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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我的角色卡是Mafia大小 姐by玉米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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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垂,秋夜潮冷,不宜于她外出,即使?她心喜这落日熔金、山野鎏彩的景致,她也不能像白?天时那样走上露台,此刻的寒风能令她病倒至少一周。
[看?起来要下雨了。]玻璃窗外夜幕中黑棉絮般的云团攫取了素珠的注意力?,[我?喜欢秋日,却不喜欢秋雨。]
[您似乎对一切有?些倦怠了。]
[……直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却无?法确定自己?爱上了哪个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对一个人动心了……在与?许多人的漫长而杂乱的纠葛中,感受一次又一次的摇摆,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纠结……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心乱如麻、苦不堪言,甚至会想销号退游吧,我?自然也不例外。]
水晶杯的气泡水饮尽,她为自己?斟了少许洋酒,金棕色的酒水腾起浓烈劲香,徜徉在晶莹闪耀的杯中。
[依在下之见……您是一个极度坦诚又极度伪饰的矛盾者。]
她手中仅持有?一只水晶杯,空气中却响起叮咚的碰杯声,那是系统以无?形的手端着隐藏的杯子与?她对碰。
在这一场游戏中,它是她最隐秘最可靠的追随者。长久的相?伴后,结局即将到来,双方更为融洽。她又感到系统用“手”帮助她整理了头发,长而乱的白?卷发被它松松地挽成垂髻,落在她脖颈一侧。
[您能客观地剖析自我?,像优异的医师毫无?怜悯地操作锋锐的柳叶刀切开自己?隐秘的部位——您刚才对我?所?说?的一番话,就是一次犀利的自白?——然而与?此同时,您又抗拒着坦白?,您已经真正爱上了某个人。但我?确信着,有?一个名字就刻在您的心脏,只是您拒绝垂眸看?向您的心脏。]
[……你也很犀锐呢。]
[我?追随您已有?一段时日。根据协约,我?被您允许收集融汇您的数据以改进我?的算法。我?也是您的潜意识的反应物。]
金棕的酒液映出她目光沉沉的银眸。人工智能的声线,正如她潜意识里的声音的具象扩大?化。
[您相?信着,“爱”是对抗,不是胜,即为败;“爱”是无?益,不是痛,即为毒。]
[然而那只是您个人对它的界定,“爱”实际上不具备定义。您不妨从其它角度思?量这一份世界上最复杂的、最无?法被定义的情感。不一定是非胜则败,尔虞我?诈,虎踞鲸吞,“爱”可以是更温和、更柔质、更无?害的。]
[我?理解您,您拥有?笃定的自我?,锐利的自尊,您认为,坦白?了自己?爱上某人,等同坦白?自己?输掉了一场战争,可是——]
水晶杯的底座轻敲胡桃木的桌面,素珠的低语中断了系统对于她潜意识的阐述。
[……爱是一场彼此皆输的战争,一旦战起,无?人幸免。]
浪花与?海风在夜色里环绕着岛屿一并鸣叫,她说?。
[但……因为彼此皆输,亦是彼此皆赢。]
[我?输了,他也输了。我?赢了,他也是。]
……是的。她在抗拒着、近乎是恐惧着爱,她绝不愿自己?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不像自己?,她见过太多在感情中迷失了自我?的人们。
可是……事实上,一切都是双向的。
那个人与?她一样,他由于她而变得?极度不像自己?,他也必须为了她而做出种种妥协、牺牲、改变,他比她迷失得?更多。
她不愿意被他所?占有?,可她终于正式意识到了,无?人能单方面占有?另一个人。
占有?,是双向的。
这也被称为“拥有?彼此”。
她与?他,都是大?获全胜又满盘皆属的玩家。
现在,她准备好去拥有?他了,也准备好被他所?拥有?了。
[……系统,多谢你与?我?聊天,我?理清了自己?了。]她说?,[明天,我?会去见他——]
变得?大?胆而健谈的系统出人意料地打断了她。
[您不需要明天去见他。]
[因为在今夜,他已来见您了。]
清亮的银眸强烈地一缩,素珠一时间不言不语杵在原地。
[开始落雨了。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您外出。]在淅淅沥沥的夜雨声中,系统说?,[整座岛屿无?人知晓他不请自来的突兀登门,您也可以忽略他,让他站在岛上那一座能望见洋馆主卧的露台灯光的山尖上淋雨。不过是一场秋夜小雨,不会对十代目教父造成多少损伤。或者,您也可以选择让我?为您准备大?衣与?雨伞。]
整个人短暂宕机之后,纷杂的情绪像泄洪般涌来,她的脑海一瞬就清晰构筑出他此刻的模样,在细雨的山林中像鹿一样柔润而邃密的棕色眼眸。
[那个笨蛋……]她抬手捂住双眼,发觉自己?的手心火热,而脸颊比手心更滚烫,她听见自己?的语调是又闹怒不已又欢喜若狂,咬牙切齿地咕哝着,[我?怎么都不知道岛上有?一座山能望见洋馆主卧……]
系统为她披上御寒的大?衣,又递来一把长柄的雨伞,贴心地说?道:[这把伞空间颇大?,足够您与?他共用了。]
[顺带一提,大?约十分钟前,我?为您挽头发时,关闭了您的耳钉道具。]它说?,[我?十分抱歉未经您许可就擅自行动,您要惩罚我?,我?毫无?异议。我?只是希望您真切地感受到,您当前关于他的情绪都是真实的,并非由于恋爱脑道具而产生的。]
素珠:[……]
真不晓得?,应当把这个成了精的人工智能关进小黑屋,还是给它发一大?笔奖金。
[……之后我?会给你奖金和休假。]她对系统说?,[我?现在要去见他。]
得?益于家族敏锐的情报网,他是从横滨到并盛第一个知道她归来的人。
偶尔他会庆幸自己?比对手们具备更多优势,从方方面面而言他与?她都是最为般配的一对佳偶,但大?多数时间他深感无?力?,个人能力?再超凡又如何?家族再强大?又如何?当她不愿全心全意地只看?着他,他对此依旧无?计可施。
想要在其他人与?她重逢之前就见到她,这样不成熟的心情像某种不可名状的奇特力?量主导着他,待到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抵达了她的岛。
然而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她出走数月正是为了逃离他。
当他遥远地望见洋馆的主卧的窗户在夜幕中辉耀着灯光,那光芒意味着珍珠色的主人的归来,又觉得?自己?在岛上山崖淋雨的举止没?那么傻气又可悲了。
细碎的雨声像断线的珠帘般脆响,铺满大?地的落叶散发出湿漉漉的微腐气味,他嗅着这气味,一点也不难闻,有?一种清新却落寞的感觉,他立于山崖边上,雨浸透了笔挺垂过鞋面的西装裤脚,只是他浑然不觉。手指不由得?摩挲着怀表,这是他成为十代目教父之后出现的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沉思?时,焦灼时,他总是这样做。
怀表也让他想起她,她喜欢并称赞他佩戴怀表,事实上她送过他好些古董怀表。那些精美的古董怀表承载着回忆,像火炭般烤着他,他把它们锁在抽屉里,他已经想她想得?足够多了,得?刻意避开那些会让他想她更多的物品。
从山林中,飘来皮鞋踏碎树枝草叶的细响,沢田纲吉浑身一僵,随即猛然转身,望向幽黑的草木间的窄路。
一抹纤瘦仿若白?纸的身影,一张他日思?夜想数月的面孔,闯入他的眼帘。
珍珠白?的长卷发凌乱地绾成发髻,垂在粘着冷汗与?凉雨的脖颈上,她强烈地喘着气,俨然随时会病倒,遭雨浇湿的黑色大?衣裹着白?色睡袍,纤柔的五指吃力?地拄着一只长柄雨伞作为手杖;她那水涔涔的脸庞儿犹如一尊水中的陶瓷人偶,一如既往的苍白?孱弱而美丽惊人,然而她注视着他的视线,却不似往日那般寒冽淡漠而令人捉摸不透,银白?的眼睛像两丛熊熊燃烧的磷火般锁定着他。
他做梦也梦不到他今夜会见到她。
更不曾设想,他会见到她这样毫无?修饰的超越真实的模样。
喧嚣的夜雨,悄寂的对视。
她极轻声地讲了些什么,可碍于世界的雨声与?他磅礴的心跳,他未能听清。
短短的几秒漫长如一个世纪,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子歪斜朝着一侧倒去,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揽入怀中。
完全不懂得?该怎样对待这个人,这失而复得?的白?珍珠……抱太紧唯恐碎掉,不抱紧又忧惧失去,想将额头埋入脖颈竭力?地感受着微凉的体温,又想捧着她的面颊看?进银色眼睛的最深处。
最后他由着她扬起双臂缠上他脖颈,他对她垂首,额头相?抵,鼻息绞缠。
他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要在我?想维持间距的时候,非要拉近距离……为什么又在我?主动走向你的时候,迟疑着不敢拥抱我?……”她说?,“阿纲你个笨蛋……你知道登山有?多累人么……”
此时此地的他比国中生时代的他更拘束无?措、也更温柔,他轻吻着她被雨淋湿的长睫毛,呼唤着她的名字,“susu,susu……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
——没?想到你会发现我?的到来。
——更没?想到你的心决定回应我?的心。
他明白?了她。
别离是为了整理,如今她来直面她自己?与?他了。
“我?原谅你。”她用湿润的鼻尖去蹭他温暖的眼梢,“毕竟……在你和我?之中,始终是你坚定地走向我?,而我?才是更迟疑的那个人。”
“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我?发现我?最喜欢你。”
附在他耳边,她轻轻倾诉。
“我?把我?输给你了,但我?也赢得?了你。”
“我?要你,在我?为我?的决定后悔之前,对我?说?出那句话……”
“向我?求婚,让我?拥有?你。向我?恳请,让我?允许你留在我?身边。”
[您不该自己?登山,这下又要大?病一场了。]系统插话道,[不过在冒雨徒步与?心爱之人重逢,这的确是诚挚而浪漫。]
她无?暇顾及系统,满脑只有?一个想法:会为了她种上一庭院的海崖百合的人,绝对也会为了她随身携带求婚戒指。
与?预想的别无?二致——从西装口袋取出了与?心意一样紧密地保管着的盒子,大?空的金色火焰轻柔地烤干了沾染夜雨的银丝绒盒,珍珠与?钻石光华辉耀的戒指仿若梦境般古朴而美丽。
秋时雨夜的潮气将青年的额发浸染得?尤为细软,那些微卷的棕色发丝落在他清亮雨润的栗子色眼眸之上,雨逐渐停歇,一轮白?月照下来,他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将戒指呈交与?她。
“你可否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我?愿意。”
“我?将拥有?你,你也将拥有?我?。”

[我是你游戏的俘虏]
琥珀般金黄微浊的?朦胧灯光充盈着空荡的?酒馆,从古董唱片机流淌出永不过时的?爵士乐曲,磁性的?女声低唱着仿佛能将?人的?心事道尽的?动情蓝调。
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翻飞, Lupin总是宁静得像一张定格的?老照片。
吧台边唯有一个人, 他坐了许久, 仿若融入了老照片,像一抹旧痕。
“今天只有您自?己吗?”
新来的?酒保是个待人有礼貌的?年轻人,他为他端来一杯新的?威士忌。
“或许吧。”他说。
年轻的?酒保笑了一下,他看出来这位客人今晚并无与人闲聊的?兴致, 没有多问什么,去忙事情了。
他垂下眼睑, 将?自?己放空,不由自?主地以视线描摹起?吧台,泛光的?台面带着木头的?纹路, 一些回忆翻涌上来。
差不多是一年前,正是在这张吧台, 友人向他展示了一张价值高昂的?绝密相片, 相片上的?人是一场即将?抵达横滨的?暴风雨, 友人笑得冰凉而莫测,将?相片烧为灰烬,像一个坐等好戏的?恶劣观众。
那是她与他们的?故事的?开端。
现?在故事将?画上休止符。
坦帕斯塔家族与霜野财团的?继承人在横滨消失了,音讯全无三个月后?, 她终于再?度出现?, 随之而来的?, 是她与彭格列十?代目订婚的?消息。
订婚宴在一个月前举行完毕, 地点是西西里岛,宴会是保密的?, 只有亲属到?场,没有邀请其余人。外界都不清楚为何两?大家族将?这一对万众瞩目的?天成佳偶的?订婚宴办得如此?低调,或许是那位体弱多病的?大小姐近期发?病,不宜在耗费体力的?大型场合出面。不过两?人的?正式婚礼将?盛大至极、高朋满座,这是毋庸置疑的?。
饮下一口威士忌。织田作之助就着烈酒平静地想。不清楚自?己到?时候是否会收到?一张请帖,应该不会。
自?从听闻那一则消息,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也消化了它。维持平定的?情绪、保持自?身的?秩序,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实际上他早就有了隐约的?预感?,那个人喜欢他,却没那么喜欢他,因此?结局落定之后?,见到?那个人选择了彭格列,他也并不感?到?多么惊讶。
他是在参与到?这场以她为核心的?游戏的?那一刻起?,就遥远地望见了自?身的?败犬结局的?人,因此?他能接纳现?实。
可?有些人却不一样。
即使?是他也很难想象,与他属于同一阵营的?两?个败者的?心情与思绪。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曾见过那两?个人。中原干部向首领主动请命,前往东欧执行任务。太宰仍在横滨,却神出鬼没。对于前者而言,凭借工作让自?己忙碌到?停不下来,无暇顾及其他事,这很可?能是最好的?处理情绪的?方式。至于后?者……大概率是在某个隐秘的?危险的?地点,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就像是野猫一样。
吱呀一声,门开又闭。他仍坐在原位,举杯饮尽杯中的?最后?的?烈酒。有人披着弹药与鲜血的?气息,像一道飘浮的?黑影般出现?在他身侧。
“好重?的?酒味。已经喝了半瓶了吧?”
“没有那么多。这是第四杯。”
“你是准备从傍晚酗酒到?天亮么。”
“你是准备从现?在流血到?死掉吗?”
双方都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久违的?相聚陷入了静默。
太宰治在高脚凳上坐下来,冲着酒保比了一个手势,为自?己招来了一杯酒。织田作之助静静地打量他。
青年照例是那一副长风衣黑西装的?装束,只是黑马甲上有一个地方,被液体浸得发?暗。
不算严重?的?新鲜伤口,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仍在略微渗血,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织田作之助观察细节,作出判断。依照太宰的?命硬程度,身上再?多三个这种伤口都毫无妨碍。
就像他通过摄入酒精换取平静,这个人把疼痛当作兴奋剂或镇定剂。他很难管住他,也很少去管他。他只在他真的?快死时才把他从边缘上拽回来。所以他现?在只能看着他负伤却喝酒。
“你怎么会在今晚来Lupin.”织田作之助说。
“最近任务多得像垃圾场上乱飞的?乌鸦,今晚好不容易有空,就过来小酌放松一下。”太宰治轻轻地说着,悠悠地摇着酒杯,打卷的?黑色刘海蓬乱地盖着他的?眉眼,他缓慢地打了个哈欠,“啊……真想跳槽。织田作知道什么好去处?能推荐给我吗?”
“好久没见你,我还以为你在休长假,原来是在加班。”
“森先生只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然后?就给我分配了山一样的?工作量。为了获取他最爱的?异能经营许可?证,他正在开展实施新计划。”
“原来是这样。”
在这座城,失意者不止是两?个人。织田作之助想。那个人离开了横滨,回到?了西西里岛,她没有选择港口黑手党的?任何人成为她的?另一半,她的?家族也带走了作为招亲聘礼的?异能经营许可?证。
尽管森鸥外看起?来泰然如常,却让人不禁怀疑,他会不会在深夜懊悔,遗憾只是指派了三名部下,没有自?己上阵。
留白使?人不得而知。
那个人就好像灾难性的?暴雪,强硬降临,肆扰一切,无情抽离,留下一群被她的?余波所深度影响的?人们。
两?只酒杯相碰,要好的?两?人像往常一样寻常地聊天,他们心照不宣地不谈及一个人。
倏然间,织田作之助在友人那儿有所发?现?。
“你换了怀表链,以前是古铜的?,如今是铂金的?了。”
他知道太宰治有一只在战场上捡来的?老怀表,他相当中意它,偶尔会携带它。此?刻他的?马甲的?口袋里,就露出了一截银色的?链条。
“不是怀表链。”
“那它是什么?”
一条纤细的?铂金链子,从裹着微微染血的?白色绷带的?手中垂下来,在空气中小幅度摇荡;在链子的?最低处,垂着一枚弹片,与一只十?字架,作为吊坠。
青年随意地把玩着这项链似的?物件,深色的?眼睛盯着吊坠。
“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这一切到?底算是什么呢。”
“……”
织田作之助沉默着,他认出了那一只十?字架。
铂金质的?十?字架,镶嵌着白珍珠与白钻石,奢华繁复的?款式,寒冷皎洁的?光芒。唯独有一个人,能驾驭这样的?首饰。
她抵达横滨的?第一天,她乘坐的?被暗杀者劫持的?直升机险些撞毁港口组织的?一栋大楼。幸而她提前引爆直升机,重?力使?救下了跳机的?她。据说,重?力使?带着她降落在天台时,她丢了一只耳环。那是极度昂贵的?饰品,首领后?来派人去替她寻找,却没能找见。
耳环在遗失的?那一天,就被一个人偷走了,悄悄保留,时至今日?。
织田作之助审视着友人的?侧脸。他无法从他的?表情上发?现?端倪。可?他在心底又一次确定,世界上没有人,比这个人更拧巴别扭了。
一种复杂的?好奇刺中他的?内心,促使?他提出不合时宜的?问题:“……那弹片也属于她吗?”
“属于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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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之后?,射击的?子弹所留下的?弹片。当时,是她握着我的?手开枪。”
“……”
他一向不善言辞,此?时更是如鲠在喉。他看着友人放下空酒杯,起?身离去。
“织田作,我想吃咖喱饭了,下周约个饭吧。”
推门而出之前,太宰治回头看他,绷带条之外的?那只鸢色眼睛略微弯起?。他在不久前流露的?那一点儿难以捕捉描述的?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好。”他点了点头。
在名为她的?灾难过后?,他们都各自?怀揣着一只黑匣子。
黑匣子里,是自?己与对方共有的?记忆,不为他人所知晓的?记忆。
多残酷。
闯进来,点起?火,制造一段最为混乱紧密的?纠葛,而后?不带温度地离开。
残忍是美?丽之存在的?天性。
“您已经喝了一瓶了,有些多了……您确定还要酒吗?”
酒保犹疑地询问。他平淡地点头。
“再?开一瓶。”
终年如夏的?西西里今日?亦是阳光灿烂,古老的?城堡像一枚灰珍珠,在悬崖之上眺望无边无际、湛蓝如梦的?爱琴海。
她站在卧室的?窗前,沐浴着温暖柔软的?阳光,感?到?浓浓的?困意,却只能强撑精神。
敲定婚纱的?过程终于在今天迈进一大步。一整个团队带来了数不清的?面料,让她选了最喜欢的?一块,现?在团队正围绕着她,测量她的?身体维度。
单单是挑选婚纱的?款式和材料就耗费了两?个月,上百张设计稿像雪花般飞来,她看款看得头晕目眩,幸好有母亲帮她参谋。再?接下来,是量体,是手工缝制,是试衣。婚礼日?在半年后?,在截止日?期前,位于米兰的?最负盛名的?婚纱世家,将?使?用二?十?六名顶尖工匠,全力以赴只缝制这一件婚纱。
筹办婚礼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可?怖苦役,各种事项繁琐冗杂到?令人崩溃。素珠近期亲身体会了这个真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会取消婚礼,带着未婚夫去领个证就完事。
“我简直不敢想象,你在那一天身穿婚纱走入教堂会有多么美?丽……我的?珍珠,妈妈都舍不得放你结婚了。”
当设计师团队结束了工作,开始为撤离收拾东西时,霜野千代美?笑着走向她,充满爱意地挽起?她的?手。
素珠:“……”
当初是哪个乐子人闪现?到?横滨?为她召开招亲大会的??
“那我不结婚了,我留家陪着你。”她对母亲说。
“噢!我的?上帝!你在说什么?那可?不行!”霜野千代美?发?出与自?身漂亮形象不符的?夸张怪叫,“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妈妈的?孤独是无关紧要的?。还有,难道你真舍得退婚?让你可?爱又可?怜的?未婚夫大哭特哭吗?”
素珠:“……”
她构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哭,他是肯定会哭的?。
哭完,他是肯定会发?疯的?。
霜野千代美?幽默的?话语惹得屋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素珠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看见了未读消息,她忽略母亲挤眉弄眼的?促狭表情,拿着手机走到?了屋外的?露台上。
她尚未继承坦帕斯塔的?首领之位,祖父日?夜操劳地经营着家族,因此?她得以清闲度日?、筹备婚礼,然而他已经是彭格列的?首领,他无人可?以依靠,所有人都依靠他,一年到?头忙得像一只陀螺。订婚宴之后?,她留在西西里,他在并盛市和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彼此?分别差不多两?个月了。
屏幕上是来自?他的?问候。
[susu,今天怎么样?]
[有想我吗?我有想你。]
这个人说不出花式情话,总是讲一些简单、真诚、透着孩子气的?语句,却使?人看了就不由得莞尔,感?觉像吃了一勺甘甜的?天然的?蜂蜜。
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她笑弯的?眉眼恢复了平直。
[susu,请你原谅我,我非常抱歉……原本约定好了,这周末我去西西里看你,但发?生了紧急的?意外,我必须在总部召集守护者们展开会议。事态极其严重?,我也邀请了你的?祖父和父亲来参加会议。]
[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急性传染疾病,会致使?感?染者陷入昏迷,血液变质,逐渐衰竭,暂未发?现?任何医学手段对于该疾病有效。彭格列家族和坦帕斯塔家族,都已经有成员患病了。我还了解到?,各大异能组织里也有感?染者。]
[我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解决这一切。不过,你和千代美?女士短时间内还是别离开岛屿比较好。]
[选定面料和量体一定让你很累了,你睡一会儿吧,我晚点给你打电话,再?说其他的?。]
……怎么会这样?
HE结局已经达成99%的?游戏,绝对不可?能是这种走向,难不成她解锁了隐藏的?剧情……?
一时间素珠思潮纷杂,她在脑海询问系统,却得不到?它的?回应。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走上露台。
“大小姐,我在庭院拾到?一封信,收件人是您。”
“……把信给我吧,谢谢。”
她接过信,侍女退下了。母亲正在卧室里和设计师团队闲谈,聊得投入,开怀笑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这边。
她紧盯着手中的?这封信。
这座城堡是她从孩子长到?成年的?地方,只有她的?家人们和亲信们才知道这个绝密的?地点,可?大家不会写信给她,她也从不曾收过信。
纯黑的?信封,厚重?、丝滑、发?凉的?材质,她将?其拆开,猩红色的?哥特字体蜿蜒布满纸张,像数不清的?蛇一样爬入她的?眼睛。
“My love. My love.My love.My love. My love……”
“My true love……My one and only love……”
“My beauty……My queen……My princess……”
各种的?亲昵的?爱称被一遍又一遍书写,至少有上百遍,字迹从优美?变得狰狞,从轻灵变得沉重?,这是一个疯子一边抽搐着谵语一边癫狂地写信,正如精神污染,令人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真听见了一声声狂热的?呼唤。
“The red moon is ascending.”
[红月正在升起?。]
“My love, before everything ends, you shall come back to me.”
[吾爱,在一切终结之前,你当回归我身畔。]

“这种可笑的模样, 你还要?持续多?久?”
从远处星空下的大海荡来隐约的涛声,而树林中冷兵器相碰的清亮的锐响,将深夜的海岛的宁静所斩断。
“好一只聒噪的青蛙, 死到?临头, 还在废话。”
“人形噪音制造机怎么敢说我, 不心虚么。”
弥漫的雾气凝固为长戟,挡下长长的重剑的突刺。月光照耀下的斑斑树影里,青色的眼瞳与灰色的眸子冰凉地对视,兵器的反光像一条闪电划过?两人?的面孔。灰瞳的男子持剑振腕, 狂烈的剑法以暴厉的力道震碎了长戟,剑尖就要?穿透对手的胸腔。青眸的少?年猝尔鬼魂似的消散, 下一秒他?的身形出现在高高的树梢。
剑士冷冷一笑,纵身跃上树枝,他?唇角酷虐的弧度比他?手中杀人?无数的重剑更为骇人?。年轻的幻术师毫无表情地望着他?, 浓雾萦绕他?的右手,片刻后一柄长戟再度被凝结构建。
决斗距离结果还远得很, 双方?几乎在同时再一次扬起?了武器, 两道身形伴着刀光剑影在月下的树林闪动起?来。
扫荡树林的凌厉剑风惊醒栖息的鸟雀, 许多?小?黑影惊叫着飞上夜空四下飞散,漂浮在空中的玛蒙不得不蹿来窜去躲避群鸟。
望着林中似乎是铁了心要?打得不死不休的两个同伴,玛蒙板着脸撇嘴摇头。
这座海岛是瓦利亚的总部公?馆的所在地。前些日子首领携带其他?干部外出办事,他?和斯库瓦罗并未同行。在外执行单人?任务的弗兰在今晚归队。玛蒙也不知道弗兰和斯库瓦罗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新矛盾, 他?是在自己的卧室中被地震般的动静所唤醒的, 待他?从公?馆飞到?树林, 就看见那?两人?正?在杀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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