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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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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重恩笑的十分矜持:
“自然。”
乌城悲愤了,拳头狠狠捶在地上:
“殿下为何如此偏心,都是马球队成员,为何独给你们私下开小灶?”
乐重恩一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怎可如此冤枉殿下一片好心”的谴责:
“我每日都唤你一起来吃,是你说只想随便吃点赶快歇息的,为此殿下还特意叫人给你们开小灶,准备你们需要的膳食很费工夫的。
你忘啦?殿下遣人将针灸推拿师送去你院子,你说人家推拿师老胳膊老腿儿,你一指头就能把人摁散架了,让人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拿你寻开心!”
乌城抬头望天,巨大的乌云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好似连云也在嘲讽他的愚蠢,他用胳膊遮住双眼,流下了追悔莫及的泪水。
想想他这些天吃不好睡不香,夜里疼的在被窝打滚儿,有苦说不出的憋屈,原来都是自找的吗?
乌城觉得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但他拿不出证据。
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乐重恩等他缓过气儿来,才推心置腹般小声道:
“乌兄啊,咱跟你说句良心话,殿下虽性情直爽从不轻易与人为难,可一旦他做了决定之事就很难改变,你与其想着反抗自讨苦吃,不如顺其自然好好享受吧。”
乌城翻个身不想搭理讨人厌的乐重恩,享受?说的多轻松啊!这是能享受的事儿吗?
他都已经决定屈打成招,在二殿下的淫|威下做缩头乌龟了,还不允许他心里悄悄抱怨两句?合着得心甘情愿开开心心才行?
二殿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乐重恩似是看出他的小心思,摆出与他谈心的架势道:
“乌兄啊,我听闻你外祖家乃江南富商,每年单是送进丰都城的金银财宝便是车载斗量,其中一小部分到你手里,但大多数都进了你父亲兜儿里,这里面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你比我更明白对吧?”
乌城耳朵一动,没吭声。
乐重恩无声轻笑,继续道:
“你就没想过,那些钱全部花在你身上,你日子过的该有多舒服?”
乌城扭曲着往乐重恩跟前挪了点儿,他当然想过,可想有个屁用!
乐重恩道:
“以前是没机会,但眼下二殿下把机会送到你手里,你不牢牢抓住还往外推,不傻吗?
一旦你得了二殿下青眼,别说让你外祖父高看一眼,就是你父亲行事也得多思虑你的意见,那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吧?”
乌城简直不敢想他在家中说话一言九鼎,所有人都得看他脸色过日子的场景。
乐重恩拍拍他肩膀走了,给足乌城时间消化。
然而这还不算完,秋东认为管理下属,讲究一个恩威并施。
所以用过午食,费久沉又去找乌城“谈心。”
费久沉向来毒蛇,和乐重恩打配合倒也恰恰合适。
彼时乌城正在仆人的伺候下捏脚,见着费久沉他连眼皮子都没掀起来。
费久沉压根儿就不和他客气,坐在乌城对面,开门见山:
“这场胜利对殿下很重要,对我也非常重要,若是因你耽搁了我的好事,即便殿下不说什么,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亲自盯着你,且好自为之!”
警告一番,潇洒离去。
乌城人都麻了,仔细对比下来,二殿下竟然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简直离谱!在连翻的软硬兼施中,他再也升不起任何小心思。
他不仅要管住自个儿,还得管好他的小伙伴,免得一不注意被小心眼儿惦记上。
乌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中。
随着比赛时间的推进,忙碌的绝不止一两人。
姜霜已经带人实战好几天,赛后复盘也越来越熟练,一群闺秀们认真的态度好似在对待一场对她们而言十分要紧的战役,各个精神紧绷,想做到最好。
气氛比秋东那边好了不知多少。
秋东远远瞧了一阵儿,觉得姜霜是个特别有领导魅力之人,在她的带领下,充分调动起了女郎队的积极性,众人的参与感和集体荣誉感极强。
姜霜一抬头瞧见秋东在窗外,将复盘的任务交给旁人后,寻了出来。
两人往外走几步,确定不会打扰到旁人,秋东才问:
“感觉如何?”
姜霜一身火红胡服,扎了简单的高马尾,没有任何首饰装扮,素颜朝天,却美的不像话:
“这十几人是我从丰都城所有适龄闺秀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不论是意志力还是体力和经验,我想再也找不出比她们更强的队伍了!”
“那想法呢?”
姜霜一时没明白秋东的意思:
“什么?”
“那她们是为了什么才参与进来,想夺得胜利的呢?”秋东道。
姜霜从地上捡了跟歪七扭八的树枝,在半空中比比划划:
“我们都想夺得胜利,这还不够吗?”
够,也不够。
秋东指指王宫所在方向,再指指他自己,缓缓道:
“有多少人是冲着太子阿兄去的,又有多少人是冲着我来的?她们觉得这是条捷径。”
姜霜不理解:
“这难道是什么错吗?谁能不带任何目的的做事呢?勇敢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也不被允许吗?阿弟你就敢说你那边的所有队员都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吗?”
得,才做了几天“大将军”便脾气见长,听不得一点儿反驳的话。
秋东摇摇头,估摸着姜霜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这点变化。
“我不是要对你的同伴们质疑什么,只是提醒你,一旦她们拼命努力过后,发现还是无法达成所愿,你就得做好如何安抚她们,保证她们中间不会有人因此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准备。”
他敢放心用乐重恩和乌城他们,是有自信能掌控他们。
而姜霜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与其说那些女孩子是被姜霜说动,参与进来。倒不如说是她们暂时因为姜霜的公主身份,围绕在姜霜身边,从而更好的达成她们的目的。
想进太子东宫也好,想吸引王后的注意力嫁给秋东也好,亦或者想表现的出色从而扬名,以期未来嫁个好人家也好。
都是短期利益结盟。
一旦她们达成所愿,或者大失所望,这个利益团体都将分崩离析。
那不是姜霜希望看到的结局,也不是秋东想看到的场面。
姜霜隐隐明白了这点,但她自己都说不好,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样结果。
秋东陪她绕着校场慢慢踱步,一圈儿又一圈儿,到了夜幕笼罩四野之时,将人送回她住的院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有些事,得自己想通才行。
比赛的日子就在一日日训练中逐渐来临,这天他们和侍卫们临时凑出来的马球队打完一场,毫无疑问大获全胜后,现场并没有人欢呼,反倒忧心忡忡。
乐重恩迟疑的提议道:
“殿下,不若咱们找外头的马球队先比划比划,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实在是侍卫们输的太利索了,比他们想的更加不堪一击,让他们想不怀疑侍卫集体给他们放水都不行。
尤其乌城,压根儿就不相信菜鸡如他,竟然在第一次实战练习中能轻松带球接连过了两个侍卫,成功把球传到费久沉手里。
他大声嚷嚷:
“简直不可思议,我做梦都没敢这么美过!”
其他人和乌城想法大差不差,费久沉盯着侍卫长上下打量,眼神不善:
“这真是你们的真实实力吗?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们能把王宫守卫好啊!”
杜恒跟着道:
“明日便要比赛了,真不用给我们来这一出增强信心,我们更需要了解我们的真正实力。”
侍卫长苦笑,他也不敢相信的好嘛!但这就是事实。
这些公子哥儿在二殿下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下,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一般王宫侍卫早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不过他们自己没察觉而已。
秋东想了下,重新翻身上马,指着远处的大山道:
“不管明日结果如何,咱们自己知道尽力了,问心无愧就行,有什么明日上了赛场自然见分晓。走,下午咱们去林子里打猎去,松缓松缓!”
乌城第一个响应,利索翻身上马,紧随其后,一扬马鞭,欢脱的冲向远山。
“殿下,待我打只兔子咱们今晚烤了吃!”
在场其他人多少接触过君子六艺,骑马打猎游玩是家常便饭。可他乌城不同,真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以前上马还得踩在仆人背上,更别提张弓搭箭了,根本没那么臂力好嘛!
如今他可是能拉开轻弓,准确射中十丈内所有目标的入门级选手啦,怎能不兴奋?
费久沉跟着架秧子:
“兔子有甚好吃的?最近都吃腻了!要不然咱们打麻雀来尝尝吧,看看谁打的多!对了,输的一方要管赢的人叫爷爷!”
杜恒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骑马追在后头,大声道:
“我肯定没问题,就怕有些人不敢比!”
乌城觉得他苦练一月的箭术被小瞧了,当即大声应战:
“比就比,谁不敢谁是孙子!”
秋东:“……”
你们是否忘了我的存在?
看乌城带人积极往林子里钻,乐重恩骑在马上,溜溜达达跟在秋东边儿上,无奈道:
“估摸是这段时日憋坏了,不说旁人,就我自身而言,明明只是短短一月而已,出来恍然有种世上已千年的错觉。”
秋东一摆手,立即有侍卫在溪边开始生火,搭帐篷,准备烤肉工具。
有条不紊,训练有序。
他翻身下马,在溪边找了块儿干净大石头落座,这才问乐重恩:
“你不去吗?”
乐重恩用溪水洗把脸,很糙汉的掀起衣摆擦了,丝毫不见月前事事讲究的贵公子样儿,随意在秋东对面落座。
山林中传出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溪水清澈见底,一尾巴掌长的小鱼从他眼前欢快游过,乐重恩几次张嘴,最终还是把压在心底这么多天的疑惑问了出来:
“您究竟想做什么?”
秋东将一条腿伸直,挑眉道:
“敛财啊,看不出来吗?”
乐重恩却不肯被轻易糊弄过去,盯着秋东眼睛,坚持问:
“除此之外呢?”
秋东没直接回答他,而是用马鞭指着眼前这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反问他:
“你知道这溪水往年有多宽多深?”
乐重恩常来这里打猎,自然知晓:
“夏季最深处可达三丈,最宽处有十丈。”
“如今呢?”
“不足两丈。”
就是乌城来了,也能轻松蹦跶到河对面。
秋东眼神悠远,在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照下好似在发光:
“丰都城并非整个姜国干旱最严重的地区,尚且如此。那些真正受灾地方百姓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我都不敢想。
重恩,我要做身为姜姓皇子该做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若愿意帮我一把,我会很开心。”
当然,秋东心里想的是,我可不是在问你的意见,既然已经上了我的贼船,想轻易下去,做梦比较快!
乐重恩愣住。
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的认识到秋东长大了,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整日被太子殿下摁着才能耐下性子去读书习武的少年郎。
不知不觉中,他有了背负起皇子责任,承担国家命运的觉悟,且已经默默展开行动。
乐重恩想说些什么,秋东摇头。他不急着和对方要一个答案,让他趁着比赛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尽管秋东很自信的知道,乐重恩的答案只有一个。
他摆手:
“去吧,一道儿去松缓松缓,过了今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有如此安谧闲暇的时光,好好珍惜吧!”
秋东说的是实在话,可惜眼下无人能懂他的良苦用心。
乐重恩心事重重的走了,费久沉面色复杂的回来。
秋东丝毫不意外他出现在这儿。
这家伙自打前些日子无意间发现乐重恩也对姜霜有意后,那是防贼一样防着乐重恩,恨不能十二个时辰眼睛都长在乐重恩身上。
“都听见了?坐吧。”
可惜费久沉是个倔种,虽然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早已对秋东的印象大为改观,但说话毒蛇的毛病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改。
不仅没坐下不说,还居高临下道:
“我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殿下所行之事,在不伤害太子殿下的前提下,我都会尽量相帮。”
行叭,前世能在乱世之中,和乐重恩互相扶持,成为一代权相之人,有点小脾气也不是不能忍。
秋东摆摆手:
“还是那句话,今儿且好好享受仅有的静谧时光,日后回想起来,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
费久沉心里骂骂咧咧走了。
他觉得自打秋东执意要建马球场,搞马球赛开始,就变得神神叨叨,总说些高深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把这归结为上位者的通病,好比太子殿下,好比他家中祖父,很多时候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让下面的人去猜。
年轻的费久沉还不明白里头的门道,但不妨碍他觉得秋东已经在向成熟的上位者成长了。
其实在这点上费久沉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如今国事多艰,靠太子殿下一个人苦苦支撑实在辛苦,有二殿下相助,太子也能喘口气。
秋东见费久沉走远了,对身后道:
“你也去吧,回头如实与太子阿兄禀报便是。”
虽然他本就有借着今日放松的机会,稍微给几人透个底的意思,可事情做成这样,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只能说这几人是真有默契。
杜恒是太子的人,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瞒着太子,当然了,也是秋东认为他暂时没有隐瞒太子的必要。
打发了杜恒,秋东难得清闲,随手叉了条鱼搁在架子上慢慢烤,侍卫想上前帮忙,结果发现二殿下动作娴熟,根本用不上他们。
于是只得默默后退三步,心里琢磨他最近跟在二殿下身边是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
秋东不晓得他让侍卫有了失业危机,手上的鱼正是外酥里嫩香脆可口,散发诱人香味时,他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呢,就见乌城鬼哭狼嚎的从林子里狼狈逃出来,边跑边大声嚷嚷:
“快让开!让开!救命啊,救命!”
乌城身后还有人大喊:
“快躲起来!都躲起来!”
“快跑啊!跑!”
秋东耳朵一动,听到空中隐隐约约传来那股声音的第一时间,快速在河边薅了一把芦苇,大喊一声:
“跳河!”
说着就往嘴里塞一根芦苇,扑通一声跳下去。
周围侍卫也终于瞧清了情况,忍不住倒吸口气。
只见乌城身后追着密密麻麻一大群马蜂,层层叠叠好似一片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移动。
乌城身后有人举着火把防护,试图救出他。然而无济于事,自身难保。
好家伙,这要是被蜇中了,怕是小命不保!
侍卫们当下有样学样,薅了芦苇杆儿塞嘴里,毫不犹豫跳河。
秋东的行为直接给了乌城启发,他当即拔足狂奔,临到跟前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然而这可怜的家伙是个旱鸭子,跳下去条件反射胡乱扑腾时,才想起他根本不会戏水,瞬间感到一阵绝望。
关键时刻还是秋东游到乌城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根芦苇,然后摁着他头让他看脚下!
扑腾什么扑腾,水位站起来才到你脖子,怕甚?给我好好缩着!
乌城被秋东噼里啪啦无声教训一顿,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下心情,咬着芦苇杆儿乖乖吸气,也不乱扑腾了。
当然,他能不死紧的抱着秋东腰,恨不得整个人挂在秋东身上就更好了。
秋东用手势比划,让乌城放开他独立行走,水位很浅,没有紧张的必要!
乌城连头发丝儿都是拒绝的,紧紧抱住秋东就跟抱住了再生父母一样,说实话,亲生爹娘都没给过他眼下的踏实感。
呜呜,二殿下这该死的安全感!
乌城觉得他是个小娘子的话,肯定已经在这一刻爱上了二殿下。然而他是个糙老爷们儿,只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娘子,所以往后他会把二殿下当亲爹孝顺的!
这般想着,又把他爹扒拉的更紧了两分。
秋东单方面被喜提好大儿,黑着脸任由乌城在他身上挂了一盏茶时间。
那是让他差点儿怀疑人生,质疑自己当初为何会选乌城入伙的一盏茶。
直到一行人上岸,将外裳脱了搁在大石头上晒,他都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找个地方落座,眼前白花花一片,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勉强穿个大裤衩来回收拾残局,腿毛遮盖下看不出小腿原本肤色。
秋东觉得辣眼睛,偏头看向后头赶来,还穿着衣裳的乐重恩等人。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重恩怕他在水里待久了着凉,将他的外裳披在秋东身上,这才指着乌城和费久沉道:
“还不是他两干的好事!”
说好打麻雀的人,结果半路发现一窝马蜂。乌城五谷不分,以为遇上了蜜蜂,兴致勃勃和人商议,想弄点蜂蜜回去尝尝。
偏费久沉还不消停,认出那是马蜂却不阻止,故意与乌城争抢。
向来行动比脑子快的乌城当下就只简单用帕子捂住手脸,去做了那个捅马蜂窝之人。
动作快的乐重恩想拦都拦不住,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秋东了解情况的间隙,乌城和费久沉已经打了一架。
费久沉眼眶青了一只,乌城嘴角破皮,此时正被光膀子侍卫们摁着一左一右站在秋东面前。
乌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逮着空隙还朝费久沉伸脚,然后被侍卫们无情镇压。
费久沉高傲仰头,一副“不与蠢货一般见识”的欠揍样儿。
说实话,相比于乌城,秋东对费久沉的失望更大。
他一直都知道费久沉的性子有问题,目空一切的劲儿迟早要出事。
原本的费久沉是经历了流放,全家惨死,沦落成人人可欺的罪犯,才沉淀下来,认清了底层群众的力量,一步步重新爬到高处。
秋东本想着慢慢磨他的性子,一切都来得及。结果他猛不丁来这么一下,秋东是真有些恼火。
他坐在大石头上,面色严肃,问费久沉:
“可属实?”
费久沉敢作敢当:
“属实。”
秋东一手搁在大腿上,紧盯着费久沉双眼,语气沉沉:
“于情,你们同为丰都城官员家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于理,你们同吃同住月余,说一句同袍手足毫不为过。
于仁,你明知马蜂会蜇人至死,不说是乌城,便是任何一个无辜路人,也不该陷对方于此境,除非你与他有杀亲之仇,可你有吗?
于义,他是你即将一起上赛场的手足兄弟。于忠,你可有想过他今日出了事,耽误明日的比赛又该如何?你明知我为这场比赛前前后后付出了多少!
费久沉,今日这事,你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我道你不仁不义不忠可有一点错了?
然而你最大的不该,是你的傲慢!你仗着聪慧且见多识广,欺负乌城不懂行。你告诉我,你这一身勤学苦练而来的学识,是为了一朝一日欺凌弱小的吗?你就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失望吗?!”
“殿下!”
“一个玩笑而已,久沉他绝对没想那么多,这话太重了!”
乐重恩没想到秋东会把话说的如此过,这般评价传出去,费久沉还怎么做人?
就连乌城也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可能朝他们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严重方向而去,不得不给费久沉求情:
“殿下,我们,我们闹着玩儿呢!费久沉他就是嘴巴讨厌而已,绝不是个心思恶毒之人!”
所有人都意识到二殿下是真生气了,现场再也没了之前轻松的氛围,哗啦啦跪倒一地,连道:
“殿下息怒!”
秋东不为所动,看向跪在那里面色苍白的费久沉,再次问道:
“你可知错?”
乐重恩不断给费久沉使眼色,希望他不要在这个当口和殿下对着干。
费久沉抿紧嘴,双手紧握成拳,再出口时,语气喑哑:
“谢殿下教诲,臣知错,请殿下责罚!”
他们这些皇子伴读为了出入宫廷方便,身上多少都挂着一两个闲职。平日宫里不讲究这些,便你来我去的,只有在特别郑重的时候,才会以臣自居。
听他自称为臣,乐重恩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是真知错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秋东似是没瞧见下头的眉眼官司,语气稍微和缓了些:
“那便罚你当众给乌城道歉,今日的比赛算他赢,可行?”
费久沉脑子里至今还是殿下那句“学了一身本领是用来欺凌弱小的吗”质问,振聋发聩,将他这段时日所有的傲慢和骄矜给击的粉碎。
他向来是敢作敢当之人,当即转头对着乌城,深深一礼:
“对不住,是我欠考虑了。还有,你是我爷爷!”
乌城心里有被殿下偏爱了的窃喜,还有被费久沉当众道歉的得意。
要知道在他家里但凡出了点什么荒唐事,全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作为一个从未被人偏爱过的人来讲,乌城此刻心情简直复杂难言。
他差点儿一个冲动,直接喊秋东一声爹。
沉浸在幸福中的乌城,再看向费久沉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包容。
“算了,我知道你就是想整我一下,不是真想要我的命!”
说完这话,乌城感觉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人生头一回体验到站在道德制高点俯视众生,魂儿都快飘起来了!
秋东完全没给乌城自我沉醉的时间,接着道:
“乌城,你无视马蜂可能带来的危害,执意捅马蜂窝,你自己瞧瞧,那几个侍卫为了救你被蜇成什么样了?你可曾想过万一今日我们没有躲过,被蜇的是乐重恩,是本殿下,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乌城瞬间面色惨白。
说到底,那会儿他就是一时上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意气用事,只想和费久沉争个高下。
秋东见他是真的害怕了,接着道:
“念你在事发后孤身把马蜂引开,而非故意往当时在场的人群里引,勉强算将功补过,便罚你给所有受到牵连之人致歉,并为他们延医问药,承担期间所有花费,可行?”
连费久沉那种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都能抹下面子当众致歉,他能比费久沉差了?
不就是致歉吗?现在便致!
就在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终于可以大口喘气时,就听殿下缓缓道:
“费久沉,乌城,你二人乃初犯,为了给众人一个警醒,便罚你们手牵手直至明早,待会儿回去也同乘一马不许放开,就这么定了!”
秋东根本没给和人商议的余地,直接吩咐侍卫:
“瞧着伤的不轻,先回去找大夫瞧瞧,打的猎物都带回去,晚上叫庖厨烤了吃。”
说罢翻身上马,用眼神无声催促两人。
被催促的两人简直把对彼此的嫌弃刻在脑门儿了,嘴唇哆嗦,浑身都在抗拒。
在确定秋东不会改主意后,于众人偷偷看好戏的神情中,忍着恶心,咬牙牵起彼此的手。
然后两人便为了同乘一骑时谁在前谁在后,差点儿打起来。
费久沉据理力争:
“我骑术好,当然是我在后面控马!”
乌城跳脚反驳:
“鬼扯,你在前面控马,难道我在后面还会掉下去不成?”
费久沉:“我有能力听我的!”
乌城:“你对不起我在先听我的!”
费久沉:“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最后两人用猜拳的方式,确定了乌城在后,费久沉在前,于袖子底下手牵手的回程的模式。
秋东见那两人嫌丢脸,干脆捂住脸,生怕路上遇到熟人的样子,幽幽道:
“往后谁再搞不利于团结的事,这就是现成的例子,都照着这个标准罚!”
乐重恩和杜恒对视一眼,双双打了个冷颤。
二殿下,恐怖如斯!
经此一遭,也算歪打正着,整个队伍中似有若无的隔阂彻底消散。
晚间大家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对着费久沉和乌城打趣的声音特别大。
乌城的损友还当场提笔作画,将如此值得纪念的宝贵时刻画了下来。
秋东一瞧,还真是惟妙惟肖,生动活泼,一拍脑门儿道:
“打发人拿去装裱,回头挂在咱们马球场的陈列室里,让来往的客人多多了解咱们马球队的人文风俗!”
除了当事人外,所有人都很开心。
可当事人毫无办法,只能在第二天解除禁制后,恨不能离彼此八丈远,且内心暗自发誓,日后再在马球队里搞事,自己就是头猪!
丰都城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马球比赛就在这种氛围中开始了。
一大早所有报名后接到邀请函的马球队陆续进场,他们的亲属以及特意来看比赛之人也逐渐被提前安排好的人引到了相应位置。
得益于马球场足够大,否则单是客人们的马车就要堵在两里地外进不来啦!
现场说一句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好似出动了半个丰都城的人,好几十年没见过如此盛况了。
太子和几位大人待在二楼包间往下瞧,难得被眼前的热闹晃了神,一时间真像是回到了祖父在世,姜国鼎盛时期。
太子喝口茶,问内侍:
“二殿下呢?”
内侍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
“正在候场,这是三十六进十八的比赛,每日上午比一场,下午比一场。二殿下他们抽到了第一个出场,对手是虎威将军的嫡幼子杨豹,再有一盏茶功夫就该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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