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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动人by今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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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林晋慎如烧红的烙铁,一点点收紧,陆宜被滚烫的温度打上印记,她脸不用碰都知道烫着。
除了做任务,他们没这么抱过。
肌肤相贴,温度传递。
“别动。”
“让我就这么抱会儿。”林晋慎沙哑得像是易碎品,身体一侧压着她的,头埋在她脖颈边,贴着脸,感冒后消失的嗅觉像是恢复,他闻到属于她的清甜味道。
从皮肤透出来的。
她小小一个,好像柔软抱枕,看着挺瘦,抱起来并不硌,想必是骨架小。
感觉很奇怪。
头脑浑浑噩噩,有什么摇摇欲坠。
陆宜四肢僵硬如木头。
她揪着他肩上的一小块布料,低声说:“吃点东西再睡吧,方姨煮了粥,别白费她的心意。”
林晋慎没动,反而手臂收紧,贴得更紧。
脖颈处的皮肤细腻敏感,她被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弄得难受。
半晌,林晋慎说好。
陆宜拍下他手臂,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林晋慎往后倒,手臂移开但没完全抽走,没再压在她身上,两人侧着,面对面地对视。
漆黑发亮的眼底,像深湖,探寻不到什么情绪。
她被一下慑住。
林晋慎垂下眼睫,视线从她挺巧鼻梁,落在饱满的唇上,鲜红的唇色,像是夏日里香甜的浆果。
他吃过,是甜的。
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一个月,他们整整一个月没做过。
就像是着迷似的,林晋慎在这一刻很想尝一下,他不受控地靠前,睫毛轻闭又睁开,距离近到,他鼻尖快碰上她的。
陆宜胸腔里像是藏进一只不安分的蝴蝶,在毫无规律地振翅。
近在咫尺那一刻,林晋慎睁开薄白眼皮,退回刚才的位置,伸手捂住她的唇。
他手掌大,轻易盖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好看眉毛皱着,眼里流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她无法理解,是真的无法理解。
林晋慎差一点忘记他在感冒。
他说:“我还在发烧,交换唾液可能有感染的风险。”
交换唾液。
他管接吻叫交换唾液!
“下楼吃饭。”林晋慎松开手,不再看她,从床上起来,整理衣服。
陆宜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她也没有多想吻,只是刚才气氛到,亲一个也不是不行,不亲也无所谓,她穿上拖鞋,跟他一前一后下楼。
方姨听到动静,从中岛台过来,手里还拿着勺子,打趣道:“林总还是听太太的话。”
陆宜刻意忽略这句,问:“方姨,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都做好了,我现在端过来。”方姨要走时又定住,盯着陆宜的脸看下,说:“你脸怎么也这么红,是不是也发烧感冒?”
她下意识碰下自己的脸,烫的,清楚是什么原因,摇头说没事。
扭头时,林晋慎在拿着透明水杯喝水。
两个人对上的视线,片刻后反应过来,都有那么点闪躲的意味地移开。
方姨煮的粥,跟一些利口小菜。
病人吃合适,夏天炎热没胃口也可以吃。
吃过饭,林晋慎还需要去长信私人医院输液,鉴于昨天的无聊经验,她客套地问需不需要陪。
林晋慎说不用,转身上楼,再下来时已经换上西服,如果不是脸色不好,像是要直接去公司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与其在家躺着浪费时间,不如在公司坐镇,底下人也不至于乱手脚。
林晋慎套上西服,说:“今晚我会在华域住,离医院近。”
同床共枕,也可能传染。
更何况,还有其他意外情况可能会发生。
陆宜愣下,说:“那你注意休息,别工作太累,毕竟还生着病。”
“好。”
林晋慎一走,方姨叹气:“林总也不容易,病成这样还要工作。”
“是啊。”
也许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陆宜感叹不到一分钟,她的注意力落在群里消息中,那是他们大学群,都是当时是在海外的留子,在异国他乡里,抱团取暖,感情比其他时期同学情谊更深,维系到现在。
她躺在沙发上回消息。
群里再次热闹起来,是吴思栋外号猜猜准备回国,他闲散公子哥一个,四处旅游,这次回来是帮忙打理家族生意的,从三个月前就提起,现如今终于回来。
现在在京市的,增添一位,变成七个。
群里商讨着在哪聚聚。
京市的提得上的名号的会所说个遍,都被否定,他们这群人,什么地方都玩腻,没什么新意。
余音提议:【来我这?】
立刻遭到反驳:【你那连猜猜都去过,剩下的人都要当第二个家,不去不去。】
讨论一圈。
群里想到陆宜的新家他们还没去过。
澄西园,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五百平复式平层,看夜景一流。
余音:【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连我都还没去过呢,这次必须去!】
【好奇什么风格?】
【盲猜一个性冷淡风。】
【你是对林学有研究的,黑白灰应该错不了。】
【……】
吴思栋发个羞涩的表情:【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让陆美人邀请我去家里做做。】
底下一堆复制粘贴。
陆宜哑然失笑,其实在之前,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过,她可以带朋友回来玩,在他不在的时候,随她。
她点开置顶的老公,试探性地问:【你今晚真的不回来吗?】
快半个小时后,林晋慎回:【不回。】
陆宜得准信后放心去群里回复消息:【那今晚来我家,我把地址发群里。】
群里欢呼。
她扣下手机,思考该准备些什么。
林晋慎收到消息时,他已经输液结束回公司,跟境外在线上开视频会议,会议结束,他看到手机里发来的消息。
【你今晚真的不回来吗?】
【不回。】他回复。
消息回完,放下手机又停顿下,他解锁后,重新盯着她发来的消息看眼。
她是想他回去,还是不想他回去?
林晋慎记得自己走之前说过,他会直接住在酒店,她也说过好。
为什么现在又问一遍?
不回两个字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陆宜没有再回消息。
林晋慎胸腔发闷,不确定是不是感冒的症状,越思考,眉头越忍不住皱起,这比工作上的问题更难琢磨。
思忖片刻,他认为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上一条信息已经发出去,超过撤回时间,他没再发第二条,就好像告诉她,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按照吴思栋的归国游子的要求,他们晚上吃火锅,陆宜已经在一家餐厅上订好,到时间会送来,不用太麻烦方姨。
方姨知道他们要聚餐,还是准备好果盘,以及醒酒汤,怕他们宿醉后醒来难受。
余音等人陆续抵达,她去接的人。
拖鞋是一次性的。
朋友踏进门,从玄关位置望过去,先感叹两个字:“奢侈。”
不是装修多穷奢极欲,而是全打通对面积的肆意挥霍跟浪费,而且审美也是真不错,整体大气简练,看得出主人的品位。
“进去吧,别堵在门口,等会给你五百字夸赞小作文任务,将全屋上下都夸一遍,让宜宝发给她老公,就说你夸他有品位。”
余音手臂还夹着包,被他堵着进不来。
“不是小宜设计的吗?”
“你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他们从见面到结婚才多久,没一个月时间,就能把房子装出来?”余音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声音响亮。
朋友摸下被拍疼的手臂,笑说:“那看来我们对林总都有误解。”
“一套房子就能解除误会了?只能说明有钱,顶级设计师随便请。”
“林总确定今晚不回来吧。”
“确定,问过。”
“那就好那就好。”
“……”
两人从屋外拌嘴到屋内,其他朋友包括陆宜已经习惯。
吴思栋是最后到的,下飞机后过来堵车,他还拎着行李,见面丢下包跟行李箱,展开手臂:“哥几个,我可是爹妈都没看就跟你们混一块了,感不感动?”
“猜猜,好久不见!”
余音看他这样子快笑死:“你特别像从英国一路讨回来的。”
陆宜拥抱下他:“欢迎回国。”
吴思栋拍拍陆宜的后背,感叹:“我们又能聚一块了,要说还是你们跑得快,毕业就回国,狠心丢我一个人孤独无依。”
“是浪得飞起吧。”
七个人围坐,在热气腾腾蒸汽里,边吃边聊,就好像回到念大学的时候,他们吃够白人饭,就会时不时凑一堆挤在公寓里煮火锅。
吴思栋聊着他近些年的经历。
谈过数位女友,甩过人也被人甩,恋爱都持续时间不长。
同座朋友换上嫌弃表情,建议他先做个体检后互相再往来。
“我体检表要不要人手给你们一份,我健康得很!”
陆宜跟余音靠着,听着离谱聊天轻笑。
吃饱喝足,一群人又玩起游戏,输了喝酒,陆宜游戏黑洞,对游戏规则一知半解时,就已经提前买单数杯,清楚规则,又被套路,几轮玩下来,她喝得最多。
她托着腮,脸颊泛红,已经有醉的征兆。
“再来。”
“还能喝吗?”吴思栋打趣。
陆宜点头,说没事,余音知道她的酒量,再有个两杯就该倒了,笑说:“行了,就到这里,她不能再喝了。”
“咔哒”一声,是门解锁的声音,下一秒,门被推开。
一道高大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进门之前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只手搭上领带,往下牵扯,西服笔挺,面容冷峻。
屋内的人齐刷刷望过去,表情瞬间凝固。
进来的人显然也看到屋内的情况,目光沉静如水。
“谁来了?”
陆宜撑着餐桌起身,面色酡红,她眯着眼,似是努力辨认来者,数秒后,她认出来,笑下,说:“哦,是我老公。”
林晋慎:“……”

“林总好,我们都是小宜的朋友。”
余音先反应过来,指望她醉酒闺蜜是不可能了,她率先跟林晋慎打招呼。
“是是是,都是大学时候一起英国留学朋友,好见不见,今天聚一聚。”
“我吴思栋,小宜他们都叫我猜猜。”
“我是余音,小宜的闺蜜……”
个个下意识自报家门,六张面孔,一言一语,还挺热闹的。
他进来之前,应该更热闹。
林晋慎逐个看过,听完后点头,说:“你们好。”
他换鞋进来,扫过一眼桌面,有酒,陆宜红着脸,神色也明显是喝醉的状态,如果正常,刚才那句话她说不出来。
陆宜头晕,站不太稳,一手撑着桌面,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工作结束住酒店吗?”
有一点烦。
他回来就不好玩了。
“临时改主意。”林晋慎走过来,目光凝视着她红扑扑的脸,问:“你喝多了?”
“不多。”陆宜否认,不自然地抿下唇。
余音解释:“我们刚在玩游戏,小宜,小宜运气比较差,输的次数比较多。”
她对林晋慎的观感是真不好,之前一直想劝陆宜选择另一个,但突然见到人,有一种花天酒地被长辈抓住的感觉,她紧张得不行,同行的比她还靠不住,只能站出来。
不然林晋慎还真以为他们欺负他老婆呢。
醉酒的眩晕感是一阵一阵的,陆宜缓了缓,说:“大家,我们今天就到这里。”
说完,还特意关照刚回国的吴思栋,歪头笑笑:“猜猜,我们下次再聚。”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这句话就有歧义,就好像,是他们两个单独要再聚。
他冤啊!
吴思栋察觉到一道冰冷视线看过来,他收起公子哥式笑容,板起脸,比谁都严肃,是位正直好青年,他说:“不是,因为我是刚从国外回来,今天刚到,小宜的意思是,让我们大家以后再聚。”
可不是他特殊,需要被单独提出来。
“你的行李?”林晋慎注意到的,是门边堆的行李箱跟旅行包,男式的。
“是……”
“要留宿?”
“不不不,不是哥,我是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回家,行李就一块拎来了,我跟他们都是要走的。”吴思栋一紧张,开始乱叫人。
早知道,他就让家里司机来接,先把行李给送回去。
“刚下飞机就见面,你们感情很好?”林晋慎问,语调不变。
陆宜猛不丁地插话,点头:“是的,很好。”
数道目光唰地看过来。
陆宜困惑,的确是很好啊,她没说错。
吴思栋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林晋慎的目光,那一刻已经想好遗嘱,其余人既紧张之余,更多是在忍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刚才他们一屋子人都可能是罪人,但吴思栋的罪名一定更重。
余音偏着脸,咬着牙齿,将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想过一遍。
林晋慎皱着眉头,问:“她这是喝了多少。”
“好几杯,她酒量一般,这是真醉了。”余音说:“不过小宜喝完酒不闹事,顶多是话多点,其余时候都很乖,一个人待着。”
“厨房有阿姨做得醒酒汤,可以让小宜先喝点。”
“你们需要吗?”林晋慎问。
“不用,我们还好,没喝多少。”
“好。”
陆宜恬静笑着:“下次等我老公不在家还可以来玩。”
“……”
余音都想捂住她的嘴,不然等她清醒,回想起今晚说过的话可能会自闭。
“她喝醉就爱胡说,林总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
林晋慎转去中岛台盛汤。
众人对视数眼,准备走,走之前顺带着将桌上一摊子收掉,都是外卖盒,丢进外卖袋子里,几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大小姐,贡献出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甚至拿湿巾擦遍桌面。
六个人,其中两个人拎着堆垃圾,吴思栋推着他行李,礼貌跟林晋慎打招呼离开。
林晋慎在重新热汤,闻声颔首,并提醒:“不要酒驾,别开快车,注意安全。”
“不敢不敢。”
“……”
出门,进电梯。
众人回过神,推着其中一个人说:“好像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妈对我们的叮嘱。”
朋友笑:“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们把小宜一个人丢在这可以吗?”吴思栋问,他们都清楚,陆宜喝醉就爱说真话,惊世骇俗,语出惊人。
“应该没什么事,林总看着还挺照顾人的?”还主动去盛醒酒汤,甚至还加热,对他们也是,虽然那关怀,更像是长辈对晚辈。
“猜猜你去,反正你行李都带着,留宿一晚又如何。”
吴思栋气笑到飙英语骂人,撸起T恤的袖子,扬起胳膊说:“刚才冒的鸡皮疙瘩,现在都没消,一点不夸张,林总看过来,我以为我今天得交代在这儿。”
众人笑作一团。
醒酒汤沸腾,林晋慎关火,拿着汤勺,盛进白瓷碗中。
他一个病人,眼下还需要照顾一只酒鬼。
他端去用餐区时,桌面上已被收拾干净,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火锅味。
陆宜不在餐桌边,她在落地窗边,坐在地板上,屈膝,抱着泡芙看夜景,一人一猫,场面和谐温馨。
就像余音说的,她喝醉时,话会变多,也会一个人待着。
“陆宜,过来喝醒酒汤。”
陆宜没动静。
林晋慎按捺住性子走过去,泡芙感觉到他的靠近就开始紧张,不安分地往陆宜怀里钻,但它太胖,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自己好好藏起来。
躲藏失败,它缩着脖子,睁圆眼睛与他对视。
“没事的,别怕。”陆宜搂着泡芙,低声安抚它,扭头,跟林晋慎漆黑目光对视。
林晋慎说第二遍:“过来喝醒酒汤。”
“可以不喝吗?”陆宜轻声问,她现在不想动,清醒时,她会照顾其他人情绪,能做的都会做,现在,她遵从内心。
“不可以。”林晋慎语气冰冷,对上她的目光,看起来冷酷又不近人情。
“可是我不想起来。”她在这坐得好好的。
夜景好漂亮,夜色里缀满的城市灯光,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烟花。
林晋慎皱紧的眉头放下,妥协地说:“我拿过来给你喝。”
“可以吗?”
“谢谢。”
陆宜扬唇淡笑,温柔柔软,直击心脏一处。
醒酒汤端来,已经放温,方便入口,她慢慢饮,林晋慎便等着,等她喝完,再将碗放回桌边,但汤的味道怪怪的,她喝不太下去。
“好难喝。”陆宜叹气,抱着碗不肯再喝。
“酒好喝?”
陆宜认真地比较,点头,好喝啊,她喜欢微醺的感觉,□□与灵魂脱离,他们聚会的气氛很好,像是英国连绵多日的阴雨天,他们酩酊大醉,睡到午夜醒来。
可惜,有人回来。
她将醒酒汤搁置在身边地板上,问:“你怎么回来了呢?”
听语气,更像是埋怨——“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林晋慎斜靠着落地窗,偏头,居高临下望着她,问:“陆宜,你希望我别回来?”
“是。”陆宜给肯定答案,没有任何矫饰,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林晋慎眸底如墨,他问:“如果是,为什么要发消息给我?”
“什么消息?”
“问我今晚回不回家。”
陆宜纳闷地皱起好看的眉,不明白:“我需要确定你回不回,你说过,你不回来,我可以带朋友到家里玩。”
就好像再说,今晚的事,不是她的问题。
是他的。
他出尔反尔,说过不回来,却又在中途突然出现。
她喝醉后,所有的情绪,都是明晃晃的,是那种近乎直白的纯真。
林晋慎提过西裤侧边,蹲下身,跟她的视线在同一个水平面齐平,他问:“所以陆宜,你不想我回家?”
不是问过一遍,又问?
陆宜没回答,她像是被摄入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海,水面过于沉静而显得更骇人。
“没有我在,你会更开心自在?”
“你可以跟朋友待一起,跟你的猫在一起,只要不跟我在一起,都会令你感到更舒服?”
“……”
“陆宜,你讨厌我?”
林晋慎语调平静地说出事实。
他的新婚妻子,其实讨厌跟他相处。
意识到这一点,林晋慎原以为他会比想象中更冷静漠然,他们是联姻,利益首位,情感最无足轻重,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足轻重,只要他们商业合作关系在,他们的婚姻关系就会持续。
如果他妻子对他没感情,甚至是讨厌,那么他也该往后退一步,尊重她的意愿,彼此至少能相敬如宾。
但现在的感觉不是,他生出比失望更强烈的情绪。
陆宜感受到林晋慎情绪变化,他好像在生气,她也在思考答案,答案挺有意思,是,也不是。
她不讨厌林晋慎,如果是,她就不会选择跟他结婚。
陆宜摇头,想说没有,但不确定他会不会信,她睁着眼,在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时,她身体往前探,手掌抵着地板,撞上他的唇。
的确是撞,她错误判断距离跟力度,鼻尖抵着鼻尖,在这莽撞的吻中变形。
唇有一点疼,疼过后是如微弱电流击中的麻,她退回一点,呼吸乱糟糟地问:“现在还觉得讨厌吗?”
剩下的尾音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吞入腹中。
泡芙被惊得喵一声,从陆宜的身上跳出去。
林晋慎精准衔住她的唇,像伺机已久的猎豹在瞬间发动进攻,咬住猎物,他往前探,手臂圈住她的腰,他一点点往前压,在呼吸紊乱间,陆宜被转换方向,背部抵上落地窗。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潮湿手心,手指探入,与她的手指纠缠,在接吻中,贴上落地窗。
林晋慎烧到大脑混混沌沌,他早就想吻她,抱住她的时候就已经在想。
他尝到酒精的味道,那么淡,混合着果香,他却感觉也像是喝醉。
陆宜揪住林晋慎的衣领,贴上来的温度,让她快化掉,唇齿被撬开,舌根被吮吸发麻,连吻也是烫的。
衣服在接吻时弄乱,她外套早滑到手腕,吊带的肩带滑向侧边。
已经分不清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谁都没有抗拒肢体的接触。
林晋慎的指尖似火又似冰,从她尾椎骨,沿着脊柱线滑动,最后扣上她后脖颈,摁着她,往他的方向压。
快吻得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又放开,几乎是一两秒喘息时间,他再次吻上来。
吻不够。
像是要将这一个月空白期全都吻回来。
一天五分钟,一个月该多久?两个半小时。
陆宜不知道他们吻多久,她第一次接吻全身是黏稠的汗,她怀疑自己也患了场重感冒。
虽然他们楼层很高,但贴着玻璃,总感觉会被人看见。
看见他们混乱不堪的样子。
他们抵着额头,像长跑结束般呼吸,陆宜唇又肿又麻,她低声问:“你还生气吗?”
就好像,他们刚才的吻,只是为了让他不生气。
林晋慎目光幽暗,哑声问:“你以前也这么哄人?”
“没有。”陆宜道。
停顿后又补充:“我前男友不会生气,就你会生气。”
“……”
林晋慎往前探,堵住她的嘴巴,不是吻,而是不轻不重地咬,放在唇齿间,惩罚性地厮磨。
又在她吃痛前放开。
陆宜怕他再咬上来,只好伸手挡住他的唇,手指指腹点在他的唇角,慢慢移动到他的唇上,她目光被他好看唇形吸引,长翘的眼睫垂下又抬起,目光是醉酒后的懵懂跟迷离。
她说:“林晋慎你知道吗?你说话很硬,但是嘴巴很软。”

忘记是谁先开始让这个吻变味道。
他们吻得过久,至少一个小时,两个人头脑都不甚清醒,一个因为酒精神志不清,一个烧得头晕目眩,就好像同时退化成单细胞生物,不知疲倦只做一件事。
陆宜自称他学得很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当然老师教得也很好。”她自我肯定地点头,没有好老师,就不会有他这位好学生。
她唇又红又肿,为此次教学牺牲不是一星半点。
林晋慎呢喃:“陆老师。”
双方的目光对上,隔着段距离,可彼此的眼神都并不清白,就好像,他们在这短短交汇里,已经吻过上百次。
如磁铁的正负极,不受控制地相互吸引,在一个临界点里,磁极相撞。
嘴唇相贴,呼吸都难分,挂在手臂上的,摇摇欲坠的外套,在那时候脱落,同时与之掉落的,还有更多。
林晋慎的领带,西服外套……
身前是滚滚热源,身后是冰冷玻璃,灵魂被拉扯着,在下坠,在失控。
意识快要缴械的前一秒,她突然想到泡芙还在,单手搂着林晋慎的脖颈,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混乱地说:“等等。”
她看到泡芙,在它的小窝趴着,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泡芙在!”
“不能教坏小朋友。”陆宜趴在他的肩膀,呼吸频率全乱掉,她头发系着的发簪不知道丢哪去,乌黑发丝一束束垂下来,半遮半掩光洁的肩头。
她抱着他,像落水的人,抓着水面那根浮木。
林晋慎坚实手臂横亘在她的后背,滚烫手掌握着她细腰,他抱她如此轻松,好似她抱泡芙似的,他声音极度晦涩,问:“你确定要现在叫停?”
陆宜也不想停。
她快要溺毙在他的气息里,他的温度跟力道,都让她战栗,她太清楚这种感觉,是她被欲念裹挟,让她隐隐期待,又无法抑制地害怕。
她望着他,眸光里像是能溢出水来。
林晋慎目光深谙,线条分明的脸如雕刻师手下艺术品,下一刻,一只手臂抄过她腿下,打横从地上抱起来,步伐强有力,大步往楼上走去。
力道大得不像是重病感冒。
陆宜在身体失衡瞬间,怕掉下去,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推开房间门,她被抛掷柔软的大床,尚未反应时,林晋慎撑着手臂,低身与她接吻,一个深吻,攫取她的津液与氧气。
他像是不讲道理的霸道进犯者,刺探她的底线,再夺走她拥有的一切。
陆宜是彻底昏头,害怕被酒精麻痹掉,现在脑子里占据主位的,是兴奋是期待,她要诚实,要遵从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心虚地矫饰。
正视自己的欲望并不羞耻。
林晋慎跪坐着,扯去衬衣扣子,白色给他一种禁欲的假象,等衬衣被摒除,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蕴藏着蓬勃力量感,是独属他的生命力,性感得要命。
林晋慎从抽屉取出套,没什么耐心地往下掉,个个扑簌地落在床上,堆成一小片。
不用细数,这些用完,她明天也不用下床。
“我们有一个月没做,除去你的一周生理期,一周三次的量来算,我还欠你九次。”林晋慎这时候还不忘跟她算账,清清楚楚,表面他没有忘记,也没有徇私。
知道除去生理期,但是会累计次数。
陆宜看着他倒套的架势,睁着的眼里满是困惑:“今晚都要用掉?”
“不知道,能多少次就多少次。”
“还不完怎么办?”
“分期,下次继续。”
“……”
陆宜模模糊糊反应过来,心想他真能用完一样,但林晋慎像是有读心术,轻易看出她在想什么,因此堵住她的唇,比起说话,现在更适合用来接吻。
“行不行,今天我们有一个晚上时间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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