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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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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犯了贪污受贿罪后,都看不起他,明里暗里排挤他。
这些其实都能忍受。
直到看守所里进来的犯罪嫌疑人越来越多,直到他看到了顾荃。
郁向文被审判当天,他按照约定对罪行供认不讳。等待择日宣判刑期时,在看守所里,他见到了被押进来的顾荃。
顾荃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鸡蛋液和菜叶子,头发乱糟糟的,镜片碎得不成样子,他被推着上前,近视的他差点摔倒。
因为顾荃是高危人员,他是被单独羁押的,郁向文无法靠近他。
从神通广大的同铺那里,郁向文知道了顾荃的罪名。
勾结黑恶势力,泄露政府机密……社会影响恶劣。
虽然顾荃贪污受贿的数额不大,但却都造成了严重的伤亡事故,激起了民愤。
再加上他之前为郁向文的事情奔走,在群众中的信服力早就大打折扣。出了这些事后,更是人人喊打。
如同顾荃相信他一样,郁向文也相信顾荃的为人。
可郁向文找不到机会见顾荃。
不久后他又被移送到了监狱服刑。
他只能通过每天的报纸来了解顾荃的消息。
顾荃在郁向文被送进监狱后就把妻子女儿送离了和平市,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却成了他的又一项铁证。
既然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把妻女送走?肯定是知道自己犯的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
顾荃的罪行极其严重,引起了社会的强烈愤慨。虽然他拒不认罪,但证据俱全,他还是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与顾荃被枪毙的喜讯一同传来的是裴晁怀赴任的消息。
裴晁怀曾经在首都公安系统工作,名声和能力都备受认可。这次把他调来,就是为了处理和平市日渐嚣张的黑恶势力。
两大好消息传来,食堂的饭菜都变得丰盛起来。
只有郁向文望着报纸上脊背端正的顾荃痛苦不已。
郁向文想起了几年前。
在那间小会议室里,眉目斯文清秀的顾荃挽起袖子,他在上方侃侃而谈,刚直又从容。
他说话时掷地有声:“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①
裴晁怀,应该就是裴晏初的爷爷。
就冲这个经历和描述,他的嫌疑大大增加。
幕后之人应该是从郁向文任职开始布局,他能力不强,刚好适合用来过渡。紧接着又把顾荃调来,让他充当替罪羊,完美地将他们自己摘出去,一切罪名由顾荃背负。
与其同时,还能通过治理和平市来让自己的履历更加光鲜。
多赢的局面。
但是裴晁怀之前一直在首都,他的手能够伸那么长吗?
疑惑,但放弃,这种边缘问题就让傅队思考吧。
面对又陷入自责情绪的郁向文,夏渔安慰他:“没事,你也是棋子,没有自主能力。你要是反抗的话,可能就会和顾荃一起死了。”
江满衣:……我不觉得这是安慰。
“你想啊,要是你也死了,谁还知道顾荃是无辜的?”
夏渔大胆猜测:“清洗行动你也出了力吧?”
07年郁向文出狱,08年钟秋溪成为市长,同年,叶亦晴卧底“狂犬”。
这其中肯定有联系。
“我出狱的时候,只有钟秋溪来接我。”郁向文说,“她说她始终怀疑顾荃是被污蔑的,所以找到我想要询问事情经过。”
郁向文当时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钟秋溪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最后他才醒悟过来,万一钟秋溪是那些人派来的,那他岂不是暴露了?
幸好钟秋溪是个好人,她给他找了地方住,还帮他寻找家人。
但他的老母已经死了,妻子改嫁,儿子不认他,孙子也被拐。
“我妈在我被捕的当年就死了。”
郁向文的老母不相信儿子会是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她觉得儿子可能是被威胁了,能够威胁到儿子的只有自己,于是她上吊自杀了。
那些人隐瞒了这个消息,他没能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
妻子试图给他递信,但都被拦截。妻子以为他真犯了错没脸见人,只能心灰意冷地替他妈处理了身后事。
他当时也想一死了之。
钟秋溪拦下了他,她说:“你要是死了,顾市长的冤屈谁来洗清?你要是真的悔恨的话,就替顾荃和曾经的自己正名,让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你担负的不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性命,顾荃,你的母亲……还有许多在与黑恶势力斗争中死去的你的同伴,他们活着的时候被唾骂,你难道想让他们死也背负着不属于他们的骂名吗?”
当然不。
郁向文活了下来。
第二年,钟秋溪如愿被调来和平市。她吸取了前人的教训,把女儿早早送走,没有人知道她的女儿是谁,叫什么名字。
同年,钟秋溪带来了叶亦晴。
“这是我挑选出来的同伴,她的能力和忠诚是顶尖水准。”
钟秋溪认为,敌暗我明,他们也需要打入敌人内部。除了郁向文提供的那丁点消息,她们不知道黑恶势力的具体情况,他们最大的头目是谁?赞助者又是谁?
但其实郁向文也不知道怎么卧底,他们三个都没有经验,只能让叶亦晴自己看着办。
叶亦晴不愧是出色的卧底,短短3年就当上了名头不小的头目。即将更进一步接触到首领时,她被人出卖。幸好她应付得很好,能够脱身离开组织回归警局。
只不过她至今不知道出卖她的人是谁。
夏渔计算了一下年份。
叶亦晴被出卖是11年的事情,那时她9岁,她完全可以走捷径去看出卖叶亦晴的人是谁。
“钟市长死了,你怎么和张局搞上的?”
“叶亦晴把他带来的。”说到张秋山,郁向文就想冷哼,“要不是叶亦晴和钟秋溪做担保,我还真不敢相信他。”
叶亦晴和钟秋溪先后死去,郁向文愈发觉得背后的势力极大。
因为和平市动荡不安,张秋山只好把郁向文送到这边来避一避风头。
也是在那时,郁向文才发觉,在他糊里糊涂过日子的时候,有这么多的人为了博一个未来而献出年轻的生命。
最年轻的才21岁,大学都没毕业。
郁向文看向江满衣,夏渔也看向江满衣。她想起来江知春说过自己的哥哥也是卧底,大概已经死了,不知道江满衣知不知道。
“江阿姨,你知道江燎还活着吗?”
江满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和知春一样,都是我的骄傲。”
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不该她知道的消息,夏渔得寸进尺:“那我能知道那些卧底的真名吗?”
郁向文不用咨询他人,想也不想地否决了:“唯有这个,绝对不能让你知道。”
“为什么?”
“知道他们的真名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但是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江满衣赞同郁向文的说法:“他们不需要你知道他们是谁,你只要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他们当卧底不是为了让别人记得他们,
她的两个孩子都死去了,但她希望夏渔能够活下去。
她伸手抚上夏渔的脸,温暖的手心触碰到细小的伤痕:“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了。”
即使是通过他人的讲述。
夏渔满头雾水地来,满头雾水地走。
回到警局,办公室里人挺多的,她进去就把傅队拉走,拉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她示意他蹲下说话。
“……蹲下做什么?”
“我有机密要说,站得高声音也大。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懂吧?”
首先,这句诗不是这么用的;其次,现在是白天,人来人往的;最后,蹲下说话不会更奇怪吗?
被她抬头注视,傅松声觉得她蹲着他站着更显怪异,只好单膝蹲下,标准的军训下蹲姿势。
距离有点远,夏渔挪过去和他腿贴着腿,小声说了她得到的消息。
“傅队,你怎么看?”
这么密集的消息,就算是他也处理不过来。
他只能抓住她问的“裴晁怀的手能伸那么长”这个问题回答:“或许,除了裴晁怀,当地还有一个势力在和他打配合。”
完了,他犯了大忌,没有证据就直接把人认定为犯罪嫌疑人。
“你是说连家?”
“连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且根据时间线来看,连振淮是在88年上台的,那时候距离顾荃被枪毙都过去了6年,我更倾向于他助纣为虐。”
也对,连振淮的市长之位说不定是别人奖励他的。
夏渔思考,本地强大的势力……她想到了一个人选。
她再靠过去一点,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她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测:“傅队,你说陈队,就是陈寄书他们家有没有这种可能?”
“……”
一定要先怀疑自己的队友吗?
“你想啊,陈家为什么要资助那么多孩子,是不是为了寻找坏苗子培养成才?”
夏渔想到了尹秀丽。
尹秀丽的资助者就是陈家,说不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被陈家看中,陈家又派沈陆亭去接近她。
“沈陆亭还说‘老大’是我认识的或者接触过的人,陈家的嫌疑更大了诶。”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傅松声本来还有一箩筐的反驳她的话,被她这么一说,他满脑子都是陈家的履历。
能在和平市有点家底的人都不会清白到哪里去,陈家同样如此,早年还有私吞下岗工人补贴的丑闻。
“说起来,傅队,你家庭条件怎么样?”
轮到他了吗?傅松声:“我父母都是开小饭店的个体户,就在一中学校门口,以前你说不定还去吃过。”
好普通的家世,可以排除傅队的嫌疑。
傅松声可疑地松了一口气。
“那姜哥呢?还有方不言呢?”
“姜哥家庭条件和我差不多,他父母离异,有个弟弟,由他带。”
“至于方不言,我不是很清楚他的家庭背景,可能张局知道,你可以去问张局。”
好,这么一算下来,果然还是陈寄书家里更有势力。
“诶,你说宿游有没有可能?他家虽然在钟灵市,但离和平市不远。”
“有可能。”
“新闻上的那谁谁呢?”
“有可能。”
“……傅队,你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傅松声发誓他很认真在听,不然也不会在脑子里把警局里有钱的同事都过了个遍。
他们两人的位置并不隐蔽,没有摄像头是因为这里就正对着澡堂大门。
夏渔不清楚,傅松声被她一打岔也忘了提醒。
于是一堆来洗澡的同事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蹲在树下,洗完澡出来还在蹲,一蹲就是好久。
终于,有个人忍不住了,上前想要告诉他们这是在警局。
“喂。”
宿游轻轻敲响他们沉睡的心灵:“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夏渔回头,蹲久了令她脚麻,她直接栽进傅队怀里,再抬起头时,她震惊不已:“你怎么还没走?”

夏渔是真的疑惑。
颜与鹤的案子转给了检察院, 霁恣青的案子中他作为受害者和证人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按道理说宿游早就该回他的钟灵市去了啊。
但很明显,宿游不懂她的真情流露, 他定定地看她一眼, 转身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 这副场景特别像她看过的电视剧。
夏渔寻求意见:“傅队, 我要追上去吗?”
傅松声:“……你追上去说什么?”
对哦, 她追上去说什么?既然没有可以说的那就不管他, 他可能是心理出了点问题。
“你有没有感觉到他近段时间变得有些奇怪?”夏渔说不上来,但宿游和她最初见到他时的性格截然不同。
明明当时还能把她噎住,说话比她还歹毒。
“……”
队长应该不负责处理队员的情感问题吧?
“他一直待在和平市不走,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有他的势力?他要留下来处理?”
“你可以多和你的哥哥交流。”
傅松声试图斟酌语言,发现还是直白点比较好:“可能是因为你若即若离的态度, 给了一些人希望。”
就算是他,有些时候都会忘记她有未婚夫。
他往后退了退。
“什么希望?他们以为自己打得过我?”
“……没什么, 你继续调查吧。”
夏渔站起身来, 她打算再去调查一下队友。姜哥说得很对, 她应该要多多了解队友, 才能知己知彼。
她拍拍傅队的肩膀:“傅队,你继续努力, 不过也不用急, 慢慢来。”
说完, 她背着手踱步离开。
傅松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办公室。
姜兴生冲他们两个挤眉弄眼:“看闲聊群。”
闲聊群就是水群,聊的几乎都是和工作无关的内容。
夏渔点进去看, 不知道哪个同事抓拍了他们三个的图片:她和傅队蹲着, 宿游站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构图好怪。”
怪就对了。姜兴生热切地问:“你和傅队有情况?”
夏渔点头:“但我不方便说。”
她和傅队讨论的都是机密,肯定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原本姜兴生就是开个玩笑, 听夏渔这么一说他顿时呆住了。
不是,还真有情况啊?
仔细想想,夏渔和队长这段时间经常独处,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他们听的吗?
想到夏渔的身份,姜兴生郑重其事地说:“我会替你们保密的。”
“谢谢?”
傅松声:“……”
和姜哥达成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共识,夏渔打开电脑直接搜队友的资料。
姜兴生的父母曾经都是外交官,现在已经退休。有个非亲生的弟弟,还在读大学。
陈寄书的爷爷是永安集团的掌权人,他的父母也经营着规模不小的公司,是城信县最大的投资商。
即使现在新兴了不少企业,陈家在圈子里的地位也不可动摇。
画上重点符号。
方不言的资料上没有写他的父母,户口本上只有他和他姑姑的名字。看起来有点神秘,先画个问号。
傅队如他所说,家世普通。父母没再开店,回小镇务农了。
工作多年只买得起郊区的房,怪不得他经常住警局,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也怪不得半夜他会路过工厂,原来他家住那么远。
为了防止傅队感觉到自卑,夏渔鼓励他:“三十岁之前能买得起房已经很了不起了。”
“谢谢。”
但是他一点都不自卑。
想了想,他试图摆正她的心态;“张局招的人应该大体上没问题,你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
凡事不能太绝对,夏渔不认可他的说法,不过他说得有道理,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看看。
打开和平市富豪排行榜,从第一开始往下看。
入目就是谢执的照片,他居然排第三,他们家居然这么有钱吗?
第一是夏渔没见过的名字:许鹤泠。
看介绍,许鹤泠,承平集团的掌权人。许家往上数几代都是和平市的重量级人物,数代积累了无数财富。
许鹤泠年仅30,就已经是和平市的首富,身价数也数不清。她的资料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她老公是谁,有没有孩子,网上关于她的全是一些花边新闻。
第二是陈烨,陈寄书的爷爷,永安集团的掌权人。
再往下全是些不认识的人。这份名单应该没有更新,她居然还在上面看到了已经入狱的祁嘉言和连珩玉的名字。
小小的和平市竟然有这么多有钱人。夏渔感叹,她哥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在大部分都是家族集团中,他一个人的公司显得如此难得。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起家的?怎么短短几年就从孤儿一跃成为了大富豪?
总之也画上问号。
做完备注后,夏渔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真是辛苦自己了。
她打算去买点甜品犒劳自己,顺便问问同事:【你们吃小蛋糕吗?】
她刚发出去,群里很多人疯狂艾特她:【吃!】
夏渔:“?”
怎么都秒回?不用工作吗!
她数了数群成员人数,也不是很多,她提得起。问了同事们的忌口后,她出发买东西。
首先,她最爱的栗子小蛋糕一定要有。
霍奶奶很久没看到夏渔了:“我还以为你也不来了。”
“也?”
“是啊,小鹤那孩子很久没来了。”
小鹤就是颜与鹤。
夏渔正要告诉霍奶奶这家伙被抓了以后都来不了,一道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穿得厚实的青年。
虽然天气转凉,但他穿着针织毛衣,脖子上缠绕着围巾——一副弱不禁风的打扮。
别人是病态的白,他则是因为生病而毫无血色,嘴唇应该是涂了点口红,看起来有点人气。
细碎的额发随风飘起,他轻咳几声,眼角泛红,眉间萦绕着病气。
感觉下一秒就会断气。
闻到他身上浓烈的中药味,夏渔给他让了位置,离他远一点,并且对霍奶奶说:“奶奶,你先给他做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眉眼染上些许笑意,轻声说:“谢谢。”
“不客气。”
等待过程中,有个眼熟的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夏渔认出来是司梦寒。
“学妹?”
司梦寒也很惊喜,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夏渔,但她没忘记对另一个人说:“小叔叔,你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了?”
她给夏渔介绍:“这是我的小叔叔,司时景。”
夏渔跟着喊:“你好,小叔叔。”
“这是……”
司梦寒纠结了一下,没有说职业,只说名字:“这是夏渔。”
司时景笑得和颜悦色,“很高兴认识你。既然你是梦寒的学妹,那我就叫你一声小渔吧。”
他的眉目温柔,如清风,如明月,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至少夏渔不排斥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叫她的昵称。
通过司梦寒的介绍,夏渔得知这位司时景从小身体不好,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老两口把司时景捧在手心上。
他看起来挺年轻的,和他的侄女差不多大。
夏渔理了一下他们家的关系。司梦寒的堂弟是司白筠,她的小叔叔是司时景。
司家的基因很好,这三位的颜值都挺高的。
“小渔也很好看。”司时景转而夸她,“你的五官端正,骨骼惊奇,是很少见的朝气蓬勃的美。”
“可以邀请你成为我的模特吗?我想把这样的你画下来。”
“模特?”
司梦寒替他解释:“小叔叔现在是一个画家,好像很有名的样子。”
“他的艺名是‘司桦’,你有印象吗?”
那可太有印象了,前几天她还背地里怀疑他是潜在的犯罪分子,现在一看他这虚弱的模样,拿刀都费劲吧?
不对啊,他要画画的话,肯定一坐就是一天,这么看来他身体也没有差劲到哪里去。
夏渔提出疑问:“你不是很少画人物画吗?”
“只是能让我觉得值得描绘的人物比较少而已。”
司时景含笑凝视着她:“你一定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不会给人冒犯的感觉。
夏渔差点被带走了,幸好她捕捉到了他的关键词。
作品?为什么要把她称为作品?果然他很有问题!
于是夏渔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有时间一定去他的画廊找他。
司梦寒在一边慢慢皱起了眉头。
自己什么德性自家人最清楚,小叔叔几乎不用手机,就连她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怎么突然加别人?
他不会别有用心吧?
别啊,因为之前那个乌龙,堂弟对这位警察抱有好感,她还想等堂弟成年后撮合一番。
小叔叔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她给人介绍男朋友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他。
趁着夏渔在拿蛋糕,司梦寒低声对司时景说:“小叔叔,白筠喜欢她。”
司时景诧异地看她一眼,像是在说“你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温声说:“你不觉得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幅油画吗?我很想画下她。”
司梦寒虽然没有艺术细胞,但经小叔叔这么一提醒,她确实觉得很像一幅画,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司时景不爱吃甜的,他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司梦寒:“送你了。”
司梦寒刚放下的疑心又提了起来。
和司家叔侄说再见,夏渔去其他店买了些蛋糕,再买些奶茶。
她的两只手臂充当扁担,挂满了吃食,路过的人都向她投来敬仰的目光。
办事回来的方不言看到了夏渔,刚要转身走,看到她伸直的双手,不得不上前帮她一把。
拿完东西,他离她几米远。
和他同行的另一个同事也分担了一部分。
夏渔腾出了一只手,终于能够接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接通后,手机和前方传来同一个声音,是快递的电话,说是她的快递已经送到了门口。
夏渔走过去,接过自己的快递。
同事顺口问了一句:“你买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诶,地址我填的都是家里。”
夏渔单手晃了晃,声音沉重,听起来是重物。
同事把挂在她手上另一半的吃食也拿走:“你先拆快递。”
门口就有垃圾桶,拆完刚好可以把垃圾扔进去。
“好哦。”
密封条缠满了快递盒,夏渔直接暴力破开。
一张小卡片从快递盒里飘出来,飘到夏渔的脚尖前。
她捡起来一看。卡片是彩色的,上面用红色水性笔写了两行字。
【这是见面礼。】
【你会喜欢吗?】
见面礼?谁啊?
夏渔摸不着头脑,只好打开包裹看。
打开包裹的瞬间,她眼疾手快地盖上了盒子。
果然是摸不着头脑。
在一边等她的同事好奇地问:“怎么了?”
“假设有人把尸体寄来公安局,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挑衅行为。”
同事不假思索地回答,而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她面前的快递盒子:“你……你别说……”
夏渔抱着快递盒子,遮遮掩掩地打开给他看,一颗人头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干他们这行的, 尸体见多了,轻易就能分辨出来是真人头还是假人头。
很明显,这是一颗刚死不久的新鲜的人头。
同事跳起来就是一个倒扣, 把盒子盖上后, 他才松了口气。
而他旁边的方不言反应很快, 直接朝着刚才送快递的人追去。
快递员没走多久, 被方不言追上的时候还扬起笑脸, 他知道这是位警察。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反剪双手摁在墙上, 痛楚传来,他震惊不已:这年头赚个外快都有罪了吗!
直到他被告知刚才送的快递是一个人头,他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救命!他刚才抱的是人头?!
“快递哪来的?”
“路过大学城的时候,一个男的给我的,他说他有事走不开, 让我把快递送给他女朋友。”
因为是同城,他开车才十多分钟, 地址又是公安局这么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就没经过公司直接送过来了。
“所以你就没检查过?”
“他说送给他女朋友的, 让我别打开。”快递员底气不足地解释, “而且他给了我一百块。”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
“他打扮得像个明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所以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没有确认过身份就敢帮忙跑腿?”
“收货地址是公安局, 能出什么大事。”
而且他给了一百块。
说到底还是给的太多了。
外面, 夏渔正在接受来自同事的亲切关怀。
快递盒子只有收件人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但夏渔的电话并不难获得, 只有那张小卡片能够窥探出寄件人的身份。
【见面礼。】
谁家好人会把人头当做见面礼公然送来警察局?太嚣张了吧。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夏渔分析:“对方极有可能是我之前破获的案子中的当事人, 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想出这种歹毒的方法想要打击我的心态。”
“我倒不觉得是对你怀恨在心。”
傅松声和夏渔持相反看法:“他可能是在对你表示爱意。”
夏渔:“?”
这一次, 大部分人都站傅队,就连柯队也是,她表示同意:“虽然这么说侮辱了‘爱’,但这种变态挺多的。”
“你又被盯上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又?
“总之你注意一下,这种人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时刻盯着你,让你全天都不安生。”
柯忆经手过很多这样的案子:“不要妄想这种人会醒悟,最后不是你死就是他被抓。”
她这不是在危言耸听。
“我身边……有这种人吗?”
夏渔思考,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正常,但变态到这种程度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他说是‘见面礼’,说明你还没有见到他。”
“好可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窜出来,还得时时刻刻提防。”
“好惨的小渔。”
同事们怜爱她一秒。
因为还有更需要他们怜爱的对象,那个倒霉的人头到底是谁的?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死者有前科,数据库一比对,他的身份信息就出来了。
死者叫庄合,34岁,和平市人,五年前牵扯到一起人口拐卖案,但因为证据不足,最后不了了之。
目前在一家快递公司任职,巧合的是,他和跑腿的那个快递员在同一家快递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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