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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偏差by侬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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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那头“喂”了一声。
李书妤问:“陈阿姨吗?”
“是的。你是?”
李书妤说:“我是书妤。阿姨,我现在在后山的亭子这里,脚扭伤了······”
陈阿姨忙道:“严重吗?你先别走动,我来接你。”
李书妤说一句“好”。
挂断电话,她单脚跳到旁边的草坪上坐下来等。
拿着手机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公司请假,这次很匆忙的来了滨州,可能得三四天才能赶回去。但她最近都在外面盯项目,不去公司倒也没事。
跟完钟祺得这个项目,李书妤想离职。“筑野”虽然在虽然在业内处于金字塔地带,但公司内部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李书妤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明争暗斗上。
她入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完成的几乎都是高质量的大项目,这些作品足以支撑她转投另一家或自立门户。
有脚步声传来,李书妤抬头看,挺然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光线里,可能是身高腿长,很快就到了她的面前。
他在李书妤面前站定,又立即蹲下来,“哪只伤到了?”
“左边。”
许况垂眸看着她扭到的左脚,拿手按了按已经肿起来的部位,李书妤疼得颤了一下,他立即放轻了动作,“能动吗?”
李书妤试着动了下,额头立即沁出细汗,脸也白了几分。“能动,脚踝很疼。”
“得去医院。”他说着弯腰抱起了她,“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后山离公馆有一些距离,许况身上还是刚才李书妤见到的深色西装,这样的穿着在室外有些单薄。
李书妤被他抱着,能听到他快步走路时些微紊乱的心跳。
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许况低眸看,可能是因为太过疼痛,她脸色很白。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一声不吭。
李书妤以前不是这种样子,因为不喜欢潮湿的阴雨天,要去上学的时候总会拽着他的胳膊,提出不合实际的想法,“你帮我去学校吧。求求你了。”
在他印象中,有些娇气的李书妤变得越来越模糊。
为了股权结婚的事情被发现,面对决意分开的李书妤,许况希望她成熟一些,不要动不动就提“喜不喜欢”这种幼稚的话。可是现在,他情愿她幼稚娇气,遇到事情会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疼了也说出来。
面对她这句有些客气的“谢谢”,许况一句话都回应不了。
到了公馆径直去了停车场,将李书妤放进后座,帮她将受伤的脚调整好位置,许况坐进了驾驶座。
李书妤有些意外,“你不忙吗?别人送我去就可以。”
许况启动车子,“那些都不重要。”
李书妤没再说话。
检查结果显示没伤到骨头,韧带有些拉伤,脚肿得很严重。
医生拿来了一些药油,倒出来一些,在掌心揉搓开,“没伤到骨头是万幸,有淤血,揉的时候会有点儿疼。”
李书妤点头。
医生揉好了药油,对着李书妤肿胀的脚踝按了下去,想过会疼,却没想到疼痛会达到这种程度,李书妤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往后躲。
“不要动哦。”医生柔声安抚,让许况帮忙扶一下。
许况一直站在旁边,见李书妤脸色更白了,将她的头揽在怀里,一只手捂住了李书妤的眼睛。
这幅场面像是在给小孩儿打针,医生愣了下,“也行。”
又倒了一些药油,再次覆上去的时候,可能是看到眉头紧锁一脸矜冷的家属,医生按压的动作格外拘束,结束时自己也出了一头汗。
缠好了固定绷带,医生交代:“回去之后也要好好休养,药水每天都要喷,近期这只脚不要下地。”
许况问:“不需要住院吗?”
很平缓的询问语气,哪怕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莫名也透露出几分威压感。
医生:“要是想住的话,也可以住。”
李书妤说:“不住。”
李书妤态度很坚决,许况没有多说什么,拿了药带她回公馆。
晚上公馆前厅人还是很多,许从霖出殡的日子在一天后,前厅大多都是男人,需要守夜和招待来宾。许文怡、江昱婉等女宾都住在侧楼,晚上可以睡觉。
许况将李书妤抱进侧楼,上楼的时候碰见了陈心岚。
陈心岚看着李书妤的脚踝,“这是怎么了?”
李书妤说扭了一下。
陈心岚跟着他们上楼,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住这里吧,晚上安静一些。”
“谢谢岚姨。”
陈心岚点点头,对许况说:“前厅还有不少人,江管家刚才在找你,去看看。”
“嗯。”许况没立即离开,将李书妤放在一张软椅上,又随手拿过凳子将她缠着绷带的腿放在上面,“吃饭了吗?”
李书妤说:“没有。”
陈心岚出了门,交代阿姨准备一点儿吃的东西。
许况将李书妤的腿调正好了位置,“要是很疼,就给我打电话。”
李书妤想说,给你打电话做什么,你又不是止疼药。
当着陈心岚的面,又忍住没说,只应了一句:“好。”
许况转身出去。
陈心岚倒了一杯水递给李书妤。
“面等会儿就好。肿的这么严重,不能再随意走动,有需要你就喊我。”陈心岚指了指房门外,“我就在隔壁。”
李书妤接过杯子,又说了一句“谢谢”。
十几分钟后,陈心岚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是一碗刚刚煮好的面,不像是阿姨做得,看起来反而很像李书妤小时候,陈心岚给她做的。
李书妤中午就没有吃东西,又错过了饭点。确实已经有些饿了,接过碗慢慢吃,吃饭的样子慢条斯理。
陈心岚觉得,李书妤不慌不忙的样子和张挽俪很像,又想起张挽俪对感情的决绝态度,心里闪过异样。
陈心岚早就从姚阿姨的口中知道,李书妤和许况复合了,现在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清觉怎么样了?”陈心岚问。
“挺乖的。”李书妤说,吃完了饭,她拿出手机点进相册,给陈心岚看。最新的一个视频里许清觉抱着浑身雪白得比熊,贴在狗耳朵边讲故事。
陈心岚带了一些温柔笑意,“平时觉得清觉像你,这么爱玩活泼的性子,倒是很像小时候的许况。”
李书妤怀疑自己听错了,“许况活泼?”
“你别看他现在冷冷的,不爱说话,像清觉这么大的时候是个话痨。后来到了许家,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性子就沉稳下来了。”
停顿片刻,陈心岚说:“小时候你陪他玩儿的最多。后来你走了,他还跑去申市找你。你们离婚那会儿······”
“岚姨。”
陈心岚看着李书妤,继续道:“他当时很不想离婚,可他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李书妤反应很淡,不想再听明里暗里的劝和,她说:“我和他,现在挺好的。”
陈心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两年,许况和陈心岚的关系更加冷淡,知道自己的儿子本身不是多温和的人,性格早就在日复一日的高要求中变得凉薄。
在逐渐冷淡的关系中,陈心岚意识到,她曾经或许真的剥夺过许况更为重要的东西。
“你们打算复婚吗?”过了一会儿,陈心岚问。

陈心岚有些意外。
曾经因为许家那层关系,陈心岚一直没有把李书妤和许况往亲密的关系上想。后来他们结婚了,陈心岚才慢慢反应过来,发觉了许况深藏的真心。
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利益吗?如果只是因为利益,那他在过去表现出的挣扎算什么。
陈心岚清楚,许况动了真心,或许他对李书妤的感情,原比他自己感知的还要深。
她也了解李书妤,小时候不懂事,叫她“岚姨”,是因为分辨不清大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长大后改口叫许文滨舅舅,却始终不愿意叫称呼她为舅妈,就是在潜意识里和许况撇清身份。
过去的这些年,李书妤对许况的喜欢总是掩藏在细节里,旁人只要仔细一想,这份喜欢就会暴露无疑。
既然对彼此都还有感情,陈心岚有些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复婚。
“你们······”
“我现在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李书妤说。
李书妤不想再听任何人明里暗里的劝和,感情的事情她只想顺着自己的意愿。
目前看来,多陪伴许清觉、完成工作、计划自己的未来,都排在复婚这件事的前面。
在陈心岚提起复婚之前,李书妤没有想到这件事,许况也没有主动提过。
晚上,许况从公馆前厅出来,沿着二楼连通的长廊去了侧楼。
这处公馆建立的时间久远,从外面看着奢华,到了内里,除了奢华的装饰外,因为滨州气候潮湿,公馆内透露出淡淡的陈腐气息。
侧楼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油画,油画浓稠的色彩在暖色调光的映衬下,反倒显得肃穆、沉闷。
许况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推开门进去之前,脱掉沾了太多香火杂乱味道的外套。
李书妤正单脚往浴室跳,手里拿着睡衣。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许况,又继续往浴室跳。
“要去洗澡?”
“嗯。”
许况几步过去抱起了她。
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池边的高凳上,“脚沾水可以吗?”
“可以啊,只是扭到,又没有伤口。”
许况还是拿了东西,将她的脚踝包裹住,将洗澡要用到的东西都拿到旁边。
李书妤让他先出去。
许况从浴室出来,靠在门边等,容色冷倦。他抬手按了下发涨的太阳穴,葬礼要忙的事情很多,除却接待前来吊唁的人,还要按照许从霖生前的安排,妥善处理许氏旗下的几家公司。
听到水声停了,敲了敲门,提醒:“地上很滑。”
李书妤原本打算单腿跳出去,听到许况的话又停住了。
浴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许况进来重新抱起了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在床上。又转身去拿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袋子,取出药走到床边。
褪掉了绷带,将药水喷在扭伤的部位。
肿胀的皮肤一接触到药水,一阵冰凉的刺痛感,被他握在手里的左腿向后缩了一下。
许况抬眸,“很疼?”
李书妤看着他,没有说话。
“疼要告诉我,难过也要告诉我。”
许况将药水放在一边,握着纤白脚腕的手却没有松开,“下午怎么突然去后山了。”
李书妤原本没懂许况突然说这些的意思,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李书妤在明川公馆小住,每天都会陪着许从霖去公馆的后山散步,许况来找她的时候碰见过几次。
他觉得她去后山,是因为许从霖的去世很难过。
“许况。”李书妤安静了一会儿,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善良。”
在李书妤心里,没有莫名的爱、也没有莫名的恨,感情都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在相处中逐渐建立起来。
她和许从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李书妤低着头,手指慢慢描摹着睡衣上的纹路。
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很淡,有些困惑的说:“他对我好,又对我不好。”
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对她不好。
“我其实没有很难过。”她又一次强调。
许况安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女孩儿蜷缩在沙发里低声哭泣,说她有点儿想念妈妈,说她有点儿难过。
从没得到过亲近之人纯粹的爱,她对亲近之人表达的感情也很复杂。
凭借着本能去表达爱和喜欢,碰壁之后,李书妤会迷茫无措。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人教的李书妤从来都很笨拙,跌跌撞撞的摸索。她还没有学会自己表达,只是在粗浅的模仿。别人怎么对她,她就会仿照这种态度,对待别人。
在这一瞬间,许况明白了她对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忽远忽近的态度。这是他以前,对待她的方式。
心里浮现异样的窒息感,许况半蹲在床边良久。
“好了吗?”李书妤问。
“嗯。”许况的声音有些低沉,“下午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李书妤手撑着床,拉过一旁的被子避让着受伤的脚踝,“你很忙。”
李书妤对上他总显得有些清冷的视线,“你忙的时候,没有时间管我。”
“怎么······”怎么会没有时间管你?
许况没有说完,有些突兀的停住。
公司项目出事,他丢下李书妤,匆匆赶回了公司。事情很多的时候,说好了要一起吃饭,他也会临时爽约,或让她等到很晚。
短暂的近一年婚姻,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婚礼都没有办,更别说空出时间陪她度假。
那时候不觉得,现在回头一看,很讽刺,他给她最多的,可能就是离婚后分割的财产。那些还是借用她身份获得股权的筹码。
李书妤躺在床上,喷了药之后,脚踝处传来涩痛,身体却异常困倦。
她不知道许况怎么了,不说话,只是很沉默。
一会儿他起身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李书妤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浴室门关上时的轻微响动,床的另一侧向下陷落,温热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她。
滨州的冬天总是湿冷,躺在被子里半晌也无法捂热身体,李书妤被他这样抱着,身体渐渐生出了热意。她睡得更熟了一些。
出殡这天来吊唁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许家的晚辈和几个旁支。
许从霖是独子,有几个堂兄都在国外发展,联系就慢慢淡了,生意上的牵扯也不多,只有遇到婚丧嫁娶才会聚在一起。
几个女眷特意来侧楼看望扭伤了脚的李书妤,李书妤见了人,在许文怡开口介绍之前,分不清谁是谁。
许文怡极有耐心的一一介绍,说话的时候还扶着站立不太方便的李书妤,时不时的夸一两句,对一个妆容精致的妇人说:“我们书妤不仅可不仅是长得好,工作能力也很出色,是一个庭院设计师······哪里的话,要是以后有需要,可以找她设计。”
李书妤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听到许文怡这么说,浑身不对劲。
许文怡最近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替她的婚姻愤愤不平,在别人面前毫不吝啬的进行夸奖。最近几天,还很贴心的给她送过两次饭。
寒暄进行到一半,佣人来说要去墓地了,几个人又下楼去了前厅。
许文怡没着急走,等其他人都走了才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李书妤拿着杯子喝水,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许文怡。许文怡还是很干练的样子,只是可能这几天照顾宾客很忙,脸上透露出一些疲态。
许从霖去世之后,许文怡突然变得沉稳了很多,说话也不带刺了。可能以往爱在许从霖面前大呼小叫,就是觉得自己受了许从霖重男轻女的不公正待遇。
现在许从霖去世了,大呼小叫的控诉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安静沉稳下来。
虽然平时爱逗一点就着的许文怡,李书妤也知道许文怡的为人,做事目的性很强,这会儿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李书妤笑了笑,“好啊,有需要一定找你。”
李书妤平时看起来有些冷淡,但长了一张清纯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很有迷惑性、很无害,倒像是一个花瓶。
许文怡看了她一会儿,“嗯”了一句,转身出门的时候想,怪不得她会被许况骗。
一行人出发去墓,李书妤左脚还是下不了地,许况让她留在公馆休息。
李书妤站在二楼露台,看着停在院落里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离开,公馆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有几个佣人在打扫房间,李书妤听到许嘉意的声音。
低头去看,许嘉意拿着一把玩具枪,蹲在地上摆弄。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六十多岁左右,头发花白,穿着黑色的唐装。
李书妤听到男人问:“······真的不需要帮忙?”
许嘉意皱着眉,拿着一个小零件试图按回去,“不用啦,我自己会安装。”
男人俯身摸了摸许嘉意的头,声音带着几分慈爱,“真是好孩子。”
许嘉意没应声,转身去拿旁边的玩具包装盒,取出了说明书,神情又专注起来。
“嘉意。”身后突然喊了一声,李书妤回头,江昱婉站在露台的另一侧,“不上楼在做什么?”
许嘉意听到声音,慌忙拿了玩具枪,又抱起包装盒,“妈妈。”
江昱婉冷声道:“可以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吗?”
许嘉意站在原地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将玩具递还给眼前的男人。
男人没接,朝着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书妤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江昱婉走到了李书妤身边,看着楼下,安静了一会儿,主动询问:“认识他吗?”
没等李书妤回答,江昱婉说:“蒋世同,以前是你爸爸的上级。”
李书妤听到江昱婉的话,看向了已经走远的人影,很高、身形瘦削,脸上总是鲜少表情。
李书妤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他。
一向少话的江昱婉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给李书妤介绍,“你爸爸要是还活着,职位应该会超过他这个老领导。蒋世同现在职位没那么高了,在京市待了好几年,一年前又调回了滨州。”
很多人都顾忌,不会在李书妤面前提起李修鸣,江昱婉却完全没有顾虑。
“我爸不适合待在那个位置。”李书妤说。
李书妤在过去几年,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一向不怎么看重金钱的父亲,最后怎么会和“受贿”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后来李书妤想,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她没有了解到父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江昱婉笑了下,明白李书妤的意思,“都是凡夫俗子,都有私心和欲望,处在他们那个地位的人也有。就像蒋世同,很喜欢听昆曲。”
李书妤侧头看向江昱婉。
江昱婉也看过来,“有些冷了,要进去吗?”
“我再待一会儿。”
李书妤看着江昱婉离开时的身影,可能以前是昆曲演员,台上台下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她身形挺直,头发低低挽着,透露出几分清冷风骨。
滨州的殡葬仪式极为复杂,许家这样做派有些守旧的大家族更甚,从墓地回来又去半山的宗祠上香。
一行人下午出发,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夜色浓深。
前厅的会客厅格外安静,许文程和几个公司的高管等在那里。江恪上了一次茶,许文程问:“许况呢?”
江恪说:“大少爷还在侧楼,现在有事,等会儿就来了。”
许文程神情有些不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许文程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等许况。
他也不能没有耐心,濒临破产的几家公司都需要远洲通信提供资金,只有许况有这个权利。
昔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现在已然成了许文程的救世主。
等了近四十分钟后,许况带着助理姗姗来迟,坐在座椅里,听完了许文程的全部诉求。
思忖片刻,“远洲可以出资。”
许文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脸上闪过一些意外。
许况说:“这也是老先生的要求。”
原本难办的事情以很快的速度确定下来,许况没有久待,让齐思哲跟着许文程去取需要注资的几家公司资料。
他从前厅出来,去了侧楼。
像昨天一样,陪李书妤洗漱完,又给脚踝处上了药。
扭伤处的肿胀已经不明显,为了避免再次拉伤,许况还是给她缠上了绷带。
“两周左右应该就能走。”
“啊?”李书妤原本在低头看手机,听到他这么说,情绪有些低落,“要这么久吗。”
“不算久。”许况说。
昨天没有穿外套往返后山和医院,又连续忙碌一整天,身体有感冒的趋势,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低哑。
“等你能走路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休假。”
李书妤翻手机的动作停住。
距离并不远,她闻到了许况身上淡淡的烟味。虽然在有条不紊的处理许从霖的身后事,但从越来越矜冷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最近的压力似乎很大。
“度假?可是马上要到年底了,有时间吗?”
“有。”许况轻微咳嗽了一声,“你想去哪里?”
李书妤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
半晌她说:“英国。”

第99章
英国对李书妤来说很特别,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生活。她站在走廊里,听到许况一句否认关系、伤人的话就迅速选择出国,十八九岁的年纪,做决定比现在要轻松果断。
那也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尝试戒断对自己对许况的依赖。
如果李修鸣没有出事,她会顺利完成学业,毕业以后可能会留在国外,也可能听从李修鸣的安排换个城市生活。
如果那样,她或许真的会和许况彻底斩断联系。
许况听到她说的地名,没有太多犹豫,点头说:“可以。”
等李书妤养好伤,应该会到十二月初,十二月初的英国不太适合旅游。
谁都知道,谁也没提出来。
处理完滨州的事情,李书妤和许况回了京市,飞机降落时已经是傍晚,回到揽星湾的时候,许清觉早早等在客厅。
他在李书妤怀里趴了一会儿,又趁人不注意,跑出卧室去敲书房的门。
在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许清觉又立马变乖,小手背在后面,仰头看着几天没见的许况,“爸爸”。
许况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儿抱起来,转身回屋内,坐下按开耳机说了一句“继续”。
李书妤去阳台取东西,身体不太方便,她动作就格外迟缓。一回来,地毯上只有一猫一狗,许清觉不见了踪影。
缓慢挪动脚步,出门去找,站在走廊里,偶尔可以听到许况有些低冷严肃的声音。像是在开会。
李书妤在书房门口停住,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许清觉乖乖坐在许况怀里,两手拿着一支钢笔在玩儿,也不出声。
研发组的人正在汇报项目进度,新品进展不顺,讨论之后项目组负责人请求追加更多资金。
这次研发的新品技术要求很高,属于具身智能领域,“远洲通信”虽然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但这项技术目前发展并不完善,再多的投资都可能会打水漂。
公司的技术团队一向以新锐、敢于冒险尝试著称,但作为领导者,许况在任何时候都懂得及时止损。许况暂时按下了这个提议。
抬头见李书妤站在门外,受伤的那只脚点着地。
许况结束了视频会议,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没等许况开口,李书妤主动说:“我知道,医生说不能走路。”
刚从工作中抽身的许况,和李书妤那些严肃的上司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有威慑力一些。被他看着,李书妤很快就承认了错误,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举起三个手指头,像是在发誓下次不会再犯。
许况忍住了想要摸下她脸的冲动,神情认真,提醒她:“休养不好,以后韧带可能会习惯性拉伤。”
李书妤没再看许况清冷的脸,“知道了知道了。”
晚上,李书妤洗完澡躺在床上。
许清觉跟着许况一起进了门,站在许况身后,露出一个可爱的脑袋,小小的脸上表情居然有些纠结。
李书妤问:“宝宝,怎么了?”
许清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指着她脚踝处的绷带说:“妈妈受伤了。”
这话是从许况那里听来的。
李书妤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叫他过来睡觉,许清觉说:“妈妈受伤了,不能在这里睡觉。”
李书妤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结论,看着他纠结委屈的模样,一时有些好笑,“能的,快过来吧。”
许清觉仰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许况,见他没有反对,立即跑到床边。
在侧卧的时候,许况已经给许清觉洗过了澡,这会儿穿着小熊睡衣,软软香香坐在李书妤旁边,像一块糯米软糕。
指着李书妤脚踝处的绷带问:“疼不疼呀?”
李书妤说:“有一点点疼。”
许况正在解衬衫的衣扣,闻言动作短暂停顿,“是吗。”
李书妤抬头看了他一眼,许况又没说下去,转而提醒许清觉:“碰到会很疼,你要控制一下,晚上不要满床乱翻身。”
许清觉像是接到了重要的指令,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约定好了,可许况并不相信,这个还垫尿不湿的小孩儿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自从回到京市之后,许清觉还是睡在他和李书妤中间。这晚等许清觉睡着之后,许况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另一侧。
李书妤没有睡着,看着他的动作,“他会掉下去的。”
许况又一次将多余的枕头放在许清觉身后,成为了一个天然护栏,“这样就不会。”
李书妤一时无言。
这几天他们都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李书妤中途热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之中,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炉围绕。起初她以为是房间里的空调太高,彻底醒过来,大脑清醒了一些,才发现抱着她的许况很热。
李书妤动了下,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一些。
抬手碰了他睡着时清俊异常的脸,灼热的触感使得她立马收回了手。
这样的体温已经很不正常,怕吵醒许清觉,李书妤小声叫他的名字:“许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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