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by长安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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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一定是在回应开始比赛的时候乐清说的那句“还挺可爱的”!】
【侄子的脚都成螺旋桨了,合着他只是你讨好老婆的工具而已,呵,男人。】
【抱娃娃算什么,你抱她啊!】
【笑死,抱什么抱,找个机会要跟老婆贴贴,没想到还被侄子截胡了,我合理怀疑这男人是在蓄意报复。】
【嘉嘉:为我发声!】
乐清滑动着那些评论,直到车在停车场停下她才回过神。
今天东西有些多,除了给孩子们带去营地的那些东西,还有些是老爷子和江叔叔送的礼物。
江随之提了大部分,两个孩子抱着小部分,乐清最后只能帮着按了一下电梯。
等江随之把那些东西都搬回家里后,乐清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察觉身后跟了个小尾巴,江随之有些意外:“怎么了?”
“一点小事。”乐清将门带上了点儿,抿抿唇,将想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谢谢你江随之。”
闻言江随之垂眸笑了下:“走了一晚上神,就想了这个?”
走一晚上神?他发现了么。
“有些事,光靠自己是想不过来的。”见她还在发愣,江随之几可不察叹了口气,随即含笑道,“不过你既然说谢谢了,那我要个谢礼不过分吧?”
果不其然,在他的视线里这人已经从愣怔里回神,耳朵又一次红了起来。
“想什么呢?”他故意问。
乐清反问:“你想什么呢?”
她想不到这人的谢礼会是什么正经的谢礼。
“要谢谢的话,抱一下应该不过分?”江随之掩着眸色,“评论区造谣说我因为没抱到在欺负小孩,现在想想有点亏。”
说完后他微微张开手,却没有再往前一步,而是耐心地等着乐清的动作。
哪怕是如此,乐清也依旧觉得自己被他在一寸寸地注视着,这人的视线太过于凌厉,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
江随之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他觉得自己今天要到的好处已经很多了。
但人总是这样,得到了就总觉得不够,尤其是面对自己极度渴望想要得到的人。
见乐清迟迟没有动,他轻敛眼睑,想将手放下说算了。
但下一秒对方却动了,她往前走了一步,很轻的地抱了他一下,在明知道他心思的前提下。
江随之难得怔了那么一秒,在对方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收手,将人环在了怀里,低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总是让人意外,又却也令人招架不了,难以自控。
乐清轻轻挣了一下,闷声说:“你抱了很多下了。”
“嗯。”江随之坦然承认,“我也有件小事要说。”
“什么?”
男人带着热意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夹着他发沉的笑意:“我爱你。”
乐清:“……”
她僵了一下,好像被对方传染一样,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了。
好在这个时候江随之已经将她放开,他微微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碎发,指尖在他觊觎许久又不敢碰的耳垂那轻轻擦过:“不用跟我说谢谢。”
“就跟我爱你一样。”他说,“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普通平凡,却又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乐清喉间轻哽,却难以发出声音。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虚掩的门缝里大大小小三个脑袋叠在一起,三折叠,怎么折都那么显眼。
Annie问:“啵了吗?”
两个崽崽十分失落:“没有噢!”
连带江言都恨铁不成钢:“没出息。”
乐清:“……”
你们真的觉得自己很小声吗?
第77章
江随之的流量方案十分可行,短短两天时间加上两个崽之前攒下来的成就点,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大关。
当然其中也不缺“团队”所有人的努力,包括顶着草皮的爷爷和太爷爷。
尤其是当晚回到江家以后,先是两个崽开着小跑车带路去车库的视频小爆了一把,整个热搜榜无论大小都在嚎啕着要车,要迷你车库。
别说网友了,有时候乐清看到那个小停车位里精致又迷你的各种小车,自己都忍不住要看两眼。
【别人家的车库还能腾出位置给两个小孩停车,而有的人连买自己的停车位都要衡量再三。】
【该说不说,虽然是给孩子玩的车,但我查过那车的价格,咱们也买不起。】
【笑着笑着就哭了。】
紧接着就是直接飙升到热搜榜第一的“欢迎仪式”,可谓是震惊全网。
尤其是两个长辈拿着灯牌跟墙上的闪烁的遗照相得益彰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无法忘怀。
【怎么说呢,现在我知道上帝给他们关上了哪一扇门了。】
【但是人家整个庄园都是窗呀,要是我有这种待遇,送我一个亿我也愿意。】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江总。】
【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按电梯的动作也是认真的吗?】
乐清都没想到两个长辈会愿意让剪辑师把这个片段剪辑出来,可能他们人生中最受人关注的时刻莫过于此了吧。
随着点赞量还在突突突上升,连带着她带两个孩子去签合同时通告费也增加了不少,整个节目组都是笑脸相迎,恨不得明天就直接开机直播。
更是当天就发出了乐清和于舒琦会带着双胞胎一起上直播的预热,这更是把两个小崽的热度又推上了另一个高峰,直播间预约的人直线飞升,也给两个崽崽以前的视频带来了不少热度。
崽崽们每天看着飞快上涨的数字,只恨自己识数不清。
就算把妈妈小姨小叔,还有好多个爷爷的手指借来,都数不完。
两个人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用儿童计数棒扒拉了好久都没数清楚。
江言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口帮着他们做了总结:“应该你们直播回来,妈妈就能看见了。”
“资道呀!”小乐嘉依旧埋着头,“我在数叔叔呢。”
他口中的叔叔现在也只有江言一个人。
“数叔叔做什么?”
“叔叔出来呀。”小乐嘉还记得那天妈妈啵啵自己时,叔叔说的话,“叔叔也很爱妈妈,那叔叔也要一起出来,给妈妈啵啵。”
他还分不清感情,但如果说了爱,那就一定很重要。
因为他很爱妹妹,也很爱妈妈小姨,希望一直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叔叔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江言哑然。
从那天系统任务变了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埋在他心底。
他真的还有再活过来的一天吗?
像过去想的那样,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而不是墙上挂着彩灯的冰冷的遗照。
“叔叔别急,我和妹妹会很努力的!”
小乐嘉已经紧急复习过上电视该表演的节目了,一定能让更多的人喜欢!
江言失笑:“我不急。”
又问:“妈妈呢?”
“妈妈在听视频。”小乐嘉坐起来,爬到妈妈身边,见妈妈正在听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系统叔叔指导之下拍的那些视频,邀功一样,“妈妈,好听吗?”
小姨和小叔都不喜欢,其他人也不喜欢。
但是他觉得妈妈跟自己一定是站在一边的。
可惜了,Annie根本看不到视频里这孩子都在扭什么,只是觉得这音乐听起来不太对劲:“你在里面做什么?”
“摇手手呀!”想到妈妈看不见,小乐嘉立刻站起身拉过妈妈的手,再爬到沙发上,教妈妈像自己过去一样摇手手。
这下Annie就心领神会这个视频里是个什么玩意儿了,配合着视频里的音乐,让人额头突突直跳。
“下来。”她说。
小乐嘉不明所以,乖乖从沙发上爬下来。
妹妹看看妈妈的脸色,又看看哥哥,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安安说过,精神小崽是不可取的。”
可不像她的闪闪公主。
Annie摸着他的脑袋,点了点他的额头:“系统叔叔教你的?”
小乐嘉刚要点头,就听到系统叔叔发出了警报声:“谨慎发言。”
江言毫不犹豫就要抛弃自己的娃:“宝宝,牺牲你一个总比两个人都阵亡好。”
精神发言?
什么声声,什么震震。
小乐嘉思考片刻,把自己的词库都用烂了,才恍然大悟系统叔叔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要大声说话,体现出精神小崽的气质。
于是他抬手指天,小脚趾在地面上有节奏地轻点,气沉丹田底气十足:“没错!精神叔叔和精神小崽!家人们我们是最棒的!”
Annie:“……”
江言:“!!!”
看到Annie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决定暂时远离一会儿,反正现在打也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男孩子打一打也是没有关系的。
正在厨房里跟王姐学习怎么提高自己甜品水平的乐清听到客厅里崽崽的哀嚎声,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
但迎面就撞上妹宝冲了进来。
乐清接住她:“怎么了?”
“哥哥变成大耳朵图图啦!”妹宝抱住小姨的腿,悄悄咪咪往外看,“哥哥说他是精神小崽,被妈妈揪耳朵。”
闻言乐清打消了要往外走的心思,探出身子看了一眼。
哥哥被按在沙发上揪着耳朵戳着脑袋,Annie也不知道是在跟哥哥说还是跟江言说,神色冷艳:“再乱教,再乱学,精神小崽,我让你变成无精打采的小崽。”
哥哥双手扑腾:“小姨,救救!”
乐清默默把厨房门关上,将妹宝按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没事,等妈妈把耳朵揪对称了我们再出去。”
妹宝瞪大眼睛。
第一次觉得一条心的妈妈和小姨那么恐怖。
她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小姨在做什么?”
“小饼干。”乐清觉得在王姐的指导下自己的技术有所提升了,语气都扬起了不少,“一会儿先给你吃,哥哥不吃!”
“为什么!”安安想也不想就站起来,着急地说,“是哥哥做错了,安安没有错做事情!”
为什么要惩罚安安!
乐清:“?”
她默了默,果断转身回头,打开厨房门,把这个崽拎着也丢了出去。
江随之进门的时候就见整个家里一团乱,客厅有在打架的,厨房门口有个蹲着画圈圈的,厨房门紧紧闭着就露出半张乐清的脸。
一看到小叔来了,小乐嘉还以为找到了救星,小爪子挥舞:“小叔捞捞!”
江随之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厨房门口,揪了揪地上蹲着的那个崽的冲天炮,望向乐清:“怎么了?”
乐清抿着唇不说话。
倒是妹宝哭唧唧告状:“小姨罚妹妹吃饼干。”
江随之:“……”
他的确闻到了烤饼干的味道。
间隔这么久,她的小饼干又要重出江湖了吗?
乐清站在门后反驳:“我跟着王姐做的。”
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委屈,原本还有些同情妹妹的江随之立场立刻就变了。
这是什么!乐清难得示弱,这不就是撒娇!
对他撒娇那就等于依赖,都依赖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会遥远吗!
妹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收回手:“那不叫罚,是奖励。”
妹妹不明白小叔为什么要撒谎,撒谎是不对的,她抬起头望向小叔的眼睛,随即被小叔心里那些欢天喜地的声音吵得脑袋疼。
“小叔真是太喜欢小姨了。”她闷声说,“那小姨奖励小叔吧。”
正好王姐的声音传出来:“乐清小姐,已经烤好了。”
乐清看了江随之一眼。
后者瞬间福至心灵,这会儿还不去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趁虚而入还等什么?
“是。”他拉开挡住乐清半张脸的厨房门,“我试试。”
见状王姐很识趣地从厨房退了出来,抱着妹妹远离战场。
江随之走进厨房,觉得外面小乐嘉的声音吵闹得很,打扰他品尝佳肴了,于是“顺手”把厨房门也给关上。
乐清刚从烤箱把小饼干拿出来。
为了让自己做的东西能稍微好入口一些,这次她没有加很多东西,都是按照正常步骤来的。
但想到这么多人都不爱吃,她还是自己拿起一块,打算先试试。
不行就算了,再换个赛道。
她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江随之皱眉:“不烫?”
“噢。”乐清刚才去看妹妹,把手套摘了忘了戴,她回头想拿手套戴上,可江随之另一只手却已经拿起了手套。
轻垂眼睑,动作轻柔的替她把手套给戴上了。
这人的手怎么比饼干还要烫。
乐清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弯曲起来。
江随之视线落在上面,随即轻笑一声:“我脱敏了还是你脱敏了。”
“什么?”
这人是有多迟钝,现在这么碰她她都没有以前那么反应激烈了,但这话江随之却没说。
一旦说出口那就碰不到了。
戴好手套后他也没放开手,而是看向烤盘里的小饼干:“我试试?”
“我先试试吧。”乐清说,“烤的第一盘,还没试过。”
“嗯,不是奖励吗?”江随之靠在旁边,“没有吃到第一块,怎么能是奖励。”
乐清无语:“这又不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
还讲究什么第一块的仪式感。
可江随之却笑笑没说话,引着她的手碰到其中一块饼干,答非所问道:“我没戴手套,拿一块。”
乐清的已经捻了一块在指尖,还没送到自己嘴边手就被人拉了过去,靠在橱柜旁的江随之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吹了两下,温热的风仿佛透过手套触碰到了手指。
她眼睁睁看着这个矜贵桀骜的男人乖顺地垂眼,薄唇轻启,咬了一口她手里的饼干。
刚烤出来的饼干还没那么酥脆,也听不到咔嚓的声音,乐清却觉得自己的神经在他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就紧绷起来了。
她张了张嘴,好几秒才找到一个借口:“现在还不好吃。”
男人动作微顿,没忍住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
乐清当即冷脸:“我做的饼干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
其实没有以前那么难以下咽,味道正常了很多,至少已经不是小孩口中“惩罚”的程度了,只不过还没冷却所以吃起来口感也还不太好。
江随之将她的手轻轻抬起来了一些,指腹按了按她手腕内侧没有被手套覆盖的位置,意味深长道:“真的有人认为,我是来吃饼干的吗?”
这一下直接把乐清给按应激了,她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凉声说:“你不是,你是来耍流氓的。”
“是啊。”江随之坦然承认,“但你好像挺配合。”
乐清重重将烤盘放下,回头凝视着他。
两人对视三秒,现在天气见暖,每个人都在开始减衣服,在家里开着空调,乐清也几乎不穿外套,就穿了一件很薄的浅蓝色毛衣,衬得她肤色更白。
尤其是现在被热气和他的话激得白里泛着粉,江随之的视线忍不住黏在她的脖颈上,撕都撕不下来。
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江随之强行挪开自己的视线,害怕一会儿真就耍起流氓来了,那、至少一个星期都不能踏入这个家门。
他最先败下阵来,略有些狼狈地转过头:“不说了。”
然后视线里那只手又伸了过来,还带着那块吃了一半的小饼干,乐清硬邦邦道:“吃完,别浪费。”
江随之顺着毛撸:“好。”
然后对上了乐清“你怎么还不走”的视线。
他咬碎小饼干,说起正事儿:“关于孤儿院的事,查出了些眉目。”
乐清立刻认真起来:“什么?”
“我的人找到那个园长,按照她所说当初小孩是意外摔倒导致的脑死亡,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江随之拿出手机,翻开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份器官捐赠的意向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她的名字和院长的名字。
“所以在小孩死后,她的心脏被捐给了另外一个人。”
乐清拿过手机,目光忽的顿住,抬头轻声道:“所以另一个人,是我姐?”
除开那个姓氏,那个人叫乐阳。
“秦局长找到了阳光孤儿院的院长。”江随之说,“按照她的说辞,小孩在摔倒后被送去医院的过程中,表示,如果自己活不下来可以把心脏捐给已经被收养了的姐姐。”
这个结果乐清其实并不意外。
她见过Annie手上监测心率的手环,看来哪怕是重新活了一次,Annie身体也有些问题。
如果当时自己跟Annie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在得知对方生病的情况下,自己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是会做出这个选择的。
所以是这个情况,后来的Annie用了自己的名字活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看到江随之的表情,直觉却没有这么简单:“你还有话要说?”
江随之扫了厨房门一眼,见那里依旧紧闭,才缓缓直起身子:“有些蹊跷。”
他生性多疑,尤其是经过江言的事后,习惯性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面想。
事实上乐清这件事也经不起细细推敲。
“心脏移植需要做HLA配型,至少也要2-3个小时,院长说你在去医院的过程中就停止了心跳,就算你当时是意外摔倒,从配型到取出的时间都对不上,更何况上面还有你的名字。”
“这其中的巧合太多,你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知道捐献器官这种事情的,除非有人跟你提出,并且已经做了全面的准备,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捐献,并且对方恰好就是你认识的人。”
乐清明白,世上的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
“我姐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真是我们的猜测,她可能也不知情。”江随之蹙眉,“唯一知道,那是你的心脏。”
所以才会改掉自己的名字,用她的身份活了那么多年。
江随之查过,当年没有乐清的领养资料,但如果查的是乐阳,的确有一个大乐清三岁的女孩,领养这个女孩的家庭条件很好。
但没过几年那对夫妇就因为生意失败自杀死亡,至于已经改名为乐清的乐阳,则是侥幸从父母手里活了下来。
这也就是当初他父亲查到的,为什么乐清也是一个孤儿。
按照她被领养时的家庭条件以及当时她跟小乐清的感情,那对夫妇没道理不知道小乐清的存在。
江随之沉声道:“院长说,那对夫妻本来要领养的是你,但你闹着不愿意去,还极力给他们推荐了你姐,因为你觉得她到了该上学的年龄,而你还能再等几年。”
乐清咬了下唇。
这的确是她现在也能干出来的事。
但江随之在意的不止是这个,那对夫妻的经济情况足以让他们跟院长达成隐秘的交易,提前配型。
又在某个时刻,制造了一个小孩的死亡意外。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死了,没有人会替她细查,也没有人会为了她难过伤心。
哪怕是得到了她心脏的姐姐,可能也认为那只是一个意外。
显然乐清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要告诉她。”
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么多年Annie从来不过生日也讨厌生日的原因,为什么那个大师会模棱两可说她欠了债。
可这跟Annie没有任何关系。
Annie做事不会后悔,她也不会后悔。
“我去见她。”她说。
最好的结果就是,当年只是个意外。
最坏的结果,那最后只有她知道就行了。
而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只需要见那个院长一面就可以。
说完,乐清转头去拿小盘子,打算把饼干都挑拣出来拿出去给Annie和孩子们吃。
但她挪动了一步就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这一次江随之握住她手腕的力气大得吓人,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准备一下。”他说。
乐清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肩上的大手转正了一些,江随之轻轻摩挲了她的侧脸,低声说:“我这次是真的要耍流氓了。”
男人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又柔软的轻吻。
乐清从头到脚都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直挺挺地站着,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额头的温度一触即分,连带手腕上和肩膀上的力道也同时卸下,就好像刚才那个轻轻的触碰只是忽然的幻觉。
“你……”
“抱歉。”江随之纯属先斩后奏,伸出手在她面前,“你打我吧。”
乐清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表情略显茫然:“?”
打什么?
“忍不住了。”江随之的手搭在橱柜上,手背青筋分明,另一只垂在他身侧手轻轻颤抖,只是声音却稳定异常。
“乐清。”他笑了笑,只是跟平常不着调的笑意不同,这次他眼神比任何一次都要深邃,“我很心疼。”
对于自己这种心态江随之都觉得很难理解。
他从来没心疼过自己。
可是看到乐清站在自己面前,面对过去一个可能很残忍的真相却还是要自己藏在心里的时候,他的心就漫开密密麻麻的疼痛。
又害怕,又心疼。
乐清抹了下额头,想让那分明的触感离自己远一点,忙转过头:“我要装饼干了。”
“不打?”江随之很清楚她的身手。
乐清看了眼这人还在发抖的手:“我怕你不禁打。”
欲盖弥彰的回答。
江随之想笑,却笑不出来,也没乖乖听她的话出去,而是替她把那些小饼干都装进了罐子里:“我会跟你一起去。”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仿佛他在说起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答案。
乐清动作微顿,而后轻轻嗯了一声。
以前做什么事都是自己,其实如果多了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她这才想起来,过去每一次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如果江随之不在就是林生西在。
不论是出于保护孩子还是保护她,他似乎一直都在身边。
这种时时刻刻转头就能看到一个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异常安心。
趁着还没去录节目,第二天乐清就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出门,她跟王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敲响Annie的门。
最近小乐嘉换了一个讲故事的对象,所以Annie基本都跟他们睡在一起。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明天才会回来。”乐清说,“不用担心我。”
Annie睡眼惺忪,搂着孩子半坐起身:“去哪?”
见她一副也要跟着去的架势,乐清想了想:“跟江随之出去玩。”
果然,Annie的动作停住了,隔了几秒又重新倒在床上,懒声说:“去可以,不能在外面过夜。”
说得好像那天在门背后偷看亲亲的不是你一样。
“看情况吧。”乐清含糊道,“我尽快赶回来。”
躺在床上的Annie抬手挥了挥,乐清这才放心出门。
江随之早早就站在了电梯间,见她轻手轻脚关上门,一看就是担心会把其他人吵醒。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低落。
想来是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幸好,江总心想自己昨天主动出击,否则还真有可能在想安慰她一下的时候被这人反应迅速地拿捏。
不过换个思路,一顿打换一次贴贴。
对平常人来说可能不太能接受,可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福利double。
江总对自己以后的生活已经铺垫好了基调。
乐清按下电梯发现这人还在发呆,嘴角挂着一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流氓上身的微笑,额头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下次,如果这人再不经过她的允许随便动手动嘴。
她一定会卸掉他一条胳膊。
她走进电梯,故意道:“你等下一趟?”
江随之微微弯唇,迈步走了进去,见她又跟以前一样“面壁”,笑意更浓。
只不过现在不是个耍流氓的好时机,这人现在跟弹簧似的,过于敏感。
得挑其他时间下手。
“想好要怎么做了?”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提到这个乐清就认真了很多:“嗯。”
昨天就想好了。
江随之点点头:“应该势在必得。”
“不然呢。”乐清静静地说,“跟我有关系的只是我姐,不是其他人,我不吃外人的亏。”
换种思路,她也是把自己当“内人”了。
江随之身心舒畅地带着老婆一起出发,去给老婆撑腰。
几个小时后两人到达到朔城。
阳光孤儿院的院长廖明一早就听秦局长说了有人要来找他,廖明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最近来找他的人太多了,每一个问的都是当年的事情,虽然话他已经说了几千几万遍,可还是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小女孩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表情。
说实话在孤儿院那么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小孩,乖的更是不少,但像当年乐清那样的小姑娘他是第一次见。
哪怕是面对死亡她也一点都没有害怕,不哭不闹,安静得像个漂亮的布娃娃,甚至还能忍着痛一滴眼泪都没掉就签下了那份捐献书。
那是她唯一会写的字。
哪怕时隔多年每每想起那天小乐清的表情,廖明还是会有些心有余悸,以至于后来他已经不能继续在孤儿院待下去,而是选择养老。
正想着,就听到院外传来秦局长的声音:“廖院长,客人来了!”
廖明一个激灵忙站起身来,在茶几前走了几个来回才应声:“来了!”
“廖院长离开孤儿院以后就回老家种花养老了。”秦局长带着乐清和江随之穿过院中的小篱墙,“当年的事给他的打击实在不小,如果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