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女配认错男主后by柠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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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男人攻势霸道,该放缓的时候也并没有横冲直撞,平日里那么稳得住,这自制力绝不是盖的。
林乔没感觉到太多疼痛,就是早上起第一下的时候,差点没起来。
她趴在床边数了下垃圾桶里丢着的东西,用的不算多,只有三个,可怎么搞的跟用了七个似的?
这要不是家里还有水管要安,她都怀疑男人今天不回老宅,是还有什么别的图谋。
好在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面就好多了,家里今天还有事,林乔也不可能赖床,很快就收拾好出去帮忙。
干活是不用她的,林乔只给切了西瓜,煮了绿豆水,还买了一排奶油雪糕。
家里有冰箱,这些都是放在冰箱里凉过了才拿出来的。中午饭也没用她做,隔壁梁旅长爱人主动揽了过去。
下午两家的水管就安好了,水池子也用水泥砌好,只等干个几天就能使用。梁旅长在院子里安排吃饭,林乔和季铎都被邀请过去了,季铎还喝了一点酒,回来又拉着林乔用了两个。
上辈子加这辈子,林乔就没吃这么好过,好到有些撑。
结果早上起来,就看到季铎对着仅剩那几个小雨伞皱眉。
林乔这才想起来这东西好像还没有卖的,只能去计生部门领,“怎么?这个月不够用了?”
一个月十个,不能算多,但也不是特别少,认真说来还挺符合养生之道,符合可持续发展。
她刚想说不行就等下个月,男人就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是一年的。”
林乔噎住。
“还是人家看我结婚晚,多给了几个。”
当时他也觉得有点少,但他向来不是重欲的人,就没说什么……
周一林乔一进办公室,就发现高组长桌上多了几本化学书。
都不等林乔问,高组长自己就先说了,“我再不抓紧学点新东西,一班跟二班就要垫底了。”
“那倒不至于,你那两个班成绩还是挺好的。”林乔笑着拉开椅子坐下。
“怎么不至于,前天老齐还跟我说,下半年准备多招几个年轻大学生,最好物理也跟着学学。”
比起化学实验,物理对器材的要求更高,想要学生们都能参与进来,还真有点难。
不过齐副校长这话也不只是说说,新鲜血液给学校带来的变化有多大,看林乔就知道了。一个班进步2.1分,一个班进步4.3分,这才半个月时间,放以前想都不敢想。
“等你们这帮年轻人长起来,我们这帮老家伙就该退休喽。”
高组长也还没到四十,就发出了如上感慨,“一会儿该上课了,我得去问问小礼堂批下来了没有。”
林乔领着两个班做实验的时候是周六下午,他再想申请,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林乔这边一讲完,其他班就知道是怎么做的了,他也只是想让学生们动手试试而已。
刚站起身,外面曲书记来了,进门就道:“小高你那个小礼堂没批下来,老曾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没批下来?”
别说高组长,林乔都有些意外,毕竟她上周一申请学校就给批了。
高组长更是皱起了眉,“什么原因没批下来?”
老曲这人有些粗枝大叶,还真被问住了,“刚老曾没说,要不我再去帮你问问?”
“算了,我自己去问吧。”
高组长说着就要往外走,老曲却又望向了林乔,“还有件事,曾校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又是驳回高组长的申请,又是找林乔,高组长和林乔对视了一眼。
“还是我先去吧。”林乔说,毕竟曾校长先找的她,两个人总不好一起过去。
高组长没有意见,转身又坐了回去。
林乔来学校有一个月了,打交道的一直是齐副校长,还没见过学校这位曾校长。
不过对方的事情她倒是听说了一些,曾校长是这两年才回来的,之前被打倒下放去养猪了,校长的位置也被人夺了权。
这种情况在当年还挺多见的,尤其是学校,只是这两年拨乱反正,夺权那些人又被压下去了,这些老知识分子也都回到了岗位上。
养了十年猪,再回到学校,曾校长显然并不太适应。加上他年纪的确大了,十年下放生活也给身体带来了不少负担,所以学校事务大多都交给了齐副校长管理,自己只做一些重要决策。
见到曾校长人,林乔发现对方也的确是尽显老态。
不同于齐副校长,曾校长手指粗大,一看就是长期干重活的,五十来岁的年纪也看着得有六十多。
更关键的是他的眼神,一片沉寂,里面已经没有了蓬勃向上,没有了对教育事业的热忱。
林乔一见,心里便先沉了几分,果然曾校长让她坐下后,开口便是:“我听有同志反映,你不仅借用了小礼堂,还几次三番占用学校资源,带着学生们做一些对教学没有用处的实验。”
几次三番……占用学校资源……对学习没有用处……
要说这个反映的人对她没恶意,打死林乔她都不信。
不过她也没急着插话,等对方说完了,才一抬头,“我以为那十年已经过去了。”
这话转得突然,还正正戳在曾校长伤处上,曾校长一愣。
而林乔要的就是这一戳,把自己和对方同样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我以为那个人人脑后长着双眼睛,说句话都怕犯错误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国家都改革开放了,还有人搞这种诬陷告密的勾当。”
年轻姑娘目光锋利,就那么直视过来,像是在疑惑,也像是在愤怒。
曾校长质问的话顿了顿,不觉想起当初那个有口难辩的自己。
林乔也并没有咄咄逼人,见对方一时无言,很快又敛了神色,“当然我说这是诬陷也不是没有原因,您应该知道我是焦老师受伤后,临时帮他代课的。”
曾校长点点头,这个他的确知道,不然也不会觉得她这是小孩子胡闹,并不妥当。
“那您知道我带那两个班这次的化学成绩吗?”
这话又让曾校长一愣,因为这次只是月末测验,不是什么大考,他又不教课,还真不是十分清楚。
“您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林乔没有要谦虚的意思,现在也不是谦虚的时候,“就因为我那些对学习没有用处的小实验,高一三班这次的平均分跟上一名拉近了2.1分,四班拉近了4.3分。”
这曾校长还真是没想到,就算老焦还在,也很难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分。
“所以我才说对方是诬陷。”林乔为自己喊起了冤,“明明我是想激励学生们努力学习,才想出的这些实验。”
其实她只是个代课老师,无功无过即可,哪怕两个班的成绩下滑了一点,也没有人会说她,尤其是四班。毕竟她是中途才接手的,年龄又在那,能不让两个班彻底垮下来就不错了。
但她没有,也因为她没有,高组长和齐副校长对她一直都颇为欣赏。
如果曾校长再年轻个二十岁,或者没经历过那十年,他也会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可……
他抬手向下压了压,“你不要激动,我找你来也只是了解下情况,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
林乔并没有激动,只是在尽可能争取主动权,然而这次对方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又道:“不过这个小礼堂呢,你的确申请了,教学用的粉笔也被你拿去做了那什么粉笔炸弹,应该没错吧?”
这林乔无法否认。
曾校长就叹了口气,“年轻人想多让学生们学点东西是好事,但你也要考虑到其他方面的情况。别的不说,光是经费,用了那么多粉笔和试剂就很容易被拿来做文章,何况我听说你这个实验还不怎么安全。”
他是那时候过来的,一点小事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变成错误,自然希望年轻人做事都能谨慎一些。
“这个事既然有人反映到我这里来,证明同志们已经有意见了,你以后还是注意点。”
意思是还是不建议她带着学生做实验,林乔正要再说什么,外面脚步声有点乱,像是出了什么事。
曾校长出去看了看,是初中部的几个学生,正在往医务室那边跑。
“不是说挺简单的吗?高一那么多学生做了都没事,怎么咱们郑老师一做,培养皿就炸了?”
“你小点儿声,小心被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她这一做就把自己划伤了,还赶不上个学生,我还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几个学生显然是去拿医药箱的,但这个郑老师也太菜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林乔当时心里就是一沉,果然曾校长看了她一眼,“我就说这个实验很危险,你要是有把握,能确保不会出事,你就自己做。至于学生们,让他们看看就得了,你也没上过实验课,不是一样学得挺好?”
她哪是没上过实验课?她就是因为这些实验爱上的化学。
林乔很想反驳,但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再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点点头,回了办公室。
高组长一见她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出什么事了?”
“抱歉,你那两个班的实验恐怕不能做了。”林乔把事情和他说了说,“不知是谁盯上了我,连累你们班了。”
高组长一听眉就皱了起来,“这谁这么缺德,一点见不得别人好?”
见林乔坐在那里没说话,比平时更加沉静,又安慰道:“没事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林乔当然不会为这个就陷入自责,她只是有点生气。
大家都是当老师的,就应该都盼着学生好才对。如果有竞争,那就光明正大地争,玩这些算什么意思?
而且除了高组长,哪个又跟她有直接竞争?高组长都没说什么,对方凭什么?
这件事一出,高一一班跟高一二班果然很失望,虽然高组长在课堂上演示了实验过程,可那和亲手做怎么能比?
很快三四两个班也知道了,林乔一进四班教室,就见下面蓬勃生长的小白菜们全打了蔫。她动作一顿,把晾好的粉笔放到讲桌上,“怎么?自己的实验成果不想要了,我可就帮你们摔着玩儿了。”
“谁说不想要了?”下面立即有了反应,只是精神头都不太高。
“那我念一下名字,一组一组上来拿。这个必须当场摔完,不能留到课后。”
“哦。”同学们还是兴致不高,军子跟林乔熟一点,干脆直接问:“林老师,以后真不让学生动手做实验了吗?”
以前他们也不能动手做,但那时候从来没做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跟着林乔做过两次,知道做实验原来是这么有意思的事,再让他们像以前一样没滋没味地上课,他们总有些不甘心。
林乔一抬眸,就对上一双双满含失望又隐隐透出期待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些酸。
她穿越那会儿信息大爆炸,小孩子从小就接触过各种趣味小实验,等上中学的时候,已经对这些没了好奇心。眼前这些孩子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处于一种知识匮乏的状态,能往他们干涸的海绵里注入一滴水,都足够他们开心。
林乔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谁说你们以后不能做实验了?”
军子下意识看了齐怀文一眼,“不是说校长找到您,不让您带着我们做吗?”
齐怀文没说话,一双桃花眼也望了过来,看来就是这小子听到了风声,帮大家打听的消息。
“学校那是怕你们有危险。”林乔并没有把大人那些龌龊事说给孩子听,“再说学校不能做,还可以回家做,咱们家里也是可以做很多小实验的。实在不行,老师自掏腰包,也让你们把实验做了。”
看着那一双双如灯火般被点亮的眼睛,她一挑眉,“这点事老师还是能办到的,但你们也得把成绩给我拿出来。”
课上完,林乔就去找了齐副校长,“咱们学校的经费真不够让学生们动手做实验吗?”
她看学校的教学楼都是新建的,桌椅也不算旧,和原身所读的乡镇中学相比,并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齐副校长也没瞒她,“偶尔做点小实验没什么问题,但要建实验室,不够,这个还得国家拨款。”
见林乔没说话,他声音温和,“比起几年前,现在已经好多了,别着急,一步一步来。”
能熬过那十年的老师都是有耐心的,对于齐副校长来说,学生能踏踏实实听讲,老师能安安生生上课,就比什么都强,“你放心,国家需要人才,一定会重视对学生的培养,加大对教育的投资。”
林乔点头,晚上回到家,一吃完饭就去了楼上写材料。
对方可以反映,她难道就不能反映了?
她要给教育部写信,阐明动手实践对学习知识的促进和重要性,要求中学开设实验室。
她甚至都不用费什么力,从自身出发,从她那些学生出发,就能入情入理,写上一大篇。
一口气写到脖子都酸了,林乔才后知后觉,她这是跟那些学生共情了。
穿过来这么久,她虽然一直表现如常,心底却始终记得这里是一本书,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共情。
是啊……
这里每一个人都如此鲜活,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欲求,哪怕是远离书中剧情的人,怎么就只是一本书了?
愣神间,有只大手落在她后颈,接替她捏了捏。
男人没说话,力道也不重,林乔还是瞬间回神,转头问:“给教育部写信,要邮去哪里?”
季铎早就发现林乔今天不对,眉眼还是那副明艳的眉眼,人却时不时出神,明显心里有事。她吃完饭就上来写东西,他也就没打扰,见她停下来揉脖子,才伸手帮着捏了下。
比起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林乔现在更想要的显然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季铎言简意赅,“你给我,我帮你邮。”
这就是林乔觉得他可靠的地方,他很少询问那些细枝末节,给出的永远是最直观的方案。
“那你等我再润色一下。”林乔放了心,感觉他掌心有些烫,捏这两下还不如不捏,把他的大手拽下来,“你能到这个位置,没写过材料也见过吧?一会儿帮我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
要论又红又专,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哪赶得上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军人?
季铎就没走,顺势把手搭在她椅背上,就着她翻看的动作大致扫了眼内容。
男女间突没突破最后那一层关系,肢体间其实是可以看出来的。至少要是别人做这个动作,林乔会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搞暧昧撩她,季铎做,她却觉得只是寻常,还把自己拿不准的几处指给男人看。
林乔实在不是很擅长这个时代的材料,季铎说了两处,干脆把椅子拉过来,坐在旁边帮她写。
都说字如其人,男人落笔大气,比起端正严谨,反而于钩转间露出几分峥嵘,倒和他冷肃的外表不太相符。
不过和他外表不符的林乔这两天见多了,很快就略过对方的字迹,注意起对方所写的内容。
林乔是从自身入手,以情动人,字里行间很能引起阅读者的共鸣。季铎却是从宏观入手,几句话就把思想高度提上去了,然而他写到一半,还是停了笔,“还是用你原来那份吧。”
林乔一愣,男人已经将笔帽合上,“对于上位者来说,质朴的情感比思想高度更能打动人。”
林乔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仔细一想,好像又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就不改了。”林乔把信重新誊抄一遍,就要装进信封,季铎又道:“再抄一份,寄领导人信箱。”
如今这位领导人很重视培养人才,高考恢复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写给教育部,说不定还真没有写给他有用。
林乔很快又誊抄了一份,一起交给男人,揉揉有些不适的手腕,又有些好奇,“你不问问我出了什么事吗?”
“能猜出一些。”季铎收好信,把其他那些写了内容的纸也撕掉了。
这个习惯非常地谨慎,一般都是从事保密工作的人才会养成的。
说起来这男人话也少,别人喝了酒话都会变多,只有他更加寡言,始终保留着一份谨慎的克制。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养成了这些习惯,林乔没多问,简单说了下学校发生的事。
“你们校长这是被批怕了。”男人难得评价了一句,“有些事,只有经历的人才明白。”
这倒也是,林乔不是曾校长,不知道他在农场喂猪时,一遍又一遍被问认没认识到错误时,是怎样的心情。十年看不到尽头的时光,有人一身孤勇,归来仍是满腔热情,也要允许有人懦弱。
第二天早上,季铎带着林乔那两封信去了军营。
人还没到办公室,老远就看到个人影靠在门边,,帽子无聊地套在食指上转着,不是季泽又是哪个。
季铎早都习惯了他的散漫,也懒得说他,“有事?”
“小叔你来了啊?”季泽赶忙抓住帽子,立正敬了个军礼,“季团长好!”
见他不直说自己的目的,季铎干脆开门进去,拿起话筒先打了个电话,“问一下教育部和领导人公开信箱的地址……对,有两封信要寄……不用搞特殊……好,我记一下……”
季铎刷刷记下两串地址,说话时,那两封信就在办公桌上放着。
季泽好奇地看了两眼,等他放下话筒,问了句:“这两封信是谁写的?不像你的字。”
“你小婶写的。”季铎利落填好地址,从抽屉找出两张邮票贴上。
一听是林乔,季泽脸上立即露出些不自在,“那她还挺厉害的哈,字也写的不错。”
季铎听出来了,停下动作看他,“她并不是什么无知的乡下丫头,高中毕业,目前在子弟学校当化学老师。她有权利也有资格,就她所看到的问题向上面提出建议。”
这话让季泽愈发不自在,他的确不了解林乔,以前是不愿意,现在是有些逃避。
该说的上次都已经说过了,季铎也不想每次见面都说教侄子,又问了一遍他来的目的。
这回季泽没再废话,“再过两周不是奶奶六十大寿吗?我想问问你准备送什么,别跟你送重了。”
“你奶奶不是不让送东西?”季铎抬眸看了眼侄子。
季家向来低调,徐俪也不是个喜欢铺张的,家里无论老爷子还是她过生日,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
季泽也知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是买的,你要是不送,我就随便送了啊。”
说着也不等季铎问更多,从他办公室的椅子上站起身,“小叔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季铎蹙蹙眉,没再说什么,“出去把门带上。”
不过侄子这一来也提醒了他,中午回到家,他和林乔说了说这事,“下下周周五你早点下班,咱妈生日。”
“咱妈下下周生日?”林乔完全不知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咱妈说不过,咱们回去吃个饭就行。”
“咱妈说不过,你就真不给她过?”林乔觉得这都是什么直男发言,“你多送点东西,咱妈还能生气啊?”
季老爷子就是个不会给人送东西的,也从来没人告诉季铎应该送东西,他眉心微锁,干脆坐下来和林乔商量这事,“你说送什么?”
看来他是真不懂,而不是不想送,林乔去冰箱拿了根雪糕,刚要撕包装,就被男人看了眼,“大夫让你少吃凉的。”
大概是发号施令惯了,他开口往往多是交代事情的口吻。
林乔最近被他管多了,一顿,还是又把雪糕放了回去,“送什么你自己想,反正我有送的。”
再有十天她做的手工皂就该好了,晚上把液体肥皂做出来,徐俪过生日的时候也能用了。到了徐俪生日那天,林乔下午提前两节课就请了假,回到老宅的时候季钧一家子已经在了,只除了季泽,徐俪还穿了件挺喜庆的红色半袖衫。
东西应该是叶敏淑买的,叶敏淑一个劲儿在旁边夸好看,只是显然没有了上次季钧升职时的意气风发,看着不是很精神。
季钧坐在一边跟老爷子说话,倒是神色温和满脸含笑。
见林乔和季铎回来,徐俪立马笑起来,“小妍寄了个邮包给你们,我放你们房间了,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
徐俪不提,林乔都忘了季妍说要邮给她的好东西。
林乔“嗯”了声,送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妈寿辰快乐,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东西,您用用看,比买的好用。”
用蜡纸包好的手工皂,一排六个,还有一大瓶液体肥皂。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徐俪很惊喜,也觉得新鲜,看到液体肥皂又有些疑惑,“这个是什么?”
“液体肥皂啊。”林乔道。
见徐俪还是有些不明所以,连叶敏淑眼里也露出疑惑,她突然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不会还没有液体肥皂吧?
八零年的时候竟然没有液体肥皂,这林乔还真没有想到。
之前她做的时候,季铎也没和她说过,她不由看向男人。
季铎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清不清楚这事。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林乔就没多问。
倒是叶敏淑率先回了神,笑道:“液体肥皂,就是肥皂水吧?”态度并不以为然。
液体肥皂当然不是肥皂水,首先配方就和固体肥皂不一样,要想做出林乔这种粘稠的,甚至比做固体肥皂更难。但她非要这么说,林乔也懒得多做解释,毕竟解释了她也未必愿意听。
林乔只和徐俪讲了下用法,“这个主要是洗手洗头用的,您找个东西盛出来一点,加水就能化开,起沫很快。”
说到底所有洗涤剂都是碱水和油脂混合皂化后的产物,只是配比不同而已。
液体肥皂虽然叫肥皂,但其实很少做为肥皂使用,它是洗发水、洗手液和洗洁精这些的前身。是先有了液体肥皂,后来又经过调整和改良,才有了其他不同用处的洗涤产品。
林乔手头材料有限,弄不了其他配方,自然只能做最基础的液体肥皂。
不过这已经很让徐俪惊喜了,“还是我们乔乔厉害,什么都懂,这教化学的就是不一样。”
立即拆了一块手工皂放到脸盆架上,又把剩下的和液体肥皂一起收起来,“等我找个小点儿的瓶子分出来。”
那样子,显然比刚刚收到叶敏淑送的新衣服开心多了。
等发现季铎也给她送了东西,那开心就更是掩也掩不住了,虽然季铎给她买的是副老花镜,一看就没新意。
“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早知道就早点让你结婚。”
想想又觉得不太对,“算了,让你早结婚,你也不愿意结。”
还是不对,“早了乔乔还没成年呢。”
不仅没成年,林乔之前还是季泽的娃娃亲对象,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总之徐俪非常高兴就是了。
刚想到季泽,季泽就回来了,进门就喊:“奶奶生日快乐啊,看我给您准备了什么?”
“不是说让你们别买东西吗?”这话徐俪今天已经说了不知第几遍了。
季泽只是笑,“没买,一分钱都没花,不信您看看。”展开手里的本子,竟然是一张张剪报。
开头第一张就是徐俪年轻时的照片,也不算太年轻吧,看着应该是四十来岁的样子,梳着很利落的齐肩发,笑容灿烂目光明亮。看背景,应该是在学校里拍的。
后面还有几张,都是从不同的报纸上面剪下来的,有关徐俪的报到,有的有照片,有的没有照片。
最后是一张各种奖状的合影,应该是季泽自己拍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这些。
徐俪不觉伸手摸了摸,眼神怀念,季泽就把东西郑重交到她手上,“这是我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也算是奶奶风雨六十年,留下的一点纪念。奶奶您明鉴,我可一分钱都没花。”
可这么多年前的老报纸,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吗?
有些他当时才几岁,要一张张搜罗起来,做成这份简报,要花的心思完全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论送礼物送到心坎上,论讨人欢心,十个季铎恐怕也赶不上他这个大侄子。徐俪显见地十分感动,眼里都有泪花了。
林乔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却发现他眼神有点深,望向的竟然是季老爷子的方向。倒是季老爷子没注意这边,看着孙子还露出了点欣慰。
这和季老爷子有关系吗?
林乔念头刚冒出来,那边叶敏淑已经笑道:“我说这小子整天忙什么,连家都不回,原来是给您弄这个。这谁带大的就是跟谁亲,我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叫妈妈,还是跟着老二管您叫的。”
小孩子哪分得清谁是妈妈谁是奶奶,季铎天天叫,季泽又正是学话的时候,就跟着学会了。
她这么说,显然是想帮儿子表表功,显显亲近。但话里那一点酸意,估计她自己都没察觉。
林乔立即想起上次饭桌上那事,也不知道对方这么汲汲营营,她儿子知道不。
但叶敏淑今天显然很老实,只说了几句,就看一眼季钧,不敢再提了。
自从她在外面传了季铎和林乔的谣言,季钧一怒之下半个月没回家,就好像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只要她有什么不对,他就去住单位,要么主动跟上面申请出差,一出门好几天不回来。
这次他又大半个月没回家,这是还好有刚刚升职做幌子,可以说他是想积极表现,再拖就真不好解释了。
叶敏淑还想借着徐俪过生日好好哄哄丈夫,自然不敢往枪口上撞。徐俪倒是真高兴,也不管她说什么,搂了孙子,“奶奶很喜欢,下次别这么折腾了,奶奶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
“下次等您过百岁,我再折腾。”季泽嘴巴还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