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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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的问完了,夏渔说出了结束语:“感谢配合,后续有情况还会再次联系。”
周家人追出来,多次重复:“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早点找到我父亲。”
祁嘉言一时半会儿没能凑上去。
回到局里,季队他们也回来了。
后续他们又继续挖,但除了最初的那具人骨外,没有任何发现。
经过鉴定,挖出的人骨确认属于周朋,他的头颅还在。
确定了被害人,容巡被派去带受害人家属认尸,夏渔给傅松声打电话。
傅松声沉思很久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杀害甘宏富和周朋的犯罪嫌疑人是同一个,案子先让城信县调查着。”
夏渔表示收到。
回到办公室,她去看了尸检报告。周朋身上的伤很多,但都不致命,他是窒息而死的。尸体呈痉挛状,耳鼻喉和肺部有大量泥土——通俗的来说,是被活埋致死。
是个比较痛苦的死法。
季队他们初步判断犯罪嫌疑人是本地人。
犯罪嫌疑人选择把尸体埋在安乐镇山顶,就是笃定不会有人来。如果不是安乐镇出现了命案,如果不是夏渔恰好来这里调查,恐怕尸体很难被发现。
“这也说明犯罪嫌疑人对当地十分了解。”季队说,“查查周朋以往经历,看看安乐镇有没有和他有过节的。”他顿了顿,“扩大到城信县吧,这里离安乐镇不远。”
甚至发现尸体的那座山的背后就是县中心的居民楼。
夏渔被派去周朋生前住的旅馆调查。
因为容巡被季队喊去写结案报告,这次她换了一个搭档,是二队的副队金灿灿。
夏渔真心实意地夸赞:“这名字取得好啊。”
金灿灿人如其名,是个脸蛋圆圆的大美女,举手投足豪放自如,是老年人最喜欢的那种后辈,也是年轻人特别喜欢的靠谱的大姐姐。
“嗨,人就喜欢取点命中没有的东西做名字。”金灿灿也觉得自己的名字取得好,“你的‘yu’是哪个‘yu’?”
夏渔自信回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渔’。”
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有一种哲学的美。
不管是哪个yu,反正带了鱼。金灿灿决定给夏渔取个昵称:“走,小鱼,我们去查监控。”
夏渔一边跟上一边说:“安乐镇好像没有监控诶。”
“肯定有的。”金灿灿说得笃定。
到了地点,没想到好再来旅馆真的有监控,而且还是每层都有。虽然清晰度不够,但该看的都能看到。
老板撩了撩长发,端的风情万种:“镇上什么人都有,不安监控的话有理也说不清。”
她把监控调到周朋入住当天,监控里清楚地拍到了两人的对话。
“就是这里,他跟我说要我保密。”
夏渔还记得,周朋说如果有人来找他通通说没见过。
监控里的周朋起初还很镇定,偶尔也会出房门和隔壁的邻居聊天,还会去二楼的餐厅吃饭。
直到甘宏富身份被查明那天,他或许是从手机里看到了这个消息,反正从监控看他差点把手机扔了,之后他就躲房间里不出来。
后来他隔壁的邻居还在门口关切了他几句,几个小时后周朋就退房离开。
周朋有没有真的离开安乐镇,谁也说不清。他是自己开车来的,现在他的车不翼而飞,人却在山顶上被发现,说不准他的车就是被犯罪嫌疑人开走了。
金灿灿盯着监控百思不得其解:“犯罪嫌疑人把车开走干嘛?”
夏渔:“装尸体?”
“如果他是‘江边浮尸案’的犯罪嫌疑人,那么这说明他后续还要犯罪。”金灿灿反应很快,“以他犯罪的频率来看,我们得加快步伐了。”
金灿灿又带夏渔去查高速监控,她们得找出周朋的车子的去向。
查监控是个细致活,这比旅馆的监控难看多了。
但夏渔是个玩家。她直接把车子图片上传到人机里,盯着屏幕就开始挂机。等系统提示,她才结束状态,迅速点击暂停。
听到这边的响动,同样在看监控的金灿灿走了过来,对比一下后她夸道:“小鱼,你的眼睛真好。”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车牌模糊,但隐约可以看见车身有一道擦痕——据周家小儿子说,这辆车是他之前开出去刮花了,怕周朋骂他,他没敢说。本来想第二天开去修的,没想到父亲把它开走了。
驾驶坐上坐着一个不辨性别的人,他戴着一顶帽子,像是在刻意躲避摄像头,这么多次,只有这次他被拍到了。
这么个一闪而过的画面,真亏夏渔能够注意到。
金灿灿看了看下方的时间,周朋退房是下午17点,这辆车出现在高速公路是在晚上23点。中间6个小时的时间差,足够周朋遇害了。
问题在于,既然能够开车离开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不把周朋运远一点埋?既然把周朋埋在原地,为什么又要开车走?
问题按下,金灿灿让夏渔继续看监控,她去联系一下相关部门。
夏渔继续挂机。
没一会会儿,金灿灿又气冲冲回来了:“这狗东西,居然没经过收费站,那条小路我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
嫌疑人上了高速公路不假,但没有经过高速收费站。临近收费站的一侧有条通往别处的小路,估计他就是从那里逃脱的检查。
夏渔回神,问:“金队,你也是本地人?”
“是啊,我妈说留在本地熟人多好办事。”金灿灿坐下来缓口气,“确实好办事,我入职第一个案子的死者就是我远房八舅,八舅家里那点事我们家谁还不知道?我一下子就给破了。”说到这里,金灿灿颇为得意,“凭借我那堆不省事的熟人,你看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队,这案子要是破了,季队肯定高升,我就接替他了。”
夏渔非常捧场地鼓掌:“好厉害,可惜我不是本地人,没有熟人给我祸害。”
金灿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祸害,这是业绩。你跟我学几天,姐保管你成为高情商人才。”
这可是她玩游戏的初衷,虽然现在偏离了,但问题不大,夏渔郑重其事地拜师,顺便把之前加的那个路人拉黑。
监控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确定没有其他线索之后,金灿灿打算带夏渔走一遍那条小路,她问:“你有车吗?”
他们城信县的警察没几个买得起小轿车的,买得起的车都成了共享车,大家都能开。最近案子频发,局里的车都被开走,要是夏渔没走她们就只能打车了。
夏渔刚想回答没有,忽然想起傅队临走前把车留给她了,她点头:“有,不过在安乐镇。”
金灿灿:“正好,我们可以重走一遍嫌疑人的路线。”
打车到了安乐镇,夏渔坐上驾驶座,思考该怎么开车。她驾照拿是拿到了,但是没摸过车。
没关系,她可以求助万能的客服。
金灿灿坐在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也没见夏渔打火,她看过去,却发现夏渔在低头看油门和刹车。
金灿灿:“……要不我来开?”
得到客服反馈的夏渔按住了金灿灿的手:“放心,我会开。”
金灿灿:“听说你大病初愈,还是不麻烦你这个病人了。”
夏渔没有回答,她已经开启了赛车模式。游戏里开车还能放音乐,她欢快地点了一首“逮虾户”。
赛车模式和她在游戏厅玩的模式差不多,设定好速度后,她只需要转动方向盘,其他一切都可以交给系统。
夏渔看了看路边的指示牌,白底黑字,外侧有一圈红圈,上面的数值是120。她想起自己记得不多的科一知识,确信这是最低限速。
于是她设置车速为130。
赛车,启动。
可惜的是夏渔还没拐上高速就被金灿灿叫停了,后者捂着脑袋说:“嫌疑人沿途可能会留下什么讯息,要不我们开慢点?”
夏渔指着指示牌:“但是最低限速120诶。”
金灿灿属实说不出什么委婉的话来了,她只能如实说:“那是最高限速。”
“原来如此。”夏渔爽朗一笑,“我就说怎么会有最低120的限速标准啊。”
金灿灿:“……”
她开始思考季队把夏渔扔给她的意图了。
夏渔等拐进小路后,就把速度从80降到40,她在开车,金灿灿在观察路边。
这条小路意外的没有分叉,不需要思考往哪边开,一直开下去,路边的风景在不停地变换。
最后夏渔开进了一处小树林里,她踩了刹车并熄火,
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山脚。
走出这片树林,几分钟后就是居民楼。
这座山应该就是安乐镇的那座大山。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们的面前。
树林外拉起了警戒线,夏渔坐在石头上看技侦的同事勘查。
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从这里弃车逃逸到居民楼,可惜这是个老旧小区,没有监控,保安也没有。
只能去问问小区里的居民,问问他们在那天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纠结再三后,在技侦的同事来之前,在犯罪嫌疑人没有听说消息之前,金灿灿打算先去老旧小区看看。
毕竟这里离小区不远,人一多,居民就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一注意,就有可能传到不该传到的人的耳中。
临走前让夏渔注意现场,说不定嫌疑人会突然回来。
夏渔表示OK。
同事们来得很快,虽然都是些陌生面孔,但他们好像都认识她。略微打完招呼,他们就开始做正事了。
想起今天还没打卡,夏渔点开哥哥的聊天框,发了个表情包,打卡成功。
退出来又去看城信县大群的聊天记录,是技侦的同事在抱怨人手不够,到处都有案子,他们忙不过来。
还是局长说给他们向市局申请了几位同事来,估计这会儿正在从祥和镇赶来的路上。
啊?人手不够?
夏渔看向正在忙活的同事,那他们是谁?
夏渔走到一个稍微有点眼熟的人面前,他正在观察树叶。
她还没开口说话,对方先发制人:“你看这里的车辙,很明显犯罪嫌疑人开车上过山,又下来了。”
夏渔点头:“我明白了。”
她这么说,搭话的同事却诧异抬头:“你看得清楚?以往我这么问都少有人看得见,你眼睛真好,注意力也集中。”
夏渔得意抿嘴。她看不见可是系统的放大镜看得见,而且非常清楚。
对方显然还在等她继续问,夏渔茫然回望。
对方很有耐心:“你不该问我为什么明知你们看不见还要问吗?”
夏渔很听话地问了一遍:“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人很自卑,只有在这里能够找回自信。”同事回答得很淡定,语气毫无起伏,仿佛是在读课文。
夏渔冥思苦想,随后恍然大悟,她鼓掌:“你真不容易,这都能让你找到自信。”
早说想要鼓励,她直接就夸了,看她如何花式夸人。
同事:“……你真的还是老样子。”
耳熟的声音,耳熟的台词。
她点开好感度列表,一个一个头像对下去。
哦,是她的正经同事,特调组的陈寄书。
其他人虽然不是特调组的,但也是见过的同事。
夏渔:“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傅队没和你说吗?我们在祥和镇发现了一些东西,收获满满。”陈寄书说,“回来途中经过安乐镇,听说你们这儿也发现了新东西,他和项法医先行一步,让我们顺路来一趟,顺便看看你。”
很会抓重点的夏渔眼睛一亮:“收获满满?”
陈寄书抓了抓头发,同样的事情他不喜欢说两遍,他已经向傅队报告过,傅队自然会整合信息告诉其他队友。
“发现了甘宏富他们消失的尸体。”陈寄书还是妥协了,他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沓照片,“就在树上吊着,像是在熏腊肉一样,晚点去就要风干了。”
夏渔挨着翻来看。
和这里一样的小树林,最高大的那颗大树上,最粗壮的一根枝干上,被拆解的四肢和躯干挂在上面随风飘荡。远远看去,还真像是腊肉。
近处的照片上可以看出尸体上有多处刀伤,手腕脚腕处有捆绑的痕迹。
“是生前所受的伤,那些刀伤都不致命。有意思的是,根据项法医的初步判断,他们的死因是窒息。”陈寄书看向夏渔,“和周朋同样的死法。”
死者被折磨后又被活埋致死,接着被犯罪嫌疑人割下头颅扔入和平江,剩下的部位则是被吊起来。
难以想象,这是何等的仇恨使得犯罪嫌疑人如此行事。
说到这里,陈寄书不禁感叹一声:“而且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性格极其谨慎,他有一定的反侦察手段。”
现场非常干净,作案时估计全副武装,别说脚印,地面上连枯枝都没有。
不过这也说明犯罪嫌疑人才来过不久,很有可能是在发现头颅身份被发现后,立马回来消除有可能的罪证。
这是一起异常棘手的案子。
录入照片,夏渔问:“没人发现那里的怪状吗?”
“巧了,那片区域都是甘宏富的,几乎没人去。”
如果不是夏渔模拟出了甘宏富的画像,可能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出死者的身份,更别说去祥和镇调查。
而假设杀害周朋和甘宏富的是同一个人,因为夏渔在安乐镇的行为,导致他没能及时像处理甘宏富那样处理周朋,留下了蛛丝马迹。
陈寄书提了一嘴:“你算是打乱了犯罪嫌疑人的计划,那家伙说不准在仇恨着你。”
夏渔疑惑:“我们这个职业,有罪犯不仇恨我们吗?”
陈寄书:“……”
那确实没有。
但他的本意不是这个。
那问题就不大。夏渔接着问:“这里有发现吗?”
“车里干干净净,车外更是脚印都没一个。”陈寄书示意夏渔低头看车辙,“百密必有一疏。你看这前后的痕迹,虽然很淡,但可以看出来轻重,你猜这说明什么?”
夏渔期待地看着他:“这说明什么?”
陈寄书:“……我只是推测,死者当时就在这辆车上,或许不只是他一个人。嫌疑人开车上去把死者埋了后,又开下山把车停在这里,清除痕迹后逃离现场。”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周朋埋了,非要绕一大圈?”
“可能是想做出周朋已经离开安乐镇的假象,也可能是因为——”
夏渔灵光一闪,学会抢答:“当时甘宏富还埋在那儿,他得去把人挖出来,换周朋进去。”
但是也说不通啊,为什么非得把人活埋?不能直接杀了?又为什么非得埋在安乐镇?祥和镇也可以埋呀。
陈寄书:“这就得去问犯罪嫌疑人了。”
他直起身来,邀请她:“重走一下犯罪嫌疑人的路?”
夏渔想了想,婉拒了:“我要等金队一起。”
她还要跟着她成为高情商人才呢。
陈寄书皱眉:“金队?”
是城信县二队的金副队吗?他有所耳闻,她不仅工作能力一流,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很适合当领导。
“是我。”
金灿灿一回来就看到有人要抢人,上前一看,原来是特调组的陈寄书。
“原来是陈大老板,失敬失敬。”金灿灿迅速挂上笑容,“怎么是你来啊?”
陈寄书的精气神一下子垮下来,嘴角下拉:“我之前干过技侦。”
夏渔:“为什么叫陈老板?”
金灿灿小声回答:“因为他爹是我们城信县最大的投资商。”
懂了,万恶的资本家。
夏渔有样学样:“你好你好,陈大老板。”
陈寄书:“……”
谁告诉他金灿灿很会说话的?
听说他们要重走一趟上下山的路,金灿灿很会来事地把刚写完报告的容巡叫来,嘱咐他说:“这是特调组的陈大老板,你招待招待。”
陈寄书:“……”
到底是谁告诉他的金灿灿很会做事啊?
写报告写得烦躁的容巡听说还要招待别人,整个人更来气了,他斜眼看了一下陈寄书,上下打量了一番:为人散漫,但气质独特,也不轻易显露情绪,有种不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的傲慢感。
#事后得知容巡侧写的夏渔:啊?#
趁陈寄书在和夏渔说话,金灿灿把他拉到一边说:“陈寄书办案有一手,你和小鱼多跟着他学学,把本事学到。”
说完,她拍拍容巡的胸口,让他态度好点。
转过身去又对陈寄书说:“这两小家伙就麻烦陈大老板带带了。”
陈寄书收回前言。金灿灿确实很会做事,这不把新人送到他面前,他也没有理由推辞。但是夏渔不是他们分局的吧?
被金队压着,容巡皮笑肉不笑地伸手:“陈大老板,你好。”
陈寄书看了他一眼,没握上去,很随意:“你好。”
金灿灿有点愁。不过陈寄书脾气不算差,愿意带人就好,希望容巡能学到点什么,如果能够发挥能力被特调组看上就更好了。
金灿灿留在原地给季队打电话汇报情况,另外三人一同爬山。
因为和容巡更熟悉一点,夏渔下意识和他走一起,两人落后陈寄书半步。
夏渔悄悄问:“金队刚才说了什么?”
容巡面无表情地回答:“让我看着你不要乱来。”
“?金队肯定没有说这种话。”夏渔笃定,“我从不乱来。”
金队确实没说这话,但你确实乱来。容巡觉得她很没有自知之明,但有外人在,他还是给她一点颜面:“金队让我们多跟着前面那位学习。”
夏渔:“他很厉害?”
“算是吧。”容巡没有见过陈寄书,但听说过他。
陈寄书算是特调组的副组长,虽然年纪和傅松声差不多,但问题在于他之前是干技侦的。仅仅通过对证据的分析调查,他就能够得出很多信息,并通过这些信息在他们刑侦的前头锁定犯罪嫌疑人。
“原来如此。”完全没有听懂的夏渔点头。反正陈寄书很厉害就是了。
陈寄书忽然开口问:“你们猜,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会把甘宏富他们埋在安乐镇?”
夏渔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
容巡提醒:“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甘宏富曾被埋在安乐镇。”
“夏渔没告诉你?”陈寄书回头瞥了他一眼,“她之所以会来安乐镇,就是因为从甘宏富的口腔里提取出了安乐镇的泥土。”
容巡:“……”
她确实没说。
把甘宏富解剖开来,对比分析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曾被埋在安乐镇。再加上如果可以从安乐镇的泥土里提取出甘宏富等人的血迹,那就更可以证明了。
“你们怎么知道那颗头颅是甘宏富的?”容巡他们队里都很惊讶能有侧写师能根据面目全非的头颅画出死者的人像,这样厉害的侧写师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寄书:“这是特调组的案子。”
言外之意: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容巡:“……”
学不到本领但可以学会忍耐。
“是我。”夏渔举手,很是得意,“是我画的。”
陈寄书:“啧。”
容巡很诧异,他偏头看夏渔。
虽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知道她是唯一特招的新人,但他属实没想到夏渔这么厉害。
模拟画像是她,小镇割喉案也多亏了她,找出监控一闪而过的嫌疑人也是她,发现这么多的线索的都是她。
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容巡的语气难辨:“你真的,很聪明。”
夏渔给陈寄书说明当时的情况:“就是在这里挖出的人骨。”
此处的土都被翻新了一遍,没有别的线索。
陈寄书蹲下捻土,土质松软,很适合埋人。四周也有树,也适合风干尸体。
犯罪嫌疑人选择在这里活埋死者、在祥和镇挂尸体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想要解答这一切必须找出关键事件才行。
夏渔站在一边看陈寄书走来走去地观察,她难得没有跟上去,而是摇头晃脑,仿佛有多动症。
见陈寄书站起来走到了开阔的地带,容巡问夏渔:“你好像很高兴?”
短暂几天相处,他能够分辨出她高兴时候的动作和状态。
夏渔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夸了我。”
容巡有点不敢相信:“就因为这?”
夏渔:“是呀。”
被夸聪明谁不高兴呢?她玩游戏之前虽然也有人夸她,但都是夸她很会说话的艺术或者说得不如长得漂亮,少有人夸她聪明呢。
如果不是现场不允许,她甚至还能开香槟庆祝。
容巡:“……”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知道她这个人缺心眼,但没想到这么缺,明明他那个语气根本不是在正经夸她。
仅仅是一句不知所谓的夸奖,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他笃定:“你一定会被人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渔斩钉截铁地否认,“我看人很准的。”
毕竟好感度不可能作假!
容巡沉默了。
另一边,陈寄书从高处俯瞰,在他这个位置能够轻易地将不远处的祥和镇收入眼中。缓慢向前的河流自城信县起头,从祥和镇起,流经市中心,流经再远一点的县镇,宛如护城河将和平市包围。
也像是死亡的温床,将和平市圈在其中。
发现陈寄书看了很久,夏渔以为他发现了线索,怀着“不愧是专家”的想法,她问:“你有看出什么吗?”
陈寄书点头,他揣着手,抬头看,感叹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夏渔:“?”
她跟着抬头,在系统放大功能下,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头顶的枝干有些许弯曲,像是之前承受过它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一样。
确认周朋案和江边浮尸案有关系后,和平市特调组接管了周朋的案子,城信县将所有证据移交给了特调组。
不过因为案发地在城信县管辖范围内,特调组还需要城信县的配合,城信县的二队暂且由特调组指挥。
案件分析会议上,傅松声负责向大家说明当前进展。
白板上贴着两名死者信息,傅松声:“前两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查明,目前正在查证祥和镇和安乐镇的失踪人口,多半是在其中。”
甘宏富和周朋的交集都在这两个镇上。他们起家的第一桶金来自祥和镇,之后又会一起投资安乐镇。
“祥和镇之前封闭且落后,像是村落的集合体。主业是腊肉生产地和木材加工厂,不过只有一部分人做木材加工,大部分、或者说每家每户都会熏腊肉。虽然后期转型,但熏腊肉的习惯还是遗留下来。因而就算路过那片区域,居民恐怕都会认为只是在熏腊肉,不会想太多。”
至于转型……祥和镇转过多次。第一次专门生产加工棉花,这一产业利润高,至少让甘宏富赚到了第一桶金。
但是对一般人来说,棉花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不多,甚至还占用了他们种粮的土地。
一些人可能会被甘宏富画的大饼迷惑,但有的人、尤其是做木材加工的人看得明白,转型可以,但不可以种棉花。棉花利润是高,但那都属于资本家,他们这些做工的人不会有太多分红。
不过很快这些反对的人都变卦了——因为他们中最大的反对者,罗伟一家人被烧死了。
据说是因为家里小孩放鞭炮点燃了窗帘,因为是做木材加工,家里很多都是木制品,所以火烧得很快。
当时镇上正在举办元宵晚会,没有人注意到火势。
当时有人怀疑甘宏富,毕竟元宵晚会是他举办的,反对的人肯定不会来,他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容易。
可惜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这一切不了了之。
镇上因为这件事有点犹豫,但当年是个寒冬,棉花出口量大。再加上甘宏富声称罗伟反对他是因为他们做木材加工更赚钱,他们不想让镇上的大家也赚钱。
镇民因此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后期甘宏富又带领大家致富,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谈到这件事了。
“所以有可能是罗伟一家的亲戚为了他们复仇。”
“既然是烧死,为什么要活埋?”夏渔提出了不同意见,“以牙还牙,也该烧死他们才对。如果是我的话,把他们烧死之后再挂起来风干,更解气。”
傅松声赞同她的说法:“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一般而言,动机为复仇的犯罪嫌疑人确实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推测或许还有其他秘密没有被挖掘。”
“正好,夏渔,到时候你去一趟祥和镇,调查一下陈年旧事。”傅松声觉得夏渔很会聊天,有时候她会有些奇思妙想,很适合去挖线索。
夏渔表示“OK”。
死者生前被虐待过,身上多处刀伤,确定是由同一把砍刀造成的——这把砍刀质量还不错——凶器目前还没有找到。
陈寄书接替傅松声,他接着把证据贴上去,说:“证据不多,但不是没有。”
分尸现场就在甘宏富的小别墅内,犯罪嫌疑人把保姆和保镖骗走之后,带着死者回到了这里。
“犯罪嫌疑人对甘宏富和周朋非常了解,知道他们的行踪,从尸体里提取出的安眠药成分也说明他还能够取得这两人的信任。”
以这两人的性格来看,陌生人想哄骗他们很难。要么是他们的亲人,要么是他们的属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情妇。
这些都在警方的调查范围内。
“山顶大树上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对比判断死者曾被挂在这里。”
至于理由,暂时未知。
“我们在树干上提取到了指纹,虽然不完整,但是聊胜于无。”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