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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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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关于叶青溜土狼逗狐仙以及撸金渐层的事儿,就被屯子里的村民反复提及,越传越广, 且越编越离谱。
不过一天的时间,方圆几十里内,都晓得靠山屯有个女娃子是长白山山神娘娘转世, 不光很会治病救人, 还能让山里头的动物乖乖听话, 不管多凶悍邪门的野兽, 在她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反正老厉害了。
因为破除迷信的关系,这些传言都只是在私底下流传, 倒是也没人敢跑到叶青跟前来胡说,但越是这样藏着掖着口口相传的方式,越是显得神秘兮兮煞有介事, 就越是会让人信以为真。
这就导致, 才大年初二呢,积雪那么厚, 外头零下二三十度呢,叶青还想着在家里再多歇息两天,院子门就被人敲响了,不大一会儿,去门口查看情况的王春花,就蹿进来一脸古怪地对她说道:
“师父,卫生站来人了。”
叶青只能穿上大衣出门,然后她就看到外面杵着十几号人,一问才知道,竟然全是前来看诊的病人。
叶青都懵了,望着这一群眼神灼灼盯着她打量的男女老少,简直无力吐槽:
谁家正经人,会大过年的就来看病啊?东北这边的农村人这么不讲究的吗?难道他们不觉得开年就往卫生站跑不吉利吗?
而且看眼前这些人,也没谁缺胳膊少腿有个什么急症需要紧急救治的,肯定都是些不怎么要紧的小毛病,就算是要看医生,完全可以再推迟上一段时间嘛。
大过节的,去走亲访友大家聚一块儿打打牌唠唠嗑不香吗?干嘛非得在这个时间点跑到她这儿来凑热闹?
叶青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些人来看病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来瞧一瞧传说中的山神娘娘转世到底长啥样,看看这个长白山的女儿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但她隐隐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实在是这次的这波人,跟以往来她这儿看病的村民不太一样。
以往的那些病人,一来就十分急切地关心自己的病情,倒豆子一样恨不得把身体的所有异样一股脑的都说给叶青听。
但面前的这一波男女老少不太一样,卫生站没开门他们也不催,都不着急进屋让叶青诊断,反而个个盯着她猛瞧,眼神里还闪烁着奇异诡谲的光,那神色,就跟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似的,好似恨不得直接把她当场都给扒光了,弄得叶青心里都有些毛毛的,很是不得劲儿。
但再怎么古怪,既然人说是来看病的,叶青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她只好顶着寒风去把卫生站的门打开,又示意王春花和郑欣去把看诊室还有配药房煎药室的炉子都赶紧点起来,先让屋子里暖和起来再说,同时让顾卫南去知青院那边叫孟嘉赶紧回来上班。
没想到大年初二会开工,叶青就给几个徒弟都放假了,知青院那边有好些已经结婚搬出去住的知青,会在初二这天回来跟大家一块儿聚一聚,孟嘉原先也在知青院住过,所以一大早也被叫过去凑热闹去了。
这会儿看病的人一窝蜂地涌来,光叶青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王春花和郑欣如今还只能做一做打杂类的活儿,也就顾卫南跟孟嘉能稍微给叶青搭把手,所以叶青只能把孟嘉又给叫回来。
等火炉着起来,屋子里慢慢升温的空挡,叶青跟这些来看病的社员们闲聊了几句,一问才知道,这些社员,竟然都是大老远翻山越岭,从别的公社赶过来的。
叶青真是一脑门的问号,她这个卫生站又不会跑了,这些人有必要在大过年大雪封山的时候跑到她这儿来看病吗?
虽然不理解,但尊重吧,叶青也不敢问,反正等王春花那边眼疾手快把她那个办公桌擦干净,叶青就把吃饭的家伙给掏了出来,并示意这些人挨个上前来诊脉。
看病的多还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但能在大冬天赶这么远的路来到靠山屯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本身身体素质就已经算是经得住考验了,所以这些人的身体疾病,大多都属于不严重但时间长折磨人的慢性病变,这样的病,只能长期服中药进行调理,没有说有什么灵丹妙药能一剂下去就立马生龙活虎药到病除的道理。
不过这些人大老远地来一趟,叶青也不能让他们失望而归,所以除了开合适的药方让他们去抓药外,叶青还用银针逐一给他们进行针灸。
一咪咪的木系异能在针尖蔓延出去,很快就消散在这些人的四肢百骸,快得根本无法察觉出任何异常。
但叶青的飞针技能可绝对不是徒有其表的假把式,就那么几针扎下去,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的功夫,不少人就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情况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有的是呼吸通畅鼻子不堵塞了,有的是腿脚灵便不再关节疼痛不止了,有的佝偻着的腰椎终于能伸直了,总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好转的迹象。
而且这些人并不知道,叶青扎针时渡给他们的那丝零星半点几乎微不可见的治愈系能量,就足够让他们受益好几年了,如果这些人能遵医嘱,认真配合上叶青的药方进行调理,这些慢性病变不说能直接根治,至少也能得到七八成的缓解,比去一些大医院胡乱折腾效果可能还要好得多。
当然这些话叶青肯定是不会明说的,她能做的,就是开方子以及事无巨细地叮嘱这些人服药的方法以及注意事项,至于这些人会不会老老实实听劝,那就不是叶青能控制的了。
其实来的这拨人,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真想看病,只是想找个幌子来见识见识叶青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有三只眼或者跟他们这些普通人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等见到人之后,他们就发现,叶青这个小姑娘看起来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个子矮了点之外,跟正常人没啥区别。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很失望,都觉得他们肯定是被靠山屯那帮吹牛皮的村民给耍了。
可谁知道,等叶青这边给他们进行完诊治,几根几寸长的银针扎下去,就让在场的这帮人目瞪口呆,震惊得语无伦次,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未见半滴血,仅凭几根针,就让他们的病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这就算不是山神娘娘转世,那也绝对是华佗在世回春妙手的神医了。
这下这些村民心下都不由得激荡不已,顾不上在药房那边捡药,这些人拿着叶青给他们的药方就急匆匆离开了,他们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把刚刚看病的这段离奇经历带回去跟家里人分享。
叶青也没去管这些人上哪儿捡药,反正按照靠山屯这边制定的要求,除了本屯村民,其他外地来的社员看病,一律都是要收取看诊费的,虽然一次给的诊费就两毛钱,但也不算白忙活。
原本以为这十几号人会在这天扎堆跑到靠山屯来看病纯属巧合,叶青还想着速战速决,赶紧看完就回家去,主要是她还得想办法去解决家里头那一堆萝卜丸子的问题呢。
可哪里晓得,出来时还好好的,这边卫生站的门一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波接一波的人来到了屯子里,不到俩小时的功夫,整个卫生站竟然人满为患,这帮病人还个个热情激动,都想往卫生站的小院子里面挤,差点把她这个卫生站的门槛都给踩断了。
外面乱哄哄的都是人,屋里面还时不时会有病人问叶青各种和病症完全不搭噶的问题。
比如她的出生年月,比如她来自哪里,比如她的父母祖上是干啥的,比如她家以前在长白山有没有亲戚,就跟盘户口似的,大有要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挖掘个一清二楚的意思。
别说是叶青一个头两个大了,就是那几个小徒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措手不及几近崩溃,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赶紧去屯子里找人来主持大局。
伍永兵老支书他们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两人赶紧紧急协商解决办法,最后不得不把屯子里所有得空在家的生产队干部都给叫过来,七八号人出面进行现场调控,给这些看病的人分发号码牌,让这些病人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进行编号,凭号码排队入场。
望着卫生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伍永兵和老支书两个站在院门外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年初二就这么多人,但至少说明他们之前的推广计划是相当有效的,方圆几十里之内,应该都晓得他们靠山屯开了个卫生站,且负责卫生站的站长医术了得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大过年地跑来看病。
老支书面露愁容,琢磨的是,难道这个刚建成不到半年的卫生站,开春就要拆掉围墙继续扩建了?
伍永兵则是眼冒幽光,嘴角勾起老狐狸一般的笑,满眼的奸诈算计,他们屯卫生站这么受欢迎,那是不是看诊费也能涨涨了?

最后一拨病人送走, 叶青已经直不起腰,连扎针的手都不受控制地在发颤了。
等到终于把看诊室的灯熄灭,门关上,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钟, 叶青真是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但今天这个盛况,已经让她对接下来的工作提高了警惕, 如果后面几天还是每天要让她接诊这么多病人,那她真的会猝死在看诊室。
所以叶青觉得必须得立刻马上拿出章程来, 绝对不能再让事态继续发展了。
囫囵吃了个晚饭,好歹让自己回了半条命后,叶青就马不停蹄地找去伍永兵和老支书商量。
这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伍永兵和老支书那边把病人扎堆的原因打听清楚了, 等到两人把内情告知给叶青,饶是叶青脑洞再大,也想不到她竟然被附近的村民给传成神女了。
叶青只觉得脑壳痛, 这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吗?这些人也太大胆了, 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啊, 这不是给她招祸吗?
伍永兵和老支书还笑眯眯觉得经此一事, 靠山屯卫生站要火出青山镇, 说不定将来连县里面都能有它的一席之地了。
可叶青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儿,她不敢疏忽大意, 反而心中警铃大作,生出了强烈的警惕戒备。
要知道别说是眼下这个时代,就是几十年后的后世, 散布迷信邪说, 神化各人搞邪教崇拜可都是要不得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判断力, 很容易被鼓吹煽动,万一被某些坏分子钻空子给利用了就麻烦了。
“队长,支书,这事儿不能再任由其发展下去了,不然很可能好事变坏事,必须得尽快澄清,最好是找上面公社的人来处理。”
叶青表情十分严肃,
“我给人看病,都是严格遵循中医理论,针灸治疗也是有科学依据的,跟神鬼邪说没有半点关系,至于所谓的长白山山神之说更是纯属无稽之谈,我一个土生土长的申城人,和长白山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是长白山山神的女儿,这不是瞎扯淡吗?”
“所以得您二位去公社跑一趟,请赖书记帮忙,务必把这个‘神女转世’谣言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它再扩散了。”
“还得再在咱们的卫生站门口张贴大字报,澄清关于那些流言的真相,让大家认识到封建迷信邪教崇拜的严重和破坏性,让大家提高警惕,不要被人给欺骗利用了!”
“正好今天的情况您二位也看见了,一次性给这么多人看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您看看我这手,到现在都还是抖呢,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医生的命也是命!”
“所以以后卫生站这边,我想立一个规矩,每天限号八十个,上午四十下午四十,要看诊的,都请提前来取号,超出这个数目之后的病人,都请自觉点,第二天再来!”
老支书和伍永兵对视了一眼,都十分不解:
“这,澄清一个流言还要请公社出面?有必要弄这么麻烦吗?而且一天只给八十个人看诊,这个规矩一张贴出去,会不会让民众心生不满?万一有人闹事怎么办?”
叶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态度坚决:
“咱们自己的澄清力度不够,老百姓未必会往心里去,必须得官方出面管制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您也别觉得我是在耸人听闻,这事儿眼下看着好像就是个闹剧,没什么太大的恶劣影响,那是因为现在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怕就怕这里面有人浑水摸鱼,偷偷鼓吹煽动,把这些信了所谓神女转世的愚昧无知的民众给组织起来,到时候这个群体形成了规模组织,有人带头冒充咱们屯卫生站甚至是我个人的名义,以拯救病患的噱头传播邪教,蛊惑蒙骗那些老百姓,最后用不择手段的办法控制教徒谋财害命就麻烦了。”
“所以咱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给人看病,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借用什么神女的名头去吹嘘,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咱就承认自己技艺不精,让他们去大城市大医院另请高明,这并不丢人。”
“至于限号这个举措,也确实是不得已的办法,主要是咱们这小小的卫生站点,目前能真正上手的医生,其实就我一个,剩下我那些小徒弟还都在学习阶段,就算是县里面委派下来的学员也多是半吊子。”
“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咱们站接纳病人的能力有限,一天能给八十个人看诊,已经是超额了,如果还有人不满,那就让他们闹,告到镇上县里甚至是市里面去我都不怕,真要是敢舞到我跟前来,我会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叶青这番话,顿时让老支书和伍永兵心下一凛。
别的不说,叶青提到的传播邪教谋财害命这个事儿,确实是有可能会发生,东北人对五仙的崇拜本来就是刻入骨子里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能降服五仙的长白山女儿,十里八乡能不沸腾?真要是被人钻了空子,那上当受骗的人怕是得一茬接一茬,到时候这个账,可能都得算到靠山屯甚至叶青个人头上来。
所以两人立马意识到这个事儿不能不引起重视,都把之前的漫不经心收敛了起来,表情郑重地对叶青点头:
“你说得对,你的医术摆在这儿,靠技术就能取胜,咱们靠山屯卫生站不能玩那些虚的,实事求是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外头传的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咱们都不能认!”
“我马上就去公社找赖书记,看他怎么处理这个事儿,如果他处理不了,咱们直接把这事儿汇报到县里去,让县里派人下来搞宣传整治!”
虽然老支书和伍永兵都觉得,玄学这种事儿,大部分人肯定都觉得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算是官方下场,也未必能全部扼杀干净,顶多大家就是明面上不敢谈论了,至于心里面怎么想,那就不是官方能管得了的了。
但不管有效没效吧,靠山屯这边的端正态度得拿出来,坚定科学唯物主义的理念,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共产主义信仰,一切牛鬼蛇神都勿来沾边,这样将来就算真有人被骗了,那也是当事人鬼迷心窍,跟咱们靠山屯可没有半点关系。
隔天果然跟叶青预料的一样,一大早这边卫生站就有动静了,来得人还不少。
伍永兵和老支书两人对叶青提出的建议全盘接受,且很快就紧急响应,找了几个知青快速写了好几份澄清流言的大字报,在卫生站,叶青家院子门口,几个生产队干部家门口,还有进屯子的入口处都进行了张贴。
这还不算,老支书还亲自下场,给这些来看病的病人进行口头宣传教育,让大家警惕谣言谨防上当受骗。
伍永兵那边则马不停蹄得跑去公社,找赖书记仔仔细细地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希望赖书记能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以杜绝后患。
赖国昌到底是当公社书记的人,在这方面可比伍永兵他们更敏锐警惕,一听伍永兵说完底下传的那些关于叶青的谣言后,立马脸色就变了,都不用伍永兵再转述叶青的那番分析,他就已经晓得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了,甚至脑子里想到的关于这件事的危害可能,比叶青提到的更加全面。
没跟伍永兵扯闲篇,也顾不上还在过大年,赖国昌带上伍永兵送来的大字报就往县里跑。
叶青这边将卫生站的限号通知对外公示,果然引起了外面大批看病人员的强烈反响,提出抗议反对的不在少数,但叶青一点也不怂,态度异常坚决,说好了一天只看八十个人就没得商量,谁来攀关系都不好使。
并且她还让几个徒弟将这些来看诊的病人逐一进行分类,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来发放号码牌,急症优先,其他的人老老实实往后排,谁要是敢不老实闹事,那就看看她手里的银针和飞刀答不答应!
有那仗着自己的身形牛高马大就不信邪的丧彪,蛮不讲理地冲上前来就要插队,甚至还试图用身形压倒叶青,让叶青屈服在他们凶神恶煞的气场之下,乖乖先给他们看病。
可下一秒,这人不是捂着胳膊腿惨叫连连,就是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出手的叶青,还一身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坐在看诊室的座位上,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发现面前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轻却根本不好糊弄,武力值还如此惊人后,外头叫嚷的那帮人就彻底老实了,就算心里面再不满,谁也不敢再在叶青面前别苗头,生怕叶青一言不合就赏他们一根银针。
来看病的人一拨拨受到了震慑,都自觉领取号码牌排队进卫生站看病,就算心里面不满也都只能暗暗憋着。
与此同时,县里面也有所行动,宣传部直接派了好些人下来,各个公社分开行动,力争在年初十之前,所有的生产队都跑一遍。
然后就是紧锣密鼓地召集民众们开大会,就“破除封建迷信,拒绝邪教洗脑”的相关主题进行反复教育宣传,让大家一定要不信谣不传谣,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有病治病没问题,但绝对不要相信什么所谓的神女转世传言,更不能加入任何名义的邪教组织,以免落到人财两失,甚至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第116章
开完大会后, 果然屯子里议论的声音少了很多,也没人再敢在外面提什么“神女转世”之类的话题了。
但叶青的医术有目共睹,前面的那些病人治疗体验过那一手飞针绝活后, 无需过多自证, 这些人回去后立马就成了铁杆叶吹,开始自发替靠山屯卫生站进行宣传。
于是, 靠山屯卫生站火了,火遍了红旗公社, 甚至火到青山镇外面去了。
就像伍永兵和老支书所预料的那样,虽然在经过上面轮番的教育宣传后,周围这些公社没人再信谣传谣了。
但上靠山屯卫生站来看病的人流量却压根不见减少,反而还越演越烈, 以至于屯子里不得不专门弄了个排班表,每天安排两个社员在卫生站院门口站岗,负责维持秩序。
不过, 来的人多了, 叶青这边一天只收八十个病人案例的规矩, 也快速传播出去了。
这就导致, 每天一大早, 叶青甚至还没起床呢,卫生站那边就排起了长龙, 关键是排队的人还都是本屯子里的人。
嗯,没错,因为卫生站限号的缘故, 导致靠山屯这边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迅速衍生出了第一批黄牛。
周边几个公社都知道靠山屯这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城里医生, 想来找叶青看病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赶过来领到当天的看诊号, 所以,在其他生产队好些人接连几次跑空,没能顺利排上号后,有人脑筋活泛,开始另想他法。
找靠山屯的屯民套近乎攀关系,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交情都能硬生生翻出来,总之目的就一个,想要找个熟人帮忙代为排队。
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靠山屯屯民这个年过得可比往年要热闹多了。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以前靠山屯这个鸟不拉屎的穷旮旯窝,一提起来外面那些亲戚就不住摇头,谁都不乐意沾边。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家家户户都是门庭若市,以前那些不怎么亲近往来的亲戚全都给跑来串门子了。
甚至有些亲戚连见都没见过,号都叫不上来,都拎着糖封笑眯眯地来登门,那热情熟络程度,活像跟自家处了几十年似的。
靠山屯的屯民一开始还有些懵呢,慢慢地就开始琢磨过味儿来了,敢情这些人都是来找家里帮忙上卫生站那边领号的。
屯子里的人立马就乐了,搞半天卫生站搞限号这事儿,对他们还有这好处呢!那这个措施整得好啊!
一开始还有人抹不开面,亲戚为了看病拜托自家帮忙,专门送东西过来还不好意思收,代人去排队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了给捅到大队长老支书那儿去,说他们破坏卫生站的规矩。
但没过几天,各家就发现这事儿不止自家在干,整个屯子三百来户人家,家家都有那不知道来路的“远房亲戚”,收点钱或物然后去给人当黄牛领号的绝不是个例,甚至就连老支书和大队长家里都有人这么干。
黄牛这种事儿是没法杜绝的,限号这个办法一推出来的时候,叶青就早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出。
只要这些村民别做得太过分,她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大家在这个事儿上赚得一点好处。
谁让屯子里的人,就是占据了地理优势呢?
为什么当初伍永兵要那么积极去向上面申请,极力配合叶青的提议,开各种空头支票,也要推动建设这个卫生站呢?不就是要给靠山屯的村民们谋福利吗?现在,这个隐形的福利开始显现出来了。
靠山屯村民如今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卫生站建在自家门口的绝妙好处了,大过年的,从初二到十五,家里客人就没停过,拜年礼真是收到手软啊。
叶青这边其实是访客最多,来拜年送礼最多的。
但她不能破这个例,不管谁来都热情认真招待,唯独礼不能收,也不会给任何人走后门,要看病都去老老实实排号,她这边如果让人插队,那这个限号的性质就变了,后面肯定要乱了套了,外面那个白纸黑字张贴出来的规章制度,也成了一纸空文,再不会有人信服了。
不只是她,她对手底下几个徒弟也是一样的要求,绝对不能借工作之便私底下卖号牟利,要是有谁阳奉阴违让她给发现了,那就别在她这儿干了,赶紧卷铺盖滚蛋,以后在外头也别说是她教出来的徒弟,她绝对不会认。
自从限号后,叶青这边上班总算不用像之前那样,一整天都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没个停歇的时候了。
八十个号,对叶青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她给弄了个时间分配表,每天上午七点到八点,是给徒弟们讲课的时间,八点到九点,得去生产队的养猪场那边忙活,九点到十二点,则是卫生站坐诊时间,中午吃饭休息俩小时,两点到五点是下午坐诊时间,五点以后卫生站就关门了,徒弟们整理当天诊治过的患者病例,各自对当天的脉案还有接触过的患者进行复盘,消化叶青教的课程内容。
每周三和周六,叶青会抽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带上几个徒弟去往部队农场,兼顾赵玉良那边的养殖场,监控猪圈牛棚里牲畜的各项数据,确保她的科学养殖计划顺利进行。
另外,等到开春农场那边母猪生产,可能一整月都要在那边负责接生,晚上都得守夜,到时候这个坐班情况该怎么安排,可能就得另行通知了。
当然,那会儿就进入春耕农忙季了,不只是她工作繁重,周边各个生产队也都会忙起来,上卫生站来看病的人肯定就少了,所以叶青倒是并不担心时间安排上会有什么冲突。
限号这个事儿,唯一给叶青带来的一点麻烦,就是伍月英那个厚脸皮又来了。
之前因为请叶青预约接生遭拒后,伍月英就去求伍永兵帮忙求情。
只可惜伍永兵早就对自己的这个闺女彻底寒了心,现在人都已经嫁出去了,生产这事儿娘家也管不着,总归夏家看在亲孙子(孙女)的份上,肯定不会当甩手掌柜。
所以对于伍月英提出的要求,伍永兵只当做没听见,压根没打算理会。
娘家对她生孩子的事儿表现得如此冷漠,这让伍月英十分着恼,一赌气直接又回农场了,甚至就连大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她也跟没这回事一般,夫妻俩当天就没往靠山屯这边来。
伍永兵对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只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一门心思都扑在靠山屯卫生站的事儿上,对伍月英没回娘家这事儿根本不在意。
倒是伍婶子对女儿女婿年初二回娘家很是看重,尤其还是夫妻俩结婚头年回娘家,所以她头一天晚上她就在准备各种食材,准备初二那天张罗一大桌菜,并且还特别叮嘱了俩儿子,让他们今年初二别去岳家拜年,改成初一或者初三去,腾出初二的时间来陪妹妹妹夫这对新客吃饭喝酒。
哪里晓得各种硬菜炖得软烂香浓出锅了,一大家子人也都在屋里翘首以盼了,那对新婚夫妻却连影儿都没见着,伍月英那俩嫂子当时就火了,回屋就踢踢打打骂骂咧咧,直接对着丈夫放话,这小姑子夫妻俩,以后谁爱搭理谁搭理去,反正她们是绝对不伺候了。
这个闹剧外人肯定是不知情的,也就伍永兵家附近那几户可能稍微多一些关注,会多嘴问上一句怎么女儿女婿没回来,伍永兵嫌丢人,随便找了个女婿工作忙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至于屯子里其他人家,正月初那几天的注意力,都在叶青撸老虎以及接下来卫生站人满为患的事儿上呢,哪里会有闲心和精力去关注哪家闺女初二没回娘家啊。
等卫生站这边步入正轨,再不像之前那么闹哄哄的了,年初八,各家都已经走完亲戚,开始每天一大早跑到卫生站来当黄牛的时候,伍月英夫妻俩又跟没事人似的,笑眯眯地回娘家来了。
一回娘家,就理直气壮地要求娘家给她在卫生站那边排队挂个号,她要去找叶青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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