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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by胡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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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渊一边开车一边叮嘱:“你能听懂动物说话,这个能力尽量不要暴露。如果搞得人人皆知,将来罪犯有了准备,那你的能力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夏木繁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师父。”
虽说在省厅专家组那里过了明路,但夏木繁依然谨慎,即使是在重案七组队友面前也并没有暴露自己的异能。
毕竟,出奇才能制胜,是不是?
被夏木繁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岳渊顿觉责任在肩:“放心,我和少歧会护着你,不会让旁人发现。”
三人说话间,瑶市就在眼前。
岳渊将车停在瑶市公安局停车场,迎接他的是瑶市刑侦科科长聂伟达、重案组组长唐锐。
聂伟达年约四十,相貌堂堂,皮肤黝黑,小腹微微突起,一见到岳渊便笑着张开双臂,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岳,好久不见!”
岳渊嫌弃地躲开,捶了他肚子一拳:“老聂,是不是太久不运动了?有小肚腩了啊。”
聂伟达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天到晚到处跑?办公室坐多了,没办法啊。”
两人寒暄几句,聂伟达与顾少歧握手:“顾法医,可把你盼来了,这回的案子就靠你了!”
顾少歧微笑道:“客气了。”
聂伟达简单介绍唐锐:“新上任的小唐,破案是把好手。”
唐锐三十出头,浓眉大眼,身穿制服,腰杆挺得很直,面对岳渊与顾少歧略有些拘谨:“岳队,顾法医,欢迎你们。”
一身轻便休闲装的夏木繁站在一旁,被聂伟达、唐锐同时忽视。
岳渊示意夏木繁上前一步:“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重案七组组长,也是省厅刑侦专家夏木繁。”
听到岳渊的介绍,聂伟达明显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欢迎欢迎,小夏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
唐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主动与夏木繁握手:“没想到啊,小夏看着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是省厅专家了?”
来之前夏木繁就已经被岳渊打过预防针,知道瑶市公安局的人论资排辈严重,年轻人很难出头。
听到聂伟达与唐锐强调她的年轻,夏木繁面上波澜不惊:“聂科长、唐组长,你们好。”
五人一起走进公安局大楼。
刑侦科的会议室里,已经等候了不少刑警。
公安局家属被害,这让每一位刑警都感觉到内心沉甸甸的。如果是罪犯报复,那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
唇亡齿寒,此案必须尽早侦破!
等到岳渊等人踏入会议室,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来自兄弟单位的支持,给了瑶市公安破案的信心。
说过场面话之后,直入正题。
会议室有最新引进的投影设备,唐锐一边展示现场照片,一边开始介绍案情。
案发过程与传真资料上描述基本一致,不过增加了最新的DNA检测结果:死者身上的阴毛经检测,与洪元思的DNA不一致。
唐锐指出案件中有三个违和的地方。
第一,现场有翻动痕迹,看似入室盗窃,但床头柜里的五万现金、价值十万的有价证券并没有丢失。
第二,廖映秋被绑,下体赤裸,发现阴毛,看似被强奸,但她并身体没有发生性行为的痕迹,体内也没有DNA残留。
第三,床上一团混乱,被子上有大量血迹,看似廖映秋与凶手进行过激烈搏斗。但廖映秋胸前的刀伤切口光滑整齐,四处伤口非常集中,显然她在遇害时并没有反抗,这与搏斗事实不符。偏偏从法医鉴定结果来看,这些伤痕的确是在受害者还有生命迹象之前形成的,不是凶手在廖映秋死后泄愤所刺。
最后,唐锐做了小结:“没有发现目击证人,凶器也没有找到。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指纹,现场做了伪装,似是而非的证据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惑。”
听唐锐汇报完,聂伟达将目光投向岳渊:“老岳,这次请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为我们答疑解惑。因为死者身份的特殊性,局里破案压力很大。”
岳渊也没有客气,让唐锐回到刚才的现场照片,走上前指着其中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记:“被子上,这里,有一个血印和其它的不一样,你们有没有做痕迹鉴定?”
唐锐看向技术组组长李良庭。
李良庭是名清瘦男子,起身回答:“报告领导,并没有。”
岳渊眯着眼睛看着这张照片,语气笃定地说:“我建议你们对床上的血印进行重新检查,这道印记的边缘光滑,没有洇染的迹象,有可能是血刀印。”
血刀印?
岳渊这一句提醒,让重案组的人都兴奋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走身,又拿来照片一张一张地对比观察。
“这里,这里好像还有一个!”
“边缘微弯,光滑锐利,有可能是血刀印!”
“两个血刀印,为什么呢?”
唐锐也眼睛亮了起来,看向岳渊:“岳队,您经验丰富,一眼就发现了血刀印!这对确定凶器提供了思路,我们马上跟进。”
岳渊坐回椅中,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问道:“我记得现场还有一只波斯猫,对吧?”
唐锐点头道:“是的,有一只猫。”
岳渊知道这是夏木繁最关心的问题,便继续追问:“那只猫现在在哪里?”
唐锐“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岳渊会在会上关心一只猫的下落,“猫?我不知道。当时那只猫吓傻了,躲在客厅沙发底下瑟瑟发抖。那只猫身上没有血迹,卧室也没有猫爪印,应该没有进房间。”
岳渊抬起头:“不知道?那你再问问,这只猫我们有用。”
唐锐只得向组员求助:“你们哪一个知道那只猫在哪里?”
其中一个圆脸的年轻人举起手:“那只猫是廖映秋的宝贝,一只眼睛天蓝、一只眼睛蓝绿,名字叫蓝宝……”
唐锐瞪了他一眼:“啰嗦!谁问你这个了?”
年轻人抓了抓脑袋:“现场被保护,洪科长这几天一直住局里,那只猫他没办法养。”
唐锐的脸色越来越黑。
年轻人不敢再扯闲篇:“您打电话问问洪科长吧,他肯定知道。”
唐锐被他气得要吐血,冷着脸说:“庄子轩,你以后再不改掉这啰里啰唆的毛病,罚你天天值夜班!”
庄子轩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闭上了嘴。
唐锐走到一旁打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告诉岳渊:“洪科长说,那只猫现在是廖映秋的闺蜜桑艳在养。”
得知猫的下落,夏木繁松了一口气。
主人一死,就怕这只猫被众人遗忘,然后跑不见了。
岳渊点了点头:“好,我没有问题了。”
顾少歧看岳渊说完,便接着开口询问:“受害人有没有做血液检测,胃内食物有没有送检?”
唐锐看向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姜法医?”
姜法医咳嗽一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没有。”
顾少歧皱眉:“为什么不做?”
姜法医反问:“为什么要做?”
顾少歧道:“刚才唐组长提到的第三点违和之处,我觉得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受害人在被刺之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这种昏迷可能是药物造成的。”
姜法医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有道理。”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唐锐有点尴尬,解释道:“那个,姜法医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现在应该是去做检查了。”

夏木繁感觉大开眼界。
唐锐明显对重案组成员的把控力不够,底下人工作主动性不强,像算盘珠子一样拔一下动一下。
唐锐汇报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很多细节问题他却并不熟悉,总要找对应负责的人来回答,就仿佛他刚接手这个案子没多久,还没完全进入状况一样。
领导权威不足。
集体凝聚力不够。
这样的团队,再遇上有熟人掣肘,难怪一团糟。
这要是换成她带的重案七组,越是困难越团结,一个一个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了。
可是唐锐带的重案组却似一团散沙。
岳渊与顾少歧也看了问题,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聂伟达。
底下的兵拉垮成这样,聂科长也觉得没面子,瞪了唐锐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疏忽?赶紧配合岳队、顾法医,把该做的检查做了!”
唐锐苦笑:“是!”
唐锐也有苦难言。
因为要照顾父母,他刚从邻县公安局调过来,在局里算年轻的,刚刚接手重案组,底下人个个不服气。
技术组与重案组之间也有些面和心不和,对他下达的任务推三阻四磨洋工。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即使唐锐刑侦经验丰富,但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案件推进非常缓慢。
岳渊打个圆场:“老聂,还是让唐锐带两个人,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岳渊也是从基层一点点做起来的,知道做人做事不容易。
唐锐这个工作状态明显是被重案组“欺生”,人越多越坏事。不如精简团队,聚焦办案,破一桩大案立住脚跟之后再慢慢打开局面。
聂伟达明白了岳渊的意思,当即站起身:“行。唐锐,你带两个人跟着岳队,配合他们工作。”
唐锐暗自松了口气,扫了组员一眼:“庄子轩,黄毅,跟上。”
庄子轩虽然嘴碎,但胜在年轻有活力,平时做事还算主动。黄毅能力强、肯吃苦,眼里只有破案,从不站队。
这两个年轻人是目前他能够指挥得动的人,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走出会议室,前往向阳春小区的路上,夏木繁问岳渊:“师父,这个唐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帮他?”
岳渊也是第一次见唐锐,不过他社会经验丰富,见一面就能知道大致情况。
“我记得以前的重案组汪组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刑警,会上没有看到他,可能是因为年纪问题退居二线了吧。唐锐对组员的熟悉度不够,估计他是空降当上组长,那种并肩作战的亲密感没有建立起来。平安无事的时候,大家打个哈哈一切都好,但遇到大案问题就暴露出来。”
说到这里,岳渊看向夏木繁:“徒弟啊,你是重案七组的组长,应该能够体会到团队的重要性吧?”
夏木繁点了点头:“是的,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做一群人的事。想法再好,也得靠团队去落实。查电话记录、查社会关系、与家属沟通这样的琐碎事情,必须依靠团队才能完成。”
岳渊见她是真明白,这才放心下来:“唐锐能够当上组长,能力一定是有的,只是因为团队不配合,这才导致他今天表现失误。我们既然来了,那就打破原有结构,重新组建一个高效团队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唐锐培养自己的亲信班底,案子一破,权威感树立,就能将整个团队力量慢慢凝聚起来。”
夏木繁笑了:“师父你这是一打两就啊,既方便破案,又帮助了唐锐。”
岳渊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夏木繁很快就领悟到重点,不由得欣慰一笑:“没错。唐锐工作处处受阻,对咱们也不利,难道你想在瑶市留个十几天?”
夏木繁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想早点破了案,早点回家呢。”
来到现场,夏木繁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夏木繁紧跟在岳渊身后。
岳渊第一次带徒弟,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一边仔细检查一边和夏木繁交流。
他没有先进屋,而是蹲下来查看防盗门的锁孔。
岳渊告诉夏木繁:“不锈钢门锁带把手,没有破坏痕迹。”
夏木繁“嗯”了一声,“我记得洪元思下午一点返家,是用钥匙开的门,在此之前邻居也来敲过门。看来凶手有钥匙,杀人之后还记得把门关上。”
岳渊抬眼看向唐锐:“唐组长,门把手上有指纹留下吗?”
唐锐站在一旁回答:“没有。门把手只有夫妻二人的指纹。”
岳渊问:“洪元思六点半离家时,有将门带上吗?”
唐锐还没回话,庄子轩已经抢答:“洪科长说他不记得了。他每天早上都起得早,然后外出跑步,活动活动吃完早餐就直接上班,到单位再洗澡换衣服。一般情况下他肯定是会关门的,但早上想到老婆在睡觉,关门的动作轻了点,有可能没有关严实,这才给了凶手以可趁之机。”
岳渊看一眼庄子轩:“很好,看来你对洪元思很熟悉?”
庄子轩得意洋洋地说:“我来公安局已经有七、八年了,里里外外都混了个脸熟。洪科长为人和善,平时对我们年轻人也很尊重,挺好的。这回他老婆遇害,我们都想帮他早点抓到凶手。”
夏木繁问庄子轩:“洪科长在你们局里人缘不错?”
庄子轩一看到漂亮姑娘话就更多:“对啊,洪科长和技术组李良庭组长是棋友,和姜法医是钓友,时不时还请各科室领导吃饭喝酒,谁见了他都得竖起拇指夸他一句。”
夏木繁道:“看来,洪科长爱好挺多,也挺有钱啊。”
庄子轩见她感兴趣,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往外倒,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洪元思的基本情况。
“洪科长爱好是不少,他喜欢下围棋,喜欢钓鱼,还喜欢喝酒,所以朋友不少。”
“洪科长的老婆在瑶市开了几家连锁超市,很有钱。他老婆赚的钱也算夫妻共同财产嘛,所以洪科长平时抽的烟都是中华,请客都是去清茗大饭店,档次高得很。”
“他们是我们局里有名的模范夫妻,很恩爱的。洪科长以前在派出所当社区民警时遇到开副食店的廖映秋,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生子。后来廖映秋将副食店越开越大,成为连锁超市的女老板,两个人还是感情很好。”
站在卧室门口,看到南面两间卧室一蓝一白,装修风格迥异,夏木繁道:“他们夫妻俩分房睡?”
庄子轩并没有在意:“对啊。”
夏木繁问:“不是说夫妻感情很好吗?”
庄子轩搔了搔脑袋:“年纪大了嘛,各有各的生活习惯,就分开住了,蛮正常。”
岳渊正在问唐锐:“你们进来的时候,两间卧室门都是开着的吗?”
离开会议室之后,唐锐明显轻松了许多,反应也变快,略一回想便回答道:“是,卧室门没有上锁,我们过来的时候门都是敞开着的。”
岳渊再问:“脚印呢?”
黄毅在一旁接话:“洪科长当时和两名同事一起进的门,室内脚印有些杂乱。经勘查之后发现一组陌生脚印,穿42码运动鞋,已经标识出来。不过,这组脚印也很奇怪。”
岳渊转头看向黄毅,目光中带着鼓励:“说说看,奇怪在哪里?”
黄毅先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抿着嘴看着有些拘束,但现在一说起足迹,眼睛里顿时有了神采:“脚印从门口到卧室,再从卧室到门口,路线清晰明了。可是奇怪的是,脚印走到受害人卧室的门口便消失不见,没有查到床靠窗户那一侧的脚印,也没有重复的脚印,门外、楼梯口也没有。”
唐锐道:“这组脚印太过清晰,反而可能是伪装的。”
黄毅看着这位新上任的组长,点了点头:“对,我也是这样觉得。技术组的李良庭组长非说这组脚印就是凶手留下的,但我却觉得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扰乱我们警方视线的。”
唐锐拍了拍黄毅的肩膀:“对。如果真是凶手留下的脚印,他在卧室内实施捆绑、强奸、杀人行为,停留时间最长,那卧室内应该会有凌乱的、重复的脚印。现在这些脚印有进有出,完美而清晰,反而说明是凶手杀人之后故意留下。”
黄毅的腰杆一下子挺直了许多,微黑的面庞泛着亮光:“唐组长,你相信我?”
终于与手下有了良好的互动,唐锐内心有些小激动:“当然,我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黄毅对足迹学很感兴趣,但在重案组里一直不太受重视,这回得到唐锐的肯定,内心燃起了信心。
他蹲下身,指着标记出来的脚印分析:“唐组长,岳队,你们看。这个脚印的脚掌前重后轻,这个脚印的外侧有压痕,一边高、一边低,说明鞋子并不合脚。”
夏木繁来了兴趣,也跟着弯下腰仔细察看。
的确如黄毅所说,这一组脚印都给人一种“虚浮”的感觉,可能是一个人穿着偏大的鞋子故意走了一圈。
夏木繁问:“看来,凶手的鞋码小于42码?”
黄毅“嗯”了一声,“对!凶手穿了双偏大的鞋子,杀人之后故布疑阵。”
夏木繁再问:“那能否找出对方的足迹特征?”
黄毅听她问得专业,如遇知音,兴奋地回答道:“有!这人有点外八字,行走时右脚脚尖偶尔会在地面点一下。”
庄子轩脱口而出:“洪科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庄子轩。
庄子轩有点人来疯,越多人关注他,他就越兴奋:“洪科长这人走路有个特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他个子不高,人有点瘦,总喜欢把皮带系得很紧,走路的时候迈的步子有点大,会不自觉地踮脚尖,好像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高一点。呶,就像这样。”
一边说,庄子轩还一边比划。
他将双手叉在腰间,挺起胸膛,迈开大步往前走,不仅外八字,而且走两步就踮一下右脚脚尖,看着像只猴子一样蹦跳着,令人莞尔。
黄毅观察庄子轩的步态,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脚印:“可以和洪科长的脚印对照一下,如果足迹特征一致,可以初步判断这组脚印是他故意留下的。”
唐锐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是洪科长留下这组脚印故意干扰我们视线,那岂不是说明……”
庄子轩也瞪圆了眼睛:“是洪科长干的?不会吧!”

瑶市公安局刑侦科的人,都不愿意面对这一事实。
可是现在,黄毅的足迹分析却将洪元思的嫌疑清楚明白地摊开在大家面前,无从回避。
唐锐刚调来不久,对洪元思并不熟悉,但到底是在一栋楼里上班的同事,同在公安系统,他的内心并不希望洪元思是嫌疑人。
正是因为有那一身警服的保护,洪元思才在案发一周之后依然没有被列为嫌疑人,而是作为受害人家属得到大家的同情与关心。
唐锐谨慎措辞:“目前来看,洪科长的确有杀妻嫌疑,可以实施传唤。”
岳渊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反正他要天天上班跑不了,不妨多收集证据,等实锤了再雷霆一击。”
唐锐钦佩地看了岳渊一眼:“好,多谢。”
说话间,岳渊走进卧室。
凌乱的被褥上全是暗色血迹。
唐锐与黄毅跟在他身旁,仔细搜寻着那两个“血刀印”。
黄毅眼睛尖,很快就找到一个,示意庄子轩过来拍了个特写:“你们看!这个血印和其它的不一样,就像岳队会上说的那样,边缘微弯,没有洇开的痕迹,很光滑。应该是凶手将带血的凶器放在被子上造成的。”
几个人一起将夏天的薄被子翻开,在床单上又找到一个血刀印。
这一个印记更加清晰,隐约可以看出凶器是把七、八公分长的弯刀。
黄毅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岳队,你是对的!幸好你提醒,先前我们竟然没有留意到被子、床单上有两个血刀印。”
足迹有了发现,凶器有了着落,剩下的便是对凶手行为的推测。
夏木繁有过与队友一起案件还原的经验,皱眉思索:“凶手为什么要将刀放在被子、床单上,而且还是两次?”
一时之间,凶案现场一阵静默。
是啊,这种情况在凶案现场极为罕见。
凶手一般拿起刀就不会轻易放下。可是在这个案子中,凶手却两次放刀,放刀的位置一次在床单,一次在被子。
为什么?
半晌,庄子轩弱弱地说了句:“杀累了?”
唐锐斜了他一眼,他立即闭上了嘴。
一般而言,杀人之时,因为紧张,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会陷入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累?不存在的。
黄毅看向唐锐:“犹豫了?”
这一回,唐锐微微颔首:“有可能。”
因为是夫妻,到底有过恩爱时刻,执刀刺入之后有所犹豫,合情合理。
岳渊却有不同的见解:“如果是犹豫,最多是停下刺入的动作,为什么一定要将刀放下?难道他不怕受害人借机反抗?”
唐锐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
这样一来,案情又陷入了死胡同。
夏木繁道:“顾法医不是在会上提出了一种可能吗?”
受害人胸口的伤口光滑整齐,没有反抗痕迹,但却又是在活着的时候造成的。对于这一点,顾少歧认为受害人在被刺之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这种昏迷可能是药物造成的。
如果受害人当时是昏迷状态,凶手安心将刀放下,就可以理解了。
夏木繁的话,让唐锐眼睛一亮:“对!”
如果廖映秋事先服下安眠类药物陷入昏迷之中,这就能够解释眼前这所有的困惑。
至于床上散乱的被褥、凌乱的血迹,种种搏斗的痕迹不过是凶手故布疑阵而已。
可是,既然犹豫,为什么还要继续?
第一次放下刀,可以用犹豫来解释,可是第二回呢?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放下了刀?是内疚、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现场太复杂,刑警们一时半会也推测不出凶手的完整行凶过程。
唐锐也没有指望复勘一次现场就能把所有问题解决:“顾法医现在和姜法医在一起,等他们把血液、胃内食物的检测做出来,就知道我们的判断是否准确。”
看完现场,众人退出卧室。
夏木繁心里还是记挂着廖映秋的宠物猫:“唐组长,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只猫躲在哪里?”
唐锐指着客厅的单人沙发:“它当时躲在这个沙发底下,抱它出来的时候浑身哆嗦,眼睛里满满都是恐惧,挺可怜的。”
客厅装修得十分豪华。
米色瓷砖,欧式家具,漂亮的水晶吊灯,带帷幕的天鹅绒窗帘,都是现在最流行、最阔气的风格,彰显着廖映秋的财力。
沙发是一组墨绿真皮沙发,由两个单人沙发、一个三人沙发组成。镂花的白色包边与墨绿真皮设计感十足,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夏木繁观察到唐锐说的那个沙发距离廖映秋的卧室门很近,如果卧室门敞开着,那只猫应该能看到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不知道那只叫蓝宝的猫有没有胆量从头看到尾。
毕竟,波斯猫是宠物猫,温顺乖巧,性情敏感,擅长与主人情感交流,不可能像煤灰一样勇敢冲锋、护卫主人。
夏木繁道:“唐组长,请把桑艳的家庭住址给我们,我和岳队去见见她。”
庄子轩自告奋勇:“我带你们去吧。我上次给桑艳做过笔录,比较熟悉她。”
夏木繁略一思索:“好,那就辛苦庄警官。”
唐锐带着黄毅回局里,计划对足迹研究写一份详细报告。
岳渊这边则带着庄子轩、夏木繁往桑艳所居住的小区赶去。
从荟市开车到瑶市,没进招待所先进会议室,接下来又复勘现场,岳渊有些疲惫,换了庄子轩开车。
庄子轩是个热闹人,边开车边说话:“夏警官,你们怎么对桑艳那么感兴趣?是不是觉得她有问题?”
夏木繁摇了摇头:“我是对那只猫感兴趣。”
庄子轩好奇地问:“猫?那只猫对破案有什么用?”
夏木繁道:“当时它在现场,或许能够提供些线索呢?”
“哈哈哈哈……”
庄子轩一个没绷住,笑得开怀:“不是吧?猫又不能说话,它能提供什么线索?”
夏木繁板着脸,反问道:“脚印、血迹都能破案,为什么猫不可以?”
庄子轩见她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忙收敛了笑,可是内心却颇不以为然。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这回派来的岳队和顾法医一看就经验丰富、专业能力强,只有眼前这个漂亮女警不显山不露水,估计也就是被领导带出来见见世面。
有岳渊黑着脸坐在一旁,庄子轩不敢造次,将话题引到桑艳身上。
“桑艳是廖映秋的闺蜜,据说两个人以前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关系非常好。廖映秋在市里开副食店的时候,桑艳在饭店打工。后来廖映秋开超市发达了,资助桑艳一笔钱让她开餐馆,还给她介绍对象,桑艳很感谢廖映秋。这次廖映秋一死,桑艳哭得稀里哗啦,骂洪元思不是个东西,肯定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人,这才连累了廖映秋。”
车子开了七、八分钟还没有到,夏木繁问了一句:“两人既然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没有把房子买在同一个小区?”
庄子轩道:“廖映秋住的向阳春小区是前年开发的,去年装修好搬进去。桑艳的丈夫在城建局上班,住的是单位分配的房子。按理说桑艳也有钱,为什么没有在向阳春小区买房,我也不清楚。”
夏木繁再问:“洪元思与廖映秋有孩子吗?”
庄子轩:“有啊,女孩,叫洪淼淼,很会读书,去年出国读大学去了。”
夏木繁:“有没有通知她?”
庄子轩叹了一口气:“唉,母亲去世,淼淼肯定很难过,洪科长不敢告诉她。”
夏木繁不能理解:“事情已经发生,为什么不及时通知?难道要让女儿将来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盒骨灰?”
庄子轩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夏木繁道:“如果洪元思是嫌疑人,警方得负责通知受害人家属吧?”
庄子轩有些动容:“有道理,回头我和唐组长说一声。”
说话间,车子开进城建局宿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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