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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by迢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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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慢慢来不着急。】
大学的同班同学是在下乡的社会实践中打下来的深厚友谊,好像大学一毕业,生活就被装上了加速键,找工作谈恋爱结婚,这些事都接连着,各种姜既月小时候嗤之以鼻的人情纽带也逐渐建立起来。
【话说回来,你俩结婚是不是一定要邀请姜既月呀,她可是月老。】
当初严旭是姜既月同桌,老是叫姜既月给向烛送东西,姜既月被他烦的不行,促着他去表白,恰好向烛对这个有点呆还执着的男孩有点动心,如果没有姜既月,以他那磨磨蹭蹭的性格追不追得到还是个问题。
【严旭:那当然了,我老婆说如果没有她,可能奶茶得多送一个月。】
【哟哟哟,这就老婆上了。】
【严旭:怎么着,羡慕嫉妒吧。】
姜既月倒觉得没什么,如果没有她有缘之人也自会相遇。
她不过是觉得奶茶喝多了发胖,催促了一把,然后就成了,谁能想到自己还有红娘体质。
【严旭:@将尽月,我们结婚你可一定要来。】
她其实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回得很慢,向烛好像还是记忆中那个夜晚和她们寝室夜聊痛斥结婚生小孩对女性有多大危害的女孩,没想到转眼间就要穿上婚纱,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将尽月:知道了,大哥。】
他们的热聊一直持续到陆绥的出现。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绥,问他要不要去。
【DrL:去的。】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一块镇纸石,自带抚平褶皱的作用,将刚刚疯狂冒泡的群聊,瞬间熄了火。
班里的同学多多少少知道当初那些轰轰烈烈的事,私下也没少讨论两个人的关系。
姜既月直接去找陆绥私聊。
【将尽月:你去凑什么热闹。】
【joker:这话好没道理,人家邀请我干嘛不去。】
【将尽月:当初你拒绝我这件事全班可是都知道的,不觉得尴尬。】
【joker:不觉得。】
姜既月无话可说。
顿了几秒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现在也没什么可尴尬的,当初虽然被拒绝了两次最后还不是答应了,而且现在是他在追。
陆绥思考了几秒,打下几个字
【joker:那是因为】
【我想见你。】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他的脸不自觉地发烫。
姜既月愣住的,她也没想过这短短的四个字会如此让人心动,右边脸还肿胀发痛。
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溃烂牵扯着神经,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一切让她感到痛苦烦闷的都应该早早斩断了。
但一想到陆绥,果断和理智不复存在,她变得犹豫不决。

冬天结婚选在这儿, 新娘子就算是穿漂亮的婚纱也不会被冻到。
姜既月向师公请假:“师公,我大学室友结婚,就去两三天这样, 狗你帮我喂几天呗。”
“你去就得了,我还能委屈你的狗?”这算是答应她了,“智齿赶紧拔了,小心当伴娘不好看。”
小老头其实还是很关心姜既月的。
姜既月一直拖到去三亚也没拔, 刚落地就去买了一根冰棍敷脸, 希望肿胀的脸可以快点消下去。
【joker:你人呢?】
【将尽月:我去买东西了。】
陆绥比她提前到,在姜既月上飞机前还特意询问她的航班信息。
她拖着巨大的白色行李箱, 穿着咖色紧身吊带裙,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细长同色系的丝巾,一只手还扶着自己肿成蜡笔小新的右脸。
在她扭头的瞬间, 陆绥按下拍照键。
存下了那张拿着冰棍贴脸转身的照片。
“你的脸怎么了?”他的语气里还带着点笑意。
“智齿, 痛死了。”姜既月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汤汤水水。
陆绥听着更觉得搞笑了。
姜既月抬手佯装揍他,看了他一眼, 没下狠手。
今天的陆绥算是精心打扮过,穿着黑色皮夹克, 和白色衬衫, 仔细看那件衬衫上面还有几块模糊的红色形状,那是马吉拉的吻痕衬衫,张力不言而喻。
慢慢靠近姜既月,一只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微涩的柠檬香味很是明显, 虽然比之前的味道更浓重但她并不反感。
“走先去医院。”
“陆绥,我不想去。”
语气听着贯像撒娇。
也不知道今年到底怎么了, 已经被陆绥送进两次医院了,第一次她勉强接受,第二次她浑身抗拒。
躺在冰冷的牙椅上,迎接巨大的白炽灯和无限的恐惧。
她是真的很害怕,本能地吞咽着口水,对消毒水的气味异常敏感,哪怕打了麻醉,她依旧要面对冰冷的牙科工具。
“陆绥,你过来一下,我害怕。”姜既月实在是没办法一个人面对恐惧,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陆绥看她脸色苍白,连忙靠近,轻轻地抚摸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陪着你。”眼底满是温柔。
看着小姑娘双手紧攥住男朋友的手,死活不肯躺下,牙医便开玩笑道:“这么大了,还怕拔牙呀,还要男朋友陪。”
带着调侃的意味,姜既月也没否认,她现在还被恐惧笼罩着,陆绥笑着示意她躺下。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不到,陆绥可以通过手上的疼痛,清楚地感知到她什么时候紧张了,他也没吭声,任由她这么死命捏着。
结束后,清晰可见除了青蓝血管的白皙手腕上数道红痕。
“心真狠。”
陆绥半开玩笑。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嘛。”姜既月理直气壮的样子在陆绥的眼里就等同撒娇。她说话还带着刚打完麻药的慢慢吞吞和口齿不清。
拔完药还要挂水,她的脸肿得更厉害了,真是遭罪,后天还要顶着这张脸当伴娘,这还次要,重要的是没办法痛快吃系了。
她要吃流食。
“粥好喝吗?”
陆绥这个表情目前在她看来是就是幸灾乐祸。
“不!好!喝!”
他这人真的很幼稚,不就是自己之前在他生病的时候送上粥嘛。
她右手挂着水,左手没有很方便,于是便指指粥又指指自己张开的嘴巴。
“还要喂?”陆绥轻笑着说道。
“昂。”
他嘴上说着不愿意,手却很诚实,全程盯着姜既月的表情,一口一口地喂。
恃宠而骄,有种大王和宠妃的即视感。
姜既月才是那个指点江山的霸王。
挂完水陆绥并没有直接把她送回酒店,而是开车带她去了别的地方。
“刚刚吃饱了吗?”单手把着方向盘,从她那个角度看夕阳给冷色的他增添了些许粉暖色调。
像出自莫奈的笔下,淡蓝和橙黄对比柔和,色彩通透,红日拖入海中一抹粉色的波光,脱离白昼,颁布黑夜。
看得有些入迷,一时间没来得及回他。
“没有。”
嘴巴翘起老高,这点流食怎么吃得饱?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那好像是一家专做椰子鸡的店。
特意给她选了一份养生清淡的椰子鸡火锅。
热腾腾的火锅加上夹杂着椰子的清甜脆爽,鸡的嫩滑鲜香,令人食指大动。
陆绥也和她一起吃了起来,但是他每次吐鸡骨头都很优雅,筷子绝对不会在火锅里面搅动,会先直接选择自己想要的然后放进餐盘,在他的家庭教育中,这种行为极不礼貌。
对于陆绥品味,她倒是一直都是毫不吝啬的夸赞,实在是太对姜既月的胃口,即便做个普通的饭搭子,他也可以做到极致。
吃饱喝足,她还有些晕碳,坐在副驾上沉沉睡去,
陆绥把车开得很慢,海边的公路环线修的很平稳,
但她肿了半张脸的脑袋还是一颠一颠的。
有点像摆在那儿仍人摆布的玩具小熊。
也许是陆绥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所以她才能如此毫无防备的睡去。
到酒店了她还没醒,陆绥便停车一直注视着沉睡的她。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刚看见姜既月的那一眼,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翻了过来。
有些时候真想掐住她这张欠揍的笑脸。
直到车内的温度不断上升,她的双颊也被闷了红晕。
迷茫地睁开眼睛,陆绥就在那一刻将全部视线收回。
“嗯?我睡了多久。”姜既月揉了揉眼睛询问道。
“没多久。”
这个没多久包含了路上的半小时和等待的半小时。
她打开车门,一股强大的冷气袭来。
上半身微颤,跑下车。
陆绥跨步下车,单手示意他赶快进屋,自己来拿行李。
姜既月听话地在酒店里等他。
在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所以酒店前台还特意询问需不需要一间情侣套房。
“两间房。”陆绥单手把证件移动到大理石台面上。
“一间温泉房。”这个酒店刚好有户外森林温泉,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所以在酒店大堂经理眼中两人更像是初次旅行的小情侣,尴尬中带着别扭。
把两人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姜既月一到酒店就收到了向烛的微信。
【酒店怎么样?让陆教授来接你,我安排的不错吧。】
【将尽月:酒店很好,人也挺贴心的。】
【你满意就好,等下来找我试试伴娘礼服】
【将尽月:OK。】
她们大学四个人的关系很好,什么都聊,经常从晚上可以聊到第二天天亮。
即便是四个人组成不一样的小组作业,也只有一个微信群聊。
但她们并不会像姜既月对林北鹿那样经常性地聊天,可每个人也都知道,只要在群里冒个泡,总有人会对你说晚安。
姜既月对友谊的态度更像是在寻找一种舒服的方式,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相处方法。
四人各有性格,也不必过多磨合,不过她们都爱敞开痛快地笑。
都喜欢骑车在凌晨无车的街道上肆意喊叫。
所以向烛这次的大招她毫不惊讶。
看到她的婚纱也觉得正常。
白色的婚纱短裙,是傅姿优设计的,作为新婚礼物,纱裙拖尾没有及地,那是为了方便逃婚。
蕾丝头纱是张昱华手缝的,一串希伯来语的“爱永不败落,至死不渝。”
手镯是姜既月在很久之前便亲手做好的,两圈细环相扣,上面蓝黑蝴蝶螺钿,是她喜欢的元素,姜既月希望:婚姻不要变成镣铐,斩断蝴蝶的骨骼,碾碎翅膀。
“真的谢谢你们,呜呜呜呜。”
像是看见三个人送的结婚礼物忍不住哭了起来。
傅姿优将坐着的向烛揽入怀里,摸着她头说道:“宝宝,你哭我也想哭。”
“我舍不得你。”张昱华忍不住哭着抱住她们俩儿。
“别哭,反正我们一直都在。”姜既月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她能给的只有最坚强的后盾。
只不过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她大舌头。
“芽芽,你的脸好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昱华眼泪鼻涕一起冒出来。
“你这样能当伴娘吗?哈哈哈哈哈哈。”傅优姿指着她笑。
本来以为本次的伴娘团会是那种四人四色美的各有风格,没想到她居然肿成猪头,怪不得刚刚一直拿手捂脸。
“你这样还怎么和他们见面啊?”这个他们意有所指,向烛朝她挑眉。
“人家刚刚拔了智齿,麻药劲都没过你们还嘲笑我。”
姜既月满脸委屈,本来不想拔得要不是陆绥坚持。
“烦死了,我现在只能吃流食,搂不了席。”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向烛心生怜爱:“宝,那你就当花童好了。”
“啊?”
同样震惊的还有陆绥,自己原本是来和姜既月见面的,当个正常宾客,没想到严旭的好兄弟在非洲部落当酋长,突然来不了了。
所以他被赶鸭子上架当起了伴郎,被严旭热情地传授接亲方法。
“兄弟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下次?结婚?
他脑中只能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耳边只剩下他无穷无尽的画大饼,丝毫没注意自己脸上淡淡的笑意。
“帮你。”
严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苏砚景这家伙能不能到,没了他真不知道怎么平衡伴郎团的颜值了,好在有陆绥救场。
今晚是单身派对,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也等于女生的夜聊派对。
她们换上比基尼来到了私人温泉。
姜既月穿上了自己带的泳衣中最暴露的一款。
火龙果色分体式泳衣,中间和泳裤两边只有金属环连接,纯色和欲/色纠缠。
但并不会让人觉得艳俗,只有健康野性的性感。
好身材呼之欲出。
“让我摸摸。”也就张昱华会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向烛看着她有点心疼。
姜既月指了指肿起的脸颊肉,也很可惜:“都怪这颗智齿,害我吃不好。”
原本她的臀部挺翘,大腿有点微肉,和小腿线条看上去格外匀称。
现在大腿瘦得和小腿一般粗细,像个活脱脱电线杆,肋骨微微显出,快往超模身材上靠了。
她早晚要把丢失的肌肉和马甲线都练回来。
四个人享受着室外温泉,一边喝着酒聊着天。
而那群男人在电竞房和酒吧畅想未来。
“你说当初怎么就和她分手了呢?”严旭酒量很差,三杯酒下肚酒有点晕头转向。
“是她甩得我。”陆绥回答得还有点咬牙切齿,当初他可是被断崖式分手。
“那你现在还追她码?”另一位严旭的好友问。
“我贱的。”
反问亦是肯定。
他确实贱得慌。

也是有趣, 他前一秒还苦大仇深,后一秒又释然。
都是他自找的,谁让重新看见她的那一眼, 便已是深陷。
“谁叫你当初拒绝了她两次。”严旭一直是站在姜既月那一边的,对他决绝的做法也颇有微词。
他沉默了,嘴唇微颤,勾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眼中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只有愧意。
严旭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恋爱军事姜既月肯定没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坏笑了一下。
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对他说:“兄弟,你得深刻反省当初被分手的原因, 别再重蹈覆辙了。”
陆绥看着手机屏幕, 思绪飘远。
翻找起保存下的聊天记录。
四年前的东西, 被他三两下就找到了,是因为相册里有个关于她的专属文件夹。
飞机票票根, 公交车站台,出租车车牌, 每一张照片下都有一程风雪。
飞机票是他们异地恋后第一次见面的机票, 公交车站台是她迷路关机前帮助陆绥找到她的最后线索,出租车车牌是陆绥确保她安全回家的凭证。
这些爱意都被隐晦地藏在这儿,不被人发现。
陆绥的手机上还保留着他们最后的记录。
1月21日
【将尽月:陆绥你在干嘛?怎么不回我消息,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啊?!】
1月22日
【登陆月球:月月, 最近有点忙。】
1月29日
【将尽月:陆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1月30日
【登陆月球:月月, 没看到你的消息。】
【将尽月: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我。】
2月3日
【登陆月球:月月,好想你, 不过这个寒假回不来了,新年快乐。】
2月29日
【将尽月:陆绥我想见你,我想抱紧你,陆绥我好难受。】
2月29日
【将尽月:陆绥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你和我这个新年可能都不会快乐。
两条消息间隔了整整三天。
3月2日
【月月,我们不要分手好吗?】对方已不是你的联系人。
【月月,雪下得很大很冷,我们不分手好吗?】
【月月,我定了回去的机票,我们能见一面吗?】
【月月,我爱你。】
她再也没有回音。
他还记得,那天雪下得很大,西伯利亚寒流盘踞在上空。雪已经下了整整十几天,均匀细密地下,身后的千万大军不断驰援。
雪那么柔软优美的产物,在灾害面前绝对不容人类小觑,风吹雪同亡命之徒挥舞着尖利的锋刃,狂妄地叫嚣着。通讯设备故障,断水断电断粮断供暖。
家门口的雪深可以没过半个人,他要是呆在屋子里等待救援,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一具冻尸。
他穿上了黑色的防风外套,穿戴好护具,从门前慢慢清扫出通道。
他需要在风雪中徒步十公里才能走到最近的加油站,然后坐雪地摩托到最近的市区,那边才有信号。
雪地里,四肢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变得缓慢,神经末梢逐渐麻木,然后便是感受不到寒冷。
雪触碰肌肤时,会有一种灼烧感。
雪花不再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温柔落下,而是随着狂风想要掀开这屋顶,压城欲摧。
可视范围仅有十米,哪怕带着灯,光线也很难穿透。
陆绥的目光逐渐涣散,现在的他就只有一个意志。
早点离开这儿,去一个暖和点的地方。
好像人濒死之时眼前会有走马灯闪过,
他不确定那个是不是,
不过可以确信,迷死之际,想见的人,只能是她。
他倒在雪地里,大雪一点点将他掩埋。
好在最后那盏灯救了他,但他的双腿早已冻伤。还是个骑着雪地摩托的俄罗斯护林小老头,把他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两天后他才醒来,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那条分手短信。
订了一张回去的机票,结果却因为雪灾而无限延期。
他们的感情或许就是这趟航班。
可是不管航班如何,只要出发地和目的地是确定的,终将会到达。
姜既月就是陆绥的目的地。
“兄弟,你这恋爱脑没救了。”严旭算是知道了他们的分手过程,原本偏向姜既月的心,算是彻彻底底被陆绥折服了。
两三杯酒下肚,严旭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和她解释一下啊。”
“都过去的事了,说了感觉我在卖惨。”陆绥低头继续看着过去的照片。
“你都这么惨了还用卖?而且这叫用适当方式博取同情。追女孩的惯用套路。”严旭一个已婚人士倾囊相助。
“我会和她解释的,但不是为了博同情。”
陆绥义正严辞,他不屑利用女孩的同理心和共情天赋达到目的。认为这种做法就是投机取巧很不正派。
“其实我们分手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没办法及时回消息,没办法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陆绥他仅有的恋爱经验不足以支撑他用花言巧语哄骗女生。
只能尤为笨拙地反省自己改变自己。
“你小子我是真的服。”严旭说的是真心话,他很欣赏陆绥这样的人。做得总比说得多,以赤诚之心待人。
“你也不错。”
两人对拳。
男人之间剖心吐肺了一番,便结下深厚的友谊。
另一边的姜既月已经喝了半瓶红酒了,整个身子泡在温泉里都有些发白。
她们聊得就更多了。
“你说是哪个契机,让你选择和严旭结婚的。”傅姿优问她。
向烛思考了好一阵,肯定地回答道:“其实我大学到上班后的恋爱中从来就没有想过以后要结婚,甚至就连我爸妈都没怎么催我,她们老是说一个年龄段自然有一个年龄段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很着急。”
“我觉得自己生活得也很好,恋爱不过是无聊时的调味剂。转变在去年,年中的时候我做了全身检查,查出来肾功能不是很好,我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三魂六魄,如果那时没有他在,我可能都不行了,好在最后没什么大碍。”
“然后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问他,如果我先走了他会怎么办,父母会怎么办?”
“你们知道他怎么和我说的嘛?”
三个人都很想知道,严旭的求婚过程。
向烛抹了把眼泪继续说:“他让我赶紧和他结婚,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我的父母。”
就因为这句话她才毅然决然打算嫁给他。
严旭没回答自己会怎样,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活得很痛苦,而是想要个照顾她父母名正言顺的身份。
或许人真正感到幸福是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刻。
看到自己的姐妹幸福,她们也会流泪。
“别哭了,一把狗粮一把泪。”张昱华和姜既月互相擦眼泪。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傅姿优满脸担忧。
向烛笑着回她:“好着呢,肾不是有两颗嘛。”
她撒着娇,姜既月看着却是眼底痛。
原本那个不想结婚的小女孩转眼间长大了。
深深灌了两大口酒进肚。
四人陷入沉默,酒精了的苦涩更甚。
“好了,现在的我很健康,浑身使不完的牛劲,你们就别担心我啦。”向烛转移话题,开始反问傅姿优 。“那你呢?”
“我对婚姻的态度还是没有转变,也许是没遇到那个对的人,不愿将就。”傅姿优坐在躺椅上,披上一块浴巾。
四人都上岸,向舒适松软的大床移动。
“这样也挺好的,自己生活得快乐就行,恋爱不过是调味剂。”张昱华支持她。“我是觉得婚姻太束缚了,保证不了对方会不会出轨,因为我自己也可能移情别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笑做一团,张昱华惯会说浑话。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姜既月,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有没有些许改变,毕竟之前她是听到结婚这个词就浑身难受的人。
“我还是老样子,对恋爱和结婚都不感兴趣,都是骗局,世俗缓慢蚕食女性权利的手段罢了”她目前对待婚姻的看法还是很偏激。
她目睹过一桩惨烈的婚姻后,就再也不相信这个承担着社会意义并不简单涵盖爱情的东西了。
她至始至终觉得爱情就应该纯粹,遍体凌伤的爱过后,即便是打断生锈的骨头,也痛快。而婚姻破裂后,撕扯中还连筋带肉,血肉淋漓,更麻木。
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醉了,走路都轻飘飘地像是随时便可乘风而去。
“新娘子再不睡觉,明天就不好看了。”张昱华点点她的鼻子。
向烛笑道:“知道啦,管家婆。”
那是对张昱华的昵称,仿佛又回到曾经那个双子洁癖宿舍长。
姜既月虽然脚步虚浮,还是能自己回房间的。
结果晕乎乎地走到了那个房间,不停地刷着房卡,一直进不去。
“阿?这个机器坏了?”
“不会啊,这儿还会响呢。”
说话声都软绵绵的毫无往日的攻击性。
陆绥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刚一打开门,姜既月就扑倒在他身上。
他瞳孔震颤,极致的纯色占满了整个视线,浓烈的刺激着所有感官,立马扶住这具得了软骨病的尸体。
滑腻得像一尾鱼,怎么也抓不住,眼见着快倒在地上,他又一把将她捞起。
“伤口都没养好,就喝酒,不要命了嗯?”尾音上扬带着点怒意。
现在和她说这话根本没用。
就像块烫手山芋,陆绥不敢直视她。
浑身的血液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烧成滚烫。
而她的身上有种致命吸引的凉意,诱人忍不住想贴上去。
陆绥把房间关上了,一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还有就是占有欲作祟。
“这么点,你是真敢穿啊。”
陆绥向来不是那种对女朋友衣着指手画脚的人,不过这次真的忍不了。
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看着都心疼。
“嗯,陆绥你怎么在我房间?!”她的清醒和她睡着没两样,还颠倒黑白。
“这是我房间,你看清楚。”陆绥把卫衣从身上脱下来,套在她身上。
挡住风光。
姜既月一看到他开始脱衣服更加亢奋了,双手摸到陆绥的黑色背心衣角。
“我来帮你。”
陆绥立马钳住她乱动的两只手。
锁骨到脖子接触空气的地方全部变得粉红。
“别乱动。”声音哑了哑,极度克制。
姜既月眼睛都没睁开,就在那边撒娇:“陆绥,你就让我看看嘛?你的纹身到底还在不在!”
陆绥顿住了,刚刚给她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她腰窝处蜿蜒的纹身,眼尾染上猩红。
他怎么可能洗掉。
顺她意,把上衣脱掉,露出宽厚臂膀,紧实的肌肉线条明显,腰身恰到好处,人鱼线分明,带着蓄势待发的欲/念。
“看清楚了。”抓住姜既月冰凉的手,带着她触摸心脏。
左胸口那块,就是血红色的羊头骷/髅,他从来没有洗过这块地方的纹身,特意为她保留。
结果那个人压根就没睁开眼睛,她早早地昏死过去了。
独留陆绥一个人在原地,自导自演。
他给姜既月盖上被子后,就独自一人曲阳台吹冷风了。
这张床被她这个无赖霸占,只希望她早上睡醒起来不要翻脸不认人。
陆绥笑着从外往里看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分外恬静的睡颜。
和平时张牙舞爪的姜既月很不一样。
其实刚开始地姜既月完全是装的。敲开陆绥的门也完全是她故意的。
后来的她不醉也得醉了。
随后实在是累的不行就睡着了。
陆绥本想洗个冷水澡就睡觉,没想到去浴室的途中,嘴巴上有温润的液体,带着点甜腥味。
不错,他流鼻血了。
一定是三亚的天气太过干燥。导致他鼻腔内的血管破裂。
他沉着冷静地处理好这一摊血迹,洗了个澡,委屈地缩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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