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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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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福王殿下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想给?下面那些一心谋划着造反的人,一个出口。
出口的方向,始终掌握在福王殿下手里。免得那些人四处乱撞,闹出更大的乱子。
可不?论是哪种?原因,薛绍都愿意为福王出面,安抚并联络下面的人。
太平能想到的事?,薛绍同样能想到,他母亲是太宗皇帝的女儿,是中宗皇帝的亲姐,他更愿意做李唐皇亲,李家臣子,而非武太后的女婿,乃至将?来武帝的女婿。
因为薛绍的暗中出力,这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在没有翻腾到海面上之前,便被轻巧的又压了回去。
事?后,薛绍对秋东讲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他们胆子是真大呐,若非您当机立断,有些人已经打?算联络在终南山修行的章怀太子了。”
好端端的把?章怀太子牵扯进来,是嫌局势还不?够乱吗?
或许,那些人也看?出了李显和?李旦的不?中用,才不?得已将?主意打?到被废的太子李贤身上。
秋东摇头,叹口气,颇有几分惆怅道:
“都是吾李唐忠臣义?士,是为了李唐江山打?算。可他们一人一个主意,迟早会坏事?的,此次姐夫你便做的很好,往后还得请您多用心啦。”
薛绍也总算是深切体会了一把?所谓的“吾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何还不?领情”的苦,讲真的,这份儿情他和?福王殿下当真是不?能领。
和?那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唯有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循序渐进,成为他们,引导他们,才是上策。
秋东道:“必要时候,加入他们,领导他们。”
不?就是想造阿娘的反嘛,造吧,天底下想造阿娘反的人多了去了,最有能力的一波掌握在他手里,总归出不?了大问题。
薛绍眉头一动?,觉得殿下当真给?他出了个大难题,但他很有兴趣挑战。
将?那些人收拢起来,将?来可都能为殿下所用。在他看?来,武太后剑指皇位又如何,她老人家百年之后,继承人非福王殿下莫属。
什?么庐陵王李显,在灵山寺出家的皇帝李旦,亦或者?只会溜须拍马,连薛怀义?那种?货色的臭脚都要捧的英国公武承嗣,给?福王殿下提鞋都不?配!
因此,薛绍答应的很痛快,且干劲十足。
秋东没明白?他姐夫突如其来的兴奋源于什?么,与姐夫一道儿钓了会儿鱼,二人收获颇丰,各自心满意足的归家。
不?巧,刚回家便听来臣禀报道:
“殿下,宫里刚传出消息,太后娘娘将?不?久前落成的明堂改为‘万象神宫’,允许百姓进内参观。”
秋东伸手,任由来臣帮他换上轻薄舒适的常服,轻轻嗯了一声,表明他在听。
阿娘此举,意在收拢民心,阿娘很清楚,普通百姓根本不?在乎皇位上的人究竟姓李还是姓武,谁执政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支持谁。
可以想见?,此招一出,从洛阳城往外四散,她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地位会再次提升。
来臣小心观察殿下脸色,斟酌道:
“另外,太后娘娘命薛怀义?铸造雕像,据工部的人透露,那雕像仅仅一个小拇指,就能容纳十数人站在其上。为此,要叫人在明堂背面再起一座五层高的天堂,用以收纳雕像。”*
他是丁点儿不?想在殿下面前提起薛怀义?此人,免得殿下听了闹心,可这种?事?不?报又不?行,来臣心里也恼火的很。
反倒是秋东,并未露出多少情绪,问他:
“阿娘还留着薛怀义?呐?”
这让来臣怎么说?
说留是留着呐,不?过太后娘娘那里如今有了新宠,对待薛怀义?大不?如前,薛怀义?才因建成明堂有功张狂了几日,便被您吓的又缩回白?马寺,闭门研究经文,不?敢出现于人前?
秋东看?他欲言又止,多少能猜到几分,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眼眸微眯:
“阿娘可不?似这般长情之人,叫人盯紧薛怀义?那边,看?看?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来臣一惊,忙应了下来。
薛怀义?属实被福王给?吓出了心理阴影,自打?福王回洛阳后,便重新捡起了被他扔到一边的佛经。
加上太后身边又出现了新宠,再未留他在宫里过夜,只白?日里偶尔传召他过去说说话,也大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虽然他因为主持修建明堂之功,身上已经有了官职,可他心底的危机感却油然而生。
顿时连与寺庙内那些被他抢回来强行剃度的和?尚们瞎胡混的心思都没了。
薛怀义?这才又续上此前想为太后在浩如烟海的佛经中,寻找出能支持太后娘娘真正登基,当家做主的理论依据来。
好在两年时间里,薛怀义?对此事?的态度有一搭没一搭,但白?马寺里也不?全是跟他一样的假和?尚,那些当初被他组织在一起的僧人,从未停止前行的步伐。
这日,终于叫他们在一部名为《大云经》的佛经里,看?到了希望——
《大云经》里记载了一个由女人统治国家,最后成佛的故事?。薛绍看?到此处兴奋不?已,如获至宝,当即带着经书,连夜进宫见?了太后。*
太后闻之心情大悦,这简直是给?她做皇帝,提供了理论依据呐!
她对薛怀义?连连夸赞,称薛怀义?是她的贴心人,谁都比不?得。
薛怀义?还沉浸在重获太后宠爱,又能在洛阳城中横着走?的欢喜中呢,太后已经握着《大云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冷静下来后,她觉得这个理论依据不?够经典,若是能达到《般若波罗蜜心经》那般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程度,才更有利于她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她对薛怀义?温和?道:
“你如今已经是白?马寺住持,手底下收罗诸多大德高僧,吾便交付你一个重要任务,你可敢接?”
薛怀义?如今怕的是太后将?他忘到脑后,一听有任务,哪有不?接的道理,忙应了下来。
太后便指着《大云经》道:
“此经书晦涩难懂,吾要你带人为它做注疏,力求将?经文翻译的通俗易懂,最好能叫坊间百姓对其内容耳熟能详。
便以《大云经疏》为名,在洛阳与长安以及天下各州分别设大云寺一所,命僧人开坛讲法?,散播其要义?,你可能做到?”*
薛怀义?从不?缺小聪明,眼珠子一转,试探道:
“要臣说,这《大云经》上说言,正与如今李唐宗室衰微契合,而太后娘娘您便是这经书中的弥勒化身,普度众生,上天命您降生,便是为了取李唐而代之呐!”
武太后对他的机灵感到满意,轻轻颔首。
薛怀义?见?状,想到福王对他的打?击报复,又补充了一句:
“您乃佛陀化身,如今天下,佛教合该高于道教,才是顺应天意呐!”
打?压不?了福王,打?压福王出身的道教也成。
武太后一眼就看?出他的用意,不?与这蠢东西分辨其中的巨大差别,只摆手:
“去吧,此事?办成,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190章 引导
“殿下, 太后娘娘连番动作,在民?间声望飙升, 下面人意见很大,吾怕是要压不住了。”
薛绍近日被太后的一套连招打的眼花缭乱,下面人那些蠢蠢欲动想造反的心再掀波澜,他实在没招了,连夜上门找福王讨个主意。
秋东丁点儿?不急,还?有闲心欣赏歌舞,夜色朦胧中的歌舞另有一番韵味,他徐徐道:
“勿急, 且还在吾掌控之中。”
薛绍哪能不急, 为了安抚那些人, 他这两?日满洛阳城各家跑,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您确定吗?”
秋东斜睨他一眼,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告诉薛绍一个惊天大秘密:
“莫慌, 傅游艺与武承嗣那边, 也有吾安排的人手。”
薛绍眨眨眼, 再眨眨眼, 不确定的问?:
“与吾一样的人手?”
他的意思是, 给?对面安排的是小喽啰, 还?是他这样说话有一定分量, 甚至在关键位置有决策权之人。毕竟二者天差地别。
秋东送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自然!”
小喽啰值当他在薛绍面前大张旗鼓的讲出?来?吗?那种用点钱就能收买的角色, 随时都会倒戈相向, 跌份儿?!
“那殿下的意思呢?”
“顺其自然,叫他们闹上一闹, 情绪总要有个出?口,也好叫双方对自己的实力有更清楚的了解。”
那些成?天嚷嚷着要造反,要拥立陛下,实际上除了摇旗呐喊屁用没有的搅屎棍,也该让他们清醒一下才好,免得?薛绍将人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对自身?实力毫无自知之明。
这下薛绍彻底不急了,端起茶盏,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抹嘴,长出?口气,瞬间恢复贵公子气质,斜倚在榻上欣赏起歌舞。
就是吧,没半刻钟便打起了小呼噜。
秋东摆手,歌舞停歇。来?臣拿来?锦被轻轻盖在驸马身?上,留两?个人在跟前伺候,秋东脚步轻松的离开。
他对薛绍说的是真心话,在朝堂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一味地保护并非好事,适当的经历一些事,才能有所成?长。
去?斗争,去?厮杀,去?抢夺,才是生?存之道。
于是,在秋东的默许下,双方的争斗从暗地里发?展到明面上,也算各有输赢。
直到这年九月,以侍御史?傅游艺为代表,率领关中?百姓九百人,上表朝廷,请求武太后称帝。*
这九百人的出?生?地——关中?,是极为关键的一点,李唐宗室多来?自关陇集团,如今关中?百姓愿意支持武太后称帝,正面表明李唐老窝被武太后策反。
于宗室而言,堪称后院起火,被宗族背刺。
同?时,还?有来?自百官,外戚,僧尼,道士的上书,纷纷请求武太后称帝。*
对此,薛绍的看法是:
“宗室能说得?上话的全关在大理寺,否则里头增加宗室的一份儿?,才显得?更有分量。当然了,四?夷酋长没有掺和其中?,还?算他们明事理,知道您最厌烦甚么。”
那可不,自打秋东打下突厥和吐蕃后,契丹等部彻底缩起来?,向朝廷称臣。当然,他们怕的是秋东这个镇国大将军,而非武太后。
因而没必要掺和到武太后称帝一事中?。
也是因此,请求武太后称帝的队伍,缺了些分量。
但对武太后而言,有这些也足够了,只要她那个如今连她都看不透的幺儿?出?来?闹幺蛾子的话。
但这种事不可能大喇喇讲出?来?,谁也不会明目张胆说吾支持你登基,亦或者吾坚决反对你登基。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知道彼此心意就好。
不过称帝这种事讲究个三辞三让,不可能下面人一请求,她就急不可耐的答应,显得?她多心急似的,将来?史?书上也不好听。
即便事实如此,但该有的姿态也要摆出?来?,好叫天下人知道,是旁人求着她称帝的,可不是她自己想的。
戏台子已然搭起来?,角儿?们该粉墨登场啦。
灵山寺中?,秋东让来?臣添了香油钱,和李旦走在梵音袅袅的竹林中?。
李旦一身?素服,袖口都磨的起毛边儿?了,整个人倒是比往日里更多了几分洒脱,背着手走了一段儿?,他对秋东道:
“做皇帝非吾所愿,局势发?展到如今亦非吾所愿,在吾看来?,当今天下,只有阿弟你能阻止阿娘称帝,但依照吾对你的了解,你只会选择顺势而为,而非与阿娘对着干。”
秋东不否认这一点,他说:
“与阿娘对着干,会死很多人。一旦阿娘发?现儿?子们全是她称帝路上的绊脚石,那她会毫不留情的剔除。
远在庐陵的三兄会死,四?兄你也会死,关在大理寺的宗室会死,还?有站在我们这边的朝臣也会死。”
他不可能保住所有人。
李旦表示理解,这和他所想没甚出?入。
但秋东又说:
“站在李唐宗室的立场上,我们这般考量没有问?题,但站在这个天下的统治者立场上,不论是支持李唐宗室之人,还?是支持阿娘之人,都是我大唐子民?,都是我大唐朝臣。
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是我们本就该为这个天下做的。”
李旦一怔,他停下脚步,对秋东道:
“其实,阿弟你才是最该坐上那个位置之人,你比吾与三兄,都更多了一份帝王之心。”
秋东笑而不语。
难道当年太祖父他老人家,不知道祖父才是更适合做大唐皇帝的人选吗?那他为何坚持选择隐太子李建成?呢?
李旦也知道他说了句傻话,背着手缓缓前行,继而道:
“吾知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放心吧,吾没事。吾觉得?这样也挺好,满足阿娘的心愿,大家都解脱了。”
为了证明他的话,李旦直接从袖口掏出?一份折子给?秋东看:
“这是吾连夜写的,改了三次,请阿娘称帝。”
秋东见他神色不似勉强,放下心来?。
想说什么,摇摇头,又咽了下去?。
四?兄觉得?只要满足阿娘称帝的心愿,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脱,这种想法多幼稚呐!
古来?哪个帝王但凡沾染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能安居一隅,满足现状?阿娘也是皇帝,也不会例外。
但这话不适合讲给?如今的李旦听。
于是秋东重重的拍拍他肩膀,留下一句“有事叫人给?吾送信”便返回洛阳。
只要李旦自己不觉得?为难,秋东万事都随他去?。
隔日,皇帝李旦的折子送到太后手中?。
太后留中?不发?,表示她“愧不敢当天下之重任”。
这已然是除却?关中?百姓外的第二回 合。
紧接着,群臣奏称“凤集上阳宫,赤雀见朝堂”。*
到了第三回 合,这次太后再没有推拒,而是允了群臣所请,登上则天楼,大赦天下,正式称帝。
同?时,改国号为周,改元天授,天授元年自此开始。
群臣为其上尊号“圣神皇帝”。*
总之她自称弥勒佛化身?,一路走来?也少不了宗教色彩,神神鬼鬼的事没少做,这个尊号,相得?益彰。
武太后既然登基了,那很多事都要跟着改一改。
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旦这个皇帝。
自此李旦改成?武姓,降为皇嗣,居住太子东宫,一切待遇同?太子规格,其长子李成?器从太子降为皇孙。*
并为李旦赐名为轮,武轮。*
听这名字,秋东都替李旦感到磕碜。
轮,啥意思呐!
李旦倒是看的开,反过来?劝秋东:
“改就改吧,吾还?是吾,没甚么不同?。不过东宫那地方吾是不打算去?住的,这灵山寺就挺好,吾继续在此为大周百姓祈福,此事还?要麻烦阿弟与陛下说说啦。”
秋东斜眼撇他:
“你倒是适应的好。”
出?口就是大周,从娘娘到陛下,改口丝滑的很。
李旦苦笑:
“约莫是心里想了千万遍,终于成?为现实后,便早早习惯了。”
解决了李旦这个头号大麻烦,陛下又下令:
“以洛阳为神都,长安为副都,去?除李唐宗室属籍。”*
得?,从此往后,李唐宗室再也享受不到以往宗室的种种优待了,好比每月能从朝廷领取的俸禄,出?仕可以直接任命七品及以上官职等等皇亲国戚该有的待遇。
尽管那些人基本上全被关在大理寺,本也享受不到什么。
同?时,她还?下令:
“旗帜颜色改为尚赤”。*
秋东都感到牙疼,上回攻打突厥时,才改的赤金,上下统一换的服饰,才几年,又换,不嫌费钱呐!
但是,与接下来?的诏令相比,这都不算甚么,因为陛下直接下令:
“在神都洛阳为武姓立七庙。”*
这没什么,哪个做个皇帝的,都会追封其祖先为皇帝,陛下一口气封她的兄长武元庆,武元爽,堂伯父极其一众兄弟,侄子,侄孙们十几人做王爷,朝臣都捏着鼻子认了。
就连武承嗣那种溜须拍马,残害忠良的玩意儿?,都能做魏王,食邑千户呢,其他人有什么不能忍的?
就是陛下叫侄子武承嗣监修国史?这事儿?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武承嗣监修国史?,那史?书将来?还?能看吗?关于陛下的一切,还?有一句实话吗?
此事群臣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
这段时日,秋东刻意低调,尽量不让人想起他,不给?武太后的称帝之路增加难点,算是武太后没有过分为难大理寺中?宗室之人,没有大肆残杀支持李唐宗室朝臣的让步。
他的举动,使得?不少朝臣认为他如今是两?边都不站,高高挂起那类人。
为此,秋东受到了不少非议。
“哼,那些人知道个甚么,一天到晚吃饱了只会瞎嚷嚷,高谈阔论好像比谁都懂如今的朝政,放到外面连一个州县都治理不好!”
太平挺着孕肚,坐在暖阁中?,与阿弟和丈夫一道儿?吃拨霞供,不满道。
在秋东的示意下,她如今跟着丈夫薛绍,也接触了不少外面的事,知道有些人能当官儿?,能站在朝堂上还?没被阿娘砍头,完全是因为出?身?好,与他自身?的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薛绍给?她夹了一筷子新鲜的鱼肉,见她吃下去?并未有想吐的样子,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秋东道:
“魏王武承嗣近日上蹿下跳,与令凤阁舍人张嘉福等人来?往密切,传闻他曾在陛下耳边进言,请陛下加尊号为金轮圣神皇帝,吃相如此难看,怕是所图甚大。”
秋东从来?臣手上,将庖厨新制的樱桃奶酪拿给?阿姐,感到杯壁是温热的,这才放心叫她食用,转而对两?人道:
“还?能为了甚么?不过是盯上了太子之位罢了。”
太平轻呵一声:
“就他?太子?给?大兄和二兄提鞋都不配!三兄是窝囊了些,但也只对阿娘窝囊,可从不对薛怀义那种人卑躬屈膝。四?兄瞧着没出?息,但他也从没做出?残害忠良之事。
再说了,四?兄丢了皇位,阿娘将太子之位补给?他,有四?兄在那儿?顶着,他武承嗣凭甚么?”
薛绍也很难接受,放下筷子,皱眉道:
“李唐江山,决不能世世代代为武姓人所取代!”
出?一个武太后,武皇帝,已经是李唐的耻辱了,除非李家人死绝了,否则皇位绝不可能继续交到武家人手里。
秋东见两?人怒气冲冲,好似马上就要出?门?弄死武承嗣一般,好笑道:
“阿娘不会同?意的,她又不傻。”
即便她真的属意武承嗣继承皇位,那也要想想他这个镇国大将军同?不同?意。
两?人一想也是,这才又安心下来?,静等着瞧武承嗣这戏怎么唱下去?。
果然,不出?两?月,便有个名王庆之的洛阳百姓,纠集了几百民?众,诣阙上表。
道:“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请陛下废除武轮的太子身?份,转而改立武承嗣为太子。*
薛绍叫人暗中?查访,然后告诉秋东:
“那王庆之背后之人,乃武承嗣的亲信张嘉福,事情果然不出?殿下所料。”
秋东觉得?能猜中?这种事,属实没甚可骄傲的,武承嗣志大才疏,空有野心,手腕平平,只能模仿武太后称帝的路子,想出?如此法子。
可武太后暗中?叫人请命,是为了她称帝铺路,她当然乐意之至。
但武承嗣来?这一招,跟陛下商量过吗?问?过陛下的意见吗?
这与直接逼迫陛下立他为太子有甚么区别?
能讨得?了好才怪!
“朝中?反应如何?”秋东问?。
“宰相岑长倩与格辅元公开反对并斥责了武承嗣。”
秋东手指敲在桌案上,语气称得?上轻快,他道:
“叫凤阁侍郎李昭德带人,在上阳宫前,将王庆之杖毙。”
“另外,带上本王的亲兵,便说是本王的意思,请魏王殿下现场观刑。”
薛绍一惊,迟疑道:
“殿下不是说,陛下不会允许武承嗣如此荒唐的请求吗?”
秋东面色瞧不出?喜怒,语气却?带着凉丝丝的味道:
“是,陛下心底不会同?意,可不影响她利用这件事,继续打压支持四?兄的朝臣,若吾不出?面管此事,宰相岑长倩与格辅元很快就要携手在狱中?大骂武承嗣了。”
薛绍沉默,竟觉得?殿下说的十分有理,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第191章 恼怒
武承嗣是被镇国大将军的亲卫押着, 被迫在上阳宫前,从头到脚看完了杖毙王庆之的全过程。
他以往没少网罗罪名, 残害忠良,可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一个人从生?到死的经历,当场就被吓的腿软,尿了裤子。
武承嗣心里对?福王是又恨又怕,但最终还是想做太子的念头占了上风。
他认为?自己想做太子,第一个拦路石是如今的太子武轮,第二个便是可恶的福王李秋东。
于?是咬牙进?宫向陛下进?谗言。
私底下为?了拉进?和陛下的关系,武承嗣一向唤陛下姑姑, 今日也不例外, 见姑姑在批奏折, 挤走在旁伺候的侍女沐封,熟练的帮姑姑捏肩。
见陛下并未反对?, 这才寻了个空挡,低声将事情说了,末了委屈道:
“侄儿?如此做, 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吗?姑姑您如今贵为?天子, 连选择皇嗣的权利都没有吗?岑长倩与格辅元着实可恶, 一心为?了李唐旧主顶撞于?您, 怎的不想想他们如今端的是您武周的碗, 吃的是您武周的饭!
侄儿?就想不明白了, 古来哪个天子选的继承人, 不与天子同姓, 而要?选外姓人?立咱们武家?人做皇嗣才是天经地义之事呐, 叫李家?人霸占着太子之位,才是天大的不妥。
叫侄儿?看, 李姓子弟的心还在他们的旧唐那里,效忠的根本不是姑姑您的大周呐!”
陛下哪里会轻易被武承嗣这几句话所动,说的更直白点,武承嗣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粑粑。
在她心底,武承嗣这侄子也不是甚么有骨气之人,他父亲武元爽的死与她有直接关系,他心知?肚明。可这几年?来,为?了权势讨好巴结她这个姑姑,可有半分想过为?他父亲报仇?
因而,她只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如今太子武轮,也是吾武家?人呐!”
武承嗣傻眼?,磕磕巴巴道:
“但,但武轮他,先是李家?人,才是吾武家?人呐,您也瞧见了,立他做太子有多大的风险与麻烦,朝野内外反对?武周,复辟李唐的呼声有多大。
姑姑您何?不直接立咱们武家?人做太子,彻底断了那些人的念想不好吗?”
陛下这才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个叫武承嗣后背发凉的理由:
“武轮他最起码是吾的骨血,是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承嗣你来说说,还有哪个武家?人,能?比武轮与吾的血脉关系更亲近?”
换言之,她辛辛苦苦得来的皇位,为?何?要?传给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何?况这侄子的亲爹,少时待她多有虐待,等她成为?皇后,将人贬去岭南,客死异乡。
武承嗣彻底呆住,几乎不带希望的问:
“姑姑,您是已?经决定要?立李姓子弟做太子了吗?”
武承嗣再?傻也知?道,姑姑绝不可能?将皇位传给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姓子弟,那姑姑属意的人选,是李显?李旦?亦或者李秋东?
对?了,还得加上一个太平公主,毕竟姑姑一介女流都能?当皇帝,太平如何?不能?做皇太女呢?
武承嗣心念电转,实在想不出如何?能?叫姑姑改变心意的法子,顿时有些灰心。
谁知?陛下眼?睛一眨,看向武承嗣的眼?神带着长辈独有的包容,温声道:
“当然不!吾才初初登基,眼?下考虑太子人选为?时过早,立武轮为?皇嗣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瞧着,武轮性子过于?懦弱,容易被朝臣牵着鼻子走,而福王又过于?强势,不服管教,皆不是太子的好人选。
此事,吾还得细细考量才行呐,急不来!”
武承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当即就给福王上眼?药:
“姑姑您不晓得,福王他,他简直目无王法,侄儿?好歹是一王爷,他愣是叫亲卫闯进?侄儿?家?中,押着侄儿?去看王庆之挨打!
侄儿?实在不忍见那残忍之象,闭眼?偏头,却被福王亲卫强迫睁眼?,当真?是独断专行,横行无忌!
侄儿?可是您钦封的魏王,他哪里是不将侄儿?当回事,是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呐,那臭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太子呐!”
陛下这才放下手中御笔,在武承嗣期待的视线中,伸手拍了拍武承嗣与他父亲相似的脸蛋,语气温和,眼?神却冷冰冰的:
“承嗣呐,好叫你知?道,福王乃高宗皇帝与吾之爱子,是我们夫妻捧在手心里,年?年?月月向上天祈福,求了整整十四年?,高宗泰山封禅都要?带在身边,才平安活到如今的孩子。
他的脾气是吾与高宗惯的,平日里连吾与他说话,也生?怕惹了他不快。你呐,若他实在瞧你不顺眼?,你便躲着他走吧,别叫他心里吃恼。”
武承嗣心里拔凉拔凉的,知?道这眼?药水没上对?地方。
索性他是个能?屈能?伸之人,赶忙赔礼道歉,伏低做小。
“您知?道侄儿?脑子轴,遇事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只想着叫您舒心,没考虑到福王表弟的心情,该死,实在该死!
您放心,回头侄儿?便叫人给表弟送上重礼致歉,既然表弟他不乐意见侄儿?,侄儿?便不上他府中叨扰,日后远远地躲着他走。”
陛下这才满意道:
“你如此乖觉,吾也知?你此次受了委屈。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两月后在万象神宫举行祭典,你陪吾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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