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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by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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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压抑下来,笑着接过来那块肉,大方地受了,并表示了感谢。
众人全都欢呼起来,之后大家热火朝天地分肉,先分给孩子,再分老人,之后是女人和男人。
青葛咬了一口狼肉,比她以为的要好吃很多,酥软娇嫩,非常香。
她可以尝出,里面放了各样药草,应该有草果,胡椒和哈昔泥,当然还有一些青葛无法说出名字的本地药草,估计是有驱寒的作用,也能提味。
吃着肉时,又有族中的老人帮众人盛汤,那汤的味道颇为醇厚,青葛喝了一口便喜欢了。
大家都分到肉和汤,便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中,看着外面,此时又有小雪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雪花还未曾落在汤锅中便在蒸腾的热气中消失殆尽。
大家伙盘腿坐在兽皮上,一旁则是火苗旺盛的灶膛,大家喝着热汤,吃着肉,热火朝天的说着话。
青葛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可以听出他们爽朗笑容中的喜悦,那是毫无禁忌的大笑,畅快的欢喜。
她想,她喜欢这里,喜欢得要命。
喜欢到她忍不住想,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晚照不曾想到,晚间时候,她和另外三名女暗卫突然接到命令,要过去王府后院。
那后院是昔日王妃娘娘的住处,晚照接到这命令也是疑惑。
不过到了那里后,她便明白了。
宁王正在这里审问夏侯见雪,罗嬷嬷并身边丫鬟仆妇奶娘等。
这后院已经有精锐侍卫把守,守了一个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宅院厅堂前只点燃了两盏宫灯,灯光幽暗,照不透这泼墨一般的夜色。
大厅中氛围凝重,空气稀薄到让人窒息,此时的宁王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俊美昳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冷漠。
晚照和三位女暗卫一起过去,分别立在夏侯见雪和罗嬷嬷身后,听候指令。
她自是目不斜视,不过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夏侯见雪仿佛比之前冷静一些,没有了最初时候的惊慌失措,眼神中更多的是委屈,悲愤和不屑。
显然对于她这样的高门闺秀来说,受了这样的罪,她从心虚惊惶,慢慢地变成了理直气壮,变成了不甘。
她觉得即便是天大的错,她夏侯家的嫡女也不该被这么对待。
晚照在心里一个好笑,这夏侯氏养出什么女儿,傻透了。
如果不是青葛冒充了她,让她自己过来嫁给主人,主人能看中她?早让她一边凉快去了!
此时的夏侯见雪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经过一整晚的惊吓和流泪,她已经冷静下来。
她从头到尾想过,觉得宁王是不敢伤害自己的,很明显,他也只敢杀一些侍卫来泄愤,毕竟自己是夏侯氏嫡女,是天子御赐的宁王妃,他如果敢伤害自己,那夏侯氏必然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那她便有机会。
经过一夜的徘徊纠结和犹豫,她认为自己必须好好和宁王谈谈,事情是暴露了,可她本来不想嫁给她,强扭的瓜并不甜。
而这时候,他应该以大局为重,两个人的亲事是大晟天子和夏侯神府共同商议下的,若是轻易毁了,牵扯巨大,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两个人名分可以继续下去,但是她不会管他,他也不必管自己,两个人各不相干,至于王三娘子,他自己去寻来,随便他自己怎么处置就是了。
她在心里想了许多自己可以拿捏他的手段,以及该如何和他谈,从头到尾想了许多遍。
不过她积攒的这些勇气,在看到宁王那森冷狠厉的眸子时,便消散了许多。
她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她咬唇,攥紧了拳,想着自己必须鼓起勇气。
谁知道就在这时,突然见一位嬷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被包裹在绣工精致讲究的襁褓中,只露出雪莹剔透的小脸。
晚照看着这嬷嬷,显然这不是府中原有的嬷嬷,从这嬷嬷走路的气势以及垂着眼睛时的习惯看,这应该是宫里头出来的。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已经从宫里头弄了人来,晚照迅速分析着,所以宁王现在已经把小世子身边的人换了一遍?
这时候,就见宁
王接过嬷嬷怀中的婴儿,锐利的眸子打量了一番,之后,那视线才缓慢地落在夏侯见雪脸上。
夏侯见雪抿紧了唇,她开始忐忑起来。
如今孩子已经被换过了,宁王这样的人嗜杀如命,若是让他看破了那孩子已经不是他亲生的,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
正想着,宁王倏然抬起眼皮,凉凉地望着夏侯见雪。
夏侯见雪倏然一惊。
宁王挑眉:“女贼子,你为何如此心虚?”
夏侯见雪慌忙摇头:“没有,殿下,何谈心虚,妾身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宁王:“哦,本王和你这种女贼子有什么好谈的?”
夏侯见雪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思忖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殿下如今正是恼怒之中,有些事自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但凡殿下冷静下来细想,便知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还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宁王陡然道:“住口。”
声音又冷又沉,戾气四溢。
夏侯见雪吓得一颤,提防地看着宁王,再不敢言语了。
旁边的晚照注意到,宁王这一声低斥出来后,他便低头盯着这小婴儿。
大厅中鸦雀无声,罗嬷嬷屏着呼吸,死死地紧盯着,她生怕下一刻宁王突然认出这不是他的孩子,就此狂性大发。
而夏侯见雪攥紧了藏在袖下颤抖的手。
她是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她无法容忍自己的骨肉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候,宁王却突然道:“你很担心。”
夏侯见雪咬着唇,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颤巍巍地道:“小世子还小,又是殿下的亲生骨肉,殿下可不要吓到他……”
宁王:“哦?”
他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的婴儿,却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道:“所以你也曾经生下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和本王的小世子年纪相仿?”

这话一出, 夏侯见雪脸色血色尽失,眼底泛起一抹惊恐。
整整一夜,她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 她想了许多, 但没想到宁王竟然连这个都查清楚了。
她惊慌之余,连忙求助地望向罗嬷嬷。
这时候的罗嬷嬷却是脸色不变, 义正词严地道:“殿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妃娘娘当然生下过一个孩子, 不就是你怀中的小世子吗?娘娘回去一趟夏侯神府, 你以为她那么容易吗?娘家这房那房, 她多少心事!她又要应对夏侯神府诸般杂事, 又要照顾小世子, 况且经历了长途跋涉, 回到夏侯神府便病了一场, 你如今竟问出这话, 这是诛心呢!”
晚照从旁,不着痕迹地看向宁王。
厅中四角都挂了描金细画的羊角灯, 灯光自璎珞罩纱中透出来, 让这大厅有了富丽堂皇的昏暗感。
宁王微垂着薄长的眼皮,望着怀中的小婴儿, 神情晦暗难辨。
她的心也不觉提起,殿下他能认出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吗, 莫不是起了什么怀疑?
可是如果这样,殿下误伤了小世子又该如何?
这时候, 就听宁王开口道:“哦,她生过孩子, 你确定?”
旁边夏侯见雪原本已经惊怕至极,她已经想承认了,但罗嬷嬷这么说,倒是把她架在那里了。
她无奈,便干脆顺着罗嬷嬷的话道:“我怎么可能没生过!”
宁王便笑了下。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而缓慢地抚摸过怀中婴儿的脸颊,笑着道:“既如此,那就检查检查,确认下。”
他这话说完,便见有两位女子踏入厅中,那两个女子都着石青圆领绣,腰间为勒帛系束,这是宫廷中女医官的装束了。
晚照看到那几个女官,越发明白宁王只怕是隐忍不发,筹谋已久。
他必然是在路上时便看到对方身份有异,根本已经确认了,但是心存疑惑,待回到宁王府后才骤然发难。
夏侯见雪见此,惊疑不定,一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反倒是罗嬷嬷颇为镇定:“殿下若心中存疑,查就是了。”
宁王轻笑了一下,却是命令几个女暗卫:“把她抬进去,扒光了。”
几个女暗卫顿时心领神会,当即一拥而上,捉住夏侯见雪。
夏侯见雪原为门阀贵女,金汤玉露养着长大的,便是内廷公主都不过如此,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含恨道:“殿下,你不分青红——”
晚照见此,直接摸出一个手帕堵住夏侯见雪的嘴巴,之后和其它女暗卫一起,抬起来,直接把她抬到屏风后,也不管她是否挣扎,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两位女医官便开始检查。
这时候,厅中越发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只有屏风后传来衣料窸窣声,以及女子被堵住嘴巴后闷重艰难的挣扎,以及偶尔间难堪的痛呼。
过了片刻,一切总算停止了,女官自屏风后出来,详细地向宁王禀报,提起自己查体的种种细节。
显然从这些细节看,眼下女子确实在最近几个月生产过。
宁王略蹙了蹙眉,视线再次落在怀中婴儿身上。
其实这么看着怀中婴儿时,他眼前有些恍惚。
他娶的是夏侯氏嫡女夏侯见雪,对于这门亲事他心中本不太喜欢,不过考虑到种种形势,到底是娶了。
夏侯氏嫡女比自己以为的要好,所有她的一切,他都足够满意。
百年门阀蕴养出的贵女,清雅脱俗,才情横溢,既娇憨顽皮又温柔贤惠,可以说她的每一处,他都再满意不过了。
这是一个足以匹配自己,也是世间唯一足以匹配自己的女子。
他甚至每每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接受了这桩联姻,才有了这样的美满姻缘。
她怀孕十月,为他生下如此可人疼的娇儿,让他有了为人父的骄傲。
对于他来说,他的王妃已经成为宁王府的一部分,是天经地义的存在。
本来就是这样,不对吗?
那一日她说要回去绀梁,说要回去夏侯神府,这没什么,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两个月的分离,他迫不及待去接她,路上也不是没想过会面后的种种,做好了诸般准备。
可谁知道,接到的这个女子,却不是她。
夏侯神府出来的,夏侯神府侍卫送来的,分明属于妻子的面容,却生生变了一个人。
壳子一样,人却变了。
他心中生疑,却按兵不动,一面敷衍着这女子,依然按照计划行事,一面派了人马去查探夏侯神府中异动。
他掌管边境几十万大军,主宰一方水土,家宅后事便是国事,自是谋定而后动,不敢草率。
回程路上,他不着痕迹控制了奶娘奴仆,并暗暗加派人手,陆续插入那些夏侯神府侍卫中,继续不动声色回来禹宁,待到入了自己府邸,才关门打狗。
原本这桩婚事一切顺利,夏侯家也表现了诚意,如今朝廷和夏侯府几轮来往,有了更深的利益瓜葛,包括绀梁一带兵马辖制,夏侯府通往西渊的贸易来往,以及对其他三大世家的挟制等等。
可以说,这桩姻缘于他是两全其美,是一举两得。
也正因为彼此的姻亲牵连,彼此在洽谈中才略少了几分防备。
谁曾想,他却经历了这么一桩匪夷所思的变故。
他的王妃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
两个王妃,两个夏侯氏嫡女,孰真孰假?
经过这一路的研判,他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女子,确确实实是长在夏侯神府的那个夏侯见雪。
之前和自己拜堂成亲生儿育女的,不是。
所以她是谁?是何目的?
夏侯神府又给自己玩了一个什么把戏?
眼前女子对于两个人之间的种种知道的太多了,甚至包括一些亲近细节。
而这必须是当事人毫不隐瞒的告知——
他完全没有办法细想,也不能深想。
这一路上,他足足下了十几道命令,做了诸般部署。
他知道自己如今有许多事都要查清楚,朝廷,边境,四大世家,西渊,他的王妃,眼前的女子,当然也包括自己怀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入了夏侯神府后,便离开了温正卿以及宁王府暗卫的视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以至于他不得不多想。
就在回来禹宁的路上,他已经数次暗暗检查过了,似乎没问题。
可是如今这女子的反应,却是让人心中起疑。
她对这孩子的紧张,并不似作假,仿佛这是她的亲生骨肉,可她又分明不是她。
宁王心里诸多思绪浮过,面上却是依然不动声色,就那么低头盯着怀中的孩子。
此时的晚照,不着痕迹地望过去,她觉得宁王低首注视着小世子的眼神怪怪的。
这让晚照越发不安,总觉提着心。
就在这时,她看到宁王突然抬起手来,用自己的手指轻捏住小娃儿的小拳头。
很小的小拳头,肉乎乎的,软乎脆弱,让人不敢用力。
他就这么捏着这小手掌,摆弄一番,小世子似有所觉,竟然醒来,睁开恍惚茫然的眼睛。
宁王俯首下来,刻意放低了声音,小心逗弄着。
小世子见到父亲,不知是真认识还是凑巧,竟然绽开一个甜美的笑来,他甚至还撒欢一般地踢腾着小腿儿,又用小拳头攥住自己父亲的手指头,使劲挥舞着,口中还发出牙牙学语声。
晚照暗暗看着,她分明看到,原本神情漠然的宁王,眸底竟然泛起温柔来,那是为人父亲的慈爱。
见此情景,她总算松了口气。
如果宁王真的误会了,要对小世子下手,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良心还是活命,这太难了!
旁边的罗嬷嬷也是一直盯着的,此时看到这一幕,紧绷的身体也骤然松弛下来,她总算放心了,无论如何,公子和娘子的血脉至少过了关,可以留在宁王府了。
这时,就听宁王低低叹了一声,却是道:“你怎么傻乎乎的,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他略低下头来,用自己挺拔的鼻梁轻压住小世子的小鼻子,逗弄他。
小世子便不高兴了,伸出小爪子来,“啪——”的一声拍打在宁王脸上,还抓挠起来。
宁王握住小世子的小爪子,声音沙哑地威胁道:“不许打本王。”
然而小世子哪里听呢,又“啪——”的一声拍打在宁王脸上。
宁王突然挨了一巴掌,周围暗卫看到,顿时愣了。
宁王挨了一巴掌??
不过宁王却仿佛并不介意,他甚至越发握住了小世子的小手。
屏风后,夏侯见雪躺在冰冷的地衣上,就在刚刚,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被那样几个卑贱的女子上前,不由分说地检查自己的身体。
里里外外,她都被翻遍了。
此时的她无助地躺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声响。
她听到自己儿子和宁王的种种,也听到宁王的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宠溺。
她颤抖着攥紧了拳头,眼泪成行地落下来。
此时只能拼命地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至少自己的铭儿保住了,宁王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孩子,他把自己的孩子认做他的亲子了。
晚照小心地观察着场中情景,看到罗嬷嬷的反应,她恍然。
夏侯家那两位以为自己换了孩子,就此瞒过了宁王,但其实孩子就是真的,宁王自然不会认为是假的,所以彼此都以为孩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此情此景也是荒谬了……
这时,却见有两位嬷嬷上前,晚照一看便知,这也是从内廷调派来的,显然宁王对小世子身边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信任,全都拘押起来了。
宁王将小世子交给了那位嬷嬷,吩咐道:“好生照料。”
嬷嬷接过来小世子,恭敬地道:“是。”
小世子突然被嬷嬷抱住,好像很不满,在嬷嬷手里弓起小身子,像一条鱼般往上一蹿一蹿的,小手儿还伸展着,咿呀呀呀地对着宁王抗议。
那样子倒仿佛不满。
宁王看着这样的小世子,黑眸复杂。
他有些艰难地抿出一个笑:“等本王料理完公事,再去看你。”
说完,他仿佛安抚地道:“你要听话。”
晚照从旁,自然察觉到了,此时宁王的心情并不好,不但不好,其实是糟糕透顶。
他只是在隐忍。
作为镇守边境的禹宁王,他素来最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使面临这样的惊天之变,依然在很好地克制。
这时,宁王下令,直接将夏侯见雪拽过来。
晚照便上前,不由分说,提起来夏侯见雪,像拽小鸡仔一般拎到了宁王面前。
宁王坐在圈椅上,十指合拢,微往后靠着,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夏侯见雪。
夏侯见雪身子簌簌发抖,她清楚地看到宁王的神情格外平静,平静到了让人诡异。
就是那种他一口气杀死十个人,血流到了他的脚底下,他踩着满地的鲜血,却依然平静地看着你的表情。
那眼神像迟钝的刀,缓慢而无声地凌迟着她。
她喉咙发紧,完全没办法喘气了。
此时,宁王终于道:“说吧。”
夏侯见雪含着泪,无辜地道:“说,说什么……”
她害怕,彻底怕了。
宁王抬起手来,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哭啼不休的女人:“你们把本王的王妃藏在哪里了,一五一十说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
他凉凉一笑,笃定地道:“眼前这孩子确实是本王的血脉,但你绝不是他的母亲。”
夏侯见雪心中已经绝望,她知道罗嬷嬷还想骗,可她不想了,真的没办法骗过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但她觉得可以和宁王商量商量,隐瞒下这件事,她可以谈条件,给他条件,保住小世子的名声,保住朝廷和夏侯家如今的契约。
于是她蜷缩着身体,颤抖着唇:“殿下,殿下,妾身是想和你商量,妾身确实找了一位女子代嫁,但妾身并不是有意欺瞒殿下,如今殿下要寻那女子,妾身可以帮着寻,殿下的小世子,也可以以妾身亲生子的名义,以此保下小世子的尊贵,殿下要妾身做什么,妾身都可以做。”
她说了这一番话,总算稍微镇定下来。
这宁王虽然嗜杀,但他并不是傻子,他一定能想到什么对他是最好的!
而她也只能赌一赌。
晚照听闻这话,心中暗叫不好。
这夏侯见雪虽养在深闺,没什么见识,但她到底是夏侯氏嫡女,她这身份代表着什么,主人再清楚不过,事实上当时主人迎娶夏侯氏嫡女,就是看中了这身份。
如今夏侯见雪将这个条件摆出来,诱惑太大了。
可以拿捏夏侯氏嫡女,可以借用夏侯氏的名望,可以为自己的小世子加码。
她暗暗竖着耳朵,听着宁王动静。
谁知道这时,宁王却很有意思地笑了,他打量着夏侯见雪:“好,你现在承认你不是本王的王妃,但你要和本王谈条件了?”
夏侯见雪见宁王并没有立即发怒,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紧攥着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殿下愿意听我讲了?”
宁王饶有兴趣的样子:“说来听听?”
夏侯见雪看他这样,心里略松,她仰脸望着她:“殿下,妾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对不住殿下,妾身可以任凭殿下处置,但妾身想说,比起杀死妾身,殿下分明有更好的选择,殿下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宁王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盯着夏侯见雪:“继续说。”
雪深吸口气,继续道:“殿下,如今朝廷和我夏侯氏达成的诸般共识,殿下比谁都知道,殿下身为禹宁王,镇守一方,比我这闺阁女子更知道其中利益干系吧?”
宁王沉默不语,神情难测。
整个大厅便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
晚照见此,越发感觉不妙。
这夏侯见雪之前哭唧唧的,还以为是个草包,结果她竟然不简单啊!!
这时候,她竟然胆大起来,嘴皮子也利索了,开始敢和殿下谈条件了。
关键……看起来殿下果然被他说动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当初殿下迎娶夏侯世家嫡女到底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心中正发愁,便听到宁王道:“好,你讲的很有道理,本王可以考虑考虑。”
夏侯见雪一喜。
宁王:“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把——”
他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
之后才缓缓地道:“把她带过来,本王要见她,毕竟有些事,本王必须见到她,问清楚。”
夏侯见雪听了,望向罗嬷嬷。
宁王感觉到了,视线也瞬间射向罗嬷嬷脸。
罗嬷嬷的神情便不好看了,以她的意思自然是硬抗,她认为宁王也就是怀疑,但咬死了不说,宁王又能怎么样?
他之前杀那么多侍卫,但都没敢动自己,也不敢动自家娘子,这不就是心存顾忌吗?
说白了就是只敢拿无关紧要的人威慑自家娘子!
真没必要招供!
招供了,就必须找出王三,可如今去哪里找王三?
夏侯见雪看罗嬷嬷不说话,忙催问:“嬷嬷,她人呢,你赶紧说!我不是和你说了,要你善待她吗?”
宁王听此,神情不变,也并不言语,只安静地听着。
罗嬷嬷无可奈何,长叹了一声,无奈地道:“殿下,那女子拿了一大笔银子就这么跑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宁王眉峰缓慢挑起:“一大笔银子?跑了?”
罗嬷嬷含糊地道:“是,如今早跑了!她那样的人,谁知道往哪里找去?”
宁王眼皮微抬,一个视线过去。
晚照等人立即会意,便上前去,两个暗卫按住了夏侯见雪,两个暗卫则按住了罗嬷嬷。
夏侯见雪猝然尖叫,她本以为一切都说通了,她要说服宁王了,谁曾想突然这样。
她不理解地看着宁王。
宁王面无表情:“本王必须知道她的下落,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不然一切免谈。”
夏侯见雪忙斥罗嬷嬷道:“嬷嬷,你快说,她人呢,你快说啊!这件事你不是全权负责吗,我都交给你了,你到底把王三藏哪里去了!”
罗嬷嬷也被按住了挣扎不得,不过她还是倔道:“老奴确实不知,她跑了!”
此时晚照和另一位女暗卫按住的是夏侯见雪。
那暗卫反扣住夏侯见雪的胳膊,晚照负责打。
晚照看过去,此时宫灯昏暗,夏侯见雪肌肤雪白,乌发散乱,泪水簌簌,红唇颤抖,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样的娇弱美人儿,任凭谁舍得下手呢。
晚照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来,一巴掌打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夏侯见雪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低叫,她簌簌发抖。
晚照感觉自己手心似乎粘上了什么,也许是脂粉,也许是汗水。
这让她感觉有些恶心,于是她再次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在夏侯见雪的惨叫声中,她左右开弓,一口气打了六七巴掌。
六七巴掌之后,夏侯见雪雪白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也已经渗出血丝,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可身后暗卫却牢牢地按住她,她根本挣脱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着屈辱,她终于受不了,崩溃地惨叫连连,昔日夏侯氏贵女的尊贵荡然无存。
而另外两个暗卫也在痛打罗嬷嬷,罗嬷嬷痛得仿佛杀猪一般,哭嚎不止。
夏侯见雪咬着唇,倔强地道:“我确实不知,确实不知,是嬷嬷放走的,嬷嬷放走的,关我何事!”
罗嬷嬷听得这话,一时绝望,她想着自家娘子实在是太傻了,太傻了!
本来可以瞒过的啊!
如今可以招供别的,但唯独这王三死了一事,是万万不能提及的,一旦提及,那宁王必杀了自己!
只要找不到王三,宁王便必须留自己一条性命!
她正想着,就见宁王幽深的视线正盯着自己打量。
那眸光如刀,仿佛一寸寸把她皮肉剐下来一般。
她顿时一个哆嗦。
宁王命人将夏侯见雪拎下去,却让两个暗卫将罗嬷嬷倒拎起来。
罗嬷嬷吓得心乱跳,忙道:“殿下饶命,殿下,我什么都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求你饶我性命!”
宁王却并不言语,那两个暗卫径自将罗嬷嬷挂在了一旁的铁环上。
此时的罗嬷嬷倒挂着,只觉恶心难受,又觉晕头转向,几乎生不如死。
关键铁环还一荡一荡的,她竟犹如垂挂的腊肉一般在那里晃荡,晃荡得她恨不得去死。
就在这时,突然间,那吊环不晃了。
罗嬷嬷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宁王那双淡漠到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
她顿时一个激灵,吓得几乎腿抽筋。
宁王:“你不是会编故事吗,从头到尾,给本王编。”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嬷嬷:“若是编得不好,本王先一刀一刀割下你的皮肉。”
罗嬷嬷牙齿咯咯响:“我说,我说……”
事到如今,罗嬷嬷只能招了,她也怕死。
如果能活着,为什么要选择死的,况且即使自己不说,自家娘子也会说。
自家娘子不说的,莫经羲也会说。
既然宁王总归会知道,那她还不如能说的都说了。
所以罗嬷嬷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从自家娘子怀下身孕犯难,本想逃婚,结果莫经羲无意中在随云山发现了一位娘子像极了自家娘子,便干脆请其代嫁,又让她经受了诸般苦训。
这时候,一直不曾言语的宁王突然道:“你刚才说,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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