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饭桌!炮灰真千金摆烂后不惯着了 by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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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区内。
欧阳诺左等右等,等到的不是盛颜卿病死而是醒来的消息,生生捏碎了自己最喜爱的发簪,怒道:“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大!”
“诺儿别急,先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由太子殿下决断,你已经尽力了,相信太子殿下不会怪你呢。”
“最近你和盛云庭相处的如何?”
欧阳诺对面坐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欧阳锋,几日下来,欧阳锋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勉强能下床了,但外面那些村民依旧不给他任何好脸色看。
这让欧阳锋一腔憋屈的怒火没处发泄,忍的嘴角起了好几个大泡,即便如此也依旧安慰自己女儿不要心急。
他们父女俩的当务之急不是盛颜卿,而是拿下盛云庭。
太子殿下给的任务是得到盛云庭的虎符。
欧阳诺坐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爹爹给女儿的药果然好用,那盛云庭如今对女儿好了不少。”
“你和他没有肌肤之亲吧,别忘了你以后是要进太子府的。”欧阳锋闻言立马紧张的看向自己女儿。
欧阳诺捂着嘴笑出了声,“女儿哪有那么蠢,那日女儿用了些手段给盛云庭下了药,实际上盛云庭根本没碰过女儿,他还以为得了女儿的身子,这两日正要写信回盛家给他爹娘报备一声,娶女儿呢。”
“那就好。”
欧阳锋松了口气,末了又不放心的嘱咐自己女儿一句,“你的身子是留给太子殿下的,那盛云庭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配,你日后小心些。”
“女儿知道了。”欧阳诺眼里闪烁着精光。
她哪里不知道盛云庭不配,可有的时候就是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那个盛颜卿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她必须想办法让盛云庭彻底厌恶了这个妹妹。
如此,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嫁进盛家,替太子殿下完成大业。
可惜了,染了那么重的瘟疫都没死透,真是命大。
很快,疫区的疫情就被稳住了,盛颜卿和云止在合同县已经整整四个月了,事实上这场赈灾难度最大的就是瘟疫和暗中搞鬼的人。
如今云晔身染重病,京中又有云绶在牵制着,当送走了最后一批瘟疫痊愈的病人后,合同县已经彻底焕然一新。
江将军路上丢了粮食被合同县的难民好一顿为难后,工作十分难以开展,倒是也没给许文造成什么不便。
难民们主动干活,种植,建造房屋,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和家底努力致富着。
盛颜卿出来后所看到的就是劳动人民挥洒汗水的场面,她出疫区时,还有不少百姓热烈欢迎,被她救下的孩童喜气洋洋的围在她的身侧。
“仙女姐姐,这是给你的。”
小姑娘害羞的往盛颜卿手里塞了个花环又迅速跑开了,盛颜卿拿着花环,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报之以桃李。
于是从怀中掏吧掏吧掏出一袋子金鸽瓜子来,伸手就给周围的百姓分了去。
一把又一把,那袋子就像是个无底洞,怎么掏也掏不没一般。
远远的,就看到一身华服的女子融入了百姓堆里,边吐瓜子皮边问些八卦,时不时还掏出一把牛肉干来塞给眼巴巴看着她的孩子们。
等到云止将她扯出来时,盛颜卿身上已经挂满了半大孩子。
“王爷来了,快跑!”
孩子们一看到他一窝蜂似的就跑了,云止不厌其烦的伸手将盛颜卿满是褶皱的衣摆抚平。
盛颜卿将手里的瓜子皮丢掉,笑道:“他们见了你跟见了鬼一样,王爷,你真是凶名在外,刚刚李大妈还说,她家孩子闹腾时,就说一句王爷来了,能瞬间睡着。”
第120章 时公子一定没问题
“本王没觉得本王吓人,不然你怎么敢把你的脏手往本王的衣服上擦?”云止玩味的看着盛颜卿。
小动作被拆穿,盛颜卿笑嘻嘻的收回手,也没觉得尴尬。
擦个手怎么了,她还给他吃爆米花呢。
“下官江远,参见晋王殿下。”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云止身上的气息登时冷了下来,拿出帕子给盛颜卿擦起了手。
擦手是假,晾着江远才是真。
盛颜卿也不拆穿,蹲在云止旁边打着哈欠任由云止跟个洁癖哥似的将她每根手指头都擦了一遍,即使她的手指头已经白白嫩嫩了。
云止擦的仔细,江远如同笑面佛一般也不生气,弯着腰安静的等着云止。
十根手指头,总有擦完的时候,那时候晋王想无视他都没有理由了。
江远丝毫没有不耐烦,嘴角含着笑意。
但他忘了,云止想无视谁,根本不需要理由,他的存在反而成了云止光明正大给盛颜卿擦手的理由。
擦完了手,云止随手将帕子丢掉,淡声道:“走吧,回府。”
盛颜卿推着他,两人路过江远,不顾对方瞬间铁青了的脸色,将人无视了个彻底。
“晋王殿下无视下官也就罢了,连太后的懿旨也要无视吗?”江远忍不住开口,脸上的笑容已然维持不住了。
盛颜卿看了云止一眼,见他没有开口自然不会停。
江远见对方依旧无视自己,深吸一口气道:“晋王殿下如今怎可如此嚣张,竟然不将太后放在眼里,你……”
“江将军,你想死吗?”云止开口了,一句话让江远差点噎过去。
他不敢置信道:“殿下什么意思?你想杀了下官?下官虽然没有王爷厉害,但也是朝廷命官,太后最信任之人,陛下亲自派来接手赈灾事宜的。”
云止勾唇,声音懒散道:“本王可以说你死于瘟疫,或是弄丢粮食被难民撕碎了,天高皇帝远,江将军不会不懂吧。”
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江远脸色有些发白,这云止就是个疯的,以前就疯,现在更是疯的不要命了。
太后怕是也没想到这疯子会疯成这样,太后此番派他来可不是跟云止硬碰硬的,而是来找盛颜卿的。
盛颜卿这厮虽然愚笨草包,但她如今不光在皇帝面前得了脸,还在云止心里谋出了一个位置。
与其除掉,不如拉拢。
眼看这合同县好好的黑吃黑一事都要落到云止手里,平白的给云止得了那么大的声望,这不是太后想要看到的。
而且此次来,他还有个里应外合之人,定然能够拿下盛颜卿,将这合同县的声望落入太后之手。
“太后懿旨是给郡主的,王爷可以无视,郡主能吗?”
盛颜卿:“?”
她都装丫鬟了也能波及到她,有毛病吧?
她无奈转身,“你觉得我能吗?”
她倒是想,但是会连累盛家。
“还是郡主识大体。”江远很满意的看着盛颜卿的反应,从身后拿出印着凤纹的懿旨来缓缓展开,清了清嗓子,正要读时,盛颜卿抬手做了个停的姿势。
江远:“?”
“一般读圣旨懿旨的都是太监,江将军,要不你先自宫一下?”
江远:“……”
他瞪了盛颜卿一眼,怒道:“没有太监,只有本将军,郡主听着就是了。”
“好吧。”盛颜卿非常勉强道:“那你读的娘一点,要不我容易出戏。”
江远:“……”
他娘个屁!
这对未婚夫妻,一个嚣张无礼,一个净气人。
“奉天承运,太后召曰:盛家长女盛氏颜卿,聪慧过人,才貌俱佳,福气深厚,于合同县百姓之大福,震慑一方,受百姓之爱戴,哀家甚是心喜,特要求盛家长女进宫侯之,即日启程。”
江远收起懿旨,含笑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太后听闻郡主在合同县所作所为十分欢喜,希望郡主入宫,在出嫁前能够陪伴在太后左右。”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是伴太后如伴虎。
那个老东西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盛颜卿微笑道:“多谢太后娘娘赏识了,只是不知,太后娘娘怎么对我如此关注了?”
“盛贵妃有孕,盛二小姐进宫陪伴,估计是太后看了觉得寂寞了吧。”
盛颜卿心里一沉,她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但此时拒绝,太后怕是会降罪于盛家,不如先接下来,诈死跑了为妙。
她才不要进宫陪那个老东西呢。
“臣女接旨。”盛颜卿双手接过,眉眼弯弯。
事不宜迟,今夜就跑。
懿旨被接了,江远也不敢在拦着云止,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不能再这里耽误了。
回到县令府上,一道身影长衫玉立的站在门前,右手负后,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微微一笑,行礼道:“时瑾见过江将军。”
“时公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在合同县,想必你已经和盛颜卿见过了吧,她见到你是什么反应?”
江远对时瑾很是熟悉,时瑾身份特殊,盛颜卿以为他只是进京赶考,但其实时瑾的娘亲曾经也是没落的贵族。
当朝太后乃是时瑾的亲姨母,只是这层关系除了太后的心腹外很少有人知道,就连时瑾自己也是进京之后才得知的。
时瑾微微一笑,道:“江将军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时公子慧心,太后听说您和盛颜卿曾经有婚约?”
时瑾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郡主养父母已死,理应听生身父母的,如今她是晋王殿下的未婚妻,瑾不敢逾越。”
时瑾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江远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坦诚相见。
“太后的意思是利用盛颜卿杀了云止,时公子既然和盛颜卿是旧识,应该很容易说服盛颜卿吧,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待回京之后盛颜卿会进宫陪太后一段时间,那时就是你和盛颜卿培养感情的最好机会。”
时瑾微怔,“利用吗,这段日子瑾发现郡主和王爷感情很好,怕是不容易。”
“那是时公子的事,相信时公子一定能够办成的,只要此事成了,公子前途无量,为父报仇也易如反掌。”江远意味深长的拍拍时瑾的肩膀。
第121章 在喂可就撑死了
合同县地处江南水乡,此时正是夏季,风光无限好,赵先活着时将自己的宅邸打造成了土皇帝窝。
园内游廊雕花,红砖绿瓦,只是因为水患缘故导致宅邸有些荒废,赵先死前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将宅邸翻新的跟没遭灾前一样。
清池碧水,白日花红,也是美不胜收,丝毫不亚于京城富贵人家的小乔流水。
既然是庆功宴,自然是请了不少有头脸的人物,梁尚为首,自然而然的走在最前面给盛颜卿讲这府邸的事儿。
“赵先心思狠毒,生前维爱两样东西,钱和色,这府中有不少良家女子,前任知府的千金就遭了赵先的毒手,也不知如今下落如何了。”
梁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是见过那位千金的,是个聪慧敏锐的姑娘,可惜了。
赵先死讯一传开,他后院中那些女人就直接跑了,云止不在意那些女人,自然也没管,过去这么久,谁知道都跑到哪儿去了。
盛颜卿点点头,随手薅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着,跟着云止踏入正厅。
迎接他们的不是江远,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自称是内阁之人,官位比许文还要大,叫石锤,同江远一样,是个长袖善舞的主儿。
这不一看见他们就热情的过来,“下官石锤参见晋王殿下,下官曾经在殿下手底下做过火头军,不知殿下还记得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纵使云止凶名在外,石锤也敢贴上来,盛颜卿不知他是胆子大呢,还是后台硬。
但除非他的后台是皇上,否则在云止面前还真硬不起来。
随着一盏盏明灯亮起,石锤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起来,往前而去就是内庭,这府邸不愧是江南水乡。
亭台楼阁上布满了锦绣花团,芬香扑鼻,让人眼前一亮,水边荷花涟漪,红灯朵朵,竟然还有不少的红鲤。
饶是出门买了一个多月粮食,见惯奢华,桃花仙境般的仙城的陈大人此刻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果然,能跟在太后身边的官员,谄媚讨好一事上当真是天赋异禀。
几人缓慢落座,头顶是芸芸星空,身边是鲜花环绕,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味道,盛颜卿趴在椅子上看着水池边的红鲤。
拿出鱼食来慢慢的喂着,唇角罕见的勾起平和的笑容来,看的陈大人心里咯噔一声。
这郡主不会是要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打动了吧?
连他们都知道,能拴住云止这个疯子的如今就是盛颜卿,太后的人怎么会不知?
这要是拉拢一番,那他们所做的努力不全都为别人做嫁衣了?
要知道如今盛颜卿在合同县的声望甚至都盖过了云止,以身入疫区,不顾自身安危救治病患,分配粮食,差点命丧里面。
哪一条都让百姓感激涕零啊。
石锤笑着道:“下官来之前特意问了盛国公一些郡主的喜好,这里不比京城,粗陋了些,郡主见谅才是。”
说着,他拍了拍手,面容姣好的侍女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鱼贯而入。
长得漂亮些的,穿着清凉的往云止身边凑着,其余的则专心将饭菜摆在盛颜卿面前,要不说他们用心呢,这些菜虽不如京中精美,但道道都是盛颜卿喜欢的。
虽然不够精美,但端出去也是能让百姓们流下羡慕的泪水的存在,奢华,精巧。
梁尚见到这一幕一口气顿时就憋住了。
这哪里是菜,这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朝廷赈灾银子不够,现在谄媚上时银子如流水,可偏偏他们花的是自己的银子,背后又代表着太后,让他无法说什么。
云止不发话,没人敢动筷子,梁尚为首的人脸色黑沉,反观石锤笑意更甚,一时之间气氛怪异起来。
好在并没有怪异多久,江远就姗姗来迟。
“下官刚才回去给太后娘娘写了封信,一时没看时间,来晚了,还请晋王殿下见谅。”
盛云庭最是看不惯江远,两人同属武将,可他带兵打仗保卫国家不说,就是自己的将军之位也是从小兵一步步爬上去的。
江远呢?
仗着江家是太后母家,讨好于太后得了将军一职,连战场都没上过却比他官威还大,当即不客气的道:“江将军真是忙人。”
一个武将就算再得宠也不该让王爷等着,虽然嘴里说着抱歉,可行事半分歉意都没有,盛云庭知道,江远这是看不惯云止,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用这种小事来找找存在感。
江远微微一笑,“不及盛将军美人在怀,盛将军可是要和欧阳家议亲了?不知可否告诉盛国公了?本将军记得盛将军是有婚约在身的吧?”
盛云庭脸一黑,江远这是讽刺他有婚约还私定终身,但偏偏他没发反驳,因为江远说的是事实。
就连梁尚和陈大人都忍不住看了盛云庭一眼。
“这盛将军还有婚约呢?”梁尚小声问道。
陈大人点点头,同样小声回道:“有,是金陵温氏,只有一个嫡女,身份尊贵,从前在京中和盛国公交往颇深,盛家大公子当时已有婚约,所以这嫡女就和二公子定了婚约。”
“金陵温氏,不是有一女一子吗?都是嫡出啊。”梁尚记得这温氏。
陈大人砸吧砸吧嘴,破位嫌弃不屑道:“还不是温氏如今的家主,宠妾灭妻,原配刚死三天就扶正了姨娘,那一子一女都是姨娘所出,真正的嫡女只有和盛将军有婚约的一个而已。”
梁尚懂了,微微摇了摇头。
那温家女也实惨,父不疼娘不在,如今未婚夫也让人抢了。
这盛将军,委实不是人了些。
盛云庭不说话了,江远微微一笑,落座到云止对面,正要在挑衅两句时,却见云止的目光根本没看他。
也可以说是再一次无视了他。
反而落在门桥的某一处,与此同时,一袭青衣的时瑾缓步而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前者温文尔雅,眉目含笑,后者目光冷漠,蔑视一切。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喂饱鱼的盛颜卿对此毫无察觉。
直到——
“卿卿,在喂它们可就撑死了。”
第122章 人是云止打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这是盛颜卿第二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她抬头,时瑾温柔的目光在阳光下更显柔和刺眼,他熟练的从盛颜卿手里接过鱼食放到一边,自然而然的落座到她旁边。
盛颜卿皱眉,“哦,我还以为它们饿着呢,原来已经吃饱了撑得才围着我叽叽喳喳的。”
感觉自己被骂了的江远:“……”
时瑾失笑,动作熟稔的伸手去将盛颜卿被树枝刮了一个角的裙摆扯下来,不料手刚伸到一半,面前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时瑾一愣。
盛颜卿也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坐的好好的,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随后面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到了离时瑾最远的位置上。
也就是云止的左边。
她嘴角抽了抽,腰间的那只手也抽了回去,正要开口说云止事逼时,一块水晶豆腐塞进了她的嘴里。
云止漫不经心道:“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她得赶紧吃。
盛颜卿转头就将要说云止的话扔到脑后,专心致志吃起自己面前的菜了。
“草民时瑾,参见晋王。”
时瑾像是才看到云止一半,抬手冲着云止行礼,眉目含笑,动作优雅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云止嗯了一声,算作搭理了。
时瑾也不在意云止的冷淡,在他眼里两人这般关系,云止没砍了他都是刚才出门吃药了,微微垂眼之际,余光看到江远冲自己使了个眼色。
时瑾没动。
江远恨铁不成钢,只好自己上了。
“德贤郡主。”
盛颜卿夹了一筷子肘子,将皮丢到云止碗里,咬下一口入口即化的瘦肉,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郡主。”
盛颜卿眼皮都没掀,勺了一勺玉米,甜甜的,好吃。
江远两次开口都没得到回应,脸上有些挂不住,扬声道:“盛姑娘!”
“啊?”
盛颜卿咽下鸭肉,茫然抬头。
“江将军,你自宫了?”
江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和他自宫有什么关系?
另外,这盛颜卿怎么总关注他自宫不自宫?
“郡主,本将军是想说,听闻您和时公子是旧识,本将军得知此事之后,特意将时公子请来了,这旧友在眼前,两人应当叙叙旧才是。”
江远的目的性太过于明显,让梁尚等人想看不出都难,奈何二人确实是旧识。
时瑾没动,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他意愿一般,配上他那神仙般的优雅面孔,更像是逼良为娼。
“时公子,说话啊。”江远有些呵斥起来。
不得不说,他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察言观色是有些本事的,能够一眼就看出时瑾的打算。
若是太过主动反而显得时瑾出现在这里是刻意接近盛颜卿,但若是被逼迫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曾经青梅竹马的哥哥被人逼迫,处境为难,一般女子都会心有不忍,出言解围,这一来二去,曾经的感情不就回来了吗?
何况盛颜卿追云晔追的满城皆知,又迅速和云止有了婚约,如此水性杨花之人怎么能抵抗的住幼时的白月光,情哥哥呢。
于是江远心甘情愿的做了这个坏人。
反正在盛颜卿眼里,他不自宫,就已经是坏人了,不介意再坏一点。
时瑾倒是没露出不情愿来,但他微垂紧蹙的眉眼表达了他的情绪,就连梁尚都忍不住瞪了江远一眼。
旁人不知,但梁尚和时瑾同在疫区怎会不知,时瑾是将盛颜卿当妹妹的,如今江远这不是逼时瑾勾引盛颜卿吗?
云止靠着椅背,手指把玩着玛瑙手串,歪头看着盛颜卿。
似乎是在观察盛颜卿的反应。
见她一心只有面前那盘肘子,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时,眼中浮现出满意的笑意,又在触及到时瑾的目光时冷了下来。
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觊觎他的人。
云止眼里浮现出了杀意,手中的玛瑙手串转的更快了。
江远见时瑾还是不动,怒道:“时公子,连本将军的话也不听了吗?来人,既然时公子不愿意开口,那就打到时公子愿意开口为止。”
他就不信,如此折辱,盛颜卿还能看的过去?
就连时瑾也忍不住看向少女。
果然,听到这里的盛颜卿抬起了头,蹙眉不悦道:“江将军,叙旧是我二人之间的事,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此人是本将军带来的,他对郡主如此不恭敬,本将军自然要教训一下,打一顿。”江远笑眯眯的道。
盛颜卿闻言,放下筷子,认真的问道:“对本郡主不敬就要挨打吗?”
“自然,但若是郡主心疼,本将军也愿意给郡主一个面子,毕竟郡主可深得太后陛下之心。”江远这是在给自己所作所为找了个借口。
至少明面上他如此做不是为了拉拢盛颜卿,而是因为对方是太后看重的人,仅此而已。
“这样啊。”
盛颜卿点点头。
“那你也对本郡主不敬,你也挨打吧。”
江远:“……”
“郡主,别胡说。”
盛颜卿理直气壮道:“不是你说的对本郡主不敬就要挨打吗,挨啊,云止。”
她转头看向云止。
云止知道她这是在护着时瑾,眉宇间浮现出不悦来,但他向来给盛颜卿撑腰习惯了,纵然不悦,也配合了。
“没听到郡主的话吗。”
月歌立马擒住江远,江远不敢置信道:“你们真敢打我?!”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本郡主人比较善良,愿意满足你无理的要求。”盛颜卿眉眼弯弯。
这个江远说他笨吧,他能混到这个地步也不是蠢人,说他聪明吧,又看不清合同县的形势,不揍他揍谁?
云止颔首道:“妇唱夫随。”
江远:“……”
他的不甘没传出来多久就被月歌堵上嘴拉下去了,在月歌手里,江远竟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他自己都十分惊诧时,猛然想起盛颜卿刚才在他脸上挥的那一下。
石锤有意为自家人求情,被盛颜卿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你也想让我觉得,你对我不恭敬?”
石锤闭上了嘴。
一人挨打,总比大家都挨打强。
时瑾突然起身,长身玉立般冲着盛颜卿笑道:“多谢卿卿解围,和从前相比,卿卿厉害了许多,竟也能保护我了。”
盛颜卿奇怪道:“保护什么?人是云止打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时瑾:“……”
云止:“……”
第123章 卿卿,真好听
时瑾从善如流的改口,“那瑾就多谢晋王殿下了,草民非官身,留在这里于理不合,便先离开了。”
云止面色不善的看着盛颜卿,诚然,他带着面具,就算再不善,盛颜卿也看不到。
江远被拉去挨揍了,这将时瑾留下来的活自然是落到了石锤身上了,他连忙开口道:“时公子如今是没有住处的吧。”
时瑾不是合同县的人,他来此只是探亲,而亲也死在了瘟疫中,他又没有久留在合同县的打算,因此如今是和那些百姓挤在难民营里的。
“我这儿正好缺个文书,时公子不嫌弃可以留下,正好也有了住处。”石锤疯狂给时瑾递台阶。
奈何时瑾确实不想留下来,想也不想的拒绝。
“瑾做不来文书,石大人另谋他人吧。”
“时瑾,你这是给脸不要脸。”石锤不知时瑾真实身份,见他如此不上道,顿时就怒了。
“你要脸,一边没有脸,一边二皮脸是吧。”
盛颜卿不爽的开口,指着石锤道:“你看看你什么样,他什么样,让他给你做文书,你也不怕折寿?”
她在不开口,时瑾就留下来了!
那还得了?
没看时瑾光是站在那里,她旁边的小疯子都要用眼神飙死她了,若是留下来,还不得送她去见上帝?
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时瑾眉峰跳了跳,头一次正眼看向盛颜卿,桃花眼中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石锤被骂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对着盛颜卿笑眯眯的问道:“那郡主是什么意思?差点忘了,时公子和郡主是青梅竹马,郡主自然舍不得他受苦,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该死。”
能不能不提青梅竹马了?
云止冷漠的目光盯着盛颜卿,让盛颜卿头皮都麻了,她赶紧打断石锤,冷声道:“既然该死,那就赶紧去死。”
说着,掏出了一把菜刀丢到石锤面前。
石锤:“?”
“难为你有自知之明,动手吧。”盛颜卿抬了抬下巴。
动,动手?动什么手?
石锤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怎么打扮的如花一般的少女会随身掏出一把菜刀来啊?!
从哪里掏出来的?
“郡主说笑了……”
“你看我笑了吗?”盛颜卿面无表情的看着石锤。
这个石头是想害死她吧?
石锤:“……”
他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时瑾温柔开口道:“卿卿和王爷感情好,瑾不便打扰,自然不能住在这里,难民营很好,卿卿不必愧疚。”
盛颜卿一脸问号,她愧疚了吗?
“石大人,草民告退。”时瑾转身便走,动作利落,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当然,在场之人也没有人想挽留。
他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萧瑟,在转身的瞬间露出受伤的表情,仿佛盛颜卿是个负心之人一般,让他受伤。
“等会儿。”
云止突然开口,敲了敲轮椅扶手,语气冷漠道:“府中还缺个掏厕所的,时公子留下吧。”
盛颜卿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让堂堂举子给掏厕所?
而且过几日就要放榜了,依照时瑾的能耐,状元轻轻松松,云止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