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动人by今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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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于倩这么生气,任凭谁面对无理甲方都很难保持理智,他们交上去的方案对方不满意改了又改就算了,更生气的是,宋知行擅自修改方案,还盛气凌人地问改成这样很难吗?易星这边反应这样做下来超预算,他我行我素,坚持按照他的想法走。
几天后,工程组都找到,宋知行又想起预算坚持要改。
这不是折磨人吗?
行,不是不能改,甲方就是爹,得供着。
新方案交上去,宋知行直接否定:“我要的就是那种感觉,你们这一下子全改掉,还有质感吗?”
“我是让你节省预算,不是让你牺牲展出的质量,你到底懂不懂?”
“我真怀疑你们易星招人的水准,一个个听不懂人话?”
“……”
今天也没差,宋知行带着团队直接到易星,一定要在今天给个满意方案。
他将新方案批得一文不值,大手一挥,丢下一句“希望你们再好好想想,拿出更成熟的想法”带着底下人去吃晚饭。
易星历年来接触的甲方里,宋知行可以居于榜首,无人匹敌。
关键他家里有关系,还不能得罪。
陆宜交代完泡芙晚餐问题,还在看他们的方案,在找可能降低方案预算的点,可操作空间不大,否则他们也不会这几天都没进展。
小组成员死气沉沉,在疯与发疯的边缘。
“想下班啊!”同事仰头,发出声喟然长叹。
八点多,宋知行等人吃完饭回来,问进度怎么样。
他们将刚才讨论出的结果说出来,在原方案不大改的情况下,可以用一些相近的材质,效果也没多大差别,再精简掉一些不必要的部分,保证整体感觉不变。
“我觉得这样不好。”宋知行手抵过唇,做沉思状,想过后否定地摇头。
同事耐着性子问:“具体是哪里不好?”
“这是我的感觉,我想你应该懂得我意思,如果你这样改了,就差点意思。”
众同事:“……”
诸如此类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数次。
“下班吧。”
陆宜保存文件,关掉电脑,收拾着桌面上的杂物。
于倩闻言张嘴:“就这么下班吗?”
吐槽归吐槽,真要在这时候甩手走人没人敢,前脚刚走,后脚饭碗就没了。
桌面收拾过后,再扯过酒精湿巾擦拭一遍消毒,陆宜拿过身后的包,起身欲走,宋知行看过来,眯着眼看着笑,实际上阴恻恻的:“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姐?”
陆宜平时并不做这种出头的事,她性格本来就温吞,随遇而安,进入职场后,能忍则忍,尽量跟其他人一样,但有些人的确太过分,越忍耐,对方越变本加厉。
她挎上包,眉眼冷淡:“既然宋先生没组织好语言,回去好好想想,应该知道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同事暗爽,陆宜说出他们最想说的话。
对接过甲方的人都清楚,一些甲方什么都不懂,昂头挺胸高姿态对着乙方指指点点,但凡问具体是什么,便是“我感觉不好”“不够特别”等话塞过来。
这不是有病吗?他们是人,又不是住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宋知行仍然在笑:“早知道陆小姐的名字,在你们易星也算是出了名的,有后台就是够硬气,连甲方都敢怼。”
陆宜:“也要看是什么甲方。”
尊重是相互的。
“策划是你要改的,预算不够也是提醒过你的,到动工你说要改方案,我们也配合过,自认已经做到分内之事。”
“你还是不满意,请工作时间再来。”
宋知行往前迈步,挡在她的前方,脸上已经没多少笑意:“我听说陆小姐跟宸宇老板关系不简单,人家是有家室的,不知道陆小姐是什么身份。”
提到宸宇,陆宜就想到李承铭,她曾经动用过身边的关系,将他踢出局。
没想到,这事还能有后续。
宋知行盯着她的眼睛,仍然再说:“你开的车,穿的衣服,就你这点工资能买得起?”
“陆小姐每天打两份工不容易吧。”
宋知行盯着陆宜的脸,一寸一寸,像是要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来。他跟李承铭是大学同学兼死党,李承铭追求陆宜的事他知道,拒绝完李承铭就结了婚,同时还钓着不少人。
“你这就过分了,小宜已经结婚。”同事忍不住帮腔。
宋知行声量拔高:“结婚还这么晚,那你老公知道吗,他就不介意?”
“如果贵公司职员都是这个作风,这个项目,我们就得再慎重考虑考虑了。”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加起来有二十几双眼睛,有平时跟陆宜交好的一同吃饭的,也有点头之交的,称得上是她公司里所有的交际圈。
私事被摊开讲,不管真与假,都给人遐想的空间。
这种事,轻易就能压垮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陆宜上学就遭遇过,编造不存在的事实,造黄谣,让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甚至是婚后……她轻飘飘地笑,说:“我也听过你的,跟你领导有一腿?”
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戒指,说:“你未婚妻知道吗?”
“胡说八道。”宋知行被她离谱言论气笑:“我领导是男的。”
“我没说是女的。”
“……”
陆宜目光安静,说:“被造黄谣的感觉好受吗?”
“就算我们双方说的都是事实,也请你弄清楚事实,我们谈的是工作,就算搬出我的私事,也掩盖不了你专业能力烂到不行的事实。”
“请你让开。”
宋知行一时哑口。
陆宜就像是那种看着表面悄无声息,碰上去才知道是烫的。
他没让开,陆宜视线偏移,看到林晋慎的那刻,还以为是错觉,盯过两秒,确定是他没错,他站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错愕,往前两步。
宋知行才回过神,第一反应是要将人给拉住,手还没碰上,一只手横过来,抓住他的手,力道很重,他吃痛才看清楚来人。
眉眼冷峻,目光并不友好,冷冰冰的,无声中有些瘆人的感觉。
“你谁?”宋知行问。
林晋慎甩开对方的手,往前一步,在陆宜前面几乎将她挡个彻底,双方对视,他才道:“我是陆宜先生。”
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的确是脏东西。
林晋慎几分钟前到的,刚好听到陆宜刚才的发言,他定在原地,听她不急不缓地回怼,她越平静,对面越动怒。
他没出面,因为不需要,陆宜自己就足以解决,不用拔高声量,不用说难听的话,更无须骂人,从开口他就知道对方完全没可比性。
对面段位太低,不够看。
现实也的确如此,越是虚张声势的,越显得无能可悲。
林晋慎目光一直在陆宜身上,他见过她很多样子,工作中生活中,温柔的,可爱的,唯独今天看到她生气,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他看完全程,勾动着唇角。
宋知行看他擦手的动作,知道被侮辱了,脸上挂不住,他不甘心还想说点什么,但对方只是站在那,扫眼看来时带有强烈的压迫感,他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混过,看得出来,他身价不低,意识到这一点,一时又不敢轻易开口。
挺怕惹到不该惹的人物。
“怎么称呼?”林晋慎擦过每一根指节后先发制人问。
“……宋”
“宋先生。”
林晋慎说:“像你这样在工作中只会情绪化的无能狂怒,不会让你看起来多专业,只会显得很低级。”
“你这样,能找到工作,也是一桩奇事。”
宋知行暗自咬牙,反唇相讥:“你不如管管自己,别到时候被女人玩弄都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
都是做男人的,谁愿意被戴绿帽子?
陆宜被这男人的无耻程度刷新认知,没有的事也能说成言之凿凿,男人,果然一烂就烂一堆。
林晋慎听着不觉生气,他握住她的手,目光冷然,语气笃定:“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只要我太太愿意,我随她玩弄。”
陆宜被他握得手心发热。
她抬眼去看他,瞥见他的优越侧脸,灯光下,像是打过一层柔光。
明明知道这些话当不了真,在那一刻,她还是明显感觉到心脏咚的一声,就像是暗处抛掷一个空瓶,滚落在中心。
恰逢司机跟店员将楼下咖啡店的咖啡跟甜点送上来,打破这场闹剧。
因为不知道加班多少人,林晋慎买得足够多,他收敛起刚才的冷然,态度谦和,让司机跟店员将东西分发下去。
“谢谢对我们家小宜的照顾,辛苦。”
楼下咖啡店本来就偏商务,一杯不便宜,里面的甜点更是,这些买下来也不便宜。
尤其在宋知行这样的人对比下,林晋慎的形象upup,不仅长得帅,还有品,会护老婆,关键是,出手是真的阔绰。
“我们就先走了。”林晋慎始终握着陆宜的手。
于倩跟一众同事挥手:“好的好的,路上小心。”
四个人一起下电梯,因为有其他人在许多话不便说,陆宜手被握得手心溢出汗,她不自然地想挣脱出来,但林晋慎明显误会她的用意,在她微乎其微动两下后重新握住,就像是调整动作。
“……”
出电梯,店员点下头笑笑后,去咖啡店的方向。
司机先一步去开车,陆宜跟林晋慎走在后面。
陆宜才有机会问:“你怎么来了?”
她之前打电话,只是想让他帮忙喂下泡芙。
林晋慎说:“接你下班。”
陆宜没来得及别扭,问:“那泡芙?”
“你放心,我已经让江询喂过。”
陆宜点点头,她抿下唇,回想刚才的场面,实在不太好看,她偏头看他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想,”林晋慎停顿,倒像是认真思考,想过后道:“从你说‘他没组织好语言,建议他回去好好想想’开始。”
“……”
“这么早。”
也就意味着他看完全过程,她忘记当时她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刚才那么多人看着,她没什么特别感觉,现在,知道自己不熟的老公,看完她跟人互怼的场面,开始难为情。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就像是没做好准备就被推到舞台中心,聚光灯打下来,目光里先是茫然无措,然后意识可能走错地方?
他们是以对方AB面决定结婚,结果婚后,她被看见还有C面,朋友都说她温柔,其他人大概也是一样的看法,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其实没那么温柔平和。
两人出办公楼,走到路边,林晋慎打开车门,看过她的神情后道:“我认为很厉害。”
陆宜坐上后座,身形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她仰着头,脸上还有困惑。
林晋慎垂眸望着她,说:“因为很厉害,所以完全插不上手的感觉,没有我,你也能处理得很好。”
与他的目光对视半秒,陆宜笑下,算是接受他这个说法。
林晋慎关上车门,绕去车的另一侧上车。
江询给陆宜发来消息,是给泡芙喂食的照片,拍了泡芙猫碗的饭前饭后,饭前按照她的要求准备的,饭后是空的,泡芙吃得干干净净。
还有一张,是泡芙躺在小窝,露出鼓鼓肚皮的照片,懒洋洋的很惬意。
江询:【太太,小江光荣完成任务。】
陆宜看着泡芙的照片笑得柔软,她打出五颗星星,五星好评。
陆宜:【辛苦。】
江询:【不辛苦,太太下次还叫我!】
收起手机,车进入隧道,车窗山,映上林晋慎的侧脸,他五官很标准,长睫,鼻梁高挺,薄唇,无可挑剔,侧脸比正脸更有攻击性。
“今天晚上都谢谢你。”
谢谢他安排江询去喂泡芙,也谢谢他刚才那样维护她。
林晋慎靠着座椅,望着她说:“是我的应该做的。”
婚前,陆宜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份上,她以为的联姻,就只是名义上的,在家里是夫妻,出去后,谁也不比谁更熟悉。
但他们现在,明显有偏离。
而她好像并不反感,明明从一开始,她最怕这种羁绊,觉得麻烦。
“他是你上司?”林晋慎问。
陆宜摇头,说甲方,简单将他们这次要做的项目说一遍,以及这次冲突的原因。
“需要我帮忙吗?”
今晚肯定不是结束,这件事还会有后续。
陆宜摇头:“你今天已经帮过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做不开心她可以走,工作到处都是,她说为兴趣,不受其他捆绑。
“好。”工作的事情上,林晋慎是尊重她的。
说话间,他们不像之前靠那么远,似乎有意无意地,身体在偏向对方。
陆宜突然想到刚才林晋慎怼宋知行说的话——“像你这样在工作中只会情绪化的无能狂怒”,她现在才回过神,他竟然用了无能狂怒这个词。
她笑问:“你还知道无能狂怒吗?”
印象里,这个词好像是属于网络用语,从老干部嘴里说出来,就很新鲜。
就好像有天发现徐女士在看小说,书名还叫《霸总狠爱》,跟她当时看见时一样的惊愕。
车里的灯没打开,全借着外面的路灯,一段一段的,从光亮到黑暗,照在他的侧脸,他高耸的眉骨。
他问:“你要不要看我手机?”
陆宜噎一下,不明白跟手机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手机干什么?”
林晋慎:“让你看有没有联网。”
好几秒,陆宜才反应过来,一开始是抿唇笑,到后面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话好冷。
在说:谢谢他也是会上网的。
澄西园内。
陆宜开门时听见泡芙焦急的叫声,它现在随着年纪增长,深谙夹子之道,打开门,入目就是泡芙标准地蹲坐,人畜无害的小表情,貌美到人猫通杀。
自从泡芙跟林晋慎和平相处后,她又能享受迎接服务。
“喵喵!”
泡芙蹭过陆宜的腿,绕一个圈,到林晋慎身边,绕一整个大圈,即便,它只获得他低身换鞋时,手指点它脑袋一下,它缩着本就不太明显的脖子,看得出来甘之如殆。
将舔猫两个字发挥得明明白白。
“……”
陆宜挂上包:“你是不是私底下给它喂过猫条?”
林晋慎换好鞋,站直时如堵墙,他瞥了眼泡芙,说:“它不是在减肥不能多吃猫条吗?”
虽然他没看出来成果,趴在猫窝时,能融化成一摊。
“你没喂?”
“你想让我喂?”
陆宜说不是,居然不是猫条买通的,她是想他们和平共处,但不是现在这样,她成为惨遭抛弃的老母亲。
他甚至都不会抱它!
不醋是不可能的,小没良心,是她把它喂成煤气罐罐的体格,它现在为个男人神魂颠倒,那个男人对它甚至不冷不热。
林晋慎从玄关往里走,他腿长,三两步走远,身后,泡芙小短腿哒哒哒跟上去。
心情复杂。
陆宜看着泡芙,就像是精心养大的女儿,结果被一个黄毛一块糖就骗走。
她也有错,最近在它的饮食上太严格。
林晋慎去中岛台倒水,注意到陆宜看来的目光,问:“你要喝吗?”
“不喝。”
她现在就希望她崽离他远些。
闻言林晋慎将接过的半杯水喝掉,仰着头,脖颈线条绷得紧紧的,喉结在吞咽时上下碾过,冷白色泽,涩气与禁欲同时存在。
也不算黄毛,陆宜收回目光,修正刚才的想法。
陆宜上楼洗澡,换过衣服后下楼,林晋慎不在,泡芙倒跟平时一样,躺地上露出柔软肚皮等她抚摸。
“喵!”微张着嘴,露出尖尖的小牙齿。
陆宜毫无抵抗力,暂时忘掉它的背叛行为,她蹲下身,揉了又揉,揉完又给它梳毛清理浮毛,甚至破例,多给它喂了点猫条。
希望能挽回一只失足少女猫的芳心。
楼上,林晋慎洗完澡出来,下楼时才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习惯性直接往书房去,他没有深究原因。
听到声音的泡芙前一秒还在陆宜的怀里撒娇,下一秒翻过身,灵活地从她怀里跳下去,奔向林晋慎的方向。
她居然在一只猫的身上竟然看到谄媚。
林晋慎低身,单手就将某煤气罐罐捞起来,他走过来,将它丢回地毯,泡芙落地后又凑过去,他再次给丢回去,挺坏的那种,而泡芙兴冲冲,明显当成游戏。
陆宜摁摁鼻梁,养它两年,她不懂它了!
这大概是妈妈跟爸爸的区别?
陆宜唔了声,什么爸爸妈妈,她大概是今晚昏头了。
林晋慎已经走过来,找位置坐下,跟她说伴郎伴娘的事,两边数量需要一致,他说到他这边伴郎人选,顾屿跟季长明算是他发小。
陆宜这边情况差不多,互相交换信息。
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再之后好像就没什么别的可说的。
泡芙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跑开,跳到中岛台,伸出爪子捣鼓水龙头,猫师傅在做检修中。
陆宜拿手机在拍,记录下罪证,弯着唇边,内心无比柔软,猫猫果然最治愈人心的,一时间,公司里那些遭乱的事也不算什么了。
林晋慎没动,目光从她手机里的画面,落在她的侧脸。
半分钟过后。
水龙头在猫师傅不懈努力下打开,冒出细小水流,它伸出爪子去截断。
陆宜第一反应是去关水龙头。
林晋慎扣住她的手,阻挡她起身,说:“让它玩会儿吧。”
这话听着就很有溺爱孩子的嫌疑,她转身想跟他说“猫是不会意识到它做错事,只有在它犯错时阻止它才有可能明白”,才意识到他们靠得好近。
夜晚,灯光,纠缠的气息。
这氛围,就很适合接吻。
陆宜抬着眼睫,落在他适合亲吻的嘴唇,那一瞬间闪过很多个林晋慎,今晚突然出现的,挡在她身前的,握住她手的,说随便她玩弄的,说自己手机也联网的……她笑下,主动靠近一点,鼻尖先碰触他的下颚。
像是小动物碰见后,先确认气息。
她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吻得辛苦,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膀。
不记得什么时候被林晋慎抱过去的,她□□,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她居于上位,他仰着头,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掌着她的腰。
腰肢细细一截,手掌能完全挡住。
体型悬殊在这一刻体现淋漓尽致,在林晋慎怀里,显得好小一只。
陆宜捧着他的下颌,只感觉到骨骼,吻势从上而下,看似占据主导位置,实际上,她才是被狠吻的那个,舌根被卷得又酸又麻,连呼吸都被掠夺,脸因为缺氧而泛红。
她感受到蛰伏的狩猎者在苏醒,闻到周围危险的气息。
水还在流,哗啦声不止。
陆宜一张脸红透,几乎在他掌间融化时,她趴在他肩膀呼吸,明明只是接吻,全身汗涔涔的,黏附在皮肤上。
她抓住衣服里的手,只能抓握着他两根手指,呼吸足够空气后,她说:“做不了。”
“生理期。”
“……”
陆宜语气轻快到像是被风吹起的叶片。
身下身躯僵住,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无语,她无声笑笑,心情彻底好起来,没什么比看林晋慎吃瘪更快乐的。
她有心挑起的火,不打算帮忙灭掉,整理下裙摆,要从他身上下去。
林晋慎扣着她的腰,摁在自己胸口,声音是不正常的喑哑,语气无奈:“故意的?”
“没有。”她也没做什么,“只是亲一下,也不知道会这样。”
“嗯。”林晋慎收紧手臂,以此缓解那股躁动,低声道:“再抱一会。”
“放心,不会动你。”
陆宜只好老老实实给抱,下颚抵着他的肩膀。
室内的空气温度低,他身上是烫的,抱起来比想象中舒服,就像只大型抱抱熊。
没抱多久,拥抱并不能缓解冲动,反而只会更冲动,到最后陆宜都不好受,生理期本来就受激素影响。
林晋慎上楼,冲了个澡。
等他再出来,躺进被子里,身上冒着冷气。
陆宜倒不好意思起来,有些愧疚地问不会感冒吧,毕竟他上一次也是受凉后感冒,虽然运动饮食健康,体格看起来很健壮,但实际上脆弱得多。
林晋慎:“不至于。”
“不至于吗?你上次就……”
“上次是三次。”林晋慎本意是反驳,他体质没那么差,冲一次冷水澡就感冒。
“???”
陆宜大脑短暂懵一下,慢慢反应过来,他上次感冒也是因为冲冷水澡?她勾唇轻哼一声,以教育的口吻道:“年轻人,还是要克制啊。”
以前说好的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呢?
套都用光好几个盒了,哪一次都没少。
林晋慎也意识到说错话,说了也就说了,他打手横过来,将她捞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味道,说:“我很克制。”
他并没有超过规定。
所以不算放纵。
翌日陆宜正常回公司上班。
她昨天离开后就没有再看工作群,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到工位放包,去茶水间接水时,于倩跟另外两位同事靠过来。
昨天晚上陆宜走后,宋知行脸黑了又青,有陆宜开头,他们也没再继续惯着他,吃饱喝足后,收拾东西走人。
宋知行再横,也揽不住十几个人要走。
最后还是灰溜溜挽尊说今天就做到这,明天继续。
于倩吐槽道:“我竟不知道我们易星什么时候换姓宋的老板,他也是真好意思,真当是自己的地盘。”
“小宜,你们昨天也太解气了,你老公真的好帅!”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从林晋慎站出来那一刻,宋知行就被秒成渣,全方位的好吗!
陆宜放入茶包,倒上热水。
另一个同事比较担心另外一件事:“我还是比较担心,宋知行那孙子会报复你,他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恐怕会给你小鞋穿。”
宋知行到底是甲方,他那边有意见,易星只怕不会为小职员,蠢到去得罪甲方。
“是啊,小宜你小心点。”
陆宜点头,已经能想到结果,她说没事:“不用担心。”
十点,薇姐叫陆宜去趟她办公室,她起身,被身边同事目送进去,都知道“凶多吉少”。
“坐。”
薇姐握着笔,往座椅后靠,在她进来时脸上还有笑容,说:“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那边挺生气的,提出要终止合作。”
“抱歉。”
“没必要道歉,毕竟合同摆在那,我们也没违约,不是他们想终止就终止的。”
薇姐:“我的意思呢,是你退出这次的项目,易星还有其他的项目你可以跟进,或者暂停做其他的事,就当散散心,换一个心情。”
陆宜以为是辞退,没想到是退出项目,薇姐应当在其中起不少作用。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希望别受影响,继续好好工作。”
“谢谢薇姐。”
“去工作吧。”
陆宜起身,从薇姐办公室出去。
同事围过来,问薇姐怎么说,她如实相告。
“天,一时不知道是罚还是赏,退出来是真的挺好,不用再面对那臭傻逼。”同事为她松口气之余,又有些羡慕。
这种项目多做一天,都是减寿。
陆宜也对公司的处理没有任何异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她好像突然没了兴趣。
她喜欢做策展,跟同事碰撞出好的idea,认真去做好手头上的事,但好像总会在工作以外的事上浪费时间。
同时,宋知行确认易星那边给出处理结果,虽然他对只是踢出这次项目组不太满意,但还是解气,他回复对方,希望以后对接的工作人员能有最基本的专业态度。
【您放心,我们会的,这次也是警醒,会约束员工注意自己的工作态度。】
宋知行叉掉对话框。
下午,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让他回去一趟。
宋知行下班后直接开回家里,大哥二哥跟嫂子们都在,自顾自地去冰箱拿水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都齐了。”
宋家政商都沾点,大哥二哥都从商,生意做得还算不错,几个厂,年利润上亿,宋知行没什么出息,但靠着两位哥哥,也从来不缺什么。
“怎么表情这么凝重,出什么事了?”宋知行问。
宋母先开口,说:“你哥他们的厂今天被查了。”
“这不是常事吗?叔叔一般不是提前说,我哥他们再做过样子,不就蒙混过去了。”多少次,都是这么过的。
宋母面色难看:“问题就是这次是临时检查,你叔叔都不知道,这次还真检查出问题,问题不小,可能要面临关厂整改。”
宋知行拧瓶盖的动作僵住:“这么严重?”
“更严重的是你哥他们刚签一个大单,这一封交不出货,要赔天价违约金。”宋母望向他:“知行,你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父母加上两位哥哥的目光盯过来。
“我那工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得罪什么人?”宋知行心里没底,说得心虚,想到陆宜,但又觉得不可能,一个小职员罢了。
她老公,有点钱,但也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会,不至于这么倒霉。
二哥却看出他的不自然,目光有几分狠厉:“老三,我跟大哥都清楚,我们这次绝对不是倒霉那么简单,是有人要搞我们宋家,你确定你没有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宋知行颓然地坐下,双眼失神:“我不知道,不一定就是我。”
“老三你要知道,找不到事在整我们,他到底要做什么,那我们宋家都要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