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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都市文的打开方式不对/共享女配怪奇事件簿by蒜蓉粉丝蒸生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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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夏本以为她会看将军如何思念死去的人,可是她竟然跟着那个跟将军交谈的人走了。
那人坐上马车,去了一个地方,他出来的时候牵着一只狗。
那只狗白色的,是只土狗,但长得怪好看的。颜夏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在一堆马赛克里,这只狗竟然是高清。
狗跟那人一起上了马车。
他们出了城门,到达城外。
他们到了白天埋葬丹的地方,这里大大小小的坟墓太多了,颜夏已经辨认不出丹葬在哪里。那人拿出个东西给白狗嗅了下,白狗开始搜索起来。
很快,白狗找到埋葬丹的地方。先是吠叫示意,接着就开始刨坟。
那人到了坟前,也不帮忙,仅仅是看着白狗挖掘坟墓。
幸好丹埋得浅,狗还是单靠自己把他挖了出来。但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反正天已经大亮。
那人将丹立在墓上,开始吟唱不知名的歌曲,并跳起舞蹈。
颜夏瞬间知道这人的身份。
这人是个觋。
巫觋是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之人,是一个并称,女曰巫,男曰觋。
又是一个他们这些法师的老老老前辈。
丹立在墓上足足三天。
每天觋都会前来围绕着他行不知道什么的仪轨。颜夏只知道他进行了仪轨,但是跟前次嫫母的不一样,这些仪轨没给她留下任何印象,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全都没有。她只知道每次仪轨白狗都在旁边守着,觋在仪轨上杀了一些动物。到了第三天,觋把一个人带来了。
颜夏还是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知道,这是被丹刺伤的那个人。
觋拔出剑,把这个人刺死了。他的头被割了下来,悬挂在木上,或许更准确一点,是架着丹的尸体的木上。
觋又跳起舞来。
黄昏时分,不知名的古老歌谣回荡在耳畔,白狗卧在一旁,忠诚地守护着,它的主人跳着奇妙的舞蹈,一个死人被立在墓上,背后是另一个死人的头。
这诡谲的场景让颜夏有些不适,忽地,她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立在那里的丹,他的眼皮动了下,又动了下。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觋,眼睛眨也不眨,或者说根本不会眨。
觋看见了,依然冷静地跳着他的舞。白狗却弓身伏腰,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嘴上显露出怒纹,死死地盯着丹。
觋把仪轨完成,提着一根木杖,走了过去,把丹放了下来。
丹到这时,眼睛依然空洞地看着觋,看着非常诡异。颜夏看着看着,忽然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根本不像一个活人的眼神。
他还是个死人,只是动起来了。
觋领着丹往前走,白狗则是伴在觋身旁,警戒着丹。
他们上了马车,回到城里,迳直前往将军府上。
将军初见到丹,还十分激动,他眼里甚至闪烁着泪花。但当觋跟他说了几句话,又跟丹说了句什么,丹跪下来以后,将军脸色就变了。
丹跪下来,头重重叩在地上,“咚咚咚”地,一下、一下地叩在地上。
将军脸色渐渐变了,逐渐变得惊恐。
他指着丹,和觋说了什么。觋平静了回了他的话。随后两人争执起来,丹恍若未闻一般继续磕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又一下,间隔极其规整。
觋怒指着将军,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带着丹走了。
他们上了马车,觋抱着白狗,抚摸着它,还在忿忿不平地说着什么。丹一开始还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忽地,他眼睛一转,看向了觋。
颜夏心里一惊,尖叫着醒了过来。

第265章 第49章 凶拜
顾淮一下子被颜夏的尖叫吓醒。他伸手就把颜夏搂住,抚着她的背说,“没事没事,是梦,你做恶梦而已。”
颜夏用力抱紧顾淮。埋进熟悉的怀里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冷静下来。
顾淮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吻着她头发、额头,轻声说,“你梦到什么了?”
“我……”颜夏还有些惊魂未定地说,“我梦到死人复活了。”
顾淮一秒回答,“那不可能。死人怎么可能复活?你搞错了吧?”
“……”
颜夏一瞬间觉得,这男朋友大概是不能要了。
都说是梦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讨论现实可不可能!
她掐住顾淮腰间软肉一拧,“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次语言。”
“嘶……”顾淮倒抽了一口气,他说,“就是……梦里的事都是假的,死人不可能复活,你别怕。”
颜夏哼了一声,这才放过了他。但她消停下来,又有些内疚,伸手在自己刚刚掐的地方揉了揉,“是不是很疼?”
顾淮哼哼,“还好。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怎么害怕成这样?”
“我……我梦到了丹。”颜夏有些迷茫地说。
“丹?丹药?”
“不是。”颜夏摇了摇头,“就是《还魂》的主角丹。”
“……你都见了那么久的鬼,梦到鬼反应还这么大吗?”
颜夏瞪了顾淮一眼,“不一样。”
顾淮问,“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它跟我见过的鬼不一样。”颜夏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梦真的很奇怪。”
“奇怪在哪里?”顾淮问。
“我觉得它……太真实了。情节和电影不一样,我也没看清那些人的脸,可是那个死掉的人,我就是知道是丹。”
现在想想,丹的脸她都没看清,那颈部鲜血喷泉是怎么这么清楚的?这马赛克打错地方了吧?
“情节不一样?”
“对。”颜夏点了点头,“他在梦里是当街把人刺伤后自杀,有个人……应该是将军,找人复活他。那个巫师把他从墓里挖出来,进行复活仪式。后来他真的复活了……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想起丹睁开眼睛的样子,除了跟死人一样的眼神,他脖子上的伤口也还在!
颜夏顿时毛骨悚然。
活过来的真的是人吗?还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已?
“顾淮……”
“什么?”
“有天鬼能让死了好几天的尸体动起来吗?”
顾淮被问住了。他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应该有?天鬼有不同的能力,能让尸体动起来也不奇怪吧?量子力学本来就比较不可思议。”
“也是。”
听到量子力学,颜夏也彻底镇定下来。
什么样的鬼,再诡异,直接上高压电,什么鬼都死透了。土伯够诡异的了,不也是被电死了?
法拉第才是真正的神!
她跟顾淮细细说了梦里的情景,顾淮听了,给她圈了几个点。
第一,这个人肯定不是复活,只是活动的尸体。
第二,仪轨上的白狗必定有意义,可能是守护巫觋的。从狗的表现来看,它似乎知道操纵尸体的鬼可能对主人不利。
第三,尸体有很大的缺陷。磕头的时候,连普通人都能看出来。
颜夏觉得第三点很奇怪。
“没道理啊,他脖子上那么大一个伤口,站着的时候看才明显吧?那个将军这都能接受,为什么跪拜的时候反而会出现我不能发现的诡异之处?”
顾淮想了想,就把这条划去了。
“有可能这部分就是普通的梦而已。”
颜夏说,“我觉得不是这样。”
“那你能解释吗?”
“不能。”
但颜夏坚决把第三条加了回去,“说不定只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呢?”
他们也想不通,但是这会儿,林宵晖已经叫他们去吃早餐了,也只好暂时作罢。
林宵晖今天上午不需要过去,倒是可以陪下他们。
早餐么,当然是在酒店吃的。但是这早餐实在也说不上多好吃。酒店的自助早餐,吃过的都知道啥样。
林宵晖看着他们沉重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再仔细问了下,颜夏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二哥,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个人死了,尸体走了回来。他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可是他的上司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当他给上司磕头的时候,他上司反而发现他是个死人,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颜夏问完就觉得自己弱智了。为什么会问出来?为什么会觉得二哥会知道为什么?
林宵晖听完,问了一个问题,“这是电影吗?”
颜夏说,“算是吧……”
“什么年代的戏?”
“……战国?”
林宵晖又问,“头直接磕在地上?”
“对。”
林宵晖乐了,“这片可以啊,要是把脖子上的大口子去掉,拍得还挺有意思的。”
颜夏缓缓打出个问号。
“为什么?”
林宵晖说,“因为这是凶事拜。”
谢清歌刚拿完食物回来,问,“什么凶事拜?”
林宵晖解释,“就是,跪拜之礼分为吉拜和凶拜,这是用在不同场合的。凶拜就是用在凶事上的。战国的时候,所有的吉拜头是不会直接着地的,因为他们会把手垫在下面。但是凶拜,就是头直接着地。”
颜夏问,“那什么算是凶事?”
林宵晖说,“死人啊,亡国啊,都可以。反正都是死,就是真的死,或者引申的死。一般来说,战国一般就是对死人才磕头,对活人是不磕头的。”
林宵晖感叹,“夏夏你看的片子很有意思啊。汉朝公文结尾就很喜欢说‘顿首顿首,死罪死罪’,就是因为顿首是给死人用的。因为他给君王磕头,那肯定不是在说对方死,那就是自己死,所以是死罪。这个片子让一个死人回到现世,对活人磕头行凶拜,到底是表明自己的死人身份,还是在说下一个死的就是活人,太有意思了。这是什么片子啊?”
颜夏和顾淮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不好。
颜夏挤出一个笑容,“二哥,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啊?”
林宵晖说,“我现在在拍的就是战国时期的历史剧,集训的时候有说这些礼仪啊。你不信去看《三礼通论》,上面都有写的。”
颜夏强笑着点头,趁着林宵晖低头吃东西,扭头看向顾淮,顾淮冲她点了点头,两人在手机上交流起来。
第三条确实是错的。
磕头指向的并不是复活的缺陷,而是这个鬼,它非常熟悉人类,包括礼仪。

第266章 第50章 你看见了吗?
虽然颜夏没什么心情,但林宵晖似乎挺有心情带她逛影视城的,加上他们还有两个景点没去,总不能浪费,所以还是跟着林宵晖去逛了。
林宵晖带着他们出去,只是戴了副太阳眼镜,别的特殊装束那是完全没有。
颜夏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惊讶,“二哥你不用戴帽子和口罩之类的吗?”
林宵晖说,“逛逛而已啊,戴个墨镜就可以了。一般人不会注意路人长啥样的,又帽子又墨镜又口罩,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有问题吗?不是明星就是嫌疑犯,要在京城,搞不好就被那些阿姨报去派出所了。”
颜夏有些惊讶地看向谢清歌,谢清歌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就算被认出来也没关系,通常我们已经走远了。”
然后,他们一路上还真没怎么被人逮到。
虽然也有可能是林宵晖刻意挑了刚开的景区的缘故,这边人没有那么多。但颜夏还是挺惊讶的。
装作……普通的路人吗?
颜夏想起给苏小小种下标记的人。那个人,似乎也是这个思路?没什么人会注意路人,也没什么人会注意那种小伤口。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林宵晖带着他们逛了一整个上午,就让陈伟明送他们去高铁站。
分别的时候,林宵晖又小声跟颜夏说,“你碰到什么事要跟老三说,别太相信男人。”
“……好。”
颜夏走了几步,又走了回去,跟林宵晖说,“你要是喜欢清歌,直接和她说比较好。你不直接说她不会回应的。”
林宵晖愣住了,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看着她上车离去。
回家以后,颜夏那种不安感很奇妙地消失了。
她去问夫人,夫人没有回答。
她去问六壬式,六壬式还是让人怀疑根本没有用。
顾淮已经去沈氏上班。他适应得飞快,薛云廷倒是尝试过找他麻烦,但是沈氏他介入不了,沈白还绕着他走。
如是,颜夏又过了一个多月的宁静日子,宁静得她都疑心自己先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但李秀兰过来给沈氏布置防护,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李秀兰似是无意,又似是提点地说,“小夏,你觉不觉得,现在这么平静,是因为那个人暂时离开了?”
是啊,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暂时离开了?
颜夏因为这句话想啊想啊,她越想越觉得,宋初雪是不是跟这一切有关。
从薛云廷送的花,到小胖、苏小小的意外,背后那个法师,是不是都是她?
可是为什么呢?
薛云廷送的花里含有恋药,而不是毒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小胖和苏小小的意外,假如是为了娱神,为了献祭,那又是为了什么?
颜夏完全想不通。
就在这天晚上,她又做了个梦。
依然是高糊画质,急需高清修复。
这会儿觋和丹已经不在原先的城里,他们换了一个地方生活。
觋的生活明显比先前窘迫。没有了大房子,也没有了仆人。
他对待丹十分谨慎,他的木杖从不离身。白狗也紧紧地跟随着觋,警戒着丹。
丹脖子上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他不需要睡觉,也不说话,平时就是站在那里,阴森森地看着觋,像是鬼物所穿着的一件衣服一般。
觋也不让他出门,还把他的耳朵都给堵上。
觋间中会围绕着丹又唱又跳,颜夏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每次仪轨结束,觋都十分失落。
人物的动作越来越快,像是加速了一样,然后在某个时候又恢复了正常速度。但颜夏看得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些年。
觋的鬓角已经染上了白霜。白狗也明显老了,它动作迟缓了许多。但它依然忠诚地守护着觋。
就在某一天,觋几乎是惯例地举行了仪轨。
颜夏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但看他麻木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再次失败了。
觋去酒肆要了壶酒,就这么跪坐在店里喝了起来。白狗依偎着他,忽然,白狗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狂吠。
他动作诡异地进来了。
白狗扑了上去,但他一拳砸在狗头上,狗倒飞了回去。觋顾不上狗,一边拿着木杖格挡,一边紧张地念念有词。但丹完全不受影响,也不怕疼,伤了也不顾不管。
忽地,这一段像录像带损坏了一样,画面扭曲变形,最后滋滋地满是雪花。
在一片茫然中,忽然,画面又回来了。
一名先前没出现过的中年男性正在写着……简牍?
颜夏左看右看,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但是他们一团模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她只好靠近那个中年男人,凑过去看他写的东西。
……完全看不懂。
这字看上去似乎是跟汉字有关系,但是她完全认不出是在写什么。
她正这么想着,就一阵恍惚,再看向那些文字,她好像就能读懂了。
“今七年,丹刺伤人垣雍里中,因自刺殹。弃之于市,三日,葬之垣雍南门外。三年,丹而复生。丹所以得复生者,吾犀武舍人……”
颜夏刚看到这里,眼前的景象又一阵扭曲,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反覆念诵着这几句话,只希望醒过来还能记住。
景象扭曲过后,这名男子和另一名男子正在说话。
断断续续的,她听见他们在说“犀武舍人丹”。
接着,他们看向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第三名男子。他们问他是否那位死而复生的丹。
来者承认了。
颜夏看向那人的脸,顿时毛骨悚然。
那人喉结下方有一个疤痕,皮肤黧黑,眉毛稀落,赫然是觋的模样!
那人原本跟那两人说着话,忽地,他停了下来,眼珠子一转,看向了颜夏。
颜夏猛地睁开了眼睛。

颜夏急喘着气坐了起来,那种恐惧感还是萦绕不去。
她念了三遍净心咒,又念了三遍净身咒,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但是她被发现了……
十二月的南粤已经转冷,颜夏都说不清身上的冷意来自气温还是来自那个梦。
她下床,穿好衣服,洗漱了下,向厨房走去。
也许是梦的影响,厨房里的动静让她有点害怕,直到亲眼看见里面正在做肠粉的顾淮,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顾淮回头看见她,有些惊讶,“今天你不练功?”
颜夏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心里不是很平静。”
她看着顾淮把肠粉刮出来,又看着他把调好的酱油淋上去。
肉肠加蛋肠,她有些馋了。
跟顾淮一起把早餐端出去,她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肠粉的皮很薄,很滑,也很嫩,好吃。
颜夏的心情随着进食愈发和缓,待吃完整碟肠粉,她觉得自己有勇气去继续查下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了。
她先去给夫人和雪山和尚上香,就开始搜索梦里的句子。
趁着还记得。
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搜到。
她先搜了“今七年丹刺伤人垣雍里中”,全是无关的结果。再用“今七年丹”为关键词,这才搜了出来。
这是天水放马滩秦简里一则志怪故事的句子。颜夏找到自己先前读到的地方,往下看了下去。
“……吾犀武舍人,犀武论其舍人尚命者,以丹未当死,因告司命史公孙强。因令白狗穴屈出丹,立墓上三日,因与司命史公孙强北出赵氏,之北地柏丘之上。盈四年,乃闻犬吠鸡鸣而人食。”
她再往下看,底下描述了这个丹的外表。
喉部有疤痕、眉毛稀落、肤色黑、四肢不能转动。
除了最后一条,其他三条都对上了。梦里在展示的,果然就是这个,所以……
她再往前看,盯着“司命史公孙强”六个字,久久,她把视线移了开去。
这下可麻烦了。
还是先上班吧。
所谓司命史,按照学者的理解,就是司命的令史,也就是司命的下属。学者以为是一种神。但颜夏怀疑,这是对司命的巫觋的称呼。
司命是非常古老的神祇,跟土伯一样,都曾经出现在楚辞里。也因为这样,许多人认为,司命是楚地所供奉的神祇。然而实际上,司命是《礼记》中明确规定的王之七祀之一。而从先秦的出土来看,司命的供奉也极其广泛,从齐国到秦国,再到楚国,确实先秦华夏各地都在供奉司命。
所以对司命的供奉并非楚制,而是周制。
但是古不古老那都是历史,跟当下的问题毫无关系。颜夏需要知道的是司命作为天鬼,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由于先秦时期司命留下的材料稀少,所有对司命的分析依据都是《九歌》。
司命分大司命和少司命,他们具体的形象未知,神职有争议,相互的关系也有争议。
一般认为少司命为女性,大司命可能为男性。为什么可能是男性?因为祂性别模糊,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根本不清楚,只能说虽然没有证据,但学者们俺寻思一下是男的。
汉朝有一系列的司命神,担任这个职位的可太多了,有男的,有女的,还有正面是男的侧面是女的司命神。但这些司命神已经和先秦的大司命、少司命两码事。他们是记人过失的小神,后来和灶神混淆。
至于关系,根据《周礼》里官职的命名方法,一般认为少司命是大司命的副手。
但是这些重要吗?不重要。
颜夏最关心的他们的神职问题,争议主要集中在少司命身上。少司命到底是司子嗣、司小儿之命、司灾祥,还是司姻缘,不同人有不同看法,所以光是讨论她是做什么的都能水篇论文了。
跟少司命相比,大司命的神职几乎没有什么争议。
司人之生死寿夭,这就是大司命。
以梦里的情景,颜夏觉得那个邪门的鬼跟大司命的相关性更强。
司人之生死寿夭,说白了就是主死。因为人的寿命长短,在于其死亡时间,所以控制死亡时间这个变量,要简易得多。
但祂也不是跟生完全无关……
颜夏想起梦里的丹,她觉得大司命的生,就是让死人动起来。但他们不是真的活了,而是像个傀儡一样被操纵。
这是不是就是祂的生?
但是弱点呢?或者说有没有能治理祂的天鬼?
颜夏又把那个志怪故事和《九歌》读了一遍,结论是……
他们还是上高压电吧。
简单粗暴且有效。
这鬼资料真的太少了,麻烦极了。
另一边,林初弦也觉得,鬼真的太麻烦了。
自从那天倒垃圾遇到那双惨白的脚以后,林初弦的生活就逐渐产生了改变。
他能见到鬼了。
虽然只是偶尔,但是他还是知道,他大概、应该是被鬼缠上了。
为什么会缠上他呢?林初弦无法理解。
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待业青年。开了家网店,可是东西又没怎么卖出去。想把并夕夕当自己货源,当个中间商赚点钱,可是这也才实践没几天,也没赚到多少。除此以外,他又没杀过人,也没有乱捡过什么东西回家,怎么就被缠上了呢?
而且缠上他的还不止一只鬼。
林初弦打开电梯,见到里面杵着一双腿,默默地让电梯门阖上了。
怎么又是这只只有下半身的鬼?
这鬼不会就是因为缺了上半身,见他长得好看,所以追着他,想要他的上半身吧?
真是见鬼了。他要是把鬼介绍给二哥,这鬼是不是就会缠着二哥,不再缠着他了?
林初弦换了个电梯下楼。
见鬼这一个多月,他从初时的惊恐,逐渐过渡到淡定。
没办法,这些鬼好像真的没法对他做什么。就算是不小心穿过一只鬼,他本人也是毫无感觉,就像是穿过了空气一样。
也因为这样,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得了妄想症了。
可是这些东西太逼真了,加上林玉弓跟他说的那些人类学家的鬼故事,他觉得这就是真见鬼了。他可能有通灵体质,所以鬼也没法对他怎么样。
既然鬼没法对他怎么样,那他就没什么可怕的。他又不是那些见到鬼就能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女生。
林初弦这样想着,但见到垃圾桶旁边有个三米高的鬼时,还是被吓到了。
第一次见啊,怎么这么大?
而且好像跟先前的鬼不太一样,怎么还拿着红色的刀?
林初弦有些警惕,他远远地把垃圾抛了过去。垃圾穿过鬼,落进垃圾桶里,鬼毫无反应。
林初弦淡定地转身,往家里……或者说林清质提供的房子走去。
他悄悄地瞥了眼那只巨人鬼,见它没有跟过来,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垃圾卫士,没什么可怕的。

林初弦现在还住在林清质的一套房里。
反正三哥回夷安就住夏夏隔壁,这套完全空置,让他长期借住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他也是没办法。他穷得要死,手头上就三百多万,也只能蹭三哥的房子住了。
钱总得省着点用。
就是这三百多万,他现在有两百万要么定存要么投资理财,只有一百多万能够动用。
他一则担心创业失败,钱都打水漂了,虽然他开网店投入也不多,亏了也还能活;二则担心人生的风险,例如突然生一场大病,又例如他剩下那两百万突然遭遇金融诈骗、金融危机,直接归零。
林初弦自己也曾经用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的方法赚取钱财,他很清楚现在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例如什么装修一家假银行,开设假和社交媒体账号骗取钱财。更离谱的是,银保监发现之后立刻向公众发出警告,假银行还敢通过表示银保监跟他们银行存在误会,他们正和银保监协商。
当然,最后全体被捕了。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已经骗取了一大笔钱财。
又例如银行高管从储户手上骗取大额存单取出钱财,再还回储户一张假存单。就这样骗了几年都没人发现。
当然,这个银行高管骗取了几亿的钱财以后,一掷几亿进大A,最后被大A骗光了钱,只剩下几千万。事发以后高管根本无法填补这个窟窿,但人家被捕了还是不慌不忙的,反正钱还在大A里,要不再等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涨呢?
所以说,以虚构事实和隐瞒真相的方法赚取钱财的专业人士,心理素质就是与众不同。林初弦自问以前顶多算个业余的从业者,所以心理素质根本无法和他们媲美。
所以啊,他的钱说不定哪天就直接打水漂了。
尤其是知道某些大银行存款可以不翼而飞后,林初弦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有一百多万是分散存在不同的系统重要性银行,或者通俗点,被国家认证的“大而不能倒”的银行里的。这么大的银行,除非世界金融彻底扑街了,理论上是不会同时出事的。但万一呢?
要是真同时出事了,他立刻写个爆款文章出来,看能不能吃个流量。
不过要是世界金融彻底扑街了,大家都一样惨,他就无所谓了,顶多去哥哥或者妹妹那里打个秋风活着了。
至于投资理财么?
投资有风险,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有大A相关的,他是碰都不敢碰的。
所以啊,做人真难啊。
找不到工作啦,创业半死不活啦,没有房子没有车,还见鬼了。
想到这里,林初弦就想长叹一声。
几年前林玉弓买房的时候,他还嘲笑林玉弓,现在没房的小丑是谁?
林玉弓有房,还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反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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