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饭桌!炮灰真千金摆烂后不惯着了 by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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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着本王作甚?青梅竹马,你当真心疼了?”云止语气平静,但左手转着玛瑙手串的动作越来越快。
快的盛颜卿觉得自己只要一点头,云止就会穿透时瑾的脑袋。
“光掏厕所怎么够,这养花的任务也交给他了,不能白吃白喝。”盛颜卿连忙点头。
就当是找个苦力了。
时瑾,对不起了。
盛颜卿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瞬间没了心理负担。
时瑾:“……”
他眼神似乎有些裂开,又好像只是盛颜卿的错觉。
至此,时瑾也算是成功留到盛颜卿身边了,虽然身份有些诡异,但此事传到江远耳中时,江远瞬间就觉得自己这顿打没有白挨。
他就说盛颜卿这种花痴草包是不会抵抗的住时瑾的美人计的,何况两人本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要收买了盛颜卿,还怕拿不下云止那个残废?”
江远这么想着,一时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立马就要起身去前厅处理政务,如今合同县的赈灾大臣是他已经不是云止了。
他可不能放过这个肥差,要想办法让这些人赶紧离开合同县才行。
他起身的瞬间撕裂了屁股上的伤,疼的他险些从床上跌下来,江远龇牙咧嘴的在心里将云止狠狠咒骂了一顿。
坚持着起身时,却被告知晋王体恤他身上有伤,不忍他劳累,故而将合同县上下所有事务交由梁尚处理了。
江远:“……”
“早有预谋!云止和盛颜卿早有预谋!这两个混蛋!”江远气的破口大骂,吓得石锤赶紧捂住江远的嘴。
“别骂别骂,你不要命了!”
云止就算再疯也只敢打打他们,但是辱骂就不一样了,那不是自己脖子上架着刀送到云止手里吗?
他们本是来架空云止的,如今反被云止架空了。
合同县现在上下一心,将盛颜卿和云止奉为神明,他们轻易撼动不了,从粮食被抢时,他们就没了主动权。
“该死,真是该死!”江远要气炸了。
石锤苦笑一声,他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他们如今四下都被云止的人监视着,除了江远养伤的这个院子,哪里都不能去。
他们如今被云止软禁了啊。
“时瑾呢?”江远冷静下来问道。
石锤道:“在喂猪。”
“什么?”江远不敢置信的看着石锤。
石锤一脸不忍直视道:“晋王让时公子去掏厕所,但是他掏毁了两个厕所后,就被派去喂猪了。”
掏厕所?喂猪?
江远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眼眸里满是震惊,这是他们身份尊贵的时公子?
此时此刻,他心里尊贵无比的时公子手里拿着猪草,眉目祥和的塞进猪的嘴里,表情没有丝毫不满和怨言。
身旁是盯着他,满脸不耐烦的月歌。
这人文文弱弱的,竟然生生拆了两个厕所,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害得自己还要看着他喂猪!
“王爷说了,你要是在把猪喂死了,他就把你当猪养。”
时瑾闻言含笑道:“卿卿喜肉,自不会养死。”
月歌脸一黑。
“卿,卿。”
不远处,云止盯着时瑾,唇边挤出这两个字来,挑眉道:“青梅竹马的称呼就是亲昵,颜颜觉得呢?”
“颜颜觉得你耳朵有问题,赶紧走吧。”
盛颜卿连忙就要将云止推走,开玩笑,她今晚上就要跑路,可不能坏在时瑾身上。
云止任由盛颜卿将自己推走,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推到一半,盛颜卿突然停下脚步,蹲在云止面前。
云止挑眉。
“云止,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刚才那瞬间突然福至心灵,为何云止一见到时瑾就散发冷意,为何那么多条路不走偏偏让她推他走这条,为何又那么阴阳怪气她。
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可,云止为何会吃醋?
盛颜卿想不明白,但她向来不耻下问,当即问道:“你是喜欢我吗?”
云止一怔,手指的动作都停了。
在他的眼里,世界仿佛都停止了,眼前只剩下少女单纯好看的眉眼,映照着他覆着鬼面的脸,少女独特清冷的嗓音刮着他的耳朵。
她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盛颜卿也不知为何看着迟迟不说话的云止竟然生出两分忐忑来,话说到这里,要是云止说不喜欢,她是不是有点丢脸啊。
可是她觉得云止应该,起码,有一小点喜欢她的吧。
不然为何贴身照顾患了瘟疫的她,还以唇喂药……
要是云止真的喜欢她怎么办?
她今夜是要跑的人了。
跑了之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云止了吧,如今这般,是两人最后和谐的时光了。
盛颜卿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扯了扯唇角,想要改口打着哈哈将此事掀过去,于是起身状作无所谓的道:“哈哈,我是开玩笑的,你别——”
当真……
两字没说完,云止突然伸手将盛颜卿扯入怀里,不等盛颜卿反应过来就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面具摘下,俯身低头。
“本王就是喜欢你。”
在盛颜卿错愕的目光中,温热的唇瓣贴紧,她几乎能感觉到云止的呼吸,不似云止长年身体的冰凉,他的唇又软又暖,盛颜卿忍不住舔了一下。
云止目光一震,用力扣紧盛颜卿的腰,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突然开窍,吻的又狠又凶,盛颜卿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揪紧云止的衣服,被迫的迎合着,一吻结束,唇边带起透明的丝线。
盛颜卿眼神如水,茫然懵懂的看着云止,仿佛没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她就问了一句话,就被占了便宜?
那她是不是该一巴掌扇过去?
想到哪儿做到哪儿向来是盛颜卿的性格作风,脑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巴掌已经落在云止脸上了。
云止:“……”
他目光有些无奈,抓住盛颜卿打完就跑的手,下巴搭在盛颜卿脖子处,声音暗哑低沉,“你让本王拿你怎么办才好。”
盛颜卿眨巴眨巴眼睛,“很简单,给我笔钱让我离开。”
云止:“……”
他眼神更加无奈了,论自己有个总想跑路的未婚妻是什么体验。
“你能不能不走?”
“不能。”盛颜卿抱着胳膊,“这是说好的,你可不能因为喜欢我就妄想拥有我,姐是你拥有不了的女人。”
云止:“………”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生气道:“盛颜卿!本王再跟你讲风花雪月,你在跟本王玩拍拍屁股走人?”他眼睛一眯,突然觉得不对劲来。
“你不会是已经想好怎么跑了吧?”
盛颜卿:“……”
坏了,说多了!
她摇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那个天气不错,适合烤肉,我们叫上鬼医吃烧烤吧。”
她本意是要转移话题,不料突然看到云止眼神闪了闪,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鬼医呢?”
她好像从出了疫区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鬼医了。
云止松开桎梏盛颜卿的手,眼睛垂了下来,淡淡道:“杀了。”
“你又发什么疯?”
盛颜卿猛的起来,不敢置信道:“为什么杀他?”
“本王留他也只是为了合同县的瘟疫,如今瘟疫已除,本王身边还留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东西做什么?”
云止抬眼,目光里已然没有了柔情,只剩下冷酷。
他没说错,鬼医能够在是云晔的人的时候就背叛云晔,那么自然也能为了自己的性命背叛他。
盛颜卿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因为这次她意识到云止没有在开玩笑,鬼医怕是从治好最后一个瘟疫病人后就被杀了,她也能理解云止的做法。
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真的听到这句话,盛颜卿还是觉得她低估了云止的疯,一个没有任何顾忌的疯子。
云止目光有些凉,他看着盛颜卿,努力不错过盛颜卿一丝一毫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捏紧。
“盛颜卿,你应该知道本王的为人,你敢为了区区鬼医与本王闹,本王就……”
就如何,云止也不知道。
“哎。”
盛颜卿叹了口气。
云止的目光顿时追随而去。
“那就少烤一点肉吧,可惜了,还想尝尝鬼医说的特质辣椒面呢。”盛颜卿舔了舔嘴唇,一脸可惜。
云止:“……”
盛颜卿没太在意鬼医的生死,因为她知道,曾经云止有好几次被人下毒,那毒都来自于鬼医。
虽然现在鬼医是在他们这边,但难保不会有主角光环,那个老头在抽风一样反过来害他们。
杀了更省事。
主打的就是不给任何人任何的机会。
说吃烤肉,盛颜卿就立马让无名准备了起来,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她从空间里拿了炉子和肉还有调料,只需要把肉串好就行。
很快,刚结束了庆功宴的县令府空中就飘起了肉香,碳香和肉香混合,让人闻了就忍不住流口水。
时瑾离的最近,空气中醉人的味道一出,他就摸了摸旁边的黑猪。
“要是在肥点,如今我闻到的就是你的味道了。”
黑猪:“嗝嗝嗝。”
时瑾靠着栏杆,轻笑道:“我的卿卿,跟从前不一样了啊,一年未见,会了好多东西,让我突然有点兴趣了怎么办?”
“嗝嗝嗝。”
盛颜卿拿着一串脆骨,不顾烫的就往嘴里放,一声焦急的声音响起。
“别吃,有毒!”
盛颜卿咽下一口,手里的串被云止瞬间拿走丢到一边,他一拍盛颜卿的后背,大力到盛颜卿觉得自己要被拍飞了。
“吐出来!”
“噗咳咳咳咳咳。”
盛颜卿重重咳嗽起来,她惊恐的看着云止的手成爪状就要将她口中的肉扣出来,顿时往前一扑将云止的手抱在怀里。
一口将肉吐了出来。
“别动手,我吐,我吐还不行吗!”
云止:“……”
无名连忙端过水来给盛颜卿漱口,漱了整整十杯水后,盛颜卿觉得自己嘴都撑大了,连忙摆手。
抬眼看向刚才大喊的人,对方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匆匆跑过来,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双手撑着腿,气喘吁吁的看着盛颜卿。
一张精致秀丽的脸庞透出粉红来,鬓发微微湿透,贴在头皮上,一身宽大的男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头上的帽子还跑歪了不说,后背处竟然还插着一把扇子。
这奇奇怪怪的模样瞬间引起了盛颜卿的兴趣,她从云止身上爬起来,上下打量着男人,眉头微扬。
“这位兄弟,没见过你啊,看你模样也不像普通百姓。”
小个子男人闻言站直身体,将辫子甩到脑后,扶正帽子,抽出折扇冲着盛颜卿和云止抱拳道:“草民文如墨参见晋王殿下,郡主殿下,草民确实不是合同县的百姓,草民是听闻郡主以身入疫区的英勇事迹,想来看看到底是何神人能如此心系百姓。”
盛颜卿:“……”
合同县灾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等新的官员来接手,云止等人就可以回京复命了,为了让合同县更好的发展,已经开始和其他城池互通商法。
有外人也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个外人竟然进了县令府。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个子男人眼里闪着晶晶亮亮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一般,但却守着规矩,站在离二人三米远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肉中有毒?”云止扫了对方一眼,眯眼将盛颜卿揽到身后,目光不善的看着对方。
小个子男人摇了摇扇子,面对云止的怀疑也丝毫不慌,宛若谦谦君子般道:“是这合同县前知府的几个夫人,草民今日进来时听见她们再说郡主杀了赵先,毁了她们的财神爷,她们也要毁了郡主。”
“草民听见了,就立马过来阻止,幸亏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不用云止吩咐,月歌听完立马拎着剑离开了。
赵先死了,他的那些夫人小妾都混进了百姓里,竟然还有人混进了府里,试图报复郡主和王爷。
无名突然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文如墨不慌不忙道:“听说你们在招厨师,我厨艺还可以,郡主要尝尝吗?”
他一眼看出,这里面最厉害的是晋王,但是晋王更听郡主的话。
无名询问的看向盛颜卿。
盛颜卿点点头。
文如墨立马露出笑容来,他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和小虎牙,看上去十分娇小可爱。
他接替了无名烤串的活儿,盛颜卿拿起一串尝了尝,眼睛顿时就亮了。
“好吃?”
一看她这样子,云止就知道这肉一定极为美味,当即就道:“你留下吧。”
文如墨受宠若惊道:“多谢晋王。”
太好了,留在这里了。
接下来他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了。
又烤了一些,盛颜卿觉得够了就让无名带着文如墨去找住的地方了,盛颜卿一边撸串一边从空间里拿了几瓶啤酒递给云止。
烧烤配酒,天长地久。
“这是……”云止闻了一口,皱起了眉头,看盛颜卿仰头喝的高兴,默默吞下嘴边的话,难得委婉道:“此物能喝?”
“当然,这可是好东西,你们的酒太辣了,我喝不惯,这个就刚刚好,懵逼不伤脑。”盛颜卿晃了晃酒瓶子。
云止:“……”
他摸了摸盛颜卿温热的小脸,这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王爷,您当真要将那个文如墨留下来吗?他出现的也太奇怪了,还救了盛姑娘,属下怀疑他别有用心。”
月歌杀完人回来就得知这么个消息,忍不住开口说道。
盛颜卿抬头道:“他确实别有用心。”
“啊?”月歌震惊加不理解。
知道还将人留下?
盛颜卿一口酒一口串,“她是女的。”
“什么?”月歌更加震惊了,他询问的目光看向云止,就见自家王爷嫌弃的目光从面具后飘过来,顿时明了。
王爷也知道他是女的。
“你见过哪个男的153?那不成侏儒了?”盛颜卿将鸡脆骨咬的咔嚓咔嚓响,斜了月歌一眼道:“而且你没看到她耳朵上有耳洞?”
“那不是痣吗?”月歌懵逼。
大家一起看的人,他怎么就什么都错过了?
盛颜卿翻了个白眼,“你去看看眼睛好不好?那是画上去的痣,为的就是遮挡耳洞,你见过谁家痣长得左右耳那么对称?她步伐虽然走的四方步,但是步子比一般男人都小,透着大家闺秀之气,声音也是特意加粗的。”
月歌:“……”
他茫然的看着盛颜卿,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盛颜卿也无语了,转头对云止道:“他竟然能贴身伺候你,真是奇迹。”
云止深以为然,“本王也在考虑换个人,太蠢。”
月歌:“……”
他生气了!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不耻下问道:“王爷,盛姑娘,既然都知道她别有用心,为何还要留下来,让属下抓了,严刑拷打逼问一番,保证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盛颜卿道:“不用那么麻烦,她姓温,金陵温氏嫡女,温若沁,我二哥的未婚妻,她应该是为我二哥来的。”
“你怎么又知道?”月歌已经惊讶不起来了。
盛颜卿扯了扯唇,“你把他的名字快速读一遍。”
文如墨,温若……
“温若沁,原来如此。”月歌恍然大悟。
原来温若沁在名字上也有些小巧思啊,不过……
“她万一不是冲着盛二公子来的呢。”月歌嘟囔了一句,她可是从开始到现在句句不离盛颜卿,他差点以为这个小矮子跟时瑾一样,和王爷来抢人的呢。
盛颜卿这次懒得说话了,丢掉喝空了的酒瓶子,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困了,睡了。”
以前王爷从来不会骂他蠢,有了媳妇儿忘了属下,果然感情是会消失的。
温若沁最后选择了离盛云庭最近的一处院落住下,无名来禀报这件事时盛颜卿没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云止去了哪里?”盛颜卿状似无意的询问到。
无名惊讶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从来不过问晋王殿下的行踪,想必是在疫区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好了吧。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回答道:“月歌推着晋王殿下去了合欢院,应该是梁大人有事找王爷。”
这么说云止不在府里了?
真是天助她也。
盛颜卿按耐住有些小兴奋的心,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盛颜卿所居的东院突然起了一场大火,火光冲天,可罕见的是整个县令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救火。
东苑相对的西苑处住的是欧阳锋父女,此时两人正在院子里欣赏着这滔天大火。
“爹,女儿在盛颜卿喝的水中下了药,王爷和盛云庭都不在,今日必能将她烧死。”欧阳诺满意的看着这场大火。
她比盛颜卿离开疫区的早,和盛云庭住进来约有半月,盛颜卿和云止才住进来,在这半个月里,她早就买通了所有伺候的下人。
云止的人她不敢染指,但没想到云止刚才出去竟然把人全都带走了,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她必须替太子殿下除了这个贱人!
与此同时,和梁尚商量合同县接下来事宜,实际上是梁尚一直在说,某王爷心不在焉的听着,突然手中把玩的玛瑙手串断裂。
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这响声让滔滔不绝的梁尚住了嘴。
“王爷,不好了,东苑着火,盛姑娘……”月歌跑进来,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什么!?
梁尚下意识看向云止。
云止猛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身形晃了晃,梁尚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就听云止宛若修罗般的声音响起。
“救人!救人!”
“已经来不及了。”月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属下得知消息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如今火已灭,再无盛姑娘身影,只留下——”
一具焦尸。
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了云止的身影,梁尚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震惊道:“王爷不是瘸子?”
原本奢华大气的院落只剩下断肢残骸,一片废墟,无名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茫然来,她面前躺着一个烧的看不成人样的尸体。
尸体蜷缩着,只有常人的一半大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刺鼻的令人难受。
云止赶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被无名挡住的焦尸,他失控了,突然就泄了满身的力气,双腿颤抖再也坚持不住摔在了地上。
“王爷。”陈大人和许文想要去将云止扶起,被云止狠狠的甩开。
“都给本王滚开!”
他疯了一般爬向尸体,像是阴森的厉鬼,声声凄厉。
从门口到尸体一百米的距离,云止爬的白衣染了血迹,在马上就到尸体时突然停住,眸光颤抖,竟有些不敢靠近。
素来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晋王殿下,第一次畏惧死亡。
他就那么一点一点,在所有人面前不顾自己的尊严爬到了尸体旁边,他似乎是想要将尸体拥入怀中,又在碰到尸体时心生恐惧。
“王爷,盛姑娘已死,你的身体重要啊。”江远听说此时,垂死病中惊坐起,赶来虚伪至极的劝道。
云止恍若未闻,或许在他的眼里,什么人都不重要,他眼中只有这具尸体,动作轻柔的将它抱在怀里。
好像这不是一个尸体,而是什么当世珍宝,手指因为爬时摩擦在地上而导致指腹发烂,他也不觉疼痛,珍重的抚摸着尸体。
突然,云止的手顿住。
他像是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眼中的情绪彻底爆发。
就在此时,盛云庭冲了进来,一眼看到了那尸体。
他没去和云止抢,而是看向无名。
“小姐呢?盛颜卿呢?!”盛云庭捏着无名的肩膀大声质问着,愤怒道:“你不是父亲派来保护她的吗?着火时你去了哪里?啊?”
无名跪坐在地上,轻声道:“小姐让我去给她买凉糕了,回来时已经成这样了,我会向国公爷请命,给小姐陪葬。”
“你说,是盛颜卿让你去买凉糕的?”云止放下尸体,声音暗哑,语气不明。
无名嗯了一声。
“她让你去你就去,你——”盛云庭无力的垂下手,他没办法怪无名,因为无名只是下人,听主子话,天经地义。
云止扯了扯唇,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音尖戾。
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就在陈,许二人以为晋王疯了时,云止停止大笑。
“好,好,好啊,真是太好了!”
第一个好字充满了庆幸,最后一句咬牙切齿。
云止笑道:“盛颜卿,死的真是太好了,太令本王意外,惊喜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让场上的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许,陈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完了,王爷终于是要发疯了。
“火是不是你放的,我早就说你不对劲,还想跑!”月歌拎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进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唯独云止,看那具尸体的眼神像是要活吃了它。
“不是我,放开我。”温若沁甩开月歌的手,环视一圈,最后落到盛云庭身上,珉唇道:“反正不是我。”
“那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被我发现了还想跑?”月歌质问道。
温若沁看了云止一眼,转头道:“我没有鬼鬼祟祟,我是来喂鱼的,至于为什么跑你不知道?你拎着剑就冲过来,换谁谁不跑?!”
月歌:“……”
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云止抬头,“你说喂鱼?”
“对,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是活水,应该通向外面,我怕鱼游出去,上好的红鲤丢了多可惜,所以盯的紧了些。”
温若沁说这话时,大部分目光都放在盛云庭身上,但盛云庭这个木头桩子一眼都没注意到这么个女扮男装的小人儿。
温若沁失望的收回视线,继续淡定道:“这水的下游是一个深山老林,里面有很多野兽出没,只是不知道水患这么严重,那些野兽有没有跑了。”
云止听到这里眸光微动,他看了温若沁一眼,情绪不明。
“月歌,把本王的马牵来。”
“王爷,您的腿骑不了马,您要去哪儿啊。”月歌担忧的看着云止的腿。
云止冷笑一声,声音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鱼跑了,本王要亲自抓回来!”
第127章 这世界疯了吧
与此同时,盛颜卿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她在自己喝的水里察觉到被下了药就知道晚上定然会生一些变故。
正好她也计划要跑路离开,干脆将计就计选择诈死离开。
火烧起来时,她找了一个尸体丢到烧的最厉害处就跳进河里跑了,她在白天吃饭时就发现这水是活水,以她的水性,游出去不成问题。
她做了万全的准备,那尸体在怎么被烧也是个男人的尸体,糊弄不了云止多久,所以她要快点跑才行。
虽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云止动了心,但依照她对云止的了解,对方对她动了心就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详情请参考书中云止对盛薇的态度。
恨不得成连体婴一般。
她才不要卷进去,她必须要跑。
她算到了所有,却唯独没算到这河是特么流到深山老林的!
盛颜卿湿漉漉的爬上岸,看到周围参天大树自己比她还高的草时,嘴角抽了抽。
游远了。
现在回去指不定碰上什么人呢。
盛颜卿从空间里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上,朝着一个方向迅速掠过。
突然,她脚步停了下来,目光从散漫切换到凌厉警惕,手中出现的也不再是菜刀,而是换成了更容易一击毙命的瑞士军刀。
左腿向后半步,右腿膝盖微微弯曲,右手握刀横在胸前。
前方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就在盛颜卿架势摆好的瞬间,一匹通体雪白的白狼一跃而出,像着盛颜卿扑了过来。
白狼巨大无比,盛颜卿迅速避开,一脚踢在白狼腹部,翻身滚到一边,如临大敌的盯着白狼。
狼是群居动物,绝对不会单独出现,何况这是狼王。
不出意外的话这附近应该会有狼群。
盛颜卿简直骂娘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跑出来,却碰到狼王,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白狼一扑不成,迅速转身狼头对着盛颜卿,却没有立马在扑过来,而是冲着盛颜卿低吼了起来,仔细听竟然还有两分哀鸣。
盛颜卿眯起眼睛,没有放松警惕,目光锐利的看着白狼。
突然,她余光扫到白狼右腿处有伤,刚刚她没注意,如今借着月光仔细看去,白狼王的腹部竟然被咬穿了!
而且它腹部有些大的惊人,看上去就像是怀孕了一般。
难怪它不攻击过来。
“嗷呜!”
白狼王冲着盛颜卿叫唤起来,双腿不停地刨地,看上去似乎有些焦急。
“你在求我?”
盛颜卿觉得见鬼了,她竟然从一匹狼脸上读出了情绪。
白狼王听不懂盛颜卿的话,不停地嗷呜嗷呜着,似乎除了哀求外还有些不安。
很快,盛颜卿就知道它在不安什么了。
黑暗中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冒了出来,盛颜卿大致一扫竟然有二十多匹。
“嘶。”
盛颜卿转头就跑,开玩笑,她在能打我打不过狼群好吗?!
她是摆烂不是找死。
不料刚跑两步衣摆就被扯住,她低头一看,正是刚才的白狼王,水淋淋的大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哀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