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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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 韦达行没忍住打趣一句。
秋东被这一提醒, 双眼瞬间发光,身子也坐直了几分, 颇有点后知后觉的骄傲和不好意思:
“这倒也是哎, 还有人又带亲戚朋友回来吃,嚷嚷着要办会员卡。不过我不太管这些, 全都让经理人去忙了。”
这就对了!在韦达行韦总心里,这家店只要秋东不随便插手管理,突发奇想过一把霸总的瘾,只安安稳稳等着年终收钱的话,足够给他养老了。
不过这话不适合他一个继父说。
秋东心里有几分雀跃,亲自给倒杯茶,凑近两分好奇问:
“我妈和韦理哪一天休息,您带他们来,我给你们终生免费会员卡!”
韦达行喝茶的动作一顿,好笑摇头。
这孩子的心眼儿浅的一眼让人看个分明,偏还生不出半分厌恶,挑眉问:
“不带她们来,你就不舍得给叔叔也办一张终生免费会员卡啊?”
秋东笑眯眯又给韦达行添了茶水,实话实说:
“那不行,我爸爸和大哥都没有呢,您得排在他们后头,要不然他们要不高兴的!”
韦达行失笑,秋东这孩子是真让人安心,承欢膝下,彩衣娱亲,一心向着父兄,以前还有点让人胆战心惊的极限运动爱好,如今安安稳稳坐在这里看店,大中午还记得给父兄打电话监督他们有没有按时用餐。
难怪老柏整天在朋友圈里炫耀小儿子,这要是他儿子,他也得炫。
哎,继子也行。
这么想着,万年不发朋友圈的韦总也默默发了一条,真情实感给继子做宣传。
韦达行心道,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自家小理是一辈子都过不上这种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轻松又快乐的好日子了,那孩子啊,注定要走一条孤独又没有尽头的路。
让他骄傲的同时又担心不已。
吃饱喝足,带着略微酸意的韦总打算走人。
秋东自然要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的,结果才拐个弯儿就和毕浅撞个对面。
毕浅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庄贤淑的跟两人打招呼:
“表哥这是要送韦叔叔回去了吗?”
又自然的问韦达行:
“韦叔是大忙人,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的不多留一阵放松放松?我听闻表哥今天请了苏州那边有名的评弹大师表演,是您最喜欢的那位老艺术家,现在很多年轻人也喜欢咱们的传统文化了,您不想瞧瞧吗?”
秋东对着韦达行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
她就是刻意打听好了来偶遇您的!她对韦文还不死心,您可不能放松警惕!
秋东其实很欣赏敢爱敢恨的女性,像是他妈妈辛岁女士,像是他奶奶万重舟女士,哪个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喜欢就去争取,大大方方追求,站在对方立场上为对方考量的同时,不失去自我。
成年人,承担的起责任就行。
但凡事有个度,毕浅如今的样子,简直跟性骚扰没有区别,她的行为不仅严重影响了韦文的工作,且在韦文多次明示暗示的拒绝后,仍然死缠烂打。
之前还试图染指韦理的生活和学业,现在已经追踪到韦文爸爸这儿了。
是个正常人就接受不了。
关键让秋东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都已经私下提醒过小姑,让她管管毕浅了,这段时间没听说毕浅再去找韦文和纹理的麻烦,还以为奏效了。
结果在这儿等着呢!
韦达行是有修养的长辈,虽然对毕浅近段时日跟在儿子韦文身边做的荒唐事心里反感,却不会在面上露出来,甚至还很温和的回了一句:
“时间不早,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叔叔处理,叔叔不似你父母有福气,家里有能干的儿子帮忙,叔叔家里那个不孝子整日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搞不明白累死他老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毕浅好似没听懂韦达行的言外之意,还笑盈盈替韦文分辨了一句:
“圈里谁不知道韦文哥能干,您这话说过的也太谦虚了些,韦文哥听了要伤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走廊四周很安静,但秋东莫名觉得脸蛋儿热乎乎的,好似有些脸红?
是替毕浅害羞的。
啊,该死的羞耻心,竟然在这种时候犯了替人尴尬的毛病!
看毕浅还不罢休,大有亲自送韦叔叔下楼的架势,摆足了亲近晚辈的姿态,秋东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表妹,不管男女,人贵在自尊自爱。”
韦达行走在前面,面无异色,偶尔遇上个相熟之人,还能点头以作招呼。似是根本没听见秋东和毕浅跟在他身后的对话。
毕浅面上同样看不出半分难堪,远远瞧去三人一派和谐:
“表哥,我这人素来相信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
“不择手段争取来的幸福还是幸福吗?”
“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说了算,旁人怎知我的感受?”
“那另一半的感受也不重要吗?”
“你又怎知他跟我在一起就不会幸福呢?”
“他现在就很烦恼,被你纠缠的很痛苦,你看不见吗?”
“以后就不会了,我有这个信心,难道表哥没有给爱人幸福的信心吗?”
秋东以前还真没发现,他表妹毕浅竟然是个偏执狂!
在这种人的世界里,自有她的一套逻辑,旁人是没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打败她的。
韦达行面色也有点不好看,不过在转身看向秋东时,已经恢复如初,态度温和:
“回吧,改日你妈妈休息了,叔叔一定提醒她来这边。”
似的想到有趣的事情,笑着补充了一句:
“是她一个人来,没有叔叔这个拖油瓶。”
秋东心思被看穿,也没多少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拿出刚让人准备好的食盒:
“虽然不能给您先办免费会员,不过这是店里厨师新研发出来的糕点,您带回去尝尝,喜欢的话我让人天天给您送去。”
目送韦达行的车远去,秋东面上再也没有了笑脸,把不待见毕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毕浅追着他进了店里,根本不在乎他的臭脸,自顾吃了饭,一个小时后慢悠悠离开。
秋东看向毕浅之前所在的包厢,低声问进来打扫的服务生:
“她吃了饭就走,中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服务生对这个向来好说话的老板知无不言:
“没有,点了餐一直在包厢内,用餐时也很正常。”
“一个人?”
“是的,只她一个人。”
秋东摇头,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毕浅作为毕家千金,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二陪她一起用餐的好友?
她能独身一人出来用餐,要么是有事要办,要么是心情不好不想要人烦她。
可若她要办的事就是跟韦叔叔偶遇,那偶遇完了就该干脆利落的走人。
若她心情不好,该去一个能让她彻底放松身心的地方。秋东相信他这里绝不对给对方需要的感觉。
再次柯南上身的秋东摸着下巴,感觉此时此刻非常需要一个金丝边眼镜儿配合他的演出。
“真相只有一个。”
秋东嘀嘀咕咕:
“她是故意的,欲盖弥彰,肯定要做坏事!”
他去找整天带着微笑面具的万能经理人,直言不讳:
“她要是在别的地方做坏事我管不了,但要是想在我的地盘搞事情,那我就得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经理人:您串词了,不过您是金主,您说什么都有道理。
秋东继续单手摸着下巴,自认为双眼都冒着智慧的光芒:
“你带人再查一查,看看她出现前后这段时间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经理人微笑面具:
“好的,老板。”
秋东拍拍他肩膀,特随意道:
“给你算加班费。”
经理人笑容真诚,露出了整整十二颗牙:
“好的老板!”
声气瞬间大了好几倍,眼神坚定地像是随时准备入党。
嘤,他可太喜欢老板这种动不动就加工资的行为了,如果说这就是柏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那么他愿意直到退休前一直给柏家打工!
秋东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面上努力挺直腰杆儿,背地里偷偷给表妹辛好打电话吐槽:
“大哥给我请的那个经理人哪哪儿都好,能力和脾气都没话说,执行力强到我都害怕,可他整天戴个微笑面具,笑起来是标准的八颗牙,很吓人的!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他那副样子,他突然就对我露出了十二颗牙,你说他是不是想跳槽?
我问过大哥了,给他的工资已经是业内顶尖水平,他是对我这个老板不满了吗?”
辛好正去公司的艺人培训部视察完即将要参与恋综的几个艺人的训练情况,一身职业套装,走路风风火火,瞧着就是雷厉风行的样子。
她虽然至今都无法明白表哥是怎么把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串联成因果关系的,说出来的语气却十分温和:
“哥,这是打工人的自我修养。要是他真想跳槽,要么彻底跟你翻脸,要么根本不会让你看出来,总归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只需要知道他是真的很高兴就行了,完全没有故意吓你的意思。”
秋东穿一身简单休闲套装,短裤短袖加板鞋,懒懒的靠在一楼收银台边儿上,气质单纯的像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闻言长长出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我有现在有多离不开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一摊子没有他会乱成什么样!你说我爸爸和大哥也真是,一点儿都不跟我商量就搞这么一出。
我就是想简单在学校门口开个小吃店,或者摆个摊儿也行。想出摊就出,不想出就在家休息。现在这么一搞,我赶鸭子上架,哪天不来店里守着心里怪不踏实的。”
听秋东如此抱怨,辛好虽然理解前姑父和大表哥的用意,不过是怕他整日待在家里多思多想,于病情不利。还是有些担忧他吃不消如今的工作量,出言劝慰道:
“哥你不要太拼,一定要适当给自己放假,不能让工作占据了你全部的生活。国外现在不是实行上四休三了吗?早九晚三,下午三点就下班享受生活,你也和国际接轨,学学人家以人为本的理念嘛!”
秋东被说的十分心动,想了下还是咬牙拒绝了,可拒绝的话说的十分言不由衷:
“还是等忙过这一阵子再考虑吧,我总要真学点什么,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万一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还喜滋滋帮人家数钱,多丢爸爸和大哥的脸?
他也不是完全没心眼儿。
辛好觉得她哥所有的心眼儿可能全都用在和姑父大表哥有关的事情上了,不拆穿他,转移话题道:
“既如此,那过几天恋综开始录制的话,我带人去你那边瞧瞧,顺道儿给你打个广告,要不要出境你自己决定。”
秋东终于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靠在前台,笑眯了眼:
“妹,哥可真没白疼你,等哥赚了钱给你买礼物,你现在就可以考虑想要什么东西啦!”
两人腻腻歪歪好一阵才挂断电话,秋东正想去厨房转转,毕竟他最重视的就是店里卫生情况,结果听见身后有人欢快的打趣:
“柏老板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吗?好甜蜜啊!”
秋东只听到声音,脸上就带出了快乐的笑。
“没大没小!什么女朋友?那是我妹妹,你见了得叫姐姐!今儿怎么自己来了?我不是让人给你送过去了?走走走,这就让人给你重新做,很快的。”
来人身着对面雅顿高中校服,个高腿长,十足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儿,是校园剧里会让所有女生心动的校草类型。
也是秋东最近在这边交到的新朋友——韩采书。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韩采书今年才十五岁,刚上高一,心智却足够成熟,恰巧能和心理年龄还保留在高中时期的秋东非常有共同话题。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对秋东而言,他才刚参加完高考几个月时间,对高中的知识掌握的非常扎实,凭借这点微弱的优势,他在新认识的好朋友面前装了一回学霸。
这让一直是学渣的他沉醉其中,甚至为了应付好朋友时不时的请教,他不得不连夜回家喊爸爸一起学习。
就,痛并快乐。
柏父一大把年纪,为了小儿子能顺利交朋友,也是拼了,若非他当年也是世界名校的优秀毕业生,底子在那儿摆着,如今可能真的要束手无策。
韩采书不知道新认识的好朋友心里经历了怎样复杂的挣扎,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往秋东专门留给贵客的包间去。
远远地前台还能听见那个帅气的男高中生和自家老板说:
“柏哥,我刚吃过,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好吃!
其实我是特意来给你送请帖的,这周末是我十六岁生日,家里要给我举办生日宴会,人不多,都是我亲近的朋友和我家的一些亲戚,你可一定要来啊!”
看着那两道靓丽的背影,前台遗憾的想,果然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才能做朋友呢!
秋东心里悄悄比个耶,恨不能写八百字小作文,正面反面侧面夸奖他是个社交小天才,面上也没好多少,眉眼飞扬:
“那当然了,我一定会去的!”
他一高兴就容易秃噜嘴:
“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懂的难题?不要怕耽误我时间,我最喜欢挑战难题,迎难而上的感觉了!”
韩采书闻言双眸一亮,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那太好了,这题我的思路好似有问题,断断续续解了两天还是没有结果,咱们一起探讨一下!”
秋东:“……”
秋东恨不能打自己嘴巴。
叫你嘴快!
这玩意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虽然隐约觉得这东西他应该会,还隐约觉得他以前应该也是个超级学霸来着,这种题对他而言都是小儿科。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细细一瞧,单个字他全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摇人!
家里还有两个学霸呢,再不济偷偷去问韦理妹妹也行。
总之不能在好朋友面前丢脸。
秋东装模作样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将题目收起来,淡定表示:
“我暂时也没有思路,等我晚上回去想一想,咱们老规矩,企鹅号联系。”
哎,秋东可真羡慕他的好朋友,做题厉害,打球厉害,朋友也多,还会哄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两尊大佛开心,做学生期间一定没有任何烦恼吧!?
韩采书立马提要求:
“我今晚有半小时的娱乐时间,柏哥你能带我一起上分吗?”
学霸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就比如韩采书,对某个游戏十分着迷,但奈何技术不行,苦练多年完全没有提升,武力输出全靠吼。
自打认识秋东这个游戏大神后,终于体会到了被带飞的快乐,并深深沉醉其中。
“半小时最多能打两把。”
韩采书咬牙:“两把也行!”
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毕竟这年头做学霸竞争压力也很大的,他也得很努力才能保持他学霸的逼格。
不像他的好朋友,好似什么事都能轻松做好。做菜好吃,做题思路清晰,做人纯粹又简单,打游戏还那么厉害,真让人羡慕!
两个彼此互相羡慕的好朋友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等依依惜别之时,恨不能当彼此的亲兄弟。
韩采书心里默默想,生日那天一定要郑重的把秋东介绍给家里人认识,他和秋东属于一见如故,若干年后他结婚,秋东一定要做伴郎的关系。
秋东心里默默想,改天一定要找机会郑重的把韩采书介绍给爸爸和大哥认识,他第一回 见韩采书,莫名有一种亲切又熟悉,好似两人上辈子见过,如果他将来离世,一定要把财产留给他的感觉。
哎,缘分哪!
不过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前世注定金玉良缘,就有前世作孽今世相看两厌的孽缘。
经理人面色很凝重的指着一处监控视频给秋东看:
“老板,您瞧这人,带着帽子口罩,在您与毕浅小姐以及韦总在走廊会面期间,他也在对面的走廊滞留了四五分钟之久,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握着小型摄像机,目标正是你们三人,动机不纯。”
“我让人查过了,这人早毕浅小姐半小时抵达咱们门店,订了四楼包间,只身一人,简单要了两道菜,几乎是毕浅小姐抵达的同时出现在三楼走廊。滞留五分钟后再没有回包厢,在前台结了账后直接离开。群乙巫二耳七舞尔叭依”
这么一查,真是处处都非常可疑。
秋东反复盯着三楼走廊的监控观看,也没想明白拍他们三人会面的照片有什么用。
但他耳朵已经敏锐的竖了起来,严肃道:
“最近让所有人都警醒些,遇见可疑人员多留心眼儿,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是。”
经理人很担心对方是冲着他们店来的,说实话他们店最近的生意非常好,质量过硬,加上有圈里大佬们帮忙宣传,生意是他和柏总一开始都没想到的好。
谁能想到这位哲学系毕业的全职儿子,竟然是位隐藏的厨艺高手,经过他手改良的菜品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比他和柏总花高价请回来的专业厨师还老道呢!
若是因此碍了什么人的眼,想故意整他们也不是没可能。
商业竞争,可脏着呢!
秋东的想法和经理人差不多,不过他脑子里已经笃定是毕浅要搞他,至于原因嘛,那可太多了。
他都懒得一一数出来。
结果他严阵以待,等啊等,一天过去,两天过去,整整一周过去,无事发生。
秋东莫名有点失望。
好不容易休息,专门前来看望小儿子的辛岁女士,见他这幅模样,打趣道:
“无事发生还不好?难道小东你也迷恋上与人斗,与天斗的乐趣了吗?做个快快乐乐被所有人疼爱的笨蛋不好吗?”
秋东一手搀扶着她的胳膊,带她参观他的事业!
举止亲昵,一瞧就是关系很好的样子,闻言不满嚷嚷:
“妈妈,在你眼里除了韦理所有人都是笨蛋!”
辛岁女士很不客气的表示:
“以前我确实这么想,可最近瞧着,韦理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那她也是您的笨蛋孩子?”
“哦不,她还是要比你这种笨蛋稍微聪明一点的。”
秋东一点儿都不生气,也不难过。
因为他知道辛岁女士说的是个事实。
这操蛋的世界,对没天赋的普通人总是如此残忍。
辛岁女士一头干练利落的短发,身着柔软舒适的素色长裙,年过六十,自带一股让人心安的特殊气质,是那种在人群中瞧上一眼就能念念不忘类型。
此时她用珍贵的半个小时参观完小儿子正在为之奋斗的事业,很不中肯,很违反她一向讲求实事求是科学精神的评价了一句:
“不错,处处都能感受到你的用心,很有你的个人风格,妈妈希望你能成功!”
秋东丝毫不知道这完全违背实事求是原则的夸奖,代表了辛岁女士对小儿子多沉重的母爱,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都是这样的。
乐呵呵搀着她往专门预留的包厢去,语气略带几分炫耀:
“您先歇会儿,今天得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保管吓您一跳!”
他现在可是非常为他的厨艺自豪的,尤其是接收到了越来越多客人的正面反馈后,他才更加认识到,他之前偷偷报的新东方,到底有多物超所值!
他或许就是传闻中的天选厨子,要是早生几年,就没中华小当家什么事了。
辛岁女士看见小儿子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纯粹的快乐,吃着小儿子亲手做的菜,忽然就用非常不科学的态度说:
“做菜之人的情绪是能通过他手底下的菜传递出去的,小东,妈妈从中品尝到了你的幸福。”
秋东双眼睁的跟小灯泡似的,嗖嗖嗖拿出手机点开录音键:
“妈,刚才这话您再说一遍,我要给爸爸和大哥听!他们就从没这般夸过我,难道我传递的幸福他们全都没感受到?”
一句话给前夫和大儿子带去如此麻烦,辛岁女士摇头失笑。
真心觉得前夫虽然智商不太行,但很会带孩子,两个孩子在他的教导下,瞧着过的都很满足。
尤其是天性敏感善良的小儿子,能在柏家老爷子那种脾性之人的影响下,至今积极乐观阳光开朗,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前夫的功劳。
如此快活的小儿子,她都不忍心让他心里压着担子了,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事,在餐后还是主动提了两句。
她从搁在旁边椅子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今早出门前收到的快递,推到小儿子面前。
“瞧瞧。”
秋东一看当场气炸了,桌上是几张照片,照片利用非常巧妙的错位技术,把韦达行和毕浅拍的举动特别亲密。
有韦达行眼神温和,低头亲吻毕浅额头的,有韦达行伸手准备揽毕浅腰的。
不一而足。
秋东:“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偏里面没有我的身影。”
分明是那天韦叔叔和他一起在店里偶遇毕浅时拍的,背景在三楼走廊,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把这种照片寄给辛岁女士,意欲何为?
秋东忧心的看着辛岁女士,不由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
“妈,您别担心,这都是假的,那天我就在现场,您听我解释!”
然后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辛岁说了,连同期间几人的语气态度都模仿了七八分像。
让辛岁女士不得不感慨,她小儿的确是有天赋的,只不过天赋和她当年期待的不太一样罢了。
不过这样瞧着也很好。
她的表情十分淡定,是发自内心的淡定,而是不是强装出来的表面功夫:
“毕浅那头不是想对付你,她可能是想破坏我和你韦叔叔的婚姻,你且不用那般紧张。”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还有很多种辛岁女士还没来得及说。因为她是个严谨的人,对毕浅并不十分了解,部分猜想还得等对毕浅有了更准确的了解后才能做出判断。
秋东可想不到那么多,当下用他遍揽中外名著小说和狗血动画片的大脑快速分析:
“她做不成韦文的妻子,就打算给韦文做小妈?这也太疯批了吧?小说里的疯批会因为颜值得到读者的怜爱,可现实里的疯批无一例外最后都成了法制咖。
她想做破坏您和韦叔叔婚姻的小三?她之前大张旗鼓的追求韦文,此事要是传出去,父子两共抢一女,是韦家不要脸了,还是毕家不要脸了?还得带累您跟着一起丢脸!”
秋东越说越生气,将桌子拍的哐哐响。
辛岁女士单手拖着下巴,用十分新奇的眼神瞧着小儿子。
这,倒也是个她此前从未想过的思路。
只能说年轻人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和他们这种权衡利弊的成年人果然有很大的参差。
她反过来安慰快要气成一条河豚的小儿子,说的话也很客观:
“不管是你爸爸还是你韦叔叔,都算得上是成功男士,若是他们在此基础上有颜值,有涵养,从不在外面乱来,那想往他们身上靠的狂蜂浪蝶便不曾少过。
那些人就没想过从我身上下手?只不过你爸爸和你韦叔叔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将那些人挡在我视线之外,因为他们很清楚我的时间珍贵,没空处理那些烂七八糟的琐事。
这回毕浅能绕过你韦叔叔的监管,是下了大功夫的,妈妈想瞧瞧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事就算不是毕浅主使的,也缺不了她的配合,当然两人更倾向于是她主使的。
不过辛岁女士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的研究马上要投入生产,毕浅在此时企图破坏她和韦达行的婚姻,大概率与即将投产的东西有关。
价值数以亿计,确实是个足够让人心动的数字,值得任何人冒险一试。
若她和韦达行的婚姻关系破裂,韦家公司将遭遇毁灭性打击,别说韦达行不会干出这种糊涂事,就是韦达行前妻,韦文亲妈,也不允许韦达行在这种关键时候犯下如此大错。
因为那样影响的可不只是韦达行的前程,也是她亲儿子韦文的前程。
辛岁女士在来的路上,把照片拍照发给韦达行后,就在心里一一将韦家公司的竞争对手列举又筛查排除,想必此时韦达行父子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秋东听完母亲的分析眉头深皱,万分不解:
“那她亲自参与,让韦叔叔的公司经营出现巨大问题,进而让韦文成穷光蛋,她图啥?总不能只图韦文那个人?甚至觉得韦文是个穷光蛋更好,她不在乎韦文究竟有什么成就,为此不惜亲自动手把韦文搞成个负二代?”
说着说着,秋东都快把自己说服了,一拍双手,震惊道:
“难道毕浅想搞强制爱,把韦文当金丝雀养?甚至已经付出了行动,开始从韦文的家庭动手,剪除他的羽翼?
妈,你说韦文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人?”
辛岁女士被小儿子这一番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的分析听的一愣一愣的。
眨眨眼,再眨眨眼。
好不容易将眼里的迷茫散去。
就,现在的年轻人,玩儿的这么没有创意?这么像法盲?这么没有受过思想道德教育的吗?要知道这些东西她小时候就听母亲和她的手帕交讨论过了。
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连点新意都不改,直接照着剧本走?
怪不得上学那会儿老师常说,社会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人的精神追求其实是在不断倒退的,从这点上来看,确实如此。
她可怜的小儿子,从前的精神世界竟然只能接触到这些玩意儿?连想象力都受到极大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