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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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这么多,最后得来的却是你们的指责,说我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实在是太可笑了!”
“既然我的一片赤诚得不到你们的认可,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当你们口中所谓的乖乖女了。”
“东西已经给你们看了,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要让我代替大哥大姐下乡可以,那就按我说的来!我要的东西,今明两天你们就得给我准备好,否则说不准我一个不乐意,就去革委会那边把我这个体检报告递交上去!”
“你们说,要是革委会认定我的身体健康状况不符合下乡插队的条件,那咱们家,会把谁给顶上去呢?”
叶青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大姐叶红。
叶红心下一沉,脸上瞬间紧张又慌乱,她下意识地就探出手,把叶父手里那张查验证明给抢了过去,然后发疯一般三两下把那张纸给撕成了碎片。
“假的,都是假的!这玩意儿根本没用!肯定是叶青这死丫头找人伪造的!”
为了不下乡,她连街道办主任那个又矮又丑的跛脚儿子都下得去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绝对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只是让叶红没想到的是,她这边才撕完,那边叶青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撕呗,除了我手里这份,我在别的地儿还藏了好几张,有本事你就把我所有的备份都给找出来呀。”
叶青笑嘻嘻地看着叶红,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当然不可能在别的地方藏着备份,但确实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在医院那会儿,她以怕证明弄丢了不好补办作为借口,偷偷给医生塞了一点好处,让其多给她填了一份诊断报告。
这会儿搞的就是心态,她这边越是从容淡定,就越是能让谈判的另一方自乱阵脚。
果然,见叶青有恃无恐,叶红对叶青的话深信不疑。
她心下暗恨,却只能目光阴翳愤怒地死死盯着叶青。
这一刻,她撕了叶青的心都有了!
叶青可半点都不怵,她只问叶父叶母:
“你们怎么说?”
叶家夫妇被这个变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忽视多年的二女儿,竟然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甚至已经病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
即便这个二女儿再怎么不讨喜,那也是叶家的一份子,现在说没就有可能没了,这让叶家夫妇如何不震惊愧疚?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后,像是忽然找到了遗失多年的父爱母爱一般,看向二女儿的眼神里开始流露出浓烈的爱意和悔意。
只可惜,这份迟到的歉疚和爱意,于原身而言已经是为时已晚。
至于叶青,她根本不信,甚至还忍不住冷笑。
实在是这对失职的父母此刻那泛红的眼眶,无异于鳄鱼的眼泪,在叶青看来实在是虚伪得令人作呕。
“别搁这儿假惺惺了,恶心谁呢?真要心疼孩子,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就你们这样的,根本不配当叶青的父母!”
叶青根本不想配合这对父母演戏,说话就跟下刀子一样尖锐直接。
叶父叶母还没反应呢,那边叶志高先不乐意了,他立马就板着脸开始训斥说教:
“叶青你怎么跟爸妈说话呢?还有没有点教养了?”
叶青是真见不得这个大哥露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得了便宜你老老实实当鹌鹑就得了,非要跑出来刷存在感,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教养?我哪儿能跟大哥你比,从小到大也没人教我啊!”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吃穿用度都是独一份,工作妈也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是爸妈的心尖尖,我是啥?我在这个家连保姆阿姨都不如。”
“所以你这个既得利益者,根本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你要真这么硬气,有本事你就把自己的工作让出来,然后主动报名上山下乡去,这样我们剩下的这些兄弟姐妹谁也不用争了,还得敬你是条汉子!”
“可问题是你敢吗?”
叶志高被叶青这话给噎住,脸色瞬间被气得通红。
可叶青这话确实把他给架住了。
他还真不敢下乡插队,这堰塘老街前两年就有知青下乡,结果等到回来探亲的时候,这些人整个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说起乡下的日子更是哭爹喊娘直说苦不堪言。
正是因为知道乡下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叶志高这会儿被叶青怼了后,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生怕叶青再揪着他不放。
见叶志高这么快就怂了,叶青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叶家夫妇这时候隐约已经意识到,二女儿跟他们离了心,但他们到底还是不死心,还想再打感情牌挽回一下。
“阿青啊,你误会了,我跟你妈不是——”
话未说完呢,就被叶青不耐烦地打断了:
“别以为掉几滴猫尿就能让我心软,更别幻想我还能跟你们相亲相爱一家人,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没那么好糊弄!想要我下乡就掏钱,行不行的你们赶紧给句准话!”
被叶青当场戳破了那点小心思,叶家夫妇酝酿好的悲伤表情瞬间挂不住,眼中不自觉闪过羞恼和厌恶。
这些年他们夫妻俩已经习惯了对叶青颐指气使,现在他们俩也仍然没能改变心态,总觉得只要给这个二女儿态度温和点说几句软话,这个二女儿就能重新被他们拿捏。
但他们不会料到,他们那个老实木讷的二女儿已经不在了。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叶·钮钴禄·青,早已经换了一个芯子。
来自末世,早就见惯了人生百态并看透了人性的叶青,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叶家那对双胞胎早就傻眼了。
他俩是真没想到,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二姐,如今竟然变得这么吓人,不光是牙尖嘴利,就是那眼神跟气场,光是对视一眼都有些让他们胆战心惊。
只有叶红心急如焚。
她心里最清楚,上山下乡政策虽然是要求各家必须得最少出一个孩子,但在人选方面也是有要求的。
除了年龄之外,对知青的身体健康状况也有相关规定,像叶青这样有先天疾病的,确实不符合政策要求。
如果叶青真把这份查验证明交上去,那叶青的名字必然会被革委会抹除。
虽然革委会的做派向来说一不二,但是他们也绝不愿意沾染上人命官司,如果下乡知青病情严重到可能会死在火车上,他们肯定会提前就规避掉这个麻烦。
不然要是上头追责下来,负责安排下乡事宜的相关人员,很可能都得跟着吃挂落。
可一旦叶青不能下乡,那他们家必然还会被革委会找上门,到那个时候,这个下乡的人选,就只能落在她的头上了。
“爸,我听家栋说,他爸跟你们缫丝厂的杨副厂长好像是同学……”
叶红急切地把她掌握的最大一张底牌给亮了出来。
原本这件事她一直没有说,是打算等将来结婚了,以此作为谈判条件,从娘家谋取更大的好处的。
但现在被叶青逼到了绝境,为了自救,她不得不把这个杀手锏拿出来了。
叶红这话听起来好像没头没尾的,但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叶父是缫丝厂车间的技术员,早在十年前他就当上了技术组的组长,但自此后就再没有了任何升职的迹象。
叶父心心念念的都是当上主任,进入厂里的领导班子,这事儿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可不管是叶家还是叶母娘家都没人能给他助力,叶父也没这方面的门路,只能在车间技术组苦熬。
现在叶红说这话,那简直是搔到了他的痒处,让他不重视都不行了。
因为叶红嘴里的胡家栋,正是她最近在谈的对象,胡家栋的父亲是堰塘老街的街道办主任。
如果叶红说的胡家栋的父亲跟缫丝厂的杨副厂长是同学这话是真的,那只要叶红嫁到胡家,他就能借助亲家的这条人脉,跟缫丝厂的副厂长攀上关系。
到那个时候,有杨副厂长为他背书,他想要升职当主任那还不是分分钟拿捏?
叶父心下控制不住地激动狂喜,看向大女儿的眼神里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大女儿精明又孝顺,他果然没白养!
叶父冲着叶红宽慰地点点头,再看向叶青时可就再没了半分温情。
显然,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二女儿根本油盐不进,已经铁了心要跟他们决裂。
既然没了修补和挽回的可能,那叶父可不打算再浪费感情,反正这个病秧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说不定下乡连一个月都熬不住。
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儿,死在哪儿他根本不在乎!
权衡好利弊后,叶父很快就做出决断,他定定看着叶青:
“两天时间太短,不可能把你要的那些东西凑齐,等你下乡那天,我送你去火车站,会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
叶青心里清楚。
叶父所谓的送她去火车站,可不是为了向她展示他那点微薄的父爱,而是怕她拿了东西又反悔,得亲眼看着她上火车才放心。
她在心里哂笑,面上却是淡定点了点头。
她可不怕叶父说话不算数,答应给她的东西不给,她一点也不介意从火车站跑回来,把叶家这点破事撕得整个堰塘老街的人都知道!
反正她有医院的诊断报告作为护身符,根本不怕革委会追究。
叶家要是不怕家丑外扬,大可以试试看!
得到叶父的承诺,叶青也就不用再去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了。
这个家看似平时都是叶母咋咋呼呼管着里里外外,但其实真正掌握着决定权的,还是叶父。
现在叶父同意了叶青提出的条件,就算叶母和叶家其他几个有意见,也只能憋着。
叶志高跟叶红对此当然不满。
毕竟这俩自私惯了,都把家里的钱视为了自己的,这俩一个十九一个十八,马上都是能成家的年龄了,早就做好了要把叶父叶母的手里的存款哄骗到手的打算。
可现在叶青忽然搞了这一出,又是要钱又是要手表棉花的,彻底打乱了这俩人的计划。
虽然叶父叶母都是工人,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每个月得有近百块的进项,但架不住家里头人多啊。
而且叶家在乡下还有爷爷奶奶在,每个月得给五块钱的赡养费,所以算下来,叶家每年能余存个百十来块就不错了。
这么算的话,叶家这些年存下来的钱,顶天了也就两千块出头。
可叶青这次狮子大开口,一下就分走了七八百块,等于家里的存款一下就得缩水三分之一,这让叶志高和叶红如何不恨不恼?
叶母也是憋屈得不行。
家里的钱怎么花她都是有成算的,她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工作让给大儿子,再过个两三年,再想办法去给小儿子买个工作,剩下的钱,估计也就刚刚够给俩儿子娶媳妇儿用。
但这个家向来是由叶父说了算,他都同意了,叶母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不好在这个当口反驳。
本来她在知道叶青命不久矣后,是真的觉得对这个二女儿有些亏欠的。
可叶青这么一闹,她仅存的那点愧疚顿时消失殆尽,只剩下恼怒和不满。
叶青当然知道家里这几个都各怀鬼胎,但她才不在乎,甚至在达到目的后,她就笑眯眯地进了阳台那间杂物间。
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她有些累了,得好好睡上一觉,毕竟明天一大早她还要去市郊呢。
哪怕已经跟这一大家子撕破脸皮,叶青却是有恃无恐,半点不担心叶家这些人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毕竟她有心脏病这事儿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叶家只要不蠢,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不然真要是出点什么意外,让她在下乡插队前就挂了,那叶家可就要重新再出一个孩子下乡,那绝对得不偿失。
叶家投鼠忌器,哪怕再不满,也会在下乡这事儿尘埃落定前,把叶青给稳住。
这边阳台杂物间叶青睡得一脸香甜,那边叶家众人却是相当窝火。
“发什么愣?赶紧做饭去,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饿得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叶父没好气地冲着叶母发号施令。
叶母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这些年家务活基本上都是二女儿在干,她都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很多年了,现在骤然要她来做饭,她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叶母下意识就想叫大女儿来给她打下手。
可叶红鬼得很,知道叶父对升职的事儿感兴趣,立马就假装要跟叶父细聊那个杨厂长的情况。
这在叶父看来是大事儿,他立即迫不及待地拉着叶红问询打探,根本不让叶母把人叫走。
剩下那仨对视一眼后,都纷纷躲进了房间里,压根没有要去给叶母帮忙的想法。
叶母心里不得劲儿,只能在厨房摔摔打打。
手忙脚乱给弄好了晚饭,味道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但大家都饿了,这时候也顾不上去计较饭菜的味道如何了,先胡乱应付一顿再说。
等晚上躺在床上,叶母翻来覆去越想越气,忍不住问叶父:
“这二丫头真是翅膀硬了,以前看着挺贴心懂事的,没想到心思藏这么深!这个女儿真是白养了,老叶,你不会真打算如了她的愿,把她要的东西都给她吧?那些钱可都是咱们给儿子攒的!”
叶父眼中阴沉之色一闪而过:
“这钱就算给了她,她有命花吗?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办法,保管叫她怎么把东西拿走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叶母一愣,忙问叶父想了什么办法。
叶父却不多解释,只意味深长道:
“反正她都活不长了,死也要死得有点利用价值!这事儿要是安排妥当,不光咱们家那些钱能追回来,说不准还能让革委会那边欠咱们家一个大人情!”
叶青还不知道叶父对她起了杀机。
她这一夜睡得倒是挺安稳,一大早还不到六点,她就睡醒了。
因为要去市郊,所以她也没耽搁,起了床胡乱洗漱了几下就出门了。
这时候叶家其他人都还没起床,昨天叶青闹的那一出,让这一家子都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几个人集体失眠了,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觉。
叶青先去国营饭店排队吃了早餐,一毛钱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就能吃到饱。
然后她又在菜市场转了转,四下看了看,了解了一下这个时期申城的物价情况。
这时候粮油副食还有肉菜摊都是要排队的,哪怕才六点,已经到处都排起了长龙,菜市场供应的东西不多,只要货物一上架,不到半小时就一抢而空。
叶青看了一圈心里面就大致有底了。
总之现在大街上能看得到的店面和厂子,都属于国营,什么东西都得凭票购买。
倒是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里面偶尔也会有不要票的瑕疵品,但这样的东西基本都会被内部人员消化,外人如果没这方面的门路,根本买不到。
叶青其实还想去黑市看看,可她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黑市在哪儿。
不过等从叶家拿到那笔钱,她手头就能宽裕很多,去黑市这事儿倒是也没那么必要。
她也就不浪费时间琢磨了,随便逛了逛,就溜达去了公交站。
花七分钱买了一张公交车票,乘坐城郊线前往郊外的佘山。
申城的地形地貌基本上是三角洲冲积平原,周围没什么高山峻岭,唯一能够称之为山丘的,大概就只有位于西郊的畲山了。
说是山,其实海拔还不到一百米,但这座山由十几座小山峰组成,森林面积足有四百多公顷,里面的植被相当茂盛。
所以叶青汲取异能的第二站,理所当然就选择了这儿。
果然,等下了车,步行到了山脚,那股浓郁的生机就霸道地笼罩而来,叶青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异能在躁动,很是迫不及待了。
这荒山野岭可不像人民公园,大白天的还有人来闲逛,估计这个时间点,这周边一带的农民都在地里上工呢,所以叶青完全没了顾忌,钻进林子里后,就跟老鼠进了油缸一般,敞开了肚皮吸收能量。
昨天在人民公园叶青就感觉自己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
所以这会儿在林子里才呆了半小时不到,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
这就是异能要升级的征兆!
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叶青继续咬着牙坚持,结果还不等她刚刚吸收的能量消化完,她浑身气血翻涌,眼耳口鼻都不受控制地溢出血来,紧接着就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直到耳畔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叶青才幽幽转醒。
再一睁眼,就看到了正中央高挂的日头,估摸着已经是中午了。
也就是说,她这一晕,就晕了好几个小时。
不过比较庆幸的是,刚刚她的坚持是对的,因为她的异能,确确实实冲破了桎梏,顺利升到了二级。
叶青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喜色。
毕竟初级异能跟二级可是有着质的区别。
初级异能下,她的身体就像一个小小的水潭,能蓄存的木系能量相当有限;
但升级之后,就好像是潭水汇入了湖泊,存储空间起码得到了百倍扩展,跟初级状态相比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叶青甚至怀疑,现在就算她把整个畲山的木系能量都吸收完毕,可能都达不到她的二级异能容量极限。
当然,马上就要下乡了,她现在时间有限,也不可能在下乡之前把这些树挨个都摸上一遍。
四百公顷的畲山,是人民公园的上百倍,里面的树可供叶青挑选的就多了,所有她也变得格外挑剔,只有生长得高大旺盛蕴含的木系能量极为丰富的大树她才会出手。
异能升级后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吸收木系能量的速度也加快了,原来一棵树差不多得两三分钟才能搞得定,但现在基本上在半分钟内就完成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么大面积的山林,她想要在短短几天内整个筛选一遍是不太可能的。
叶青也知道她不能贪心,好在畲山并不是她的终点站,等下了乡天高海阔,肯定还会有更大更茂密的林子在等着她。
在林子里面一呆就是七八个小时,到下午太阳西斜,叶青才停下来歇息。
因为有昨天在人民公园的经历,叶青这回没打无准备的仗。
她在国营饭店吃早餐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个包子当做干粮,加上林子里还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子吃,所以哪怕忙活了一整天她倒也不觉得饿。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她就不打算继续在林子里逗留了,准备先坐车回市里,明天再战。
虽然她有木系异能,但战斗力有限,这深山野岭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大型凶猛动物?
晚上要是在林子里过夜,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她一个人很可能应付不来。
结果叶青才转身要下山,忽然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头上。
叶青慌忙回过头去。
就见罪魁祸首——一只灰棕色的松鼠正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杈上跳脚。
一边跳,这小家伙还冲着她龇牙咧嘴吱吱叫个不停。
叶青不由得皱眉。
其实叶青一向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啥抵抗力。
尤其是翘着个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松鼠,她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上手去rua一把。
可这玩意儿拿松球砸人就有点讨嫌了。
毕竟松球也是有点分量的,从那么高的树上丢下来,叶青感觉她后脑勺都肿了个大包。
气得她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这只松鼠一眼,赶忙伸手在那个包上揉了揉,用木系异能给自己快速消肿止痛。
不过叶青以为这松鼠是没抓稳松球,不小心掉下来的,也不好跟一个小动物过多计较,只能自认倒霉,转过身就继续往山下赶。
谁成想她才走了没两步,那只松鼠就急了。
小家伙着急忙慌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蹿到了叶青跟前,拦住了叶青的去路。
似是怕叶青听不明白一般,这家伙在地上手舞足蹈连蹦带跳的,时不时焦急地伸爪子指了指林子里,时不时又抬头眼神跟叶青对视。
叶青顿时蒙了。
虽然她听不懂松鼠的语言,但她看得出来这只松鼠神情很焦急,像是在向她求助。
而且松鼠通常是怕人的,一般在林子里遇到人类靠近,它们肯定立马逃得远远的。
现在这只松鼠却克服了恐惧的本能,主动跑到她跟前来与她沟通,足以说明它所求的事有多十万火急。
“你想要找我帮忙?”
叶青试探着开口问道。
也不知道这松鼠听懂没,反正这小家伙脑袋歪了歪,略思考了两秒,转过身就重新往林子里蹿。
没走多远,这只松鼠就在一棵矮灌木上停了下来,吱吱叫着示意叶青赶紧跟上。
叶青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认命般跟了上去。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实在不行,晚上用藤蔓编个吊床在林子里将就着睡一夜,想来应该也不打紧。
然后,叶青就跟着那只松鼠在林子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落英缤纷的大树跟前。
这树看着有点眼熟。
可不是眼熟吗?就这又是开花又长新叶的模样,不是她干的是谁干的?
叶青有些想不明白这松鼠把她领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
难道是这只松鼠之前看中了这棵老松树上的果子,她这边将老松树重新焕发出生机了,原本结在树上的果子就没了,所以这个松鼠反而不乐意了,才要来找她算账?
可这片林子里松树那么多,就算这一棵老松树发生了变化,其他那些树上果子还多着呢,按理来说应该不影响林子里的这些动物们囤粮过冬才对呀。
就在叶青愣神的时候,只见那只松鼠三两下就蹿上了这棵长出了不少新枝条的老松树,然后停留在了一处树干上,冲着叶青骂骂咧咧叫个不停。
那愤怒又焦急的模样,叶青哪怕听不懂,也觉得这松鼠怕是骂得很难听。
叶青满脸都是问号。
就在叶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在那个松鼠站立的树干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探出了小半个黑黢黢的脑袋,跟眼前这只跳脚的松鼠碰了碰鼻尖后,也开始张开嘴吱吱吱叫个不停。
叶青这才发现,这树干中间位置,竟然有一个松鼠洞,洞里面还藏着一只松鼠,而且看这对松鼠的模样,两个小家伙很可能是一对儿。
眼见着叶青杵在树底下无动于衷,那俩松鼠似乎也已经放弃了希望,俩松鼠在树洞口你侬我侬像是在上演生死离别。
电光火石间,叶青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猛地一拍脑门,一脸尴尬又歉疚地看向这对小夫妻。
“实在对不住啊,我真不知道你们的家在这儿,不然我肯定不会动这棵树,那啥,你也别骂了,我这就救你媳妇儿出来!”
叶青是真忘了,她满脑子记着的都是怎么快速吸收能量完成升级,却没意识到这棵树在受到异能洗涤后,不光会快速生长,原本树干上的一些陈年旧伤也会重新愈合。
松鼠的窝一般搭在树上,有的是直接占据鸟雀不用的窝,但也有的则是把啄木鸟掏过的树洞来做巢。
而很显然,眼前的这对松鼠,住的就是树洞。
但比较倒霉的是,它们的家,在一棵长势非常旺盛木系异能极其丰富的老松树上,而这棵松树,又凑巧被叶青给瞄上了。
在经过叶青那摧枯拉朽般的异能催化后,这棵树转在短短几分钟内从老年重新迈入了青壮年,然后原本树干处被啄木鸟戳出来的洞,也在一点点长拢闭合。
自然而然,原本刚好能让松鼠顺利进出的狭窄洞口,也跟着小了一大圈。
偏偏在树洞缩水的那一瞬间,其中一只小松鼠还在洞里面睡觉呢,根本没意识到危险。
等到它反应过来时,它已经被囚在了这个牢笼一般的树洞里,再也出不去了。
得亏是这只松鼠的另一半还在外头觅食,不然夫妻俩双双被困在树洞里,那这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叶青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好端端的受这无妄之灾,这俩对她这个始作俑者就算骂得再难听,那也都是她应得的。
她赶紧边安抚这俩小家伙,边在脑子里快速思考对策。
这松树树干还挺粗壮,踹是肯定踹不倒的,所以叶青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把这个树洞给撬开,然后把那只被困的松鼠先救出来。
叶青在自己随身背着的挎包里翻了翻。
里面唯一趁手的工具,是一把铁皮老式削笔刀,不过寸许,刀身刀柄都是铁质的,有点锈了,但是看刀口还是挺锋利的。
这把削笔刀还是原身初中那会儿在上学的路上捡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原身却很爱惜,一直在随身挎包里带着。
叶青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行,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根藤蔓就用木系异能快速催生,然后用藤蔓困住自己的腰身后,将自己送到了那个缩水的树洞处。
两只松鼠显然被叶青这一手给吓了一跳,不过俩小家伙很快就反应过来,意识到叶青是来帮忙救鼠的,外头那只立马闪身让开了位置,里面那只则老老实实地缩回了树洞里。
好在叶青手里这把削笔刀还算给力,她这边削了几十下后,顺利将这个洞口给扩大了一半,让里头被困的那只小松鼠顺利钻了出来。
总算把小家伙给救了出来,叶青擦了擦额头的汗,也忍不住跟着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给这对夫妻俩送点什么作为补偿呢,谁知这俩逃出生天后,里面就快速窜进林子里不见了,那逃之夭夭的模样,俨然把叶青视为了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