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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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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婶子闻言也就不再多劝了,笑道:
“差点忘了,你这丫头如今可是登上过报纸的名人了,县里头的领导都专门下乡来给你送慰问品,这棉花也是他们前天带来的吧?还别说,这些领导想得还挺周到的,知道你一个南方人来了咱们这最缺啥,连棉花这样的福利物资都想到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秉承着多解释多错的原则,叶青没在棉花这个事儿上多纠缠,倒是转而问起了顾卫南在学校上高中的情况。
“我听卫南姐说,她现在在县里面上高二了?那您跟振兴叔有想过她毕业之后要干什么吗?有没有具体的就业方向?”
叶青这个话题转得太快,把顾婶子都给问愣了。
主要是顾卫南学习只能算中等,就她那个成绩,要想凭考试考到县里的那些单位或者厂子里面去,恐怕希望极为渺茫。
顾家又没啥门路能给孩子找关系,这也就意味着,等顾卫南高中一毕业,估计就只能回来像他们一样务农,或者像屯子里其他人家的姑娘一样,到年纪了赶紧物色一个对象嫁出去。
但孩子这么小呢,真要是就考虑结婚嫁娶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顾婶子有些迷茫,忍不住就朝着顾卫东看去。
顾卫东瞥了自家调皮捣蛋的二妹一眼:
“她不是能耐着,跟男同学打架打得挺欢实吗?我看她精力旺盛,也不怕吃苦,干脆等毕业了直接参军入伍算了!”
这可让顾卫南一下炸了毛:
“我可不要当兵,一去部队就三五年都不能回家,见不到爸妈跟大姐,也吃不到妈做的菜,我连在学校里面熬一个月都艰难,更别说三五年了,我死都不要去当兵!”
顾卫东见状,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弟。
顾卫北也立马低下头往顾卫西身后躲,生怕自己大哥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当兵苦得很,他们家也就只有大哥从小就对当兵无限崇拜和狂热,剩下的姐弟仨谁都对这个吃苦受罪的职业不感兴趣。
顾卫东差点没被这俩熊崽子的反应给气笑了。
叶青试探着问道:
“顾叔,婶子,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让卫南姐学医呢?”
“我今天在鸭子河滩对她进行了一个简单测试,发现她在飞针上很有天赋,如果她对学医感兴趣,你们又不反对的话,等卫生站建起来后,可以让她跟着我学习。”
“我今天还见了县人民医院的古院长,跟对方约好了以后的合作方向,未来我可能会在咱们屯子里开设一个培训班,专门教授外科和飞针相关的课程,县医院有意向的医护人员,都会到咱们屯子里来学习以及义务工作。”
“如果你们同意并且支持的话,到时候卫南姐可以跟着第一批学员一块儿在我的培训班上上课。”
叶青这番话,让顾振兴夫妻俩惊喜不已:
“哎呀,能跟着叶知青学习你那些本事,那当然是再好没有了,就怕卫南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啥都学不会还尽给你添麻烦!”
想到顾卫南单靠模仿就能玩转飞针,叶青无语凝噎,您闺女要还算笨手笨脚的话,那我这种怕就是来人世间凑数的了。
因为叶青给的这个提议,给顾振兴夫妻俩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苗翠兰那叫一个高兴,于是这夫妻俩决定哪怕晚上不睡觉,连夜弹棉花缝被套也要把叶青的棉花被给做出来!
叶青不知道这对夫妻俩会为了她的事连夜赶工,她在跟顾家商讨完顾卫南的事儿之后,就给顾卫南列了一个书单,让她自己抽空去县里的书店或者废品站淘一下,看看能不能淘到基础医学上的相关书籍,弄回来后翻一翻,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等回了家给邹阿婆做完针灸后,叶青洗了澡都准备要躺下了,忽然听到外头窗楞子上传来了敲击声。
老太太刚做完针灸睡得沉,倒是没被这个细微的声音给吵醒,但叶青却听得分明,她猛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
“谁?”叶青警惕地压低声音问道。
没人回答她,但敲击声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七十年代的北大荒,玻璃属于奢侈品,各家的窗户,都是用报纸或者毛边纸糊的,厚厚的纸张也看不到外头是个什么情形,所以叶青只能壮着胆子从炕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推开了正屋的门栓看向外头。
这一看,叶青就懵了。
夜色下的院子里,出现了五双幽绿色的眼睛,大大小小的黄鼬,并排站在了屋门口,有的嘴里叼着林蛙,有的叼着山鼠,有的叼着兔子。
看到叶青出来了,这五只黄鼠狼立马就蹿了上来,老老实实把嘴里叼着的猎物推到了叶青跟前,然后几个家伙也不吭声,就这么直勾勾地用眼睛盯着她。
叶青:……
这五只黄鼠狼,绝对没有前两次跟她讨要红薯的那只。
可这帮家伙,上她这儿来的目的,显然是一致的。
看着脚边的那几只断了气的小动物,叶青当场就给气笑了:
“你们把我这儿当成供销社还是粮站了?前面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都跑我这儿来买红薯来了?”
叶青指了指其中的山鼠和林蛙,很是嫌弃地推到一边,只收了那只兔子:
“剩下的这些你们都给我带走,这俩玩意儿我可不收啊,看在这只兔子还算肥硕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们拿几只红薯吧,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你们再这么不请自来,我可就没这么大方了啊。”
叶青把兔子提溜进厨房,然后就下了地窖,给这五只黄鼠狼拿了六只稍微加了一点料的红薯,送兔子的那只多分了一只。
那五只黄鼠狼达到了目的,叼着红薯就跑,真是一刻都不带耽搁的,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叶青。
叶青:总觉得我被这帮黄鼠狼当成工具人了。
不管怎么说,大晚上的给她送来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子,叶青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是她用六只红薯换来的,但这兔子估摸着得有三四斤,够她跟邹阿婆好好吃一顿的了,算起来还是挺划算的。
一想到明天就能吃麻辣兔头和冷吃兔肉,叶青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赶紧去睡!
不敢深想,叶青重新回了屋躺下,隔天早上起来,她就先迫不及待地把那只兔子给宰了。
黄鼠狼逮野兔子都是直接咬脖子,把脖颈咬断后将兔子身体里的血吸干,然后肉却不怎么吃。
所以叶青得到的这只兔子,身上也没什么外伤,只有脖颈处一个撕咬裂口。
兔毛完整,叶青肯定要连兔皮一块儿剥下来,这个皮毛鞣制之后,拿来做围脖手套耳罩都是很合适的,叶青可不想浪费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到她的解剖学技能了,每一个临床出来的医学生,对于解剖兔子、青蛙和小白鼠都不陌生,叶青也不例外,她甚至能在三分钟内,就将一整张兔皮从兔子身上完整剥离下来。
兔肉她给斩成肉丁,放了豆酱食盐淀粉腌制后,怕被老鼠爬去啃咬,她用罩子罩住后锁紧了橱窗里。
然后她把红薯小米粥熬上,又弄了个凉拌菜跟酱菜,早餐就算是解决了。
老太太起得也早,叶青最近不用去赶着上早工了,所以干脆吃过早饭再去猪圈那边搂牧草喂猪喂牛,反正有异能作弊,她的速度很快,也就不用担心去太迟了生猪和牛群造反。
吃饱喝足了,叶青精神奕奕地去上工,照旧是俩小时都不到,就把大半天的活都给干完了。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开溜,回家里去做冷吃兔的时候,伍队长领着个老婆子来了鸭子河滩。
一看到那老婆子的模样,叶青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跟那个赵麻子五官眉眼极为相似,绝对就是之前负责养猪养牛的赵四婆子无疑了。
叶青等的就是这个老大娘,一看到人来了,就直接开门见山:
“赵大娘,有件事我希望您能老老实实回答我。”
“屯子里的猪和牛之前都是你在负责喂养,但前天我给母牛接生的时候发现,母牛之所以难产,被野猪崽子撞破羊水只是直接原因,但根本问题,是它肚子里怀的小牛犊长得太大了。”
“所以我想问您,平时您喂母牛吃的,就只是单纯的草料糠麸豆料这些吗?”
赵四婆娘被伍大队长带过来的时候,心下是十分不爽的。
毕竟要不是因为叶青,她还好好地管着屯子里的猪圈牛棚,每天挣四五个工分呢。
谁晓得她不过就是跟伍大队长抱怨了几句工分太少,竟然就被伍大队长直接开除了,让个黄毛丫头顶了她的缺,这让赵四婆娘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这会儿被叶青询问,她立马就反呛道:
“你这话问的就有意思了,我不喂这些,难道还能喂玉米高粱这些粮食不成?而且牛犊长得壮实还不好吗?喂得好点,小牛犊出来后才能健康长大,母牛揣崽的时候,隔着个肚皮,我也摸不出来崽子长得大不大,会不会难产啊,这应该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这话叶青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年头哪家生产大队不指望自家的牲畜长得结实,小牛犊长大点,生出来了才不会生病,若是瘦津津的,怕是就要让人发愁了呢。
但有问题的是,这年头没有瘦肉精这类饲料,牛羊猪马单是吃草料糠麸豆饼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在怀孕的时候就把崽子养成巨大儿的。
而且叶青之前就发现了,母牛其实有些消瘦,看起来还有点营养不良。
母体营养不良,但胎儿又巨大,这说明胎儿在母牛体内,吸食了母牛身体的营养精血,给母牛的身体造成了很大负担,就很不正常了。
“您不用跟我强调这些,您只要告诉我,除了草料这些,您是不是还往母牛的食物里添加了别的东西,是不是给它吃了什么特殊药物了?”叶青目光紧紧盯着赵四婆子。
果然,一听到叶青提到“药物”这样的字眼,赵四婆娘眼神微闪,心虚得不敢跟叶青对视。

一看赵四婆娘这副神态, 伍大队长立马就明白了,这是真有事儿瞒着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四婆子,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敢再扯谎, 你信不信我回头罚你家赵麻子再多上两年河工!”
要不说还是伍大队长了解这些屯子里的社员呢。
这赵四婆子最擅长偷奸耍滑那一套,但她也是有软肋的, 她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小儿子赵麻子。
只要拿赵麻子说事儿,对这个赵四婆子, 伍大队长几乎是一拿捏一个准。
如果伍大队长说要罚她自己去上河工,赵四婆子可能还不会怎么在意,毕竟她也一大把年纪了,去上河工或者开荒地, 她完全可以赖在原地磨洋工,难不成还会有人真把她打死不成?
但换成是她儿子赵麻子,那就不行了, 她嫁进赵家这么多年, 就只生了这一个儿子, 能不疼宠溺爱吗?
赵国胜是丈夫前面老婆生的, 她这些年非打即骂各种压榨磋磨, 只要赵国胜稍微有一点不听话,她就敢给他扣不孝顺的大帽子, 逼得赵国胜那一大家子不得不任由她搓圆捏扁。
但对自己的小儿子,她就舍不得动一根汗毛,也见不得这个儿子吃半点苦头, 可以说, 赵麻子之所以会长成如今靠山屯人憎狗嫌的毒瘤,赵四婆子功不可没。
不过赵四婆子可没觉得她是在害自己的儿子, 不管这屯子里谁说她家小儿子坏话她都会冲出来极力维护,甚至不惜跟人争吵打架。
反正在她这个亲妈滤镜下,她儿子永远是最棒最优秀的,哪怕赵麻子干出多少腌臜事儿,在赵四婆子看来也都是别人撺掇带坏的,都是别人的错,跟她儿子无关!
所以这会儿伍永兵一说要给赵四麻子加罚两年,赵四婆子就急了,立马老老实实把她背后偷偷干的事儿给倒豆子一样给倒了出来。
“就是半年多前,母牛刚揣上崽那会儿,有段时间我忙着给我儿子相看对象,给……给母牛吃的料草不够,然后母牛就开始生病,又是拉肚子又是吃不下饭,趴在牛棚里面一点精神都没有。”
“我怕要是母牛出了事儿,队里怪罪下来,这个活我就干不成了,所以,所以我就去找了马屎坡那边的窑婆子帮忙打听,看这个事儿怎么弄。”
“窑婆子不知道找了谁,说是给我弄来了一个土方子,能增加母牛食欲,还能让小牛犊长得结实,我就混在草料里面给母牛试了试,没想到那母牛还挺喜欢吃的,之前那发病的情况很明显都减轻了。”
“所以这半年,只要母牛出现不吃草料的情况,我就会去窑婆子那儿弄点那个土方子来喂一喂,大概用了有四五副药的样子。”
“我不知道叶知青说的什么牛犊太大难产的事儿,是不是跟这个土方子有关系,但真的就只是一点增加食欲的药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四婆子的这番话,让叶青不由得眼皮一跳。
什么土方子,能让母牛增强食欲,可偏偏母牛在生产的时候身形明显消瘦,说明母牛孕期根本没长多少肉,营养都往小牛犊那儿去了。
这听着就不对劲儿,她立马就着急追问道:
“这个土方子的具体成分您知道吗?或者您手里有没有那个窑婆子开的那张方子,能拿来给我看看吗?”
赵四婆子摇了摇头:
“她没写方子给我,是配好药碾碎成粉末后拿给我的,就一个黄纸包包着,一次往草料里面加一点,你要看方子肯定是没有的。”
叶青顿觉失望。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母牛难产的问题症结,就出在这个所谓的提升食欲的土方子上!
但没有具体的方子,搞不清楚成分,就有点难办了,母牛到底吃了什么,总不能靠猜测来下定论。
“不过我家里还剩下了一小半包药,叶知青你如果要看的话,我可以去拿过来。”
赵四婆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话顿时让叶青眼前一亮,急切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赶紧去取了来我看看!”
赵四婆子转身就要往家里去,伍永兵生怕这老婆子又搞什么骚操作,回头把家里剩的那包药给故意销毁了,干脆就跟着赵四婆子一块儿上家里去取东西。
十来分钟后,两人回来了,伍永兵把一个黄纸包递给了叶青。
叶青赶紧打开纸包查看。
这一看,就让叶青皱紧了眉。
只见这药包里面是一堆用乱七八糟的中药材碾碎混合在一块儿的药沫子,看起来黑乎乎的,一拆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就扑鼻而来,根本无法辩清楚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但如果是正常的中药,为什么要搞成粉末?关键是这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气味特别大的劣质中药材,这根本不像是正经土方子,反倒像是为了掩盖其中的什么特殊成分,故意弄成这样,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儿。
叶青把那粉末捏起来闻了闻,冲鼻的气味儿让她无法辨别里头具体都涵盖了哪些成分,她试探着捻了一点点粉末放到舌尖舔了舔。
这一尝味儿,叶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立马抬起头来,表情严肃地看着伍永兵:
“叔,想办法跟镇上派出所联系一下,或者是去找公社赖书记一趟,这个药可能有大问题!”
伍永兵顿时愣住了。
他本来也跟赵四婆子的想法差不多,以为就是一包土方子而已,能有多大事儿?可现在看叶青一脸凝重,根本不是在同他开玩笑的样子,这让伍永兵心下不由得一个激灵,立马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什么找派出所?就一个土方子而已,多大点事儿,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上纲上线的吗?你这个城里知青怎么能这样啊,你真把你自己当回事儿了?”
伍永兵那边还没表态呢,赵四婆子率先急了。
她没想到叶青竟然准备报警!警察一来,她放野猪崽出来顶撞了母牛的事儿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她要是受到牵连,说不定就得进去坐牢!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四婆媳怎么可能淡定?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就要把刚刚拿出来的那个药包从叶青手里抢过去毁了!
但叶青一个异能者,反应能力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老婆子吗?
她一看赵四婆子冲上来,立马就敏捷地侧身闪出去好几步远。
同时手里的银针飞速射出,一针就把那张牙舞爪的老婆子给扎得当场腿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伍永兵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看过《蓟城日报》上那篇关于叶青在火车上见义勇为抓捕歹徒的报道,但只看过文字,没看到具体的现场情况,到底还是有些失真,很难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但就在刚刚,叶青那一根针飞出去,轻而易举地就让撒泼发疯的赵四婆子丧失了战斗力,这一幕如此真实地发生在伍永兵面前,带给伍永兵的视觉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这一刻,伍永兵才真正深刻意识到,那位蓟城日报的记者写的新闻稿,根本没有任何夸大其实的成分,甚至很可能还有点委婉了。
这叶青,简直就是屯子里这帮蛮不讲理的老太婆的克星啊!
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该死地竟然让伍永兵觉得还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见伍永兵一直盯着她看,叶青耸了耸肩,解释了一句:
“没拿她怎么样,就只是扎了她的麻穴,暂时让她的一条大腿处于麻痹状态,不能走路而已,最多半小时就没事儿了。”
伍永兵看着那边按着那条大腿骂骂咧咧逐渐气得发癫的赵四婆子,心下实在是想笑,面上却还故作镇定:
“我一会儿就让伍聪骑车去公社,你说这个药有问题,找赖书记做什么?”
叶青认真叮嘱道:
“那您把这包药,分成两份,咱们屯子里自己留一份,另一份让伍聪同志送去公社,让赖书记想办法找相关单位,把这包药的成分检测分析一下!”
说着,叶青看了那边赵四婆子一眼,压低声音对伍永兵补了一句,
“我怀疑,这里面可能不止有激素成分,还掺杂了罂粟粉!”
伍永兵听了叶青这话,表情有些茫然,显然他也没多少文化,根本不知道叶青提到的那个什么罂粟粉是什么东西。
叶青只好换个更直白点的词:
“就是大烟,鸦片!”
这回伍永兵听懂了,罂粟粉是啥他完全没那个概念,但一提起大烟鸦片,他立马就变了脸色。
伍永兵的眼神里露出了震惊和惶恐之色,拿着那包黄色药沫子的手都不由得抖了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管辖的屯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东西?!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伍永兵二话没说转身就跑,甚至都没敢再提让自己儿子去干这事儿,他自己回家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吭哧吭哧就往红旗公社那边赶。
开玩笑,这要真像叶青说的,里面含了那什么鸦片成分,这问题可就大了去了,光是公社那边怕是都管不了这么大的案子,得赶紧往上面汇报。
伍永兵一走,赵四婆子立马就气势嚣张起来,一边怒骂一边命令叶青赶紧把她腿上的针拔了。
叶青来到了赵四婆子面前,蹲下身来看着赵四婆子。
她脸上笑嘻嘻的,但笑意一点都没达眼底:
“赵大娘是吧,我这人其实真的很好说话的,只要不犯到我的头上来,我一般不会对人动粗。”
“但谁要是真惹到我了,我也不会跟任何人客气,你之前为了给我使绊子,敢偷偷把野猪放出来害我,这事儿已经触到我的底线了。”
“你要是懂事呢,就最好是当着全屯子的面,老老实实把你害母牛难产的事儿说了,当众认错,求得大队的社员们原谅。”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顶多,就是让你回头出点什么意外,平地摔上一跤,摔个粉碎性骨折,或者是半身不遂之类的,到时候下半辈子,你就在床上度过吧,省得再跑出来祸害人了。”
赵四婆子气得脸色铁青,一脸怨毒地瞪着叶青:
“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儿是靠山屯,你一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哪里来的勇气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回头就能找人把你弄死?”
叶青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弄死我?哎哟我好怕哦,咱俩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找的人弄死我比较快,还是我的银针更快?”
“想弄死我的人,都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你要是想做下一个,就只管放马过来!”
说着,叶青捏着一根银针,在赵四婆子的跟前晃了晃,冷声道,
“识相点的,就按照我说的,当众道歉检讨,如果村里人不满意,大队干部们怎么罚你就怎么认,不然,你就等着出意外吧!”
“我能保证,一点痕迹都不留就让你彻底成为废人,瘫在床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却还得留着这条命如同蛆虫一样赖活着,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来试试!”
“就像你家赵麻子,上次为了害人家孟知青,不惜跳到鸭子河里面去,我不也没直接弄死他,还给他留了一条命嘛。”
这话一出,赵四婆子骂骂咧咧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叶青:
“我儿子上次掉河里差点淹死,是,是你干的?”
叶青笑得那叫一个嚣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儿子不是自己跳下河,然后被水草缠住腿上不来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青嘴上否认着,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分明一副“就是我干的,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模样。
赵四婆子快要气疯了: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娼妇,老娘弄死你你信不信!”
叶青笑了笑,手里银光一闪,那根把玩的细针就已经飞入这老婆子体内。
下一秒,这老婆子就痛得在草地上打滚,浑身都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刚刚还一副刁蛮跋扈的姿态,这会儿却痛得脸色煞白,面容都狰狞扭曲起来,只能跪在叶青脚边不断痛哭求饶。
叶青面无表情:
“我刚刚就说了,我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你变成废人,现在你信不信了?”
赵四婆子点头如捣蒜:
“信信信。”
叶青又问:“那我刚刚说了,要求你当着全屯子人的面公开道歉,认罪自首,你怎么说?”
赵四婆子立马道:
“晚上,今晚上我就去自首,大队要怎么罚我都成!”
这还差不多!
叶青勉强满意,蹲下身来把这老婆子身上的那两根银针拔了出来: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真要把我惹毛了,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银针一拔,痛感顿消,赵四婆子浑身瘫软在地上,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她眼神惊恐畏惧地看着面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小姑娘,整个人瑟瑟发抖,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再没了前面那不可一世的嚣张。
叶青都懒得再跟这老婆子纠缠,站起身就准备走人:
“赶紧滚吧,以后记着,可千万别来招惹我,我这人不喜欢对人动粗,但非要送上门来找打,那我也不介意给你松动松动筋骨!”
一直到看着叶青走远了,赵四婆子才终于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如同劫后余生一般落荒而逃。
叶青笑盈盈往回走,准备回家去弄麻辣兔头和冷吃兔丁,结果才经过水车磨坊,就看到磨坊门口,顾卫东嘴里叼着一根草靠在门框上,正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看。
叶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猪圈那边的草滩一眼,不确定刚刚她教训赵四婆子那一出,被顾卫东看见了多少。
“你来舂米?怎么不让杨大志顾卫北他们来,你伤还没好利索,不能拎重物。”
叶青隐约听到里面水碓磨子碾压粮食的咔擦声,忍不住提醒道。
“大志拎过来的,一会儿碾完他再来取,我闲得无聊,上河滩来转转。”
水车磨坊离猪圈那边并不远,但顾卫东没问叶青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反而是忽然提起了别的事儿:
“我有个战友是鲁东的,他家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大药房当长工,专门负责古法熬制阿胶;还有个战友是陕北的,他老家盛产红枣,他自家的院子里就种有枣树,你如果要的话,我就去找他们,看能不能请他们家里人帮忙给捎一些过来……”
叶青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好端端的顾卫东怎么就说道这事儿上了。
正要拒绝呢,忽然她脑子里一闪,想起了昨晚上她在顾家跟顾婶子的对话。
那会儿顾婶子舍不得她那些新棉花拿来做褥子,说要把顾卫东盖过的旧军被给她垫炕,她为了拒绝顾婶子的提议,就随口说了句自己气血不足的话作为借口。
原身确实是气血亏空,早些年在叶家吃了太多苦,所以身体底子很差,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但这事儿对叶青来说其实不算什么麻烦事,她这段时间每天都会用一点点异能进行梳理,逐步在修复这具亏损的身体,估计最多三两月应该就能将体质提升至最佳状态了。
所以她昨天也就是对顾婶子随口提了那么一嘴,但其实心里面压根没把这个气血不足的问题当回事。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是真没想到,顾卫东居然会专门为了这事儿来找她,还主动提出可以给她弄来阿胶和大枣。
这着实是让叶青感到意外。
她本来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咽了回去,想了想后,她点点头道:
“那就麻烦你了,你帮我问问,看看这些东西要多少钱,我到时候把钱补给你!”
顾卫东想起叶青上缴那些金叶子和手表的时候那个肉疼的表情,猜测这小姑娘手里头怕是根本没多少钱,于是他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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