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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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会去和平市?”
“爷爷。”
“他们还会回首都吗?”
“月末。”
通过和连亦白的一问一答,再加上她的个人理解,夏渔总结了一下。
连家的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但连行珏比较特殊,他的存在只有一小部分知晓,所以他几乎没有怎么接受文化教育,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
连亦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碰到过连行珏。连行珏半夜出来放风,撞见了不睡觉在院子里看星星的连亦白——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这两兄弟的性格不同,连亦白能够分清他们。据连亦白所说,莽撞一点、较为开朗的是连行珏,总是拿下巴看人的是连珩玉。
夏渔也能分辨出来了:雨巷里的是连行珏,和她打架的也是连行珏,其他时候应该都是连珩玉。
初中的连亦白被特招进大学,和这些兄弟分开,没怎么联系。再之后就是他的身世被揭开,颜与鹤被找回来——至于怎么被发现的、怎么被找回来的,这种事情连亦白就不知道了。
比起一个高中都没有读过的颜与鹤,还是前途光明的连亦白更有价值,后者不能有任何的污点。所以没有公开他们的身份。
至于家产为什么也没有颜与鹤的一份,这个连亦白就不知道了,因为也没有他的一份。
再之后,连强健被杀,连家动荡了一阵子,没过多久,连珩玉就被连老太爷——曾经的连市长派往了和平市。
看似不管他们,实际上每个月月末连珩玉两兄弟都会回老宅。
等等,月末?这不就是月末吗?
停在环城公路上,夏渔没想到堵车还挺严重,这么久了都没怎么挪动。
左边的车和她是反方向,她偏头望过去,和与她并在一起的司机对上了眼。
下巴抬起,眉毛微皱,他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夏渔。
“你是连珩玉。”夏渔笃定。
连行珏没有身份证明,他不能开车。
她这话说得很奇怪,连珩玉扭过头来。他打量着夏渔开的这辆车,这个车型和车内摆设怎么那么像他那堂弟的车?
“连亦白就坐在副驾驶。”
后座有人在说话,他拿着望远镜看对面那辆车的情况:“她为什么会和连亦白在一起?”
连珩玉没有回答。
因为夏渔伸手敲了敲窗户:“摇下车窗看看后座?”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夏渔微笑,竭力表现自己的善意:“我就想看看你和连行珏到底有多像。”
吵闹的公路,沉默的两车。
连珩玉握紧了方向盘,他试图看向连亦白,但被夏渔挡住了。
她表现得再善意,在他看来都是在挑衅。连珩玉深吸一口气,还想狡辩的时候,后座的连行珏对他说:“约她晚上见面。”
连珩玉:“?”
见什么面!这种时候就该避着她!前车之鉴忘记了吗!
他装作没听懂:“我不知道夏小姐在说什么。”
你小子又装傻是吧,夏渔干脆直白地挑明:“接了悬赏去杀沈陆亭的是他对吧?”
“……”
连行珏安静了。
连珩玉克制住回头骂人的冲动,他就说不该接触这个女人,看看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总之先想办法解决掉她:“晚上见个面?”
“我晚上就得回和平市。”
“我们可以在和平市见面。”
“恐怕不行,你的亲堂弟——颜与鹤还等着被抓呢。”
“……”
她要是不提到颜与鹤,他们都快忘记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连珩玉还想说什么,她那边不再堵车,她带着人扬长而去。
夏渔的车开走后,隔着快车道,连珩玉看到了一个熟人。
裴晏初举起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车上的高脚杯,遥遥地同连珩玉碰杯。
怎么会碰到这个人,真是晦气。
连珩玉摇上车窗,压低声音对连行珏说:“你干的好事。”
连行珏毫不在意:“她没有证据。”
连珩玉轻“呵”一声,真以为没有证据警方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吗?
“最迟明天早上,把她解决掉。”
“不要。”
“她死了的话我的人生意义会少一半。”
“她不死你的人生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连行珏不太满意,“一定要杀死她吗?我们家这么大,装得下她。”
“别发疯,留下太多痕迹对我们不利。”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感到失落?”连行珏指着心脏的位置,“我能够感知到你的情绪,哥哥。”
夏渔把连亦白送到马路边就离开了——再往里她进不去,她还要忙着回和平市。反正不久后放长假,她可以再来首都探听消息,到时候还可以顺便进大学看看。
她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衣摆。
连亦白松开手,盯着她:“名字。”
夏渔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想了想,顺便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要是你挖出了东西,一定要联系我。”
连亦白慢慢地打字,等备注完“红色”两个字,他才抬头。可能是阳光的问题,他的眼神没那么空虚。
“没有,也想。”
“你很闲?”
夏渔记得他爹不是说他最近很忙吗?没事干联系她干嘛?
连亦白低垂着头,映在地上的影子有了一丝孤寂。
换个人这时候就该改口了,但夏渔没有注意到:“如果你有想起什么其他线索也可以联系我。”
“好。”
第一次,连亦白没有用动作代替语言。
因为有了首都那边发现的线索,傅队这边直接把颜与鹤的助理叫来了。
助理以为是自己犯事了,战战兢兢地到了警局后才发现是来问颜与鹤的。
一开始他还遮遮掩掩,直到警方提到颜与鹤是一起连环案的凶手后,助理吓得全都说了:“我、我不知道小鹤干什么去了,他经常让我帮他打掩护,说是要去外面买点零食——大家都知道他爱吃东西。”
每次颜与鹤离开,助理都会提心吊胆。生怕颜与鹤被粉丝认出,到时候助理被批评事小,扣工资才是大事。但助理也不敢对经纪人说,他只敢发消息给女朋友吐槽。
把教唆案中的案发时间和助理吐槽的几个时间点作比对,警方发现其中的重合率非常高。连家山庄的那个案子中,颜与鹤也是突然不见,让助理应付经纪人。
“那他平时经常玩手机吗?”
“玩,他的人设之一就是网瘾少年,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
助理这边问完,沈陆亭那边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颜与鹤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尹秀丽的名号。花重金请她帮一个忙——就是嫁祸连亦白这件事。
有钱不赚是傻子,更何况这相当于沈陆亭变相拥有了当红明星的把柄。
“可惜我不知道颜与鹤是连家人,不然我完全可以直接借助他当跳板跳去首都。”沈陆亭取下眼镜擦拭,“尹秀丽那个女人明知道我想往上爬,有这种消息都不告诉我,有点东西。”
傅松声当没听见沈陆亭的自言自语,都进看守所了,想翻身是不可能的。
“同样,也是尹秀丽帮助颜与鹤隐藏IP。”
姜兴生说:“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沈陆亭一定要把尹秀丽拉进组织了。”
不说别的,单单就这方面,尹秀丽的能力和方不言不相上下。可怕的是,尹秀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大。
看完任队发过来的监控视频,傅松声准备直接去把颜与鹤带过来。
传唤是不可能传唤成功的,颜与鹤肯定不会来,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狗急跳墙。
去之前,傅松声问了一句:“任队和夏渔他们到哪儿了?”
得等他们到了再进行审问,毕竟颜与鹤的身世背景他们最清楚。
姜兴生也觉得奇怪,按道理应该快到了:“可能晚点了吧。”
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任队买的是最近的飞机,因为紧急,夏渔和任队的位置没有挨在一起,隔了好长的距离。
夏渔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算睡一觉跳时间的时候,她的旁边坐了一个人。
一支玫瑰递到了她的面前:“渔妹,真巧,你也坐这趟飞机。”
夏渔沉思,这人谁来着?
裴晏初一直在观察她,得知她要回和平市后,立马和她买了同架飞机。运气很好,他和她的位置居然是挨着的。
这真的是上天赐予的缘分。
简获就坐在他们的后面,他双手捂着脸。少爷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撩一个不可能撩到的女人——回和平市后他该怎么跟谢先生说。
更重要的是,好好的头等舱不坐,非要来坐经济舱。去的时候没出事,不代表回的时候不出事啊。
裴晏初是个不信邪的人,哪怕简获跟他说了无数次夏渔不好撩他也要试一试。
尤其是他在发现她还和连家那几个有了联系之后,他就更加来感觉了。
真的太有征服欲了!
任义的位置在夏渔的斜前方,他回头就看到有个骚包男在骚扰夏渔。
他起身,正要去教训这个黄毛,飞机忽地一抖。
任义走上前去。
高大的阴影挡住了裴晏初,手里的玫瑰花一下子就不鲜艳了, 他不满抬头, 看到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哪来的大叔?裴晏初提不起兴致地问:“有事?”
“这是我的女儿。”
出门在外, 任义直接认女, 堵住他人的嘴:“你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裴晏初:“?”
撩人这么久了,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女方的父母。她不是警察吗?怎么出个差还要父亲陪同?难不成是父女搭档?
但裴晏初是个有经验的情场高手, 他站起来,摆出自己最正经的表情:“原来是老丈人,你好你好。”
任义皱眉,就连宿游他都不满意,更别提这位满嘴口花花的骚包男。
他警告地瞪着裴晏初, 一边瞪一边开口:“离我的女儿远点。”
“你是在侮辱我?”
隔壁位置的两人忽然吵了起来,把裴晏初想说的话盖了过去。
夏渔立马探头。
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没有半分在公众场合的意识, 声音之大, 吸引了全舱人的注意力。
平头男揪着大背头男的衣领:“你明知道那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你接到了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甚至还把通话记录删了。”
大背头男:“别污蔑好人, 我什么时候接了你的电话,你有证据吗?”
平头男指着他们后方的马尾女:“小马都告诉我了, 当时她就在场看得一清二楚!”
小马赶紧否认, 她拉过她旁边的短发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对吧小段?”
小段捏着衣角,十指葱白, 没有任何装饰, 她的眼神飘忽:“那、那个……你们不要吵架……”
大背头摊手:“哎,你看。”
平头男受不了大背头这么嚣张, 他用力推了一把大背头,大背头也怒了,两人扭打在一起。
任义上前劝架。
这边的动静很大,乘务员都走过来处理纠纷。小小的走廊里挤满了人,劝架的,看热闹的。
裴晏初没兴趣参与其中,他正要坐下,扭打的两人打着打着往他的方向过来。
他侧身一躲,腿却碰到了扶手,一个没站稳,往后一摔,坐在了夏渔的大腿上,左手还因为惯性搂住了她的脖子。
而夏渔下意识将手放在他的腰上。
这个意外让裴晏初一愣。
他虽然撩的妹子多,但他连初牵都还在,更别说身体亲密接触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这个女人的腿一点都不柔软,反而硬邦邦的。
裴晏初望着夏渔,夏渔也看着裴晏初,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金色的辫子搭在夏渔的肩上,她动了动腿,膝盖往上顶了顶,提醒他:“你有点重。”
裴晏初沉默了,先不说她顶错了位置,只说他都坐她大腿上了她就这个反应?
不过问题不大,他是一个有丰富理论经验的男人。
裴晏初继续变出一朵玫瑰,插在她发间的蝴蝶结上:“鲜花配美人,这朵花送给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能让裴晏初看清夏渔眼底的迷惑——她仿佛在说“这人在发什么神经”。
“……”
好扫兴一女人。
劝架的任义不经意地看到了这副场景:“?”
糟了,他对不起傅队,好好的队员被他带出来一趟就沾上了脏东西。
他抓住了大背头和平头男的手腕,示意他们停止打架,他要进行思考。
大背头和平头男挣脱不能,只能和他一起看着对面的那对男女。
见这两个男人不再吵闹,乘务员立马安抚。
这么一打岔,两人的情绪下去了,再加上任义的严厉警告,乘务员确认他们不会再打架后,才放下心来。
大背头自觉胜利,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对即将离开的乘务员说:“帮我倒杯饮料,谢谢。”
大背头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根本不把平头男的人生放在眼里,平头男愤怒地甩手,冲去了厕所。
乘务员露出职业微笑:“好的。”
飞机继续飞行。
夏渔抬手摸了摸那朵玫瑰花。
玫瑰,金色,相似的发型。
她认出来这个人,听室友说他的爷爷曾是和平市公安局的局长。
刚才他给她插花时,手掌心擦过她的脸颊,她看清了一些细节:他的手心有很多刀划过的疤痕——养尊处优的二世祖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口?
这buff叠的,他一看就是重要角色。
正当夏渔想入神的时候,任义按住了裴晏初的肩膀,用恐怖的目光盯着裴晏初看。
在别人老父亲的凝视下,裴晏初只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任义背着手离开,打算等会儿给傅松声说一下这件事。
裴晏初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夏渔说:“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哟,这是被他迷住了?
裴晏初不太确定,毕竟她之前表现得很纯良。可能是因为亲密接触后开窍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裴晏初笑嘻嘻地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看到她输入“金毛”两个字。
他吹了声口哨,挺有个性。
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算是朋友。
夏渔正想问他问题,裴晏初率先问了:“你和连家那几个认识?”
他主动挑起连家的话题,不用夏渔找借口,她很配合地回答:“不认识。”
裴晏初靠过去,将手肘靠在她的肩膀上,话里有话地说:“别骗我呀渔妹,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相谈甚欢。连珩玉向来眼高于顶,连我他都不搭理,怎么会搭理渔妹你一个小警察呢。”
“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把柄?”
“对,把柄。”
“那连亦白呢?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对数学感兴趣。”
“我也有他的把柄。”
这次不等裴晏初追问,夏渔开口说:“我知道他不是连家的亲生儿子。”
很好,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她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裴晏初偏过头看见她莫名其妙上扬的嘴角,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
关键是连亦白那种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被夏渔拿捏?编故事也不编点有逻辑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该你补全剧情了。
夏渔试探地抛出钩子:“你知道他家的情况吗?”
裴晏初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简获说得没错,这个女人是真的有点东西。可以跨越阶级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的眼里却只有案子。
“了解一点点。”
他的眼睛里染上真实的笑意,空着的手绕着自己的长发,问:“这趟旅途漫长,我给你讲讲他们家的故事怎么样?”
果然,裴晏初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作为交换,你可以给我当一天的导游吗?我对和平市不是很熟。”
这个条件是不是不太对等。夏渔沉思,不过一天导游而已,问题不大。
于是她同意了。
“那从连亦白开始说起吧。”
连强泉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奉子成婚,她生下孩子病逝后,连强泉又娶了第三任,第三任没多久也生了孩子。
认真说起来,连亦白的处境和连珩玉兄弟差不多。但连亦白到底是婚生子,即使呆呆的也不会被人欺负。
虽然连亦白做事慢半拍,但他很聪明,他的能力不输目前最优秀的青年数学家苏屿。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颜与鹤回来后屹立不倒。
“说来好笑,是那个保姆主动找到连强泉的第五任妻子,说明了真假少爷这件事。”
裴晏初确实嗤笑出声。因为连强泉的孩子太多了,继承家产的儿女越多越容易产生矛盾。
第五任妻子想干掉其他竞争对手,前途无量的连亦白首当其冲。
好不容易让她发现了连亦白不是连家的亲儿子这件事,她在家宴中当众揭发了这件事。
“后来呢?”
“后来她就成为了第五任。”
连强泉和第五任离了婚,又找回了颜与鹤。
“那个保姆呢?”夏渔很关心这个,“她这算是犯罪吧?她有去坐牢吗?还是说因为她的儿子是连亦白,连家就放她一马?”
虽然很奇怪她的老父亲没有过来干扰他们,不过这样也好。
裴晏初的身体朝她这边倾斜,直到无法再靠近后,他才停止前倾,轻声说:“谁告诉你连亦白是保姆的儿子?”
夏渔:“!”
居然还有反转?她来了兴趣。
但拍掌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裴晏初以为是任义,侧头发现是一个熟人。
“霁教授。”
霁恣青单手插兜,视线落在夏渔发间的玫瑰上:“裴同学,要注意一下社交距离哦。”
夏渔探出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就令我伤心了,小艾琳,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霁恣青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多亏了你,我又收集到了不错的素材。”
原本他只是有事去首都,没想到在返程路上碰到了夏渔,为此他特地退换了机票。
这一趟很值,就连裴晏初都在——霁恣青想接触这位很久了。
“什么素材?”
“关于变态犯罪的素材。”
“变态?”
“当然我不是在说你。”
“那是谁?”
霁恣青没有回答。
夏渔就问裴晏初:“你也认识他?”
“裴同学也是我的学生。”霁恣青故作失落,“小艾琳宁愿问他都不愿意问我吗?”
因为你看起来有点病病的。
夏渔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不过话说回来,霁恣青真是桃李满天下,随随便便地就能碰到他的学生。
“小艾琳?”裴晏初奇怪地重复了一句,“她就是小艾琳?”
“是的哦,所以裴同学要谨遵师嘱,不要越过那条红线。”
“我这人比较叛逆,就爱抢别人的东西,越珍贵越好。”
霁恣青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祝你成功,裴同学。”
这两人打着嘴仗,后方有人走了过来,是之前见过的短发和马尾。
马尾拉着短发气势十足,她把短发往前一推,推到了霁恣青的身侧,用眼神鼓励短发。
短发握紧双手,她怯生生地抬眼,轻声问:“请问我可以认识你吗?”
霁恣青侧过身,接触到对方眼睛的那一刻,他微微一笑:“不可以哦。”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短发捂着脸转身跑远了,马尾赶紧追上去。她们跑的方向正是厕所的方向。
裴晏初当着霁恣青的面对夏渔说:“这家伙沾花惹草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良家男。”
#你难道就是什么正经良家男吗#
居然有人会看上霁恣青?
夏渔想了想,她解开安全带,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洗手间门口,夏渔没有看到短发和马尾,倒是看到平头男使劲敲着厕所的门,他一边敲一边大声喊:“贝释,你还要在里面蹲多久?”
“怎么回事?”
平头男见是一个小姑娘,耐心解释:“我的同座他半个多小时前就跑去厕所蹲着了,这么久都还不出来,我叫他他也不回应。”
飞机上蹲这么久确实很离谱。
正好有乘务员路过,听到平头男这么说,乘务员也跟着敲门,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夏渔想了想,说:“要不破开门看看?万一他发病死在里面了呢?”
平头男:“?”
乘务员:“!”
在夏渔的提议下,乘务员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们破开了厕所的门。
好消息:大背头没有突发恶疾。
坏消息:他被人杀了。
大背头坐在马桶上,嘴巴张大,头往后仰。
夏渔把其他人拦在外面,去探大背头的呼吸,毫不意外地对外面站着的人说:“他已经死了。”
飞机上出了这么一件杀人案,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好在随行有两名警察,能够安抚人心、控制大局。
死者名叫贝释,32岁,与他同行的平头、马尾和短发是他的同事,四人都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员工。
死者去厕所应该有一段时间,他的饮料还摆在桌上一口没喝。
夏渔把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正在拍照的任义。
任义点头,问正在验尸的霁恣青如何了。
很奇怪,霁恣青居然会验尸,看他那副模样还挺专业的。
霁恣青将死者翻转过来,掀起死者的上衣,指着死者背部的红点伤口,说:“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前左右,是肺出血导致的呼吸困难窒息死亡,凶器类似于冰锥。”
夏渔翻看着拍下的照片。
死者的死法很利落,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处伤口,就是袖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红色痕迹。
既然是背部受伤,那么死者和凶手的关系应该不错,能够让对方进入厕所和自己一起,甚至会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后背。
她懂了:“凶手在那三个人之中。”
被喊过来的三名嫌疑人纷纷表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夏渔直接打开回放:“很巧,案发时间去过厕所的只有你们和死者四个人,按照先后顺序分别是小马、小段、死者、小马、平头。”
小马去了两次,第一次她去得很快,她回来后就是小段,跟着是死者,死者去了一会儿小段才回来,然后是马尾,马尾待得久,完了才是平头。
“说说看,你们去厕所干什么?”
嫌疑人:“……”
你说呢?
“直接搜身不就好了?”裴晏初提议,“听你们说凶器没有找到,那么肯定在他们身上。”
任义觉得是这个理,他让夏渔搜查一下两名女性。
飞机上能带的东西不多。
三个人把东西摆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带的东西大差不差,平头多一板感冒药,马尾带的纸笔,短发则是戴了一个小巧的戒指。
除了那支红色圆珠笔,没有能够用来凶器的工具。
“这个戒指……我好像在贝释那里看到过。”马尾如遭雷击,“小段你不会——”
平头:“她和贝释好上了,你才知道吗?”
“不可能,她怎么会和贝释在一起!”马尾不信。
“对不起。”
道歉声令马尾僵住,她看着低头的短发,恨铁不成钢:“他再怎么也不敢强迫你,你怎么就——”
短发的脸藏在头发下,只能看见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对不起。”
裴晏初觉得有点怪,既然短发和大背头在一起,那么短发为什么还会过来搭讪霁恣青?以短发表现出来的性格,她不像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短发的同事还在打嘴仗。
“你怎么好意思说她?”平头乐了,“你的设计创意多次被贝释据为己有,也没见你反抗啊。”
“熬出头不就好了。”马尾冷笑一声,“各行各业不都这样?我换个公司依旧是被剥削的命。”
“所以你恨不得杀了他?”
人都死了,马尾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爽快点头:“我当然恨他,占用我的创意就算了,他还会用刻薄的话打压我,让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平头立马指认马尾:“人肯定是她杀的!她都承认了!”
旁观的裴晏初很热心地提供线索:“平头先生,论仇恨,你不是在案发前和死者吵过一架?”
平头男差点忘记还有这茬,他瞪圆了眼睛:“我是和他吵过架,但我没想过要杀他啊。”
“那可不好说。”
“凶手不是他。”
霁恣青只看了一眼,就说:“他的右手出了毛病,根本无法将凶器刺得那么深。”
平头下意识藏住了自己的右手。对一个设计师来说,说他右手有问题无异于在宣告他的职业生涯结束。
马尾惊讶:“你的右手有问题?”
“暂时而已。”平头咬牙切齿,“而且要不是贝释使唤我去买咖啡,我也不会被人撞倒受伤。”
嫌疑转移到了马尾的身上,她和死者有很大的过节又在死者之后去的厕所。
下一个去厕所的就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马尾慌了:“等等,我去的时候厕所有人,我去的另一间厕所。”
平头:“那可不好说,这也没有监控。”
夏渔听到关键词,仔仔细细地看着回放,她只能看到哪些人离开了座位。
她注意到一些细节:同样是去厕所,短发的步伐轻松,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要去见恋人;平头和马尾则是表情焦急,他们都携带着他们的随身物品,就握在他们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