可他们也不同。他被“亲情”的枷锁牢牢捆绑,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很淡薄。
许况见过她和李修鸣的相处方式,当初得知前妻要结婚,李修鸣费了一番心力拿到李书妤的监护权,可将人接来滨州后,又丢给了许家。
李书妤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冷淡,似乎可以理解。因为李修鸣工作繁忙,也因为中间分开了十年的隔阂,他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多上心。
可她和张挽俪的关系,也很冷淡。
或者就像周墨说的,李书妤对谁都很冷淡,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防备姿态。
这种姿态,许况也体验过。就在他们分开十年,重逢的时候。
那是大一寒假,许况留校做实验,只剩下一周时间时才回了趟家。他再次见到李书妤。
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毛衣,看上去安静、淡漠,坐在沙发里和许文滨聊天,商量去哪个学校读书。
见到他时,在许文滨的介绍下,陌生疏离的对他说了句:“你好。”
长大后的李书妤和小时候很不同,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活泼,见到他时会眼神里带着几分防备和冷淡。
他是个孤冷的性子,自然也不会主动找她联络感情。所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都很冷淡疏远,见了面,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会简单打个招呼。
那时候,朋友间都传,许况不太喜欢李书妤。
不喜欢的原因很多,最关键的是许况看不惯她层出不穷的恋爱传闻。更有人言之凿凿,说看到李书妤和男朋友在酒店约会,许况把她从酒店抓了出来。
传言有夸张的成分,他们的关系倒也没有多恶劣,只能算疏远。
这种淡漠的关系持续了一年多,直到李书妤来许家的第二春天,张挽俪和再婚的丈夫去度假,却在雪崩中丧生。
得知死讯的时候,许况还在学校。
没过几天,京大和滨州的大学有一个项目合作,许况跟着老师去了滨州。
学校离许家老宅有些远,住校又不方便,陈心岚提议他可以住在公寓。
走读的李书妤也住在那里。
陈心岚说,张挽俪去世没多久,虽然书妤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心里肯定难受,许况正好可以照看一下。
许况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出他有照顾人的耐心和爱心。
面对母亲嘱托,还是答应下来。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陈心岚也没想到,几天后她去公寓,会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第34章
李书妤四岁的时候,被张挽俪送到许家,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分别。那时候她年龄小,还不能体会分别和被丢弃的难过,只以为是换个地方生活。
六岁那年,被张挽俪从许家接走,爬在后座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许家的房子越来越远,她第一次体会到无措。
在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还没有和哥哥说再见”、“哥哥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的慌乱中度过。
离开滨州去了申市,两座城市之间隔了一千五百多公里,这个距离对于当时还是小孩儿的李书妤来说,遥远的像是永远无法抵达。
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和长久没一起生活的母亲待在一起,李书妤只觉得不安。
可她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被“抛弃”。
张挽俪和李修鸣离婚后,从原来任职的学校辞职,准备去香港继续读书深造,她将李书妤托付给一个亲戚照顾。
李书妤在完全陌生的家里待了近五年,张挽俪每年回来两次,看望年幼的女儿。
李书妤后来总是不愿意回想那五年。
寄住的那家人也不差,在她被母亲送去的第一天,那对夫妻和蔼的和她打招呼,摸了摸她的脸说她很可爱。
也仅仅是这样。
在此后的几年,李书妤再也没能体会过那样亲昵的夸赞。
因为张挽俪的交代,亲戚很注重她的学习,却不会过问她生活琐事,更不会太多关注她在学校是否适应、同学间相处是否和谐融洽。
小学二年级,李书妤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流着泪回家。阿姨询问她怎么了,问清缘由后,说会去学校帮她处理,告诉那个小孩儿不要再欺负她。
当天晚上,李书妤起来去卫生间,听到阿姨向丈夫抱怨:“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千金,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我工作都忙不过来,还得帮她处理这些事情。”
“行了,去一趟吧。你没看新闻吗,李修鸣又升了,别委屈了人家女儿。”
女人冷呵一声,“要我说,你这个堂妹真是脑子有问题,李修鸣家世品貌出众,仕途又这么顺,年纪轻轻升到那个位置,她居然甘心离婚。”
男人看着书没抬头,语气戏谑,“要不怎么说妇人之仁?一天只想着爱不爱。爱能值几个钱?”
李书妤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的话,但是明白他们嫌自己麻烦。
在第二天,她告诉阿姨,不用去学校了,她自己能找老师解决。
从这天以后,她再没有麻烦过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对夫妻也有一个女儿,比李书妤大几个月,两人同班。
李书妤的到来让女孩儿觉得,是李书妤分走了自己父母的关注,所以对她的态度很冷淡。
他们在一个房间住了近五年,可是说过的话很少,甚至到了学校,她都装作不认识这个住在她家里的妹妹。
在别人家里,李书妤成了多余和被忽视的那个。
李书妤时常觉得孤独,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六岁之前在许家的那两年,哥哥给她过生日、陪她去游乐园、和她一起玩儿拼图。
越孤单,她就越想念那段时光。
可是再想念,她也不能回到滨州,也不能见到许况。
从滨州离开的时候,她带走了一个许况送的玩偶娃娃。这个玩偶陪了她好几年。
她住在亲戚家的第四年,这个娃娃被同房间住的姐姐丢了。
李书妤睡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询问女孩儿,女孩儿说没看见,可能是不小心丢的。
一向安静、看起来听话的李书妤第一次情绪失控,和那女孩儿发生了冲突,一个人跑到丢弃垃圾的地方要找回来,被阿姨阻拦了。
一向对她冷淡客套的夫妻,第一次开口指责她不懂事,一点儿小事非得闹大。
李书妤看着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天,阿姨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李书妤没有来上学。
张挽俪得到女儿失踪的消息,也急忙赶来申市。
最后,几人在机场找到被工作人员看护着的李书妤。
她抬头见到母亲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滨州找哥哥他们。”
因为她的这次叛逆出走,张挽俪拒绝了留在香港任教的邀请,回到申市工作。
她将李书妤从亲戚家接出来,和自己一起住。
那时候,李书妤已经十一岁,她性格安静,对谁都很冷淡,甚至有些冷漠。
张挽俪想过和她好好相处,培养感情,可每次都被女儿冷淡疏离的态度远远的隔离。
张挽俪也是迷茫无措的,她自己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母亲早亡、没叫过许从霖一声父亲,不知道怎样当好一个妈妈,和女儿正常相处。
她和李书妤平时连沟通交流都很少,李书妤也不爱和她交流。
后来,许况说起李书妤小时候很会撒娇,长大后再见,她冷漠了许多,变化挺大的。
周墨说,撒娇是觉得自己正在被爱。
再一次被张挽俪放弃时,李书妤已经有些麻木。
她刚读高一,周末回家目睹了父母的争吵。
长久不见的李修鸣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度,坐在客厅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张挽俪远远的靠在桌子旁,没有抬头,她已经不再年轻,却因为周身疏离的气质,平添了独特风韵。
李书妤在卧室里做作业,不怎么隔音的房间,让她听到了他们全部的对话。
李修鸣低哑着声音询问:“确定要结婚?”
“嗯。”
短暂沉默之后,李修鸣按灭烟:“那我怎么办?”
张挽俪抬头,眼底带了一些嘲讽,“前妻再婚,还会丢您李书记的脸吗?”
李修鸣没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坐直身体,又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和俊雅,“阿俪,结婚可以,但女儿的监护权得给我。”
张挽俪忽然生气,眼底满是震惊,“你要不要脸?!”
李修鸣看她生气难过,依旧没有动摇,“要么你去结婚,书妤跟我回滨州。要么她留在这里,你和那人断了。”
见她震惊痛苦的样子,李修鸣带着几分残忍:“你自己选。”
李书妤低头,看着卷子上的题,答案她不太确定,握着笔在选项之间犹豫、徘徊。
张挽俪做的这个决定,可能比她做的题可能还要难一些。
她写下了最终的答案,张挽俪还没有给出回复。
李书妤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初春时候,申市的天色总是雾蒙蒙的,见不到一点蓝天。一只气球挂在还没有发芽的树梢上,随着风摆动,飘摇不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张挽俪带着颤音的一句:“······结婚。”
李书妤的视线从窗外移到书桌前,手里紧握的笔放下了,额头抵靠在桌子上。
她不记得那天自己有没有哭。好像没有。又好像有。
李修鸣做事很迅速,得到张挽俪答案的第二天,让秘书开车来接李书妤回滨州。
张挽俪替她收拾东西,李书妤站在门口看她有条不紊的动作。
张挽俪一直是一个生活很精细的人,也很优雅得体,对待女儿也很严格,教李书妤餐桌礼仪、坐姿举止,也对李书妤说,许家那边没一个好人,让她少接触。
送她上车的时候,张挽俪没忍住哭了,对她说,以后不在妈妈身边,要学会自己辨别是非。
李书妤没应她的话。
她想要张挽俪的后悔和挽留。
车子离开公寓,李书妤都没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
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
听从李修鸣的安排,回到了滨州,他却因为繁忙的工作根本顾不上她。
她像孤儿一样,再一次被许家接手。
到滨州第二年,李书妤就听到了张挽俪结婚的消息,她没参加婚礼,寄了一份礼物。
没过几天,收到了张挽俪的回信。
沟通很少的母亲,通过这种古旧的方式讲述了她那段阴差阳错的不幸婚姻,讲离婚后李修鸣的纠缠,讲述了她对李书妤的愧疚。
在信的结尾,她写到:“……不要学我,一生都在退让、牺牲。妈妈希望你不被束缚,永远拥有选择的自由。”
收到这封信没多久,李书妤收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旅行途中遇到雪崩,张挽俪和新婚丈夫都没有得救。
骨灰运送回国的那天,一向得体、高居上位的李修鸣身形憔悴,几乎站不住。
李书妤不懂父母的感情,正如她不懂自己和父母之间的感情。
他们对她那样冷淡,总是忽略她的存在,很少给予关心。可是无一例外的,又在生命的最后给她难以预想的关切呵护。
李修鸣得知自己要出事,辛苦筹划,送她出国远离泥淖。
张挽俪发生意外前的那封信,字字句句都是不舍爱恋,以及难以言说的愧疚。
他们都走了,却留下不舍、愧疚、自以为是的弥补。
这让李书妤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连责怪都不那么纯粹,怨恨没法说出口。
她深陷在挣扎和痛苦里。
张挽俪去世之后,她明明没有那么难过,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连眼泪都没有掉。
可是身体比她的心更能感知到情绪,她开始失眠、频繁做梦,吃不下东西。
照顾她的保姆想要安慰她两句,可面对她总显得冷漠的眼神,又不敢轻易开口。
李书妤看起来很正常,每天正常上下学,偶尔还谈个恋爱和小男友喝奶茶约会,可精神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过几天,来滨州大学交换的许况住进了公寓。
住进来的前几天,两人冷淡打过招呼,各回各房间,相安无事。
有一天,晚归的许况看到李书妤穿着睡裙蜷缩在沙发里,气候还没有回暖,她这样的穿着看着都冷。
许况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怕她生病,走过去想叫她起来。
走近了,闻到浓重的酒味。
她年龄不大,坏习惯却很多,和在学校恋爱传闻不断,在家里半夜酗酒。
许况皱眉,握住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想要提醒她两句,不要这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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