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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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太轻哼一声,当谁声儿大谁有理呢?
这老头子离了她得饿死,除了她谁还能几十年如一日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敢给她甩脸子?梁老太丝毫不惧,打电话叫了巧记火锅外卖,她抠抠搜搜两个月省下的菜钱都不够这老东西去外面吃一顿火锅的,梁老太索性也不省了,一起造作吧!
第9章 攻略爷奶
梁老太的造作日子没过两天,就接到了大孙子的电话,说实话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对儿媳妇不满,但对这个孙子她一向很疼爱。
无奈儿子保证了以后和周纯结婚再给她生两个更听话更孝顺的孙子,她只能答应儿子,暂时放弃这个大孙子了。
听大孙子事无巨细的关心,想起这几个月对大孙子的冷待,梁老太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电话另一头,秋东面无表情说着孝顺关怀的话,桌上是刚到手的亲子鉴定报告,他很快听出梁老太语气里的松动,于是更加热情邀请:
“自从我和妈妈搬了家,奶奶您还没来过呢,这周末奶奶您有时间的话就来我们这边吃饭吧,我最近学会了做菜,前几天卤了排骨和猪耳朵,都是您喜欢吃的。”
梁老太听林安安那边都穷到让她大孙子动手做饭了,心底骂了两句林安安没用,嘴上却道:
“哎哟好不容易放个周末,东东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可别折腾你妈做饭了,奶奶这儿什么都不缺,你就别操心啦!”
“现在离上晚自习还有四十分钟,我直接给您送过去吧,专门给您做的呢,您不尝尝多可惜呀!”
梁老太听了多少有点心酸,她亲儿子都没这么关心过她呢,可转念一想,是儿子要拿孙子的生活费和学业逼林安安离婚,这要是孙子在她面前演苦肉计哭穷,她扛不住偷偷给他钱,被儿子知道了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儿子和孙子之间,她坚定的选择儿子。
“不用啦不用啦,奶奶这会儿在青湖公园跳广场舞呢,一来一回耽误你上晚自习,你的心意奶奶都知道,改天你上奶家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秋东挂了电话,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穿了件冯唐前天落这儿的外套,在镜子前打量一番,架上一副黑框眼镜,下单了一个同城跑腿。
拿起亲子鉴定报告,顺手拎走一早搁在厨房的食盒出门。
走出两条街,在一个不甚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和正好赶来的跑腿汇合。
“送到这个地方,这是地址和联系人信息,麻烦您了。”
跑腿见他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声音都哑了,好心提醒两句:
“兄弟你不是中暑了吧?”
“昨晚空调开一整夜,感冒,浑身发冷,这就要去诊所打吊瓶,要不然这几步路我就自己去送了。”
跑腿小哥见他心里有数也不啰嗦,骑上小摩托一溜烟儿离开。
秋东走出小区门口,脱了外套,摘掉帽子口罩眼镜一股脑儿塞包里,打个出租车直通青湖公园。
梁老太那僵硬的身段儿,笨拙的舞姿,以及一开口就是标志性的大嗓门,在人群里十分显眼,秋东几乎是一眼就锁定了人。
梁老太见他专门给自个儿送卤肉,心虚一瞬后剩下的便是满满的自得与骄傲,和周围老姐妹炫耀:
“我都说不要来了,耽搁他上晚自习,这孩子非不听就要跑这一趟,咱缺的不是这口吃食,就是缺这么一个贴心的好孩子呢!”
一群老太太即便看不上梁老太的为人,但对秋东这个瞧着就招人喜欢的好孩子还是很和气的,跟着打趣了几句。
听的梁老太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整个人像是三伏天喝冰水,爽到家了。
秋东适时提出要去上晚自习:“再不走就迟到了。”
在一群老太太“下回来奶奶家玩儿”的挽留中,秋东抬腿。
没走两步,就见半小时前才分手的跑腿小哥,风一般从他身边掠过,在人群里大声道:
“葛秋花,葛秋花葛大娘是哪位,有您的快递,麻烦来签收一下!”
像梁老太这种,不熟的人都管她叫“梁大家的”“梁高他妈”,几十年了就连亲近的娘家人也甚少有人喊她“葛秋花”的,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纳闷儿的和跑腿小哥核对了电话号和个人信息后,好奇询问:
“这是谁送的?甚么东西?我没叫人给我送啊!再说我也玩不转年轻人网上那些甚么爱屁屁。”
这小哥也是个热心肠,见老太太实在想知道,热心道:
“富民小区,男的,二十七八,可能是您家甚么亲戚吧,您自个儿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我还要送下一单,先走一步了!”
风一样离开,看都没看秋东一眼。
梁老太人生第一回 收到不知名人士送来的快递,好奇心都快按捺不住了,老姐妹们还在一旁怂恿:
“快打开瞧瞧,说不定是什么惊喜呢,我外孙上回和他妈妈去上海旅游,就大老远让快递给我送了张明信片,可漂亮啦!”
“哎哟,那更得瞧瞧了,大嫂子,快打开叫咱们一起瞧瞧稀罕!”
梁老太在众人的起哄下带着几分期待的打开包装,见里面是个文件袋,心下纳闷儿,拆开瞧见是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的纸,只觉眼晕,张口便喊留在旁边凑热闹的大孙子:
“东东你来给奶奶念念这到底是啥,奶奶识不得几个字,瞅的头疼!”
秋东听话的接过纸张,只一眼便面色古怪,将东西藏在身后,着急道:
“奶奶,这肯定是送错了,您还是别看了,我这就帮您丢了吧!”
梁老太心下只觉古怪,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怎么会送错?刚那小哥报的电话和姓名就是奶奶的,这肯定是有人专门送给奶奶的呀,我还没老糊涂呢,轮不找你来糊弄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给念,奶奶找其他人来念!”
其他人见状更加好奇了,不动声色的催促:
“就是,东东你赶快念了去上晚自习,要不然给刘阿姨也行,刘阿姨当年还是大专毕业的高材生呢!”
梁老太只用冷淡的眼神瞧着秋东,越瞧越没耐心,觉得这大孙子眉眼和儿媳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算了,连这讨人厌的性子也像了十成十。
秋东小心的看了一眼梁老太,满眼的为难,凑近梁老太,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念:
“dna亲子鉴定书,舟山市医学鉴定中心,关于梁国柱与杜家栋亲权关系的鉴定。
一,基本情况。被鉴定人1姓名,梁国柱,性别,男,出生年月……
被鉴定人2姓名,杜家栋,性别,男,出生年月……
综上检验结果分析,杜家栋基因型符合作为梁国柱的遗传基因条件。梁国柱的基因型符合作为杜家栋亲生父系的遗传基因条件,经计算,亲权概率为99.9991%”。
秋东话音落,周遭一片死寂,不远处的老年散装艺术团还在咿咿呀呀拉二胡,正是一曲应景的《二泉映月》,老姐妹们一句话不敢说,默默退后几步。
梁老太好半晌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嗓子干哑道:
“啥意思?东东你给奶奶说,这上面说的啥意思?”
秋东心疼的抱住奶奶颤抖的身躯,恨声道:
“奶奶,爷爷他在外面有其他孩子了,照这上面说,那孩子今年都十二岁了,爷爷这么做太可恨了,他压根就不尊重您也不尊重爸爸!”
梁老太还是回不过神,喃喃:
“这怎么可能呢?梁国柱这王八蛋怎么敢的?几十年了我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啊,他还有没有良心?”
秋东轻轻拍梁老太后背,连声附和道:
“对对,说不定是个误会呢,爷爷就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和外面女人胡搞的人,万一这是谁的恶作剧呢,您要心里憋得慌,咱们这就找爷爷说清楚,叫爷爷和那什么杜家栋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也行啊!
再说这杜家栋是谁啊?咱梁家村儿就没个姓杜的,爷爷成天在您眼皮子底下转悠,有没有和外人胡搞您心里还没数嘛,肯定是恶作剧啦!”
梁老太突然身子一僵,似是受了什么启发,恨恨道:
“梁家村没有,上水村可大半儿都是姓杜的,离梁家村三里地,一天能走几个来回了都!”
如此一想,梁老太突然觉得浑噩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关于那老不死的常年打牌输钱,基本上没赢过一个子儿回家,关于她回娘家十天半个月,老不死身上穿的干干净净,还圆润了一圈儿,关于这十来年老不死再也不提她没给梁高添个兄弟,一切的一切,好似一下都有了解释。
梁老太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秋东好似没发现一般,还在絮絮叨叨的劝解:
“再说了爷爷没理由这么做啊,他老人家不是经常念叨要把全部财产留给爸爸嘛,他再生一个就是私生子,会分走他一半儿财产,他舍不得爸爸受这委屈的!
还有做了这种事被您知道,花在外面女人身上的钱,您可是有权利追回来的,到时候情分也没了,钱也没了,也没意思呀对不对?”
梁老太好似受到什么启发似的,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就给梁高打电话,第一次梁高没接,梁老太锲而不舍,又打了两次,那边才不耐烦的接了。
“妈我正忙着……”
梁高抱怨还没说完,梁老太直接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你知道梁国栋那老东西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儿吗?”
“啊?!”
梁高完全不知道啊,他只知道他爸一直和隔壁村的杜家寡妇不清不楚,偶尔给那女人花点小钱罢了。要不是抓住了他爸的这个把柄,也不能轻易说服他爸在离婚的事上站他这边。
男人在外面玩的花一点梁高能理解,可有了孩子就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和他拥有同样继承权的孩子。
第10章 尽在掌握
梁家因为这事闹翻天了,就连一向懒得搭理那家人的林女士也听见了风声,她是既喜且忧,经常笑到一半儿突然唉声叹气,整个人都拧巴了。
晚上回家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她复杂的心情,好不容易见儿子收拾好书包出来喝水,立即开口:
“东东啊,你知道你爷奶家最近发生了啥不?”
就没有比秋东更知道的人了,但他还是说:
“我班上有住在那边的同学,偶尔听了一两句,不是很清楚具体细节。”
林女士双眼当即唰一下亮了,踩着小熊拖鞋跟在儿子身后,精神焕发,八卦起来一点儿不比二十岁的女性精力差,噼里啪啦道:
“你爷出轨了上水村的寡妇,两人儿子还是你们学校初中部的呢!你奶为了这事儿正和你爷闹离婚呢,你爸那狗东西一开始是支持你奶的,后来你爷说离婚也成,家产是他们老两口的,他得分走一半儿,你爸立马儿就软骨头滑跪了,还帮着你爷做起了你奶的思想工作。”
秋东放下水杯,点头,这的确是梁高能做出来的事。
李女士一拍大腿,勉强忍住她幸灾乐祸的嘴脸,深吸几口气才道:
“你奶也不知受了哪路高人指点,现在花钱请律师上法院起诉,要追回你爷花在出轨对象身上的钱,她这不是为了钱,是要彻底搞臭那个女人和她生的那个私生子的名声,就不怕你爷不服软。”
秋东暗暗摇头,杜家寡妇和梁老头儿那点事在明眼人眼里根本藏不住,现在不过是扯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往后怎么回事还真说不准。梁老太这一步是在攻心,不过攻的是杜家寡妇和前头丈夫生的两个孩子的心。
那两个孩子原本就不爱回家,等这事宣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还不定怎么闹。作为母亲,杜家寡妇肯定会先服软,届时距离梁老头儿服软也就不远了。
林女士双手挥舞,不知在空中打了什么晦气玩意儿,激动道:
“我看你奶是铁了心要离婚还想分大头,你爷要是心里念着你爸多半儿会妥协,要是为了小的那个打算,还有的撕扯呢!”
秋东再次默默摇头,其实这里面最关键的一个人物,是看似可恨又弱势的杜家寡妇,她的态度非常重要。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让林女士提前知道了,一步步挖掘八卦多快乐啊,最起码这两天她就比往日精神了一百倍不止!
秋东到了学校里,同桌冯唐也私下问他:
“你上次和我要初中部单亲家庭同学资料,是不是早知道了?”
当然没有,秋东否认的心安理得。
冯唐哦了一声,好半晌又凑过来小声问:
“要不要我找人去初中部,那什么?”
他接触过最多的校园霸凌,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学生狠毒起来有多可怕,也知道只需要稍微在杜家栋跟前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让他陷入痛苦不可自拔。
秋东只需一眼就明白了冯唐的未尽之意,丢过去一张卷子淡淡提醒:
“少嗑瓜子儿多做题。”
不需要这么简单粗暴,只他课间埋头多做两套题,也会被人解读成沉痛抑郁,自会有无数自诩正义的同学为他打抱不平,甚至不惜用语言去暴力杜家栋。
这不是谁的错,但有些事就这么没道理可讲。
周三下午,一向认真学习,性子安静的杜家栋同学突然离校出走,一路搭乘公交直接回了上水村。
在外面他还能忍住的委屈,站在家门口再也憋不住,眼泪无声往下掉。
杜家栋这几天过的实在魔幻,他从没想过他不是爸爸的孩子,以前只觉得哥哥姐姐因为妈妈偏心他,所以和他不亲近,可到头来这才是真实原因吗?
他想质问妈妈为什么,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自私小孩,妈妈想改嫁他是支持的,但为什么要给那样一个老男人去做小三还生下他?
可终究,他才是最没有立场和理由去质问的那一个。
杜家栋想不明白,痛苦的捂着脑袋蹲在家门口闷声啜泣。
结果听见家里突然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妈妈惊恐的呼叫,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见大哥背着神志涣散的姐姐疯了一样冲出来。
妈妈一只脚上穿着拖鞋,一只脚什么都没穿,脚底板被什么扎破了,在地上印出一个个鲜红的脚印,却顾不得疼痛,惊慌的跟在大哥后面跑:
“阿南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这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你坚持住,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坚持住!”
姐姐手腕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鲜红液体,刺激的杜家栋瞳孔涣散,脸瞬间惨白。他踉踉跄跄敲开邻居家的门,慌乱的请人家开车帮忙把姐姐送去医院。
在急救室外,杜家栋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晚上。
消息传开已经是三天后了。
林女士不知想到什么,吃着儿子亲手烧的松鼠桂鱼和元蘑炖鸡,也忍不住跟着感叹:
“言语是把杀人的刀,刀刀要人命,听说那孩子下手时工具不趁手,割的不深,人是抢救过来了,不过和亲妈之间埋下的这道坎儿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
秋东给她盛了碗海带汤,叫她慢慢说。
“里头差点儿填了条人命,你奶奶估摸着是怕了。”
要那姑娘真出了事,别说杜家寡妇会跟梁老太拼命,就是上水村杜家那些叔伯兄弟,也不能干看着不管。
可单纯要说这件事上梁老太做错了什么吗?那肯定没有,她只是在维护属于她的正当权益罢了。
“那边儿从你爷爷手里拿了一百五十万,昨天托人给三个孩子办转学,今儿一早就带着她家姑娘转院了,一家人究竟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顺利,不知道杜家寡妇怎么和梁老头说的,梁老头儿一路哭回家,和梁老太大吵一架后,同意了和梁老太离婚。
十二套房子他分五套,梁老太分七套,现金平分。
两人第二天上午办理了离婚,梁老头儿当天下午就出手了两套房,把银行卡送去医院。
那女人第三天一早谁都没告诉,给女儿办理了转院,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小县城。
林女士觉得梁老头儿偷鸡摸狗,所以鸡飞蛋打,人财两失,活该孤独终老。可这话她又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儿直说,只能自己在心里偷偷爽一下。
秋东却不这么认为,依照梁老头那八百个心眼以及自私凉薄的性子,不可能让自个儿受委屈的。原先他只是个乡下种地的庄稼汉,都能哄回去一个梁老太几十年如一日的伺候他,更别提现在是有钱有房的单身老头儿了。
果然,没出两天,林女士就用不可置信神思恍惚的表情告诉秋东:
“你爷爷和西城一个退休的民办教师同居了,人两抱一块儿在青湖公园跳双人舞呢,完事儿你爷还给人老师送红玫瑰,看见的人可多了!”
当然大家伙儿看见的不止这点东西,以前的梁老太,如今的葛秋花女士也在青湖公园跳广场舞呢,当下就气炸了,骂两人臭不要脸,双方从斗嘴上升到肢体冲突,场面一度非常难看,最后闹到派出所,是梁高签字把两人领回家的。
梁高眼下也是焦头烂额,他爸总共也只得了五套房子,其中两套还叫那个女人骗走了,就剩下三套,又往家领了个女人回去,那女人是个能花钱的,这才认识几天哪,就撺掇他爸去海南度假。
还有前头那个寡妇生的小崽子,他爸真会一毛不拔?
梁高估摸着这么下去,吃喝嚼用除掉,他爸那点东西传到他手里就不剩啥了。
所以他的主要讨好对象是他妈,可他妈因为上次他帮着他爸说话的事儿,还跟着生着气呢,他打电话不接,发语音不回,他买了好东西送上门,东西放下,人被赶出来。
他又不工作,手里又没钱,马上到了要带周纯去市区逛商场的日子,周纯那两孩子的一对一辅导费用也该续了。他爸把钱看的比儿子还重要,他妈对他又爱搭不理,他都要愁死了。
于是他咬咬牙,想了个歪主意:
“妈,您看我爸身边都有人伺候了,让您一个人住着我也不放心,要不您搬过去跟我一块儿住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见老太太不为所动,他咬牙继续加筹码:
“您不是总担心我被周纯给骗了,将来一无所有吗?您搬过去,我也好顺势搬到周纯那儿去住,您说这时间一长,您要的大孙子他不就来了吗?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还不得由男人说了算?
到时候孙子交给您亲自带,您不待见我这做儿子的,自个儿一手带出来的孙子总不嫌弃的吧?”
梁高知道老太太最吃这一套。
果然见老太太有几分心动,趁势撒娇道:
“您都不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家里没个知冷知热的,日日回去冷锅冷灶,十天半个月吃不上一口热乎饭,没您在身边盯着真不行啊!”
老太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嘴上骂的凶,当天就收拾行李搬去了儿子那里住。
林安安不知道后续发展,秋东对此一清二楚,并淡定的表示一切不出他所料。
996都惊呆了,揉着呆毛问:“现在的演员都这么可怕的吗?”
总觉得从宿主这一系列操作来看,这不是一个演员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眼看一月之期将到,秋东再次提出当时的问题:
“妈,您想和梁高离婚吗?”
这回林女士沉默许久,没再坚持。
第11章 爸妈离婚
林女士以前坚持不离婚,是认定了梁家老两口手里的所有财产将来都会留给梁高,可她冷眼瞧下来心都拔凉拔凉的。
梁老头儿就不说了,听闻梁老太为了和前夫别苗头,最近和一起跳广场舞的一个时髦老头儿眉来眼去,两人在小区进进出出,毫不避讳人,打的火热。
梁老太也不走以前的勤俭节约朴素风了,头发染黑又烫了小卷儿,美容院一周最少去两次,市区商场的牌子大衣上身,彻底鸟枪换炮不说,两人还手挽手隔三差五去电影院看爱情片。据传这两日在那时髦老头儿的带领下,还报了驾校准备证儿下来就买车。
林女士倒不是怕老太太这个年纪再给东东添个姑姑还是小叔,就是这么造作下去,梁高身为亲儿子怕是都捞不着什么好,哪儿轮的到东东?
思考了两天,林女士便决定和梁高离婚。
她和儿子耐心商量:
“店铺已经转让出去了,干到月底给员工结了工钱就关门,妈妈托人在市里找了份儿工作先干着,等慢慢熟悉环境了,还是想重新开一家小店自己经营。”
只要她在县城一日,相信梁高那王八蛋就会继续想办法为难她一日,干脆去市里的好。
秋东听她心里有数,也交代了之前退掉课外辅导课的事:
“我想重新学一门新技术,目前已经有了大致想法,卡里的钱应该能支撑我学出来,您不要总想着挣钱给我交学费,慢慢来。”
林女士喝水的动作一顿,半晌神色复杂的说:
“我猜出来了,要不然你哪有空余时间天天回家做饭呢。”
有好几次她都想问儿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可瞧着儿子并未有遮掩的意思,又觉得没必要。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好事,就是让孩子经历了种种不好的事情成长,她觉得心疼,夜里闷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两回。
“妈妈去外地上班,就得你一个人在这儿生活,能习惯吗?”这才是林安安最担心的点。
秋东下巴一扬,让林女士自己照镜子瞧瞧她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儿,淡定道:
“您能习惯就好。”
一天三回的发朋友圈儿炫耀她儿子做的饭菜味道好,没了她儿子吃什么都不得劲儿。究竟是谁离不开谁,一目了然。
林女士尴尬咳嗽一声,转移换题:
“那就找个时间把这婚离了。”
秋东从茶几抽屉翻出一本昨天放学后特意在地摊上花八毛钱买的老黄历,仔细查看后认真说:
“后天,宜离婚,宜种树,宜迁居,是个好日子。”
林女士当即搁下筷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梁高的电话,在等待接通的间隙,郑重宣布:
“那就后天!”
梁高最近被他爸妈一出出的大戏整的灰头土脸,生活压力倍增,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好不容听到林安安松口离婚,总算是得了个好消息,心下松快几分。
和林安安约定好离婚时间,立马在网上定了家颇有格调的西餐厅,准备拿了离婚证后,第一时间和女神周纯分享这个好消息。
做了决定后的林女士心底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见着客人笑脸都比往日灿烂三分,有客人打趣她:
“林老板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这一片都是熟人,哪个还没听过梁家的精彩大戏啊,纷纷猜测林女士隔岸观火,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林安安也不辩解,笑眯眯应了。
最近一直走默默守护路线的程律见状,小心翼翼搭话:
“以前我不知你家里具体情况冒昧表达爱意确实很冒犯,可最近我仔细了解过了,那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和你组建家庭一起生活,你为什么不选择和他离婚呢?我发誓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林安安奇怪的看了程律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自说自话的本事简直一流。
看在对方脑壳儿有问题的份儿上,暂且忍耐几天,等月底她就要去别的城市上班挣钱了,就不信他还能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
秋东顶替了林女士的位置收银,叫她去吃饭,看一无所知的程律还在卖力表演,眼睛一眨,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状似不经意开口:
“程叔叔你既然知道我家的事,想来也清楚我奶奶那边的情况了吧?我听说她找的那个时髦老头儿已经离过四回婚了,第一回 离婚得了进城在纺织厂上班的机会,第二回离婚转成正式工,第三回离婚在城里分了一套房,第四回直接提升办公室副主任,我就担心他和我奶奶在一起也是不怀好意的呀!”
程律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他觉得这老头儿挺有手段,就是格局太小,不像他一出手就是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目标,随口道:
“你奶奶不是搬去和你爸一起住了吗?有你爸守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是程律的真心话,易地而处,换他是梁高,早把老太太手里那点东西哄到手了,还能轮着外人来惦记?
秋东用状似天真的语气着急道:
“要是我爸能守住我也就不担心了,可听我爸说,我奶手里的房子加现金得有个五六百万,偏我爸一分都见不着,那老头子还一个劲儿撺掇我奶立什么遗嘱呢,您说我担不担心?”
此时的程律听的漫不经心,只觉那老头儿就算把梁老太的财产都哄到手了也是他应得的。毕竟他远远瞧过梁老太本人,黑黢黢五大三粗,一开口就跟吵架似的能掀翻房顶,当街用手擤鼻涕然后直接抹在鞋底,是想一下就倒胃口的存在。那老头儿能把这么一个女人伺候舒服了,也该得些精神损失费!
但隔天在林安安的店里得知她离婚的惊天噩耗后,程律便再也不这么想了。
此时程律人都傻了,在他的计划中,最起码也要花费几个月功夫对林安安进行密集攻击,把人哄到手睡一觉,才能真正把离婚的事提上日程。结果他还没发力,两人连手都没牵过,林安安怎么就离婚了呢?
他可不认为精明的侄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帮他还巨额赌债。
果然,他在失态那一瞬,敷衍的对秋东母子表示“要去外面冷静一下”,第一时间到了街对面的停车场,急急忙忙尝试给侄女打电话,结果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卖惨,侄女就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堂叔我都知道了,您也别想糊弄我,林安安和梁高离婚与您没有半点关系,看在您为了这个计划提前花费了不少钱的份儿上,我一会儿给您卡上打过去二十万,多出来的就买您一个闭嘴。就这样,我这边比较忙,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