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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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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证人是谁?他看到凶手的脸了?”
“目击证人是附近的几名学生。那条路没有路灯,凶手又穿着一身黑,目击证人只能粗略估计凶手的身高。”
“但有个好消息,目击证人看到了凶手往哪边跑了。”
说了一连串话,傅松声顿了顿:“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我们了,具体情况等你出院再说。”
“但是护士姐姐不让我走。”
“她们做得很对。”
非常果断干脆的回答。
傅松声他们还想让夏渔再做一个全身检查,一个正常人受了这么多的伤怎么可能继续活蹦乱跳,哪怕不致命也不该放任,必须得检查。
夏渔单手叉腰,没有把他们的重视放在心上,她还在想先前的事:“对了,我看你们跟在一个病人的后头,那个人是谁?”
姜兴生努努嘴:“颜与鹤说要见连亦白你还记得吧?我们本来就是问问,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今早上下的飞机。”
“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颜与鹤的粉丝攻击了。”
最近几天,有关颜与鹤的热搜都爆了,昨天发的一个帖子更是让整个服务器都瘫痪了。
是颜与鹤的一个大粉发的帖子,她在文中声泪俱下地控诉连亦白,道出了颜与鹤的身世。
颜与鹤身上的buff叠满了,被恶意调换的真少爷,初中毕业被迫打工,被认回去后所有人都更喜欢假少爷。对比真假少爷的前半生,一个顺风顺水、前途无量,一个命运多舛、待字狱中。
帖子一出,立马激起了网友的愤慨。
【啊啊啊啊,这个小偷抢了小鹤的人生,现在见他出息了又来打压小鹤。】
【小鹤太苦了,要多努力他才能走到我们的面前,让我们看见光芒万丈的他。】
【我怀疑其实是小偷做的,小鹤多么阳光开朗啊,他怎么会做教唆杀人这种事。】
【就是就是,小鹤哪有那么多时间,他每天的行程满满当当的,根本腾不出空闲来。】
【我不敢想其中有多少人的势力下场,不就为了把我们小鹤拉下神坛,至于这样吗?】
姜兴生让夏渔看这些评论:“真的,不管是当明星还是当犯罪嫌疑人都太屈才了。”
颜与鹤做什么不好要去犯罪,他人都在局子里,还能挑唆粉丝们替他冲锋陷阵。
夏渔不爱看娱乐新闻,她不太了解粉丝是什么样的,但眼下这种一边倒的言论一看就是不正常的。
尤其是接下来的评论,有人甚至对素未谋面的连亦白怀有杀心。
后续也证明了粉丝的疯癫。
也不知道那群粉丝从哪儿得知连亦白到来的消息,他们就守在警局门口,看到连亦白下车后,操起刀就是几下,把路人吓坏了。
连亦白看着挺笨的,实际上也不聪明,在被刺过程中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还侧了下身,方便行凶者下手。
行凶者都被他的找死行为惊到了,高高举起的匕首没有落下。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内,同事们很快冲出来按住了行凶者,把失去意识的连亦白送上了救护车。
被抓的粉丝在坐上忏悔椅后,痛苦万分地表示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并不是真的想杀人。
然而直到这种时候,粉丝也没有说出怪罪颜与鹤的话来。
“颜与鹤,恐怖如斯。”
真的,有这能力做什么不好。
“不知道颜与鹤是怎么做到的,粉丝就真的认为他是被连亦白嫁祸的,因为连亦白有背景警方动不了连亦白,就只能拿颜与鹤开刀。”
姜兴生直呼冤枉:“这两人都很有背景好吧?”
说到有背景,夏渔问:“连家有三个人被抓,他们家没有任何表示吗?”
“他们家能怎么表示?这可是犯罪,他们不赶忙撇清都算不错了。”
连家有好几个还在官场呢,出了这种事,他们的仕途都会受损。
也对,被抓的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就连行珏能看,但不管是权势还是地位都不够格。
把后续交给姜兴生处理,傅松声要去找连亦白的手术室,夏渔跟着去了。
两人终于找到了手术室,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待,是那个话唠。
话唠正在打字给朋友吐槽离谱行为,听到脚步声,他把脑袋从手机里抬起来,看到是夏渔,他收好手机,凑了上来:“渔妹你怎么也来了?”
傅松声看她,无声询问这是谁。
夏渔记不得了,她看个人名片,没有拼音,她只好手动输入查看:“他叫苏褐鹪。”
“是哦是哦。”
苏褐鹪的热情是无差别的,他洋溢着欢乐和傅松声打招呼:“褐头鹪莺,一种很可爱的小鸟,实在记不得我的名字的话,可以叫我小鸟。”
他又转向夏渔:“这么说起来,我们的名字很配诶,你是鱼,我是鸟。”
他这是想表达“鸟吃鱼”的意思吗?
夏渔怀疑他在意有所指,什么动物抓鸟呢?
她想了想:“不,我是抓鱼的猫渔民,不是被钓的鱼。”
苏褐鹪一拍手:“那我们更配了。”
傅松声看了看“手术中”三个字,再看看一脸高兴的苏褐鹪,不禁开口打断他们没有营养的对话:“苏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褐鹪终于想起来他在手术室外,他收敛了笑容:“连亦白是我弟弟的朋友,我受弟弟所托等着接他回我家住,没想到他出了事。这应该怪不得我吧?他自己要先跑来公安局,他又惜字如金我真的听不懂。”
抛开他的碎碎念,换句话说,他和连亦白不熟,今天来医院单纯是替弟弟来看人。
“他原来也有朋友?”
夏渔想到连亦白那一棍子敲不出闷响来的模样,十分好奇。
傅松声:好失礼的一句话。
苏褐鹪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这很正常,我弟弟从小就喜欢研究奇怪的东西,看到连亦白这种性格他肯定也想研究一下怎么破译连亦白的语言。”
傅松声:……这不是朋友是研究材料吧。
“那他研究出来了吗?”
“没呢,他之前打电话跟我说有人居然能够中译中连亦白的话。”
“噫,中译中?这么厉害吗?”
苏褐鹪很夸张地比了一下手势:“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一名兽医,可以读懂动物的语言。”
猫兽医吗?
不对,应该说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失礼了。
手术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傅松声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连亦白没有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
既然人没事,夏渔不打算留下来,她和苏褐鹪交换了联系方式。
刚转身,傅队就接了一个电话,她立马停下脚步,等待指令。
接完电话,看着翘首以盼、仿佛在等待投喂的夏渔,傅松声敲敲自己的脑子,把多余的想法敲出去。
就不该听那些没有营养的话。
他把夏渔带到另一个角落,对她说:“刚才是任队打来的电话,首都连家那边没有问题。”
因为连亦白说的那几句话,再加上连家三个儿子接连出事,首都郑队申请了搜查证——宁可做错,也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反正他们的工作不怕做多,就怕做少了。
但连家花园里没有尸体,搜查了几遍都没有。郑队本来还怀疑连家人转移了尸体,但泥土没有被翻新的痕迹。
“诶?连亦白骗了我?”
“不见得。”傅松声摇头,“连家肯定有问题,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而已。”
“没想过问连家那两兄弟吗?”
当然想过,但是连珩玉始终沉默以对,他深知多说多错,毕竟以他犯的事来看,判刑并不重。
至于连行珏,他倒是说了几句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要夏渔来审他才开口。
“那还等什么?”夏渔义正辞严,“赶紧去审他,审完好把他移交给看守所。”
傅松声凝视着夏渔,把护士叫来带走了她。
夏渔又在医院关了几天。
待到全身检查做完,夏渔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她高高兴兴地去了警局。
正好连亦白也要去见颜与鹤,她就带他一程。
这时候夏渔想起来她把傅队的车弄坏了,于是她顺便给谢执发了消息,说明了情况,表示要补偿给队长一辆车。
她不清楚男生喜欢什么样的车,干脆就交给同一性别的哥哥去处理好了。
谢执很爽快地应下,表示一定会挑一辆适合傅队体质和年纪的车。
【夏渔:[撒花]】
回完哥哥,夏渔也到了警局,她把连亦白送进去,打算去找连家那两兄弟。
一分钟后,负责审讯的宿游出来了。
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都快把他急死了。他们无法理解连亦白的话,只能求助外援。
任义表示夏渔可以担任翻译官的角色,宿游就出来叫夏渔进去。
夏渔推门,站到了连亦白的旁边。
连亦白下意识朝她这边靠了靠。
颜与鹤自从得知连亦白是个自闭青年后就放弃和他对话,反正他不管说什么连亦白也理解不到位。
倒是连亦白主动开口:“妈妈,遗言,你。”
夏渔发挥了自己做阅读理解的能力:“他说你妈妈给你留下了遗言,你妈妈清楚地知道连亦白不是她的儿子,所以遗言是留给你的。”
连亦白拿出一个u盘:“你,听。”
“他说遗言是给你的,你自己听就行了。”
颜与鹤笑了:“打感情牌吗?要真是留给我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我?”
“你,不给。”
“他说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
颜与鹤想说要给他的话有很多机会可以给,可他发现如果是连亦白递给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扔进垃圾桶。
“对不起。”
“他说他对不起你。”
……这个还需要翻译吗?
夏渔接过那个u盘,问颜与鹤是要自己看还是放出来给他看。
“随便吧。”
但出于对隐私的尊重,几个人都退了出去。
夏渔要去看连行珏,连亦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半路,两人碰到了段淞墨。
夏渔礼貌打招呼:“段律师,你怎么在这里?”
“托夏警官的福,我又接了两个案子。”段淞墨职业假笑。
“这不挺好吗?”
她破案,他接案,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呵呵,他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瞧瞧,一下子又来了两位。再看看她后面的跟着的连亦白,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第四个。
现在还在他面前装懵懂。
夏渔:?
好怪的人。
不过问题不大,夏渔要去找傅队。
傅松声负责审讯连行珏。这人比他哥好审,长得很精明但实际上脑子空空,说什么就信。
夏渔去的时候,连行珏正在说话:“我从不记被我杀死的人的名字。”
很嚣张的发言。
见到夏渔,连行珏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在痛,仿佛下一秒她又会来捅他。
他刚想扬唇,转个头就看到了连亦白。这家伙怎么也在?
审讯室是肯定不能让连亦白进去的,夏渔掏出糖果塞到他的手里,指着外面说:“你别跟着我了。”
糖果都给了,再跟着就不礼貌了。
连亦白抱着糖果,朝着夏渔手指的方向走去。
傅松声给夏渔说了注意事项后,两人一起进去,连行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按照惯例,夏渔先问了连行珏的基本信息后,她还没问完,连行珏就截过话头问:“你杀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杀意和恨意?”
夏渔:?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摄影机和傅队,否认:“我什么时候杀你了?”
“你捅了我。”
“那是自卫。”
“好吧,所以你自卫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杀意和恨意?”
她为什么要有这种东西?
“你不恨我为什么要捅我?”
“我不动手你就要杀我了。”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那你总会对我动手。”
“既然你知道我要对你下手,那你为什么不恨我?”
连行珏觉得匪夷所思。所有见过他的人,无一不是面带恐惧与愤怒。
他指了指门外:“我对那个男警察动手的时候,他也对我有恨意,你为什么没有?”
“因为他打不过你?”夏渔也不清楚,“而且我知道你是无法逃脱的,你一定会被我抓住,也一定会接受正义的审判。”
“但我想让你恨我。”
没有恨哪来的爱,连行珏觉得有多恨就会有多爱。
夏渔:“?”
好胃疼的一段对话,傅松声听不下去了,他把话题拉回来:“你是否承认这些人是你所杀?”
他把照片摆在连行珏的面前。
连行珏瞧了一眼,眼熟的杀人手法,确实都是他杀的。
他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接下来的审讯他非常配合。
“动机?”
“接了任务和悬赏。”
“谁给你颁布的任务?”
“不知道,谁都可以发布任务,我只要负责杀人就行。”
“你们通过什么进行联系?”
“暗网,现在应该已经被销毁了。”
“银行抢劫案的劫匪也是你杀的?”
“是吧?记不得了,挺好杀的,利润也高。”
连行珏说着漠视生命的话,眼神是符合他身份的高高在上。
“你说委托人追杀你,那个委托人是谁?”夏渔真的很想知道,“你都进局子了,说不说也无所谓了吧?反正都是枪毙的命。”
“我不知道。”
谈到这个委托人连行珏就恨得牙根痒痒,说好的1v1,结果是群殴。
他撇嘴:“那个人捂得很严实,但他手底下那群人我认识。”
“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他们的组织代号——‘狂犬’。”

好, 她没听说过。
但傅松声的脸色却陡然凝重起来,为了表示慎重,他确认了一遍:“真的是狂犬?”
“是吧, 他们中有几个和我有过合作关系。”
连行珏认真思考:“主要是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杀我, 看他的样子地位也不低, 道上的规矩应该懂啊。”
他既没有抛下任务不做, 又没有出卖他的信息, 那家伙凭什么杀他?
傅松声没有回答连行珏, 他感觉自己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往前走。
而前方是深渊。
狂犬组织在四五十年前的动乱中发家,主营业务是走私、赌博、恐怖活动、人口买卖,大清洗后人口买卖已经从他们的主业中去除,现在主要经营前两种,依旧是和平市的一大毒瘤。
清洗行动中抓获的蔡刀、击毙的丰昌就隶属于“狂犬”组织。
叶亦晴当初也是卧底在这个组织里, 杀死她的那个狙击手也是狂犬组织的人,之后被排为top2。
如果真像连行珏说的那样, 既然委托人是狂犬组织的人, 他们完全可以委托top2, 为什么要委托不是本组织的他?既然委托了, 又为什么要追杀同为黑恶势力的连行珏?按道理说应该拉拢他才对。
“谁知道,要不是上次和他合作过, 他打钱够快, 我也不会接这种小单子。”
连行珏看不起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委托, 他只要对准目标开一枪就完事,要不是中途有人横插一脚, 这时候他都拿着钱潇洒去了。
上次合作是指银行抢劫案的劫匪全部被击杀这件事, 这都是连行珏干的——当着警察的面杀人非常刺激。
“他为什么要你杀掉那些人?”
“不知道,我只负责拿钱。”连行珏很诚实, “而且是我哥让我接的任务。”
“你接任务之前都要问你哥?”
“是啊,他说和平市水深,要斟酌几方势力后再接,万一惹到什么人就不好了。”
连珩玉还蛮有经验的,一看就没少干坏事。
傅松声继续把话题拉回来:“你描述一下那个人的体型特征。”
他递了一张白纸给夏渔,示意她根据连行珏的描述画出来。
体型特征?
连行珏对那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那家伙不仅带了人,还偷袭他的背后,要不是他反应快就死定了,但也被刺中了腹部。
他试图还原当时的情况,那个人假意要当面给钱,实际上上来就给他一刀。
“比我高一点,体型刚刚好,看得出来练过,下手稳准狠,不比我差多少。从他的步伐和举动来看,年龄应该也和我差不多。”
整个过程中那群人都没有出声,训练有素。哪怕他也刺中了他们的老大,他们也不发一言。
夏渔握着笔没动,这么模糊的描述谁画得出来?
对了,她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爹连强健是你杀的吗?”
“是。”
因为没人知道他和连珩玉是双胞胎,所以连行珏杀人的时候,连珩玉特地跑去了国外,这样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你为什么要杀他?”
“不知道,我哥让我杀的。一般而言他做的决策都没错。”
傅松声点头,确实,连珩玉比连行珏聪明太多,要真让他杀掉夏渔,恐怕他们真的能脱罪。
“其实你杀你爹那天,我和你擦身而过。”夏渔补充了一句,“我最近才想起来。”
杀连强健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四年前。原来那么早以前他们就碰面了?
连行珏颇有些遗憾:“你当时应该叫住我,这样我就能提前认识你了。”
“撒谎,你明明会当场把我杀了。”
夏渔拆穿他,这些人真的说谎不打草稿。
那时候他杀她杀得多干脆啊,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枪。幸好现在的他话变多了,不然她还得从长计议。
连行珏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傅松声也看出来了,连行珏凡事都听连珩玉,想要在他身上挖掘出秘密来比较难,还是去审连珩玉。
被告知连行珏全都招了的连珩玉:“……”
这时候就该把他摘出去啊蠢货弟弟,怎么你还反其道而行主动给他定罪?
他就不该贪图势力和金钱让弟弟去接那两个任务,不接任务就不会碰到那个女人,不碰到那个女人他们就不会被揪出来。
他就说不要招惹那个女人,连行珏偏不听,甚至还想出骗人感情这种昏招——连行珏觉得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生物,一定会被他拿下。
真无语。
连珩玉有多难绷傅松声是不知道的,他摆出连行珏的口供,问:“他提到是你要求他去杀连强健,能说说你的动机吗?”
蠢货已经把他们的老底都捅了出去,连珩玉再想狡辩也找不到切入点,他只好用手撑着脑袋:“我只是不想被连强健控制而已。”
连珩玉和连行珏生下来的命运就注定了。
连强健发现他们是双生子后,打算送走一个,但他们的母亲不愿意带走,就只能留下。
连强健的计划是培养一个作为明面上的继承人,另一个暗中替他铲除障碍。最后他选择了连行珏作为暗中的那个。
两兄弟被分开养。老大学知识,老二学技术——杀人的技术。
因为老二的身份不便公开,所以连行珏没有去上学,一直都是自学,他的存在除了他们之外也只有管家知道,一直以来也是管家照顾老二。
老二住在家里的地下室里,在山庄里也是如此。
“酒窖下方还有一个空间,是连行珏平时住的地方。那天他也在山庄。”
所以他才会在熊迪说他也去过地下室时那么阴沉,他去洗手间也是为了询问连行珏有没有被发现,也是连行珏告诉他熊迪把一次性手套扔哪儿了。
连行珏活在狭小的空间里,连珩玉何尝不是这样。他被要求接连强健的班,和弟弟一起做大做强,成为金融巨头。
他们二人的一生都被规划好了。
“我不想被操控下去,所以就把他杀了。”
连珩玉把埋藏在他心中多年的刺挑出来给他们看,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的内心依旧沉闷,他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但你们现在做的和他要求你们做的没有区别诶。”夏渔指出这一点。
连珩玉依旧在经商,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连行珏也依旧在杀人,为了能够得到和平市地头蛇的支持,也为了资金。
“……”
是啊,他现在和之前做的没有任何区别。
“身处漩涡之中很难逃离。”
连珩玉垂下脑袋,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在局子里待久了而变得凌乱。
“如果当初——”
他的声音在接触到摄像头时戛然而止。
“如果当初什么?”
“没什么。”连珩玉摇头,“我没什么话好说了,我认罪。”
“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吗?除了你们几个以外,你们家里人还有谁违法犯罪吗?”
“没有。”
“不对吧——”
夏渔还想追问,傅松声打断了她:“笔录记好了吗?”
连家老爷子曾经担任过和平市的市长,如果连家有问题,岂不是在说和平市的领导层有问题?
这不是他们这种底层小民警现在可以接触的,不能再让夏渔问下去。
傅松声同样用余光瞥了一眼摄像头。
正打算让连珩玉签字,门被敲响,姜兴生示意傅松声出来一趟。
审讯过程中叫他出去可能是有要紧的事要他处理。
傅松声起身出门。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连珩玉以为夏渔会接着刚才的那个问题问,可她却说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既然你每天都要按照连强健的要求做,那你怎么会赛车?还开得那么好。”
“我曾经想要成为赛车手。”连珩玉低声说。
他比连行珏幸运的是,他可以接触世界,没有被困在茧房里,所以他见识到了世界的辽阔与多彩——他才会生出杀掉连强健获得自由的想法。
那就不奇怪了,夏渔感叹:“如果你成为赛车手的话,肯定能够拿下第一。”
当然,比他更厉害的自己是第一中的第一。
“……”
傅松声又推门进来:“连珩玉,你要见的人来了。”
连珩玉皱眉,刚想说自己没有想见的人,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眼角有了细纹,但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好模样。
以及他们眉眼之间的相似。
他知道她是谁了。
但是……
女人在他的面前坐下,她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好,我是城信县分局局长陶玥。”
连珩玉变得拘谨起来,原本放松的脊背紧绷,他顾虑着什么没有开口。
“也是生下你们两兄弟的人。”
“……”
她如此直白,连珩玉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斟酌小心地问:“您见我是为了什么?”
“听说你不肯招供,所以我就来了。原本我是想打感情牌,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他……我爸爸对您所做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猜我为什么会成为警察?”
陶玥并没有想得到他的回答,她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我想亲手逮捕他,亲手将他送进大牢。”
可连强健就这么死了,虽然是被谋杀,可他是以一个无辜者的身份死去的。他没有被审判,没有被剥夺一切。
“……对不起。”
连珩玉的气势一下子弱下去了,让人怀疑不管陶玥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对不起。
“这和你没有关系。”陶玥不是来听他道歉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曾经也是受害者。”
但最终他选择作恶,即使杀掉了恶龙,也不过是取代了对方。
听到她这么说,连珩玉有一瞬间的愧疚。
他一开始是恨着亲生母亲的,恨她生下了他们,可后来从连强健的口中得知了上一辈的事情,他又释怀了。
造成他变成这样的是连家、是连强健,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弟弟都是受害者,除了他。
两人没有交流几句,正当陶玥起身要走的时候,连珩玉忽然说:“市长是无辜的。”
陶玥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连珩玉仿佛没有说过这句话似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个我怎么记?”
突然的女声打破了正在酝酿中的气氛,夏渔提着笔,连珩玉这话太没头没脑了。
连珩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渔:“?”
她一直都在这里啊。
陶玥按了按夏渔的脑袋,露出进审讯室后的第一个笑容:“这个不用记。”
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夏渔放下了笔:“那就这样?”
“就这样。”
陶玥出门去把傅松声喊过来,没有再看连珩玉一眼。

陶玥走后, 连珩玉又主动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沈陆亭原属于“狂犬”组织,后来跳槽了——当时“狂犬”发过悬赏令,不久又撤销了。
又比如连亦白确实不是保姆的儿子, 是谁的儿子他不清楚, 反正其中有着阴谋诡计。
再比如……
“有人在找钟市长的女儿。”
钟市长, 即钟秋溪。她在就任市长之前就把女儿送走了, 和她的丈夫一起待在和平市。
她的丈夫死于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中,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钟秋溪想要清理和平市而死。
这是给她的警告。
但她没有妥协, 直到自己被杀。
“找她的女儿做什么?”
“杀掉她。”连珩玉简明扼要。
这是连珩玉在连行珏的委托上看到的,当时连行珏还问他要不要接——废话,这种肯定不能接,谁接了就是引火上身。
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年龄, 这谁找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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