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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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从工装裤口袋中掏出另一个小本本,翻到某一页,看了好几眼,再三确认没问题后,气咻咻道:
“好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好意思再提这事?明明是你主动发消息问我要去哪里玩,还热情的给我推荐地方,我以为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真心实意感谢你,还给你分享考试秘籍,谁知道每回都能在景点和你偶遇。
偶遇就算了,关键你每回都蹭我的旅游经费。五星级酒店,vip通道,当地导游,豪车接送,哪一样不是我辛辛苦苦写项目申请书从我爸爸和大哥手里要来的经费?
让你蹭一回两回也就算了,你还蹭上瘾了,连着蹭了整整四年,你发在ins上的每一张炫富图片,都是白嫖了我的劳动成果,还不曾告知于我,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要不是你刚刚主动暴露,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你蹭旅游也就蹭了,干嘛还要把我们的关系说的那么奇怪?”
秋东忍不住抱住自己,委屈巴巴:
“我可是个守男德的好宝宝,跟你之间清清白白,我好委屈啊!”
辛好给他塞了一块儿小排骨,凑过去低声问:
“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你?过去这几年大家可都以为她的行为是你默认的。”
秋东嚼吧嚼吧咽下去,大大咧咧,还记得避着人小声和妹妹讲:
“她自己说的啊,我翻看了我们全部的聊天记录,除了给我推荐旅游地,问我去哪里旅游,节假日群发问候消息,什么都没有哎。
我要早知道她背地里整这出,早不和她一起玩儿了,别以为我看不出她是想毁了我的名节!”
祝安安咬紧嘴唇,心下暗恨。
不是说这家伙失忆了吗?谁家失忆的人这般难搞?
这和没失忆前有什么区别?害得她辛苦准备的剧本都用不上了,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忽然被打乱,不得不换种思路。
“小东哥,这些我都可以解释,你听我说呀。我不过是太爱你了,即便你没有回应,我也想给自己制造一点和你真的在一起的幻想,给自己留点念想,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秋东将厚厚的小本翻页,指着其中一段儿给祝安安看,很认真的和她商量:
“你瞧,这是咱们两人当时的聊天记录和我那几年的旅游花费,足以证明我的说辞。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反正话都说开了,你瞧着也
不差钱的样子,有没有可能把当年的经费和我A了?”
祝安安:“……”
你他妈好歹一个身家过亿的富三代,至于对这点钱心心念念吗?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
可说实话,柏二少出行,柏家父子两会苛待他吗?啥不得是最好的配置?就连参观个罗浮宫,也得让罗浮宫闭馆,只为他一人服务,那费用和人情海了去了,零零总总下来,真不是祝安安愿意承担的。
于是她摆出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
“小东哥,你是知道我身世的,我是祝家养女,在祝家身份本就尴尬,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其他埋头干饭的人眼睛chuan一下亮了。
高高在上的祝安安竟然不是祝家亲女儿,这可真是个劲爆的大消息!
然而更劲爆的是,秋东严肃的看了祝安安一眼,再看看时间,直接拨通了祝敖的电话。
连辛好的都震惊了:
“你竟然能直接联系上祝叔叔?”
秋东奇怪:
“祝叔叔说我是他辅导过脑瓜子最不聪明的学生,也是他最贴心的学生,我手机里还有他发给我的应付期末考试小妙招,我不仅分享给祝安安,还给你分享了,你忘了吗?”
辛好:“……”
她一个纯纯的理科生,和表哥一个纯纯的文科生,在这方面能有共同语言吗?她根本就没看好吗?
那可是祝敖,最近新闻上天天播放的,玉兔号探月工程的负责人,说是学神也不为过,现在捡回来以后传给孩子还来得及吗?
其他人总算搞明白秋东在给谁打电话后,纷纷露出震惊的眼神,干饭也掩饰不掉他们正在瞳孔地震的事实。
只有祝安安,见状毫不留情的嘲讽:
“吓唬谁呢,知道我爸有多忙吗?他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连我哥的电话都不接,你根本就不可能打通……”
“喂,小东啊,又跟你爸爸吵架啦?还是又要写什么项目申请书?”
秋东沉声道:
“都不是,祝叔叔,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祝敖说了,然后看看时间,低声道:
“耽搁您吃饭了,这事交给我处理,您放心。”
祝敖连沉默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叹口气:
“是叔叔没教好孩子,你祝大哥与我们关系冷淡,安安又成了这副样子,叔叔相信你,放手去处理吧,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其他人已经傻了。
尤其祝安安,此时也产生了和曾经的养兄同样的困惑——
秋东才是祝敖的亲儿子吧?
秋东见祝安安这样,觉得非常没意思,换上了堪称严厉的语气:
“祝叔叔和祝婶婶把你从孤儿院领养回家的时候,他们夫妻不过是大学里最普通不过的教师待遇,两人工资加上补贴,每月绝对不超过两万,可上高中那会儿,你是咱们整条街穿的最漂亮,吃的最‘高级’的。
一盒进口巧克力四千五,你过生日祝叔叔专门托老同学从国外帮忙买了两盒,让你在同学间出尽了风头。
那时你每月的生活费是我的三倍,祝叔叔的亲儿子都没你多,祝大哥曾经开玩笑说真要怀疑你两谁才是亲生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容忍你整整蹭我旅游四年的原因,因为在我看来,祝叔叔和祝婶婶为人清正耿直,有真本事却从不逢迎拍马,家境不似其他教授那般优渥,或许提供不了你满世界转悠的资金。
即便如今他们双双成了学术界的中流砥柱,生活依然毫不奢靡,可他们待你从无亏欠,可着整个京市去打听,有几个知道你不是祝家亲女儿的?
你何必在人前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叫人误会祝家待你之心?”
祝安安彻底破防了,跟疯了似的用筷子指着秋东大喊大叫:
“你懂什么?你只看到他们给我充足的物质条件,可你知道他们给我多大的精神压力吗?祝敖是天才,平国是人才,就连他们生的儿子祝回,也是考试轻轻松松拿第一的学霸。
我在他们家格格不入,就像个蠢货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有多绝望你知道吗?他们的闲暇时间爱好是做数竞题放松,是玩儿数独,是泡在实验室做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实验。
可我只喜欢漂亮衣裳,喜欢美食,喜欢珠宝,喜欢旅游,我在那个家完全找不到共同话题,所有人看我都像看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种精神折磨有多痛苦你又懂什么?”
秋东摆出黑人问号脸。
这他妈的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好吃好喝养着,待遇比人家亲儿子都好,让你上重点大学,鼓励你有自己的事业,完事儿你没有一句感恩就算了,还满肚子抱怨,是人否?
难道把你扔回孤儿院,让你和一群孩子抢一把糖果,你就高兴了?没有压力了?不受精神折磨了?
他非常耿直的指出:
“你撒谎,你不喜欢旅游,你根本不知道每一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奇妙之处,连人为炒作起来圈钱的景点,你也能闷头高高兴兴去打卡。你也不喜欢美食,你甚至说不出经常吃的那些所谓高级食材究竟和普通食材有没有区别。
你只是享受那份被人艳羡的虚荣。
你痛苦,你忍受精神折磨?可别亏你家不知道在哪儿的先人咯,也没见你花钱的时候手软,没见你吹嘘你爸爸是祝敖时心虚,没见你被人吹捧时不好意思,没见你炫耀祝叔叔给你买的礼物时谦虚。
我记得你笑的比谁都大声,下巴扬的比谁都高,恨不能用鼻孔看人。
咋的,你那所谓的精神折磨还挑时间啊?”
祝安安当场破防,试图用筷子戳死秋东。
秋东眼疾手快从椅子上跳开,还拿大大的餐盘挡了一下。
现场一片混乱。
等祝安安被带下去时,秋东看看一团糟的餐桌,摸摸肚子,庆幸万分:
“幸好我抽空吃饱了。”
辛好:“难道你就没点其他感悟?”
“唔,我得让人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散播出去,可别让她再打着祝家女儿的名号招摇了。没了祝家,她一个成绩比我还差的学渣算个屁啊!”
当然了,最主要的不是给祝安安教训,要是她在外面吃够了苦头,能幡然醒悟,意识到她的错误就最好了。
毕竟是祝叔叔和祝婶婶耗费金钱,付出心血,花了二十来年时间养大的孩子,和亲生的无异。
人到中年,被亲手养大的孩子背刺,痛苦可想而知。
他不是怜悯祝安安,是心疼祝叔叔和祝婶婶。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出来了,免得祝安安知道后,以为她可以用感情要挟祝叔叔。
工作人员埋头收拾残局,另几个嘉宾见识了秋东的战斗力,正在疯狂怀疑之前收到关于“秋东失忆”消息的真伪。
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手指头都快把屏幕戳烂了,联系给他们消息之人,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东对此毫无所觉,朝哭丧脸的导演招手,十分自来熟,哥俩好的安排:
“回头等祝安安情绪稳定下来,问问她要不要继续参加,不继续算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哦。”
导演抹一把脸,痛并快乐。
节目进展到这一步,是打死他都没想到的程度。
快乐是因为目前的走向比他预想中的修罗场更加吸引人眼球,可以想象一旦发出去能引起多大关注。可痛苦的是,很多内容压根儿就不能播。
没必要为了一档综艺节目,被国家安全部门约谈。
哎,怀揣巨宝,不能与人分享,这种痛苦,没人能理解啊!
“辛苦了!”
“是,确实很辛苦。”
导演头一回说话如此理直气壮,可心里一点儿都不痛快。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柏家父子耳里。
晚上秋东刚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床上打开游戏准备摇队友,柏大哥的视频电话进来。
秋东接起电话,在床上快乐的打滚儿,不用人问,就嘚吧嘚吧把他今天的表现给大哥讲了一遍。
期间,还适当的用了夸张手法,把他描述成一个被恶霸迫害的美少男形象,委委屈屈撒娇:
“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大哥你也是!”
柏大哥本就是宠弟弟无度之人,被弟弟这么一撒娇,原本要说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眼神温和,细心叮嘱:
“乖,回头大哥抽时间专门陪你出去旅游,让爸爸也去!”
秋东得寸进尺:
“小好和舅舅舅妈也去!”
柏大哥咬牙:
“行,大哥想办法安排。”
秋东满意了,又快乐的打了两个滚儿,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祝叔叔一定很难过,所以祝安安有救的话,还是得救,不能因为她走了歪路就顺势把她往歪路上推,能拉一把还是得往回拉。”
柏大哥的声音更柔和了,弟弟不是一味逞凶斗狠之人,让他心里格外熨帖:
“你是如何想的?”
“先在接下来的节目中观察观察,如果她只是在金钱和奢侈品上虚荣,那有太多应对办法了,什么拍卖会,典当行,奢侈品设计师,完全能满足她的需求。
如果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就得慎重考量。”
笨一点都没关系,智商比不上祝家人的比比皆是,祝叔叔还独喜欢他呢。可要是心肝儿坏透了,那可真有点麻烦。
柏大哥见他想的认真,心底一软再软。
这就是他弟弟,血脉相连的弟弟,能不让他多疼爱几分吗?
“刚好这两天祝回休假,他那边我去说,保证让他配合你。”
“好哎,大哥你真好!”
兄弟两腻歪了好一阵,在柏大哥一再叮嘱秋东要吹干头发才能睡觉声中挂断。
秋东爬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敲开隔壁辛好的房门,没进去,在门口叮嘱:
“睡前记得反锁房门,夜里谁敲门都不要开,有事一定大声喊我,紧急联系人设置成我。”
辛好脸上涂了厚厚的面膜,她怕笑的太大声让面膜裂开:
“我知道,哥你也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秋东摸摸妹妹黑黝黝的头发,夜里做梦都在幸福的冒泡。
然而其他房间的人完全没有他的好心情,常平和黄守仁趁着大家都睡了,聚在孟义房间里。
三人挤在小小的客厅沙发上,拉上厚重的窗帘,关掉一切录制设备,鬼鬼祟祟进行会谈。
黄守仁猛吸一口烟,吞云吐雾,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声音沙哑难听:
“我再问一遍,孟哥你的消息真的准确吗?我瞧着柏二的样子可丁点儿不像是失忆之人?祝安安该是也打的这个算盘,结果一个回合下来就折戟沉沙,咱们之前的计划怕是不行了。”
孟义仰头灌了半罐冰啤酒,压下一身暴戾,这才语气沉沉说:
“消息是从柏家大房露出来的,绝对可靠,这事晚饭后就跟你们说过。但柏二的这个失忆,恐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往后应付起来得小心为上。”
一直沉默的常平提醒两人: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给贝娜和纪不凡也提个醒,若有需要,咱们可以联手。”
孟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啤酒罐被他捏的皱成一团:
“纪不凡那边我去说。”
“贝娜那头我来说。”常平语气淡淡。
黄守仁看了两人一眼,语气玩味:
“看来只有我成孤家寡人,没有帮手咯。”
“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没失忆的柏二,都被咱们耍的团团转,何况失忆了呢,祝安安是大意所致,之后有了防备可不会轻易让他看出破绽。”
作为六人团队的中心人物,孟义对这一点十分自信。
外界都知道他们三人是柏二的狐朋狗友,跟在柏二身后捡食吃。可柏二实在太像个乖乖仔好学生了,对父兄的话言听计从,他们根本从柏二身上薅不下来什么羊毛。
于是由孟义提议,跟柏二哭诉他们事业低谷期的艰难,再无意间带柏二去他们三人租的脏乱差地下室,然后不经意提一句“要是我能住在你家楼道都心满意足了”。
一向心软的柏二,果然让他们住进了他的大平层,每月象征性收点房租,说是借给他们过度一下。
可他们一住进去就是四年,每回柏二提的时候都被他们岔过去。时间长了,柏二自然心里不高兴,更加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他们能从柏二身上刮下来的油水就更少了。
这四年间,他们刻意对外界展现出他们和柏二关系暧昧不清的状态。借着这点关系,他们的事业得到了质的提升,说是走上人生巅峰也不为过。
可三人并不满足于此,在柏二身边见识过真正有钱人过的日子,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繁华后,就会觉得目前拥有的不过是开胃小菜。
于是再次由孟义提议,他们开始给柏二身边塞女人。
这世上还能有比美人计,枕头风更动摇男人心智的东西吗?
结果柏二那家伙或许是过的太幸福了,身边来来回回见识过太多美人,根本对他们赛过去的女人不感兴趣,他们用尽手段,只隐约传出一些柏二的花边新闻。
反倒是被他们塞过去的那几个女人,深深的为柏二的身世着迷,大有踢开他们单干的意思。
也是这时候,三人才震惊的发现,他们给柏二介绍的女人,竟然都是他们的女友。
不得不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着实有理,三人竟然在这种事上都能想到一起。
表面上,三个女人对柏二爱得深沉,整天争风吃醋,不仅吃女人的醋,还吃男人的醋。实际上,他们私底下互相早就搞在一起了。
这也是外面提起柏二男女方面的关系总讳莫如深的原因,实在太乱了,乱的让人无从说起。
可能从头至尾,只有柏二本人不知道这回事吧。
这次也是,他们用柏二私底下找了很久的烟斗做诱饵,诓骗柏二这是一档旅游节目,让他签下合约。
一来想利用节目组急切转型的心态炒作一把柏二的“前任们”,狠狠地赚取一波儿流量。
二来,这节目组是孟义帮着联系的,节目组为了签下柏二,给了他们一笔数量非常可观的感谢费,即便六人平分,依然是一笔叫人心动的数目。
只能说,柏二可真是个过分幸运的家伙,幸运的让人嫉妒!
“那就祝我们成功!”
“当然!”
三人手中的啤酒罐相碰,各自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嘴脸。
然而事情很快让他们感到脸疼。
第二天上午,导演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抽签安排好今日男女搭配的约会人员名单,结果秋东无视队友贝娜的存在,欢欢喜喜招呼表妹:
“我今早发现附近有个葡萄采摘园,走,咱们摘葡萄去,多摘点叫人给家里送去,舅妈可喜欢吃葡萄了!”
辛好高高兴兴跟着表哥走。
其余人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浪漫约定,呼啦啦全都一股脑儿涌上去,纷纷表示也想摘葡萄!
导演面对空荡荡的恋爱小屋,哭丧着脸指挥摄像:
“跟上,都跟上,就算不能播又如何?还不允许我吃口全乎的瓜?
对了,让祝安安的摄影多注意,难保她被柏二少拆穿后恼羞成怒,再做出不理智之事!”
可不嘛,一大早见祝安安又跟没事人似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秋东就恨不能把表妹拴在裤腰带上,用高大的身躯将两人远远隔开。
在秋东心里,表妹还是那个才上高一,在街上被小流氓堵住要联系方式,吓的嗷嗷哭,等着他上去解救的妹妹。
辛好见她哥如此认真,也就决定不告诉他——其实当时她就是假装被吓住,想等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狠狠给对方一记断子绝孙脚,让对方长长记性的。
那脚法,她可是跟着散打教练练了整整两年,学校外面的小混混见了她都恨不得躲着走,也就他哥,永远觉得她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妹妹。
这感觉,怪幸福的。
结果一上午祝安安都没闹幺蛾子,异常沉默,倒是贝娜趁机过来跟秋东搭话。
她很会察言观色,直接帮辛好拎篮子,果然得了秋东赞赏的眼神。
再挑了又大又圆饱满多汁一瞧就很甜的葡萄,小心搁到秋东篮子里,又得了秋东一句赞赏:
“你不错!”
于是贝娜再接再厉,自然的接话:
“东哥您拿回家放心吃,我最会挑葡萄了,开花结果那几日天气阴晴,气温冷暖,我一瞧就知道。别看都是同一个园子里的果树,成熟前后最多也就差那么几天,这吃到嘴里区别可大着呢!”
秋东一听来了兴趣,往嘴里塞了一颗甜丝丝的葡萄,眉头满意的动了动。
贝娜看明白了他的表情,边摘葡萄边解释:
“小时候我家住在大山底下,全村最多的就是葡萄,可最好的葡萄永远是小心翼翼摘下来用背篓背去镇上集市卖钱的。
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挑葡萄。说起来还得感谢东哥,要没有东哥帮忙介绍那个影视剧资源,也就没有我今日,说不定早晚逐梦演艺圈儿失败,还得回村里种葡萄呢!”
这事儿辛好还真知道,去年表哥忽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门路帮忙塞一个人进组。
她担心表哥和外面的人学坏了,也跟着人玩儿什么金主包养小明星,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回,表哥都支支吾吾,为难表示: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毁三观,你小孩子家不要听的好。”
最终辛好也没打听出来什么,不过她也确定表哥跟贝娜之间纯属泛泛之交,只当贝娜又在表哥跟前装可怜,表哥心软就答应下来了。
她好歹手底下管着一个娱乐公司,表哥好不容易开一回口,怎么都得给办妥帖了,只是没让贝娜知道她在背后使力。
不过贝娜也是个争气的,在仙侠剧中的表现可圈可点,于一众只会咆哮瞪眼或者干脆面无表情的流量明星中脱颖而出,一经播出,她灵动的表演就为她吸了几百万粉。
小火一把,身价倍增。送上门的商务和剧本数不胜数,早不是吴下阿蒙。
辛好倒是想看看这人再找上表哥究竟所为何事,要是想再从表哥身上空手套白狼,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结果就听她表哥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你爸爸不是卖了村里的地,然后带着你和城里女人结婚了吗?你还能回老家?”
贝娜一怔,好半天剪刀也没落在葡萄蔓上。
“您怎么知道这事?”
辛好也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表哥你这样搞得我完全没有你已经失忆了的感觉啊!原本我是跟来保护你,在你处于危险的时候踩着七彩祥云出现,让你见识一下你妹妹这些年都没有机会展现的实力。
结果就这?
很没成就感的啊!
秋东挠挠脸,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常平差点儿剪到手指头的场景。
孟义将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只听秋东用很淡定的语气回答:
“我在帮你介绍那份电视剧资源前,还帮你介绍过其他工作对不对?”
贝娜愣愣点头:
“是,是啊,您说我读的学校一般,专业成绩也平平无奇,留在影视城做群演,怕只是虚度光阴。
就介绍我去您朋友的公司做秘书,能真正学点东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说有个能让我圆梦的机会,于是就有了我出演的那个角色。”
秋东从随身背包里翻出他的小本本。
众人眼皮子一跳。
昨天就是因为这个小本本,他们亲眼见证了祝安安的一败涂地,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而浓重的阴影。
很快翻到一页,秋东对着本本看了好几遍,表情沉痛,看向贝娜的眼神是真切的恨铁不成钢。
他决定再给贝娜一个机会:
“你找我是有什么想法?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勤奋肯吃苦,有眼力见儿,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我都会考虑帮你一把。”
贝娜再次怔住了,她其实和秋东的接触并不多,一直都是常平在中间牵线搭桥。
一开始也是常平说他不小心得罪了秋东,处处被秋东为难报复,生活工作被搅合的一团糟,她不忍心见常平那般痛苦,日夜买醉,所以主动打听到了秋东的行踪,想跟对方谈谈。
事实是她被秋东当成想走捷径上位的女人,直接赶出去了。她不死心,好几次下来,终于有了和秋东面对面交流的机会,结果秋东听完她的讲述,只说:
“没有的事,这里面大概有误会,我瞧着你还不错,给你介绍个正经工作去上班吧,女人少恋爱脑,多专注事业才能幸福。”
之后就莫名其妙传出她和柏二少的绯闻。
这回也是,常平说秋东准备将所有和他传过绯闻的前任们全部聚在一起,拍摄一部恋爱节目,她也在被邀请之列。
她知道对一个事业上升期的小花而言,参加这种节目有弊无利,无异于自毁前程,可为了感谢秋东之前的帮助,还是咬牙来了,为此和经纪人闹了好大的不愉快,昨晚还给经纪人打电话,哄了半晚上。
于是她摇头:
“没有,就是想说,谢谢您慷慨伸出的援助之手,我很感谢。”
犹豫瞬间,还是问出了声:
“所以,您能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吗?”
“我给你介绍工作,我那朋友可当回事了,你入职第二天就让人去给你交五险一金,结果银行那边说每月都有单位帮你缴纳,已经连着缴了八年。”
秋东表情恍惚,显然是觉得这事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一个影视城北漂,什么公司会帮她缴纳五险一金?还是中高档的缴纳比例!从十六岁开始缴,整整八年,一天都没断过,正好当时贝娜二十四岁,这不妥妥的说明里面有问题嘛!
普通家庭哪家不是孩子大学毕业有了工作,让公司缴纳,至少也得二十左右才能开始。
就连贝娜也是第一回 知道此事,一脸莫名其妙。
“我让人稍微顺着这条线一查,就查到常平的律所,据说是他专门让人帮你缴的,严格来说这种挂靠行为属于违法,暂且不说这个题外话,常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贝娜已经慌了神:
“求您了,柏先生,别说了。”
秋东可没有话说到一半儿憋回去的时候,直接道:
“我先查到常平和你是男女朋友关系,还寻思常平人不错,有担当。
结果往深了一查,竟然发现常平和你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你爸爸带着你和他妈妈结婚,你们可是同一个户本口上的一家人!
你年纪小不懂事,他难道也不懂事?引诱你做那种事,可恶至极!于是我推荐你进剧组,希望你快速得到本钱,和他一刀两断。”
不过看起来他注定要失望了。
秋东拿出另一个小本本,珍惜的摸了摸,跟已经呆住的辛好解释:
“这事太炸裂了,我当年不得不写进日记里抒发一下难以平复的心情,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的,哎!”
霸总辛好恍恍惚惚,果然要做有良心的企业家,而非黑心资本家,论给员工及时缴纳五险一金的重要性!
秋东:论写日记的重要性。
第92章 我诈他的
“胡说八道!我和贝娜早就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这点我们双方父母皆可作证,我们相恋合情合法,不碍着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