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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by迢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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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那个时刻, 才足以直视太阳。
不知怎得,她脑海里只想起了一个人。
陆绥接到电话时, 手都在轻微的颤抖。“你在哪儿?”
“我在白沙陵。”短促的呼吸,可以听出她刚哭过不久。
“这里好冷。”
哪怕她刻意控制着, 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但尾音中轻微的颤还是出卖了她。
夕阳余温无法消减夜间的凉风。
比起永不停歇的太阳,月光总是苍白而静谧的。
“不要挂。”陆绥的声音略重,他一边强调,一边猛踩油门。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
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
他需要时刻确定她的安全。
姜既月仿佛看到了他焦急踩刹车, 皱眉等红绿灯的样子。
哪怕是这样陆绥也绝对没有一句脏话。
顿时笑了, 说道:“陆教授,这才几个小时没见, 你就这么想我呀?”
那头有一声闷闷的“嗯”。
反光镜里他的酒窝明显。
“很想很想,所以乖乖呆在原地不要动,我来找你”他的表情是轻松的,双手确是握紧方向盘,内心依旧无比紧张。
姜既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你说我什么时候搬去你家?要不明天吧。”
她的语气上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想要鸠占鹊巢的心思尽显。
“搬家好累,要不还是算了。”
她自言自语着,想法天马行空瞬息万变。
陆绥的心情比踩了急刹车还要紧张。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开门下车,飞奔而来。
车灯还是亮着的,透过交错乱生的杂草,照进姜既月的眼睛。
她很听话,蹲在一棵树底下。
宽大的卫衣把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小小的团在那儿。
姜既月抬头看他时,眼眶还带着湿润的红。
陆绥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妈妈就在这儿。”
抬眼间带着淡淡的悲伤。
那是她的长眠之地。
顺着姜既月手指的方向,陆绥郑重地鞠了一躬。
那是她第一次将除亲人以外的人带到这儿。
无不说明,已经非他不可了。
天依然黑了,两个人不做久留,他想着改日再来正式地拜访。
陆绥将她送回了家。
她近乎是瘫在了沙发上,连陆绥的外套都没脱。
虚脱无力地木在那儿。
他把空调打开,走进了厨房。
姜既月除了上午吃的那一餐后,就没进食过了。
厨房里空空如也,干净的台面上只有一口象征性的锅。
冰箱里只剩下矿泉水。
姜既月尴尬开口:“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陆绥回答得勉强:“好。”
他又一次打破了自己不吃外卖的原则。
“烧烤?炸鸡?麻辣烫?”
她的语气上扬,表面看是兴奋的激动的,眼睛里却格外疲累。
陆绥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都可以。”
“那就吃炸鸡。”她的眼睛亮亮的。
暖气很足,她把陆绥的大衣给脱了,在沙发上滚了一圈,上面满是褶皱。
陆绥淡淡地瞟一眼,不敢多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炸鸡就到了。
她依旧不肯坐在饭桌上,盘踞在沙发底下茶几边,好在那里的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不至于着凉。
出于好奇陆绥问她:“你为什么不喜欢在桌子上吃饭呢?”
她一边拆炸鸡的包装袋,一边抬头,听到问题的那刻顿住了。
这是一个不知何时养成的坏习惯,在妈妈病逝后,自己就很难在餐桌上吃饭。
姜家的饭桌,顿顿都是正式、严肃的,大人可以为了工作争吵不休,而小孩子插嘴半句就会被严厉批评。“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
好像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是他的特权。
她搬出去后,自己也不经常做饭,甚至可以说从不开火,所以餐桌也逐渐成了摆设。
“不喜欢,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她没有直接的说明原因,话到嘴边就变得僵硬。
除了让陆绥担心,好像就没什么其他作用。
他察觉到了语气中的不对劲,就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人之间不能有隐瞒”这句话好像是个悖论。
一旦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能体会她的切身之痛。
痛苦的话会在将心比心之时咽进肚子里,成了哑巴。
姜既月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点差,连忙将鸡腿塞进他嘴里,找补道:“吃吧。”
陆绥冷不丁被塞了一个大鸡腿。
她找得电影是《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又是由于太血腥,才不得不找陆绥在身边的时候看。
整部片子的色调是明亮却阴森的,笼罩在虚幻的阳光之下,带着海岛咸腥味。
令人意外的是,在影片的高潮,那些暴力血腥的画面居然一点也不吓人。带着淡淡的灰色幽默,她用最简单的武器,最原始的手段,完成了最痛苦的复仇。
说来奇怪,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共同看完一部电影。
每次不是被别人打断,就是被欲望打乱。
姜既月想想还是觉得新奇,就拿起手机拍下了片尾,记录一下。
没想到这第一部 电影,不是爱情虐恋,也不是什么战争史诗,居然是复仇爽剧。
借着电影的由头问他:“如果你的亲人伤害了你,利用你,背叛你,或者说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怎么样?”
同样带着另一层意思。她想知道陆绥在她如今的语境下,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他细微地皱眉,慢慢回答:“我会伤心,但不会怎样。以爱人之名,掌控别人的人生是最愚蠢的做法。”

“你呢?”他反问姜既月。
“我原来应该会像女主一样,刀人不眨眼,势必要他们付出全部的代价。现在彻底改变了, 因为人的角度是有局限的,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审视别人的权利,你不知道什么她是否有苦衷。”她眨了眨眼。
眼睛痒痒得,像是进了什么东西。
“陆绥, 你帮我看一下, 我眼睛进东西了。”姜既月一边用手揉搓,一边靠近。
在那张脸靠近的瞬间, 他的呼吸凝滞了。
靠近放大的五官,让人无法继续的动作。
吹弹可破的脸上清晰可见活泼的小雀斑,这些存在弱化了她自带的冷感。
他的双手抚上脸颊, 轻柔细致地看着, 像是修复文物, 不敢有丝毫懈怠。
果然,跑进去一根睫毛。
轻轻一吹,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眨着。感觉他的气息比这眼眶里的睫毛还难缠。
冷冽的木质香。
陆绥的耳尖不受控制的发烫。
“好啦。”
在他的锲而不舍之下,睫毛总算被取出来了。
但是姜既月的眼睛依旧泪水不止。
她看见了那个胀红异常的耳朵, 没来得及擦眼泪也要调戏他:“哟, 怎么还害羞?”
“热得。”他故作姿态。
顺势将冰冷的手捏了上去,帮他降温。
一冷一热反倒是让他口渴了。
陆绥战术性转身,去餐厅喝水。
姜既月低头,良久嘴角扯过一抹笑, 并非得逞后的笑, 而是觉得他很可爱。
他全程没有过问,也没有好奇, 两个人都明白姜既月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她看到陆绥在整理衣服,立刻攥住他的衬衫下摆:“你今天能不能不回家。”
手还轻微的晃动着,很明显,她在撒娇。
不知是何缘故,他听母亲撒娇是不胜其烦甚至有些无语,听姜既月的撒娇却是不厌其烦、万分受用。
连忙解释:“我不走,只不过你家里有熨斗吗?”
姜既月睁大眼睛,暗自窃喜道:原来他不走啊,那自己就放心了。但又感到奇怪,原来自己可没那么脆弱,怎么交个男朋友后就变了?难道说是陆绥的原因?他天然的能让人放松警惕?
姜既月还在思索自己的转变,话没从脑子里过一遍就说出了口:“啊?要不你那平底锅熨?”
陆绥挑眉,拿起了那口被她称作平底锅的大圆锅:“?”
他不过是看不惯衣服上的褶皱,没必要给它上刑吧?
为了款待他,姜既月还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拼图,打发时间,结果他不要,说是不玩这种儿童的益智类游戏。
问他想不想吃冰激凌,他也不要。
姜既月家里别的没有,冰激凌倒是一堆。
“那你想要什么?”姜既月觉得他的心理年龄也不比人家儿童大几岁。
之前来家里都是陆绥照顾她,这次自己好心款待,反倒处处碰壁。
“这个。”陆绥从她积灰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封面发黄的书。
姜既月都不清楚自己家里还有个衣柜。
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看书,课外时间都被碎片化的手机短视频侵占,除了一些必修的书目,她倒是兢兢业业地看下来了。
刚开始有点鄙夷陆绥这种做法。
感觉他就是自己上学会讨厌的那种人,随时随地都要捧着一本书装样子。
了解他后才知道,这人的生活是真的很无聊!
姜既月问他:“除了这个你还喜欢什么?男朋友。”
她第一次喊他,男朋友。
但这么多年,自己不过只窥见他生活的一斑。
愈是喜欢才愈发好奇。
他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倒:“喜欢你。”
眼神单纯,没有半分虚伪的痕迹。
姜既月只不过是想问出他的爱好,没想到就这么被撩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让他钻了进去。
无独有偶,他拉起姜既月的手补充道:“女朋友。”
这三个字从他略低的嗓音过滤出时,居然带着难以言说的性感。
手上的那本书正是《说话的艺术》
他学习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实际上是他特别关注了如何和女朋友聊天这个专题。
姜既月瞥到书封,推了他一把,认真说道:“认真点。”
“钓鱼。”这是陆绥为数不多能算的上狂热的爱好了。甚至能和他曾经视作职业的油画相提并论。
既然如此,她就开始问男朋友致命题了:“那选钓鱼还是选我?”
这个问题堪比妈妈和女朋友同时掉水里救谁了?
陆绥胸有成竹:“都要。”
大手一把就将她揽在怀里,动作漫不经心,语调端得散漫,神态是得意占上风。
他不做选择,想要的自当拿下。
姜既月嘴角漾起弧度,她从来就不关心这种没有营养的选择,因为自己早在无数次被他如此坚定地选择过了。
从窗户向外看,不是绚烂的霓虹,反倒是斑驳的树枝和交错复杂的电线。
风景虽说和陆绥家的大落地窗截然不同,倒也别有风味。
她从衣柜里拿出姜且之曾经穿过的卫衣运动短裤。
他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睑微垂,仿佛在享受这份悠然自在的时光。
递给他还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将就穿吧”
姜且之比起陆绥来还是稍显稚嫩了,陆绥常年健身控制饮食,如此自律严格,自然是姜且之比不上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还一边细细地回味。
他把自己雕刻得精美,身躯被衣衫包裹得一丝不苟。
让姜既月或卑鄙的思想或下流的念头,同尖刀的目光一起切入他的西装外套。
故作毫不在意地转身,思绪回到了那个夜晚。
她能清楚的看到他左胸口处的纹身。
一个骷髅羊头。
善良纯净,邪恶诱惑。
在他的身上被彻底融合。
她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己上纲上线的纹身,他一直保留着。又不是怕洗了疼,不然两个纹身,他为何偏偏要留下一个呢?他是故意的,那个需要证明爱情被洗去了,只留下心脏前的这个。
他的爱从来都不需要证明。
留恋这份感情的也并不只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热了热。
她见惯了电影艺术作品中无数崇高的爱意,更看透了现实中虚伪丑陋的婚姻。
在此刻,猛然的意识到在现实中好像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那样致死而暴烈的爱着她。
如果他把纹身洗了没准自己会更好受一些,毕竟当初是自己毫不解释就甩了他,
因为无论是外在的表现,还是眼中的神魂。
好像他都更爱一点。
她紧紧咬住嘴唇,点点头,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每天都多爱他一点才行。
这不是为了比叫,而是心甘情愿。
这边的陆绥丝毫不知短短几秒,她内心的变化。只是觉得小鸡啄米的点头法,很是可爱。
去洗澡时唇角还带着笑。
姜既月在这时收到了无数个电话,来自她的父亲。
不用多想,这些电话都会是破口大骂的兴师问罪。
但这个事件,姜既月从来就没参与过,最多这能算是事件的起因和动机。
更不应该受着无妄之灾,但她还是接了。
“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反了天!不孝女!居然联合那个贱女人给我挖坑,我告诉你想要公司就等下辈子吧……”一无所有的他也只剩下气急败坏了。
姜既月听到这里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了,就像是在处理垃圾的传销电话。
这个男人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问题的缘由都归结到她身上。
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把公司交到他手里。
不仅是为了母亲。
更是为了惩罚他。
等陆绥从浴室里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白衬衫烟管裤,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上,姿态散漫,慢条斯理地摆了摆手。
“以后请叫我姜总。”

清新的水汽同甜橙香一起, 从浴室中冒出来。
姜既月挑眉,唇角微微上扬,不知怎的感觉自己的沐浴露被他用着,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
陆绥穿着她给姜且之买的灰色卫衣, 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头发略长, 像是好久没剪过的样子,姜既月觉得以他的脸绝对能驾驭市面上的大部分发型。
陆绥一边抬手擦干头发, 一边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好的,姜总。”
看她心情大好,自己也跟着开心。
他双手抱胸, 散漫地站在那儿, 笑着询问她:“那姜总需不需要保镖?”
下巴上扬点了点, 他在毛遂自荐。
“保姆也行。”
他的语调里带着久违的调侃。
姜既月听出了言外之意,先前是自己想包养他未成。
她用眼神上下扫视陆绥, 轻慢地语气,说道:“陆教授是在自荐枕席?”
对上了陆绥毫不避讳的眼神, 她率先扭头回绝:“今晚不行, 我要看资料。”
“你想多了。”陆绥哭笑,内心复杂。
姜既月看到他发梢垂落的水,在肩头晕开。
不可微察地皱了皱眉。
她利落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温柔地责备道:“你不吹头发的吗。”
话毕, 纤细的食指挠了挠他湿润的发尾。
默默叹了口气,从卫生间拿出了吹风机, 插上电。
陆绥一愣,他的头发比较短,干毛巾擦一下基本上就干了,洗完澡后不怎么有吹风的习惯。
实在不行可以像狗一样甩干。
他不太喜欢吹风机的聒噪。
看到姜既月微蹙的眉,担忧的神色,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自诩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但他此刻依旧敏感地悸动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一开一合的嘴上。
姜既月抱怨道:“你太高了,我这样一直抬手很酸的。”
姜既月原本就比陆绥矮一个头,现在还要举着吹风机,手就更累了。
嗡嗡声搅乱了陆绥的思绪,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堵上她的唇。
他一只手扯过电线,吹风声戛然而止,另一只手直接把姜既月带进自己怀里,揽住腰。
两个人对视不过三秒。
他吻得急切,像是一种极为汹涌的反馈。
她一头雾水,予舍予求。
像是一浪澎湃的潮水,却并不让人畏惧。
细密的让人挣脱不开,沉溺其中。
姜既月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便轻轻用牙咬了咬他的唇。
他反应过来了,双手抓住了纤薄的肩膀,两人分开,这是他对抗致命引力,保持理性唯一的方法。
她的脸颊逐渐染上害羞的红,心猿意马地继续举起吹风机,尴尬一笑:“还没干呢。”
陆绥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享受她的“超高手艺。”
一只手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站着吹,看不见。”
他一脸理所当然。
好像姜既月坐在他怀里就看得更清楚似的。
实际上是他的目光没办法离开她。
姜既月任由他狡辩,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发顶,想吹出个好看的发型。
热风吹得他耳尖发烫,被冰凉的指甲划过时,没感觉痛,反倒是爽。
她毫无章法,毫不温柔。
但陆绥却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幸福。
“好啦。”
姜既月笑着拍了拍陆绥的肩。
意外对上了他无辜委屈的双眼:“真的不继续吗?”
他想继续回味刚才那个吻。
“不行,明天要去公司呢。”她义正严辞不为美色所动。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崔姨发的任命书以及公司资料。
她得赶紧尽可能多得了解公司的情况。
陆绥只好善解人意地放手。
姜既月马不停蹄地看了起来,空荡的客厅只剩下她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陆绥颇具存在感的呼吸声。
等她看完已经到早上六点,躺下睡了两个小时就起床了。
资料她两个小时就看完了,剩下的时间她全在不切实际地构想。
姜既月本科学得是设计,参加过从产品策划到项目落地的整个过程,虽然在学校里接受过综合教育,但也不免为管理一整个公司而感到压力山大。
她像是被天降巨大喜饼砸到的一只小鸟,只能怀着紧张忐忑却依旧自信的态度面对。
在衣柜里翻了一件又一件,一根眼线怎么也画不好。
陆绥起床后便看到了坐在地毯上对着镜子喋喋不休的她。
姜既月的精神可以说是亢奋了,完全看不出她几乎一晚没睡。
微微颤抖的手,将她的紧张暴露无疑。
他伸手摸了摸发顶,无言地安抚着。
陆绥无论何时都无条件地支持她,肯定她。
出门前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我穿哪件更有霸总气质?是这件McQueen的黑色呢?还是valentino的白色呢?”
又是一道送命题。
陆绥用手指了指那件白色。
姜既月面色不佳,他又指了黑色,补充了一句:“都很好看。”
这种难题显然没包含在那本《说话的艺术》里。
她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很满意。
他只好反问:“那你觉得我穿什么比较好?”
一方面转移她的焦虑,另一方面想迎合她的喜好。
听到这个问题,姜既月的神色一顿,认真地思考起来。
之前确实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居然有点期待。
她吞咽了口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认真说道:“真空西装?!”
两个人均是一惊。
他没想到姜既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便是夜有所梦的话题。
吓得他将双手缩进袖子里。
有关陆绥衣柜的想象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崔艳琳亲自来接姜既月,她的车就停在楼下。
“我上班去了,你好好待在家里。”姜既月语气像是哄小孩,临走前还将他的呆毛给按下去。
陆绥一脸不舍:“我来接你下班。”
“嗯。”姜既月一只手扶在他的肩上,穿上了十厘米的细高跟。
他今天没课,打算去画室画画。
身着黑衣的司机将车门打开,崔艳琳正坐在宾利的后排。
她今天也是一身干练的工作装,耳机里还在通话,看到姜既月来,点头微笑。
语气严肃,气场强大,雷厉风行。
姜既月手足无措像她的小助理。
“崔姨,真要把公司交给我?”她打起了退堂鼓,“我在高层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们分分钟能把我捏死。”
崔艳琳橫了她一眼,拍拍手,安抚道:“有我在谁敢欺负你?给我拿出自信来,现在你是老大。”
“更何况,我信你,你的专业审美和新颖的策划会给公司注入新的活力。”崔艳琳强调了让她进入公司最主要的目的。
她清楚地知道公司主导者必须是个拥有创新头脑和极强抗压力的年轻人。
即便除去这些关系,姜既月也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高跟鞋踩上那块大理石砖的那刻。
在她的场域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气息。
周围的所有人都纷纷鞠躬。
她听到了整齐的训练有素的一声“小姜总”。
下巴微微地低了一下。
整个大厅里只留下一串高跟鞋的轨迹。
她走到前台,摘掉墨镜。
那个之前拦下她的女孩满脸错愕,随后迅速低头疯狂道歉:“对不起,小姜总,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
连连点头鞠躬。
姜既月看小说时素来不喜欢这种让人下跪道歉的打脸情节,觉得很虚浮。
她扶住了那个女孩子的手,温柔地开口道:“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
那个女孩听完更是震惊,原本以为小姜总会找自己麻烦,没想到居然还夸奖。
姜既月没有像之前一般,笑得灿烂,反而是故作深沉,解释道:“当时公司情况危急,你那种行为算得上尽职尽责。”
她从来没想找人麻烦,更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当众下不来台。
“姜总向来公私分明。”崔艳琳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原委,放高声量,一面提点在场的所有人。
那个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眼中满是崇拜:“谢谢姜总崔董。”
这个消息也在同时传遍了钉钉群。
【江越秘辛,外传者死刑群聊】
【没想到新来的ceo这么好说话。】
【看过了,人超美。】
【据说是公司创始人的女儿。】
【害,又是富二代继承家产,果然人的分水岭是羊水啊。】
此时电梯里的姜既月还不知道公司里的人是如何吐槽她的,只是莫名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些正看向她的视线。
她和崔姨强大的气场将整间电梯的气温压至冰点。
事实是她一直在用手掐自己的大腿,以免下一秒露馅。
内心疯狂加戏:总裁好难当啊?谁来救救我?
等出了电梯,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十一层是她的总裁办和巨大的会议室。
她看四下无人瞬间放松下来。
肩膀塌下的瞬间就被崔姨拍了拍。
“姜总您好,我是您的专属助理,您可以叫我小林。”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从工位上站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立刻挺直腰板,微微点头回答:“好的,小林。”
自认为非常霸总,殊不知刚刚那一幕全被小林看见了。
姜既月一整天就跟着小林熟悉公司,看着不像是老总,反倒像是个新来的实习生。
但她表面上拿腔拿调,很能唬得住人。
没有看见姜汝城和董事会那群老家伙还算是省心。
“董事会周一召开,你准备一下。”崔艳琳敲了敲门,眉头紧皱。
“该来的总会来的。”
姜既月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淡然。
六点一到准时下班。
陆绥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玻璃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辆黑色迈巴赫。
赫然在眼前。

豪车出现在CBD大厦底下并不奇怪。
点开手机给陆绥打去电话,对面秒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站在公司楼下,怎么没看到你?”
他向来守时, 应该不会放姜既月的鸽子。
这时那辆全黑的迈巴赫传出了沉稳而厚重的声音。
他从车里走下来,单手扶在车窗上,慢条斯理地从后背拿出藏好的鲜花。
一大捧玫瑰,用较硬材质的黑色纸包裹, 鲜艳夺目却不艳俗, 姜既月从来没见过陆绥会和如此抢眼的颜色待在一起,很浮夸。
他在挑选玫瑰就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应该是特意回家了一趟, 衣服也换上了崭新笔挺的西装。
她脸上依旧保持震惊,怀里猛得被塞下了这束比脸还大的玫瑰花。
“入职礼物。”他漫不经心靠近她的脸,手上是一张卡。
姜既月没做过多的思考, 接过卡, 关上了门。
后视镜反射出她那张被血色玫瑰晕染的粉红小脸。
在他行驶出去一段路后她才喘了口气, 问道:“这车你租的?”
她以为会是陆绥特意租车给自己充排面。
他目视前方,勾了勾唇, 回答得直接爽利:“这我买的。”
“什么!?”姜既月抱着玫瑰花的手都有些缩紧,“不是你们教授工资这么高的吗?这车我都开不起。”
她依旧不想相信, 之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要包养面前的这个人。
“知道恒达集团吗?”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 看了眼正在百度百科的姜既月。
她飞速浏览百度百科上的信息,恒达集团是以新型电子材料研发公司起家,随后迅速扩张,在化工领域高分子生物领域都有惊人的成绩。
而公司的现任董事就是陆衡。
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了。
姜既月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信息。
一直以来都以为陆绥家里很穷, 一上大学就开始各种兼职, 所以在两个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姜既月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 约会地点都在食堂、图书馆、咖啡店这种很寻常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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