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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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南当然知道叶青这话说得有道理,但她确实也没心思继续上学了。
这段时间叶青给她和孟嘉上过好几次课了,每一次都别开生面非常有意思。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叶青的知识储备和技能造诣,比县里高中的老师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她对叶青有一种盲目的尊敬崇拜,只要叶青肯教,她什么都愿意学。
但县里那些老师照本宣科生怕犯错,那种课索然无味,实在是让人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等我大哥下山了,我再去找他商量商量,如果他也同意我辍学,那我明年开春就不去学校了,专心给师父你打下手算了!”
顾卫南打定了主意,叶青也就不再劝了,两人走到老支书家,正要找老支书开口借自行车呢,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就有人从外头急匆匆地跑回来了,顾不上大喘气呢,就冲着里头的老支书大喊:
“老支书,不好了,咱们屯子的人,在粮站那边跟臭松沟的人打起来了!”
一听到这话, 老支书立马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着急追问怎么回事。
“大队长带着咱们在粮站那边老老实实排队呢,结果臭松沟的人来了, 那个刘勇全一来就要插队, 还直接插到了咱们屯子前面,大队长跟他们理论, 一言不合双方就干起来了!大队长让我回来叫人,怕人少了输了阵势咱们屯会吃亏!”
老支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在这种两屯争霸的问题上是向来不认怂的,迅速抄起院子里的铁锹就怒气冲冲往外跑:
“去把地里剩下那些干活的男人都给老子叫上!妈了个巴子的,这臭松沟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这是欺负咱们屯子里没人了还是咋地!”
那个前来报信的村民一听这话,立马嗷地一声就上地里摇人去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 一群男女老少就都抄着家伙吵吵嚷嚷地冲了回来, 一个个义愤填膺的, 都要跟着老支书去粮站那边讨要说法。
叶青来靠山屯也有一段时间了, 除了之前被怀疑是杀人凶手那一次外, 其他时间见到屯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笑呵呵十分热情和气的,哪里见过这样全民乱战的情况, 顿时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整得紧张起来。
一旁顾卫南倒是兴奋得很,都顾不上借自行车的事儿了,拉着叶青就跟着大部队后面跑, 一定要拉着叶青去粮站那边看热闹。
“这可是咱们屯子里的大事儿, 咱们不能不参与!哪怕凑人数都得在气势上压他们臭松沟一头!”
一边跑顾卫南一边解释道。
别说,跟她这一个想法的人不老少,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消息了,于是一屯子的老弱妇孺竟然都出来了,什么扫帚鸡毛掸子擀面杖的,只要是使得顺手的家伙就都给拿上了,乌泱泱一大片,都是前去帮忙助阵的。
那场面,跟游行示威还夸张,把叶青给看得冷汗都下来了,她倒不是怕打架,主要是怕人多了闹腾起来容易发生踩踏事故,万一有孩子在人堆里面不小心摔倒了,这怕是得出大事儿!
一旁顾卫南那铁憨憨还在那儿劲嗖嗖的呢:
“师父,甭怕,打架这事儿我熟,一会儿我冲上去浑水摸鱼的时候,你记得躲远一点,别让臭松沟那帮王八蛋误伤了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苗翠兰跟另外几个村里的大娘也跟上来了,还挺认同自家闺女这话,甚至跟着帮腔:
“对,这要是打起混战来那刀棍可不长眼,叶知青你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要是不小心伤着哪儿了就麻烦了。”
这个叶青倒是不担心,她好歹也是个异能者,虽然战斗力比不过其他异能者,但几个普通人想伤她恐怕是不太容易。
不过见屯子里这些村民们表情愤愤,但都同仇敌忾一直对外,并且大家格外团结,竟是没一个退缩的,她顿时格外好奇:
“不是,婶儿,咱们这的人对打架这事儿都这么积极的吗?”
苗翠兰和她身后那帮大婶儿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哪儿能呢,这要是个人恩怨,我们才懒得掺和,乐得站旁边瞧热闹呢。”
“但我们靠山屯,跟隔壁臭松沟算是积怨已久了,那帮臭松沟生产大队的干部不会做人,每年都要贱兮兮搞事情,一年到头少说都得来上这么三两回的,我们屯子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只要是跟臭松沟起冲突,啥也别说啥也别问,抄起家伙干就完事儿了。”
叶青一听这话不由得嘴角抽抽。
敢情这两个生产大队的恩怨情仇还能追溯到好久以前,难怪上次她跟伍大队长上臭松沟去救人,臭松沟那个刘婆子家里人对她是那种态度,估计跟两个生产大队旧日的恩怨矛盾脱不开干系。
不过,上次她给王春花接生后,伍永兵趁机在背后搞事,当时臭松沟可不少社员都在场呢,那老狐狸宣扬她这个城里来的“神医”的厉害之处时那叫一个卖力,那会儿叶青只当伍永兵是在为靠山屯卫生站提前打广告做宣传,现在再细细咂摸一下,叶青觉得她想得还是有点太简单了。
伍永兵怕是还抱着破坏和瓦解臭松沟社员的团结,从内部动摇臭松沟军心的目的!
以后靠山屯建立卫生站,还有个厉害的女大夫坐镇,臭松沟那些村民要是想看病,肯定就不愿意舍近求远,跑去公社甚至镇上找医生治疗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臭松沟跟靠山屯有再大的恩怨,看在卫生站的份上,他们也不敢再跟靠山屯闹得太过。
万一要是惹毛了靠山屯,伍永兵不让臭松沟的人上靠山屯卫生站去看病,那可就亏大了!
不得不说,伍永兵这个事儿做得不动声色,但效果确实是挺显著的。
至少这回在粮站,刘勇全带着几个干部故意找茬插队,跟靠山屯起冲突后,臭松沟不少社员虽然跟在刘勇全身后凑数,但个个身上的那股狠劲儿都不自觉收敛了几分。
等叶青一行人抵达粮站后,就见靠山屯和臭松沟的两拨人马果然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了,女同志们倒也没傻乎乎的真就操着擀面杖鸡毛掸子就冲上去,而是在旁边伺机而动,只要找准机会就上去给臭松沟的人挠一下子,主打一个查漏补缺灵活机动。
叶青是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就算是想劝架都愣是找不到切入口,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数百人团战,一时间只觉得风中凌乱。
眼看着靠山屯这边气势很明显要高出臭松沟一大截,差不多要压着臭松沟的人暴打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臭松沟那边有人找来了帮手,一来就掏出了一把木仓,直接朝着天上放了一木仓。
巨大的木仓声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年纪,戴着个红袖章,看气势还挺足的,一上来就严厉喝问怎么回事。
伍永兵自觉靠山屯在这次冲突事故中是占理的一方,当然要率先阐述情况,占据有利地位。
但让伍永兵没想到的是,那人一上来竟然就是拉偏架的,在听完双方给出的解释后,竟然不管臭松沟插不插队,直接就站在了臭松沟那边。
“臭松沟事先就已经派了社员在这边占位置了,后来粮食送来怎么能算插队?倒是你们靠山屯故意叫这么多人来打架闹事,导致事态升级,闹成这个样子是准备要干什么?造反吗?”
那红袖章劈头盖脸对着伍永兵几个干部就是一通臭骂,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给这次事故定调,将责任方归到靠山屯身上。
靠山屯村民当场就要气炸了。
这事儿到底是谁对谁错先不论,但明明是臭松沟那边先去摇人,怎么这红袖章就跟聋了一样,根本不管真相如何,直接就站到臭松沟那边了?
“这犊子玩意儿太特么恶心了,搁这儿拉偏架呢!”
“我想起来了,之前就有人说,刘家好像在部队农场跟镇上革委会都有关系,我看这个红袖章,十有八/九是臭松沟给拉来的救兵!”
“有关系怎么了?插队还有理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我说怕啥,直接上去把人打了再说,咱屯子里这么多人呢,这个哑巴亏可不能吃,不然这一次让步了,往后咱们屯事事都得矮他们臭松沟一个头!”
“你疯了,那可是公家的人,而且他手里有木仓,这种情况下他要是真给谁来一下,可一点责任都不用担,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给咱们屯子扣屎盆子!”
冲动的人和理智的人都有,但很明显的,大家伙儿都对这个红袖章不满呢。
伍永兵脸色也不好看,但碍于红袖章的身份,加上那人手里还有木仓,所以他再怎么恼火,也只能老老实实先憋着。
臭松沟那边见红袖章出现后他们就立马占据了上风,顿时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瞪着靠山屯的人,有那欠扁的,甚至还边嘚瑟挑衅边不屑嗤笑:
“还打不打啊?不要真以为你们靠山屯会打架就牛、逼轰轰,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个靠山来给你们撑腰啊!”
靠山屯的人气得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拳头攥紧,但伍永兵那边不发话,大家都只能偃旗息鼓,把这股怒气憋在心口。
眼看着这事儿要以靠山屯吃挂落,伍永兵等一众生产队干部都得跟着写检查做检讨作为结果落下帷幕的时候,没想到就在这个当口,忽然有人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喊了一声“叶青”。
叶青一愣,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不久前在邮局遇到的那位秦大姐。
她顿时一喜,想起来这位秦大姐,好像是粮站收购部负责人的爱人。
秦秀丽看到叶青也高兴得很,立马就凑上来好一阵嘘寒问暖:
“还真是你啊,哎哟,这可真是巧了,我才要带人上靠山屯去找你呢!”
“你是不知道,上次你给我扎那几针可太管用了,加上你开的那个方子,我才吃了这么几天功夫,这阵子晚上天天一觉睡到天亮,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说到这儿,那位大姐就回过头去冲着粮站里面扬声喊道:
“老田老邓,你们俩别搁那儿嗑瓜子了,赶紧过来,不用去靠山屯找人了,你们要找的叶知青就在这儿呢!”
叶青一愣,不解地看向秦秀丽。
秦秀丽赶紧压低解释道:
“这老田是镇革委会主任家爱人,老邓是镇派出所所长家爱人,俩人都是跟我平日里关系好的老姐妹,她们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一点毛病,但一直也没能找到根治的办法。”
“这不,一听说我晚上失眠的毛病治好了之后,一直在找我打听,想要我带上她俩也上你那儿看看,这不我今儿个打算忙完手头的活,就领着她们俩去靠山屯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就碰上了!”
叶青看着对她极为热情殷勤的秦大姐,忍不住笑了。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秦大姐出现得到手及时,还一来就给她送了俩关系硬杂的人脉,这要是不赶紧利用上,她叶青就是真傻了。
“哎哟秦大姐,不是我不想帮您啊,但是今天真是不凑巧,您看看我这边是个啥情况吧,刚刚我们屯子才跟隔壁臭松沟打了一架,这会儿都还没能处理好呢!”
秦秀丽之前一直在里面忙着收粮食,压根不知道外头有生产大队打架的事儿。
实在是整个青山镇就这么一个粮食收购站,得在这三两天时间里面就把镇里几十个生产大队的粮食都收上来,收购站的几个收购员那是忙得脚不沾地,就连秦秀丽都被她丈夫拉来当壮丁了。
所以这会儿她听了叶青的话,这才注意到周围确实围了不少人,而且气氛也有些不太对,忙好奇问道:
“好端端的为啥要打架啊?出什么事儿了?”
叶青耸了耸肩:
“今天我们屯来粮站交公粮呢,没成想我们屯排队排得好好的,隔壁那臭松沟的人一来就要插队到我们屯子前面,这不我们屯子的干部们就跟他们吵起来了,没想到臭松沟的人不讲武德,马上就召集了一群人来要打架,我们屯子里的干部也不是好惹的,能吃了这个亏?然后两边屯子就起冲突了,双方混战在一块儿,不少人都挂了彩。”
秦大姐顿时就笑:
“这有什么好打的,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我,我找我家那位知会一声,让他直接给你们屯单独派两人来过磅收缴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排队?”
叶青故作惶恐:
“那哪儿行,帮您看病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儿,但咱一码归一码,不搞特权主义那一套,我们屯子的事儿,可不能让秦姐你为难。”
说到这儿,叶青有些愤愤不平,
“但是有些事儿可不是咱们守规矩就行的,这不,那臭松沟的大队长找来了个红袖章,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屯骂了一顿,还要让我们屯的生产队干部写检讨呢,您说气不气人?”
果然,这话一出秦秀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柳眉一竖就插着腰问道:
“红袖章?哪儿来的红袖章,这交公粮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来插手了?那我可得找老田好好问问,到底是谁这么没规矩,居然敢把手伸到我们粮站里头来了!”
正说着呢,那边俩中年妇人边嗑着瓜子边上来了,还没开口跟叶青自我介绍呢,就被秦秀丽好一顿鸟语花香的输出给惊着了。
一听说革委会那边的人拉偏架,对粮站这边的事儿指手画脚,那位田大姐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立马就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去。
这一看,她的脸色更难看了,显然,那红袖章还是她认识的人。
“田鹏你不好好在镇上值班,你跑这儿来干啥来了?”
被田大姐这么一喝,之前还耀武扬威以权压人的红袖章一愣,抬起头看到他大姐铁青着脸色瞪着他,瞬间就吓得跟个小鸡崽儿似的,结结巴巴道:
“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田大姐冷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倒是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跑粮站这儿来管东管西了,这事儿你姐夫知道吗?”
一听田大姐提及姐夫,田鹏立马就怂了,对着田大姐举手求饶:
“别别,姐,这事儿是我错了,我马上就走,你可别告诉姐夫,不然他又得训我了!”
田大姐眼中盛满了怒火,直接上手就拧住了这个草包弟弟的耳朵,上去就照着这个弟弟头上狂扇了好几巴掌,然后压低声音强压着怒气骂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干了什么蠢事儿?你是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戴着个红袖章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还敢拿着那木仓到处招摇,你生怕你姐夫屁股下面那个位置坐得太稳了是不是?”
“赶紧给我滚,回镇上消停呆着去,别什么事儿都跑来瞎掺和!”
田鹏面上表情还有些不大服气,田大姐气得直咬牙:
“你知不知道这靠山屯如今出了个厉害角色,别说是你,就是你姐夫在这儿,见了人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你还敢拉偏架给人当枪使,回头人家一句话,省城都得来人,到时候别说是你姐夫,就是县长来了都保不住你!”
若说前面田鹏心里面还有些不服气的话,这会儿田大姐这话,就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了。
他猛地一个激灵,脸色都变得紧张起来:
“啥意思?省城都会来人?靠山屯竟然有这样一号厉害人物?姐,你说明白点,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田大姐懒得跟这个蠢货多费唇舌:“回去问你姐夫,再给我闯祸,信不信我让你姐夫直接把你手上那红臂章给撸了!”
田鹏心下惶恐,意识到他这次差点给他姐夫捅了大篓子了,立马态度大变,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了,一转身就对着靠山屯那几个生产队干部点头哈腰各种献殷勤,再看向臭松沟刘家那些人时,眼中却是盛满了恼怒,板着脸直接推翻了前面的说辞,还将刘勇全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勇全怎么也没想到田鹏变脸如同翻书,这么快就又将责任推回了臭松沟的头上,甚至还变本加厉,让他们臭松沟做检讨不说,还要求臭松沟这边今年冬天上河工的时候多出三个人,算是这次带头闹事给予的处罚警告。
形势急转,不管是臭松沟还是靠山屯的人都始料未及,但田鹏到底是镇上革委会的人,哪怕他在田大姐面前唯唯诺诺怂得一批,但真正面对这些生产队的社员的时候,他戴着红袖章背着手摆官腔骂人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至少臭松沟跟靠山屯的这些生产队干部,都老老实实听训,没一个人敢顶撞反驳。
处理完这事儿后,田鹏也没敢继续在粮站外头逗留,急匆匆脚底抹油,生怕再节外生枝出了什么变故,弄个烂摊子出来不好收场。
这下轮到靠山屯翻身把歌唱了,大家一改之前的憋屈恼怒,一个个插着腰对臭松沟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把臭松沟那帮人气了个够呛,尤其是丢了大脸的刘勇全父子,自觉面子上过不起,三人气冲冲甩袖而去,直接把生产队的那些人跟粮食都丢在原地不管了。
靠山屯的几个干部们终于扬眉吐气,伍永兵跟老支书尤其高兴,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都知道今天这事儿多亏了叶青,不然他们这次铁定要认栽,在臭松沟那帮人面前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这叶知青可真是个宝啊,往后咱们可得把这丫头给好好供起来!只要有她坐镇,咱们屯子在青山镇就是独一份,就算是在公社横着走都没人敢有意见!”伍永兵冲着几个干部低声提醒道。
那几个生产队干部也都是脑子拎得清的,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
“刚刚的情况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叶知青跟上头关系好,她要是肯出面,就没啥事儿是办不成的,以后她有什么要求,咱们屯子里能满足的绝对没二话,不能满足的也得想办法帮她解决!”
甚至还有生产队干部提出了新的想法:
“叶知青的户口,是不是还挂在公社知青办那边啊?要不咱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她的户口直接落到咱们屯子里得了?只要成了咱们屯子里的人,我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咱们屯子?”
这个提议倒是让伍永兵愣住了。
马上就有村干部有不同意见:
“这个办法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一世啊,叶知青一个女同志,再等两年成年了就能谈对象,万一她要是找了个外村的男同志结婚,那她的户口就又要迁走,到时候咱们屯子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我看最好的办法是给她介绍个咱们屯子里的男同志当做对象,如果能直接嫁到咱们屯子里面,就不怕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其他几个干部都十分认同,伍永兵却是忍不住骂道:
“少在这儿出馊主意,人家叶青才多大,十六岁就考虑找对象嫁人,还要强迫人家嫁到咱们屯子里,换成是你们自家有个这么优秀的闺女你们干吗?也不想想咱们屯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有几个配得上人家这么好的闺女的?”
“这段时间我算是看出来了,屯子里这些老娘们儿个个都心怀鬼胎,盯上了叶青这块肥肉,都在异想天开要把叶青这个媳妇儿骗进门!”
“但你们也不想想,人家叶知青又不傻,能随随便便被咱们屯子里这些老娘们儿给忽悠了?那丫头有能耐又有主见,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以随意任由咱们调摆。”
“再说了,放眼整个屯子,你们自己数数,谁家能接得住这泼天富贵?”
“现在可是咱们求着人家叶知青,不是人家欠咱们的!让人家在咱们屯子里嫁人这事儿是想都不要想了!”
“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诚相待,不能尽想着怎么算计人,不然适得其反,把人给逼走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老支书立马跟着点头,对伍永兵这话表示认同,不过他倒是从刚刚那几个干部的话里面得到了一些灵感,不由得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嫁人这事儿太久远了,咱们只能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但落户口这事儿还是靠谱的,反正都要建卫生站了,我看不如咱们屯子里直接给划出一块宅基地,帮她在卫生站旁边建一栋房子。”
“有了宅基地和房子,就能单独把户口从知青办迁出来,甚至咱们还能给她承诺,往后甭管她嫁不嫁人,那宅子跟宅基地都是她的,其他人谁都拿不走!”
“这样叶知青对咱们屯子会更有归属感,往后不管她是嫁人还是招赘,咱们屯子都是她的娘家靠山,这不比你们之前出的那个让人嫁进咱们屯子里的馊主意强?”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有宅子就等于有了根基,这才是真把人给绑在靠山屯这条船上了,往后甭管人去了哪儿,这个宅子就代表着叶青的脸面,哪怕她天南海北闯得再远飞得再高,靠山屯给她的这个标签烙印她去不掉,外人看在叶青住过的这个老宅子的份上,都得对靠山屯礼遇三分。
不得不说,老支书这个提议是真说到了干部们的心坎上,伍永兵都忍不住朝着老支书竖起了大拇指。
顺着这个思路,伍永兵还有了另外一重想法,但这会儿他没提出来,打算等回了屯子之后去找邹阿婆聊一聊之后再说。
叶青还不知道,因为她顺手帮了靠山屯这一回,竟然让她获得了靠山屯的一块宅基地。
她这会儿正在热情应付田大姐三个呢。
见田大姐出面帮靠山屯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叶青脸上的笑都真诚了许多,顾不上去隔壁部队农场了,她决定先给这两位新来的大姐看完病再说。
秦大姐马上领着人进粮站,给人安排进了粮站后头的一个休息间,叶青带着顾卫南盒孟嘉就跟了进去。
妇人病大多数都是年轻时候没注意留下来的后遗症,有的是月子里没休养好引起的,有的是不注意卫生造成的,还有的则是日常生活中常年情绪压抑,生气憋闷太久了造成的生理病变,这些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其实也简单,只要没到恶性癌变那一步,基本上都能靠飞针配合中药调理进行治疗。
这次来的这位田大姐跟邓大姐,身上的毛病也是这几种情况,叶青照旧给二人扎了几针,又根据两人身体的不同给开具了不同的药方子。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每隔一个月我给你们针灸上一次,再根据你们身体的恢复情况重新开方子调理,因为随着你们身体的情况有所好转,用药剂量都是需要适时进行调整的。”
叶青笑着解释,
“不过我如今的事情也比较繁忙,可能没时间去镇上给你们扎针,像你们这个年纪,温和调养比什么都重要,乱七八糟的那些补品就不要吃了,治标不治本,还容易诱发其他的病症。”
两位大姐在扎完针后,果然觉得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两人对视一眼后,都觉得叶青这个高明医术不是吹出来的,立马就问道:
“我怎么听说,靠山屯要建卫生站,这个卫生站建起来之后,是由叶知青你来负责吗?”
叶青一愣,心下忍不住暗叹,伍永兵搞宣传可真有一套啊,这卫生站还没个影儿呢,消息就已经传得整个青山镇都知道了。
看样子往后靠山屯卫生站怕是真要忙成狗了。
她点了点头道:
“最近还在农忙,暂时没顾得上卫生站的建设,但宅基地都是现成的,真要建的话有个半个来月就能弄好,等卫生站正式挂牌了,你们要看病就直接上屯子里来找就行。”
这个消息可真让几个大姐高兴,她们身边可有不少身体有毛病还羞于启齿的女性亲朋好友,叶青擅长治疗这个,又是女大夫,她们找叶青看病就没有那些顾虑了,立马就急切地表示:
“那等卫生站建起来之后我们第一个就来找你帮忙看诊,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带人常来叨扰,叶知青你可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啊。”
叶青马上笑道:“那肯定不会,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医患间融洽相处的关键,就是得相互坦诚和信赖,你们对我这般信任,我肯定也会竭尽全力为你们治疗。”
几位大姐对叶青这个大夫还是很满意的,这些年她们一直受妇人病困扰,但青山镇没有靠谱的医生,所以大家都是胡乱吃土方子对付,如今终于遇到了一个耐心的女大夫,她们当然是拉着叶青隔着询问,甚至恨不得把叶青脑子里关于妇人病的相关知识都给抠出来才好。
叶青正好带着两学徒呢,正好给这俩也好好上一堂关于妇人病的基础常识科普,于是叶青就从女性的经期到妇人生产到日常的妇科保养都陆陆续续地说了一些。
但这些都还只是浅尝辄止,叶青被拉着聊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时间真的不早了,才起身告辞离开。
临走的时候,几位大姐还依依不舍的,并且一个劲儿表示,等卫生站建起来了,她们只要有空就会去靠山屯去找叶青咨询。
这堂课上完,顾卫南跟孟嘉两人显然都有所收获,叶青看两人边走边琢磨,忍不住好奇她们到底都在思忖些什么,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
结果这俩人的侧重点竟然完全不一样。
“师父你特意提到了医患间融洽相处的前提是相互坦诚和信赖,是不是说明,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很可能会引发医患矛盾啊。”
“有些病人得了绝症,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但他们肯定会对医生不满甚至仇恨,那会不会对医生动手甚至起杀心啊?”
“所以我觉得,还是得把师父你的那一手飞针好好练起来,到时候就算不能把师父你的医术学精,最起码我自保肯定是没问题了!”
顾卫南说得郑重其事,却听得叶青满头黑线,脚下几个趔趄险些跌倒。
她是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竟然就让顾卫南思维发散这么超前,愣是考虑到医患关系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