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by长安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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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自己再一次失去任何人,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答应了Annie要相信她,便要为自己的决定勇敢一次,哪怕错了呢。
“我想,或许你替我去见她会比较适合。”乐清突然说。
Annie微怔,随即唇边笑意一点点漫开:“你确定?”
“确定。”乐清的手轻轻捏紧,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起那天在酒店时产生的错觉,也笑,“你是我姐姐啊。”
是她见到第一眼就莫名信任莫名想要靠近的人。
Annie抬起手在她头上轻揉:“好,姐姐帮你。”
其实只要Annie出面,这件事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乐清打开手机,上面是跟Annie的视频通话,她坐在隔壁包厢里,接受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已经等得快不耐烦的Nora刚要打电话催促,但下一刻包厢门却被人推开了,看清来人她眼睛微微瞪大。
不敢想象Annie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乐清不是不想让她知道以前的事吗?
Nora呆滞地看着Annie坐下。
有保镖亲自上前给她倒酒,将酒杯放在她手上后又默默退了出去。
而Annie只是淡淡地喝着酒,并没有说话。
直到Nora有些坐不住,平时钓一钓普通的小富二代就算了,此时面对这种真正的上位者她下意识就想要回避:“您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Nora。”Annie这才懒懒开口,但目光却从来没在她身上停留过。
虽然知道对方眼睛看不见,但Nora还是有种自己在被人轻视的感觉。
“是。”
“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吗?”Annie轻笑。
Nora吞吞口水:“不知道。”
“你昨天离开后不到三个小时,关于你的所有资料就有人送到了我的手里。”Annie莞尔,“包括你最近正在交往的对象,以及你要了他多少钱。”
听到这里Nora立刻就站了起来,惊恐地问:“你想做什么!”
Annie眼都不抬,只淡淡道:“坐下。”
很轻的语气,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服从,想到刚才给她倒酒的保镖,Nora只能再次不安地坐下。
见恐吓得已经差不多了,Annie这才将酒杯放下,终于抬起头,像是在不容置疑地注视着对方:“我问你答,知道吗?”
“好、好的。”
“跟乐清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认识的?”
原来是为了乐清来的!
想到乐清昨天那么害怕Annie知道以前的事,现在却被本人找上来,那一定就是暴露了,Nora本身就不是什么很有义气的人,分得清自己跟对方权利的差距,想也不想就回答:“八年前,在酒吧打工认识的,我们会给彼此提供客人信息。”
如果对方有钱就会想办法结交。
“整容呢?”
“她有了钱就去整。”Nora说,“而且还有一个模版,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事情,她说自己以前认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长得很好看,所以一直都想按照那个孩子的五官整容。”
“孩子?”Annie心里微微一跳,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幻象中的小女孩,她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不按照那孩子长大后的样貌整。”
“因为那个孩子死了啊,死得很早,长不大了。”Nora说,“她就跟着了魔了一样,幻想那个孩子长大后的样子一直整,但我想那个孩子的确很漂亮,因为整了容后Eve、也就是乐清,的确很受欢迎。”
“然后呢,你们怎么分开的。”
“有一天她来找我借钱。”Nora提起这个就觉得这人就是个疯子,“她说遇到了一个人,是那个小孩以前的姐姐,听说那个姐姐现在很有钱,怀了孕一个人在国外,她想再最后整一次去接近那个姐姐。”
“不是说那个小孩死了?就算整得一模一样,那个人不会怀疑?”
Nora摇头:“听她说那个姐姐似乎对自己妹妹很在意,哪怕是长得像也能占便宜,而且……”
她迟疑了一下。
“而且什么?”
Nora抬头,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
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Annie勾唇:“如果没问出我想知道的事,就算你嘴巴再严,我也有办法撬开,还是说你想吃点苦头?”
闻言Nora一脸难色,实在是后悔自己怎么就听了乐清的话真的过来赴约了!
“她的脸恢复以后找过去时,那个女人偷偷生下了孩子,还受了很重的伤。”Nora闭着眼一口作气把剩下的话说完,“她故意把那个女人救了,但是没有立刻送那人去医院,而是等到那人要咽气的时候承诺会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得到了一大笔钱,但那个女人是被追杀的,带着孩子的Eve不敢在英国继续待下去。”
“她跟我说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一定是有钱人,所以想要带孩子回国,等她找到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能再得到一笔钱,因为这个,她甚至还改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剩下的事您也知道了。”
听完所有的前因后果,坐在隔壁包厢的乐清整个人如同当头棒喝。
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还是Annie察觉了其中的漏洞,问:“那个小孩,的确是那个女人的亲妹妹?”
“当然不是。”Nora赶紧摇头,“Eve跟她们都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听Eve说当初因为小孩长得好看,很多人都想领养她,但有些孩子为了让自己被领养所以总是欺负她打她,后来那个小孩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姐姐,从那以后那个姐姐就会保护那个小孩,她们就像亲姐妹一样了。”
“但是后来那个姐姐被领养走了,那个小孩也死了,孤儿院的孩子也都去了不同的地方。”
Annie:“那个小孩,就叫乐清?”
“是的。”Nora战战兢兢,“所以Eve也把自己的中文名改成了乐清。”
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Nora真的很慌:“我只知道这些了,这几年我跟她也没有再见过,她回国以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
“但你知道以前的事。”Annie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站在门外的保镖们鱼贯而入,将人团团围住。
Nora吓得痛哭:“我什么都没做,跟我没有关系啊!”
“你紧张什么?我是在帮你。”Annie笑了笑,“以后有的是人会来找你,那些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会把你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也会给你安排工作,不用谢。”
哭得头脑发昏的Nora被人架出去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找自己?
乐清到底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等Annie再次推门回到原来的包间时,却没再原来的位置摸到乐清。
她皱眉:“乐清。”
许久后,沙哑轻微的声音才从旁边传来,Annie摸过去,发现乐清缩在小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自己,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乐清嗓子发疼,她怔怔地说:“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Annie安抚似的摸着她的脸,笑道,“你的脸我摸过,怎么会是整的。”
不仅是她,哪怕切尔斯也不会看上一个整容了那么多次的模特。
感受到脸上的凉意,乐清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Annie的手:“你不觉得我奇怪吗?”
“那你觉得我奇怪吗?”Annie反问,“那个大师说我有一个债主这件事,是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信,后来我就信了,你会觉得一个见了几次面的人这么对你奇怪吗?”
乐清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不会。”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相信Annie了。
“所以我不会觉得你奇怪。”Annie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抚,“但你会怎么想呢?”
乐清没有怎么想。
她不会把原主所做的事情强行加在自己头上,更不会因为那些事自责,毕竟她不是原主,只是偶然穿越过来,借用了不知所终的原主的身份。
可是这些天跟孩子相处的点滴是真的,遇到的那些朋友也是真的,就连二叔和爷爷的关心也是真的。
就连昨晚关系变质的江随之,以前的相处也是真的。
她舍不得这些人。
但她赌不了,她对这些人没有对Annie的特殊感情,更不敢赌他们会不会跟Annie一样相信自己。
更何况……现在她连唯一一个能待在孩子身边的借口都没有了。
哪怕是假身份,她也不是孩子们真正的小姨。
想什么来什么,乐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孩子们打来的视频电话。
到了跟孩子们约定的视频时间了。
乐清指尖放在挂断的按键上,迟疑了很久,直到视频第二次打了进来。
一会儿孩子们就该睡觉了,她就成了食言的小姨。
乐清整理好表情和情绪,滑动接通。
孩子们清脆的声音顿时就响了起来,伴随着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大脸:“小姨~小姨晚上好!”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乐清问。
“吃啦!”崽崽们争先恐后地要给她表现自己在幼儿园学习的舞蹈,还有老师盖在手背上的小红花,“哥哥没有安安多!哥哥睡午觉不乖!”
“谁说我不乖,我只是在做算术!”
“做什么算术?”
“算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把小姨的视频都发完了。”
“周末。”安安拍拍哥哥的肩膀,老成地安慰,“小姨说到了周末就回来了!安安存了很多老师给的糖,分给小姨吃。”
两人叽叽喳喳开始比谁的糖更多,乐清唇角不自觉就弯了弯,开始庆幸这包厢里灯光比较黑暗,没让孩子们看到自己的表情。
但崽崽们明显一个比一个机灵。
“小姨不开心吗?”安安探着脑袋问。
乐清下意识往后移了一些,回避了她澄澈的目光:“没有。”
妹宝觉得不太对劲,她就是看到小姨眼里的不高兴了!
她决定讲一点高兴的事让小姨开心,于是压低声音:“小姨,我跟你讲一个小秘密噢。”
乐清打起精神:“什么?”
“我们家来了新的爷爷。”
“什么新的爷爷?”
“就是……”小乐安不太能理清那么多爷爷的关系,只好按照儿歌里的说,“爸爸的爸爸是爷爷,那个爷爷。”
乐清立刻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爷爷去我们家了?”
“是呀,他买了好多玩具和零食,比太爷爷还要多。”
哥哥在旁边搭腔:“但是爷爷被太爷爷揪耳朵丢出去了,为什么?”
因为太爷爷一家人都觉得是你爷爷对不起你妈妈。
乐清心里忽然变得不安起来:“那爷爷说什么了?”
两个崽崽齐刷刷摇头,爷爷进来没说几句话就被太爷爷丢了。
还是能看到别人心事的安安知道的要多一些,她眨巴着大眼睛说:“爷爷悄悄拿了小姨的头发,要给医生,可小心了,小姨的头发生病了吗?”
头发……
乐清呼吸一滞。
王姐来催崽崽们去睡觉,如果不催她们一定会赖到抱着手机睡着。
乐清便打算把视频挂掉。
“小姨~”两个一直吵吵闹闹的崽崽在这一瞬间就变得蔫了吧唧的,尤其是安安,她觉得自己说完这个惊喜后,小姨更不开心了。
眼睛里全是不安和紧张,小姨真的生病了吗?安安很担心:“小姨快点回来,安安会带你去看医生的。”
闻言乐清手忍不住发抖,喉咙也发涩,这次却给不了确切的答复,只能哑声说:“晚安。”
“晚安小姨~”
挂掉视频,乐清脱了力一般陷在沙发里。
一直没说话的Annie这才转头,蹙眉:“她们的爷爷要去验你的DNA?”
“不出意外,是的。”
“验了又能怎么样,你给他们带了这么久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
“但我不是那个乐清。”乐清定定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和你。”
Annie一愣。
过了几秒,她问:“你想怎么办?我都帮你。”
“我可能……”乐清低下头,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发红。
她艰难地说,“不能继续待在那个家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哥:???!!!
乐清不能怎么办,也无法怎么办,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等待着持刀人下刀。
但唯一的清晰的念头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应该马上回国。”她说。
“现在?”Annie皱眉,“你不是说不能回去吗?”
“嗯。”乐清站起身,轻声道,“哪怕不能继续待在那里,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离开,我答应过孩子们要回去。”
哪怕以后江家人查到她的头上,她也不能任由那些罪名安在自己头上,她背负不起。
Annie也站在她身边:“我陪你回去。”
“不。”乐清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你在这儿还能帮我一个小忙。”
这次回去是一定要跟江随之的父亲见面的,可自己跟江随之的关系才弄得这么复杂和尴尬,乐清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但她知道在自己解决完之前一定不能让江随之知道。
江随之还要在国外开会几天,所以她要在这之前处理完。
做好打算后乐清直接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了国内。
还蒙在鼓里的江和昌根本不知道自己小儿子在国外捅了多大的篓子,此时此刻父子两各干各的,一个还在处心积虑追人,一个在想方设法找到过去的真相。
亲子鉴定很快就出来了,在打开报告之前江和昌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哪怕是这样,在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他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这个乐清不是当年的乐清,更不是孩子们的母亲。
那她……究竟是谁?
孤儿院唯一存在的那个叫乐清的孩子明明已经死了。
一把年纪的江和昌此时此刻还要动脑子,却偏偏理不通任何关键节点,斟酌许久后他决定给小儿子说一下这个情况,至少可以多一个人商量。
但手机刚拿出来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是他偷偷从老爷子手机上存下来的,备注了名字,乐清主动打来的电话。
江和昌犹豫了一下,接通。
“请问是江先生吗?”那头的女声温柔中又带着几分清明,此时此刻更让江和昌确定当年自己见的人不是她了。
“我是。”
“我是乐清。”那头的人说,“我刚下飞机,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聊一聊吗?”
这一次江和昌出门前终于体会到了老爷子自己偷偷出去的感觉。
他才一下楼,老爷子的锋利的视线就射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你去哪?”
自从上次去见两个孩子被老爷子扔出来以后江和昌每天都被盯着。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孩子还不懂什么,但在你还没跟乖女说清楚之前,都不能去见孩子,这是原则。
狗屁原则,这老东西还不知道孩子妈到底是谁呢。
江和昌觉得自己成了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是最敏感睿智的,现在被孤立的人应该是其他人了。
所以他决定先保留一下节目,等到时候就拿着真相来暴打每一个人的脸,让他们忏悔当初对自己的孤立行为。
“去见一个朋友。”江和昌整理衣领,十分淡定。
老爷子犀利发问:“什么朋友,几岁?”
“反正不是三岁。”
“你最好是。”不过江老爷子看他今天穿得还挺正式,而且没有神神秘秘拿着一堆礼物,也没有太过怀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如果还没回来我就去曾孙那里蹲你。”
江和昌:“……”
他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家门。
上车后重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在家里也要跟在公司明争暗斗一样。
果然,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斗争。
三岁的也不例外。
这一次他跟乐清约的也是四年前那家私房菜,只不过如今江言已经不在,这里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了。
江和昌提前到,并且将自己最近查到的资料都一一整理放在了桌面上,方便一会儿好说话。
大概十来分钟,包厢门被人打开。
他抬头看到来人时目光露出轻微的讶异。
图片上看到的始终有一定的差距,亲眼看到真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为什么老爷子整天将这个人“乖女乖女”挂在嘴边。
跟以前“乐清”的张扬不同,此时的乐清五官都很精致柔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静水流深的美感,看起来低调又温敛。
她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站在桌前轻轻点了下头,不卑不亢:“江先生。”
这么一对比,江和昌顿时就觉得当初第一次见“乐清”时自己的确是有点高高在上了,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坐吧。”
乐清将自己的包放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因为她第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摆着的厚厚一叠纸张。
想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也知道这次见面的目的。
她喝了口水润润因为一直紧张而干涩的喉咙,这才轻声开口:“我听孩子们说您前几天去了家里。”
江和昌莫名有点心虚:“我只是去看看他们,但没有待很久。”
对方的态度在乐清的意料之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偏激和生气。
“我知道。”乐清放下杯子,温声说,“听说您拿了我的头发,想必现在结果已经下来了是吗?”
她的视线落在那一堆纸上。
话直接聊到这里,江和昌也没有再藏着掖着,而是将所有的资料都推过去:“有些事问本人会比较直接,关于你的身份,我想我们应该有知情权,你叫乐清?”
“没错。”
江和昌微微一笑:“当年江言的对象,也叫乐清。”
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打拼过来的,哪怕已经退隐此时此刻身上还是有岁月沉淀的上位者气势,一举一动都带着审视和探究的味道。
乐清有种做错了事被领导抓住证据拷问的感觉,她硬着头皮将那些资料拿过来。
不过这上面却没有太多关于原主的“荒唐”事迹,更多的是他口中的那个……
乐清反应过来,错愕抬头:“您说什么?”
孩子母亲也叫乐清?!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江和昌说,“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默认是你孩子的母亲,直到我在我父亲那里看到了你的杂志,你跟我见过的那个乐清长得不一样,年龄不同,性格也天差地别,所以这是为什么?孩子母亲现在在哪里,孩子为什么会在你身边?”
又一个重磅炸弹落在头顶,乐清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亲妈跟自己会同名同姓。
如果不是亲子鉴定和Nora说的那些事儿摆在这里,她都要怀疑原主会不会就是孩子亲妈了。
但她的震惊已经被江和昌看在眼里,沉声发问:“看你的反应,你不知道这件事?”
“抱歉。”乐清实话实说,“我的确第一次知道,事实上我跟孩子的母亲并不是很熟,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我想她的情况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何止是不熟,是根本就没见过。
见对方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乐清顿时觉得自己赌对了。
江和昌对孩子母亲有亏欠,而在查到自己身份后想必已经对孩子母亲下场有了猜测。
“孩子是我从一个人手里抢过来的。”乐清将自己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有人整容成了我的样子借用我的名义在孩子母亲临死前骗了一笔钱,并且把两个孩子带走了。”
“后来我在英国遇到有人把我认错,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所以找到那个人把孩子们要了过来。”乐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张卡放在桌面上,“但很抱歉,那个人跑了我纸至今都没找到,当时我并不知道孩子亲生父亲是谁,所以只能一直养着孩子,直到江随之出现。”
江和昌没明白她这个动作,但更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你是当年孤儿院死掉的那个孩子?”
乐清将剩下的那些资料翻完,在看到最后一张孤儿院当初那个叫乐清的孩子照片时,瞳孔微微瞪大。
很多年前她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拍过照,照片会被院长拿去给每一个想要领养孩子的家庭看,所以她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而这张照片就跟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难怪原主会那么精准地整容成自己的样子。
当初被收养进孤儿院的时候乐清已经五岁,她并不记得五岁之前的事情,以前只觉得是年纪小都忘了。
可现在她却明明白白看到资料上写的小女孩,死亡时间是五岁。
她从来不会认为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这一刻乐清才明白自己之前怀有的那些侥幸和得过且过有多荒唐。
原本以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结果,可她现在连自己的来历和未来都拿不准答案。
她的未来,一团乱麻。
“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乐清压下心里的震颤,再次喝了一口水,“但我一直叫乐清,从没有变过。”
她抬眸,轻声问:“江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想知道的问题已经知道了,现在江和昌的确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就是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那孩子……”
乐清又推了一下桌面上的卡:“还有一件事很抱歉,我接到孩子们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孩子母亲给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之前听江随之说那笔钱是您给孩子母亲的。”
江和昌:“……”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卡里有些钱,虽然比不上当初您给的那一笔,不过也是我带孩子们以后一点点给他们攒下来的。”乐清说,“也包括他们自己在网络视频上挣的一部分,一分都没有动过。”
“其实在您去家里之前我存着一些自私的想法,想着既然你们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不对,那我可以继续养着两个孩子,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们。”
她抿了抿唇:“不过我听江随之说过很多关于孩子亲生父母的事,也见过您一家人对孩子的喜欢,所以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自私,你们才是孩子们真正的家人,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江和昌愣了:“你要怎么解决?”
“当然是让孩子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人身边,本身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接到他们的。”乐清努力让自己体面地笑了笑,“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跟孩子们见一面,虽然他们年纪小,但他们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江和昌狠狠的心动了。
让儿子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他心里的确放心不下。
如今事情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乐清只是一个遭受了无妄之灾还平白替人养了几年孩子的怨种,她如今也才24岁,还有自己的事业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家庭,不应该被两个陌生的孩子拖累。
听说之前为了养孩子还把自己的名牌包和首饰都卖了。
而且她跟孩子的亲生父母还一点关系都没有。
已经被小儿子教育过很多次的江和昌十分动容,并且觉得自己也该真正的改变一下心里的想法,他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懂事。
于是他把那几张卡推了回去:“这钱再怎么说都不该你来赔,你自己留着。”
不知道为什么,江和昌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得不太对,明明他来之前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这次不应该背锅了,就算是要把孩子接回来,那也应该让江随之来做!
于是他顺水推舟:“调查你这件事是我作为一个爷爷对孩子的责任,但现在江家我说的话不算,一切大小事宜都是江随之来决定,这张卡你要不要,孩子什么时候回到江家,你可以跟他沟通商量,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应该不错。”
原来是不错的,但您儿子前两天在伦敦给我表白了。
乐清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要是再跟江随之见面,一定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牵扯不清。
对了,江随之送的手链也要还回去。
但是她听江先生的意思,的确是要把孩子接回去。
也是,的确是这个结果。
“江先生。”乐清委婉地解释,“我跟江随之最近闹了一些不太愉快,可能不太适合见面,而且我是临时推迟工作回来的,还要再回去。”
江和昌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整天两地来回跑,他以为乐清出国后就跟江随之没有联系了,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他是不是对你没礼貌了?”
礼貌倒是挺礼貌的,但最终目的可能不太礼貌。
乐清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我会想办法跟他解释清楚。”
“乐……孩子。”
跟儿子一点日常沟通都没有的江和昌先入为主,深知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怪脾气,亲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乐清一个小姑娘,平时一定是让她吃了不少亏。
这么一想他就更自责了。
为了孩子的事两个国家来回跑,还要费心费力去周旋江随之那个脾气不好的臭流氓,真是苦了她了。
江和昌尽力让自己语气变得随和一点,但终究是还不太熟练:“两个孩子我见过了,你费了不少心思养育他们,我很谢谢你这么对待江言和乐清的孩子,该补偿的我都会补偿,这样,我先把他们接回家里,你放心回去工作。”
乐清眨了眨眼。
心道这位江先生说话也很委婉,还知道给自己台阶下。
跟爷爷和江随之嘴里那个古板自私的老头不一样啊。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没有那么失态:“应该的。”
隔了几秒又拿着桌上的那些资料站了起来,轻声说:“我定了晚上的机票,时间有点赶,那我就先回家跟孩子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