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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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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关,怎么是你啊?我一听说有人驾着牛车跑来找叶青救人,赶紧来看看咋回事,没想到这人是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关大队长一脸难堪:
“还不是知青们闹出来的事儿,这次公社大考,我们屯这个郑欣考了第一,这不本来挺好的一件事嘛,结果闹出乱子来了。”
“屯子里有人见不得这个女知青好,就开始散播谣言,有的说她跟屯子里的谁好上了,玩弄了别人的感情,现在考上大学了就准备始乱终弃;又说她跟屯子里别的男知青也勾勾搭搭暧昧不清,乱搞男女关系;还有更夸张,说人家是跟公社的某个干部睡了一觉,靠出卖身体提前拿到了这次考试的题目,才拿到这次考试第一的。”
“这流言满天飞,越传越离谱,到后面甚至演变成了说人姑娘堕过胎打过好几个孩子,只要给钱她就跟谁睡,总之怎么难听怎么来,大有不把这姑娘弄得身败名裂誓不罢休的架势。”
“屯子里有老光棍信以为真,竟然真拿这个事儿去找这姑娘求证,要逼着那姑娘嫁给人,不然就要去革委会举报,威胁要把这姑娘抓起来游街示众。”
“这姑娘心气高性子烈,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这不,昨晚上一时想不开,直接就喝农药了。”
这番话一出,那些跑来听热闹的村民们顿时一片哗然。
叶青也不由得沉下脸来。
难怪这个郑欣会轻生,这个在背后煽风点火造黄谣的人,简直太歹毒了!
荡/妇羞辱,简直是毁掉一个女人的绝佳利器,千百年来无往不胜,无论哪个女人,哪怕你再优秀再有能力,只要被泼了这样的脏水,这辈子都别想再清洗干净。
叶青非常愤怒,几乎是立刻就将枪口对准了这个中年男人:
“您就是后山屯的大队长吧?为什么流言刚出来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干部的不制止村里人乱传,而要任由这事儿发酵?这是不是你这个当大队长的失职?”
关大队长也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被一个小姑娘训斥,这让他颇有些下不来台:
“孩子,不是我们不管,但嘴长在人家身上,难道我还能去把人家的嘴给堵住啊?再说了,这种事儿我怎么管,我要是站出来替她说话,说不定又要有人在那儿瞎编说我跟人女知青也有一腿了。”
叶青气结。
就因为怕惹上麻烦,所以这个后山屯大队长就选择了对传流言的那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对一个女知青胡编乱造,逼得这个女知青只能以死来自证清白!
同为下乡女知青,叶青可太知道这些女孩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穷乡僻壤来插队是个什么处境了!
郑欣的遭遇,只不过是数以万计的女知青们遭遇的一个缩影。
如果在这个女知青遇到这种恶劣事件的时候她不为这个姑娘出头,那么将来有一天她要是被人冤枉污蔑,其他人也会明哲保身选择沉默!
叶青正打算揪着这个关大队长去镇上派出所报案,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赖国昌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把二八大杠往外面一扔就径直冲进院子里,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凛冽:
“关志成,这个背后造谣污蔑的人是谁?你要是知道,直接把人送到公社来,如果不知道,那就别怪老子用非常手段,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了!”
赖书记这回是真的气狠了:
“老子在公社担任书记这么多年,做事向来公平公正光明磊落,居然还有人敢泼脏水泼到老子头上来了!”
“什么叫跟镇上的某个干部睡一觉提前拿到了考试试题?这次公社大考的试题,是县教育局专门请退休老教师出的,考试前一晚才将试题送去油印,到考试那天早上县教育局才派人将试卷送来公社,全程没有任何的公社干部参与和插手出题的事儿!”
“现在你们屯子里造谣说试题提前泄露了,是几个意思?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觉得这次公社大考我监管失职了?还是对这次的结果不满意,想要推翻了重来?”
“又或者说,谣言里面那个跟郑知青有一腿的公社干部,其实就是我,这个造谣的人觉得我就是那个泄题的人?”
“那我倒是好奇,这到底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了,弄这么一出大戏,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该不会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整我吧?”
赖国昌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后山屯的关大队长脸都吓白了,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也没意识到这事儿竟然还会牵扯到赖国昌的身上去。
叶青也是暗暗心惊。
赖国昌这么愤怒,说明这事儿已经闹到沸沸扬扬,说不定已经有人将他给攀扯进来了。
可能最开始造谣的那个人,目的只是要毁掉郑欣,让她去上不成大学,可那个人不会想到,会有人趁机搅混水,在这个事情上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把风向往赖国昌身上引。
这是想要把公社书记也拉下马的节奏!

从赖国昌横插一杠开始, 叶青就没再说话了。
她刚刚看得分明,这个后山屯大队长,其实自私又冷漠, 对下乡知青并没有多少关怀和认同。
虽然郑欣是被他驾牛车送来抢救的, 但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害怕自己管辖的生产大队有女知青闹出人命来, 到时候知青办要是追究下来的话,很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 并不是真心想要为郑欣出头。
不然作为一个生产队大队长,在后山屯刚开始谣言才起了个头的时候,他就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把那些流言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而不是任由其发酵,闹到现在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比靠山屯的伍永兵伍大队长,就能看得出两者之间的差距了。
不管是当初赵麻子跟寡妇在村尾茅草屋那儿幽会被当场抓奸, 还是后来刘梅和简铭衣衫不整出现在草垛, 这两件事在这个时代其实都算是相当炸裂的桃色新闻了。
按理来说, 这种乱搞男女关系还被当场抓了现行的, 属于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在这个大环境下,正常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游街示众, 挂个破鞋挨批,被丢烂菜叶臭鸡蛋甚至粪蛋子,各种羞辱方式轮着来, 怎么严肃整治都不为过。
但伍永兵却并未让村民们这么干, 而是在发现情况不对后,处事果断及时, 当场就给出了惩罚结果。
并且他采用的还是软硬兼施的处理方式,既让当事人得到了严厉惩戒,付出该有的代价,但同时又给当事人尤其是两位女同志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和尊严。
正是因为他这个当大队长的手段和态度极为强硬,根本不容任何人质疑,所以屯子里的人压根不敢提出异议,虽然私底下还是会有人偷偷议论,但却并未让事件持续扩散和发酵,基本上过个几天就翻篇了,没谁会无聊到一直揪着那几个当事人不放。
有伍永兵这个手腕铁血的大队长镇压,靠山屯即使有再多摩擦,也乱不到哪里去,所以整个屯子的精神风貌整体还是积极向上的,外面那些风气,基本上很难带进靠山屯。
如果那两起桃色事件是发生在后山屯,怎么可能像靠山屯这边的处理方式那样大事化小轻轻揭过?怕是都得闹翻天了!
赵麻子跟简铭会落到什么下场叶青不清楚,但她估计,就后山屯的这种行事风格,估计整个屯子的村民都会被煽动,涉事的张寡妇和刘梅两位女同志绝对会被所有村民打骂羞辱,甚至很可能不被浸猪笼沉塘都不算完。
这么一想,叶青就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庆幸。
如果她不是被分配到了靠山屯,恰好碰上了伍永兵老支书这样靠谱的生产队干部班子,只怕她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就干成这么多事儿。
换成像关志成这样的领导,别说她想当村医在屯子里搞什么卫生站了,能不能让关志成忽略她的性别年纪而信任并重用她,这恐怕都是个难题。
也得亏这次有人在背后搅混水,试图把赖国昌也拉下水,不然仅仅只是郑欣一个人被污蔑造谣,恐怕眼前这个后山屯的关大队长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转头回去把那些乱传流言的人斥骂上几句,这事儿怕是就要被他给直接糊弄过去了。
毕竟在背后给郑欣泼脏水甚至对郑欣进行骚扰威逼胁迫她家人的那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后山屯的村民,这位关志成关队长天然就是站在本屯村民那一边的,根本不可能为了维护郑欣一个外来知青,就去跟整个屯子为敌。
而且叶青估计,郑欣就算被欺负成这样,她也不敢闹。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姑娘一个下乡女知青人微言轻又势单力薄的,根本斗不过一整个屯子的人。
而且后山屯是关志成在管辖,出了任何事儿都绕不过他这个生产队长去,如果关志成不愿意帮忙调查追究,甚至偏帮屯子里的那些人,郑欣根本无可奈何。
更何况郑欣是自己想不开喝的农药,不是被人下毒或者逼迫喝下去的,这种事儿别说是在七十年代,就算是到了法律健全的后世,要追究造谣者的责任都是很难的。
在眼下这个到处都是文盲的时代,多的是人大字不识一箩筐,就更别提什么法律意识了。
没有人觉得造几句黄谣是什么大错,受害人如果继续不依不饶非要追责,还会被倒打一耙,认为是斤斤计较小题大做。
总之不管郑欣怎么做都是错,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但这事儿牵涉到了赖国昌,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赖国昌作为一个公社书记,又是个野心勃勃还想往乡镇甚至是县里走的基层干部,他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容不得任何人随意编排他,尤其是在男女作风问题上被人做文章。
所以这事儿就算关志成想把这事儿掩盖过去都来不及了,赖国昌眼里揉不得沙子,一上来就要求关志成把人给交出来,摆明了是要对这件事做出严肃处理。
见关志成被赖国昌三言两语就给吓得紧张起来,并且表示马上就会把人带去公社交给赖国昌处理,叶青心里便有数了。
至少遭了这么大罪的郑欣,能讨要都一个公正的说法了。
赖国昌在问过了郑欣的救治情况,得知人是抢救回来了,但因为送来的时间太晚,毒素入体,恐怕很难再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这位赖书记也不由得怔了怔,露出了遗憾痛惜的表情。
毕竟郑欣的公社大考成绩摆在那儿,一个学习成绩优异,即将去城里上大学的姑娘,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谁也没想到会折在这种事儿上。
赖国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叶青的肩膀:
“你让她放宽心好好治疗,这事儿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还她一个公道!”
说着,赖国昌就带着关志成走了。
伍永兵也没再在卫生站逗留,虽然这种事儿不是发生在靠山屯,但也足够给靠山屯敲响警钟了,他得赶紧回去找生产队干部们开会,必须要记住后山屯的这个教训,给屯子里的这些社员们多多进行敲打,谁要是敢效仿外头那些歪风邪气,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等叶青重新推开门进入到屋子里,顾卫南和孟嘉两人都沉默地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尤其是孟嘉,她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很显然,郑欣喝农药背后的真相,让她不寒而栗,光是想起来都心下发颤。
不怪她反应这么剧烈,因为在一个月前,她还对回城上大学那件事极其坚定执着,为此还差一点连性命跟婚姻都搭进去了。
要不是叶青找到她,劝她留在靠山屯学医,她怕是根本转不过那个弯来,而以她的成绩,一旦报名了公社大考,说不定今年拿下第一第二的人,很有可能就有她。
到那个时候,她会不会也跟郑欣一样被人这样污蔑造谣,是不是也会被拉扯进这个黑色漩涡里?
这种事儿是不能深想的,越想就越细思极恐,孟嘉只要想到她险些也落到了郑欣这个田地后,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叶青一看孟嘉这状态就知道她是在自己吓自己了,顿觉无奈:
“想什么呢你,这事儿真要发生在咱们屯,大队长肯定会替你做主,咱们屯子里的这些干部,确确实实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在日常的生活和劳动上会偏向本屯村民,但在这种大事上他们向来拎得清,绝对不会让知青们平白受欺负。”
孟嘉一愣,想起她在乡下插队的这些年,不管是伍永兵还是老支书,确实都是在大面上挑不出错的人,如果遇到事的是她,也许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那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冲着叶青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来。
一看这姑娘的状态,就知道她恐怕需要时间消化,叶青就摆摆手,让她暂时先回去休息,等调整好状态再说。
孟嘉不放心郑欣,哪里肯走?虽然这些年她跟郑欣关系已经疏远了,但她仍然记得那个在下乡插队的火车上,这姑娘笑着陪她说话,一颦一笑间透露出来的,都是对农村革命建设充满了激情和向往。
谁知道这才过了没两年,竟然已经是物是人非,她放弃了回城的想法,而郑欣,经此一遭,恐怕也再不是当年那个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
因为忽然来了郑欣这个病人,叶青和孟嘉顾卫南加快了布置卫生站的动作,赶紧将病床安装完毕,铺上稻草绷子和旧褥子,将郑欣转移到病床上安置好再说。
在叶青帮忙催吐排毒完毕,郑欣本来都已经幽幽转醒了的,但可能是叶青灌下去的那一碗中药起了作用,不多时这女孩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大概经过了两个小时后,叶青再次取来了银针,朝着这姑娘的几处穴位戳了下去。
银针再次变黑,并且这一次扎针,那些穴位处开始不断涌出黑血。
叶青很是淡定地把那些血擦拭干净,又重复操作数次,直到每个穴位的血都重新恢复成红色,才将银针清理干净收回盒子里。
她这边一收针,那边郑欣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看到孟嘉就站在她面前,无尽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扑簌扑簌往下掉。
孟嘉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出言宽慰道:
“你别哭,也别想不开,这件事赖书记已经在处理了,公社肯定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那些造谣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你什么都别管,只安心养病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郑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很快,她就发现根本是徒劳,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叶青早就已经利用木系异能探查过了,所以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毒素入体,导致郑欣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损害,部分机能出现了问题,比如声带,再比如她的视力,脑部神经等等,都受到了影响。
哪怕叶青已经尽可能地在为这姑娘排毒了,但总还是有一部分残留是无法完全清除的,这些毒素无法在短时间内被身体分解消化,只会在各个部位堆积,所以造成的损伤几乎都是不可逆的。
叶青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个郑欣和孟嘉一样也才二十出头,正是如花一般青春绽放的年纪,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谁看了不唏嘘扼腕?
赖国昌那边的调查进度还是很快的,也就一天时间,那几个背后造谣的人就被揪出来了。
一共三个人,其中有俩是后山屯的知青。
至于为什么要造谣,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其中一个男知青看上了郑欣,想要跟郑欣谈对象,但是被郑欣给拒绝了,那个男人觉得被郑欣下了面子,因此恼羞成怒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郑欣踩在脚下。
正巧,有个跟郑欣一块儿下乡的女知青也看不惯郑欣,因为郑欣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每个月都会给郑欣寄钱补贴她,所以在后山屯的一大帮知青里面,郑欣的日子算是过得最滋润的。
那个女知青对此十分嫉恨,这次郑欣又考了公社第一,马上就要回城上大学了,以后跟他们这些人就是云泥之别,那个女知青顿时就心态失衡了,于是和那个男知青两人沆瀣一气,开始偷偷散布谣言,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郑欣给毁了。
但两人不会想到,这事儿还会被第三个人利用,那人是后山屯的会计,早几年其实是公社的干事,但因为贪污受贿被赖书记揪了出来,然后就被赖国昌给开除了。
这人因此恨上了赖国昌,一直跟一条阴沟里的毒蛇一样盯着这位赖书记的一举一动,就想要找机会报复回去。
郑欣的那些谣言愈演愈烈,那个会计立马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反击时机,于是趁机浑水摸鱼,偷偷往那些流言里夹带私货,把郑欣考上第一名的事儿,跟与某个公社干部陪睡联系到了一起,暗戳戳内涵赖国昌和郑欣关系不清白,意图把赖国昌也拖下水。
也是赖国昌的直觉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流言的风向不对,像是冲着他来的,于是震怒之下,直接发动了不少公社干事去进行调查,于是在经过一番顺藤摸瓜之后,那三个背后捣鬼的人很快就无所遁形。
找到了人后,赖国昌马上就去请了镇派出所和革委会的人来进行处理,他一个公社干部不能动用私刑,只能找组织帮忙。
造谣一个女知青问题不大,但污蔑一个国家干部,这可就不是小事了,于是那三人当天傍晚就被抓走了,并且没过多久就被判了刑,直接被发配去劳改农场,没个三五年是别想出来了。
等这个处理结果传到靠山屯,郑欣又抱着孟嘉大哭了一场。
如叶青所预料的那样,这姑娘声带被毁,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左眼视网膜色变,视力下降到几乎已经没了多少光感,头发更是大把大把脱落,身体的各个器官也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短时间内很难再进行重力劳动,甚至在接下来的三五年内,都需要靠药物来调养。
虽然那几个造谣的人受到了惩罚,但他们付出的这一点代价,并不能挽回郑欣的身体健康,喝农药造成的这些后遗症,让这个姑娘的人生天翻地覆,再不复从前的阳光开朗意气风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郑欣去上工农兵大学的事儿肯定是泡汤了,而且因为会计被抓,后山屯那边的村民对她也心生不满,根本不欢迎她再回去,所以郑欣的处境可以说十分尴尬。
好在赖国昌还算靠谱,把这个姑娘遭遇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了县知青办,希望知青办那边能够想点办法,给这个孩子办理病退返城,然后通知郑欣的父母,把这个孩子接回城里去找个医院好好调养身体。
不过,申请递交上去后,走流程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郑欣暂时还得在靠山屯这边住着,由叶青帮忙进行治疗。
不出意外,郑欣的事儿很快就在靠山屯传遍了。
许是物伤其类,屯子里的知青们都自发地来卫生站看望。
哪怕他们这些人都不认识郑欣,但大家依然对郑欣的遭遇感到痛心和同情。
甚至有几个女知青自告奋勇,表示愿意轮流来卫生站照顾郑欣。
农忙结束,屯子里只剩下地里的红薯土豆秋菜这些零碎的活儿要干,也不用起早贪黑地去上工了,大家的日子都清闲了不少,几个女知青们看护病人的时间还是能抽得出来的。
叶青手头的事儿也不少,要去部队农场那边为明年的养猪计划做各项准备工作,还要去找古院长详谈卫生站挂牌后的合作事宜,另外还得趁着大雪封山之前,再带着孟嘉和顾卫南进山几趟,争取多挖点药材回来进行炮制,郑欣那边她也确实抽不开时间去管,现在有女知青们愿意来当义工照料病人,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几天后,屯子里的秋菜就收完了,大队长一声令下,各家就都上晒谷场去排队,结算年前的工分,然后分粮食领秋菜。
于是各家不是推着板车就是挑着担子高高兴兴去晒谷场。
出了稻谷和玉米之外,今年靠山屯的秋菜也迎来了大丰收,各家最少也能分上大几百斤的大白菜萝卜胡萝卜土豆红薯大豆,这些就是各家接下来猫冬的食材了。
叶青是从九月底十月初才来到靠山屯的,攒的工分有限,所以分到的粮食和秋菜不算多,邹阿婆也分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两人的粮食跟秋菜加起来都不到别人家的一半多,有顾卫东和杨大志帮忙,两人推着板车一趟就把东西给搬完了。
这么点粮食和菜显然是不太够吃的,虽然叶青有异能在,在粮食蔬菜基本上都不用愁,但如果她一点屯粮食和秋菜的动作都没有,怕是就要惹人怀疑了。
不过,让叶青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装装样子,花钱再从屯子里各家去收点粮食和秋菜回来的时候,朱志刚开着军卡就进屯子里来了。
部队农场那边也秋收完毕了,因为叶青这一个月来对农场那边做出了不少贡献,于是赵金良做主,给叶青这边送来了一批粮食和秋菜,好家伙,虽然军卡的车斗不大,但满满一车斗的粮食和秋菜也太夸张了。
这一车斗的粮食和秋菜一进屯子,就引起了轰动,整屯的村民都跑来凑热闹,都不用叶青自己动手,大家就都主动上前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车斗里的那些东西给抬下来送去了厨房后面的地窖里。
邹阿婆家的地窖原本是很小的,她一个老太太,也确实没多少东西储藏,有个一两平米的地窖就绰绰有余了。
但叶青来了之后,时不时就往里头塞一点东西,没过多久就很明显感觉到地窖不够用了。
于是这次给房子扩建,叶青顺便请人把地窖也给扩大了不少,还给打了几个木架子装在里面,更方便将东西进行分门别类。
也得亏是她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部队农场送来的这一车秋菜和粮食全部塞进地窖都没问题,不然这会儿叶青怕是就要抓瞎了。
囤完秋菜,按照北大荒的传统,各家就要开始制作辣白菜,腌酸菜以及酸汤子了。
叶青一个南方人,当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弄这些东西的,但好在王春花已经坐完了月子,她是本地人,这些本地菜色她都是做惯了的,加上还有顾婶子、孟嘉和顾卫南来帮忙,所以都不用叶青上手,地窖里的那些秋菜和粮食很快就被处理规整完毕,都做了合理安排。
眼看着一坛坛的菜被腌制妥当,院子里还晾晒了不少红薯粉土豆粉,叶青又开始馋起铁锅炖了。
趁着现在鸭子河还没上冻,叶青决定去钓几条大鱼回家吃,才走到村口,就看见秦杏枝带着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进了屯子。
叶青下意识多看了那个中年女人一眼,跟秦杏枝打了个招呼。
秦杏枝看到叶青后,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顾不上同叶青多寒暄,胡乱点了一下头就领着人就走了。
叶青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继续带着她的钓具去往鸭子河。
一看到她拿着钓竿的架势,在村口玩耍的毛孩子们就知道她要干嘛了,立马就一窝蜂涌了上来,簇拥着叶青去河边看她垂钓。
这段时间叶青比较忙,没顾得上写《智慧家族历险记》后续的故事,这群孩子们就天天缠着她问,甚至为了让叶青赶紧把故事写出来,一群小家伙还自发地跑到叶青家院子里帮忙干活,甚至都不用叶青再用麦芽糖进行诱惑,这帮小家伙就拿着背筐进山去帮叶青摘野山菌野浆果,却是对自家爹妈的召唤充耳不闻。
面对这群小屁孩变着花样的催更,叶青简直快要招架不住了,只要在屯子里远远见到这帮毛孩子,她就赶紧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缠上。
奈何整个屯子就这么大,她再怎么反应快,也总有被抓包的时候,这不才一出屯子就被逮了个正着。
叶青没办法,只能先给这帮小家伙们讲点别的故事解解馋,思来想去的,最后决定还是把孙悟空这只大泼猴给拉出来顶包,毕竟不管是哪个时代,孩子们对能够上天入地武力高强的齐天大圣都毫无抵抗力。
一边讲《西游记》哄孩子,一边扯河边的水草钓大鱼,叶青正全身心投入其中,压根没注意到有人从河滩小道上走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侧。
直到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女声:
“叶青!”
叶青身形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朝着身侧看去。
就见不过几步之遥的河滩上,穿着长长的呢子大衣,手里拎着个皮箱的宋春华,正笑得一脸温和地注视着她。
“宋老师?!”
叶青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丢下手中的钓竿就兴奋地朝着宋春华扑了过去。
两人在河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叶青紧紧地抱着这位班主任,激动得眼眶都不自觉涨红了。
宋春华却是在抱住叶青的瞬间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仅是长高了也长胖了,脸色都比下乡前看起来红润了不少,看来你信里面确实没有撒谎,在靠山屯插队,你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
叶青立马就嘿嘿一笑,然后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学生,别管是上哪儿都能如鱼得水,绝对不给您丢人!”
宋春华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一个来月不见,叶青这孩子看起来活泼开朗了不少,下乡之前身上那种忧郁沉闷的气息,如今已经消褪得几乎看不见了,眼睛亮到发光,看样子她在这个地方已经找到她想要的了。
河滩上秋风萧瑟,把宋春华的头发都吹得一片凌乱,叶青赶紧将宋春华的行李箱接过去,然后把人往屯子里领,忽然想起来靠山屯离青山镇可不近,忙着急问道:
“老师您怎么过来的?”
宋春华笑道:
“我下车打听靠山屯怎么走呢,没想到正巧碰上你们屯子里的人,那个同志说可以捎我过来,我就坐他的自行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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