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都二次元了抽象点又怎样by玉米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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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的面颊与对方的颈肌具备相同的热度,激动得像发烧。
隐隐听见了两颗心脏的跳动声,愈发快速而?沉重?了,源于自己,与太宰治。
“……你?把我怎么了?我简直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你?说我变得奇怪,我也?知?道我变了,这全都怪你?……”
“我才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所以我对你?,绝不可?能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截断了。
揽着腰肢的有力手臂猛然?收紧,紧到我能清晰感知?到腰腹的坚实轮廓。
被拥抱着的人?的低语,如流沙般痒痒地渗入耳孔:“为什么首先排除了正确性最?高?的答案?”
“……这还用解释吗?”我有些愠怒地说道,“因?为我精神不正常!而?且你?精神也?不正常!一个神经病抽象女?怎么可?能会喜欢另一个神经病阴暗男!”
“……”
沉默了少顷,他长长地叹气。
“我这边也?是……简直不知?道该拿小霁你?怎么办……”
“你?真不明白你?说的那些话,在我听来具备怎样的效力吗?”
“为何小霁随便开口,就能打出?暴击的直球……一边抱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人?,一边全身打着颤用哭腔讲出?那种话,这攻击真是一如既往的超规格……”
措不及防就失了重?心,双足飞离地板,拖鞋啪嗒坠落,米白色的长裙摆惊愕而?失措地飘荡在空中,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视线里是亮着琥珀色柔光的天花板灯,身躯仰面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上,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被打横抱起了。
须臾间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我睁大双目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宛若古画上的妖怪一般奇异而?惑人?的面容在对我笑,而?我感觉自己的表情必定像中世纪建筑上的罗曼式石像鬼似的怪异。
左手支在被褥上,右手抚上脖颈间的绷带条,这种时刻他照旧神情柔淡而?从容,然?而?鸢眼比以往浓重?晦暗许多,光泽沉得近乎于黑。淡墨色浴衣愈发松垮,令人?只敢将目光投在他肩膀以上,如若移目向下,必将窥见绝不该窥见的景色。
“你?想我自己拆,或是你?帮我拆?”
赫然?是准备大开杀戒生吃活人?的、名为太宰治的大妖怪,像大白天在武装侦探社的茶水间询问我咖啡是否要加牛奶一样,以寻常无奇的、自然?而?然?的口吻如是道。
“还是说……你?想我整夜都绑着绷带?”
…………
这发言直接给我大脑CPU整进ICU了。
……脱衣但?不脱绷带,这也?太那什么了……而?且怎么做到用坦荡自若的语调说出?这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等等……可?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本来就抽筋的脑子又是一个抽筋,抬手戳他额头,我结结巴巴道:“……你?现在烧得至少有39度!想什么呢?!你?不要命啦!”
这劝阻只换来了对方加深的笑意与挑起的眉峰:“哎……某个人?不仅完全没办法抵抗我,还对我是关心至极……”
停顿了一下,鸢眼笑得更弯,继而?道:“我怎么说也?是前黑手党干部与现役侦探,发烧而?已,无伤大雅,做任何事都能照常发挥……虽说体能的确只是中等偏上,但?搭配一流的技巧也?足够使用了……足够让某个人?哭出?来了。”
“……”语塞三秒,我重?拳出?击,“你?给我闭麦!”
手却被他所擒获,被牵引到左心口处。
难以解释为何手轻颤如触电,五指触及皮肤,感知?到他心脏猛烈而?强劲的震动,犹如敲门?一般扑击胸腔,似乎也?隔空叩响了我心房的门?扉。
“它是因?为你?,才悦动得这样快。”
而?后?他又将我的手掌心按在我的左心口。
“感觉到了吗?你?的心跳声也?响亮得像敲门?声一样。”
“你?的心在为谁而?雀跃?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眉目柔和弯起的人?垂首趋近,一朵蒲公英似的吻落在我耳廓。
“霁,你?对待我,不可?以不坦诚……”
“你?远远不止是视我为你?的友人?。”
唇依偎在耳畔,通晓一切的人?,温声宣布针对我的最?终裁决。
“你?是喜欢我,而?且是喜欢得不得了。”
“……”
仿若被雷劈了似的我灵魂出?窍了,人?总在紧要关头莫名其妙地留意到细枝末节,恍惚间我捕捉到窗户外?的雨声。
这是今年夏天的七月的最?后?一晚,雨再度落下,落在潮润闷热却美丽如常的、其名字发音为“Yokohama”的城市。这一年夏季尤其热,大雨常降,令人?心烦,亦令人?清凉。我总是因?为这个人?陷入无端的迷茫与欢喜,这个人?正如我今夏的骤雨。
头晕脑胀,眼饧耳热,从意识到躯壳似是近乎融化,简直想冲入大雨之中淋一场浴,让自己恢复原本的样子,寻回?一贯的冷彻。
想法却被他所洞察,英挺的鼻梁磨蹭着我的鬓发,让我回?过神又凝神于他,沙沙地笑道:“如果你?跑掉,我会追你?到雨里。你?明早就会读到绝世美男在雨夜病死于横滨街头的新闻。”
我:“……”
居然?使用“绝世美男”一词指代自己,这个人?真是美而?自知?得过头了,简直就是祸害人?间的妖怪……
手掐住他后?颈,将他提了起来。
莓子眼映照着茶鸢眼。
窗外?的雨越发滂沱,心脏的鼓点越发稠密。
骤雨难歇,如心中的情愫,如躯壳的渴念。
“……那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这样的人?,甚至比我更不可?能对人?心动——”
满腔的质问,才倾倒了一点,便被阻绝了。
灯倏尔灭了。
比陷入昏暗的房间更昏暗的影子,彻底地降落了,伴随一个仿若仲夏夜的沼泽淤泥一般的、软腻粘稠而?溽热的吻。
时间的质感变得异常,热而?缓慢,使人?难熬,终于缺氧到不得不暂停了缠斗,双双换气之时,薄唇挨着嘴角,真心的呢喃被朦胧地吐露。
「当然?是……」
「喜欢。」
在黑暗里被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下了,世界仿佛消散了,无意义的名为生命的湖泊轻颤着荡漾出?数不尽的充满意义的涟漪,一切被定格在这一秒。
「Haresu是特别的。」
「也?让我特别地喜欢。」
再一度我延展双臂将这个人?紧密地拥抱,感觉自己是一个采摘了最?奇丽的流星并将其据为己有的幸运儿,无尽的欢欣喜悦,永恒的爱不释手。
以牙撕开绕在胸膛上的白绷带条的同时喃喃道。
「你?给我洗耳恭听……我……我也?喜欢你?……」
「……如果我患上重?感冒,都是你?的错,你?得照顾我。」
「竟然?胆敢对我讲那种话……你?完了,你?这一生都得被我迫害了。」
长裙的腰带搭扣,被灵巧狡狯的手所挑开时,于昏暗中发出?一声微响,与他轻笑的低语重?叠。
「你?所描绘的,正是我所期待的未来。」
发生了那个从厨房到床榻的公主抱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疯了。
系统在那个时候关闭了直播间。
它是会为宿主大人?保留隐私的好系统。
顺带一提,是它关了灯。
为了避免被宿主大人?那多智近妖的男朋友发觉异常,系统伪造了灯泡老化烧坏的假象。
系统下线后?,回?归它自己的空间,它躺进小小的被窝,打开真人?秀的评论区,美美地阅读并欣赏观众们的嗑cp言论。
哎呀……真好呀……
系统姨母笑着,心想。
默契满值、双向暗恋、心心相印的cp,是仙品的。
纯爱,是无敌的。
【怎么下播了啊啊啊!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会员不能看的?!】
【这个项目!我王多鱼投了!钱不是事!快让我看啊啊啊啊啊!】
【家?人们谁懂啊……老身乃一代鉴簧大师, 不论看多硬核的内容都稳如老狗,但?一看到纯爱小情侣贴贴,老身仍发出鸡叫并老脸一红……】
【女儿你不要?太会说情话了……跟一条小狗一样扑过?去讲自己觉得对方有多么可爱……我听了都爽得要?死, 那?条鱼不得爽得飞升……】
【我活着就是为了看这个!《关于?我在沙雕番里吃到绝美的纯爱cp这件事?》!】
……在短短两天里, 把一份铁子情发?展到唇部再?发?展到床榻,意识到对方是自己初次的暗恋对象, 而对方其?实也喜欢自己, 并且把对方变成自己的男友是什么体验?
过?度诡奇, 不可言状。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感受里,排列第一的, 是腰酸背痛的感受。
醒来之后感觉自己好累,累得像安陵容的娘亲林氏, 日夜刺绣只为给安比槐买官, 上?一次虚弱成这样是上?辈子体育课跑一千米……
原以为自己转生?成了自带金手指的二次元JK,是像葫芦娃老三一样的铜头?铁臂钢筋铁骨,没想到某个人是像蛇精一样的劲敌,以柔克刚, 兵行诡道,出奇无穷……这一刻我像一坨大头?菜似的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侧身?躺着盯着窗户。
生?物钟被打乱, 一觉睡到正午,灿烂的晴阳渗透了米色的窗帘,公寓里薄亮如清晨。
空调使得室温是清凉的。
可昨夜的温度是极端的……情绪与固体与液体皆是极热的……发?烧的病患滚烫得骇人, 夜间骤雨停了他也不停, 从午夜直至拂晓, 让照顾他的人感觉快溺亡在一片漫漫的沸腾的沼泽里,又?累又?困直接晕乎乎入眠了, 也不知?病患是何时才消停的……
“喂……八爪鱼,我知?道你醒了,快起开。”
“呼噜噜……”
像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抱住我的不明生?物,跟装睡的孩子似的,发?出一串呼噜声和梦话。
“让我在天国长眠吧……天国的白云都是香喷喷的棉花糖诶……这一朵棉花糖云真神奇,长得和霁超级像呢……一看就好吃,很甜很滑的样子……”
被人形八爪鱼包裹着的、感到很热很烦的我:“……”
……这个人是幼儿园小孩吗?幼稚,黏人,顽皮,恶劣,精力满满……全?世界最可爱的、也最缠磨人的烦人精……
懒得废话,挣脱怀抱,拽着被子坐起身?子,巡视四下寻找衣服。
一地狼藉里,长裙和浴衣皱巴巴地搅和成一团儿。
同时感觉大腿根被什么缠绕着,掀开被子一看,是一圈白绷带,还被系了一个蝴蝶结。
立刻把被子盖回去,遮住那?些令人心悸的遍布肌肤的印记与斑痕。
清晰回忆起一些混乱的艳彩的画面,感觉耳根像过?敏了一样发?烫。
妖怪太可怖了。
……是捕食者,也是驯兽师……以天才而花样的技艺措置裕如地戏耍猎物,直到猎物近乎崩坏才停下,舐去眼尾的泪水或者以吻渡来一口氧气,给予一点喘息的间隙,咬着耳朵恶魔低语一些甜言蜜语,哄骗人做出任何事?,紧接着就发?动下一轮攻击……
已阵亡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我转头?盯住罪魁祸首。
从旁人身?上?吸了阳气,高烧早就退温,这妖怪目前是神采奕奕。
“……感冒好了没?”仍是忍不住关心妖怪的我嘀咕着问?。
“托您的福,已经痊愈了。”
仿若吃饱喝足了之后、融化在春日阳光里的野猫一样熨帖惬意,黑发?鸢眼的青年以手撑头?侧身?而躺,面容笑眯眯地将视线直直地投过?来。
上?半身?显露于?空气里,被子堪堪盖住腰部以下……未缠绷带的精壮躯干呈现出雾蒙蒙的苍白色,皮肤点缀着许多大小深浅各异的枪伤与刀伤,令人想起久经尘世的略微残破却依旧美丽的大理石雕像。
不由自主地我拧起了眉头?,指尖点触他胸膛上?一抹尤为严重的伤痕。
“……这得有多疼……你这家?伙真是命硬。”
“十六岁那?年,被一个敌对组织的炸弹轰的。”犹如谈论上?周的天气很好一样,他笑道,“那?一次若不是中也及时赶了过?去,我大概就真的死翘翘啦。”
“噢……我知?道那?个组织和那?次任务。”
我报出一个早已覆亡的组织的名字,太宰治听后点了点头?。
“我调查过?阿治你的历史。”
“但?异能特务科的——不对,准确来说,是坂口先生?个人,作为保洁员的业务能力着实是优异,把一切都洗刷得干净透亮,连我也查不到你的过?往。森老板把你的档案,归类为最高机密藏在组织的密库里,我懒得去偷。”
把被子当作裹胸,我单手端脸,摆出死鱼眼看他。
“不过?通过?搜集与你同时期行动的黑手党们的资料,还是拼凑出了你的履历。那?真是一段黑暗又?光辉的岁月呢。”
某个人早就调查过?我了,我的行为属于?礼尚往来。
除了两个奇特的点,祖辈们是咒术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自己是持有异能和术式的双能力者,这一段十八年的人生?堪称完美,某个人只会发?现女朋友是满分的。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还有点亏。:)
闻言,太宰治“哇”了一声,眨巴着长眼睛。
“感觉自己被小霁看光了……各种意义上?都是呢。”
“小霁这般了解我,对我有什么感想吗?”
“毫无感想。”
我歪着头?看他,如实道。
“非要?说有什么感想的话……就是觉得,你真是一个该死的富有魅力的家?伙啊。即使是阴森森神叨叨的无恶不作的中二期,也可爱得要?命。不论我遇到哪个时期的你,都逃不开喜欢上?你的命运。”
对方盯着我不讲话,我得意地扬眉,明白自己的直球砸中了他,忽而听见他问?:“如果从前的我,与现在的我,站在一起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你是小屁孩吗?吃哪门子醋?你怎么还跟你自己较起劲了?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别问?我啦。”
我说着,用手轻戳了下他腰侧的一抹开花似的白疤,显然是某一次与敌方对峙,被子弹掠过?去所造成的,绝对是他故意不杀敌人,还刺激敌人朝他开枪,“但?我不喜欢你遇到对你胃口的事?件,就玩过?头?弄伤自己,今后你给我悠着点,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小霁在心疼我吗?”他左眼俏皮地眨了一下,“心疼你的丈夫的话,可以帮我写报告书哦。”
“呵,又?不是我害得你受了伤。想pua我?你做梦吧。”我揪他的耳朵,“国木田先生?天天在群聊里抱怨,说你有三份逾期的报告书,还拖延着没给一个委托人打回访电话。明天你不许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给我认真做事?。以你的能力,只要?一个下午不摸鱼,就能把这些事?都搞定。”
“嗯呐。妻子的谕旨,是丈夫的使命。”
他抿唇笑着连连点头?,一半敷衍一半认真,有一股微妙的欠揍感,让人特别想把他的脸打到变形。
“小霁对我的事?情是如数家?珍呢,你好留心我,我好感动哦。不如我们明天就去区役所申请结婚——”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就是一只债务缠身?、毫无资产、恶习成堆的恶鬼,傍上?东京十八岁白富美之后恨不得立刻嫁入豪门。”
我像搓揉面团一样蹂躏着他的面颊,他发?出一连串惨叫,可他瘦到脸上?没有多余的软肉,手感并不美妙。
这个人是有点过?于?瘦了,尽管肩膀宽阔四肢修长,还有颇具规格的肌群,腰却堪称纤细,看着似乎使用双手就能将其?环握,平日里身?穿宽绰慵懒的大风衣,令人瞧不出他腰竟然如此细。
现在身?子侧躺着,线条细长的腰肢甚至有漂亮的折角。
人鱼线上?则有一记齿痕。
感觉自己仿佛被聊斋里的狐狸精所缠上?的、回忆起自己的牙啃了不该啃的地方的我:“……”
反正昨晚妖怪的嘴巴更?忙,双方都不吃亏。
“我要?浴巾,要?牙刷。”
“……以及,一件你的衬衫……不然我没衣服穿。”
有点不好意思但?整体上?理直气壮地如是道。
诡计多端老谋深算的妖怪什么都备妥了,既然昨晚能不知?道从何处变出了计生?用品……那?么现在绝对也能呈上?其?他所需品。
“嗨以嗨以。请这位小委托人稍安勿躁,我会为你解决你的全?部诉求。”
妖怪笑着点头?,拍了拍我的脑袋,手十分自然地滑落,五指像弹钢琴一样在肩颈处点来点去,“哎呀,不小心把草莓农场的面积扩张过?头?了呀……不过?在棉花糖上?栽培草莓,真是有趣得让农夫停不下来。”
视线又?下移,落在脚踝上?,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这儿怎么也有果子?看来小霁接下来半个月只能穿长袖长裤了。”
我抄起枕头?对他施以窒息惩戒。
“你那?么讨厌狗,就是因为你和狗没区别吧!”
从枕头?下闷闷地传出快活的笑声。
“……小霁喜欢什么,我就是什么……咳咳咳……感觉真的快死掉啦……虽说死于?小霁之手感觉十分甜蜜,但?我还想继续吃棉花糖,好不容易才吃了一次棉花糖……”
“你话太多啦!本群主要?禁言你!”
使用了崭新洁净的洗漱用具,洗了一个澡。
尽管明白某个人洞察一切,操纵欲和窥探欲都极强,将身?边的人们的底细都知?悉得一清二楚,可当我从他的衣橱里获得了尺寸正好、而且材质和款式是我所喜爱的内衣时,某个瞬间我仍是想报警。
然而某个人却并未为我准备衣物,我只好把男式白衬衫当作短款连衣裙。
我心知?肚明这家?伙是出于?恶趣味才故意不准备衣物,气鼓鼓地坐在餐桌旁,一边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淋浴声,一边吃着自己制作的奶油松饼。
因为肚子超级饿所以搜查了厨房,发?现这只女鬼居然购入了人类的食材与烹饪工具,于?是本大厨上?阵,整了点好吃的。
用刀叉切下来一小块松饼,刚刚送入上?下齿之间,冷不防,散发?着沐浴露芬芳与热腾腾水汽的人从侧面接近了,一低头?叼走了松饼。
像时装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在刻意与随意之间凹着完美的造型,穿浴袍的太宰治斜倚餐桌而立,一边面带笑容咽下松饼,一边抬手将渗水的额发?朝后拢去,沾着水珠的眉毛轻轻地一挑。
太宰·艾莉·治,造作一笑:“好甜。”
我:“……”
太宰·艾莉·治,右手比心:“像你一样。”①
我:“……”
呵呵呵。这家?伙不仅抢我食物,还学我玩过?的梗,真是反了他了。
“太宰艾莉,你好骚啊。”用林品如的冷漠语调讲出洪世贤的经典台词,我满面嫌弃地打量着他的浴袍,“别发?骚了,快去吹干头?发?穿好衣服,不然又?要?发?烧了。”②
比艾莉更?马叉虫的人花了五分钟拾掇了自己,清爽干燥地出现在餐桌边。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份松饼。
“等下你再?吃一份感冒药,巩固一下,免得复发?。”我说,“还有,洗餐具是你滴干活。”
“嗨以——”太宰治像小学生?似的拖长声音,用力点头?,睁得圆溜溜的鸢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做完家?务后,有没有奖励呀?”
“譬如说亲一个,或者是——”
拿起罐装奶油直接往他下半张脸招呼,封印了嘴巴。
长出了圣诞老人的白胡子的太宰治一脸无辜又?委屈的蹙起眉头?。
“小淘气太宰君。”我掏出狼牙棒,凉飕飕笑道,“你再?淘气的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第四爱。”
捣蛋鬼老老实实地吃了烤松饼和感冒药,然后做了家?务。
在此期间,我征用了他的一条领带,给自己系了一个腰带,这样一来白衬衫就像真正的衬衫裙,方便我等下穿出门回学校。
忽而听见敲门声,我立刻蹲下躲在正对着门的餐桌椅后,对太宰治使眼色,让他去开门应对。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壳,接着起身?走向玄关。
搞地下恋情是不得已之举,尽管本人已经成年,外界却认为本人年仅十七岁,为了避免男朋友锒铛入狱踩缝纫机,必须隐瞒情侣关系。
“太宰先生?。”
从门外传来谷崎润一郎和直美的声音。
“下午好!感冒好点了嘛?!”
大妖怪去对线谷崎兄妹,会赢得不费吹灰之力,无需担忧地下恋会泄密。木桌木椅是我的掩体,我抱着膝盖蹲着,听见谷崎润一郎说,太宰治上?周从社里取了一份资料带回家?,他来看望他,也是为了给国木田独步跑腿,把资料拿回侦探社。
尽管我是背对着桌椅与大门,却清楚太宰治的做法,他把门开了一条缝,站立在缝隙间,身?子挡住室内,隔断谷崎兄妹的视线。两人出于?对前辈的尊重,也不会探头?探脑地窥视。门吱呀响了两下,想必是他虚掩上?了门,走回屋找文件。
步子却停在我面前。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罩住他,我再?度被他的影子所覆盖,我仰面看他,日光将纤软蓬松的黑色短发?的外轮廓晕染得像金色的蒲公英,微微飘摇的,金灿灿的,毛茸茸的。
那?样的绒毛般的发?丝看得我胸口柔软又?发?痒,那?样的眼神看得我心脏惊悸又?安定。
……好像踏上?了一段美妙的新旅途般激动不安,又?好像抵达了寻觅已久的家?园般宁静安适。
某个瞬间听见心底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说……你完啦……你太喜欢他啦……
四目对视,久到门外的谷崎润一郎狐疑地喊了一句,太宰先生?,还好吗?
笑盈盈的人以口型无声道。
「给我奖励。」
「……不给!」
谷崎润一郎随时可能推门而入发?现真相。我不能动弹也不能吭声。
面对一场恶劣的要?挟,用眼神恶狠狠地将其?否决。
「哎呀,协商失败了……」
弯月般的茶鸢眼含着轻盈的笑意迅捷地一眨。
「那?我就只好报复你啦。」
记仇且坏心眼的复仇者弯腰趋近,对于?我的怒目圆瞪是视若无睹,他手上?不知?怎地多了一罐奶油,轻微的挤压声过?后我感到鼻尖多了一团儿轻飘软绵的奶油,不久前是圣诞公公的人将我变成长着白鼻子的麋鹿,正恼怒着要?擦去异物,却被一只手钳住下巴抬起面庞。
妖怪吃掉了白鼻子,而后融合着甜奶油的吻像积雪从松柏枝头?坠下一样落于?唇上?。
敲门声再?次响起,将糖霜般的梦境戳破。跳舞的心脏快要?飞旋出胸腔。
“呃……太宰先生?怎么没声了?难不成是一时兴起服毒自杀了?”谷崎润一郎说,“那?我进屋咯……”
即刻被叫停了。
“我还活着哦。”
手握文件袋的高大身?形像一阵轻风似的飘到门口。
“我家?太乱啦,找文件真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本人现在有一股罪恶感。]
被某人亲得晕晕乎乎的、红得像煮熟的大龙虾的我,用心音对系统道。
[居然让群众成了自己与恋人的Play里的一环……]
[It's okay.]系统说,[谷崎兄妹总是把其?他人当作他和她的骨科Play里的配角。您也算是代表众人制裁了他和她。]
[……我感觉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无数Play的融合体,每个人都是其?他人的Play里的一环……]
[请问?,您腿还软吗?腰还酸吗?]
[……那?还用说么?……我虚得很,感觉被女鬼榨干惹……]
[那?我建议您在傍晚之前跑路,否则今天晚上?您又?要?昏迷了。]
[……系统子,你觉得我现在跟那?家?伙提分手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您已经被鬼所诅咒了。]系统叹了一口长气,[除非世界毁灭,否则您休想摆脱那?只鬼。]
【开播啦!我来?啦!等等……主播怎么穿着男式衬衫双手抱膝蹲在桌下??】
【这个衣服的款式……是青花鱼的!是男友衬衫!】
【天杀的!我闺女身上咋这么多红印子!腿内侧都是!某条鱼是鲨鱼吗!】
【我的滴个老天奶……你们小情侣真会玩……】
【39度的, 烫烫的,很暖身】
【不愧是你啊四?月一日?霁!First Kill就吃得这么好!】
【非常好的小情侣!让我笑不拢嘴!长出头?发!】
妖怪着?实是难搞,不过我仍设法成功逃离了妖怪的巢穴。
无缘无故消失, 旷课整整一天, 我被?班主任夜蛾老师打了好多个电话,被?三个同?期在班级群艾特了许多遍, 而我给出的解释是, 回家处理?突发的私事, 就这样瞒住了真相。
尽管新解锁了一只妖怪男友(已黑化)(又白化)(隐藏款),可我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并无正?向的变化。
暑假将至, 期末考试与大量任务像山一样朝学生们压过来?,让我一度想爆破学校、爆破总监部、爆破全咒术界。
忙碌到?甚至没能去见自己?才捕获的泥巴怪一次。
不过总而言之?, 圆满解决了各种事, 迎来?了美好的暑假。
然而,东京高专的学生们一年四?季都要祓除咒灵,暑假不上课,却还得执行任务。校园照常开放, 五条悟和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依旧住校,我也?是一如既往在宿舍与自家之?间两地跑。
倘若将既要上学又要上班的高中生日?常比作一千坨狗●,那么放暑假时仍要上班的高中生日?常就一万坨狗●。
对于夏油杰那憔悴的神情与黑化的心灵, 以及家入硝子那颓废的神情与麻木的精神,我感同?身受。对于五条悟那近乎从?不透出疲惫的、永远像少年似的生命力满满的姿态,我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