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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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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对面, 夏渔同样持着枪。
就在刚才,夏渔趁连行珏痛得睁不开眼睛时, 她松开握住美工刀的手, 迅速夺过他别在腰间的手枪。
两人对峙。
但连珩玉深知自己肯定打不过她。
他不敢挪开视线, 问地上那个蠢货:“你好了吗?”
洞虚真人
感受到弟弟恍惚的情绪, 他暗骂一声:“起来,别发呆了。”
连行珏到底还是有职业素养的, 很快他调整好了情绪, 接过老哥手里的重担, 代替他和敌人对峙。
两人深刻贯彻了“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见这两兄弟换人,夏渔提出异议:“这不公平, 你们是步枪, 我是手枪,射程不一样。”
连珩玉嗤笑:谁跟你讲公平?
“你说得对。”连行珏说, “我车里还有一把步枪,我让我哥带给你。”
连珩玉没听,他们现在该做的是跑路,而不是和她争个高低。
他把车开过来,示意连行珏赶紧上车。车对人,任她再强也无法和大家伙抗衡,优势在他们。
夏渔一看他们要跑,立马追了上去,虽然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但她的态度是摆在那里的。
连行珏都要被她感动了:“她为了追我们好拼命啊。”
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他说倦了。连珩玉头一次觉得这个弟弟扶不起来,他调转车头朝夏渔撞去。弟弟是指望不了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根据系统的估算,夏渔有把握在车撞来的瞬间侧身抓住门把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驾驶座。
两个人都想得挺好的,但他们忘记了还有第三人。
在连珩玉“神龙摆尾”时,连行珏打开车门,一把把夏渔捞了上来。
正在找机会的两人:?
场面一时陷入某种诡异的气氛中,三人面面相觑。
成也弟弟,败也弟弟。
连珩玉充分理解了这句话。
夏渔反应过来。这下子射程就差不多,这么近的距离,什么枪都一样。
她伸手就要夺过连行珏的武器,连行珏也有同样的想法。
两人在狭小的副驾驶打了起来。
地方就这么大,连珩玉无处可躲,好几次都被这两人误伤,偏偏他们下手又不轻。
他一停,夏渔就要来抢方向盘,他只能通过不停地颠簸来干扰她的行动。
三人仿佛在坐摇摆车,在平坦的小路上晃来晃去,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他们在发疯狂欢。
连珩玉快要压不住内心的烦躁:“连行珏,你怎么还没有制服她?”
座椅往后平躺,夏渔把连行珏按在了副驾驶上,手枪对准他的胸口,她由衷地说:“我觉得该先送他去医院。”
扭打过程中,他的血一直流,夏渔身上都沾上了许多。
连行珏的步枪则向上抵住她的下巴,两人谁也不让谁,要死一起死。
战斗进入焦灼状态。
祸不单行,前方的泥泞小路上有两辆白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连珩玉没有办法了,他再次使出漂移转弯,没系安全带的两人重重地撞在了车身上。
“连行珏!”
一声厉喝,连行珏感知到老哥无处安放的愤怒与急迫,想到之后还可以再来,他只好听从老哥的指令,打开车门。
靠近车门的夏渔一个不察,往后倒去,她及时双手抱头,保护了头部。
在地上滚了几圈,她身体不疼,但心疼。这还怎么追,她打算回档重来一遍。
就在这时,两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是刚才的白车。
“上车。”
左边那辆车的驾驶座上传来傅队的声音。
好,帮手来了。
夏渔绕去驾驶座,傅队刚好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另一辆车的司机是好久不见的方不言,副驾驶坐的是陈寄书。
方不言没有和她进行眼神接触,他问傅队:“队长,我们要怎么做?”
“夏渔在前,你们在后,我们两路包抄。”
一边说着,傅松声一边掏出了他的狙击枪。
夏渔不服:“凭什么你有?”
“因为傅队申请了这次行动。”
后座传来姜兴生的声音:“不是姜哥说你,下次你别一个人单打独斗,你看看又搞一身伤。”
夏渔身上有连行珏的血,也有她刚才滚落在地上沾上的泥土,头发和衣服也在和连行珏厮打的过程中弄乱。
看起来确实很糟糕。
“我只是想和他们碰个面,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动手。”夏渔不好意思地回答,“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嘛。”
“也是,多亏了你还记得先和傅队报备,让傅队长了个心眼,跟在你的身后,不然都无法抓住他们的把柄。”
这一点姜兴生还是很赞许的:“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警察,非法携带使用枪支,这两个罪名够他们进局子了。”
只要进了局子,还愁找不出他们的罪证?
夏渔:报备?什么报备?
“她哪是报备,她就只是单纯地想申请枪支,好在对打中不落下风。”
坐在副驾驶的宿游冷哼一声:“她根本没把你们当队友,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告诉你们。”
姜兴生沉默了。
要他说这两半斤八两,小渔说话虽然耿直,但不至于这么不懂气氛,起码她不会当着别人队长的面挑拨队员之间的关系。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挑拨。
夏渔一惊:“你不是走了吗?”
“……”
啊啊啊啊啊,他才是小丑!
没有管非要跟上来的宿游,傅松声调整好角度,对姜兴生说:“姜哥,联系一下张局,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会上高速,让他想办法进行交通管制。”
“好嘞。”
连珩玉以为甩掉了夏渔,他松了一口气,随即教训道:“你干的好事,你要是不招惹她我们也不会暴露。”
连行珏无法体会到老哥的心情,毕竟他从小就不见阳光不见人,身边就只有管家照顾他。他成为杀手也是因为糟老头和老哥的意愿,他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反正他除了杀人也无法离开地下室,是死是活都差不多。
严格意义上来说,夏渔是他第一个真正接触到的陌生人,以前的那些人还没说话就已经被他杀死了。
但她不一样,她不仅打破了他的百分百好评记录,还让他有了自己的想做的事情:他想看到那双眼睛染上强烈的杀意和恨意,然后杀掉她,或者被她杀掉。
“士为知己者死。”
连行珏拿出医药箱,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笑着说:“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宿敌。”
你把人家当宿敌,人家把你当业绩。
连珩玉在思考丢掉弟弟跑路的可能性:“我给你报个学习班吧,这句话不能用在这个语境下。”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阵风头过去吧,先去国外避避。”
连珩玉的话音刚落,后方传来鸣笛声。透过后视镜,连珩玉看到了车里的夏渔。
“她怎么阴魂不散?”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驾狙的傅松声。
“连行珏。”
连行珏不发癫的时候很靠谱,不用老哥提醒,他就已经爬去后座拿出了他的宝贝。
他也看到了是夏渔在开车,他放下心来:“你尽管加速,我会阻拦他们。”
上次在前半段和他对狙的应该就是傅松声,这个男人的实力和他差不多,他自信能够压制他。
不过在此之前,连行珏瞄准了副驾驶的那个青年,他让老哥转个弯,他好射击。
子弹射出。
车里的人都没想到连行珏会对宿游开枪,傅松声以为他们会先对夏渔下手,宿游更是根本来不及反应。
幸好傅松声反应快,改变了子弹的轨迹,但子弹还是击中了宿游。
没事,夏渔会回档。她受伤没关系,队友受伤就糟糕了。
在子弹过来的时候,夏渔眼疾手快地扑过来把宿游按倒,替他挨了这一子弹。
宿游眼睁睁看着子弹嵌入夏渔的肩膀,而她一声不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枪不会打中他的要害,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她为什么要帮他挡枪?
他不懂。
姜兴生大喊:“小渔,方向盘!”
危机解除,夏渔起身,重新握住方向盘。
这两小子,居然当着她的面搞她的队友。她加速前进,车子有多快她就能开多快。
傅松声也在一旁干扰前方车辆的行驶,只要司机躲一下,他们追上他的可能性就加大。
见两车之间的距离越缩越小,连珩玉抽空看了一眼后方的夏渔,她没有受任何影响,一心只有追上他们。
“你不会舍不得下手打她吧?”
连行珏退回来换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没痛觉似的。”
上次他追着她打,她都跟没事人一样勇往直行,还能和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要不是发现她重伤住院,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人体描边大师了。
“而且那个男的也不好对付。”
“副驾驶那个谁又死不了,她为什么要替他挡枪?”连行珏不乐意,“那天晚上她明明都对我见死不救。”
她都把他送医院了,这还叫见死不救?
连珩玉:“等结束了我给你买点正经书看。”
但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结束,后车穷追不舍。还有几分钟上高速,高速路车多,后车应该会投鼠忌器。
然而当他拐上高速时,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车。
这下子有点棘手了。
连行珏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问:“要给大伯打电话吗?”
“他亲儿子还在局子里,你觉得他会管我们的死活?”
“我们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养的工具而已,连强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夏渔已经追上来了。
夏渔望着前方的连续弯道,提醒同伴:“你们要坐好哦,我要超车了。”
弯道快才是真的快,看她利用弯道超车。
“不用超车,张局他们设置了……”
姜兴生的话还没说完,夏渔就冲了出去。
下坡路有着惯性,夏渔利用这个惯性起飞,物理意义上的起飞。
她没有直直落下,而是越过护栏,飞到了下方的道路上。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与其和他拼弯道,不如走直线。
车摔在公路上,傅松声庆幸这辆车性能不错,不然散架的不是车就是他们。
夏渔这神来之手吓到了同伴,也吓到了敌人。
两辆车并排而行,夏渔猛烈撞击着连珩玉的车,别慢了他的速度,把他挤到了边缘。车辆碰撞摩擦防护栏,车轮在路面上划出火花。
连珩玉错愕不已,他越过碍事的人形障碍物看向了夏渔。
九十月的天黑得不早,这时候还有光亮。
残留的日光斜着打下来,光影将他们切割,只有她一人在阳光之下。
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焰,滚烫而明亮。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怕死啊。
不知道为什么,连珩玉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笑声引得连行珏看了他一眼。
趁着在下坡,夏渔松开了方向盘,她夺过了傅松声手里的狙击枪。
她翻过去,跪在宿游的腿上,架稳狙后对准了驾驶座的连珩玉。
连行珏也做着和她同样的动作,他把连珩玉往后拉,拉离夏渔的目标范围。
现在轮到他来和她对决了。
两人同时开枪。
上次的场景重现。只不过这次两人都在明,距离很近,近得根本不需要用狙。
两人同时偏头,又同时按上扳机。
正在关键时候,有个声音突然发出。
“你是想看车硬还是我们命硬?”
夏渔用余光看了看宿游:“那肯定都不硬。”
连珩玉扯开连行珏:“再不减速停车我们就要撞破防护栏飞出高速。”
连行珏琢磨了一下,问对面的人:“你要和我一起死吗?”
宿游言简意赅:“滚。”
夏渔已经坐了回去。
她调整一下方向控制住车速。防护栏已经被撞歪,刹车的惯性使得所有人身体前倾,他们无法看清前方的路,不知道到底是停了下来还是冲出高速。
夏渔:无所谓,我会读档。
好歹最后是停了下来,连珩玉那边被夏渔别停。
因为他们两个刚才的举动,方不言的车已经超过他们,现在正挡在他们的面前。
连家两兄弟无路可逃。
连珩玉还想负隅顽抗,但他们之中的战斗力却放下了武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他不得不憋屈地同他一起被拷上。
两人同时看过去,夏渔正接受同事的嘘寒问暖,一致认为她该去医院检查。
已经被医护人员眼熟的夏渔想蒙混过关,因为上次就被说过,这还没一天呢,她又进去了,怪不好意思的。
宿游张口。
“你刚才中弹了。”
谁?谁抢了他的话?
连行珏说:“我看得清楚,你中了好几颗子弹,要是不赶紧取出来的话,后续会更难取。”
夏渔也想起来了:“他的腹部受伤了,送他去医院吧。”
傅松声一锤定音:“你们两个都去。”
救护车很快来了,在路过夏渔的时候,连行珏露出与初见不同的极大的笑意,他说:“和你对决的感觉不赖。”
夏渔礼尚往来,商业互吹:“在我遇到的人中,你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吹吹而已,当不得真。
但有人当真了。

有的人进局子, 有的人进医院,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夏渔待医院的时候,来看望她的人一茬接一茬, 她总觉得是因为想看住她不让她到处跑。
和她一起来的连行珏处理完伤口后就被带回去审讯了, 不知道审的怎么样了。
夏渔也想去, 但被人按在了医院里, 只能坐在院子里和病人们一起晒太阳。
其中有一个她见过, 是叶亦晴的父亲, 按照辈分她应该叫叶爷爷。
听推他出来的护工说,叶爷爷明明浑身都疼,却硬要出来晒太阳。
“今天天气好晴朗。”他眯着眼睛,“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吗?”
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怎么的,夏渔想了想, 接口:“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都是晴天。”
叶爷爷艰难地转过头看她:“是你啊,小姑娘。”
他看不清她的脸, 但他记得她的声音:“你怎么也住院啦?”
正举着输液瓶的夏渔谨记自己的人设是张局的女儿, 她在想该怎么解释。
“我知道你也是警察, 对吗?”
叶爷爷识别出她的真实身份:“我听同楼层的病友说过你好几次, 这下子终于确认是你了,你也不是秋山的女儿。”
好, 被识破了, 夏渔沉默了, 她在想要不要和张局说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张局的女儿?”
“秋山那人我知道,这么多年了, 他一直放不下那个心结……他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说自己已婚有女。”叶爷爷缓慢地说, “那天你们走后我就开始怀疑了,问了其他来探望我的同志, 你们果然是在骗我。”
原来是这样,确实瞒不住。夏渔一直都很好奇张局和叶警官的事情,正好知道这两人过往的老人在这里,她就好奇地问出口:“爷爷,你能和我说说张局和叶警官的事情吗?”
叶爷爷望着前方的风景,久久不曾发一言。良久,他才说起了从前:“我的妻子也是一个警察,所以亦晴从小就想成为妈妈那样的警察,她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从小到大,亦晴都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后来更是打败了无数同僚,成为了一名卧底警察。
具体的情况叶爷爷不知道,只知道几年后当做没这个人的女儿又回来了。
“亦晴似乎在某一方面很优秀,她去教导前来培训的警察,其中就有秋山。”
叶亦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资历深的老前辈,明明张秋山比她大十岁,在她面前却像是个新人警察,每每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亦晴说这个男人开枪的技术很差劲,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训练的。”
说起女儿曾经的事情,叶爷爷满是愁容的脸上带着笑:“虽然都是在骂人,但亦晴说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和那个笨蛋警察交往了。”
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叶亦晴被杀害。
说到这里,叶爷爷的眼睛里有莹光闪烁。女儿死时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和她消失的那几年不同,这次她是确确实实地不会再回来了。
夏渔听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那您的儿子呢?他现在在哪儿?”
叶爷爷的小儿子、叶亦晴的弟弟名叫叶天明,当年正读高三,现在应该也要奔三了。
“天明他亲眼目睹了亦晴的死亡,所以他改变了自己的志愿……”叶爷爷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渔懂了,因为目睹亲姐姐的死亡,所以叶天明不想造飞机了,他要去当警察,要成为姐姐那样优秀的警察。如今没有他的消息,那他只可能是去卧底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叶爷爷,你知道以前的和平市是什么模样吗?”
夏渔记得陶局说过五十年前的和平市市如其名,后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爷爷当然知道,他就是生活在那样好的时候,那时候的和平市非常和平,邻里之间相亲相爱,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虽然有点夸张,但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在努力让和平市变得更好,大家整个精神面貌是积极向上的。恶性案件不是没有,但一年就那么一两件,黑恶势力更是一点都没有。
然而好景不长,这样的局面随着换个市长上台后就变了。
“是顾荃?”
夏渔搜过了这个人,他45年前被调来和平市,只干了3年就被枪毙。
他作为一个典型案例出现在警校的课本上,至今人们提起他来依旧是痛恨无比。
叶爷爷:“他上台后,一开始打着发展经济的幌子,但随即许多势力涌入,人们才发现不对劲。”
夏渔琢磨着,顾荃已经被枪毙,按理说和平市应该重归和平,但事实上并没有,和平市依旧混乱,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我啊,曾经见过那样美好的城市,所以给孩子们说起过去时也是语带怀念。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亦晴才会坚定无比地选择成为警察,想要恢复我和她妈妈口中的和平市。”
夏渔想到了上任市长钟秋溪,想到了死去的那些人,她补充了一句:“大家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是啊,大家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叶爷爷远目,不知道他看的到底是风景还是人,他喃喃道:“希望以后一直都能是好天气。”
也希望他能够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短短的时间里,夏渔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她蹲着地上梳理信息。
梳理不了,放弃,夏渔起身,她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人了。
不知道审讯的情况怎么样。
叶爷爷还打算晒太阳,夏渔就自己先去找医。
路过医院大厅,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辆小车冲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小车上的人看起来半死不活,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一地。
夏渔给他们让路。
她站在原地,小车经过她时,她看到了小车上的人。
病人头发过长地盖住眼睛,脸色发白,身形消瘦。
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让完路,夏渔看见她家队长和姜哥跟在后头,这两人身为警察却跟不上医生的速度。
等会儿,傅队和姜哥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人注意到了一旁的夏渔,来不及和她说话,他们忙着去追医生。
夏渔提着输液瓶跟了上去。
医院有太多悲喜。
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心灰意冷的人,也有得知亲人手术失败崩溃大哭的人,也有新生儿诞生分享喜悦的人……
夏渔路过这些人,余光看见了一个头发打结、眼神愤怒的男人。
起先她并不在意,直到那个男人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刚做完手术的医生扑过去,他大叫:“你这个庸医,还我儿子的命来!”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此起彼伏。
医生本就筋疲力尽,即使大脑反应过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根本无法躲开。
夏渔估摸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发现来不及阻挡,她直接点开后台读档。
读档后,她走到了医生的面前,等待那个闹事者的到来。
一分钟后,闹事者如期而至,他掏出匕首,怒气冲冲地朝着医生的胸口刺去。
夏渔吊着水,没办法空手夺白刃,只能瞄准闹事者持刀的手,一脚踢过去。
匕首被踢落,闹事者来不及痛呼,他弯腰去捡自己的匕首打算继续行凶。
夏渔也要去捡,但输液瓶止住了她的动作,还是直接动脚吧。
闹事者即将捡起匕首的瞬间,有人比他更快地夺过匕首。
闹事者大惊,下一秒又被踢中,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捡起匕首的人手持凶器对准了他。
形势逆转,他僵住了,其他人见状都跑过来控制住他。
夏渔松了一口气,问医生没事吧。
医生看了看她倒流的针头:“我觉得你才是有事的样子。”
他“恩将仇报”,叫来护士把夏渔带走处理。
接着他又看向另一个见义勇为的男人:“你刚才捡匕首的时候握住的是刀刃,你也去包扎一下。”
男人弯眉:“小事,一会儿就结疤了。”
医生凝视着他。
一分钟后,正在重新扎针的夏渔看到了刚才的那个男人,他也被赶来包扎了。
男人留着一头清爽的短碎发,但发尾扎了一个小啾啾,显得很俏皮。他眉眼舒朗,看着就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
确实很开阔,他在包扎过程中嘴就没停过,一会儿问夏渔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一会儿又问她身手怎么这么好是不是练过,总之问这问那。
夏渔直白地说:“你的话有点多。”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
没想到这人道歉得这么爽快,夏渔诧异中很大度地原谅了他。
但消停了一会儿,他又开始说话:“说起来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夏渔其实也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护士小姐被他们的对话逗笑了,她问话多的男人:“你这是搭讪吗?”
“诶,被发现了?”他哈哈笑了几声,没有半分扭捏。
“那你要失望了,我们渔妹很受欢迎,追她的人得从和平市排到钟灵市。”
“渔妹?”
男人本就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激动地问:“你就是5233的驾驶员吗?”
“是啊,我们渔妹创造了奇迹。”护士小姐斜了夏渔一眼,“如果能够听话不乱跑就更好了。”
夏渔看向别处,当做没听见。
男人:“那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最后指挥你的那个人。”
夏渔:“?”
“飞行员小姐,恭喜你成功完成迫降任务。”
他重复了一遍当日的对话,眼睛亮亮的,期待着她的回答:“还记得我吗?”
夏渔继续问号?
那个指挥员……是这种话多的性格吗?

他说话像是在撒娇, 最后的尾音带着点埋怨。
要不是他的手腾不出来,夏渔怀疑他会直接上手抱住她的手臂。
好怪。夏渔感觉很怪异,但人家好歹帮助了自己, 她也就耐下心来回答他:“我记得你, 指挥员先生。”
终于听到她的回答, 他又忍不住笑, 像夏天的风, 清清爽爽的。
“我叫苏褐鹪, 褐色的褐,褐鹪的鹪,你见过褐头鹪莺吗?特别可爱的小毛球,我家养了两只你要不要一起去看?或者我送你一只也行。”
只要有人回应他,他就能说个不停:“你是不是叫夏渔?我也可以叫你渔妹吗?”
他记得电话里的另一个人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这应该是她的专属昵称,大家都这么叫, 那他也能这么叫。
他的问题太多了, 夏渔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干脆全都点头, 他问一句她就点头附加“嗯嗯嗯”,主打一个敷衍了事。
苏褐鹪也看出来了, 但他不在意, 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说话还不打断他的人, 就算是他那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家里人都会让他闭嘴滚一边去。
倒是护士小姐用警惕且挑剔的目光扫视着他,最后得出结论:此子不可。
处理完后, 护士小姐让夏渔先走。
“那我可以先出院吗?”
“不可以。”
夏渔给他们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到了大厅, 傅队和姜哥也在现场,这两人没追上医生, 听说后面有医闹事件,又转身来维持秩序。
夏渔凑过去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记得随机杀人案吗?他儿子是受害者,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快不行了,他非要医生救,医生没救过来就开始怪医生。”姜兴生翻了个白眼,“他不去怪凶手怪医生,医生才是真的惨。”
“凶手不是没有头绪吗?”
“……”
糟了,这么说来不就得怪他们了吗?因为没有抓到凶手,导致闹事者找不到人怪,就只能怪医生了。
傅松声听不下去他们的对话:“闹事者就这么一个孩子,儿子死掉会上头很正常,但他不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医生身上。”
医生何其无辜。
闹事者的儿子叫释秦,二十岁,奶茶店的员工,晚上下班时在回家路上被凶手刺伤。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凶手在行刺过程中被人发现,他的最后一刀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释秦并没有当场死亡,但也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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