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引玫瑰入怀by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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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急性肠胃炎,这要是江太太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架不住江先生的目光。
刚刚他帮着江太太查看的时候,江先生一直站在一旁盯着自己。
即便他什么话也没说,可那目光肃穆又威严,无形之中让自己压力倍增,生怕江太太有个什么闪失。
“江先生,江太太只是犯了急性肠胃炎,没什么大问题,护士刚刚给她打了吊针,过一阵疼痛应该会有所缓解。”
“我知道了。”江鹤川冷凝的面色有所缓和。
医生想了想,又硬着头皮接着说,“江先生,江太太之前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喜食冰冷之物才导致急性肠胃炎,往后需要多加注意些。”
“要是不注意,以后还可能再犯。”
江鹤川眉头微蹙,一时沉默不语,看得医生头皮发麻。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江太太气血有点虚弱,她平时应该会有些月经不调,得好好调养调养,尽量少让她吃些冰冷食物。”
“你先回去吧。”
江鹤川发话后,医生咽了咽口水,这才转身离去。
他微微松开了手心,掌心里全是汗水。
谁懂啊,面对江先生,压力真的很大啊。
直到回到了办公室,他一直紧绷的心才得以松懈。
江鹤川回了病房,走到宋以宁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好点了吗?”
宋以宁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还是很疼。”
才刚打上针,药效再快也不是灵丹妙药,没这么快见效。
江鹤川目色柔和,声音温柔,“我陪着你,困不困了?”
“有一点的。”
折腾到现在,她哪里有不困的,眼皮都想打架了,但是疼痛让她没心思入睡。
“江鹤川,冷气太低了,我有点冷。”
医院的冷气开得十足,她手背上又插着输液管,冷得她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江鹤川起身,帮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困了就先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等明天好点了再回去。”
宋以宁乖乖点头,随后闭上了眼。
VIP病房里,这会儿只有江鹤川和宋以宁两人,眼下没人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连掉落根针都能听到。
宋以宁闭着眼,睡得有些不大安宁。
病房里的灯光太亮,她不太习惯在有强光的地方睡觉,抬起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挡在了眼睛前。
江鹤川抬眸,察觉到她动作后,站起身走到灯光开关前,把房里最亮的一盏灯关掉,只留了床头上的小灯,方便他观察吊瓶里的情况。
隔了一阵,宋以宁睡了过去。
江鹤川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眉头舒展开来,起身帮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随后顺手拿了一本书,坐在床前随意翻看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悬挂着的吊瓶进度。
床头的灯发出暖色的光晕,萦绕在二人的周围,像是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了金色的光晕,朦胧之中添了几分温馨。
病房寂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声。
金九会所里VIP包厢内,却是闹声不断。
“城哥,宋以宁真嫁给了你小叔啊?”陈少川显然被刚刚江城的话震得不轻,直接原地站了起来。
江城自从白日见到自家小叔和宋以宁手牵手的画面,确认了两人真结婚后,被刺激得不轻。
他没急着去国外,独自一人待了半日后,抽了一下午的闷烟,心情不仅没缓和半分,反倒是越发难受。
凌晨一点,给陈少川打了电话。
陈少川大半夜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微愣了一下,听到江城喊他出来喝酒,倒也没犹豫,直接从床上爬起,开车到了金九会所。
一进来就见到江城面露痛苦之色,说着宋以宁和自己小叔结婚的事情。
江城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手里的烟快要燃尽却迟迟没有动作。
“少川,她现在是我小婶,这次我是真没机会了。”
但凡宋以宁是嫁给了其他人,他或许还有勇气把她抢回来,可偏偏是自己的小叔。
他心里苦闷得厉害,急于想找个发泄口,端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猛灌了下去。
“城哥,你慢点喝,别喝这么急。”
陈少川慌忙制止他,生怕他醉了过去。
这可是威士忌啊,又不是纯净水,这满满一杯他就这么一口闷了下去,一般人谁受得住?
江城喝得又凶又急,一双眸子猩红,眼中的痛色难掩,“少川,我心里难受。”
“城哥,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
陈少川把他手里的酒杯夺过,重重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劝道,“这世上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宋以宁一个,要不我给你喊个和她一样乖巧的过来陪你解解闷?”
“滚,其他人哪比得上以宁一根手指头,都是些庸脂俗粉,我他妈才不要。”
江城幽幽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寒得像是冰潭雪水。
他这会儿倒是后知后觉知晓了宋以宁的好,可惜为时晚矣。
陈少川快被他弄得气笑了。
当初可是他自己耍人家的,这会儿倒是护上了。
说句不好听的,弄成今天这副样子,也是城哥他自己作出来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江城的面直说。
难得看到他这这副样子,陈少川觉得还挺新奇的。
他是没爱过女人,自然体会不到江城这难受的滋味。
谁能想到咱江大少竟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城哥,你也知道宋以宁只有一个啊,反正你又争不过咱小叔,还是趁早死心得了,免得让自己难受。”
话说,陈少川还佩服宋以宁的,厉害,实在是厉害。
先是江城喜欢她,现在又让江小叔娶了她。
他印象中,江家小叔可是不近女色之人,这么多年,就没看到哪个女人得他青睐过。
这京市里,有几个女人不想勾搭上江小叔的,就连豪门千金都放下身段去讨好他,可还真没一个成功的。
以前他曾听说过,有女人买通了江小叔下榻酒店的工作人员,提前进了房间,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江小叔他硬是没点反应,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这让他差点怀疑江小叔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当然最后那女人的下场自然也没落到好,从那之后一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倒是收敛了不少。
毕竟得罪江鹤川的下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是陈少川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点不敢造次。
宋以宁是真厉害啊,以前他只觉得她就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没想到本事这么厉害。
陈少川刚收回思绪,江城就向他看了过来。
“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
“城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这事吧,咱也没得选。”
江城坐了起来,从烟盒里又摸出了一根烟。
陈少川见状,顺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帮他点燃了香烟。
江城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
白色雾气萦绕在他脸庞周围,迷糊了他眼中的伤痛。
那张桀骜不羁的俊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只剩下一脸颓唐。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一穿着浅蓝色吊带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刚刚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伴随着来人走动,地砖上发出一阵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尤为突兀。
陈少川和江城二人齐齐朝门口看了过去。
看着来人,陈少川像是看到了救兵,顿时露出了笑脸,拔高了音量,“松韵,你可算是来了,快点过来劝劝城哥,我实在是劝不住他了。”
林松韵穿着十厘米的银色高跟凉鞋,轻轻松松走了过来,走到两人旁边坐下。
“松韵,你怎么过来了?”江城那双泛红的眼眸里露出迷茫,转而看向了陈少川。
陈少川双手抱胸,耸了耸肩,“这不是看你难受,我就叫了松韵过来安慰安慰你。”
暗色的灯光下,林松韵白了陈少川一眼,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有点手痒。
大晚上扰人清梦把她喊过来,实在是有点欠打。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少川,“少川啊,你在电话里和我说阿城快喝死了,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陈少川被她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她下一秒就像是要对自己动手似的。
赶紧讪笑了两声,“松韵,城哥虽然没到醉死,这不是也快了吗?”
林松韵收回视线看向了江城,口吻戏谑,“阿城,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值得你弄成这副样子?”
江城紧皱双眉,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蚊子,吸了一口烟后,垂下通红的眼眸。
嘴里像是含着黄连,喉咙咽得艰难,暗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苦闷。
“她不一样。”
“松韵,你说她是不是故意和我赌气,为了躲我才嫁给我小叔的?”
江城喝得醉眼迷离,没注意到身旁的林松韵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宋以宁肚子里的蛔虫。”
她停顿了一下,话音一转,“不过要我说吧,一般女人要是眼睛没瞎,都会选江小叔吧?”
林松韵话音一落,陈少川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没一口气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她,猛咳了两声。
还是松韵敢说啊,这话他都不敢说出来刺激城哥。
江城嘴里苦涩得厉害,心中钝痛,像是被人拿着刀直戳入心窝子。
他心里憋得厉害,握紧拳头发疯似的对着桌面重重捶了两下,震的桌上的杯子跟着抖动。
也就是这会所的桌子质量好,才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要是换成个劣质产品,哪里经得起人这么发泄。
林松韵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阿城,可别把手给砸坏了。”
江城听着她不痛不痒的声音,想起当初都是因为她拿着自己手机给以宁发了消息喊她过来,才让她听到了那番话,闹着和自己分了手。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林松韵,目光幽寒,充满酒气的声音里满是埋怨,“松韵,都怪你当初多事喊她过来。”
“要是你没叫她过来,以宁现在还好端端的是我女朋友。”
得了,这还怪上她了,那些话可不是自己逼着他说的。
林松韵忍着想把酒泼在他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我哪知道她来得这么巧?”
“阿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现在是你小婶,你还是趁早把她忘了得了。”
林松韵扭头瞪了一眼在一旁愣着看戏的陈少川,“少川,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抬起来送回去,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回去的路上,江城嘴里一路喊着宋以宁的名字,听得陈少川忍不住和林松韵调侃,“松韵,没想到城哥他还是个痴情人,你瞧瞧他醉成了这样,还一口一个以宁。”
这要是江城清醒的时候,他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开玩笑。
不过江城现在醉的不省人事,他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
林松韵垂下眼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丝嘲弄,“他就是不甘心而已,什么痴情不痴情的。”
陈少川双眸瞪大,“不会吧?我城哥都这样了,这还不是痴情啊!”
“你懂什么。”林松韵朝他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意。
凌晨四点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宋以宁的病房还在亮着灯。
江鹤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吊瓶,眼看着里面的药水见底,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按了呼叫铃。
护士火速进来,对江鹤川的态度十分恭敬,举止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余光瞥见宋以宁的吊水已经见底,不等他开口便率先出声,“江先生,我这就帮江太太拔掉针头。”
护士也不敢多看他,转身就朝着病床前走去,动作麻利地帮宋以宁把手背上的针拔掉。
“江先生,江太太明天还要打一次吊针,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护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边走边忍不住羡慕病房里的宋以宁。
江太太可真幸福,江先生这样的大忙人,竟然愿意亲自守在她病床前。
护士关门离去后,江鹤川站起身,走到宋以宁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头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体温恢复了正常。
江鹤川缓缓收回手,盯着她睡着的容颜看了片刻后,见她睡得安稳,这才转身走到另一侧,躺在了她身边睡下。
VIP病房里的床不小,和平常的双人床差不多大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凌晨五点,天空还乌黑一片。
外面传来一声惊雷,夜晚的宁静一下被电闪雷鸣打破,窗外狂风暴起,接着暴雨袭来。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向黑夜袭来,扰得睡梦之中的人也不大安宁。
陷入沉睡之中的宋以宁听到惊雷的声音,身体被吓得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已经闭上眼的江鹤川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低声轻哄,“别怕,没事的。”
宋以宁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脑袋缩在江鹤川怀中,还紧紧抱着他的腰,只当是抱着玩偶。
还在睡梦里感慨,这玩偶有点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
第二天早上九点,宋以宁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皮。
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江鹤川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处理工作的样子。
她也没急着打扰他,自己下了床,朝着洗手间走去。
昨晚上输了两瓶液,一觉醒来她腹部逼得慌,急于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等她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时,江鹤川正好转身看向她。
“以宁,好点了吗?肚子还疼不疼?”
宋以宁摇头,“不疼了。”
“江鹤川,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现在已经是九点半,往常这个点他肯定已经在公司了。
江鹤川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我陪你打完吊针再走。”
宋以宁瞪得圆鼓鼓的,“还要再打吗?”
昨晚上被针扎过后,她手背上还残留着痛意。
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乌青的一团,宋以宁秀气的眉头轻蹙,眼巴巴望着他。
“江鹤川,我肚子不疼了,可以不打了吗?”
她手背上血管有点细,昨天晚上护士扎了三次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她有点怕被扎针。
江鹤川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有顺着她的意,“这个不行。”
宋以宁耷拉着脑袋坐回了床上,情绪不大高涨,轻声了一声,“那好吧。”
看他眼中的态度坚决,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也不再多说。
这时陈婶敲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个保温盒,“太太,您好点了吗?”
宋以宁盯着她手里的保温盒,双眼一亮,“好点了,陈婶,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到这个点了,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
陈婶笑着走了过来,把盒子放到桌上,“先生让人给您做点清淡的,里面是青菜粥。”
听到是青菜粥,宋以宁眼里的光说没就没了。
她嘴巴淡得很,就想吃点有味道的,青菜粥就没味道,哪里够解馋的。
这不是越吃越馋吗?
宋以宁眼珠一转,扭头看向了江鹤川,“江鹤川,陈婶过来了,要不她留下来陪我,你先去公司忙吧。”
“你应该很忙,对吧?”
江鹤川目光落在她紧扣的双手上,声音平静地没有波澜,“我不忙。”
宋以宁心虚地垂下眼眸,总觉得他好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陈婶也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况,立马站了起来,“太太,我还有事,还是让先生陪着你吧,我就先回去了。”
第52章 哥,你居然老牛吃嫩草
宋以宁坐在床边,那句想要开口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眼睁睁看着陈婶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边离去。
平时也没见陈婶走得这么快过,今天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江鹤川这么大个老板,怎么一点都不忙啊?
她脑子里想了好几个借口让他先走,但一对上江鹤川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眸,顿时就不敢开口了。
陈婶前脚刚走,护士后脚就拿着药水走了进来,语气里透着一股恭敬和小心翼翼,“江太太,现在可以给您打针了吗?”
宋以宁不喜欢为难人,虽然内心极度不想被扎针,但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可以。”
护士刚想有所行动的时候,江鹤川出声制止了她,“你去喊傅寒时过来一趟。”
护士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反应快速地应道,“好的江先生,我这就去。”
傅寒时走进病房的时候,目光直接落在江鹤川身上,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哥,你怎么来医院了?”
“哪病了?”
“要不要我给你瞧瞧?”
难得见到江鹤川进一次医院,这可是稀奇事。
江鹤川眸色无波,语气淡漠得不近人情,“你过来给我太太扎针。”
“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哪来的太太?”
傅寒时快步上前,甚至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江鹤川的额头,眼底的震惊呼之欲出。
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没发烧啊,他哥看着不是好端端的吗?
江鹤川看着伸过来的手,直接往旁边一躲,让他的手当场落空。
“你以为我是你?都快三十了也没个对象。”
傅寒时当即炸毛,“不是,哥,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你之前不也没对象吗?”
“咱不是说好要潇洒一辈子,怎么一眨眼你连老婆都有了?”
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气愤地指责着江鹤川。
“我说过这话?”
江鹤川上下扫了他一眼,听着洗手间门打开的声音,不客气地吩咐他,“我太太血管细,你等会注意着点。”
话音刚落,宋以宁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着房间里站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愣在原地。
傅寒时一脸懵,向左看看江鹤川,又看看宋以宁,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
卧槽,江鹤川还真结婚了啊!
“哥,你老婆也太年轻了吧?这看着还在上学,你居然老牛吃嫩草!”
傅寒时震惊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哀怨,语气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江鹤川都结婚了,以后他还拿谁当挡箭牌啊?
宋以宁被他这话逗得直接笑出了声,没想到江鹤川身边还有这样的朋友。
刚刚听两人说话的语气,她就猜到二人关系应该很不错。
江鹤川淡扫了傅寒时一眼,看向宋以宁,“以宁,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人就是不着调。”
傅寒时朝着宋以宁看了过去,眼神严肃了几分,开口介绍着自己,“嫂子,我是鹤川哥的朋友傅寒时,你叫我寒时就行,千万别跟我客气。”
宋以宁面露微笑,“你好,我叫宋以宁。”
傅寒时眼露兴奋,正想开口时,江鹤川冷冷打断了他,“行了,你给她扎针吧,仔细点。”
宋以宁坐回了床边,虽然不知道怎么由护士换成了面前之人给她扎针,但还是伸出了右手,说得客气,“麻烦你了,寒时。”
傅寒时走上前,打开了刚刚护士拿过来一次性吊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灿烂,“嫂子,你这就客气了是吧。”
江鹤川眸色一暗,淡淡扫了一眼笑得跟朵花似的傅寒时,冷声催促,“你很闲吗?”
傅寒时顺嘴回道,“哥,我可忙了,这不是你喊我过来我才过来的吗?”
谁知道喊他过来竟然是帮他老婆扎针的,就这么点小事,换谁不行啊?
偏偏叫他过来。
还一口一个太太,怕不是想让他来吃狗粮的吧?
就这么一小会儿,傅寒时已经自动脑补了不少。
宋以宁看着他拿着针朝她逼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江鹤川适时出声,“行了,你专心点,少说话。”
“哥,我这技术你还不放心?”
傅寒时头也不抬地回道,刚刚还散漫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拿着针缓缓朝着宋以宁白皙的手背上靠近。
见她手背上已经被扎了个针眼,多嘴问了一句,“另一只手呢?”
宋以宁抬起左手给他看。
傅寒时一下就注意到她手背上那两个显眼的针眼。
这血管是细了点。
乖乖,难怪要叫他过来,感情是江鹤川心疼他老婆。
全医院就他扎针技术最好。
“算了,还是右手吧,嫂子,你放松,我扎针可准了。”
宋以宁眼看着针尖逼近自己的手背,空着的左手抓紧了床单,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她害怕被扎针,从小到大都是。
因为血管太细,每次都要没扎上几回。
次数多了,都被扎出阴影来了。
江鹤川站在她身后,神色冷凝。
傅寒时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找准了位置后,又快又准地把针头刺入她血管内。
“嫂子,好了,没事了。”
宋以宁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
“寒时,谢谢你。”
傅寒时刚站起身帮她挑好了点滴的流速,正想说话呢,就被江鹤川无情打断,“行了,你回去忙吧。”
不是,哥,咋用完就丢啊!
他还想和嫂子聊聊呢。
傅寒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和宋以宁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嫂子,我这就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宋以宁恍惚间想起来,她的早饭还没吃。
刚刚被这么一打断,她都没想起来这回事。
她右手上现在打着吊针,有点不太方便吃东西。
“江鹤川,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先把粥喝了?”
她仰头看着他,语气里藏着淡淡的懊悔。
“不好意思,我忘了。”江鹤川表情认真,宋以宁也只当是他忘了。
毕竟自己刚刚也没记起来。
江鹤川不慌不忙地打开了保温盒,把里面的青菜粥倒在了白瓷碗里,端到宋以宁面前,拿着汤匙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你现在不方便,我喂你吧。”
宋以宁看着已经到了嘴边的勺子,卡在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这画面,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时,父亲照顾自己的场景,好像也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在想什么?”
江鹤川随口一问,把宋以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想什么。”
要是直接和他说,她刚刚觉得他像自己的爸爸,他怕是又会说她胡闹。
江鹤川抬眸看着她,把勺子又递到了她嘴边,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点滴打到一半,宋以宁特别想去上厕所。
看了一眼扎着针的手背,她面露为难之色,纠结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江鹤川。
可见到他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自己打电话,那句将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他正在忙,还是不喊他了。
宋以宁从床上起来,够着另一只空闲的手去取吊瓶。
只是吊瓶挂得有点高,她扎着针的手又不方便动,一下没够到。
等她尝试第二次的时候,江鹤川恰好转身过来,正好看到她踮着脚尖去拿瓶子的画面。
他和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后挂了电话,大步向她走过来,余光瞥见她手背上那一截输液管里血水倒流,不禁微皱着眉头。
“怎么不叫我?”
宋以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显然也注意到手背上的异常,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乖乖站在他面前,脑袋低垂。
“我看你在接电话,怕你不方便,就自己动手。”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严肃了几分,江鹤川收敛了神色,看着她无奈一笑,摸了摸她脑袋,声音软和下来。
“是不是要去洗手间?我帮你拿着吊瓶进去。”
宋以宁心里松了口气,小声回道,“嗯。”
刚刚看他那严肃的模样,还以为他要说教自己呢。
察觉到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微微愣住。
他在摸自己的脑袋吗?
宋以宁也来不及多想,想要上厕所的欲望快到达了顶峰,直奔洗手间而去。
江鹤川在后面帮她拿着吊瓶,进了洗手间后,帮她吊瓶挂在了里面的挂钩上,临走前叮嘱了一句,“好了就叫我。”
宋以宁连连点头,恨不得他赶紧出去。
“我知道啦。”
上完厕所后,她在里面喊了一声,“江鹤川。”
站在外面等着她的江鹤川推门而入,直接上前帮她提着吊瓶。
回到床上后,他坐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细心叮嘱,“以宁,下次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叫我,好吗?”
“你爸妈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负责照顾好你。”
他眼中的目光温柔得像是春日的微风,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宋以宁看了一眼,别开了脸,“我知道啦。”
“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叫你。”
打完点滴后,已经差不多中午。
江鹤川和宋以宁刚走出病房门口,傅寒时赶了过来,兴致勃勃喊道,“嫂子,已经好了吗?这是要回去了?”
宋以宁抬起头看着他,嘴角露出得体的笑意,柔声说道,“差不多好了,我和江鹤川就先回去了。”
“傅医生,今天谢谢你帮我扎针。”
傅寒时咧嘴一笑,露出了大白牙,“哎呀,嫂子跟我客气啥,都说了叫我寒时就行,叫我傅医生多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