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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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帮忙约出来的……?”姜兴生念了一下上面的文字, “这人还挺乐于助人, 凶手约不出来他就帮忙, 别人杀人他递刀是吧?”
怎么说呢?其实还蛮符合卡片怪人的性格, 跟个神经病似的。
联想到巩斯女朋友提到的线索,陈寄书得出结论:“这个人应该是庄合和巩斯的上级,能够轻松地将他们约出来。”
夏渔表示赞同,这一点从沈陆亭的证词里也可以看出来,卡片怪人多半就是所谓的“大少爷”。
等等, “大少爷”?
已知这个卡片怪人的口吻很像许燕洄,沈陆亭说送礼的就是“大少爷”和“大小姐”中的其中一人, 而这两位五年前在争权;许燕洄有个姐姐, 这个姐姐当上了掌权人……可以推出这个许燕洄是“大少爷”, 许鹤泠是“大小姐”, 她目前还有可能是新任“老大”。
好,你们富豪排行榜上的没一个是清白的是吧?虽然目前没发现二陈和三谢有问题。
还有许燕洄, 你小子长得那么有实力, 结果争权争不过姐姐。
夏渔喜欢当第一, 也喜欢排在第一的人。许燕洄实力不行,因而他在夏渔心目中的格调一下子就下去了——教授位置是镀金来的, 道上地位是老爹和姐姐给的, 你小子到底什么是自己的。
……嗯,病症是自己的。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许家姐弟的问题, 而是要揪出宿游。
昨晚许燕洄突然跑来她住的酒店,原本她还诧异他为什么会得知她的房间号,现在看来他不是在跟踪她就是从宿游那里得知了她的房间号。
不管他是出于各种目的,他会帮宿游把巩斯约出来情有可原。
——罪犯间的互帮互助与惺惺相惜。
想到这里,夏渔去看宿游的表情。
宿游的脸色比她扒过的汽车底盘还黑,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气得脸都有点扭曲。
换位思考一下,本该是她抓的人被别人截胡或者被别人抢先,她估计也会很气,就像是当初裴晏初抢她的人头一样。
话说回来,既然人是许燕洄这个神经病约出来的,那他一定知道凶手是谁,肯定也知道凶手用颜与鹤用过的账号和死者迫害过的受害者联系。
……那他去看守所“安抚”什么情绪?
“既然能让颜与鹤把号给他,说明这个凶手和颜与鹤关系还不错,再加上能把严岛约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圈内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颜与鹤告知他的。”
说到这里,姜兴生笑了:“颜与鹤这玩意儿真的很了不得,都进去了还能掀起腥风血雨。”
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中,一些新闻和案件的背后总有他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姜哥这段话,傅松声忽然想起来颜与鹤在被审讯的时候多次提及宿游,试图让宿游接话。
当时傅松声不以为意,但结合夏渔说的“如果凶手是被教唆的,那更是绝杀”这句话,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夏渔。
夏渔在看宿游,宿游在看卡片。
傅队没有接自己的话,姜兴生感到奇怪,他朝傅队看过去,却看到后者在看夏渔。
傅队你……
“夏渔,你过来一下。”
傅松声朝夏渔招手,夏渔很自然地贴了上去。
走到无人的角落,傅松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夏渔就说了自己的猜测:“你不觉得许燕洄很有问题吗?”
她列举了一些不算证据的证据。
傅松声:“……”
犯罪心理学还有正常人吗?这是学到深处自然刑吗?
不过这样就能够知道昨晚上他察觉到的那些视线都有谁了,假设宿游是凶手,他们两人多半是这个时候有所接触的。
“你应该有所发觉吧,宿游他——”傅松声点到为止。
“啊,我忘记和你说了。”
夏渔翻出最新的照片给他看:“这是今早上我拍的宿游的双手,我问过项姐了,你看。”
她把两张图片都发给他。
傅松声看到了,但他和夏渔一样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宿游又不像霁恣青那样天生坏种,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有这样那样的苦衷,他过得也算顺风顺水。
“问问他?”想不明白的时候直接问当事人就好了。
傅松声沉默了。
他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正如同当初他没有第一时间在数据库里比对孟家父母的DNA,现在他也想给宿游一个机会。
万一不是宿游呢?
“你单独去找他聊几句吧。”傅松声希望宿游能够在夏渔的劝说下能说出实情,“我去联系任队。”
夏渔比了个“OK”。
她给宿游发了个消息,让他出来聊,顺带把许燕洄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她刚把人放出来,对方就给她发了短信。
【纯黑的墨镜:难得,你居然把我放出来了。】
你小子是安装了监控设备吗?
【夏渔:你去安抚情绪安抚得怎么样了?】
【纯黑的墨镜:嗯~非常好,犯罪嫌疑人被我说哭了,指名要见你。】
【夏渔:?】
【纯黑的墨镜:就是你想的颜与鹤哦,在我的谆谆教导下,他很是感动,说有话要对你说。】
【夏渔:他把号给谁了?】
【纯黑的墨镜:他要当面给你说。】
【夏渔:那算了。】
夏渔已经知道是谁了,多半就是宿游。之前这两人单独相处过,说不定那时候就有了现在的计划。
说起来,傅队当时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大意是颜与鹤有可能挑衅警方:颜与鹤会给他自己上难度,教唆警察杀人或者教唆别人杀掉警察都有可能。
【纯黑的墨镜:你现在在做什么?】
夏渔心说她马上要去逮人,逮完他就轮到你小子了。
已读不回是个坏习惯,夏渔礼貌地回复:【要你管。】
宿游被夏渔喊到了特调组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在。
他大概知道她单独找他的原因。
“凶手是你,对吗?”
听到她的问话,宿游攥紧了拳头,很快又松开。
事已至此,也没有好狡辩的了。
他将双手伸到她的面前,摊开手心。
手上的印记还没消掉,如果能找到凶器再比对一下,他的嫌疑是没跑的了。
但其实不需要找到凶器,从他出于私心留下摄影机的那刻起,他就已经走上了绝路。
“你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今早上她握住他的双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已经发现了。
夏渔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的面前,虽然他们有身高差,但她的气场格外突出。
宿游以为她要质问他,但他却听到她说:“所有人我都怀疑过,但只有你,我始终没有怀疑过你。”
哪怕是傅队,夏渔都怀疑他泄密。只有宿游,她一直都不太敢相信一点都不聪明的他真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情来。
所有想说的话都于无声处消弭,宿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
“为什么?”
为什么?
宿游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用一种飘忽的语气说:“有这么一个人,他很想和你一较高下,但在和你针锋相对之间,他对你产生了不同的感情。可他早就知道了,只有成为你的敌人,你才能正眼看他。他会想,你会为了他所犯的这些罪行,到处奔波彻夜不眠地找到凶手。他想让你破案抓到他又不想,想看到你得知他是凶手时震惊的表情,但又不想看到你抓到他后你失望的眼神。”
“其实我很高兴。”他的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你终于看到我了。”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想让她注视着他,就像现在这样,她的眼里只有他。
就算他被抓捕,她也会不断思考:不是,他到底图什么啊?
他心满意足了。
现在的宿游有点可怕,夏渔没忍住后退几步。
他口中的“那个人”估计就是他自己,但他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你能说清楚点吗?”
她退他进。
宿游走向她:“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有人说爱你,你会很高兴吗?”
“现在我说给你听。”
他长久地凝视着她,眸子里隐藏着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愫。
“我也说不准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你的什么神情,听见你的什么言语,便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是到了不能自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你。”①
这是在对她表白?
夏渔呆住了,她久违地想起自己玩的是乙游,久到她都快认为这是警察人生模拟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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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渔纠结了一会儿,拒绝了他:“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本来想发好人卡,但她发现他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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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完人,夏渔才接着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杀人?”
宿游:“……往后的日子里,你慢慢想吧。”
夏渔:“?”
收到夏渔发过来的截图后,任义起初没当一回事,毕竟灯下黑,宿游又是他的下属,他下意识忽略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直到傅松声也给他信息,发来了更多的证据。
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傅松声又跟他说:“宿游自首了。”
任义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天,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凶器可能已经被处理了,但还有一个证据没有被销毁——被宿游洗出来的不知名的照片。
说实话,任义已经知道是哪张照片了。
当他去宿游家搜查、推开宿游的房门时,他看到了摆放在宿游床头柜的那张宿游和夏渔的合照。
宿游没有删掉这张合照,也没有把摄影机销毁,他的意图一目了然——他想让其他人也看到这张照片,即使有可能会暴露他。
其实宿游硬咬着不松口承认罪行的话,他们还很难给他定罪:因为他有那张合照只能说明他拿过死者的摄影机,并不能证明他杀了死者。
所幸他没有嘴硬。
夏渔也如宿游所想,跟同事吐槽:“不是,他到底图什么啊?”
姜兴生心说宿游图什么不是很清楚吗?他就图能被你亲手抓住。
任义从钟灵市赶来,见到宿游后,他扬起手,很想一巴掌打下去。
但宿游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徒弟,他下不了那个手,他只能压着心头的怒火,说:“你忘记了入职前的誓言了吗!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当警察的!”
“大概是……这样比较有挑战。”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之前不怎么学习也能拿第一名,他家里有矿,他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赢在了终点,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开始是为了好玩,但在入学当天见到夏渔后,他的心态转变,变为了想要和她在一起。
但因为她有top癌,宿游又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他只能伪装自己讨厌她,和她针锋相对。
毕业后,他本想留在首都,但听说她去了和平市,他也滚回了钟灵市,试图和她一较高下。
可他发现他赢不了她,既然赢不了,那就干脆把自己变为她业绩的一部分。
任义:“……”
总而言之,宿游是被关起来了。
傅松声刚从看守所里回来。
颜与鹤要见夏渔,但夏渔没去,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见傅松声了。
虽然不懂颜与鹤的态度怎么转变得那么大,但傅松声还是转达了颜与鹤的话:“他说他教唆了宿游。”
第121章
颜与鹤, 一款擅长搞诈骗与传销的人才,人在看守所里,但外面到处都有他的参与, 顽强程度堪比小强。
不是, 怎么这里还有你的事情啊?你就不能安心待在看守所里吗?
“是之前。”
傅松声也叹气:“颜与鹤还没被抓的时候, 他和宿游促膝长谈过, 就在我们警局门口。”
颜与鹤眼光毒辣, 一眼就相中了宿游这个好苗子。他当时有点讨厌夏渔, 因为她太无忧无虑了,他心理阴暗就想对她下手,但苦于无法接近。
好在他发现了她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在他的殷切劝说后,对方果然上钩。
“颜与鹤说, 他当时给宿游的建议是要想她永远属于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她, 得不到就彻底毁掉。”
颜与鹤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都被抓了还在想着教唆, 真的不忘初心。
但宿游似乎没这么做。
“就这?”夏渔难以理解, “颜与鹤说几句他就听了?”
“这个问题得详细询问他才行。”
“好吧,话说回来, 颜与鹤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许燕洄真这么厉害?”
“可能是吧, 一开始他问我你怎么样了, 我说你生命垂危。”
她明明好着呢!
傅松声不打算告诉夏渔颜与鹤的事情,让她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不如去审审宿游。
任队对宿游是爱恨交织, 根本不想见到他,所以审讯主要是由和平市这边进行。
宿游很诚实, 问什么答什么,他也承认其中有颜与鹤的帮助。
颜与鹤给了宿游一个号,还告诉了他很多圈内的事情——严岛和佘寅的事情就是颜与鹤告诉宿游的,宿游想知道,颜与鹤就告诉他了,罪犯之间就要互帮互助。
但因为颜与鹤进去后手机账号都没了,没有办法给宿游提供助力。
问题不大,宿游会自己想办法。
宿游之所以选择先对龚昶下手,就是因为听到了钱标在谈论龚昶和韦圭的事情。
紧接着他看到了严岛的新闻,将他作为了第二个目标。他用颜与鹤告诉他的信息把严岛约出来杀掉,又从严岛那儿得知了佘寅的事情,把佘寅作为第三个目标。
至于巩斯……
宿游突然停止了讲述。
“至于巩斯,是有个无名氏给你提供的人选?”夏渔接话,“他告诉你这个人得杀,还帮你把人约了出来?”
宿游低头看桌面。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夏渔走过去,在傅队的欲言又止中,她把监视器关了。
接着,她“唰唰”地在本子上画出一个人的轮廓,展示给宿游看:“是这个男的,对吧?”
夏渔的画技很好,宿游一看她画出的神韵,就知道她肯定是和这个人有所接触。
但宿游还没说,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陈寄书示意她出来说话。
夏渔把画擦干净,走了出去。
陈寄书接到了领导的指令,颇为苦恼地说:“你这样不合规矩。”
哪有审讯的时候关监视器的,换个罪犯举报她屈打成招怎么办?
“我就确定一下。”
宿游虽然没说,但他没否认的态度来看,夏渔已经有80%的把握确定许燕洄就是“苍鹰”组织的“大少爷”了。
夏渔再度进去,把监视器打开。
她继续问:“你妈妈还打电话问候你,问你为什么躲着他们不回家,是因为你这段时间都忙着杀人吗?”
宿游终于抬起头来了,他抿唇,没有说话。
傅松声见他这样,意识到有空隙:“看得出来你的人性还没有泯灭。你选择的受害者都罪有应得,并且在此之前你都会详细调查他们的过往。”
会让嫌疑人昏迷并非是能力不够,而是不想看到嫌疑人的挣扎,防止自己下不了决心。和顾泽漆一样,想让人在无痛中死亡;像是霁恣青,杀人纯粹是为了好玩,所以喜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使用绳子勒死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沾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延长死者死亡的过程,万一自己后悔了呢?虽然从结果来看,他并没有后悔。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你做出这种行为?有他人的授意吗?是否和那个人有关?还是说仅仅是颜与鹤的教唆和……?”
后面的话傅松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宿游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在盯着记笔录的夏渔,后者多半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傅松声也看向了夏渔,她也在盯着宿游瞧,大概是在想他到底图什么。
对此,傅松声只能评价为离谱。
看起来宿游不太想说下去,搬出谁来都没用。
但是他别的方面又说得很清楚,他把凶器扔哪儿了、是怎么清理的现场。
幸好他坦白得够快。
当然,那个混混也指认了宿游,说他就是那个阴暗的有钱男。
现在一看确实挺阴暗的。
从审讯室出来,夏渔收到一则消息。
【纯黑的墨镜:是我哦(比心)】
夏渔:“!”
她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想法都抛在脑后,这个语气,这个括号,这家伙是自爆了吗?
【夏渔:你是指?】
【纯黑的墨镜:你所怀疑的一切。】
庄合案的凶手、苍鹰组织的“大少爷”、把巩斯骗出来杀的共犯……这都是她所怀疑的。
不是,哥你这就承认了?
不对,他好像并没有直接说明,而且没有其他证据,只有口供是无法给他定罪的。
说实话,夏渔有点懵,见多了狡辩死不承认的人,许燕洄的举动令她跟庄合似的摸不着头脑,他是第一个主动找上她的人。
【夏渔:你对宿游说了什么?龚昶被杀那天也是庄合监视我的那天,你有没有参与其中?你到底想做什么?】
【纯黑的墨镜:嗯~人生还很长,现在就全都告诉你的话,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
【夏渔:?】
您还想有以后?
【纯黑的墨镜:神秘会让你更有好奇心,我很期待你将我层层剖开时的样子。】
【夏渔:?】
每次遇到许燕洄,夏渔都要扣好几个问号来表达自己的无话可说。这是神秘?这是神经才对。
可能是知道她在内心吐槽他,许燕洄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纯黑的墨镜:明天是我那同事进看守所的第七天,也能算是一种头七,你不想去见见他吗?】
好有诱惑力。
【夏渔:去!】
她完全忘记了先前还在吐槽他的行为,只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霁恣青。那老小子总是稳坐钓鱼台,现在轮到他破防了。
【纯黑的墨镜:我重新送了你项链,明天你可以戴上哦。】
【夏渔:不用。】
【纯黑的墨镜:我已经送到你哥那里去了,他会给你带回来。】
【夏渔:?】
夏渔紧急给谢执发消息。
【夏渔:哥,别签收陌生的快递,尤其是姓许的。】
【哥哥:……别担心,许鹤泠以前资助过我们,她送的礼物没问题。】
不,她送的礼物大有问题!
他们许家姐弟怎么那么爱送礼啊,真那么爱送东西怎么不送和平市每个人一套房子。
但谢执似乎看不出来他们包藏的祸心,说晚点给她带回来。
唉,哥哥还是太天真了,对方干嘛给她一个小人物送东西,很明显就是别有企图嘛。
不忍心戳破他对合作伙伴美好的幻想,夏渔选择警告许燕洄。
【夏渔:你以后送公安局来吧。】
这家伙一看就是冲她来的,还是别让他去祸害她的家人朋友。
【纯黑的墨镜:不要,我就要送给你哥,再由他转交给你。】
夏渔:?
鉴于她第一次遇到这么神经的人,夏渔决定让傅队也品鉴一番。
傅松声:“。”
别什么垃圾东西都给他看。
“你说他为什么要突然承认?”
关于这个,傅松声隐隐有些猜测。
谢执之前说过,许燕洄不把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从他的行为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给夏渔发的消息更是有一种“有命你就来、你要你拿走”的味道。
他鉴定为神经。
“事已至此,我只能说你加油。”
许燕洄是冲着夏渔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总归他有一个目标不至于乱咬人。
夏渔:“?”
傅松声避开了她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许燕洄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谢执?谢执为什么会同意收下礼物?单单是因为许家资助过他们所在的福利院吗?
不出意外的话,许燕洄送的应该还是红宝石项链,项链和他脖子上是同款。如果不是亲人,这是一种颇具暧昧的行为。
……谢执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手里?
一般的把柄谢执应该不会担心,除非是涉及到夏渔,而且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傅松声陷入沉思,那就只剩下谢执本人也不清白这件事了。
仔细想想,能在和平市发家成为年轻富豪的人,多半不会清白到哪里去。
既然大许和三谢有点问题,那么二陈呢?
先前提到过,尹秀丽为什么会写那么多书信寄给资助人?难不成她是觉得陈家也不干净,所以想用这种办法营造自己的人设?
她是从考上大学后才开始写那些信的——大约是在十一年前,十一年前是叶亦晴殉职的那一年。
原本以为尹秀丽是最好懂的一个人,现在来看,她比另外两个男人还难懂。
既然她觉得陈家有问题……
傅松声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许燕洄发消息的时间,刚好就卡在夏渔出审讯室的那一刻。
那天也是,夏渔发了朋友圈之后,凶手就立马把庄合的身体送来了。
许燕洄看来和局里的某人联系紧密。
正巧陈寄书从那边绕过来,傅松声多看了他一眼。
不,不可以,不要被影响了直接怀疑自己的队友。
不能钟灵市特调组出一个变态,他们和平市也不甘落后地出一个吧?
……但是真的很可疑。
陈寄书:“?”
宿游的堕落是每个人都想不到的。
吃饭的时候,柯忆也难以置信:“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知道他恋爱脑,但没想到他居然恋爱脑到这种地步。这脑子僵尸都不吃的。
夏渔:“说起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司白筠承认自己买了毒药,也承认自己回过家。”
“哇,那这不就结束了?”
“但是找到了他藏在宿舍的毒药,没有开封过。”
柯忆也觉得头疼:“我们再次提审了他,他说他是怀有杀心,但良知让他没能下手,于是他又回去了,之前没跟我们说是害怕被怀疑。”
“然后呢?”
“然后他被放了出去。”
司白筠的证词和他们发现的证据只能证明身怀利器的司白筠来过案发现场,不能证明他杀过人。
因为他是未成年,学校那边也有点意见,所以在时间到了之后警方就把他放出去了。
啊这……
夏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柯忆补充:“不过我们发现了司时景也买了毒药,他也去过司家,就在司白筠之前。”
你们叔侄两是约好的吗?杀人都用同样的手法。
“他这又是为什么?”
“虽然他当了大画家,画画也赚了钱,但父母还是觉得他不务正业,希望他退圈考进编制,还说不退的话,他们就替他发声明。”
“他这个身体体检过不了吧?”
“谁知道那对父母怎么想的。”
确实,人家就想追个梦,结果被威胁,还说要替他发退圈声明,这个掌控欲也太强了吧。
说起来,那个追梦一家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暂时没发现他们的问题。”柯忆几下吃完,“刚把司时景抓进来,等下还要去审他。”
这两叔侄轮流进局子。
临走前,柯忆还是停了停,说:“宿游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是好鸟,不是你的问题。”
什么她的问题?夏渔懵住了,她只能发出最简单的疑问词:“啊?”
“……没什么,你保持这样就可以了。”
柯忆松了口气,没往心里去就好,她就怕夏渔会有负担。
蹭过食堂的饭,夏渔下班回家。走出警局,在门口她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
女人上了年纪,她正在接电话,对着电话那端冷笑:“呵,你养的好儿子。”
这声音耳熟,听这内容,应该是宿游的妈妈,她记得网上的姓名是宿涟。
夏渔刚想偷偷摸摸走,就被宿涟叫住了:“夏警官,请等一下。”
宿涟又骂了一句那边,就挂断电话,走到夏渔的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听说了一些事情,那小子给你带去了不好的影响。”
确实有点,毕竟连笨笨的宿游都能犯罪,还有谁不能?就算现在告诉她傅队是狂犬首领她都能信。
……不,这个还是不能信的。傅队知道的太多了,他要是坏人她当场就把他嘎了回档。
说完这段话,宿涟就无言了,她站在警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渔想了想,握住了宿涟的手:“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吗?”
宿涟诧异,随即她摇头:“没有必要。”
而且带话这种行为应该是不被允许的。
“我只是想不通,他怎么这么极端。”
夏渔刚想安慰她有的人性格就是这样,像是霁恣青。
“可能是随了他那垃圾爹吧。”
夏渔闭嘴了,这种话题她还是不参与为好。
但她没忍住,询问道:“姐姐,你认识许鹤泠吗?”
宿涟当然认识许鹤泠,和平市的首富,后者还意图在钟灵市扩张自己的势力。
虽然她们两人不存在竞争关系,但那只是许鹤泠没有做这方面的产业而已,保不齐许鹤泠下一步就是挤压宿涟的生存空间。
“那许燕洄呢?”
“许鹤泠的弟弟,我也知道。”
“他们姐弟关系怎么样?”
宿涟觉得夏渔合眼缘,所以知无不言:“应该不错。之前传说许燕洄回和平市是为了和许鹤泠争权,但实际上许燕洄是来帮许鹤泠的。”