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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by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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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素日威严,忙于政务,此时见了青葛,态度也还算温和,略问候了几声,并赏赐诸样物件,最后吩咐道:“今日延祥宫中已经摆了家宴,朕听贵妃提起,特意备了各样新鲜菜肴,今日午膳便在延祥宫用吧,若是朕有时间,也会过去,若是来不及,也就罢了。”
青葛听这话,知道这是客套,皇帝根本没那闲工夫过去。
大家显然也都心知肚明,当下拜别了皇上,过去了皇后宫中。
这皇后十七岁便嫁给了当时还为储君的皇帝,那时候皇帝也才十四岁,她比皇帝大三岁,不过只得了一个公主,之后便因为身子不好,再没儿女。
皇后如今凤体欠安,凡事也是不争不抢的,待人颇为温和。
此时她见太子和宁王两对夫妇过来,自然是早就备好了各样礼品,好一番赏赐,又拉着皇太子妃和青葛说了会话。
待到从皇后宫中出来,已经接近午时了,正好过去谭贵妃宫中用膳。
青葛随着大家过去,先给谭贵妃请安,之后便是亲手奉茶。
谭贵妃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不过保养得当,雍容丰润,乍看倒仿佛三十多岁一般。
谭贵妃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青葛,之后从容闲淡地接过来茶,只略抿了几口,便放下了。
青葛略垂着眼,只看到谭贵妃修长的指甲,戴了镶嵌青玉的护甲,妖娆妩媚。
玉白的杯盏被她握在手中,格外精致小巧。
之后,她听到谭贵妃轻笑出声:“夏侯家百年门阀,更听说你的母亲那是天底下少见的美人,如今我看了你,确实长得还不错。”
她言语间虽然是夸,但那语气很轻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这显然不是夸赞儿媳的语气,更不是一个慈爱婆母应有的语气。
她是要给自己儿媳妇下马威。
其实之前罗嬷嬷已经特意和她讲过该如何应对谭贵妃这个婆母,不过青葛并不打算听,这婆媳斗法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钱没给到位,她只负责应付宁王。
于是她面上淡淡的,就假装没听到。
宁王听此言,并不见什么反应,一脸寡淡,就像没听到一样。
反倒是旁边的太子妃,笑着道:“母妃,适才儿媳过来延祥宫,却见宫墙内的兰花仿佛要开了,倒是养得不错。”
谭贵妃听得,眉眼间顿时有了笑意:“是,这兰花养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要开了。”
太子妃:“我瞧着这花就是好,比御花园中的还要好看,御花园中的到底浅淡了一些。”
谭贵妃兴致越发浓郁:“这是惠兰,花瓣要比寻常兰花厚实,花色绿中泛粉红,这哪是寻常品种能比的?”
一时谭贵妃谈兴起来,倒是说起这花,因提起兰花,又提起献花的,却是一位宫中的御医,姓郁的,那郁太医医术了得,很得谭贵妃赏识。
青葛从旁沉默地听着,并不插言。
正说话间,崔姑姑进来了,先上前拜见了,之后才说起来,这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她一直跟在宁王身边的,如今才回来,竟过来做主午膳,显然是很受谭贵妃宠爱的。
谭贵妃便颔首:“开膳吧,今日有几道新鲜小菜,都是九韶往日喜欢的,你这些年一直守在封地,母妃日思夜想的,如今回来,可要好好补养。”
宁王却是面色寡淡:“母妃说的是。”
谭贵妃显然早习惯了他这脸色,也不在意,当即命人开宴。
宴席之中,崔姑姑一直站在贵妃的一侧,处处伺候着。
青葛按照礼仪,垂眸无声地用膳,偶尔间也会亲自侍奉一旁的宁王。
谁知道宁王看了她一眼:“你吃便是了。”
青葛见此,也就不装样子了,反正宁王都这么说了,如果谭贵妃怪罪,也不关她的事。
谭贵妃听此,眼皮淡抬,看了他们夫妇一眼,显然是不高兴的。
旁边皇太子和太子妃假装没看到,他们都知道今天谭贵妃肯定要在自己儿媳妇面前摆摆样子,拿捏一番新妇,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做晚辈的也只能忍了。
谁知道这时候,谭贵妃突然笑着说:“见雪,你如今嫁过去禹宁也有一些日子了,诸事可还算适应?”
青葛看着谭贵妃难得的笑意,自然点头称是,又客气地夸赞了几句禹宁的好,并夸了崔姑姑:“多亏崔姑姑把府中打理得妥帖,这一路过来,崔姑姑更是劳苦功高。”
她这么夸的时候,旁边宁王淡瞥了她一眼,就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不过青葛依然面无改色。
谭贵妃满意颔首:“文茵是我身边的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做事细心周到,这些年我把她放在禹宁,陪在九韶身边,她一直也都做得很好,九韶十三岁便去了封地,我每每想起,其实心中颇为挂念,这做母亲的终究不放心,但有了文茵,我好歹宽心一些。”
很显然她这话放在这里后,便是正经的宁王妃也要敬崔姑姑三分,因为这是谭贵妃身边倚重的人。
而这言语中更深一步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也就明白。
宁王听此,薄薄的眼皮就那么懒懒地耷拉着,也不说话。
旁边皇太子妃不着痕迹地和皇太子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多少感觉到了,知道接下来谭贵妃要说什么,不过两个人都不曾言语。
于皇太子来说,此事到底涉及到自己弟弟的后宅,是他这当兄长的不好插言的。
而旁边皇太子妃也不好开口。
她嫁给皇太子多年,一直不曾有过孕育,虽然出身高贵,但其实谭贵妃对她很有些不满,这么一来她在谭贵妃面前完全说不上话。
青葛自然也猜到了,她等着呢,等了好久了。
当下她便笑着说:“崔姑姑确实极好,帮衬了我许多。”
果然谭贵妃又道:“见雪,你既然嫁过去禹宁,以后自然要打理后宅的,我知道你们夏侯家自然教了你许多,你又有什么不懂的呢?”
旁边宁王突然开口:“母妃,今日家宴,说这些做什么,天天都是打理后宅,打理后宅,听着就腻,这到底是设宴呢,还是管家呢。”
他这言语实在不客气,谭贵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们女人家在说女人家的事,你不爱听你出去。”
宁王勾唇,轻笑:“遵命。”
他却径自抬起手,利落地反扣住青葛的手腕:“王妃,母妃有命,你我不得不从。”
说完,拉着青葛,抬腿就要往外走。
青葛:???

第36章 宁王的恼
皇太子见势不妙, 一步上前,赶紧拉住宁王:“九韶,不可放肆, 你久不回皇都, 母妃每每惦记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你何必如此闹气!”
宁王墨眉微挑:“我这不是听母妃吩咐吗?”
皇太子:“你非和人杠着来?”
宁王好整以暇地道:“怎么就杠着来, 我就想吃个清净饭,这都不行?是谁非要让我不痛快?”
青葛见此, 知道事情要闹大了。
宁王是桀骜不驯的性子, 不喜被管束, 他和皇贵妃在一些事上也是诸多分歧, 如今他们母子却是因为自己的事闹起来。
万一闹大了, 那自己成罪人了。
回头人家母子和好, 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她只好起身, 道:“殿下,妾身在娘家时, 虽然也学了一些掌管中馈之道, 不过却不精通,更何况偌大一个王府, 我夏侯家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话说到这份上,别说那位夏侯嫡女, 就是罗嬷嬷来了估计都得气死。
不过不管,只是十万两的差事而已, 她也只能干到这份上了。
她继续道:“崔姑姑确实帮衬了妾身许多,如今妾身来到母妃跟前, 听从母妃教导,也觉得很有些长进,妾身和殿下远在禹宁,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也盼着能在母妃跟前尽孝。”
宁王听着她这一串话,眉眼间很有些嘲意。
青葛无奈:“殿下——”
有些请求的意味。
宁王打量她片刻,勾唇,笑了笑,便颔首:“王妃说得很好,那咱们就继续尽孝吧。”
说完,他一撩袍子,也就重新坐下了。
其他人尴尴尬尬,不过也随之坐下。
午膳重新开始,只是这么闹腾一番,场上气氛自然不佳。
宁王神情淡漠,谭贵妃也是沉着脸,皇太子夫妇小心哄着,言语格外谨慎。
母子不闹气了,青葛便低着头装傻,反正能吃尽量先吃。
这午膳过半,气氛勉强好一些了,谭贵妃终于道:“九韶,我是想着,崔尚宫既然在你府上不可或缺,她如今也有些年纪了,也该有个打算,干脆就留在你府上吧?”
说着,她也不等宁王回答,径自问青葛:“王妃,你意下如何?”
这王妃说得凉凉淡淡的,那意思很明显,青葛不能说不同意。
青葛便如他愿,道:“母妃,妾身哪里说得什么,一切还不是由母妃和殿下做主。”
旁边崔姑姑听了,倒是意外,她没想到宁王妃竟然毫无意见,这让她略松了口气,看来她若成了宁王郡夫人,那以后这日子倒是好过。
她完全可以掌控宁王妃中馈,也可以拿捏住这宁王妃。
不过眼下,还是得看宁王的。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宁王。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看向宁王了,唯独青葛,依然低着头。
她今天是矢志要把这傻装到底了。
就在众人的目光下,宁王微微颔首,赞同道:“母妃的安排自然是极好,儿臣没有意见。”
大家听这个,顿时松了口气。
青葛却有些意外,她下意识觉得宁王不可能轻易就范,结果他这么好说话了?
而崔姑姑,却是眸底瞬间绽放出惊喜来,一时脸颊也泛起红,她低着头,惊喜交加的样子。
宁王当即问旁边的内侍:“传孙管事过来。”
大家听着这话,不免疑惑,传孙管事?
那内侍也疑惑,但是哪里敢说什么,当即去传了,而宁王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却是淡定地道:“请孙管事看看怎么安置崔姑姑。”
大家越发不懂。
谭贵妃好笑:“崔尚宫既要留在府中,本宫自然请圣上传下旨意——”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宁王已经道:“崔姑姑原为宫中女官,如今已经是四品恭使宫人,如果要留在府中听用,从皇宫内苑到亲王府邸,按照惯例,应该官升一品,那就该是三品了。儿臣不敢委屈了崔姑姑,总归要请孙管事看看,府中还缺了什么职位,可以容得下这四品女官之位。”
旁边崔姑姑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她明白宁王的意思了,这是要她以女官身份继续留在王府。
如今她是宫中女官,是可以走出皇宫,由天子下旨赐婚的,她可以嫁给宁王做郡夫人。
但是如果她出了宫,留在王府做女官,这一辈子都没资格再成为宁王的家眷了。
谭贵妃听这话也是皱眉:“九韶,你——”
宁王正色道:“母妃,凡事总该多为底下人想想,崔姑姑这些年为本王打理后宅,劳苦功高,本王怎么能亏待崔姑姑?”
他的视线扫过崔姑姑,淡淡地道:“以崔姑姑的出身,若是进本王后宅,侧妃怕是不行了,只能做个保林,终究委屈了崔姑姑,况且崔姑姑兰质蕙心,德压艺优,在我后宅终究委屈了她,若是能为女官,必是锦绣前程,光宗耀祖,既如此,本王怎么好耽误了崔姑姑的前途呢?”
众人听得此言,一时目瞪口呆。
他这一番胡诌,倒是也有些道理,让人辩驳不得。
谭贵妃皱眉,看向崔姑姑。
崔姑姑咬着唇,殷切地望着宁王:“殿下,奴婢——”
她刚要张口,宁王已经道:“崔姑姑,如今贵妃娘娘在,太子和太子妃娘娘都在,这么多人可以为你做主,你且说说,你是要来本王府中,做一保林,日日伺候在王妃左右,诸事不得掌管,还是要求一个晋升,从此后为三品女官,享受诰命,为朝廷,为贵妃娘娘做一些事?”
说到这里,他突然淡淡地道:“哦,你不想了,你只想攀龙附凤,只想找一个亲王皇子嫁了,也好让你过去数年辛苦得一些回报?”
崔姑姑听得嘴唇都在发抖。
宁王说话太刻薄了,他几乎把她的心思全都说得那么直白,直白到不忍去听。
他这样说,她哪还有别的路子呢!
谭贵妃听着这些话,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她磨牙,盯着自己这儿子,冷冷地道:“怎么,你不想娶?你都做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吗?”
宁王气定神闲:“哦,我做了什么?”
谭贵妃冷笑一声:“崔尚宫是我身边的女官,是我倚重的人,难道她不要名节吗?当初在随云山,她为了侍奉你才无意中落水?是不是你救了她?要我详细说吗?”
宁王听着,当即道:“母妃,儿臣请母妃将左右宫娥内侍全都摒退。”
谭贵妃疑惑,不过看着宁王那郑重的样子,也就如他所愿,命众人先退下去了。
宁王这才道:“母妃,其实有什么话,你想说尽管说就是,反正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不是亲哥哥就是亲嫂子,要么就是亲娘亲儿子的,我们有话,想说就说,现在先说说,我到底在随云山做了什么吧?若能说出个道理,儿臣也心服口服不是吗?”
谭贵妃一听,顿时拧眉。
旁边的崔姑姑咬着唇,羞耻得脸上通红,她一下子跪在那里,流着泪道:“娘娘,罢了,奴婢没有那个福气,奴婢只盼着一辈子留在娘娘身边,侍奉娘娘。”
然而谭贵妃却直接道:“你说,你现在就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姑姑脸红耳赤,却是只一个劲地哭。
宁王冷漠的眸子中泛起厌烦:“说话,本王没功夫听一个女官在这里哭哭啼啼。”
谭贵妃绷着脸,命道:“说,你说了,本宫自然为你做主,你不说,谁给你做主?”
崔姑姑没办法,少不得收了哭:“我落水了,是殿下救了我,我当时,当时害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着她捂着脸,眼泪无声地落下。
宁王听着道:“是不是当时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全都贴在了身上,所以当时你身子的样子,都被我看到了
崔姑姑听着,脸上就像火烧一样,不过却根本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想到宁王直接承认了。
谭贵妃也是疑惑,不过还是问道:“是不是?”
崔姑姑羞耻地点头:“好像是……”
旁边皇太子和皇太子妃已经看傻眼了,他们哪想到要来围观这么一出戏码。
宁王微颔首,之后看向青葛:“王妃,你来说说当时的情景。”
青葛听着惊讶,要她来说?
这种事情是她能插嘴的吗?她不是只需要耷拉着脑袋在那里听着,关键时候点点头表示没意见吗?
她要说什么?
宁王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王妃,我可是记得,你当时就在一旁假寐,说是假寐,但该看的都看到了吧,你不应该说说当时的情景吗?”
青葛:“……”
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太子和太子妃带着几分同情,而崔姑姑则是有些羞耻的样子。
唯独谭贵妃,望着青葛道:“王妃,你既知道,便该说清楚,我也好为崔尚宫做主,不然刻意隐瞒,那不是耽误了崔尚宫一辈子吗,你说是不是?”
她这话,很轻,带着几分威胁,那意思明摆着的。
她又望向宁王,却见宁王依然带着笑,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说。
她深吸口气,到底是点头:“好像看到了吧……”
她这一说,所有人都盯着她,谭贵妃:“你看到什么了?”
说着,谭贵妃又补充一句:“王妃,事关重大,你是宁王妃,不可因为一己之私而隐瞒事实。”
青葛只能点头,她点头道:“我确实看到——”
她试探着用含蓄的语言道:“看到当时崔姑姑落水了,当时侍卫都隔着一片水草,只有殿下距离最近,所以便径自下水,过去把崔姑姑捞了起来。”
宁王好整以暇地道:“然后呢?”
他温和含笑,很有耐心地道:“王妃不必有什么顾忌,你但说无妨。”
青葛觉得他现在笑得很不对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当时崔姑姑身上春衫湿透了,贴在身上,露出了女子的身形,她当时紧扒着殿下的胳膊不放,殿下便提着她,把她送到了岸上。”
她说完后,殿内一片寂静。
崔姑姑咬着唇一言不发。
显然崔姑姑已经不清白了,宁王救了她,确实应该为她负责了。
谭贵妃很满意:“九韶,你怎么想的?发生这种事,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吧?”
宁王:“母妃,你且慢着,我还有几句话要问我的王妃。”
谭贵妃:“你说。”
宁王又问:“王妃,我问你,你当时距离我有多远?”
青葛实话实说:“约莫十几丈远?”
宁王:“那些侍卫呢?”
青葛:“侍卫当时跑过去,他们跑过去要救崔姑姑,他们就在湖边。”
宁王满意,笑道:“好,王妃,本王现在告诉你,你当时看错了,你眼花了,你说的都不对。”
青葛一时无言以对。
她完全不知道宁王要做什么,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谭贵妃听此,冷笑一声:“正话反话可是都让你说了,怎么,你的王妃刚才还言之凿凿,都看到了,她那么大一个人,还能看错不成?”
宁王:“母妃,我说她看错了,她就是看错了,她距离远,我距离近,她能比我看得清楚?”
谭贵妃:“你!胡闹!”
宁王好整以暇地道:“不然的话,母妃你再找几个证人?”
谭贵妃气急败坏:“你不是说旁边还有几个侍卫吗,他们难道不是证人?”
宁王恍然:“也对。”
之后他道:“既如此,那就马上传唤我的侍卫,请那些侍卫过来作证,看看当时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崔姑姑衣衫湿透,纤形毕露,若是有十个侍卫看到了,那说明我的王妃没看错,她说得对。”
谭贵妃当即道:“那就召你侍卫进来!”
旁边的皇太子妃皱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皇太子也意识到了,他一步上前,阻止道:“母妃,这不妥当吧?”
宁王一听,笑:“皇兄,怎么就不妥当了,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里,那我也可以许诺,只要有十个侍卫说,他们看到崔姑姑衣衫不整,纤形毕露,那我可以考虑——”
他说到这里,顿住,含笑望着谭贵妃。
旁边崔姑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脚底一软,直接跪在那里,浑身颤得如同寒风中的树叶一般。
她猛地明白了,如果有十个侍卫看到她那样衣衫不整,那她,她又有何面目进到宁王府为郡夫人!甚至连侍妾都不能!
亲王的侍妾,怎么可能呢!
谭贵妃也意识到了,她脸色一沉,神情变得非常难看。
万没想到她竟然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道。
宁王却依然道:“母妃,请传唤儿臣的侍卫吧。”
谭贵妃气得咬牙:“传,传什么传!”
说着,她面前那杯盏直接被她摔地上,摔了个粉碎。
宁王疑惑,很有些无辜地道:“母妃,你这是?”
谭贵妃已经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你几时听过我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一个不孝子,我——”
她气得嘴唇都在抖。
旁边皇太子和太子妃赶紧过去劝,宁王也一脸孝顺地劝:“母妃,你别恼,有话好好说。”
谭贵妃更恼了,他还过来装孝顺!!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孽子!
崔姑姑见此,心里明白,再不可能了。
她自己跳入水中,要宁王来救,便是想拼出去自己的名节要宁王为自己负责,可谁知道宁王竟然这么说。
她哪可能要十个侍卫来证明自己当时衣衫如何凌乱呢!
她看着宁王,更多的却是伤心。
她过去禹宁已经三年了,三年中,她为了宁王府耗费心血,其实就盼着能留在宁王府,能成为宁王的郡夫人,结果却落得一场空。
她跪在那里,身体簌簌发抖,流着泪道:“奴婢愿意削发为尼,奴婢愿意一辈子为娘娘祈福,奴婢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求娘娘不要再讲了。”
自谭贵妃宫中出来后,青葛和太子并太子妃告别。
看得出,太子妃颇为同情的样子,青葛无话可说,只能冲对方笑一下,以示自己并不在意。
太子妃低声安慰:“不要多想。”
青葛:“嗯,谢皇嫂关心。”
告别太子和太子妃后,青葛上了辇车,宁王却是看都没看青葛一眼,径自骑马离开了。
青葛觉得莫名,又有些好笑。
他显然生自己气,然而,自己做错什么了吗,不过如实复述当时的情景罢了。
还是他要自己说的!
于是青葛也就随他,她也懒得多问,自己乘坐辇车回到府中了。
回去后,罗嬷嬷也是惊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青葛:“出大事了,一进宫就闹了一场。”
罗嬷嬷好一番细问,把宫中的各种情景都问了一个遍,青葛少不得提起来。
罗嬷嬷听了经过后,倒是欣喜异常:“这崔姑姑想做郡夫人,看来殿下根本不想要,这样倒好。”
她欢天喜地,却又咬牙切齿:“让她死了那个心吧!”
青葛:“嗯,她这下子死心了。”
宁王都那么嫌弃了,她真嫁过来,自然没好果子吃,也只能死心了。
罗嬷嬷:“不过娘娘,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你可长个心吧,如今娘娘那里就是要给殿下房中塞人的,咱们可得好好应对!”
青葛听着,只觉这罗嬷嬷太过聒噪,当即道:“你去问莫先生了没有,我的三万两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罗嬷嬷一听,笑了说:“娘娘,你才进了宫,有了大见识,我以为你长进了,谁知道你回头就知道念叨你的三万两银子?”
青葛惊讶挑眉:“难道不该念叨吗?我如果不是为了那银子,我何必在这里受气,你不知道今天殿下逼着我要我说的样子,我不
说他就要把我宰了的样子,我里外不落好,我容易吗?我要不是为了银子,我早就离开逍遥自在了!”
她望着罗嬷嬷:“你觉得那三万两银子不要紧,那你给我吧,或者你干脆给我六万九万十二万?这种俗物你嫌弃我不嫌多,赶紧都给我,也好成全你一世清白。”
罗嬷嬷脸色就不太好:“娘娘,你进了一趟宫,怎么火气这么大?”
青葛冷笑:“我受气了,我还不能有点火气吗?”
罗嬷嬷轻叹了声:“你放心,我已经和莫先生联系了,会尽快给你,不过莫先生想见一见你,有话要和你说,所以等见了面你们聊吧。”
青葛:“那也行,尽快安排就是。”
一时又问起夏侯家兄长来,青葛道:“见了面之后怎么说?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赶紧给我透个信,不然的话,突然碰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嬷嬷:“这个我们自有安排,你到时候听我们的就是。”
青葛:“行。”
正这么说着,突然间就听到外面脚步声,青葛当即不再说了。
之后便听宫娥进来,却是禀报:“娘娘,殿下过来了。”
罗嬷嬷便给了青葛一个眼神,之后自己先退去了。
青葛想着在延祥宫中宁王的种种言行,一时也是不能理解。
他当时逼着她说,她说了,他又仿佛很是不悦,以至于从那宫中出来,他理都不理自己一下。
当着太子和太子妃的面,直接把她自己扔在那里了。
这如果是正经夫妻的话,新进门的妻子被丈夫扔在那里,只怕气都要气死了。
青葛倒是没气,她只是一个演戏的,她犯不着生气,她就是纳闷,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在推开的那一瞬间,便有夜风吹进来。
宫灯摇曳间,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门前,风吹着宽大的长袍,袍底翻飞,发出猎猎之声。
他身上的沉沉郁气已经充溢着整个房间。
宁王的视线落在青葛脸上,同时反手关上门了。
那门被关上的一瞬,房间内的风便静止了,宫灯幽暗的光也被阻隔在外面,只有案上一只将灭未灭的蜡烛正点燃着。
宁王几步走到了青葛面前,垂着狭薄的眼睑,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
青葛是理直气壮的,一切都是他要自己干的,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并没有。
于是她到底是道:“殿下,都是因为你要我说,在母妃面前,妾身不敢不说,殿下让我说,我也不能说谎,而且我说的都是真话……”
然而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却觉得眼前氛围越来越沉重,以至于超过了这个事情本身,以至于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宁王突然下手就扳她的下颌。
青葛没有躲,她现在已经能克服自己的本能,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在宁王面前,夏侯见雪应该是毫无抵抗能力的,是脆弱美丽的。
所以她不曾反抗,就那么被他禁锢住。
她仰起脸来,看向眼前的宁王。
房间内唯一的蜡烛不曾熄灭,微弱地燃烧着,只是光却依然微暗。
而眼前的男人是背着光的,他低垂着眉眼,修长的眼睫垂下,这让他越发看起来幽深沉暗,高深莫测。
青葛便想起宁王今日对待崔姑姑的手段。
他其实早知道的,早知道崔姑姑的意图,还是顺着她,最后把她几乎逼到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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