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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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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苏鸢的脚步放缓了,杀母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是谁都无法冷静下来。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狂犬就只有她和夏渔,作假证的话,夏渔肯定不会揭穿她。
夏渔同样意识到必须阻止兰归鹭,但她能够看到兰归鹭气到颤抖的身体。
被杀的是兰归鹭的妈妈,在钟秋溪死后,兰归鹭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她不能称呼自己的妈妈为妈妈。父母的经历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在这么多惨痛事件的浇灌下生根发芽。
裴晁怀害死了她的父母,也夺走了她的童年。让兰归鹭放弃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任何劝解都显得轻飘飘。
那就先让她杀几次过过瘾吧。夏渔选择存档,然后站着不动。
没有人阻拦,兰归鹭很顺利地扣下扳机。
子弹射中裴晁怀的大腿,不算致命,但差一点就击中他的命根子,把他吓得够呛。
兰归鹭缓缓放下枪,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她又变回了那个沉稳的室友。
苏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夏渔问:“你不打算杀他吗?”
兰归鹭差点又被勾起杀心,但她很好地压下去了:“妈妈的遗愿我还没有完成,我不能有污点,不能让妈妈失望。”
她还要成为市长,要和夏渔成为最佳搭档,一同治理和平市,将和平市恢复成妈妈想让它成为的那个模样。在此之前,她要严格要求自己,就算再愤怒也不能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来。
夏渔当即表示:“我作证,他试图逃跑,幸亏你及时赶到,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有你的话,他肯定就跑掉了。”
她随即看向苏鸢。
“确实如此,我也能作证。”苏鸢无奈地笑了笑,反正她也不是一个爱守规矩的人。
三个不守规矩的凑在一起,那这里的人就有难了。
幸好在她们做出行动之前,其他同事及时。
走在最前面的卫扶风一看躺在地上的呻吟的人,就知道这边不需要她们的帮助了,她问:“裴晁怀在哪里?”
苏鸢指了指正在捆人的夏渔,后者一边捆一边骂:“你个老东西不是挺能叫的吗?怎么不继续了?我动不了别人还动不了你吗?”
卫扶风:“……”
为什么她能把这种坏人专用话语说得这么熟练且欠揍?
苏鸢按了按脑袋:“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圆满完成任务。”卫扶风所在的特警队全员出动,全力配合张局的行动,一举拿下了正在交易的双方,截获了一批物资。
“这些货给我们用都可以用上好几个月。”卫扶风忍不住开口,“狂犬真是财大气粗。”
苏鸢并不意外:“他们想在之后对我们发起进攻,只是情报被我们获悉,我们将行动提前了而已。有人员伤亡吗?”
“有些同事受伤了,等着救护车来拉人,现在有随行的医护人员在帮忙先处理伤口。”
江满衣曾经是护士,她工作了那么多年,人脉是有的,提前喊了一些老同事来。
老同事相信江满衣的人品,欣然前来,然后就被迫看了一场枪战。
江满衣安抚战战兢兢的老同事们:“别害怕,我们在房子里,就算我们的人输了,我们也能跑掉。”
老同事们:“……”
更可怕了啊!还得谢谢你没说“两军交战不斩医护”这种狗都不会信的话。
“真是辛苦他们了。”苏鸢听着也觉得好笑,“不过这得交给伏市长和张局处理。”
夏渔捆完人,走了过来,看到苏鸢,她想起来苏鸢之前对她说的话:“苏鸢姐姐,你不是说他们上头有人吗?要是他们被捞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鸢指了指自己穿着的作战服,“张秋山可使唤不了我。”
夏渔眼睛一亮:“你上头的人比他们更厉害?”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被你说出来怎么那么奇怪。”苏鸢腾出一只手按了按夏渔的脑袋,“我前段时间去找了我的老朋友,她如今发展得特别好。”
这位老朋友不是简单的人物,有她的帮忙,他们就能够轻松控制住裴晏初的二爷爷和外公,控制了这两人,就相当于控制住了裴晁怀的命脉,任由他蹦跶也无法翻天。
“就算是没有我的老朋友,有你们在,狂犬被摧毁是早晚的事情。”
“但有她在,我们少走了一些弯路,少牺牲一部分人。”
“小渔,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夏渔自信扬头:“我本来就很会说话。”
“好了,过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苏鸢见她的身体一直在掉血,赶紧推她去找江满衣,“真亏你能忍那么久。”
被这么多人看着,夏渔只好被卫扶风带过去。
“没想到你也在诶。”
“我年年拿优,当然要奔赴在最前面。”卫扶风虽然在处理自己的身世,但队里有任务,她不可能不参加,“我弟弟在废弃港口那边,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但他应该没事。”
没事就好。卫扶风安心了:“我还以为张局不让你参与。”
“那必然不可能,我还指望着立功接替他的位置呢。”
明明是这么功利和现实的话,被夏渔说出来只会让卫扶风想笑:“我算是知道傅队为什么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他不是一直板着脸吗?”
“板着脸也分情绪,你看我弟弟不也经常板着脸?但我只会觉得他装怪。”
“原来如此。”夏渔点头,但她还是看不出来。
被带到治疗处,伤员不少,夏渔在后头排队。
一只手拍了拍她:“想插队吗?我也会处理伤口。”
“这不太好吧。”
夏渔瞅了瞅前头的几人,再看向拍她的人,想说的话被她咽下去,她持怀疑态度:“项姐,你真的会处理伤口吗?”
法医不是就验尸验伤吗?
项荟拿起绷带:“看来你们对我们法医有很大的误解,法医也是医。”
前头的人冲她摇头,表示不要轻信法医的话,不然会吃苦头。
但夏渔怀着对项荟的信任,再加上很久才轮到她,她就勉为其难地接受项姐的治疗。
项姐微微一笑。
傅松声没怎么受伤,其他人要么先去医院,要么留在原地看守,所以就由他负责前来汇报情况。
汇报完情况,苏鸢给他指了路,示意夏渔在那边处理伤口。
“她在这里?”
她刚才不是还在港口和许鹤泠打架吗?
“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身伤,刚才又和裴晁怀打了一阵子,身上的子弹应该数不清。”
梦回第一次见她时,她一人干碎银行抢劫犯。
这次应该也没事。
傅松声根据苏鸢的指示,找到了夏渔。
夏渔平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腰腹位置。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她的脸色有些惨白,胸口也不见有呼吸的起伏。
项荟正拿出一个锤子,面色肃穆。
围在夏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肩膀不住地颤抖。
傅松声大脑一片空白,他朝着夏渔走去,单膝跪在她的旁边。
脖子以下的位置缠满了绷带,她的脸上也贴有各式各样的创口贴,即使是这样也有鲜血渗出,将绷带染红。
“我,我没想过会这样。”项荟的声音有些哽咽。
傅松声也没想过会这样,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夏渔,却担心碰到她的伤口,只能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出事呢?苏女士不是说她离开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项荟摇头,无法说出口。
傅松声只好看向其他人,可他们避开了他的目光,一个个地咬着牙,不让某种声音泄露出来。
傅松声双膝跪地,朝她挪动,他低下头想看她究竟伤哪儿了。
这时,死去的下属睁开眼,她猛地蹦起来,和他头贴头,听这清脆的响声就知道两个头都是好头。
“项姐,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处理伤口。”夏渔抬起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手,“我明明是腹背受伤,你动我的脸和手做什么?”
紧接着她瞧见了项荟手里拿着的锤子,她震惊极了:“项姐你——!”
项荟放下锤子,替自己的业务能力解释:“我以前真的会,后来生疏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夏渔被包得严严实实,无法翻身跳起来,只能在原地蠕动。
前一刻真的在担心她的傅松声闭眼,他现在觉得周围人的笑声不只是对夏渔友善的笑,也是对他嘲讽的笑。
但他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按住了夏渔的肩膀,这下子她蠕动都没法蠕动了。
项荟躲开夏渔谴责的目光,她坐在夏渔旁边,问:“灯会进行到什么时候了?”
卫扶风回答:“要放气球了吧。”
随着她们的话音落下,千万个彩色的气球凌空,搭配着灯光,将漆黑的夜空渲染成七彩的星空。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隐隐约约,他们能够听到其他人随着音乐合唱的声音。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希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在夏渔的控诉下, 项荟不得不拆掉了那些多余的纱布和绷带。
“我也想放气球诶。”夏渔挨着大家坐,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项荟表示这个不难:“跟张局说一声,让他搞个庆祝活动, 到时候让我们也放。”
“说起来张局在哪儿?哪里没看到他。”
“他去找连振淮了。”
差点忘记还有连振淮这个人了, 不过问题不大, 他也是个工具人, 抓了裴晁怀后再抓他也不迟。
“他们一家人都可以在看守所里团聚了, 正好还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夏渔很欣慰,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谁都逃不过。
傅松声:……这什么地狱笑话。
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她已经来和平市两三个月了,这么多事件接踵而至,很容易让人模糊时间。
伤员先走一步, 他们还得留下来打扫战场,起码要把血迹清理了, 不然第二天别人一觉醒来看见满地的血还以为来到了什么奇怪的片场。
搞完一切天都快亮了, 太阳从地平线上、从江面升起, 一如往常。
人他们是抓了, 剩下的就交给上头人去头疼。不过审问还得他们来,只不过要往后移几天。张局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大家错开放, 放完再来处理后续。人都在这里了, 怎么着也跑不掉,不如让下属们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后再战。
特调组是第一批次, 夏渔没看到方不言。行动开始后,他好像就离开了,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姜哥你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夏渔记得姜兴生参与了,但她一直没看到他。
“潜入他们老宅拿了点东西。”姜兴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你别说,他们这些人藏得还挺深,要不是我有经验,恐怕会无功而返。”
夏渔鼓掌:“好强!”
“这算什么?我年轻时更厉害。”姜兴生谈到他年轻时潜入别人家窃取物品如探囊取物,要不是受伤了他也不会退下来。干他们这行的,受伤非常致命。
夏渔非常捧场地喝彩。
傅松声忍了忍,在听到姜兴生准备教授夏渔相关经验后,他没忍住问:“……张局居然允许你这么做?”
“嗐,我把东西交给了我的老同事,是他们干的,与我无关。”
夏渔再次鼓掌:“果然是熟人多好办事。”
金队是这样,苏鸢姐姐也是这样,没想到姜哥也是。她怎么就没有这种熟人呢?
夏渔清点了一下列表,发现除了同事和搭档,她的熟人几乎都在看守所里。其中有几个还没去,有的快了,有的疑似,总之都不太正常。
没事,她的人脉也算多了,律师、画家、飞行员、数学家等等她都认识,她才工作几个月,就有这么可观的人脉,要是再给她十年,她想都不敢想。
傅松声:……我也想都不敢想到时候看守所会有多少人。
撇开这个话题不谈,傅松声问她:“你回哪儿去休息?还是待宿舍?”
谢家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稍后也会被调查,她还是和谢执撇清关系比较好。
反正他们没有公开关系,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只要大家咬死不承认,那他们就只是在同一个福利院的孤儿而已。
“项姐让我去她那儿,兰归鹭会和我一起。”
兰归鹭和她暂时都没地方住,柯队和金队身为队长要忙的事情很多,恰好项姐在市区有房——之前她为了结婚搞的新房,已经布置好了,她们可以拎包入住。
谈到这个问题,夏渔突然想起来:“我把谢执忘记了,我让许燕洄看住他来着,他不会跑了吧?”
“金队说她们路过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他自投罗网了,但是没发现许燕洄。”
傅松声不知道夏渔对谢执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谢执居然束手就擒了,而且整个人失魂落魄。
“没事,他们两姐弟的事情留在后头处理。”夏渔还记得那封请柬,“你到时候要和我一起去吗?”
傅松声点头:“可以。”
不过他还以为她会叫上兰归鹭。
那里肯定很危险,兰归鹭不是警局的人,申请不到武器的话,很容易出事,还是得找一个同事去,最好能够听她指挥。
双方都很满意。
只是,傅松声想到谢执,他刚想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对方,夏渔的电话就响了。
是项荟的电话,她已经接到了兰归鹭,两人正在等夏渔。
虽然看出来傅队有话要说,但他吞吞吐吐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不是很在意,朝他挥挥手,就去找朋友们了。
兰归鹭的手和肩膀也涂了药,她许久没用枪,手生疏了不少,把自己弄伤了。
“这肯定是你自己处理的。”夏渔笃定,因为如果是项荟来的话,兰归鹭的手不会那么干净。
当了那么多年法医,头一次被质疑的项荟想辩驳,但是想到之前她的杰作,她又闭嘴了。
项荟负责开车,她和兰归鹭不太熟,只好通过聊天来加深感情:“没想到你就是钟市长的女儿,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每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她,兰归鹭都引以为傲:“我猜,你们想象中的我是那种倔强的少年?”
“差不多,主要是你的长相和气质和钟市长不太像。”
钟秋溪是圆脸,跟邻家妹妹似的,但兰归鹭是鹅蛋脸,像是天边的神女姐姐。
“我长得像我爸爸,妈妈当初还不乐意,但把我送走了她又很庆幸我不像她。”
兰归鹭的爸爸作为贤内助一直在支持钟秋溪的事业,最后也因这份事业而死,但他的存在感并不强。所以哪怕兰归鹭长得像爸爸,狂犬也没有认出来,反而找上了和钟秋溪比较相似的夏渔。
“不过你的背影和钟市长很像,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她了。”
“谢谢你的夸奖。”
到了项家,项荟找了两个空房给她们住。三人点了奶茶,围坐在一起看新闻。
早间新闻提到了昨晚盛大的灯会,夏渔没看到最后,也就不知道灯笼居然可以做成那种模样,很可惜没能近距离看。
大家都是夜猫子,虽然熬了一晚上,但精神头都还很足。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聊聊成年人的话题吧,工作和感情二选一。
夏渔和兰归鹭的工作都不太能对外说,项荟倒是能说,但她说的无外乎是各种死法,说得娓娓动听,还说到死者也有灵魂她们要敬畏死者。
一番话把夏渔的鸡皮疙瘩说起来了,她最怕的就是灵魂这种东西了,她立马打住:“我们换个话题吧。”
换个话题,兰归鹭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还能聊什么,她很少和人心平气和地聊天,除非是领导。
“你们傅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兰归鹭忽然想到这一点,“刚刚和他碰面时,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但我之前就见过他一两次。”
“可能是因为我总是把一些机密告诉你?傅队他不让我跟你说,他说这违反纪律。”夏渔解释了一番,“你别担心,他对你没意见,是因为看我不顺眼进而看你不顺眼,你这是被恨屋及乌了。”
兰归鹭懂了,以为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没想到中间加入了她这个第三者,更没想到的是她认识夏渔更早,她们还是室友关系,今后也会是搭档。
“他未免小气过了头,你说他还给你甩脸子?”
夏渔更觉得他像是在生闷气,但兰归鹭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那你以后就别给他说秘密了,可以和我说,也可以和你们局里的其他人说。”
“但他知道的太多了。”夏渔想了想,还是替傅队说一句好话,“虽然有点脾气,但他总体而言比较听话,而且立场坚定,其他人我就不好说了。”
比较听话……
兰归鹭差点被这个形容词逗笑,但她忍住了:“既然听话那就没事,不过你可以和他说,要再敢给你甩脸子,你就换个人说秘密,你又不是没有备选。”
太酷了。
夏渔觉得兰归鹭好厉害,不管什么事室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她羡慕不已:“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会处理人际交往就好了。”
项荟:“……”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喝一口奶茶吧。
她得反省,人外有人,原本她以为自己够封心锁爱了,后来遇到了夏渔,她发现夏渔更能断情绝爱,现在看到兰归鹭,原来还有比夏渔更绝的人存在。
还是年轻好啊。
休息了一上午,兰归鹭表示要去钟秋溪的墓看看,这么多年她都不敢靠近,这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看了。
夏渔陪同她一起。
去花店挑选花的时候,兰归鹭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花,她自己倒是喜欢兰花。
“向日葵怎么样?”夏渔给她推荐,“大家就像向日葵一样,永远面向太阳、追求光明。”
这是江知春对她说过的话,她觉得很有道理。
面向太阳,追求光明。很美好的祝愿。
兰归鹭选择了向日葵。
夏渔也挑了一大捧,想给大家送过去。正好兰归鹭要和钟秋溪说悄悄话,她看望后就去郊外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张局和江阿姨还有得忙,郊外只有郁向文一个人,他正在听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很多年的新闻。
夏渔听了一耳朵,主要是讲郁向文的犯罪经过。
看到她来,郁向文关掉了收音机,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向夏渔发出请求:“好孩子,你能不能帮我拍一张他们一家几口的全家福?”
他说的是他的儿子一家人。
郁向文当年做错了事,害惨了家人,他不奢求能够得到家人的原谅,只要他们能够幸福就好了。
这种小要求不需要费太多功夫,夏渔答应了,正好她都许久没看到连亦白了,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
他脑子木木的,很容易被人欺骗,特指他的某个同事。
和郁向文达成合作,夏渔去献花,太多坟堆她认不出来谁是谁,幸好她买的花够多,可以给大家都送上一束。
说起来,项逢的真名是什么来着?他又为什么会暴露?
夏渔跑去问郁向文:“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被公开?”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郁向文回答,“到时候他们会获得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耀。”
而暂时守护他们的他会走向属于他的终点。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苟且偷生得够久了。
“他们恢复身份后会迁入其他墓地,那里也需要守墓人吧?”夏渔只是好奇,“虽然没人敢盗墓,但要是有人参观的话,你也可以跟他们讲讲,尤其是顾家,他们家的事情你更熟悉。”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如果有人愿意将他们的事迹告诉更多的人,那么即使不被大众熟知,也总会有人知道和记得他们。只要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就已经足够。
“你说得对。”郁向文被说动了。
顾荃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他得活下去,告诉更多的人,告诉大家顾荃是个好人,顾家一家人都是了不起的好人。
那就再苟且偷生一段时间吧,等到大家都能够重新认识顾荃,他再去死。
看望完这边的人,夏渔接着去看望江知春。在公墓,她遇到了江满衣和段淞墨,这两人正在交谈。
段淞墨本来是路过,父母的尸体被挖出来后,卫扶风将他们重新埋葬,他也就没再来过公墓。
但是另一个弟弟的尸体还没找到,他不知道该对谁说,只好来公墓散散心。
他不认识江满衣,但江满衣认识他。
江满衣已经听兰归鹭说过段淞墨的事情,这两人在引起许鹤泠注意后居然还能活着简直令人意外,不过她也庆幸许鹤泠暂时腾不出手来处理这两人。
同时,她也知道了他和卫扶风的事情。所以在看到他后,她特意来开导他。
卫扶风爱憎分明,她讨厌段淞墨是因为以为他偏袒买家、偏袒罪犯,只要他愿意好好对她说明,她会重新看待他,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受害者。
“但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段淞墨虽然想过解释,但卫扶风过得很好,要是接纳了他,她又该怎么对待她的养父母和弟弟?对他们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和女儿或者姐姐关系更浓密的陌生人。
“卫家父母我见过,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在意这些。”江满衣认为段淞墨想太多了,可能律师就是容易多想。
“但是——”
“你好啰嗦。”夏渔听着都觉得着急,“你能不能干脆一点,卫扶风不嫌弃我都嫌弃。”
长得像个掌控一切的腹黑男,但做起事来瞻前顾后,反差真大。
段淞墨还想说什么,忽然收到来电,对方表示何盼的尸体找到了。
他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他请求夏渔:“你能帮我联系她吗?让她和我一起去认尸。”
“不要,你自己联系。”夏渔果断拒绝,“凡事靠自己,不要老想着靠别人。”
难怪他这么犹豫不决,原来是因为她太好说话了,老是帮他,让他养成了逃避的性格。
江满衣的孩子就是一对兄妹,她看不得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就结仇:“小渔说得对,你趁这个机会和扶风好好谈谈吧,她会理解你的,不要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追悔莫及。”
“没错没错,虽然你是个好人,但万一你走火入魔误入歧途了呢?”夏渔提到某个顾姓罪犯,“他就是这样,但凡好好想想都不会变成那种模样。”
唉,连珩玉说得没错,再穷不能穷教育,瞧瞧这些人,但凡上点学都不至于这样。
段淞墨:“……”
一想到手头的那些案子,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由衷地感谢:“谢谢你们。”
“不客气,大家都是亲人,坦诚相待一点比较好。”夏渔最烦的就是藏着掖着了,如果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号,那更可恶了。
送走段淞墨,夏渔去看江满衣:“没想到江阿姨你会在这里诶。”
“我来和知春说说话,她和小燎还有南佑的名字终于可以放在一起了。”
可惜这俩孩子都没见过亲生父亲的面。
“有时候我也想过,要是当初能够阻止他们去做那些事的话,或许他们现在就可以陪在我的身边。”
江满衣这一生失去了很多人,她的父母,她的友人,她的爱人,她的孩子……最后她还是一个人。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自私,孩子们有他们想做的事情,有他们想要成为的人,她要做的唯有放手。
“我常常觉得我对他们有所亏欠,尤其是小燎和知春,他们的到来是我的疏忽,对他们不够上心,他们是自己长成了很好的模样。”
“但是江燎和我说他很对不起你。”
江知春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兄妹两个同样觉得亏欠母亲良多。
许久,夏渔没有听到江满衣的回应,她扭头去看,才发现江满衣正仰着脸。
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但江满衣恍若未觉。

虽然没怎么休息, 但姑且也算是休息了一天。
重新上班,夏渔等着去审讯裴晁怀一家人,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见她这么积极, 傅松声不得不提醒她:“上级负责审讯裴晁怀, 我们暂时只能审审裴晏初等人。”
裴晁怀和谢执地位比较高, 轮不到夏渔来, 即使她知道的很多, 但她到底是一个新人。
行吧。夏渔不满地抱胸, 裴晏初也行,反正到时候她可以旁观审讯。
裴晏初作为工具人,审问他的日程可以排在后面,裴晁怀才是大头。
被抓进来几天后,裴晁怀发现还没有人来捞他, 他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要出大问题了。
但也不是特别意外。十年前那次行动之后,他就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但他在和平市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不是很想换个地方重头再来, 毕竟当初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望向亲自审讯他的张局, 裴晁怀半点没有落网后的悔恨:“是我看错你了,张秋山, 我以为你是中立派。”
“只是为了迷惑你们而已。”张局知道太过突出会招来不幸, 一直以来他都中规中矩,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和对方虚与委蛇。
“但是你经得起查吗?”裴晁怀不怀好意地说,“这么多年来, 你我之间的金钱交易可不在少数。”
和张局一起审讯的同事拍桌:“少在那里妖言惑众, 如果不是为了抓住你们,张局也不会这么忍辱负重。”
张局没有明显的情绪流露, 他冷静地说:“我会接受所有人的审判,你也是如此。”
一听到“审判”二字,裴晁怀的手就有些不稳,他不想坐牢也不想去死,可现在轮不到他来挑选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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