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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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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浪费,资源,让我,好好, 和孩子,告个别。”
医护全部撤出去, 把空间留给他们。
秋东半蹲在病床前,轻轻捧起母亲枯瘦的, 满是伤口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
“母亲。”
或许真有回光返照, 这一刻老太太身上的痛苦好似都离她远去,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梦里沉重的无论如何都抬不起的手, 此刻正轻轻擦去幺儿眼下的泪水。
她的面色也不似前些日子隔着玻璃看见的灰败,奇迹般有了一丝正常人的光彩。
几人心里一痛,老太太却慈和的笑了,她的视线从四人身上扫过,先停留在老二身上。
老二手足无措,他想上前抱抱母亲,可此刻的母亲躺在那里,枯瘦如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肤,他生怕轻轻一个动作,便会加剧母亲的痛苦。
老二蹲在四弟身边,小心翼翼从四弟掌心捧过母亲的手,语带抱怨:
“母亲,您托人送我的莱卡相机很好用,可惜在为我挡过一次子弹后便彻底罢工了,儿找了很多师傅都无法修复,您,您再送儿一台好不好?”
老太太说话很吃力,摸摸儿子早已中年发福的脸:
“你,都不做,记者啦,要相机,何用?倒是晨阳,学新闻,很好。待孩子要,多耐心,勿要总争执,你脾气急,莫气着,自己。”
老二鼻尖酸的厉害,连眨几下眼睛,才点头:
“儿不是个好父亲,当年您和父亲待儿多番教导,耐心细致,儿却做不到如您那般教导自己的孩子。您不嫌麻烦的话,将来赋闲在家,还能帮晨阳带带孩子,好不好?”
老太太笑着摇头: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勿要生执念。别怨杜家,那个年月,谁都,不容易。”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太太心疼孩子:
“怨人,易伤己”。
老二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却又赶在眼泪落到母亲手心前,猛的转头,用衣袖狠狠擦了,哽咽道:
“是,儿听您的,不怨了,不怨了。”
秋东看的难受,不知是哪里的讲究,亲人泪水沾染在即将逝去之人身上,会让人走的不安心。
老二原本姓杜,当年他父母牺牲后,杜家怕沾染麻烦,举家迁往海外,唯独抛下还是个懵懂孩童的老二。他们都以为老二早就放心了,唯独老太太知晓,老二心里一直有怨。
老太太视线又落到老三身上。
于是老太太的手又从二儿子手里,被轻轻地捧到三儿手心。
老太太仔细打量儿子半晌,很是意外的来了一句:
“若你父亲,还活着,约莫比你,还英俊些。”
老三哭笑不得:
“合着您以前总夸我生的最像父亲,什么芝兰玉树,雅人深致,都是哄我玩儿呢?”
老太太也乐了:
“我儿,虽品貌不及,你父,然自信,却更胜一筹。”
得,这也不似夸人的话。
老太太枯瘦的手轻轻抚摸过孩子的眉眼,语带骄傲道:
“生儿如此,我马兰娇,无憾!”
老三紧紧抿着嘴,忍下胸中横冲直撞的疼痛,好半晌才道:
“有母如您,儿亦骄傲!”
于是老太太的视线落在站着的年轻男子身上:
“书衡,来!”
书衡顶替了三叔的位置,蹲在地上仰起头,笑着对老人家道:
“奶奶,我前些日子改名儿了,如今叫丹阳,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的丹。”*
老太太何等聪慧,只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怜惜的摸摸孩子脑袋:
“做我马家,孩子,好!刘军此人,志大才疏,枉为人父,不要,也罢!”
有奶奶这句话,比丹阳手里握着新户口本儿还让他心里感到踏实。
要知道爷爷膝下四个孩子,甭管亲生的非亲生的,反正全都跟奶奶姓马,这个家里奶奶说了算。
谁去管当年其实是因着爷爷干的是“杀头的勾当”,为了保全孩子们,才叫孩子全都跟着奶奶姓,反正结果就是叔叔们全都姓马。
得了奶奶认可,他丹阳从此也是马家人了。
老太太目光最后落到一直蹲在她身边不吭声的幺儿身上:
“我幺儿,至纯至善,命途多舛,少时,家人离散,青年,妻子早亡。然,一路行来,不失本心,尤为难得。母亲是,心疼你呀,傻孩子。日后,当先顾己身,再谋其他。”
“母亲!”
“母亲且拜托,你,最后一件事。”
“您说,您说。”
“替母亲,好好瞧瞧,新世界,新变化,新格局。”
“好,儿一定仔细瞧。”
“得儿如此,当贺!”
秋东再说不出别的话,只嘴里喃喃唤着母亲。
老太太却语气很轻松的问他:
“做马兰娇与何青松的儿子,你高兴否?”
秋东回她:
“是儿三生有幸。”
如此,老太太便放心了,视线再次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含笑叮嘱:
“我走后,一切从简,尸首火化,不给,组织添麻烦,与你父合葬。”
她好似瞧见意气风发的丈夫,志趣相投的伙伴,温婉慈祥的母亲,那些她所熟悉的,所想念的人,站在一起,朝她伸出双手,笑的肆意畅快。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秋东以为自己听错了,定神细听,竟听见母亲正曲不成调的哼了这么一句。
张张嘴,熟悉的旋律从他嘴里出来,身后二哥三哥和丹阳带着哽咽的声音加入其中: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老太太抬到半空的手重重落下。
“母亲!”
“母亲!”
“母亲!”
“奶奶!”
老人家在阳光明媚的秋日早晨,在她的儿孙陪伴下,含笑离开人世。
林局提过由他们单位工委出人成立治丧委员会,被马家婉拒了。一旦由单位出面办理丧事,场面势必不会小。
可依照马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老太太提前叮嘱过一切从简,丧事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太简单。
单是老二在电视台的同事,老二媳妇娘家亲戚,老三军中战友,老三媳妇在医院的关系,还有秋东天南海北帮助过的战友。
这些人只一人知晓消息,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之通传到。
最先赶来的是与马家关系极为亲近之人,这些人来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带着马家的几个孩子帮着招待客人。
如今的招待并不是摆酒席,叫亲朋好友吃吃喝喝,配合吹拉弹唱哭丧一条龙。而是安置好灵堂,前来吊唁之人鞠躬献花圈儿,完事便走人,不给主家添麻烦。
那些长辈负责给几个孩子介绍,这是谁谁,你爸爸或哪个叔叔的战友同事。然后孩子就亲自领着人去灵堂,来人鞠躬致哀,秋东等孝子贤孙鞠躬还礼。
来的有代表各单位各集体送花圈致哀的,有和马家交情还不错,以个人身份前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的。
人多起来,势必不能继续留在医院,灵堂设在老三家里,谁都没意见。毕竟老三才是老太太正儿八经的亲生孩子,最后一程由老三亲自送,人之常情。
马家这边忙的顾不上伤心。
而中午刚休息,就穿过行政楼,匆匆赶去住院部看孩子的万莲,后知后觉发现事情不太对,拉住方才闲聊的女同事:
“你刚说谁去世了?”
那女同事也没多想,略带惋惜道:
“万主任,是马师长的母亲,在咱们医院特护楼住了近半个月,惊动了京市沪市无数专家,最后还是没留住人,这不上午院长亲自带人上门致哀。”
旁边有人听了一耳朵,酸溜溜道:
“还得是有权有势好呀,搁普通人身上哪儿有这待遇?”
旁边女同事多少知道点儿内幕,低声道:
“可闭嘴吧,老太太是从保密单位出来的,听说一身的伤病,死状惨得很,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话到这儿,万莲基本可以断定,去世的是丈夫刘军前妻的母亲。
于是她找到正在病房哄女儿吃药的丈夫,低声把事情说了,暗恼道:
“都怪我,这半月今今生病,我是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她,实在没精力管太多,若不然医院发生如此大事,我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如今,想必马家那边都恼的很了,要不,你收拾收拾,赶快去那边瞧瞧吧?”
刘军初听也很诧异,可诧异过后,他又生出恼怒:
如此大事,书衡为何不知会我这做父亲的一声?
如是寻常小事,书衡跟他这做父亲的闹闹脾气,他也乐意看在马家的面子上哄着。可这种事上不言不语,委实不分轻重!
但这会儿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刘军把两岁大,小脸烧的红扑扑的闺女塞进妻子怀里,起身道:
“今儿你先请假过来看着孩子,我去那边瞧瞧。”
“去吧,那边想必正忙,你别急着回来,留在那边帮忙招待客人。”
总归有书衡一活生生的大小伙子在那儿摆着,丈夫和马家的关系不可能扯断,她又何必夹在中间做恶人?
何况书衡都二十了,身后又有马家做助力,前途差不了。丈夫和书衡的关系处好了,对她生的孩子,乃至对万家也有好处。关系处不好,对她的影响也有限的很。
万莲的这些盘算刘军是不清楚的,这会儿他正站在马家大门外,趁人少的空挡,语带三分恼怒质问儿子:
“书衡,你还有没有把我当老子?”
书衡眉头皱的能夹苍蝇,大庭广众,又是奶奶的葬礼,刘军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开口,是故意让马家难堪吗?但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都能让刘军灰溜溜回去,可今儿,还真不行。
正想如何打发刘军呢,就听四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子?就你也配?好让你知道,书衡如今是马丹阳,是我母亲亲口承认的马家长孙。”
刘军的震惊无以言表,再也控制不住心态,低声质问:
“凭什么?他是我刘军的种,是我刘家孩子!谁同意他改姓了?我还好好活着呢,谁同意了?”
秋东冷脸直言:
“新社会了,人权自由,成年人有决定自己随父姓还是随母姓的权利,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无需谁同意。刘连长,你的法律意识太淡漠了。”
刘军气的脖子都红了,握紧拳头道:
“法律之外,还有人伦,我不同意,我要找他们领导好好谈谈此事!”
秋东冷眼看着这个陷入震惊和恐慌的中年男人,其实刘军生的相貌堂堂,人至中年也瞧着如松如柏,比同龄人强了并非一星半点儿。否则当年万莲那种大小姐也不会瞧上二婚的他。
可这会儿被愤怒和理智冲昏头脑的刘军,也不过一介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罢了,秋东不再多言:
“那你就去找吧,我马家也绝非是被人一两句话就威胁住的。”
以往忍刘军,是看在丹阳的面子上,如今还忍他作甚?
刘军终究不敢在老太太的葬礼上闹事,灰溜溜留下一句“这事没完”就离开了。
刘军当然是色厉内荏的,更多的是恐慌,是事态彻底失去掌控的难堪。
他今儿亲眼瞧见的,里头来了很多老四早前的战友,以及前些年被老四帮助过的孩子。
以往他们私下没少排揎,说马家三兄弟中,就老四最没出息,混的最窝囊。可今儿一瞧,老四的关系网遍布天南海北,人家职位虽不如老三高,可从警校到铁路,从政府到国企,绝对是中坚力量。
还有那些马老四帮助过的孩子,逐渐成长起来,出息的刚进大单位,没野心的待在加油站气象局做后勤也很满足,谁说那些孩子将来不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呢?
就这,还是老太太丧事办的急,好多人赶不及来的结果。见了今儿的场景,谁还能再小看马老四?
马家呀,确实底蕴深厚,自己当年没看走眼,若国芳还活着,他过的必是另一种日子。
刘军若有所思离开。
丹阳扶着四叔,关心道:
“您怎的出来了?”
“闷得慌,透透气。”
话音刚落,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从老太太住院那天起,秋东就在熬,一直到老太太离去,办丧事,亲力亲为,心力交瘁下,彻底病了。
这一病就是两月,拖拖拉拉总不好,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生怕他因为老太太的离开落下心病,连最调皮的来阳也在这段时间快速稳重起来,整日想着法子哄爸爸开心。
直到这日,来阳神神秘秘的趴在爸爸耳朵边儿上道:
“爸爸,我发现有人想拍大姐!”
拍,即是拍婆子的意思。近几年,京市小年轻话也不好好讲,谈个对象,搭讪人家女同志,非要整出一套黑话,说什么拍婆子。
从上到下都这德行,好似是一种潮流,与后来的“马子”“凯子”一般,并未有多少尊重。秋东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看不惯,可谁让年轻人喜欢呢?
闻言,秋东“垂死病中惊坐起”:
“谁?姓甚名谁?”
来阳见有效果,他爸这不就瞬间精神了嘛,于是说的更仔细了些:
“姓贺,贺京,大姐学校附近派出所民警,长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您见过的!”
好小子,害了我闺女一辈子的混球儿终于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注*: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李商隐《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一座尽惊他日余方追吟连宵侍坐裴回久之句有老成之风因成二绝寄酬兼呈畏之员外·其一》
注*:《知识青年从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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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要说还是老太太最了解秋东这小儿子呢, 临终都在给秋东好好活下去增加砝码。
事实上,原身的可怜遭遇,就是从这个名为贺京, 长的跟小白脸儿似的大女婿开始。
贺京此人,父亲与丹阳是同学校的老师, 母亲是火柴厂的临时工, 他本人赶上了当年的高考,大专毕业分配到家附近的派出所。家里还有个下乡返城, 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姐姐。
家世说简单, 那是真的非常简单。
与开阳两人, 算得上门当户对。
小伙子机灵会来事儿,附近谁家有事找上门他都帮一把,长此以往,在这一片的名声挺不错。
与开阳之间,一来二去的也就熟识了,两人顺理成章结婚,又理所当然的生孩子。
赶在独生子女政策下来前,先后生了一儿一女, 也是周围人人羡慕,儿女双全的小两口。
为了帮他们带孩子, 贺京母亲辞了火柴厂临时工的工作。贺家添了两孩子,贺母又无法上班, 经济紧张,秋东和马家人便时不时补贴, 小两口的日子不说大富大贵, 家里贵重的冰箱电视倒也不缺。
可惜好景不长, 熟料贺京一朝翻脸, 瞒着马家人和他顶头上司家的女儿搞到了一起。
女方年长贺京八岁,且是离异还带着和前夫生的孩子在娘家居住。
那年头距离“搞破鞋吃枪|子”才过去几年,依旧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程度。东窗事发后,贺京跪着求开阳离婚。
威逼利诱,承诺许了一大堆,最终让开阳同意和平离婚的原因,无非贺京的那句:
“若我因此背上处分或被开除公职,更甚至于人人喊打彻底坏了名声,对咱们的孩子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孩子有搞破鞋的爸爸,以后能在人前抬起头吗?”
不但会受人非议,以后工作和找对象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好人家的女孩子,谁想沾上那样一公爹,进进出出被人指指点点?
至于贺京后来又忏悔又许诺,说什么:
“是,我明知道还犯了,算我对不起你,为了孩子,最后委屈你一次行吗?我发誓,贺家的一切我都会留给咱们孩子,我是在女色上糊涂,可在孩子的事上不傻,谁跟我亲我心里一清二楚。”
这话除了贺京一家子,怕是没人相信。
于是开阳跟贺京离婚,两孩子跟着母亲,贺京每月工资的一半交给这边用来抚养孩子。贺京从单位原本分的房子搬走,开阳和两孩子还住那边。
彼时贺年三岁,贺岁不到两岁,都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开阳白天忙着工作,还要抽空照顾孩子。
秋东做爸爸的见大女儿熬得不成人形,于是主动把孩子接到家来。
就近找了啤酒厂退休职工的母亲,一个月给人家几十块辛苦费帮着看孩子。就跟他以前养丹阳几个似的,休息间隙骑自行车回家抽空瞧一眼。
日子辛苦些也能过,开阳她二婶儿三婶儿还给介绍了不少条件不错的对象,开阳也没有把麻烦全部甩给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的想法,很积极和人家相亲。
都快走到和双方父母见面的一步了。
结果贺京父母也不晓得如何琢磨的,当初苦苦哀求开阳和他们儿子离婚的是他们,如今舍不得孙子孙女,想办法偷偷进啤酒厂家属院见孩子的也是他们。
也许知道他们贺家把事情做的太绝,平日倒也没敢往马家人跟前晃悠。秋东也和门卫,保卫科打过招呼,不让他们放贺家人进来。
可话说回来,狮子也有打盹儿的时候,终归还是让贺家老两口逮到了接触孩子的机会,他们也没敢把孩子带去太远的地方,就带回了他们在小学的家属楼。
秋东这边很快发现孩子不见,又是报警,又是带人四处打听,怕孩子被拐子拐走,动静闹的特别大。
啤酒厂家属院和对面小学家属楼本就距离不远,中间有人瞧见过贺家老两口的踪迹,一路顺藤摸瓜,很快找到了贺家。
贺家老两口见马家这边带人气势汹汹上门,心虚之下,随手把小孙子搁在饭桌上,扭头给民警解释“都是误会,我们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还能害了孩子不成?”
这一不注意,才将将两岁的贺岁,直接从饭桌上摔下来,后脑勺着地。
贺岁这一摔,小孩子本就没发育完全的大脑受到影响,成了智力缺陷,暂时表现为说话慢,反应慢,无法准确理解外界给出的反应,日后会有什么影响还不好说。
开阳都快疯了,直接拿刀对着贺家老两口,放言他们再敢接近自己的孩子,就跟他们拼命。
出了这样的事,贺京父亲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都说他心狠,做人不地道,坑了前儿媳不算,还害了亲孙子。
贺父在学校也待不下去,只得提前退休,搬去和儿子一起住。
想当然的,他们一家挤在新儿媳妇单位分的房子里,儿媳妇她爹还是儿子的领导,儿媳妇自然不会太把他们当回事。
两人住的不舒服,又念起前儿媳的好来,免不得私下跟儿子嘀咕几句。
可贺京也没办法呀,开阳是好,又能干又体贴人,孝顺公婆,在单位的人缘又好,进进出出谁不夸他有福气?
但开阳的父亲就是个老古板,原以为他和开阳结婚了,对方自然会想办法帮他调动工作。
谁知他和开阳孩子都生了两,私下明里暗里提了无数次,那老岳丈愣是不接茬,一开口还说什么:
“踏踏实实工作,不要想着走歪门邪道,人一辈子能有口安稳饭吃,就是最大的福气。”
他若是只想吃安稳饭,何必千辛万苦和开阳结婚?
想他贺京能力,样貌,学历,哪哪儿都不比那些大院儿里出来的二代们差,凭什么永远让那些人压着他一头?看中开阳,不就是看中开阳背后的势力?
贺京记起那回跟所长去祭奠开阳奶奶,在马家见到的那些大人物。所长见了那些人战战兢兢,可那些人对马家人却客客气气,说明什么?
马家是有能力让他青云直上的,可开阳短视,不愿他去走马师长的门路,岳丈也不愿为他的前程费心。
马家彻底指望不上,他当然要另谋他路了,褚蓝就是他为自己找到的青云路。
可惜褚蓝不似开阳那般好糊弄,褚家人也精的很,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没少嘀咕他心狠。结婚两年,褚家人还防着他,一直以褚蓝没和他生孩子为由,拖着不让他晋升。
贺父听了儿子的苦恼,帮着出主意:
“褚蓝是不急,她膝下有舟舟,和你生不生孩子对她来讲不重要,或许不生,对舟舟而言才是最好的。可你不能一辈子给人做继父吧?那样下去,即便他日高官显贵,挣下的家业能留给谁?”
贺母也跟着帮腔:
“即便不为前程考虑,你也该抓紧和褚蓝要个孩子,贺岁傻了指望不上,贺年一丫头片子,被马家人教的,前儿隔老远见了我,还朝我吐口水呢,更指望不上。
亲生的都如此,你老了难道指望舟舟个继女伺候?”
这话贺京听进去了,可奈何老天不眷顾,褚蓝能生,他也能生,但两人凑一起,四五年愣是没生出个孩子来。
老两口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万一褚蓝生不了,儿子不得绝后?病急乱投医,给儿子出昏招:
“要不,妈给你从外面找个乡下女人来,咱不叫褚家知道,生了儿子就把人远远打发了,到时候就说是收养的,妈帮你养着,不打搅你和褚蓝过日子?”
贺京吓的当场拒绝:
“您以为贺家跟马家似的,做事讲原则,吃亏了还能咬牙咽下去?要不是瞅准了马家人看重孩子,为了孩子好,宁可自己吃点亏的性子,我当初敢那么干?那家里可是有个师长的!
我告诉您,被我如今岳父整死的那些人,到死都不知道他们是为啥死的,您可千万别再出这些害死我的招儿了!”
贺母确实被吓住了,这不行,那也不行,最后只得认命:
“贺年你还得认!不敢让外面的女人生,说不定你这辈子就贺年一亲闺女了,咱不能放任马家人给孩子心里种下仇恨父亲的种子!”
这话贺京是认可的,其实这两年他也慢慢回过味儿来了,他待在派出所升不上去,不仅有褚家不作为的原因,怕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马家,褚家顶多顺势而为。
还得想办法改变和马家那边的关系,而突破口就在闺女贺年身上。
福无单至祸不双行,贺京想法子把亲闺女骗出门,结果孩子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仇恨。大街上他怕闹的太难看被人注意到,只能用力抱着孩子,想找个清净地方和孩子说说话。
然而孩子的反抗比他想的更激烈,用手挠不算,还上嘴咬。贺京被咬疼了,一松手,不注意就让孩子趁机跑走。
这一跑,孩子就再也没找回来。
动用了马家和褚家全部的力量,孩子依旧不知所踪。
跟贺家结成死仇都不算什么,开阳为了更方便找孩子,学校的教学工作是做不成了,校长看在秋东的面子上,把开阳调到后勤岗。她一边照顾智力受损的儿子,一边想办法四处找人打听失踪女儿的下落。
节假日全国各地的跑,挣的工资不够来回车费食宿,就平时下班打零工。往后多年未再成婚,带着贺岁一起过。
即便褚家那边不想彻底得罪马家,干脆让褚蓝和贺京离婚,褚蓝很快再嫁,贺京在单位混不下去,辗转去了南方发展,做生意也遭到多方暗中打压,赔的倾家荡产,最后被人追债,跳楼而亡。
可那对马家,对开阳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开阳才将将认识贺京。
秋东守株待兔,终于等到那混蛋玩意儿出现,可不得好好炮制一番嘛!
“去给你晨阳姐打电话,就说她上回说的那书,我一南边老战友昨儿给寄来了,让她抽时间过来取一趟。”
秋东缓缓披好衣裳,下床穿鞋,顺道儿吩咐老三。
来阳见他爸问了贺京一句就不再搭茬,还挺纳闷儿,他爸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不关心大姐呀!
不过爸爸能主动下床走走是好事,他晚上给得给二叔三叔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整日跟着忧心。
嘴上应着:
“晨阳姐也关心您呢,便是没那书,您不打电话,她今儿也得来瞧瞧。您忘了今儿周六啦?晨阳姐晚上没课,下午五点半就能出校门,七点就能到咱家!”
秋东当然知道,都是好孩子,他近日精神头不好,晨阳俊阳一有时间就往这边跑。
“叫你打,你就打,哪儿这么多啰嗦?”
他叫打电话,自然有他的用意。
果然,晨阳下课后在宿舍楼下传达室接了来阳的电话,听闻四叔能自己下地走了,开心得很。
想都没想,转手就给爸爸办公室打了过去,对面接听的是爸爸的秘书,她和对方挺熟,也没客气,语气轻快道:
“杨叔,麻烦您告诉我爸爸一声,我今儿放学不回家了,直接去我四叔那边!”
然后电话从秘书手里转到他爸手里,晨阳就听她爸爸惊喜的问:
“你四叔那边情况好转了?”
晨阳把方才来阳给她来电之事说了,又道:
“四叔还是很在意我们的,听说有人想拍开阳妹妹,当即就下床了!”
老二哈哈大笑:
“咱家开阳长得好,外头坏心眼儿的小子又多,别说你四叔不放心,回头爸爸得和你三叔一道儿跟着把把关。”
晨阳哼哼唧唧:
“一个小白脸儿罢了,还用不着您和三叔出马,等着,我今儿就先去探探虚实!”
老二眼珠子一转,好声好气哄闺女:
“行,你也别乘公交了,晚上一个人不安全,家里给你四叔那边准备了不少生活用品,原本是打算叫你一道儿带过去的,爸爸这就打发司机回家取了,回头让司机去学校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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